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介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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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軸人物]
王大明:二十六歲,力量和記憶雖被三聖靈所封印,但是仍擁有極為特殊的能力,目前為PACO組織裡的一員。為了找尋失去的東西,在世界各處排回漂流中,外文名為亞格斯。
林詩函:二十六歲,生育了思語後身體一直不好,所以大部分時間皆在家靜養不怎出外走動。為了找尋她生命中缺少的人,目前正積極的投入搜捕大明的行動中。
水無痕:被放逐到崑崙的她,與人間一隔八年,沒有大明記憶的她,除了終日追問牧童外,就是整天以淚洗面。但是她現在回來了,在牧童的伴隨下踏上了尋夫之旅。
林思語:大明和詩函的女兒,因為詩函懷孕兩年才生下,所以現在才六歲。當初因不會說話,所以取名為思語,但這點在遇過大明後就產生了變化。繼承雙親特殊的血統,思語天生就有著很特殊的能力,同時也是個貼心乖巧的小女孩。
[親友]
王怡君:已經育有一子,但是卻沒有隨之增加了母性光輝,反而潑辣程度更上層樓。
工藤優二:王怡君之夫,典型妻管嚴的男人。
軒轅牧童:活了五百多歲了童顏不老劍仙,為了無痕和大明的事,再次仗劍歷遊紅塵。
琉璃姐妹:原本是詩涵的私人保鑣,在思語出生後更成為了保母,對思語十分溺愛,但是個性依然驕縱。
林氏夫婦:曾為了詩涵懷孕而鬧的雞飛狗跳,但是思語出生後卻十分疼愛這個外孫女,惟對思語的不能言語十分掛念在心。
阿德:從花花大少直下變成妻管嚴的新好男人,跟風鈴育有二男(雙胞)三女(三胞胎),終極奶爸全天候出勤中。
老孝:繼承神秘知識的科學天才,也是往路上赫赫有名的駭客,「黑俠」。
葉知秋:獨來獨往的葉家護法。斬殺妖魔無數,被賦予一葉知秋之名,身上背負著一段傷心往事,天涯海角追殺血燄中。
御堂美幸:一副娃娃臉不易見老的女孩,溫柔善解人意,為了所愛總是默默的支持與付出,對大明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
[PACO]
PACO:Peculiar ability chivalrous organization的縮寫,由特異能力者所聚集的騎士組織,中譯為「異俠」。
亞契:英國貴族,PACO的職位不明,個性固執,極度講究生活品質,為尋找大明來到台灣。
碧琪:大明的秘書,主要替大明提供任務簡報以及補給物品。
丹羅‧維斯德:肌肉發達的挪威巨漢,個性奇異,擁有「植物操縱」異能的原伐木工人,現為大明的搭檔。
薇妮‧馬爾蒂朗:大明在一次任務中所救的女子,擁有「治癒」的異能力,後加入PACO。
馮‧阿爾卡特:PACO情報部門負責人,是個精明幹練的瘦長法國籍男子,那大大的鼻子是他最明顯的特徵。
[敵對]
利末安森:嫉妒化身,為血燄秘密研究的產物,七個原罪化身之一,代表動物是蛇。
巴力毗珥:怠惰化身,為血燄秘密研究的產物,七個原罪化身之一,代表動物是熊。異能為瞬間移動,另有熊人變身。
瑪門:貪婪化身,為血燄秘密研究的產物,七個原罪化身之一,代表動物是狐狸。
[元素體]
亞格斯:前代「絕」之名,七大元素體之一,冠以毀滅之名的男人。
伊諾:七大元素體之一,恐懼元素。對大明的態度似敵非敵,似友非友,雖然所做的事看上去像是在單純的惡作劇般,但沒有人知道他腦袋裡真正所想的是什麼。
莫菲絲:七大元素體之一,疫病元素。目前所出現的元素體中唯一的女子,目前和伊諾結伴一起以玩弄大明為樂。
亞瑞特:七大元素體之一,災厄元素。七個元素體中年紀最小的存在,雖然喜歡纏人,但因為自身的能力,就連其他元素體也避而遠之。
狂怒元素:被大明封印於體內,目前下落不明。
[荒獸]
迪蘭朵:木、土、閰黑多重特殊屬性,一級始祖荒獸。在叢林石窟內負責保護荒獸之石的安全,直到王的再臨。
小雪:能自由操控風雪的雪女。擁有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和冷豔絕美、身材火辣到令人噴血的成熟美女兩種外貌,心地純如白紙,個性單純惹人憐愛。
奇奇:風屬性的風侯一族,貌似白狐,是種優雅且高傲的族群。奇奇陪伴了思語多年,不但是她最好的朋友,暗地裡也在護衛著思語的安危,四級風屬性荒獸。
修羅:外型看上去是一副石製盔甲,手持村正,斬殺生靈無數。
[日、月、星]
安倍晴川:曜日宗主,以一人之力挽救了當時幾近崩潰的曜日,雖然手法有些不太光明,但依然堅持自己的信念為了振興曜日而努力。
御堂徹一郎:美幸之祖父,明月實質掌權者,乃是心計相當深沉的老人。為了明月與家族的榮耀,做事總是不計手段與犧牲。
役小角靜:隱星星主,以先祖全名為姓,擁有驅使鬼神之力。
神宮千代:明月新一代的菁英份子,野心非常重,身上背負了所有神宮家的期待,總想掌握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神無月綾音:千代的妹妹,最後卻反遭其姊利用,與大明有一段不明不白的關係。在忍術上有異常天份,因此被大師神無月收為繼承者,改姓神無月。
草薙葵:忠實明月和家族的忍者,座右銘是認真做好每一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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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三十二 執子之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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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函的醒來被看做是一種奇蹟,但宅內上上下下卻沒有一個人能為了這件事感到喜悅。畢竟詩函的病實在是太嚴重,這次的甦醒就彷彿是迴光反照一樣,說不定當她閉上眼的霎那,就可能直接去了。
詩函的父母近來看過她幾次,不過當詩函表明想跟大明獨處時,之後再也沒有任何人進來打擾他們。就連思語也被琉璃姐妹倆抓去洗澡。小傢伙這輩子還沒這麼髒過,這下不被洗脫層皮恐怕很難。
「小小姐,這些日子妳們到底去做什麼了。」
浴室裡,思語全身上下滿是泡沫,坐在椅子上任憑筱琉搓洗,而筱璃則在思語身後全神貫注處裡思語的髮絲。
本來一頭烏黑亮麗,柔順如絲的頭髮,現在卻是一片慘不忍睹的模樣。沾在其上結成硬塊的泥沙暫且不理,筱璃不懂為何髮絲上會有燒焦的痕跡。思語的頭髮是筱璃自她小時候就一直照顧起的,所以如今這付模樣真是讓她心疼極了。
雖然思語什麼都沒說,不過筱璃知道,這些日子思語一定過的很苦。
至於對筱璃的詢問,思語則是笑了笑。她和大明之間的這一趟遭遇,思語目前不打算跟任何人提起,這也是大明跟她約好的。
「那是我一輩子永遠都不會忘記,很大、很大的大冒險喔!」
思語臉上發出了會心的笑容,連琉璃姐妹倆也不知道她在高興什麼。可是一想到詩函的病況,思語的小臉隨即又整個黯然了下去。
「小小姐,你在擔心小姐嗎?」
琉璃倆發現思語臉上的變化,卻不知該怎安慰她才好。
「趕快洗的香香的,我們去看小姐吧。」
筱琉試著想讓思語打起精神,不料思語卻是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句不像她這年紀會說的話語。
「現在媽媽最需要的,是爸爸陪在她身邊,而不是我們…………」
「你不會就這樣丟下我們自己一個人離去吧。」
在詩函的房間裡,大明依然是那副邋遢的模樣坐在詩函床邊。自從詩函醒來後,大明就一直在旁守護不曾離開過,而且手也一直握著她的手掌。
「我怎麼捨得,我們之間的糊塗帳都還沒算呢。」
雖然詩函嘴巴上是這麼說,但她自己的身體自己在清楚不過。
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
所以就算一下下也好,詩函想和大明再多說一點話,把自己的心情全說出來。
「你不告而別那一晚………我很生氣。」
「對不起………」
現在大明除了這句話,也不知要說什麼才好。若不是自己莽撞的舉動,詩函也不會搞成今天這樣。
「但更多的………是在擔心你。」
也許是感應到壽命將盡,詩函話語上也不再有所顧忌,以前會感到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都無所謂了。
詩函接下來這句話讓大明感到暖洋洋的,但同時也讓他心裡泛起更多的自責。
「我想,我們真的是有感情在,不然我不會不由自主的擔憂到這種地步。我的記憶裡沒有你,但我的心裡有你。」
「不要說這種會讓人臉紅的話………」
大明臉都紅到了耳稍,但是看到詩函一直望著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能毫無表示。
「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聽到妳病倒的消息,我整個心都碎了。若說我們之間沒有什麼,那我現在胸口的心痛感又是為何而來。是啊,我也是笨的可以,為什麼會要在失去妳的那一刻才發現到這點。」
大明伸手輕輕的幫詩函整理髮稍,並凝視著她的臉龐。
詩函美的彷如夢幻,但大明想不透這樣的一個人兒是怎樣和自己產生交集的。論身分地位,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根本是處在不同世界的兩個人。
「你認為……愛情,是什麼樣的存在?」
詩函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大明一下子也反應不過來。等弄清楚詩函的意思後,又是沉默的在思考著。
「因為寂寞吧。」
良久後,大明開口說話了。
「因為寂寞,所以想找人陪伴,想找個人分享自己的所有喜怒哀樂,找個能和自己手牽手一起走下去的對象。所謂愛情,就是指寂寞的兩個人互相吸引吧。」
「喔?」
詩函沒什麼表示,只是覺得這樣的論調似乎不是很能說服自己。
「不過………那是我之前的想法,現在我想想又覺得不是這樣。」
大明微微笑著。
「因為有了妳,整個世界都變的不同了。」
如果說大明之前覺得世界是灰暗的,那現在他的世界,有了光………
「也許……我就是被你這張嘴給哄走的。」
詩函邊說著,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因為一直勉強自己清醒著,所以感覺好累好累。
「安心的睡吧,我就在妳的身邊。」
大明輕輕的吻著詩函的手背,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並祈求著她還有下一次能醒過來的機會。
不知過了多久,詩函房間的門被輕輕的推開,全身被打理的乾乾淨淨的思語躡手躡腳的走進來,後面還跟著琉璃姐妹倆。
「媽媽她怎麼樣了?」思語關心的問著。
大明先是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小聲的說:「她睡著了,不要吵醒她。」
思語乖巧的點點頭,然後就默默地站在床邊看著詩函。
「小姐讓我們照顧,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而且你這個樣子,也需要好好的整理整理。」
筱璃看大明一付憔悴的模樣,心有不忍的說。
大明本來是要回絕,但是看看自己一身狼狽的模樣,連衣服都有點發臭了,他自己都會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因此也不再拒絕。
「那……就拜託妳們了。」
大明看了床上的詩函一眼,然後隻身的走出房外,回到自己先前居住的房間。
在詩函的房門外有一些女僕和保鑣,他們看向大明的眼神都十分的不友善,畢竟如果不是大明鬧出這樣的事,他們小姐根本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就連命也快丟了。
然而現在的大明已經沒有空閒去在乎別人的眼光了,他滿腦子唯一在想的只有怎樣去救回詩函的性命。
這些年的經歷讓他接觸了很多常人所不知道的事物,不管是PACO的異能者們,還是在世界各地流浪時的見聞。一些世上認為僅存於傳說中的東西,大明是真的知道有其存在的。
能醫治百病、長生不老的靈藥或寶物世上不是沒有,但就是因為入手條件太過困難,甚至可說是希望渺茫,因此才被認為是僅存於傳說中之物。只是以大明目前的情況,沒有那個時間與精力去找尋這些東西了。
他能等,但詩函不能等。
那現在的他,有什麼事是能為詩函做到的………
望向鏡子中的自己,大明突然發覺自己顯得好無能為力。他這雙被稱為上帝之手的雙手,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卻是一點用處也派不上。
是,如果他願意的話,是能變出能醫治百病、起死回生的萬靈藥出來。但是………那有什麼意義?
僅能存在數分鐘,連藥效都無法發揮的萬靈藥,殘忍的只能看而不能使用,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為可笑的希望嗎?
這簡直就是種嘲諷,大明這輩子從未如此憎恨過自己擁有的這個能力。
大明跪在地板上,任憑蓮蓬頭灑出的冷水淋著全身。就算面對災厄(厄難神)所給予的絕望時刻,他心中的無力感也不曾如此沉重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明緩緩站起身來。
鏡子裡,他看到自己的神情顯的非常頹廢和沮喪。在世界各地遊走闖蕩了八年,大明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臉上出現這種表情,彷彿是變了個人一樣。
「啪!」
大明拍打自己的雙頰,這種表情可不能讓詩函和思語看到,不然會讓她們更擔心的。更況且如果連他自己都無法振作的話,那詩函和思語還有誰能夠依靠。
勉強自己打起精神後,大明匆匆的洗了個澡,現在他儘可能的想騰出時間在詩函身邊守著她,哪怕是多一分一秒的相處也好。八年歲月的期盼與追尋,換來的不應該是這樣讓人心碎的結局啊…………
當大明步出房門後,門外卻有個讓他頗為意外的人在等著他,伊達。
伊達身體靠在牆上,臉色十分不善的看著大明,看樣子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大明猜想伊達大概是衝著詩函的事來的,其實不只伊達,這宅內上上下下除了詩函和思語外,每個人應該都恨透了他吧,只是目前大家都忍著而已。可若要說最蹭恨自己的那一個,恐怕還屬大明他自己本身………
雖知道伊達來意不善,不過大明此時心力憔悴的連應付他的精神也沒有,當下也就沒多加理會,逕自關上房門離去。
「等等!我有點事要問你。」
伊達自然沒那麼容易放大明離開,伸手拍住了大明的肩膀。
「抱歉,但是我現在沒心情談論任何事。」大明回頭看了伊達一眼。
然而看到大明的表情,伊達心裡微微愣了下。
先前巴力毗珥的事件中,伊達看過大明在戰鬥中的表現。那時的他臉上充滿了自信,全身散發著奕奕的神采,並且無懼於敵人的強大奮身以對,就算伊達打從心底不認同大明這個人,卻也不得不讚賞他的氣魄與能力。
但如今的大明卻如同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臉上表情一點生氣也沒有,兩眼黯淡無神,完全看不到半絲當日的風采。
忽然,一股莫名的怒氣自伊達心底爆發,雙手改抓著大明的衣領,將他拎起狠狠的甩撞在牆上。
「你現在這是什麼樣子!」伊達忿怒的咆嘯了起來。
「大小姐日夜期盼的思念,所強忍的心酸與淚水,你就是用這種表情和態度來回報大小姐對你付出的一切嗎!」
伊達越說越氣不過,右手握拳就要狠狠的揍下去,但拳頭卻在大明臉頰前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盡管伊達心裡恨不得將大明給撕成碎片,但想到病中垂危的詩函,這一拳怎樣就是揮不下去。畢竟詩函命在旦夕的現在,她心中最牽掛的依然還是眼前這個混帳傢伙。
至少………在詩函離開人世之前,不要在讓她更難過了。
伊達硬逼自己強忍怒氣,那記要打不打的拳頭最後則是打在大明臉邊的牆壁上,把牆壁打的都凹陷了下去。
「對不起………」
大明輕輕的拉開伊達扯住自己衣領的左手,臉卻別過去不敢正視著他。伊達的話深深地刺痛了大明的傷處,大明甚至提不起勇氣去面對伊達。
看著大明慢慢離去的背影,伊達恨恨的捶了牆壁幾拳,連為何來找大明的正事也拋諸在腦後。
在詩函的房裡,思語和琉璃姐妹倆依然靜靜的陪伴在詩函身邊。當中林氏夫婦曾進來看過詩函一次,但結果還是神色黯然的退了下去。
大明也沒說什麼,就這樣坐在思語旁邊抱著她,目光則是一直看向詩函熟睡的臉龐。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明發現思語靠在自己懷中深沉的睡去。大明知道這段日子的經歷對思語來說太過於辛苦了,精神和肉體上早已是很疲累,回到家後又碰上母親病倒的事,真虧她一個小孩子能撐到現在。
大明親了一下思語的額頭後,把她交給了琉璃姐妹抱回房間去睡覺,自己則是繼續的留下來看照詩函。
然而這一夜,大明未曾闔上過雙眼…………
次日。
時間都快到了中午時分卻不見思語過來,大明想思語大概是睡的很沉吧,畢竟她這陣子太累了,。
想了一會,大明接著把目光轉移到詩函身上。
一天過去,詩函卻沒有半點要醒來的跡象,也很有可能永遠不會醒過來了。不過大明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靜靜的守在一旁等待而已。
這時房間的門輕輕地打開,琉璃姐妹兩人走了進來。
「少爺,您有朋友來見您,是上次曾來拜訪過的那對男女。」
大明知道琉璃說是指丹羅和薇妮,事實上是他昨天打電話給丹羅麻煩他和薇妮趕過來一趟,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薇妮的治癒能力是種很罕見的異能,大明一開始不是沒想過她的存在,只是薇妮的能力屬於剛在成長的階段,實在是難以讓大明有所寄望。但話雖然此,大明還是打電話請丹羅帶薇妮走一趟,可能會有奇蹟發生也說不定。
「麻煩你們直接帶他們進來吧,是我請他們過來看看詩函的情況。」
琉璃倆也沒疑問,點點頭後就退出了房間。
詩函病倒的這段時間,家裡什麼名醫沒請來過,但一個個全都只有束手無策的份。雖然琉璃覺得大明請來的人也不會有什麼用,可也沒多說什麼。
不一會,丹羅和薇妮跟在琉璃倆身後進到房間裡來。
可能是察覺整棟房子都壟罩在悲傷的氣氛下吧,一向粗邁豪爽的丹羅也收斂了許多,進房間來時也是輕手輕腳的。
「抱歉,那麼急請你們過來。薇妮,可以請妳先看一下我老婆的情況嗎?我等下在跟你們解釋。」大明臉上露出歉然的苦笑。
丹羅是大明的老搭檔了,這幾年什麼危險沒遭遇過,可他從未看過大明如此沮喪毫無生氣的表情,心下知道事情很不尋常。
薇妮先是看了大明一眼,然後移到床邊去探查詩函的情況,丹羅則是趁機拉著大明到窗檯邊說話。
「你老婆的情況怎樣?」丹羅接到大明的電話後立刻將手邊的工作交代給他人,然後和薇妮急忙的趕來,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樣的情況。
「很不樂觀………。這都是我的錯,明知道詩函身體不好,卻盡是作些讓她擔心的事,還害的她因此病倒下去。」大明嘆了口氣。
「我從馮那裡聽說了,你又跑回了非洲叢林裡去。老實說,最近非洲發生那樣的事,連我也蠻擔心你的安全,只是又沒有方法聯絡上你。你回非洲去的原因,跟這次的異變有關係嗎?我的直覺是告訴我,這次事情應該是你解決的吧。」
大明苦笑了一下:「連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這些事以後再說好嗎,現在的我實在是沒有心情談論。」
丹羅體諒的點點頭沒在繼續追問下去,接著兩個大男人一致的轉頭看向詩函和薇妮她們那邊。
薇妮看了下詩函的情況,接著又問了琉璃姐妹些問題。
「如果有病況資料的話,方便讓我看看嗎?」薇妮對著大明詢問著,大明則是看著琉璃姐妹倆點了點頭。
這幾年來,來看過詩函的醫生委實不少,醫療報告也堆的跟座山似的,不過薇妮還是很專注的翻閱資料,房間裡面的人也沒敢去吵她。
由於資料內容都是大同小異,薇妮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去看完。
當薇妮看完資料後,在詩函的床邊來回踱步了一會,思考著該怎麼做才好。最後俯身將左手貼在詩函的額頭上,嘗試著使用自己的異能治療。
琉璃倆人起初還不明白薇妮的用意,直看到薇妮的左手掌發出淡淡的光芒,兩人眼睛都瞪的大大的。
然而隨著薇妮手掌發出的光芒增強,她臉上的血色也跟著極速退卻。大明和丹羅兩人暗叫不好,立刻衝到了她身邊去。
這時薇妮身體抖了一下,臉色慘白的往後仰跌。丹羅順手扶住了她,卻發現薇妮身上滿是冷汗,知道薇妮是過度透支了她的異能。
「抱歉,亞格斯,我已經盡力了。」薇妮露出了個慘淡的笑容。
「別說這些了!先坐下休息會。」
大明和丹羅扶著薇妮到房間一角坐下,筱璃也立刻倒了杯水端上。
薇妮休息了好一會後,臉上才逐漸恢復了些許血色。
「真的很抱歉,亞格斯。你曾經幫過我非常大的忙,但我卻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使不上力。」
薇妮一開口依然是道歉的語言,大明搖了搖頭要她別放在心上。
「情況是怎回事,怎才一眨眼時間內妳就搞成了這副模樣。」丹羅越想越不對,便出聲詢問著。
「我看過亞格斯他妻子的病歷表和情況,我發現他妻子的病情並不是由疾病所產生,而是整個身體發生了原因不明的異常衰竭,就好像原本存有幾十年的生命能量,忽然間被榨乾的一滴也不剩。車子沒油是跑不動的,人類也是類似的道理。」
薇妮的話讓琉璃姐妹對望一眼,她們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思語。
的確,詩函的身體是從懷孕後才開始變差的,而且情況糟的無法想像。很多人都感覺到是因為孩子的關係,不但連詩函的健康,甚至連生命力也被吸走了。只是隨著思語活潑成長,不但貼心且又討人喜愛,這個想法逐漸的被埋在所有人的心底,甚至是連去想也不敢想。
「依照最簡單的理論,只要有種能量可以補充她所流失的生命力,照理說就可以挽回她的生命。我的異能性質和所需求的能量相近,所以我嘗試治療了一下,只是沒想到………」
薇妮頓了一頓,然後緩緩的舉起她的左手。
剛剛眾人只注意到薇妮倒下,並沒有在去注意其他的。這時看薇妮舉起左手,才發現她左手皮膚顯得有些皺皺的毫無光澤,和右手皮膚的光滑有著很明顯的不同,好像是突然萎縮了下去。
「我的能力治療過不少人,但卻從未遇過像你妻子這樣的情況。當我的能量散入你妻子的身體時,赫然發現你妻子的身體彷彿像個無底深淵般,相對之下我的力量就顯得微渺的可憐,當時別說替她補充了,我連如何自保脫身都是個困難。」
薇妮說到這就心有餘悸,剛剛她的力量差點就迷失回不來了。她本想去探索空間的邊際,卻差點連自己本身都被那虛無的空間吞食了。
「亞格斯,你是個很奇妙的人,你的妻子也是。如果說那個虛無的空間曾經充滿能量的話,那你的妻子一定是個力量非常強大的人,而且遠比我所認知的強還要強。」
這話聽的琉璃姐妹倆面面相覷,怎她們家小姐有這麼厲害嗎?只是回想起前次遇險時詩函及思語一起使出威力強大的法術,兩姐妹又有點矇了………
大明讓琉璃姐妹先找了間房間讓薇妮和丹羅休息,自己則是留在詩函房間內思考一些事情。從剛剛薇妮提到關於能量的事,大明就感覺到自己好像抓到了什麼頭緒,但一時間還不是很明朗。
當他靜下心來重新思考後,忽然發現能救詩函的辦法原來就一直在自己手上。
迪蘭朵!
沒錯,迪蘭朵曾向他解釋過自己的能力,就是類似於一種生命之源的能量。若說要從哪去找能源來給詩函補充,迪蘭朵的能力實在是在適合不過了。
只是,利末安森的死狀大明至今依然記憶猶心,所以大明也不免有些猶豫了起來,萬一詩函的身體沒有辦法承受迪蘭朵的力量的話,那結果不就跟利末安森………
大明甩掉心中讓人恐懼的念頭,實際上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可想了,事到如今也只有試試看在說。
雖然大明自己已有了覺悟,但事情進展依然不是那麼順利。迪蘭朵的卡片目前還是處於沉睡狀態,表示大明並沒有辦法將她招喚出來。
頓時一陣無力感又湧上大明心頭,為什麼他在緊要關頭時會這麼沒用。
現在他手上僅有的荒獸卡片也只有迪蘭朵和小雪而已,在心灰意冷之下,大明喃喃唸出了小雪的名字。
「小雪………」
大明這個舉動是很下意識的,也許是現在這種沮喪的時刻,他只是很想找人說說話。所以當小雪的身影出現時,大明完全沒去注意到,直到的小雪的小手扯了扯大明的褲管,大明這才低下頭來。
「到底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救詩函的。」
大明蹲下身和小雪齊視著,同時喃喃自語的問了一句。但老實說,他從沒冀望過小雪會給他答案,這句話也是自言自語的情況比較大。
小雪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詩函,又回過頭來看著大明,然後一雙小手捧起了大明的右手。
「唯一能救詩函姊姊的,也只有王你喔。其實答案一直就在你自己身上。」
簡單的一句回答,讓大明征征的看著小雪的臉龐發楞。
「詩函姊姊的力量絕大部分都是來自於王身上,至於詳情雪是不太清楚。可既然詩函姊姊是因為失去力量而倒下,那麼只要王將力量分給詩函姊姊就好啦。」
「那要怎麼做?」大明迫切的問。
「這個嗎………侍劍姐姐老是說兒童不宜,所以雪也不知道明和詩函、無痕姊姊每晚關在房間裡到底是在做什麼。」
小雪側著腦袋瓜子,有點懊惱的想著。
以往自己提到這類話題時,總是會被侍劍、詩函她們推說限制級,兒童不宜了解等等草草帶過。只是在這個資訊媒體豐富且發達的年代,電視兒童小雪似乎有點了解,大明和詩函她們每晚關起房門都是在做些恩恩愛愛的事,但到底是在做些什麼她就真的不曉得了。
童言無忌,雖然小雪這話本身是沒什麼意思,但勁爆的話語還是讓大明的臉頰熱辣了起來。
「不過,雪知道最簡單的一種喔。」
小雪高高興興的捧起了大明的右手掌,然後覆蓋在詩函的右手上。
「明和詩函姊姊已經在一起很久了,任何形式上的接觸都能引導雙方彼此的能量交流。所以光是這樣牽著手,也是能替詩函姊姊補充力量的。」
大明握緊了詩函的手掌,不可置信的問:「就這麼簡單!?」
小雪搖了搖頭,然後回答。
「之所以能這樣做,是因為明和詩函姊姊的心與心之間,已經緊密的毫無距離了呀。」
小雪用著清澈的眼神看著大明,大明知道,他現在也只有相信小雪的話了。
因為大明身上禁制破裂的關係讓力量恢復了一點,同時也解除了小雪逗留在現實世界的時間現制。可是心繫詩函的大明沒注意到小雪的這點變化,目光一直駐留在詩函臉上,而小雪也是很安靜的陪伴在大明身旁。
漫長的等待之外,結果還是只有繼續等待。
其中琉璃姐妹曾進來過,除了看到小雪略顯的吃驚外,此外也沒有什麼表示。
大明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詩函的呼吸沉穩了些,臉色也紅潤了些,這讓他心中微渺的希望又大了些,更是拼命的祈求著。
夜晚過去了,天明的曙光在遙遠的地平線那端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詩函,也在這時張開了眼睛。
「早安。」大明這時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傾訴,但最後說出來的卻只有這兩個字。
「早安。」詩函眼框有淚水,臉上掛著笑容。她真的好想再見眼前這個人一面,因為心中滿滿的不捨,好怕自己就這麼一睡不起。
沉睡的睡美人終於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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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三十三 明月來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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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喜,近日來林家上下的氣氛真的只可以用狂喜兩個字來形容。
打從詩函醒來後,她身體的回復情況就像做火箭一樣直線狂飆,不但短短數日就盡復,情況甚至比沒病倒前還要好上三分。
所有被叫來的醫生大大呼這是不可能的現象,但事情卻又是明擺在眼前,讓他們不得不接受。然而詩函詭異的回復狀況被林家視為是一種奇蹟,根本沒有人會想去追查,畢竟有什麼事比詩函回復健康還要重要的呢?
若說外人看來較古怪的,就是這數日來,大明從未放開牽著詩函的手。
「總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吧。」詩函此時的語氣有點近乎央求了。
這幾日來大明頑固的像一塊石頭一樣,說什麼就是不願意開詩函的手,就算詩函進浴室洗滌身體,他也情願臉上蒙著布條被琉璃倆壓進去。
詩函雖然不討厭讓大明牽著手,甚至可說有點甜密的暗喜,只是這情況也實在是太過火了點………
琉璃姐妹一開始也是對大明的怪異行徑很反常,但是大明只簡單的說了一句:「妳們要詩函死還活」,加上之後詩函身體情況的確是恢復到好的不像話,沒多久兩人都站在了大明那一邊。
「妳不管要我做什麼事我都能答應,但唯有這件事我不可能點頭。這輩子,我是不會再放開妳的手了。」
這話讓詩函感覺十分窩心,但同時也讓她傷透了腦筋,這樣下去看以後怎麼見人是好。畢竟再親密的伴侶,女孩子家還是需要一點個人隱私空間的。
不過女人對男人天生能用的武器可多了,詩函微微裝了下可憐,加上眼淚一掉,大明頓時慌了手腳。最後大明終於不得不妥協,但是要求至少得等詩函身體康復後才能放開她,對這點琉璃姐妹皆表示贊同。
詩函身體好起來,思語這個當女兒的自然是開心極了,不過又有件事讓她很在意。那個叫小雪的小女孩又出現了,而且整天黏在大明跟進跟出的,思語也不得不對她多關注了幾眼。
怎說呢………感覺上,她和大明之間的關係,比自己這個當女兒的還要親暱,思語當然多多少少都會吃醋一下。
然而關注小雪的人數可不少,除了琉璃姐妹倆不時的看向她之外,連來看望詩函的伊達也是對小雪多有注目。就算大明再怎遲鈍,也知道事情似乎瀰漫著有點不尋常的氣息。
不過話說回來,詩函和小雪倒是非常說的來,畢竟以前一大一小間關係就很親密了,只是詩函卻從不曾開口詢問過她和大明的往事,在這點上大明能了解詩函的想法。
「如果我們沒有辦法自己想起來,小雪說的那些終究只是別人的故事,而不是真正屬於我們的回憶。既不存在著幸福的滋味,也沒有任何過往的感動。」
不過當詩函問起小雪為何知道怎樣救她時,小雪很自然又把你們都關在房間裡不知做些什麼事的話語重複了一遍,身為當事人的大明和詩函自是紅透了耳根。
至於丹羅和薇妮,則在詩函好的差不多時離開了。
「奇蹟總是在你周圍發生,亞格斯。」丹羅笑著留下這句話。
隨著詩函身體好轉,她慢慢的已經能到戶外走動了。
這日,大明陪著詩函在庭院散步,而且緊緊地牽著詩函的手,這是大明近來養成的習慣,逮著機會就牽著詩函的手不放。
「非得每次都這樣不可嗎?」詩函有點無力的高舉被大明牽著的手,因為一但被纏上,就不知何時才能擺脫的掉。
「根據小雪的說法,親親和抱抱看來效果會更好些,妳自己決定要選哪個?」大明有點壞壞的看著詩函。
「呃………那還是維持現狀吧。」
雖說事實上她和大明存在著極親密的關係,畢竟連女兒都有了。但在詩函的記憶裡她連手都不曾被男人這樣牽過,就更別提進一步的親密行為了,因此臉皮自然是嫩的很。
如果讓詩函知道以前每晚都是她推倒大明的話,恐怕是羞的要找洞鑽了。
「關於小雪,妳可還記得些什麼。」兩人又走了一段路後,大明突然對著詩函問。
「一樣什麼都不記得…………但是,感覺很熟悉。」
詩函眼神有些迷惘,不知自己到底遺忘掉了多少東西。
「怎了嗎?」詩函反問道。
「不,只是我覺得琉璃和伊達在看小雪時的神情很怪異,好像是認識一樣,說不定他們知道小雪的來歷。」
大明對小雪是從哪來的根本一無所知,這說不定這會是個線索。
「琉璃和伊達出身有什麼奇特嗎?」
「詳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他們似乎出身某個非常神秘的團體,早期我父親曾幫過他們一個大忙,所以他們派了琉璃倆作為我的貼身保鏢和助手,伊達則是負責協助我父親處理工作上的事務。不只他們,宅子裡有不少身手高強的傭人和保鑣都是出自同一個集團,多年來一直在保護著我們,那團體好像………叫做『隱星』吧,是位於日本那方面的團體,其他我就不得而知了。」
「隱星………,日…月…星………」大明喃喃自語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這名字他從美幸那有聽過,是屬於日本三強鼎立之一的派系團體,可沒想到林家居然會跟他們有所牽連。然而想到這,大明就不得不想起美幸,因為依照小雪以前說過的話,美幸和詩函應該也是認識的。
大明尋思著是不是該讓美幸和詩函見上一面,可又想到自己和美幸之間一縷彼此都理不清的情愫,隨即覺得這並不是個明智的做法。
「你在想些什麼?」詩函看著發楞的大明問。
「沒什麼,我在想是不是該向琉璃和伊達他們詢問一下。」大明對小雪的事顯然還是很在意。
他曾私下向小雪詢問過他的敵人到底是誰,當時到底發生過什麼事。雖然詩函不願讓小雪來告訴他們往事,但大明有些事卻不得不必須先知道,畢竟他和詩函變成今日這樣的情況,背後絕對不是毫無原因的。
但對此,小雪卻是很堅決的什麼都不肯透露。
「時間還沒到,現在的王……沒有能力去對抗他們,所以雪不能說,因為毫無意義。」
「那什麼時候才是算時間到?」
「當王想起一切,力量回歸時,王會決定自己的道路。」
既然小雪怎樣都不肯說,大明也只有從她的來歷慢慢追朔上去了,說不定會發現自己那些被隱藏的過往。然而大明不知道的是,在他自己還尚未開始有所行動之前,就早已被捲入三派系的紛爭中。
這幾日以來,大明都成天陪伴在詩函身旁,日子實在是清閒到不行。
宅內上上下下所有人雖然依舊不喜這個姑爺,只是礙於詩函不好發作,就連林氏夫婦在詩函面前對大明也是一臉和顏悅色的。大明自己當然知道這屋子裡的人都是怎麼看自己的,不過他心中為的只有詩函一人,自己怎樣其實都無所謂了。
但,命運之神是不會讓大明過的太順心的,況且大明這輩子早就注定與平靜的生活無緣。
最先找上大明的,是琉璃姐妹。
這日,大明從自己房間醒來,依習慣大概整理了一下房間。
因為這宅子裡的人對他都沒什麼好感,所以除了一日三餐的最供給以外,其他的………抱歉!請自行打理,不過大明獨自生活慣了,對此也並不以為意。
原本小雪是黏著大明同睡的,但後來卻被思語氣鼓鼓的拉走,安排在自己房裡就近監視著。對著兩個小女孩的互動關係,大明只能報以苦笑,她們………似乎相處的不太好的樣子。
當大明差不多快整理完房間時,房門口傳來了敲門聲。當時大明還以為是那兩個小傢伙,因為她們總是大清早的就來找他,可當開門後看到的卻是琉璃姐妹,老實說,大明真的頗為驚訝。
「有事嗎?」
「我們……有點事想找你談談。」筱璃拉拉了筱琉,自己開口說話。不然依筱琉厭惡大明的性子,大概沒幾句又開始冷潮熱諷了,到時又是什麼事都談不成。
「喔?那麼進來吧。」大明眉頭微微挑高,大概能聯想到她們想問的是些什麼。
林家就算是一間客房,也是顯得氣派無比,比起五星級大飯店的總統套房毫不遜色,大明揮了揮手請琉璃倆在沙發上坐下。
「我們想請問一下,雪姬……也就是小雪,你是從何而來的。」筱璃也不廢話,直接帶入此行的重點。
「我本以為………應該是伊達會先來找我談這件事的。」的確,伊達的行事作風比琉璃強勢許多,從他關注小雪的模樣,大明也一直以為他會直接找上門來,但沒想到來的卻是琉璃。
「伊達和你見面只會想著如何揍扁你,哪可能心平氣和談事。」筱琉口氣不佳的頂了一句,但隨即被妹妹瞪了一眼乖乖閉口。
大明想想也沒錯,伊達那副老是想吃了自己的樣子,是不太可能會和自己和和氣氣的說話。
「你是一個式神使嗎?可是我看雪姬和你之間的互動,並不像是正常的式神與式神使該有的樣子,至少在我所知道的範圍裡是這樣。」
在琉璃姐妹的認知裡,沒一個式神能像小雪一樣開開心心的自由亂跑,自己想做什麼就作什麼。照理說,式神應該是完全控制在式神使之下,無法隨意行的的才對。
「第一點、我完全不了解你口中所謂的式神與式神使是什麼東西。第二、我與小雪是比較親近沒錯,但這並不代表她是屬於我的『所有物』,小雪有完全的自由去自主她想做的事,請不要把她說的像個任人操控的貨物一樣。」
大明很奇怪,小雪就是所謂的式神嗎?他是不是該去找美幸了解一下。
「那你是否認識御堂三郎這個人?」見大明口氣以有不悅,筱璃連忙改口問。
大明想了一下,便搖了搖頭。
御堂,和美幸同姓啊,說不定她認識。
「小雪的出現很突然,可說是忽然之間就出現在我身邊的,所以對她的來歷完全毫不知情。既然妳們問題問完了,那該換我發問了吧…………我想,妳們應該十分清楚小雪的出身來歷才對。我不會強迫妳們說,但這件事關係到我和詩函所遺忘的那些記憶。」
聽到大明將詩函搬了出來,筱琉哼了一聲別過頭去。她們是可以不理會大明,但卻不得不為了詩函著想。
「你知道曜日、明月、隱星三個派別的存在嗎?」筱璃見此,也只有把話公開坦白了。
「有聽過,而且也聽詩函提起過妳們和伊達都是隱星的人。」大明點了點頭。
「我們之所以會注意雪姬,是因為她是明月流御堂三郎所屬的式神。若你知道御堂三郎是誰,你就會明白我們為何這麼重視他。」
「喔?」
「御堂三郎是一則傳說,一個足以左右三派系命運的人物,同時也是有史以來第一位三宗共主。你可能不太了解這稱號所擁有的權利有多大,那可是足以掌控數個國家的命脈與未來。」
「那麼………那個人?」
「失蹤了,在式神大會被推舉為三宗共主不久後就完全失蹤了,音訊全無。八年至今,沒有人不在找他的。」
八年………
這個詞讓大明的腦神經狠狠的抽動了一下,又是八年。
「妳說他是明月的人,難道明月自己也找不到這個人的下落?」
「沒錯,就連明月內部也是鬧翻了天,畢竟沒有御堂三郎,明月就不能真正的駕馭三宗,因為曜日與隱星所臣服的是御堂三郎這個人,而不是明月這個流派。但如果說有誰知道御堂三郎的下落,那也只有一個人,曜日之首的安倍晴川,謠傳她是御堂三郎的情人,只是她卻從未透露過御堂三郎到底在哪裡。」
聽到晴川的名字,大明特別留上了心。
「只是……那個人真有那麼強嗎?再怎說個人的強大,也強不過組織體系吧。」大明自己也頗為懷疑。
「依照一般的邏輯觀念來說是如此沒錯,但是那個人在『強』的定義上已凌駕組織體系的強大。那日,我們也在式神大會的會場,也看到了御堂三郎所招喚出來的式神,『煉獄』………」
想起煉獄狂霸的姿態,琉璃姐妹的表情都顯的有些不自在了起來。盡管數隔多年,煉獄留給她們的可怕印象依然無法忘卻掉。
「煉獄………」大明將這個名字默唸了幾次,接著問道:「既然御堂三郎消失,就讓它消失掉好了,想來你們隱星也不會希望他再出現吧。」
筱璃搖搖頭說:「已經晚了。前次你和小姐遭襲時曾招換過雪姬出來,這件事已經被人大肆的傳言了出去,原本沉寂的三宗之間,已是為此大動風波了。雖然我們和伊達極力隱瞞你真正的身分,但被其他兩派追查到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呃………等等,妳的意思是說,我莫名奇妙的成了別人的目標!?」大明差點頭暈,怎會無緣無故蹦出這麼大的麻煩。
「沒錯,只是先前小姐發生那樣的事,大家都沒心情說罷了。而現在,據消息指出,明月方面已經有人在宅子附近出沒了。當然,目標就是你。」
大明嘆了口氣,這還真的是無妄之災啊…………
「那妳們打算怎做?」
「隱星的立場是會保護你不落入明月的手裡,畢竟御堂三郎回到明月,就代表著我們隱星以後必需被明月踩在頭上,這並不是我們所希望見到的。只是,在此之前,我想向你確認一件事。你是不是有可能…………就是御堂三郎本人?」
筱璃的推論讓大明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想太多,妳們至少看過御堂三郎長什麼樣吧,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大明擺擺手說。
「不,有件最奇怪的事就在這,到現在沒有一個人………還能記得八年前御堂三郎長相的。」
筱璃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就看筱琉一起離開房間了,留下大明一人獨自沉思。
哈哈,不會吧,我怎會是那個叫啥御堂三郎的傢伙,而且我連煉獄是什麼都不知道。
大明做出了這樣自我安慰的結論,但心底總會留有個疙瘩。最後,終於在小雪跑來黏他時問了一句。
「小雪,你知道煉獄嗎?」
小雪先是一驚,然後皺著眉頭說:「雪不喜歡那個全身都是火焰的大個子,而且以王目前的力量,是無法將他招喚出來的。」
因為屬性相剋的關係,小雪躲他都來不及了,哪還敢親近。但這話聽在大明的耳裡…………
刺痛、刺痛、刺痛、刺痛………………
大明只覺得腦袋好像被無數尖刺貫穿了一樣,他明白自己有九成九就是琉璃口中的那個御堂三郎沒錯。盡管琉璃姐妹將三宗共主的權力誇上了天,但大明此刻心裡一點歡喜之情也沒有,只覺得的好像有無窮無盡的麻煩快要來了………
然而壞事,總是來的比任何人想像中的快。
下午,大明習慣性的牽著詩函在庭院中散步。這些日子以來,詩函的身體是越來越好了,大明也不用再像老母雞一樣緊盯著詩函身邊跟進跟出的。不過他喜歡牽著詩函手的感覺,詩函也沒說什麼,就這麼養成了午後兩人獨處的習慣。
「你有心事。」
走了一會後,詩函突然拉著大明的手停了下來。
「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大明苦笑了下。他並沒打算瞞詩函,只是不知道要怎樣開口才好。
「你啊,眉頭皺的老半天高,我又怎會看不出來呢。」
「最近大概會有點麻煩纏上身,我繼續留在這裡的話會將麻煩給引來,但我又放心不下妳…………」
「你承諾過,這輩子不會放開我的手的。」聽到大明的話,詩函下意識的反握緊大明的手,大明也能很清楚的感覺到詩函手心傳遞來的緊張與不安。
「我沒忘記,也沒打算離開妳身邊,所以才在傷腦筋該怎解決才好。」
「那跟我說說吧,多個人想辦法不是很好。」
大明苦笑不語,而是伸手摟著詩函的腰將她拉到懷裡。對大明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詩函臉一下暴紅了起來。
「麻煩已經來了。」大明整張臉瞬間變的凝重。
詩函看到大明的反應立刻張望四周,周圍不知何時起多了六個忍者打扮的蒙面人將他們給圍住,從衣著體態來看,應是四女二男。
這些人連句招呼也不打,說動手就動手。不過大概是要活抓大明他們吧,因此並沒拿有武器,而是空手衝了上來。
在外人看來,也許他們只是一對很普通的柔弱夫妻。但誰又知道,其實他們曾經是最恐怖、最強的情侶組合,就算現在也是一樣。
突襲的六個人已經可以說是默契絕佳,出手抓人的時機配合的恰到好處,大明和詩函照理說是不可能逃的掉的。
不過,大明根本沒想過要逃。
抱著詩函一個旋身,二女一男被大明踢飛了出去,至於另外一男一女,則是被詩函隨手揮出的風爆彈給轟飛了。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轉了一圈後又回復成原來相依相偎的姿勢,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惟獨剩下來的那個女孩子,原本舉起想抓人的手這下可不知該往哪放,頓時顯的尷尬不已。
「還剩下一個。」
「不知怎麼的,我有種不想打她的感覺。」大明也很難形容,看到這個女孩子的雙眼後,他原本要踢的腳就踢不下去了。
「咦!我也是一樣。」詩函感覺這個女孩子感覺有點熟悉,因此也沒有對她出手。
「妳叫什麼名字?」大明沉聲的發問。
「葵、草薙葵。」
女忍者說完才發現自己幹下了什麼傻事,自己居然在任務中乖乖的向對方洩露姓名,她怎會犯下這種根本不可能發生的白痴錯誤。
不過主要也是剛剛發生的事太突然了,葵被嚇到根本還沒反應過來。
「很好,葵。現在,帶妳的同伴離開,不要再搞這些小手段,有什麼事要談的,請美幸來跟我見面。」
大明很快下了決定。雖然他不是很想讓美幸和詩函見面,但是他和明月裡能談話的,也只有她了。
葵征征的看著大明,然後迅速的招呼眾人消失在原地。
「美幸?你遇到了?」詩函記得當初小雪好像有提到過這個名字。
「嗯,雖然她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我想,她應該是你我都非常熟悉的一個人。」
詩函聽到也沒說什麼,從當日小雪唸了一大票女性名字後,她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況且大明所擁有的戒指是兩枚,這代表他的感情並不是全歸自己所獨有,這種想法雖然讓詩函的心感覺到酸酸的,但在所有真相尚未理清之前,自己是不會拿這些跟大明鬧。
忽然詩函覺得身體有點虛,整個人軟軟的靠在大明身上。
「妳剛不該用魔法的,妳的身子還很虛弱。」大明抱緊了詩函。
「我們被搞成今日這樣,不管是誰下的手,出於什麼原因,我想已經不可能和平解決了。我只想讓你知道我也是有能力戰鬥的,而且……對此絕對不陌生。」
從剛剛詩函與自己的配合度和沉著迅速的反應,大明就知道詩函絕不會是個如同外表般柔弱的大小姐。
這時琉璃們帶著手下趕到。
雖然她們一直在遠處看照著詩函和大明,但剛剛這對夫妻做出來的事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沒有人不被他們給嚇到的,因此反應上才慢了一步。
「讓她們走吧,不用追了。」
大明見琉璃還要帶隊追趕,便揮揮手阻止了她們。
「可是………」明月都光明正大上宅子擄人,這口氣琉璃倆怎說也嚥不下去。
「事情因我而起,就讓我自己處理吧,而且我約了明月的人談談,這類的事應該不會再發生了。」
既然大明都這樣開口了,琉璃姐妹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離開下去交代他人加強警戒。
但可能是踢的鐵板還不夠吧,明月那邊似乎不肯輕易妥協。
當晚,大明回到自己房間………
一打開房門,大明表情就微微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他的動作。
有人在他房間裡!而且應該還是個女的。
因為在他的房間裡突然多出一絲微不可察的香味,若不是大明五感異於常人,根本不可能發覺出來。雖然這宅子裡有不少女性,包括琉璃都有使用香水的習慣,但這個香水味道是大明全然陌生的。
「還真的是不死心啊。」大明心裡暗想。
然而這次來的人潛藏技巧極好,大明進到房間後居然還發現不出她躲在哪裡,要不是他鼻子靈敏的不像話的話,恐怕至今還沒察覺有人溜進來了。
為此,大明絲毫不動聲色,脫去外衣後早早就關燈休息。
深夜,在房間一角的空間突然產生莫名的波動,然後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女忍者慢慢地現出了身影來。
小型隱身結界加龜息忍術的搭配運用,的確不是大明目前能力水平所能察覺出來的東西。顯然這次前來的角色不單是個女忍,而且還是個相當高明的陰陽術者。
女忍悄悄的往大明的床上靠去,腳步輕的毫無聲響。她這次來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把床上的男子給帶回去。
這任務看似簡單,但女忍者卻絲毫不敢大意,因為今日葵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証明。下午葵的行動本來就是試探的意義比較大,但誰也沒有想到會敗的那麼狼狽,五個菁英好手瞬間被放倒,葵能安然而退還是對方手下留情,不過出於對自身實力的自信,女忍還是相當有把握能將任務完成。
雖然目標提出要見美幸的要求,只是以明月向來的作風,還是寧願主動權是掌握在他們手裡。
況且美幸也不知怎麼搞的,最近這段時間變的很奇怪。不是很容易恍惚走神,就是陷入沉思中,為了怕影響到任務,所以她被留在後部支援沒派過來。
只是……這傢伙和美幸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女忍沒繼續想下去,因為在任務中分神可是萬萬不能允許的。
等到距離夠進後,女忍手上突然多了一把粉末,然後朝著床上輕輕一吹,異樣的香氣頓時充斥了整間房間。
確認目標已經被昏迷後,女忍用棉被將大明包捆了起來扛在肩上,接著推開窗子消失於月色之下。
但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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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三十四 與子偕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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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忍快速的竄出林宅的範圍外,在那已有一輛車子正等著接應。女忍將包捆著的大明丟進後座,然後飛快的溜入車內。
負責接應的葵也沒廢話,車子立刻猛踩油門飆出,直到駛離出有段距離後,葵臉上才有了些笑意。
「千代姊姊,果然還是妳厲害。」
女忍並沒有答話,而是伸手扯去臉上的面罩。
在面罩底下的,是一張美麗的面孔,但不同於美幸的溫柔或葵的開朗,那是一張氣質高傲且顯得讓人難以親近的臉龐,眼神冷冰冰的彷彿一座冰山一樣。
「連這麼點小事也辦不好,草薙家所謂菁英子弟兵的素質只有這種程度嗎?」
對於葵的奉承,千代只是拿鏡子撥了撥頭髮,反說了句讓人極為氣憤的話。
然而葵也不是第一天才認識千代,早知道她那張嘴可是赫赫有名的毒辣,所以臉上依舊是一貫的笑容,不過說話的語氣裡可就多了一絲的委屈。
「不一樣啦。那個人是真的很厲害,當時情況連我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我的部下就倒了一地。」
想到當時的情況,葵至今依然是心有餘悸,那對夫妻根本不是正常人。
「妳口中那個很厲害的人,現在還不是被我擺平了丟在後面。」千代再次往後看,確定葵說所的男人現在正乖乖地躺在後面。
「千代姊姊………,妳確定那個人真的被妳弄昏迷了嗎?」葵小小聲的說著。
「妳是在懷疑我的本事嗎?別把我看的跟妳們草薙家的那些廢物一樣。」千代冷冷的看了葵一眼。
「人家沒有啦!只是………」葵沒繼續說下去。不知為何,對那個男子她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懼意。
然而實際上,大明真的被千代擺平了嗎?
並沒有,但還是不大不小吃了個虧就是了。
千代使用的也不知是什麼粉末,本來大明身體的抗藥性就出奇的高了,但吸入那粉末後居然還是感到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好像是喝醉了一樣。
也因如此,本來當時要發難的大明,最後也只好乖乖的被千代扛走了。
但幸好隨著時間的經過,大明現在腦袋已經清醒了很多,手腳也沒那麼乏力。此時要制住前座的兩個女人並不難,但大明還是決定靜觀其變,留神前面那兩人都在說些什麼。
不是只有千代會龜息而已,大明這些年走任務,需要匿息潛藏的機會也不少,因此也自有他一套的本領,並不怕前面兩個女的會發覺。
「但是……不跟美幸姊姊說一聲好嗎?後面那個人顯然是認識美幸姊姊的。」葵提到這點就顯的有些遲疑了起來。
聽到前面的人提起美幸的名字,大明這下特別留意了起來。
「暫時先不要說…………至少在我們還沒問出御堂三郎的下落前,先不要讓美幸知道這件事。」
千代沉思了一下,很快的作出決定。
「假如我們能趕在御堂家之前找到御堂三郎,並加以拉攏他的話,對我們兩家地位的提升會有很大的幫助。妳自己也曉得,御堂三郎手上除了雪姬外,還有修羅、夜叉、烏鴉天狗等幾個式神,可說是一個人就囊括了明月快一半的戰力,不提他三宗共主這個名位,光是這點就直得我們努力爭取了,別跟我說草薙家那些老傢伙沒跟妳交代這些事。」
修羅?夜叉?烏鴉天狗?
大明心中默念了一下這幾個名字,忽然間左手掌心中似乎多了一些東西在,但大明沒很在意,隨手就往口袋裡塞,之後繼續傾聽的千代和葵的對話。
看樣子明月內部派系鬥爭的很厲害,自己一時半刻恐怕沒那麼容易與美幸見面。
「長老們說是有說過啦,但葵對這些向來不是很懂。」
葵這時又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她對權力鬥爭這種事向來最是頭痛,真不知道千代為何會對這些事那麼樂在其中。對葵來說,只要向家族盡忠,努力辦好每一件事情就好了。
「那是妳還不了解御堂三郎這個人的價值所在。如果能讓我拉攏到他,別說是明月本家,就連日月星三派歸於我的掌握之中也不是沒可能。安倍晴川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前次曜日內亂,她就是靠御堂三郎壓下去的。既然大家都是女人,她能做到的我沒理由做不到,不管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千代說到這,語氣已經有點狂熱了。
「是!是!」葵早就知道這位大姐對權勢地位偏執到難以想像的地步,因此也只有草草的回覆她一下。
此時突然「碰」的一聲很大聲,千代當時第一個反應就是往後座抓去,但入手除了一張薄薄的棉被,此外什麼都沒有,至於後座右方的車門不知道被什麼力量給踢了出去,正零碎的躺在馬路上。
雖然葵已經在第一時間踩剎車掉頭,但馬路上早已沒了大明的蹤影。
「怎麼會!」千代懊惱的想,原來自己一直被對方給耍著玩。
大明知道跟她們回去也遇不上美幸,便不在乖乖的扮演肉票的角色,趁機發難溜之大吉,省的和她們瞎攪和。
若說受驚最深的還屬葵了,她本來就對大明心存懼意,再被大明來這下真的有些怕到了,那傢伙………真的是人類嗎?
「千代姊………現在,我們要怎辦才好?」
「回去再商量對策吧,不然還能怎辦。」千代恨恨的說,這輩子她還沒有過這樣的恥辱。
隱身在草叢的大明看見車子駛離,這才慢慢的踱步出來,順便拍拍了身上的塵土。
從行進中的車輛上滾下來,這種可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行為。雖然他已經是很小心了,但手臂及身上還是難免多處留下擦傷。
「糟糕,這可不能讓詩函看到。」
大明喃喃唸著,一邊沿著原路慢慢的走回林宅,然後翻牆回到自己的房間。幸好時值深夜,他不用擔心會驚擾其他人。
可回到房間後,筱璃的身影卻從暗處走了出來,看樣子這裡發生的事還是被察覺了。
「千萬不要告訴詩函,拜託!」大明苦笑著。
「如果說我已經知道了呢?」詩函跟在筱璃背後走了出來,大明當場變成一臉苦瓜。
「你受傷了。」詩函拉著大明手臂上的傷口看著。
「一點小傷罷了,不礙事,過幾天就會好的。」
大明下意識的想收回自己的手,不料卻被詩函扯的死緊。
不知為何,從詩函的動作裡,大明可以很明顯的感覺的到,詩函此刻害怕與慌張的心情。
「抱歉!筱璃,麻煩妳去幫我拿醫藥箱來。」
筱璃動作飛快的去拿來醫藥箱後,很識趣的自動消失離開。
詩函默默地幫大明上藥,好一會才問了一句。
「為什麼不敢讓我知道?」
大明也是沉默了一下,之後才回答。
「因為妳會擔心…………」
是了,因為兩人實在是過於在乎彼此,在關懷對方的同時,又不想對方為了自己而憂心。
「詩函,我知道妳在害怕什麼。但是,請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輕易在讓自己暴露在危險下,因為我有非常重要的人正在等著我回來…………」
詩函無語,只是默默地靠在大明身上,大明也很自然的伸手將她摟住。
這一夜,大明就這樣摟著詩函睡了。
隔天,當兩人迷迷糊糊醒來時,眼前最先看見的,是思語和小雪兩雙好奇的水汪汪大眼。
雖說大明和詩函什麼也都沒有做,但怎說這還是詩函第一次在大明房間過夜,而且還是在他床上,在懷裡。
最糗的是,居然被自己女兒給抓包。這下詩函可是臉紅的不敢抬起頭來見人了。
然而這件事所引起的後果,卻是大明遠遠所預想不到的。
隔沒多久,大明就被林父「請」了過去。(十六名彪形大漢用扛的把他扛到林父面前)
「對詩函的事,你打算怎麼負責。」
林父一開始就擺出架式,氣魄上壓的大明死死的。
「那個……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詩函未婚生子,這些年在外的流言蜚語也不少,雖然那孩子很堅強,但不能不說沒有對她造成傷害。況且思語也需要一個父親,證明她不再是一個私生子,這對她以後的生長環境很重要。」
「您是說………」大明已經有點猜到林父的意思。
「我很不喜歡你,真的,因為你給我女兒帶來了太多的苦難。但是,我那個傻女兒至今還是傻傻的深愛著你,而且是不計任何代價的付出。為此,我可以讓步妥協,畢竟我們只有詩函一個女兒,沒有什麼比她的幸福和快樂更重要,但是你也必須要用行動來證明自己。」
林父說到這,看了大明一眼。
「一個婚禮!這是你欠詩函母女倆的,她們有權拿回自己應有,真正的丈夫與父親。」
從林父的書房出來後,大明陷入了沉思。
大明並沒有想反駁林父什麼,事實上他也認為自己應該要這麼做,只是………
緊握著胸前那兩枚戒指,大明知道他的心依然還是少一塊。但至少目前,他必須先讓詩函獲得幸福。
「詩函,我們結婚吧。」
隔天早晨,大明在陪詩函吃早餐時說了這麼一句話。當時詩函刀叉還在餐盤上動作,聽到這句話不免愣的停下所有動作。
「我的天啊!怎會有人在這種場合求婚的。」一旁的琉璃姐妹聽到都快吐血了,這男人腦袋裡根本一點浪漫細胞也沒有。
「我父親跟你說些什麼嗎?」
詩函放下刀叉,既沒有被喜悅沖昏頭的表現,也沒有被感動的眼淚鼻涕橫飛,她只是很冷靜的看著大明。
「不,就算妳父親沒提起,我也有這麼做的打算,這八年來我欠妳們母女倆的太多了,就算拿我一輩子來還也不為過。」
「若你只是因為想負責才結婚的話,那麼這件事就不用再提了。」詩函別過頭去,語氣似乎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詩函,別耍性子,妳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大明抓緊了詩函的手掌不讓她躲避。
「我的世界是為了妳而存在的,這點在那段差點失去妳的日子感受最為深刻,所以我希望以後的每一天裡,我都能陪伴在妳的身旁。詩函,給我個機會,讓我成為妳真正的丈夫和思語真正的父親。」
「………沒有花。」
詩函沉默了一會,才小小聲的說一句。
「妳說什麼?」詩函說的太小聲了,大明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求婚居然連一朵花都沒有,別想我會答應。」詩函雙頰氣股股的。
花……他這時要到哪找花去。
大明慌張的左顧右盼,都怪自己事先一點準備都沒有就提出來,這下看怎麼辦才好。最後還是小雪機警,手上化出一朵由冰晶合成的玫瑰花。(電視真的看太多了………)
「那麼林詩函小姐,妳願意嫁給我這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光蛋嗎?」大明俯身將花朵遞到詩函面前。
「嫁給你有什麼好處。」
「我的一顆心,還有………承諾永久的幸福。」
「那麼……我願意。」
詩函接過花朵,並在大明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在場最高興的恐怕還是思語。
因為,她的爸爸媽媽終於要「結婚」了。
既然提到要結婚,那大明就不得不去正視一個問題,就是他勢必得向父母介紹詩函和思語的存在。詩函是還好,但他要怎跟父母說,其實他們早有個六歲大的孫女呢…………
這個問題,就等到時再見機行事吧。
大明向琉璃們借來一台小轎車,就他和詩函、思語三個人返回家中。畢竟詩函的家境是富有到尋常人會嚇到的地步,所以大明先不準備說這些,以免考驗父母的心臟負荷力。
至於小雪,大明這次並沒帶她上,不然到時候又不知要做何解釋。
但是大明全家出遊,上次已有過一次遇襲的紀錄,而且大明最近又被明月給盯上,所以警備方面自然是出奇的森嚴。
因此在路上就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現象。
在一台日產小轎車的後方,緊緊跟著兩排長串的進口黑色勞斯萊斯,嚇傻了路上不少過往行人。
「我的老天啊,希望他們可千萬別出現在我爸媽面前。」大明從後照鏡裡看到身後的誇張車隊,臉上這下可擠不出笑容來了。
「放心吧,琉璃她們做事向來自有分寸。」
「希望如此。」大明對詩函的安慰也只有報以苦笑。
算算日子,自己離家也有數月了,其間居然連一通電話也沒有打回家過,大明不禁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他老姊………應該不會宰了他吧。
大明小心翼翼的推開大門,可迎接他的卻是一記強而有力的上鉤拳。
「你這臭小子!終於捨的回來啦。到底你是把這個家當成了什麼,高興回來就回來,不然就是消失好一陣子沒消息,難道都沒想過家裡的人會擔心你嘛!」
被打的浮起來的大明,眼冒金星的尚未落地,隨即被一連串的毆擊打的在空中彈來彈去,王怡君拖著大明發洩了好一會,這才注意到門口另外站著兩個客人。
「妳們是………」王怡君雙手正擰著大明的頭,樣子頗為好奇的問。
實際上怡君前陣子才看過詩函,只是那時詩函的氣色與現今差距太大,所以一時間怡君並沒有認出她來。但像詩函這麼美麗的女子是很少見的,王怡君思索了一下後馬上回想了起來。
「是妳!」
「妳好,我們又見面了。」詩函臉上微微笑了一笑:「不過在我們談話之前,可不可以請妳先將阿明放開呢。在小孩子面前,做這些事好像有點不太好吧。」
看到父親被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思語害怕之餘不禁想著,眼前這個恐怖阿姨到底是什麼人?
雖不知道詩函到底是什麼人,但是王怡君還是依言饒了大明一條狗命,她總覺得眼前的女子和大明似乎關係非淺的樣子。
「現在,能告訴我妳是誰了吧。」王怡君饒是饒了大明,但右手可還拎著大明的衣領不放。
「關於這點………我想由阿明來說會比較恰當。」詩函臉上依舊是一副笑容可掬的狀態,但心裡面卻是在替大明暗自禱告。
「她們是………」王怡君用眼神瞄了瞄大明詢問。
「呃………」大明先是遲疑了一下,然後舉起了手指著詩函。
「我老婆。」
接著換到思語。
「我女兒,妳的姪女。」
「喔!這樣呀。」王怡君臉上突然笑容滿面,大明也趕緊一臉陪笑著。
「那個……我們有點事要商量一下,先失陪了。」王怡君笑著將大明「拖」回了屋內,大明也只有苦笑的向詩函思語搖了搖手掌。
「你這混小子,八年沒回來就算了。居然現在才帶老婆回來,而且女兒居然這麼大了,怎麼!怕家裡的人知道是不是。」
顧忌到接下來的場面兒童不宜,王怡君特別把大明「請」到屋內溝通,但卻控制不住自己上揚的火氣,搞的屋裡屋外都聽的到她的怒吼。
「我哪敢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有個六歲大的女兒。這次回來,就是準備要補辦我和詩函的婚禮………」
大明不說還好,這一說,王怡君腦袋上簡直快要長角出來了,宛如地獄出來的厲鬼般。
「你‧這‧小‧子!居然給我來始亂終棄、先上車後補票這一套,我可不記得我們家的教育有這麼失敗!」
再教育!愛的鐵拳攻擊。
王怡君憤怒的語音頓時無限上揚,詩函趕緊抱住了思語並摀住了她的耳朵。
大明,你自己保重吧…………
(鑑於過於殘忍,所有過程皆消音處裡。)
當門在度打開時,王怡君臉上已經換成燦爛的開朗笑容。至於她背後,大明則是躺在地上不停的抽蓄著。
「別站在外面,快進來!」王怡君熱情的招呼詩函思語,在進門時還不忘從大明身上踩過去。
「爸爸,你還活著嗎?」思語蹲了下來用手指戳了戳大明…………
因為大明和詩函之間的遭遇實在是太離奇,所以她們另外編了一套說法來應付王家的人,內容不外乎八點檔偶像劇灑狗血的劇情。
男女主角多年前因為誤會分開,但分開時男主角卻不知女主角已有身孕。直到多年後,兩人碰巧因為孩子的關係重新見面,不但誤會解開了,孩子也找回了父親。
詩函說到情動處,還故意掉下幾滴眼淚點綴一下,讓王家的人感動的是亂七八糟,一致的站在她那邊指責大明的不是,搞的大明裡外不是人。
只是這些話騙大明的爸媽可以,但他老姊可就沒那好打發了。趁著大明老媽拉著詩函思語閒話家常時,王怡君找上了大明。
「自己老實招來,你和詩函到底是什麼情況。」
「呃……,就是詩函說的那情況啊,還有什麼情況。」大明裝傻充愣著。對此,王怡君只是賞了大明一記爆栗。
「你當我是爸媽那對老糊塗啊。憑你八年前的那副德性,能勾撘的上詩函那樣的大美女嗎?而且,我看她家境也很不普通才對。」
王怡君想起詩函的氣質儀表,以及她上次帶齊人馬來家裡要逮大明的場景,怎看都不像是個普通人。
「不知道老姊妳有沒有聽過LN財團。」大明知道他老姊精明的嚇人,所以也就不打算瞞她,不然最後倒楣的一定又是自己。
「知道,那又怎樣。」
偵探業和情報業界是脫離不了關係的,況且像這種全球排名有數的超級大財團,王怡君沒有理由會不知道。
「詩函是林耀宗的唯一獨生女………」
大明話還沒說完,肩膀已經被王怡君給扣住。
「你再說一遍!」王怡君臉上已經轉換成不可置信的眼神。
「詩函是林耀宗的唯一獨生女,也是LN財團的未來繼承人,你弟弟的老婆,我女兒的媽,夠清楚了嗎?」
「你這傢伙!」王怡君再度賞了大明一記爆栗。「你是怎樣把人家弄上手的?先不提懸殊家世背景,你養的起人家嘛你。」
王怡君把大明的腦袋當成了木魚,一連敲了十幾下才停手。
「如果詩函真的在意這些問題,那她今天也不會跟著我回來的。何況我不認為我那頑固的岳父大人會放任詩函出來跟我吃苦,以後大概還是住在林家了吧。至於我和詩函之間的事………遺忘了。」
「嗯?」
大明說到這點,整個人顯得沉寂的許多,而王怡君也顯得聽不懂大明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但「遺忘」兩個字卻讓她間接聯想到前次大明不對勁的情況。
「我和詩函,我們對彼此絲毫沒有任何的記憶,甚至可說是毫無關係的路人,但是我們之間卻有一個女兒在。重逢以後我才發現,詩函就是這麼多年來,我心裡一直在尋找的那塊空缺。」
詩函……對了!王怡君回想了起來,那時候的大明就曾提起過詩函的名字。不過她很憂心大明現在的情況,不知會不會演變成像上次那樣失控。
「姊,我真的很沒用對不對。我有一個比我生命還要重要的人,還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女兒,但是我卻完全遺忘了她們的存在,這八年來我從未盡到一個作丈夫與父親的責任,就這麼丟下她們母女倆。不應該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王怡君見大明的症狀與失控那次越來越相像,當場毫不猶豫的搧了他一巴掌。
原本眼神昏沉的大明,受到這突如其來的重擊後雙眼頓時恢復清明,只不過他可憐兮兮的摀住臉頰,不知自己怎又被打了。
「你的心裡很後悔吧。」王怡君態度一轉,伸手溫柔的擁抱住大明,連大明也被他老姊這罕見的溫柔態度給嚇到了。
「不過,悔恨終究是無法改變什麼的。如果真想彌補的話,就好好地珍惜她們吧,做你現在能做到的事,而不是沉溺於過去的悲傷中。」
「嗯,我會的。」
大明心中微微一笑。真看不出來,原來他老姊有時也會說些像樣的人話。
「你先冷靜一下吧,別讓你老婆女兒看到你這樣子。」
王怡君摸了摸大明的頭,然後離開了大明的房間。只是很意外的,她在房門外碰上了詩函。
「我忽然感覺阿明身上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所以………」
偷聽別人說話總是不好的事,雖說不是有意的,但這下詩函突然被抓包也是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那小子……」王怡君對此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把目光移到了大明房間。
「以前曾有一次喊出了妳的名字,然後陷入了很恐怖的失控狀態。雖然事後他自己完全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但當時我所感受到的悲憤與自責,到現在依然記的相當清楚。我相信,在你們之間一定有很深羈絆在,也很高興那傻小子終於能找到妳,不然他一輩子也跳不出這個名為『自責』的枷鎖中。」
詩函沉默著什麼都沒說,接著王怡君拍了拍詩函的肩膀。
「以後,那個傻小子可要拜託妳多加照顧了。」
說完,王怡君翩然離去。
詩函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下,然後推開大明的房門。
兩人見面後什麼都沒說,只是伸手將對方握著緊緊的。
這時,語言已是多餘的東西,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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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三十五 無痕的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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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該做些什麼事,大明並不太知道。但能肯定的是,他絕對是所有人裡面最清閒的那個。
盡管大明和詩函都有心要簡化婚禮,可林氏夫婦惟獨這點絲毫不肯妥協,畢竟怎說也只有這個女兒,要嫁就嫁的風風光光的。況且外孫女都這麼大了,趕緊訂個好日子將婚禮辦一辦,也算了卻兩老多年以來的心願。
所以這陣子,在林家進出的人可多了。
禮服設計、造型設計、珠寶設計、婚禮行進設計、場地規畫等一大堆各界人士全一口氣湧入,讓林家的氣氛一下子就熱絡了起來,因為這種盛事可是難得遇上。
雖說他們對這位姑爺並不是很認同,但看詩函近來臉上幸福洋溢的樣子,他們還是尊重了詩函的選擇。
而大明唯一要做的,就是整天站著給人量尺寸,從頭到腳每一吋都沒被放過。
身為花僮不二人選的思語和小雪,自然也是被拉去量身做新衣服了。
關於小雪的來歷,大明是向林氏夫婦解釋為好友托孤的孤女。雖不知道兩老會不會相信,但至少老人家對可愛且乖巧的小孩子都是沒抵抗力的,他們對小雪可比對大明好太多了。
況且看思語整天帶著小雪同進同出的,兩老也很欣慰看到思語終於有個同年齡的朋友。因為長久以來,思語和其他親戚的小孩都處不好,甚至是因為沒父親的緣故被欺負,這點一直讓兩老十分擔憂。
但事實上,思語只是盯著小雪不讓她去黏大明而已(笑)。
大明老家那邊,也會有專人負責去打理,大明只希望他父母可別嚇到才好。
至於詩函,她那裡可就是忙翻了,忙到大明連想見她都變成是一件困難的事,因為所有人都希望婚禮當天,她會是個全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
當然,出入的人口一複雜,想趁機混水摸魚的自然也就多了起來。拿最近來說,大明已經有幾次被明月那邊趁機襲擊的紀錄。
「妳們到底有完沒完啊!別選在人家辦喜事時上門鬧行不行。」
大明一邊閃躲攻擊一邊發話著,這不知道是第幾個XX設計師突然向他暴起攻擊了。從那印象深刻的香水味,大明知道又是那個叫千代的女忍者找上門。
「交出雪姬和御堂三郎的下落,不然事情絕無妥協的餘地。」
千代為了前次所受的屈辱,可說是和大明槓上了
「我說過了,除了美幸之外,我不會和任何人多談。放棄吧,你動不了我的。」大明隨手拾起一本書,擋住迎面而來的三發手裡劍。
「我是動不了你,但還有你的老婆孩子,你保證能二十四小時守著她們嗎?」
千代脫口說出這句,瞬間大明整個人忽然消失在她眼前。千代一時間錯愕了一下,緊接著感到脖子被抓住,然後整個身子被提起甩貼在牆壁上,身上傳來的劇痛讓她幾乎快要昏厥。
當下千代將手上的苦無往大明臉上刺去,腳下也毫不留情往大明要害踢出。
大明前進一步壓住千代的身體,然後另一隻手奪過苦無反手釘在千代臉頰邊的牆上,並改以手臂壓制千代的喉嚨。
依千代當時的想法,眼前的男人突然變的跟鬼一樣。
「若是妳敢動她們她們母女一根寒毛,不光是妳,我要整個神宮家都消失。」大明的聲音冷的令人顫慄。
「別作夢了,你不可能辦到這種事的。」千代此時所剩的武器只有言語上的反擊。
「但如果我就是御堂三郎呢?我有沒有本事辦的到,相信妳自己最清楚。」
「不可能的!你沒可能是他。」千代心裡頓時慌了,臉上也出現了慘白的神色。
「可不可能不是妳說了算,也輪不到妳說。」
一開始千代和葵並沒有這種想法,但和大明槓上後,這個人會不會就是御堂三郎的念頭就逐漸萌生,但兩人誰都不敢提起,加上大明又從未招換過式神出來,所以兩人都很避重就輕的帶過。
但如今親耳從大明聽到這句話,千代真的怕了。
御堂三郎在明月裡,掌握著絕對的生殺大權,沒有人會傻到去得罪他的。惹他發怒會是個什麼樣的下場,千代根本不敢去想像。
「我再說一次,關於御堂三郎,除了美幸之外我誰也不想說這事。下一次妳再來搗亂,我會廢了妳,有時活著………是比死亡還要恐怖的事。」
大明說完放開了千代。
千代整個人一口氣跌坐在地上,在看了大明好幾眼後,這才神色複雜的匆忙離去。
大明拔下釘在牆上的苦無,返身坐回床上。相信這次他把話挑明之後,千代也該會死心乖乖的去通知美幸才對。
只是………當美幸知道自己要結婚的消息後,會是怎樣的反應呢?大明摸了摸頭,對美幸,他心裡總是有股莫名的歉意與憐惜。
婚禮的籌備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尤其林家要求極嚴,什麼都要辦到最好,以期望有個最盛大、最豪華的婚禮。
就這麼一路折騰下來,婚禮沒有數個月到半年的時間是成不了事的,但這已經算是快了。正常情況來講,越大型的婚禮所需時間就越久,籌備個兩三年都並不為過。只是一下子把兩三年的工作份量濃縮到幾個月,也難怪林家上下全都忙的雞飛狗跳。
在賓客方面,林家要請的人可就多了。
除去那一大票靠過來的親戚不說,商業上往來的客戶、各國友好的勢力團體、公司裡高階的主管員工等多不勝凡舉,如果全都來的話,就算以林宅佔地之廣也擠不下。
林氏夫婦幾經煩惱,最後決定將婚禮分兩場。台灣方面的就歸台灣林宅,國外方面的則在歐洲的莊園別墅舉行。
雖說林家向來與大半的親戚處不好,但是請這些人來還是必要的,用意在於一掃這多年來針對詩函思語的流言蜚語,還她母女倆一個真正的公道。
王家這邊要請哪些人,這大明也管不著,事實上他和親戚們素無往來,這些事留給他父母去操心就好。
至於他自己呢…………
大明想了一下,這些年丹羅和他搭檔出生入死,沒道理不通知他。
自己在國小、國中,也沒有熱絡的友人。但提到高職,大明就不得不想起那兩個人,阿德和老孝,自己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忘的死黨好友。如果自己結婚沒通知他們,怎說都不好交代。
想起和兩人相處的過往情形,大明臉上笑了一下。不知到八年過去了,以往的情誼至今還剩下幾分。
找出了從老家裡帶來的記事簿,大明翻到了阿德和老孝的電話,但不知兩人電話有沒有改就是了。
大明先打了阿德家裡的電話試試,只是一連饗了十幾下都沒人接,正當大明想放棄掛上電話時,對方拿起了話筒。
「喂!哪裡找。」
有點陌生的熟悉口吻在話筒那端響起,大明的心頓時撼動了一下。
「哈嘍!死色胚,你那邊那麼吵,今天又把了幾個美眉回家作孽了。」
對方聽到這句話,先是沉默了良久然後一口氣爆發出來。
「吼!死胖子,這幾年你死哪去了。」
然後這句怒喝的後果,差點讓阿德他家整個掀翻了天。
「別掛電話,給我幾分鐘的時間。」
阿德說完趕忙拋下電話,伺候幾位小祖宗去。留下大明在電話一旁暗自納悶,阿德家裡怎會有那麼多小孩子的哭聲,難道他改行當保姆了不曾。
過了好一會,阿德才又拿起話筒。
「死胖子,我現在忙的快翻了,下午三點老地方見,方便來嗎?」
「沒問題。」大明聽的出來,阿德那裡亂的跟戰場一樣。
「OK!老孝的聯絡方式改了,他那裡由我負責連繫。就這樣,下午見啦。」說完,阿德匆匆的掛上電話。
那傢伙在忙什麼啊?大明顯得是一頭霧水,不過既然已經約好見面的時間地點,這些事到時再問吧。
帶著有點興奮的心情,大明跑到了詩函房間裡。
「老婆,我有事要出門一下。」
只見詩函整個人站成了「十」字型,周圍還有一票女設計師忙著擺弄她身上作為樣品的禮服,討論或是測量所需要修改的地方。這時詩函別說說話了,全身連動都不能動,唯有擺擺手意示知道。
大明看到後唯有苦笑,看來要當個新娘還真不是普通的辛苦啊。
雖然離約定的時間還早,但大明還是跟琉璃借了車後早早出門,來到了市區的火車站前。
這一帶的變化其實並不大,除了那八年前就在蓋的捷運,弄到現在居然還是沒蓋好,大明也不知道它到底還要蓋多久下去。
大明走入了車站前的麥當勞,點了杯冷飲後就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而這裡,也就是以往三人最常坐的座位。
這座位的視野極好,位於二樓高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火車站和那人來人往的人群,這也是阿德喜歡這個座位的原因,因為發現漂亮美眉的機會總是比較大些。
光是坐在那,大明總是會回想起很多事情。
不變的景物,但是在這的人已經變了,八年前後,有著截然不同的變化和差距。
三人在這裡打鬧,或是阿德帶頭跟美眉搭訕的一幕幕情景,如同流水般在大明眼前流竄過,也讓他忘了時間的流逝。
直到廣播中突然傳出的一首歌曲,才把大明的注意力給拉回來。
照理說,大明是和音樂、娛樂報紙這些東西絕緣的,平時根本不去碰這些。若不是今日很偶然的坐在這,恐怕一輩子也不會聽見這首歌曲。
無痕為他所唱的歌,尋覓。
剛開始大明只是覺得歌聲唱的不錯,但是越聽下去,心裡有股悸動隨著歌聲中的哀傷增強了起來,然後佔據了他整個心房。
當一曲完畢,大明回過神來時,淚水以滾滿了眼框。
然而當大明冷靜下來後,廣播裡卻已經沒有任何關於剛才那首歌的消息,這讓他感到十分惆悵,好像心裡有點失去什麼似的。
「現在的流行歌曲都這麼厲害嗎………」大明自己也有點納悶,只是一首歌而已,居然能把他搞哭了。
突然大明轉頭,發現桌邊正站著一個男子,臉上似乎有些困擾的樣子。
大明知道那男子在納悶什麼,於是吸了口氣將臉頰脹的鼓鼓地,並順便用雙手拉了拉耳朵,來人頓時笑出了聲音。
「你變了。」
「時間可以改變很多的事,老孝。不過你沒怎變倒是真的,只是看起來更成熟了。」大明站了起來,給這個自己八年不見的好友來個熱烈的擁抱。
「八年。」老孝在大明對面坐了下來。
「是啊,八年了。」說到這,大明就不得不嘆息,人生中又有幾個八年呢。
老孝坐下後,雙眼一直盯著大明打量,看的大明頗不自在。
「很多故事吧?」多年不見,老孝說話的用詞依然是省到可以。
「嗯,這些日子裡發生過不少事。當初只是想出國見見世面,怎知一去就是八年,這段期間就世界各地到處亂跑,幫人打打工過日子。你呢?當初畢業後你是繼續升學的,到現在學位應該拿不少了吧。」
大明知道三人裡以老孝的腦袋最好,說是天才也不為過,只是當年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才跑來念高職。
「三博士,倦了。」
「靠,居然拿博士學位拿到嫌煩,樓下那些早出晚歸的學生族聽到後還不吐血。」
「羨慕你,自由。」
「流浪的生活沒什麼好羨慕的,跟個野人一樣。」大明擺了擺手,然後說:「都過三點了,阿德那傢伙怎還沒到。」
大明剛唸完,阿德的身影就出現在樓梯口處。
阿德身上的變化也同樣不大,除了氣質成熟穩重多了外,另外把頭髮給留長了,帥氣的越來越有當情聖的架子。
看到老孝後,阿德很自然的走了過來,但眼睛卻一直在打量同桌的大明。然後看著老孝用手指點了點,老孝也點頭肯定了他的疑問。
「咦!?胖子,你瘦了。」
比起老孝的反應,阿德顯然是一臉的吃驚與不可置信。
「到底哪家塑身公司這麼厲害能化腐朽為神奇的,介紹一下,我一直以為你胖的沒救了。」
「硍!死色胚果然還是廢話一堆,坐下吧。」
「等等!話先說在前面,我不作情聖很多年了,所以那外號可千萬別再亂叫,給我老婆聽到就不好了。」
阿德說話的同時還不忘撥了一下頭髮,引來一旁幾個小女生不斷的注目。
「難道你真的跟風鈴…………」
大明覺得好不可思議,原本他以為這傢伙會在女人堆中打滾,直到他精盡人亡那天為止,怎那麼快就被降服了。
老孝點了點頭說:「妻管嚴。」
當場阿德整個臉都垮了下來,大明更是毫無節操的哄堂大笑。
「哇哈哈哈!堂堂風流大少變成懼內協會理事,天譴!天譴啊!」
大明也不管所有人往他這看,猛笑到趴在桌上捶桌子。
阿德左右觀望了一下,發現這裡並不是適合把大明滅口的好地方,所以還是決定繼續裝紳士下去。
「我這是疼老婆,不是怕老婆。況且鈴兒前陣子才生完了孩子,我自然要多讓她點。」
聽阿德這樣說,大明才恍然想起說電話時有聽到嬰兒的哭聲,原來是這樣子。但………那也未免太吵了吧。
「我說,難不曾風鈴替你生了雙胞胎。講電話那時……嘖嘖,哭聲震天啊。」
關於這點,阿德就搔搔腦袋不知道怎說才好,反倒是老孝似乎忍笑忍的很痛苦的樣子。
「自首無罪,抓到加倍。還有什麼瞞著我的自己從實招來,不然我阿魯巴言行逼貢。」大明學著古人拍板叫囂著。
「這個……那個…………」阿德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前二後三。」最後還是老孝掀了阿德的底。
「雙胞胎加三胞胎!?天啊,你老婆到底是何方神聖,這也未免恩愛過頭了。」
從花心大少變成懼內協會理事,最後再躍升為終極奶爸。大明知道,這傢伙這輩子恐怕再也沒精力出去花心了…………
會是他老婆故意的嗎?想到這大明心裡就一陣惡寒。
好、好厲害的女人啊,居然把這八成是淫魔轉世的傢伙吃的死死的。
「難得出來一趟,就饒了我吧。」阿德無力的攤在桌上,到現在他耳邊依然繚繞著幾位小祖宗的哭聲。
「第一胎知道是雙胞胎時,我很高興,只可惜都是男孩。但第二胎照超音波出來,顯示是三胞胎時,我那時腦袋真的傻了。我是想要女兒沒錯……但一下子來三個………」
阿德能吐苦水的也只有他這兩個死黨了,他家裡的人包括春夏冬在內,全都是站在他老婆那邊的。
不過抱怨歸抱怨,阿德臉上還是有身為人父的驕傲與幸福在。
「老孝,你勒?有對象了嗎?」
「他啊,我想也快了。」阿德趴在桌上賊兮兮的看著老孝:「別看他都裝木頭不說話,做起事來可是快!狠!準!我都從鈴兒邊聽到了,你那天和妙妙花前月下的告白…………」
很出奇的,老孝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紅暈。
「八年了,大家都有自各自屬於自己的故事啊。」大明感嘆的說。
「不說別人了,怎都沒聽你提起自己的事。這幾年來你跑哪去了,居然連我的婚禮都沒參加,該罰!」
阿德知道老孝臉皮薄,也就不在鬧他,改而將目標轉到大明身上。從大明身上產生那麼大的改變來看,應該是有不少八卦可聽才是。
「也沒什麼啦,就是漫無目的的到處亂跑旅行。幾年下來了,卻依然是一事無成,地方倒是去過不少。」
大明大致說了一下這幾年的經過,只是隱去了其中不為人知的危險經歷。
這一聊之下,太陽已經下山了,但是大明還有好多好多故事沒說出來。
「原來我們三人裡,你的人生最帶傳奇色彩啊。如果我不是有老婆孩子,我也想過著這樣的生活,出去看看這個世界。」
阿德和老孝一樣,臉上都不禁流露出嚮往的眼神。
「這種生活很苦的,如果不是有目標的話,恐怕連一天也持續不下去。」
兩人一致的看著大明,等待著他說出答案。
「我在追尋,尋找我心裡所遺失的那一塊地方。為此,我踏遍了全世界上的每塊土地,但等著我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與迷惘。我懷疑這是不是僅是我的一個幻想而已,甚至是好幾次面臨死亡時,我好想放棄就這樣死去,但最後我還是活了下來,而且不斷的繼續旅行尋找著。現在我明白了,那段日子是我對自己的懲罰與放逐,因為我沒有保護好我最重要的東西,也就是我心中被遺忘的那塊缺失之地。」
大明臉上顯得十分寂然,這些是他在詩函病倒的那段日子裡想通的。
「那麼,你應該找到了吧。」老孝語重心長的說。
「是啊,我終於找到了,我的家人。」大明臉上露出了笑容。
家人?阿德和老孝感到很奇怪,大明的父母和老姊,不是都好好的嗎?
「對了,我要結婚了。雖然說我女兒都六歲大了才補辦婚禮是很奇怪,但無論如何婚禮都不能省。」
「等等!我有沒有聽錯,你女兒六歲了!?」阿德和老孝有點不敢置信,這傢伙從哪蹦出個這麼大的女兒。
「嗯啊。但我女兒是懷孕兩年才生下,所以推算回去,所有事情都是發生在八年前,也就是我們還在學校裡讀書的那段日子。」
「你意思是說………你八年前就瞞著我們泡馬子,還搞大人家的肚子!?」阿德說出了令人倒絕的話。
「呃………我想事情應該不是這樣才對。八年前的我是啥德性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哪有本錢去交女朋友,況且對方還是像仙女一樣的豪門千金。」
「你交女朋友就算了!居然還是搞千金大小姐,還搞大了人家肚子。」
大明的話給了阿德的自尊心不小的打擊,怎說他當年也是風靡無數美女的美女殺手,可戰績居然還比不上大明。
我的心在痛,我的淚在流…………
大明臉上青筋微冒,這小子狗嘴裡果然吐不出象牙。
「先聽我把話說完。有一點最重要的是,我和我老婆之間完全沒有任何關於彼此的記憶存在,但是我們兩人之間卻卻實實有一個女兒。好像,記憶是被人特意抹去了一樣。」
「喂喂!現在是在說科幻片啊。」阿德越聽越感到離奇,大明他腦子沒問題吧。
「別吵!繼續說下去。」老孝捶了阿德一下讓他閉嘴,然後意示大明繼續說下去。
「我在想,我們在八年前是不是發生過了什麼事,然後被竄改了記憶。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唐,但是近來我發現越來越有這個可能。」
「原來如此!」老孝似乎想通了什麼,一臉的恍然大悟。
大明和阿德都不禁看向他,難道說他知道些什麼?
「到我家,好東西。」老孝臉上露出神祕的笑容。
「那坐我的車吧。」阿德拿鑰匙興奮的衝下樓去拿車。
當奶爸這麼多年,生活真的淡的一點味道也沒有。這下難得有事情發生,阿德當然很興奮,且事情的背後好像牽扯了一個很大的秘密。
「老孝,難道說………你還記得些什麼嗎?」
下樓前,大明叫住老孝。
「沒有。」老孝搖了搖頭,這讓大明心中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若是你的假設成立的話,長久以來在我心中的困惑就有答案了。只是………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被抹滅掉記憶的可不是只有寥寥數人而已,而是這整個世界都被改變,這點絕對不是人類所能做到的事。」
「不管對方是什麼,都必須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大明握緊了拳頭。
下了樓,就看到阿德正開著他那輛寶貝吉普車向兩人招手。這裡來往的車輛太多,可不能停太久。
「死胖子,你說自己要結婚了,可對象到底是哪家豪門千金。」阿德對大明這暱稱實在是叫太久了,一時間也改不過來。
「LN財團總裁的獨生女,也是唯一繼承人,夠豪門了吧。」
「么壽!你到底是怎樣搞上人家的。」阿德聽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她和我是國中同班同學,當年也是赫赫有名的校花。但印象中我們兩人根本沒有過任何的交集,怎會走到一起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怎想也是不可能啊。」
「一定是你對人家亂來的。」阿德小聲的嘟嚷著。
「如果你不想讓你孩子變成沒有父親的話,就乖乖的開你的車吧。就算我再怎喜歡人家,也不會墮落到那種地步。」
當車子駛出市區後,阿德又看了後照鏡幾眼。
「我們被跟上了。」雖說奶爸當久了,但阿德敏銳的神經與反應依然一如往昔。
「大概是衝著我來的吧,最近我惹上了點麻煩問題。」大明很老實的自動招了。只是,他不認為明月那幾個會用這麼明顯的跟蹤手法。
「我也是。」老孝也舉手投了一票。
「那可真巧,最近我家裡遇到了點事,我正想說會不會有人對我下手呢。」阿德打哈哈的說。
換而言之,三個人全都是惹禍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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