看中國，要看門道，不要看熱鬧

傻翔

文-林俊良 WTO後的中國投資


世貿組織在二○○一年九月採認了中國大陸的入會文件，並安排於同年十一月中旬在卡達的部長會議通過大陸入會案。中國並於二○○一年十二月中旬前正式成為ＷＴＯ的會員。

內行的，看門道；外行的，看熱鬧。看熱鬧的，看中國時，只看媒體揭露的精彩「片段」〈snapshot〉，不融會貫通，也就產生過高的期許或過低的批評。

過高的期許，如申奧成功會對大陸政經產生無遠弗屆的影響，就是例子；過低的批評，如朱鎔基總理在二○○一年八月造訪愛爾蘭，反擊當地媒體時講得最傳神：「你們瞭解中國嗎？你們只瞭解中國三件事情，第一人權，第二西藏要獨立，第三法輪功。除此之外，你們還瞭解中國什麼？ Nothing more！」

看門道的，看中國大陸時，會把大大小小事件做串聯，把台前幕後緣由做連貫，也就是說，把大陸當整套「影片」〈movie〉來看，才能做出好的判斷。所以不要只看中國一時，而要看大陸一世。

看熱鬧的，看到的中國是一個警察國家，一黨獨大，壟斷資源，人權不彰。看門道的，看到的大陸是一個改革經濟體，以飛快的速度，龐大的動能，拼命力圖與國際社會接軌，以求改善內部歷史遺留下來的無效率，並進而創造出另一波經濟突飛猛進的高峰，及奠定下一階段政治改革的基礎。

入世，對大陸來說，是繼鄧小平改革開放後，最重要的政經發展的里程碑。對國際社會來說，是自美國尼克森總統時代以來想把這世界最多人口的國家納入全球系統之一員的「目標」，加血加肉，提升為「具體化」的第一步。

入世對中國大陸的影響，其實際規模與真正發生的時間點，各家看法不一。但專家的共識是，與入世前相比，未來影響的規模只會更大，速度只會更快。主要的原因是，大陸的改革派能藉入世與國際社會強大的外力聯合起來，共同推開力量已日益薄弱的保守派或新左派政治反撲與改革阻力的石頭。

從資本市場的改造來說，入世應更確定其改革方向不變，雖然改革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做得完備，因中國股市問題糾葛難纏。中國證監會首席顧問梁定邦先生明指中國股市存在六大缺陷，就說得好：
一、 以前指標政策下，國企脫困解難而綑綁上市的歷史遺留問題難清理。
二、 上市公司假帳現象滿天飛。
三、 只能做多，不能作空的股票市場機制設計不合理。
四、 政府規定的利率無法體現市場的風險利率，導致無法判定股市本益比的合理性，使得股票投資價值很難衡量。
五、 大盤股缺乏，小盤股太多，易受炒作，理性投資難以宣導變普遍。
六、 機構投資者沒有善盡穩定股市作用，反而投機橫行，助漲助跌。

這些缺陷很多都是因股票市場及貨幣市場封閉，政府自己閉門造車下的產物。隨著大陸的入世，外力的介入，很簡單的邏輯是，股市的缺陷也必須會與整體政策的改革開放，有計畫地「配套」來進行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