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集人物介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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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軸人物]
王大明:二十六歲,力量和記憶雖被三聖靈所封印,但是仍擁有極為特殊的能力,目前為PACO組織裡的一員。為了找尋失去的東西,在世界各處排回漂流中,外文名為亞格斯。
林詩函:二十六歲,生育了思語後身體一直不好,所以大部分時間皆在家靜養不怎出外走動。為了找尋她生命中缺少的人,目前正積極的投入搜捕大明的行動中。
水無痕:被放逐到崑崙的她,與人間一隔八年,沒有大明記憶的她,除了終日追問牧童外,就是整天以淚洗面。但是她現在回來了,在牧童的伴隨下踏上了尋夫之旅。
林思語:大明和詩函的女兒,因為詩函懷孕兩年才生下,所以現在才六歲。當初因不會說話,所以取名為思語,但這點在遇過大明後就產生了變化。繼承雙親特殊的血統,思語天生就有著很特殊的能力,同時也是個貼心乖巧的小女孩。
[親友]
王怡君:已經育有一子,但是卻沒有隨之增加了母性光輝,反而潑辣程度更上層樓。
工藤優二:王怡君之夫,典型妻管嚴的男人。
軒轅牧童:活了五百多歲了童顏不老劍仙,為了無痕和大明的事,再次仗劍歷遊紅塵。
琉璃姐妹:原本是詩涵的私人保鑣,在思語出生後更成為了保母,對思語十分溺愛,但是個性依然驕縱。
林氏夫婦:曾為了詩涵懷孕而鬧的雞飛狗跳,但是思語出生後卻十分疼愛這個外孫女,惟對思語的不能言語十分掛念在心。
阿德:從花花大少直下變成妻管嚴的新好男人,跟風鈴育有二男(雙胞)三女(三胞胎),終極奶爸全天候出勤中。
老孝:繼承神秘知識的科學天才,也是往路上赫赫有名的駭客,「黑俠」。
葉若秋:獨來獨往的葉家護法。斬殺妖魔無數,被賦予一葉知秋之名,身上背負著一段傷心往事,天涯海角追殺血燄中。
御堂美幸:一副娃娃臉不易見老的女孩,溫柔善解人意,為了所愛總是默默的支持與付出,對大明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
[PACO]
PACO:Peculiar ability chivalrous organization的縮寫,由特異能力者所聚集的騎士組織,中譯為「異俠」。
亞契:英國貴族,PACO的職位不明,個性固執,極度講究生活品質,為尋找大明來到台灣。
碧琪:大明的秘書,主要替大明提供任務簡報以及補給物品。
丹羅‧維斯德:肌肉發達的挪威巨漢,個性奇異,擁有「植物操縱」異能的原伐木工人,現為大明的搭檔。
薇妮‧馬爾蒂朗:大明在一次任務中所救的女子,擁有「治癒」的異能力,後加入PACO。
馮‧阿爾卡特:PACO情報部門負責人,是個精明幹練的瘦長法國籍男子,那大大的鼻子是他最明顯的特徵。
[敵對]
利末安森:嫉妒化身,為血燄秘密研究的產物,七個原罪化身之一,代表動物是蛇。
巴力毗珥:怠惰化身,為血燄秘密研究的產物,七個原罪化身之一,代表動物是熊。異能為瞬間移動,另有熊人變身。
瑪門:貪婪化身,為血燄秘密研究的產物,七個原罪化身之一,代表動物是狐狸。
[元素體]
亞格斯:前代「絕」之名,七大元素體之一,冠以毀滅之名的男人。
伊諾:七大元素體之一,恐懼元素。對大明的態度似敵非敵,似友非友,雖然所做的事看上去像是在單純的惡作劇般,但沒有人知道他腦袋裡真正所想的是什麼。
莫菲絲:七大元素體之一,疫病元素。目前所出現的元素體中唯一的女子,目前和伊諾結伴一起以玩弄大明為樂。
亞瑞特:七大元素體之一,災厄元素。七個元素體中年紀最小的存在,雖然喜歡纏人,但因為自身的能力,就連其他元素體也避而遠之。
狂怒元素:被大明封印於體內,目前下落不明。
[荒獸]
迪蘭朵:木、土、閰黑多重特殊屬性,一級始祖荒獸。在叢林石窟內負責保護荒獸之石的安全,直到王的再臨。
小雪:能自由操控風雪的雪女。擁有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和冷豔絕美、身材火辣到令人噴血的成熟美女兩種外貌,心地純如白紙,個性單純惹人憐愛。
奇奇:風屬性的風侯一族,貌似白狐,是種優雅且高傲的族群。奇奇陪伴了思語多年,不但是她最好的朋友,暗地裡也在護衛著思語的安危,四級風屬性荒獸。
修羅:外型看上去是一副石製盔甲,手持村正,斬殺生靈無數。
[日、月、星]
安倍晴川:曜日宗主,以一人之力挽救了當時幾近崩潰的曜日,雖然手法有些不太光明,但依然堅持自己的信念為了振興曜日而努力。
御堂徹一郎:美幸之祖父,明月實質掌權者,乃是心計相當深沉的老人。為了明月與家族的榮耀,做事總是不計手段與犧牲。
役小角靜:隱星星主,以先祖全名為姓,擁有驅使鬼神之力。
神宮千代:明月新一代的菁英份子,野心非常重,身上背負了所有神宮家的期待,總想掌握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神無月綾音:千代的妹妹,最後卻反遭其姊利用,與大明有一段不明不白的關係。在忍術上有異常天份,因此被大師神無月收為繼承者,改姓神無月。
草薙葵:忠實明月和家族的忍者,座右銘是認真做好每一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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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四十 演唱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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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破裂了………」
色調灰暗的天空中,三團色彩燦爛的光球在空中旋繞不停,並且發出聲音彼此對話著。
「這比預計上快了許多,我們還需要更多一點時間來培養那個『東西』,況且『血蒼冥』的轉化也未達到理想。」
「那個『東西』是個不完全的個體,只有找回另一部分,才能發揮真正的力量。」
「不行,現在其他元素體已經注意到我們了,我們已經無法親自動手去找回那部份,現在也只有以我們的做法來給予那個『東西』力量。」
「但這麼做勢必須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封印破裂在即,我們時間已不充裕了。」
「那麼,讓人去干擾絕吧,盡量替我們爭取一點時間。」
「要怎麼做?別忘了在元素體的監視下,派任何人過去都只是徒勞無功。」
三聖靈可不會忘記,他們派放去人界的使者,都是被恐懼和疫病給捕殺掉。
「還記得那個叫血燄的團體嗎?給他們一點幫助,讓他們去擾亂人間吧。由人間自己引發的騷亂,元素體是不會插手的。」
「就這麼做吧。」
當三團光球做出協定後,各自化為流星射向四方。而其中一顆流星劃過天際,落在一處小小的山谷中。
山谷中有一間樣式簡單的小木屋,看起來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退去周身的光芒後,一個黑髮灰衣的女子從光芒裡顯現出身形。若是八年前的大明在此,自然會認出她就是三聖靈之一,化名提拉米蘇的那個女子。
提拉米蘇站在原地猶豫不決,她已經有好幾次告誡自己不要再來這裡了,但每次卻總是不自覺的跑來。
接著,她看到一雙眼睛。
眼睛的主人是她永久擺脫不了的夢魘,讓她向來如同鏡面般無瑕的心境頓時變的慌亂不已。
一如同往常,那雙眼睛的主人瞬間掠奪了她的唇,她的全身。就連心,也被掠奪走了…………
其他兩人可能還不知道,他們培育出了非常不得了的東西,而且總有一天,三聖靈將會為此而敗亡…………
但是…………提拉米蘇知道,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道路。
自從有了詩函的鼓勵之後,大明心裡是多麼想立刻動身前去尋找無痕,但明月這邊諸事繁多,雖說他這個共主並未管事,但需要他出場擺擺樣子的地方可還真不少,行程就這樣日復一日的被拖延了下來。
至於詩函,突然的消失已經讓一大堆設計師抓狂找翻天了,為了即將到來的婚禮,她必須趕回去將這些日子拖延的行程補上不可。
在臨走前,詩函親了大明臉頰一下,並囑咐他一定要將無痕給帶回來。
只不過,那也已經是三天前的事了。
這些日子來大明多半是沒事可做的時間居多,但卻又偏偏走不開身,心情上難免急躁了些。
然而看著美幸一臉歉疚的臉龐,大明心裡一把火氣也上不來,他知道美幸被夾在中間也很難做人,因此乾脆什麼都不說,只希望這邊的雜務能快點結束。
關於無痕方面的消息,大明則是打了電話拜託老孝幫他查一下,相信老孝並不會讓他感到失望才對。如果是一名歌手,照理說網路上總是會有一些資料流傳著,大明打算先由這方面下手。
只是,等待的日子總是不好過。
這幾日大明在屋裡實在是越待越沉悶,偶然間想起美幸提過本家側面的山區裡有天然溫泉,便起了念頭想過去走走看看。
給美幸留下一張便條交代去向後,大明披起大衣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由於大明拒絕讓人服侍,所以在他房間的週遭並沒有安排任何侍女或守衛,平時都是由美幸看照著他,但大明還是隱約中覺得有人在暗中窺伺著自己,大概是像千代、綾音那一類的忍者吧。
雖然天空飄落著細細的雪花,但是大明並不以為意,並且還直接翻牆溜出本家。而這亂來的舉動讓奉命暗中保護大明的忍者們捏了把冷汗,她們這主子可還真是個亂來的人。
「應該……是往這邊走吧?」
白茫茫的雪景讓人不易辨別方向,不過大明卻若有所思的知道要往哪邊走,大概是八年前被囚禁的那段日子裡已經走習慣的關係吧。
大約走了二十多分鐘吧,溫泉因熱汽所產生的白霧已能遠遠觀望。大明漫步到溫泉旁,心裡頓時有一股懷念感湧了上來,於是便蹲下用手探了探泉水。
「嘖!還是一樣那麼燙。」
大明知道,這個地方他是來過的。
在溫泉的另一端,有五、六隻猴子泡在溫泉裡,倒也不怕人類的接近,自顧自的享受著泡湯的樂趣。
大明在溫泉旁隨便找了一塊石頭坐下。
老實說,他自己現在腦子裡也有很多思緒需要整理,只是在屋子裡卻一直靜不下心來,出來透透風後感覺總算好多了。
自從那日大明想起和美幸初次見面的景象後,大明就開始做夢。
在夢中,偶爾會有詩函和美幸的身影出現,但更多的是他所說不出名字的各式人物。
騎著白虎的白髮小童、既潑辣又野蠻的白衣大姊、帶著鐮刀的紫髮小女孩、穿著霓裳羽衣的仙女、水藍透明的幽靈女子、比女人還要漂亮的男人、握著朱紅纓槍的高傲紅髮女…………
昨晚,大明又夢見了…………那隻覆滿深藍鱗片的手爪。
這次不光是左手,連他的右手也變成了一樣的東西,另外在他兩邊的肩膀則是各出現一片像是翅膀般的光翼。
夢中的他飛在夜空中,從高處俯視著整片大地。
而夢,也到這裡就醒了。
「一次比一次還要誇張啊………」
從左手的爪子進化到上半身全變了樣,大明想……他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吧。
大明摸著肩膀,實在很難想像這裡要怎麼變出翅膀來,但夢裡的景象卻又是那麼的真實。
這時溫泉那端的猴子發出吱吱的的吵鬧聲,驚醒了暗自沉思中的大明。
「出了什麼事?」
當大明抬頭時,正看到一群猴子對著自己比手畫腳的,好像另一端的大岩石後面出了事情。
而大明沿著溫泉邊繞過去看時,自己委實嚇了一跳。
一個浴巾纏身的女孩子面朝下的倒在水裡,大明趕緊下去把人撈了起來。但真正讓他吃驚的,是這個女孩子還是自己認識的人。
「呃……綾音!?」
就在大明抱起綾音時,她身上的浴巾又好死不死的掉了下去,露出底下泛紅的身體。總之又一次,大明又把人家女孩子給看光光了。
似乎是在封印破裂後,大明那旺盛到不可思議的桃花厄運也跟著復甦了起來。
「放心吧,綾音只是一時泡昏頭,沒什麼大礙。」
美幸拉開紙門走出來,接著跪坐在大明身旁。坐在走廊的大明往美幸屋內看了一眼後,隨即又回過頭來。
剛才發生那種事,大明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只好脫下外衣將綾音包起,然後火速衝回來找美幸。
「那池子的水本來就蠻熱的,不適宜泡太久。」
美幸替綾音換了衣服後,看看沒什麼大礙就讓她在床上休息,自己則退出了房間。
「那ㄚ頭大概看到我過去,於是嚇到躲著不敢出來,結果在水裡泡到熱暈過去吧。」
大明望向庭院的雪景,臉上有點自嘲的笑著。
可見綾音有多麼害怕自己,而自己那天的行為帶給她的傷害是多麼的難以抹滅。
但是,他真的無意傷人啊…………
「不要再去想了好嗎?沒人願意那種事情發生的。」
美幸握住了大明的手,她知道大明現在是在想些什麼,看著他自責的樣子美幸自己也感到很難過。此事因明月而起,如果當初她能親自負責這件事的話,事情也不會便成這種地步。
「何況,我反而很羨慕她…………」
美幸說完後才驚覺自己說了一句不該說出的話,整張臉頓時都紅透了。
大明在聽明白美幸的意思後,臉上也是變的通紅無比,兩人別開臉誰也不敢看誰,氣氛變的尷尬不已。
良久,大明舉起自己的左手,對著天空反覆的觀看著。
「美幸姊………我,還算是個人類嗎?」
美幸很意外大明為什麼會問起這個問題,但她對此卻也是久久答不上話來。
「為什麼會這麼問?」
對這個問題,美幸顯然不想正面回答。
「最近作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境。在夢裡面的我………除了怪物外,我實在找不出第二個形容詞。」
「但那只是夢………」
大明打斷了美幸的話:「可是現在的我,真的就是真正八年前的我嗎?我甚至於連我自己是不是人類都無法肯定。」
出於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大明心裡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不安。
美幸的回答則是默默的站起身繞到大明背後,接著右手握拳,以指關節狠狠地敲了一下大明的腦袋。
「好痛!」
大明雙手摀著後腦勺,搞不懂美幸怎一下變的這麼暴力,難道自己說了什麼惹她生氣了?
「腦袋清醒一點了嗎?」
美幸一邊揉著大明的腦袋一邊問,反覆的態度讓大明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她知道大明有時想事情特愛鑽牛角尖,且每每都是朝著壞的一方面去想,最後弄得把自己逼進了死胡同裡。而這時候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狠狠的打擊他讓他分神,再來慢慢的跟他說明白。
在美幸的記憶中,詩函往往都拿這套來對付大明,雖然嫌有些粗暴,但真的非常管用。
「那種事真的很重要嗎?」美幸反問了大明一句。
「不重要嗎?」莫名奇妙被K了一下,大明說話的氣焰也小了很多,感覺上亂委屈一把的。
「就算外表有所變化,但心是不會那麼容易改變的。對我而言,現在的你個性就跟八年前一樣,並沒有什麼改變。」
「但是,美幸姊………妳真的不會怕我嗎?不管我是什麼………」
大明的話在美幸的腦海裡似乎是觸發了什麼,記憶的片斷被帶回八年前的式神大會上,回到大明力量失控的那一晚。
那也是美幸第一次看到獸化後的大明,而且是力量失控後的最糟糕狀態。
「美幸姊!?」
大明發現美幸變的很不對勁,她不但忽然跪坐了下來,一雙手還死命的摟著大明的脖子,並且渾身不住顫抖著。
「怕,我當然很怕………」
美幸的思緒和感覺完全回到了那一夜,連說話都是帶著哭腔。
「可是,我更想留在你身邊!」說到這,美幸更是用力的抱緊大明。
「無論發生什麼事,我也不會離開你的。這心情詩函、無痕和我都是一樣沒有分別,你應該要更相信她們,也多相信你自己一點。」
大明不知道美幸到底回想起了些什麼,但有這些話對他而言已經足夠了,大明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麼去做。
「如果你真的那麼在意這種事的話,那無痕的身分的是會讓你嚇一大跳………」
這是在大明離開日本前,美幸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而不管大明再怎樣追問,美幸卻總是笑笑著不答。
最後大明也只有帶著滿腦子的疑問,一個人來到香港。
之所以沒回台灣而到香港,是因為「尋覓」這兩天在香港有一場演唱會,因此大明直接就從日本那坐飛機飛了過來。
從老孝那邊傳來的資料中,關於尋覓團員的資料實在是少的可憐,甚至說是等於零也不為過。雖然網路上成立的歌迷後援會如雨後春筍般一一冒出,數量驚人是驚人,但網站內容除了姓名和無用的資訊外,四名團員的出身背景、學歷等皆是一片空白,這也成了眾人爭相討論的另一個重點。
目前老孝已經朝向另一方面下手調查,但需要多一點的時間。不過大明對此並不是很在意,既然沒有資料,那就靠自己的雙手去找出來,這也是大明這幾年來做事情的一貫準則。
只是才開始沒多久,大明就遇發現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的樂觀。
演唱會的門票早在發售當天就已被搶購一空,甚至有不少歌迷是提早兩三天就來搭帳篷排隊,怕的就是買不到票,而且就算是價錢貴了N倍的黃牛票,也是有人肯出錢搶著買。
所以演唱會前一天才到場的大明,根本就不可能買的到票。
「這下可傷腦筋了………」
左思右想下,大明現在也只能到時候在見機行事了。
隔天,演唱會開場的前幾小時。
當大明再次來到會場前時,會場前的廣場已不復昨日的空曠,而是到處擠滿了人潮。
大明有點納悶,開場時間不是還很早,居然就已經聚集了那麼多人,而看這人數………也遠遠超越過了會場所能容納的範圍。
此時會場外的四周也已架起了電視螢幕牆,看來是要開放給無法進入會場的歌迷觀看的,且隨著演唱會的時間接近,廣場湧現的人潮也跟著增多。
看到眼前誇張的人山人海,大明心裡不得不重新正視,「尋覓」的人氣度遠遠比他料想中的還要驚人。
只是,這也太………
大明看著現場一大堆頭綁布條,手上高舉招牌歌迷。若不是內容是我愛XXX或支持誰誰誰的話,還讓人以為是在示威遊行呢。
演唱會在開始前一小時開始開放入場,由於現場人數太多,相對的管理上也比較森嚴,甚至警方也派遣了警力到此維持秩序。
大明沿著會場周圍繞了幾圈後,發覺想要趁機混進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會場四周被人群滿滿的包圍著,大明就算想潛入,一有任何異樣的舉動也馬上會
被人發現。
「太受歡迎好像也是一種麻煩啊…………」
如果最後還是沒辦法進去的話,大明打算在外面伺機徘徊,看有沒有機會和無痕進行接觸。
所幸大明運氣不錯,閒晃時在路上碰到了一起小糾紛,起因是幾個專從日本前來參加演唱會的歌迷,因為語言不通的關係和當地民眾鬧了點小誤會。而恰巧這些人是昨天和大明搭同一班飛機到香港的,因此大明還有點印象,於是便上前幫忙調解了一下。
事後大明和這些人聊起,原來他們負責翻譯的朋友臨時有事情先離開,雖然在語言不通下他們也蠻困擾的,可是又捨不得演唱會,畢竟這門票可是很難到手的。
由於他們多出了一張門票,盛情之下便邀了大明一起參加演唱會,這不但是充當剛才的答謝,有個能翻譯的朋友同行確實是便利許多。
原本就在為此傷透腦筋的大明,當然是毫不拒絕就答應。心裡在大呼運氣實在是太好之餘,也感嘆好事果然要常常做才對。
「亞格斯,你喜歡的是哪個女孩子?」
問大明話的,是其中一個叫中村健司的男孩子。
他們這群人原本總共是二男三女,但是有個負責翻譯的男孩子先行離開,所以只剩下健司負責照顧三個女孩子。他們年紀約在二十一、二歲左右,都是大學同學,四人俱沒有出國經驗,這次是為了演唱會專程跑到香港來。
這也讓大明暗嘆年輕人就是不怕死,人生地不熟的又沒人帶路,居然敢就這樣衝了過來。
不過想想當年自己的行為,也沒資格去說別人就是了。
「嗯……應該是水無痕吧。」
大明想了下後回答。或者該說,除了無痕外其他三人大明並沒有怎去注意吧。
對一般陌生人介紹自己,大明還是習慣用亞格斯這個名字,畢竟這幾年已經用慣了,護照等證件也都是這個名字。
「可是你不會覺得她的歌聲很哀傷嗎?相比之下我比較喜歡連霓裳。」
的確,就大明在廣場晃了兩、三個小時下來,中間聽到了不少人的討論。有的人嫌無痕的歌給人的感覺過於悲傷,心情聽了會很鬱悶,相對的反而比較支持練霓裳。
練霓裳的作風一向大膽火辣,外型奔放且野艷亮麗,曲風也偏於快版刺激的節奏,天生的傲氣更是在舞臺上發揮到淋漓盡致,在舞台上,她就是女王!
所以每當練霓裳出場時,總是很快的就能炒熱現場的氣氛。
「無痕的歌才是最棒的!」
三個女生顯然是無痕的死忠擁護者,很快的和同伴鬥起嘴來。
就大明觀察的結果,練霓裳的支持者以男性居多,而無痕的支持者則多半是女性。
「不過妳們居然會從日本專程跑過來,老實說我也是蠻意外的,照理說中文歌曲妳們應該聽不熟才對。」
大明心想,這幾個小傢伙連中文都不會說,真的聽的懂無痕在唱些什麼嗎?
「也許我們不懂的歌詞上的意義,但是我們懂的歌曲裡面的感情。」
其中一個女孩子這麼回答著大明。
「是我膚淺了………」
大明拍了拍頭。
隨著時間倒數,會場內的喧囂雜聲也開始慢慢地靜下來,人人皆屏息以待著。
突然,舞台中央爆出了一大團火燄燃燒著,起初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但是當看到練霓裳從火焰裡漫步走出來時,所有人又起了一陣騷動,這舞台特效也未免做的太華麗了吧。
練霓裳一襲勁裝充分點綴出身段,頭髮也改回原本的火紅色,在火燄的襯托下顯現出一種奇異的狂野美感。
「今夜……你準備好了嗎?」
練霓裳右手往身前一指,臉上露出了自信洋溢的笑容,頓時會場內外發出如雷的歡呼聲,幾乎震翻天空。
「都說別玩的太過份………」
牧童在後台處看的直嘆氣,練霓裳做的實在是太招搖了,如此引人注目,很容易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往好處想,至少我們省下了不少舞台特效的經費,不是嗎?」東方玉真笑著回應了牧童。
這時風清兒走了過來,可臉上卻是一臉的沉悶。
「怎了?無痕的身體好些了嗎?」牧童疑惑問著,不懂清兒的表情是為何而來。
近來無痕神色似乎有點不好,所以牧童特別讓懂得醫術的清兒替無痕檢查一下。自從上次葉若秋說大明外貌有所變化,無痕又陷入了不愛說話的沉思狀態,整天都在走神不知想些什麼。
「身體方面是無大礙,多靜心休息就好,只是………」清兒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要怎開口。
牧童和玉真都看向清兒,不明她說話為何吞吞吐吐的。
「無痕懷孕了。」
清兒的話讓牧童和玉真都愣了一下。
「可惡!」牧童雙手緊握捶在桌子上,滿臉是懊惱的神色。
「怎麼會………」玉真臉色也變了。
龍族孕期本來就長達數十年甚至百年,八年的時間換成人類的算法,也差不多等於是懷孕初期幾周,根本不容易察覺出來。
要不是清兒替無痕仔細做了一趟檢查,根本也不會發現到。
然而這本該是喜訊的消息,在場三人卻沒有一個高興的起來。
牧童抬頭看著清兒:「無痕自己知道這件事嗎?」
「………我根本不敢說。」
無痕的天劫已近,以她目前的狀態根本就是與送死無異,這也是為什麼牧童願意配合練霓裳的鬧劇,為了要找到大明他已經不惜任何手段。
在天劫的威力下,無痕連現在的自己都保護不了,更別提孩子了。就算奇蹟發生,真讓無痕熬過了天劫,腹中弱小的胎兒也不可能挺的下來。
況且若是讓無痕知道自己有孕,以她的心眼絕對會放棄抵抗來保住孩子。
盡管這很傻,天劫失敗後的下場她自己都灰飛煙滅了,哪還保的住孩子,但是無痕還是會選擇這麼做。
清兒不敢說,就是不想讓事情發展到這一個最糟糕的地步。
然而在場三人都知道………無論怎樣,這個孩子是絕對保不住了…………
「這件事,暫時先不要跟無痕說…………至少在找到那個小子前,什麼都不要說。」
雖然牧童知道有方法讓無痕躲避天劫直到生下孩子,但產後的無痕在天劫面前的抵抗力是完全等於零,也就是唯有死路一條。況且這些方法伴隨的風險極大,隨著胎兒成長,無痕的力量越弱,情況就越危險,一個弄不好下場就是母子同樣皆不保。
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勸無痕放棄這個孩子。
但是,唯一能說動無痕的,恐怕也只有大明那小子了…………
可惡,當初實在是要特別叮嚀大明別讓無痕懷孕的,牧童懊惱的想。
只是龍族女性受孕的機會本來就是低的可憐,加上詩函無痕當時皆練採捕之術,想要懷孕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無痕和大明在一起後修為才突飛猛進,結果迫使天劫異常提早到來,就算牧童自己也不可能算到這些事情,更別提要出言防範。
「我打個電話給小秋。」
自從前次葉若秋遇見大明後,牧童已經拜託她直接去大明家裡打聽他的下落,畢竟兩人之間有親戚關係,希望她會有好消息傳來。
「怎會有這種傻事!」
葉若秋在聽完牧童的轉述後,向來冷漠的口吻也出現了一絲的憤怒。畢竟她也是一個女人,所以很能理解這種事對一個母親來說有多麼殘忍。
只是目前葉若秋這邊事情的進展也並不順利,她們家和大明家一向並無往來,要打聽的話還得向熟識的親戚一個個問起,恐怕還得花上一段時間才行。
「不管怎樣,我會帶他回去的。」
這是為了無痕………
盡管在練霓裳的帶動下,會場上的氣氛HIGH到了最高點,但後台的三人心情卻被這突來的事件弄的鬱悶至極。
「你這小子,就快點出現吧…………」牧童看向了無痕所在的房間,並且心裡暗自祈禱著。
最終,該要怎麼做,決定權還是在大明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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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四十一 異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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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台上的練霓裳充滿活力的又唱又跳,不斷的帶動起現場的氣氛,大明忽然了解到她為什麼會這麼受人歡迎。
不單單僅是外貌的美麗,其中還有更深層的東西。
絕對的自信與自傲,在練霓裳臉上形成了燦爛奪目的光彩,彷彿就像太陽一樣耀眼,不管她身處在什麼地方,永遠都是眾人目光注視的焦點。
只是,大明發現自己對這個美麗女子一點好感也聚集不起來。
因為當他看著練霓裳時,不知為何右邊的肩膀都會隱隱作痛著,就好像是在提醒著自己…………最好離那瘋ㄚ頭遠遠的。
一旁的健司看到偶像出來,早已瘋狂到狂然忘我,另外三個小女生也被現場熱烈的氣氛所影響,拿著螢光棒伴隨音樂節奏揮舞著。
因為個性的關係,練霓裳幾首專屬的個人單曲全都是快歌,要她唱抒情類型的慢歌她可還真的唱不來,所以演唱會慣例都是由她來開場帶動氣氛。
清兒屬性與霓裳類似,雖然同樣是快歌,但節奏和歌詞上並沒有霓裳的歌曲那麼強烈,比較偏向于清靈活潑的路子,人氣僅排名於無痕、霓裳之下。
玉真和無痕拿手的則同屬於抒情的慢歌,雖然玉真對情感的表達不如無痕那麼深沉,在四人中也沒有什麼比較突出的特色,但沉穩的唱風和端莊的儀態讓她還是擁有不少死忠的支持者。
三首曲畢,練霓裳向群眾揮了揮手離開舞台。
接下來玉真、清兒兩人依序上場,各自帶來自己拿手的歌曲。可惜兩人都被剛才突發的事件弄亂了心情,並沒有超越水準之上的演出。
當清兒唱到倒數第二首歌曲時,無痕從後台的休息室走了出來,因為照順序在清兒之後就是她該出場了。
「無痕,身體情況怎樣?怎不多休息一會。」玉真關切的問。
「沒關係,不礙事的。」無痕笑了一笑。
「今天妳還是休息吧,我想霓裳、玉真和清兒三人已經足夠撐場面了,妳別太勉強自己。」
牧童看無痕臉色依然不太好,便不建議讓她上台。
「讓我唱吧,這是我目前唯一所能做的事了。」
見無痕這麼說,牧童也就不再堅持,低頭想了下。
「那麼到最後的『尋覓』妳再上去吧,中間妳的部份讓其他人代一下,妳先多休息一會。」
牧童說完,玉真也在一旁跟著附和著,半推半磨的將無痕又給推回了休息室去。
「發生了什麼事?」練霓裳倚在牆邊,雙手環胸問著。
她性子是直沒錯,但不代表她笨。玉真和清兒失常的表現,和後台微微凝重的氣氛,她怎會看不出來有事發生。
「無痕懷孕了。」
牧童也不打算瞞她,不然這脾氣暴躁的ㄚ頭若是鬧到無痕面前,事情只會更糟。
「怎會………」練霓裳同樣也是瞬間就變了臉色。
「既然妳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那就別再無痕面前亂說話。以無痕的個性,她知道這件事後會做出什麼事,相信妳也很清楚。」牧童出言警告著。
如果霓裳敢亂來,不光牧童,連玉真和清兒都要出手扁她。
「我知道事情的輕重!」練霓裳不耐煩的說。
「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處理?」練霓裳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免的讓休息室內的無痕發覺到。
「這種事已經不是我們所能插手的,除了無痕和大明外,誰都沒有資格。」牧童搖了搖頭。
接下來霓裳三人取代了無痕排定的表演行程,穿插了一些合唱歌曲和隨意的表演。尤其是霓裳被這突發事件弄得情緒煩躁不已,所以把火氣都發洩到了歌曲中,台下的觀眾卻只覺得練霓裳越唱越有勁,現場氣氛簡直High翻天。
但儘管如此,台下許許多多的觀眾心裡都在問,水無痕呢?
大明自認自己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可是演唱會開場至今遲遲不見無痕的蹤影,他的耐心也已經快被消磨光了。
這時演唱會也差不多接近了尾聲,霓裳等三人唱完最後一首合曲時,會場的燈光突然暗淡了下來。
在昏暗中,無痕的身影慢慢從舞台中央升起,她穿著一襲會散發淡淡藍光的宮裝,在黑暗中顯得特別顯眼。
低頭閉目的無痕走出一步踏出升降梯,在她足下點到舞台的地板時,以她為中心,腳下有一道藍色的光芒擴散了開來。
藍芒所過之處,皆變成水光盈盈的波面,讓無痕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站在水面上一樣。
無痕張開雙眼,緩緩平舉起了右手,現場「尋覓」的樂曲也跟著響起,大明眼光也癡癡的放在無痕臉上移不開。
「尋覓」是無痕的專屬單曲,或者該說除了她以外,其他三位龍女都唱不出無痕在歌曲中賦予的感覺。而且「尋覓」這首歌曲都是安排在演唱會的最後才唱,畢竟給人的感觸太深,要是一開始就唱這首的話,演唱會哪還有心情繼續下去。
大明雖然之前已經有聽過尋覓,但是在現場親身體會著無痕的歌聲,心中所感受到的東西顯得又更不一樣。
無痕歌聲中所蘊涵的悲傷,遠遠超過了大明在廣播或唱片中所感受到的,而在這之中,又夾雜著微微的迷網、不安、期盼等等各種心情。
大明握緊拳頭,從心頭湧上的撕裂感是過往至今所無法比擬的。
那是一股恨啊…………
大明憎恨自己,為什麼會讓自己最重要的人嚐到如此般的痛苦,為什麼他沒能力去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
就是因為明白無痕心中的痛,所以大明更不能原諒自己。
當無痕將尋覓第一段唱完,節奏重覆準備開始第二段時,她腳下的波面突然升起一層薄薄的水幕,將她整個人給壟罩了起來。
當水幕退去後,台上的無痕又換了一身藍白相間的服裝,而且頭髮部分也回復成原本的水藍色,雙耳邊一對白色的小角也顯露了出來,可說是公開地展現出自己真正的面貌。
除此之外,從尋覓第二段的歌詞開始,無痕改用了龍族的語言來唱這首歌。
龍族語言不但是無痕最熟悉的母語,同時本身也是帶有著神秘力量的語言,其經由正確的排列組合後即可呼風喚雨,引動大自然界中的各種力量。
拿這種語言來唱歌,那後果可不是開玩笑的。雖說沒有特意去編排語言規律,但是無痕光只是唱出來就有影響聽眾心智的強烈效果在,不分場內外,該地區只要有聽到無痕唱歌的一律都陷入了失神的狀態中。
然而這些,都是牧童在無痕上台前臨時授意的。
儘管無痕自己也覺得困惑,但因為牧童再三堅持的囑咐著,無痕也只好依了牧童的話去做。
「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練霓裳看向台下呆住的人群,這情況可比自己開場時要誇張的太多,可預見明天媒體上又有的報導了。
「妳認為………這件事我們能瞞住無痕多久?」
牧童反丟了句問題給霓裳。
在場三位龍女想了想,也就能理解牧童的做法了,畢竟越是有意隱瞞,事情就越有可能弄巧成拙。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最短的時間那找到大明那小子,所以牧童才臨時要無痕這麼做,就是希望把事情給炒大。
「可為什麼要讓無痕用上龍族語言?在這種公開場合展現語言的力量,我想不可能沒人注意到,而且除了龍族外,沒有人會懂得這種語言。」
「不,還是有一個人會懂。」清兒出言訂正霓裳的話,牧童也點點頭附和著。
「別忘了,那小子是絕的化身,也就是妳們所謂的初始之龍。所以就算力量被封印,那小子應該還是聽的懂得,因為這已經算是他的本能。」
牧童說的並沒有錯,大明的確是聽的懂無痕在唱些什麼,但此刻他的心神並沒有放在這上頭。
當大明看到無痕真正面貌後,之前和美幸分手時她所說的那句話,現在一直在大明腦海中盤旋不去。
「如果你真的那麼在意這種事的話,那無痕的身分的是會讓你嚇一大跳………」
對了………
無痕是…………
大明感覺自己明明就是要想起什麼了,但腦袋裡就是有東西一直在阻擋著他,無論如何他就是想不起來任何東西,結果思緒卡在那不上不下的,整個人弄得焦躁不已。
「可惡!為什麼………」
大明猛搖著自己的腦袋,如果這時他身邊有一面牆的話,大明應該會毫不猶豫的用頭撞倒它。不!就算有十面牆在,大明還是會一頭撞穿過去吧。
只是台上的無痕,渾然不知道自己所要找的人就在這麼近的距離看著她,依然全心全意的專注在歌唱之中。因為對於什麼事都做不了的無痕來說,這是將自己的心情傳遞給那個她所遺忘的人,唯一的方法。
然而就在無痕唱到歌曲最高亢之處,夾帶強烈情感與思念的龍族語言和大明之間起了類似於共鳴的效果。
起初只是大明的左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但懊惱中的大明並沒有很在意這點,可當情況演變的越來越嚴重,惡化到左手抖的連他也無法製止時,大明立刻從自惱中清醒了過來。
大明雖用右手強壓下左手的抖動,可左手的五根手指已經完全不聽他的指揮在抽搐著,彷彿整隻左手就像是不屬於他的東西一樣。
突然發生這種事,大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但情況卻依然還在急遽惡化中。
大明左手的皮膚和肌肉開始呈現不規則的收縮、膨脹和扭曲狀態,然而大明只能用右手用力的壓制著左手,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好想。
就在大明的眼前,他看到自己的左手一公分一公分快速地在抽長著,左手的衣袖也整個被撐破裂掉,而且手指也開始慢慢的變形,指尖端甚至是長出尖銳的刺狀物體。
不過真正讓大明神精崩斷的,是他左手上開始冒出的鱗片。
那是他絕對不會忘記,數次在夢中或幻境看過,深藍色的鱗片。
但………這不是夢。
神經崩斷的大明將左手用外套一包,低著頭衝出會場外去。這時已經是無痕唱完尋覓,準備做謝幕動作的時候。
在一片全都呆滯的人群中,大明倉皇的舉動自然顯得特別引人注意。台上的無痕看著大明遠去的身影,心中泛起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快追!」
突然牧童和三個龍女從舞台後面衝了出來,往著大明跑掉的方向追去。途中牧童還停了一下,拉著茫然無知的無痕跟著跑。
「怎麼了?」無痕不解的問。
「那小子!那小子剛就在現場!」牧童氣急敗壞的說著。
牧童曾經在練妖塔和大明待了六年,對他力量的氣息在熟悉不過了。剛剛雖然只是很微弱的反應,但他確實感應到大明就存在這附近。
聽到牧童的話,無痕心跳忽然加劇到差點無法負荷,隨即掙脫牧童的手全力奔出會場外。
然而推開會場的大門後,外面只有癡迷的茫茫人海,哪還有大明的影子。
「你也別閒著,幫忙找找。」
牧童抓起肩膀上裝飾很久的白貓,用力的往天空上擲去。無辜至極的阿呆在空中手腳亂抓抓不到東西,只好發出哀嚎化為遠方夜空的一顆星星。
無痕茫然的在人群中穿梭著,努力的想尋找著那個剛剛在她眼中消逝的背影。
只是不管無痕怎麼努力,一切………都只是徒勞無功。
雨………悄悄的落下了,伴隨著的還有無痕的眼淚。
隨著被雨水喚回神智的觀眾越來越多,牧童知道在這樣下去會引發很大的騷亂,於是便強行帶著無痕離開,留下其他能冷靜思考的三位龍女散開到周圍的地區尋找。
至於大明,他則是一直跑,用著全身突然湧上的氣力一直死命的跑著,此刻空白的腦袋裡根本無法去思考任何事物。
不知跑了多遠,也不知跑了多久。
直到大明跑進一條毫無人跡的小巷子,被堆放在裡面的雜物絆倒後他才停了下來。
大明先是趴在雜物堆中沉寂了一會,接著才慢慢用右手撐起身子,挨在一旁的牆壁上靠著。
因為劇烈奔跑的關係,大明覆蓋在左手上的外套已經滑掉了一半,大明低頭看了一眼,隨即又把外套給拉好。
他左手的獸化並不完全,指爪只成型到一半,藍色的鱗片零零落落的散佈在左手上,不過從大概的輪廓可以看出來,那是和大明在夢境中出現的手爪是一樣的東西。
大明抬頭淋著雨水,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
自從當日看到那隻手爪的幻影後,他就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來臨。只是,這一切都太突然了,來的一點徵兆也沒有………
大明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等到事情發生時,大明才知道自己並沒有預料中的堅強與冷靜。
「對了,無痕!」
當大明稍冷靜下來後,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無痕的事。頓時大明起身有著回頭去找無痕的衝動,但整個人隨即又癱瘓了下來。
他這個樣子能去見無痕嗎?
大明問著自己,答案是否定的。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大明依然頹廢的坐在地上,畢竟他這個鬼樣子哪都去不了,不過大明也知道自己並沒有地方好去。
「這樣下去不行啊………」
大明甩了甩頭,如果自己在不振作一點的話,那他可能連回去見詩函和思語的勇氣也沒有了。
「喵───」
不知何時,有一隻全身溼透的小白貓出現在大明身邊,模樣可憐兮兮的蹭著大明的大腿。
大明看了小貓一眼,然後伸手將它給撥開,此刻連自己都搞不定了,哪還有心情去管一隻路邊的野貓。
但那隻貓可不死心,立刻又黏上來巴著大明的大腿不放。
開玩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人,要是隨隨便便就放手的話,它回去會被牧童虐待到死的。
阿呆雙眼泛淚,雙爪死命的抱著大明不放,並且不停的喵喵叫著。
可這並不是因為找到大明而感動的流淚,而是……………有誰來告訴它要怎回牧童那邊去,它根本完全不認識路啊。
雖然牧童稱不上是一個稱職的主人,老是喜歡虐待自己,但阿呆的生活除了睡與吃之外,還真的找不出第三個字眼,可說是幸福的不得了。
因此對這麼一隻懶到無藥可救的「貓」,你想還能寄望它什麼呢…………
自從被牧童給丟了出來後,阿呆就獨自在陌生的街頭可憐兮兮的徘徊著,這下讓它無意間找到了大明,就像苦海中遇到了明燈一樣,當然是死命的巴著不放,萬一將來很狗屎運的遇到牧童他們,自己還能趁機邀功呢。
想到這點,阿呆黏的是更緊了,而且叫的更加厲害。
原本大明應該是能聽的懂阿呆說話的,但此刻心煩意亂下根本沒心情去注意這些,只是伸手拎起阿呆的頸子,輕輕地把它丟開了去。
阿呆看大明一臉沉重的樣子,倒也不敢在繼續鬧大明,乖乖的在他身邊屈捲著身子,同時腦袋裡想著該怎麼和牧童等人聯絡上。
大明也不去注意那隻野貓,整個人就這麼靠在牆上,而且眼神漸漸的變的朦朧起來。
在朦朧中,他依稀看到了一個男人。
一個背對著他,身穿白色風衣,有著深藍色長髮的男人。
那個人回頭看著大明,但是大明發覺自己卻看不清那個男人的樣貌。
「這樣就不行了嗎?沒用的東西。」
不知為何,大明雖然聽到那個男子的嘲罵,心裡卻是一點怒氣也上不來。
「我只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路該怎麼走下去。」
大明略為感嘆的說著。此刻他腦袋裡亂糟糟的,什麼也抓不住。
「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看清楚自己該的路呢?」男子訕笑著。
「話雖是這樣講沒錯,但我的前方………看不到未來。」
「那麼,你現在只要想著一件事就好,想著你心裡面最重要的事。」
那男子一反先前的態度,很認真的跟大明說了一句話。
「你到底是誰………」
大明抬頭想努力的看清那個男子的面目,但怎樣就是看不清楚。
「這句話我要送還給你,你現在……真的知道自己是誰嗎?」
說著,男子的身影慢慢的轉頭走掉。
「等等!」
大明立即伸手去抓,但眼前那還有男子的身影,巷子內依然是空空蕩蕩的毫無人蹤。
這時雨已經停了下來。
大明看著自己高舉的左手,發現左手已經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但破碎的衣袖依然足以證明所發生過的事實。
大明愣了一會,然後整個人從地上跳了起來。
那個人說的對,這個時候他只要想著最重要的事就好,而對現在的自己而言,沒有什麼能比無痕來的更加重要。
至於這隻左手…………啊,管它去死!
想到此處,大明立刻奔出了巷子。
阿呆見大明不知為何突然抓狂起來,也趕緊跟上前去,撲在大明背後死命的用貓爪抓著,生怕被甩了出去。
只是雨停後時間已是很晚了,加上大明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重新回到演唱會的現場著實又費了一番功夫。
然而當大明好不容易重新回到會場時,會場外圍的廣場早已空空蕩蕩的看不到任何人影,只餘下滿地的垃圾訴說著先早前的盛況。至於會場本身則是大門深鎖,裡面看來也沒人在了。
雖然大明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但心底依然是緊縮了一下。
「無痕……」
大明默念了一下無痕的名字,然後找地方翻牆進入了會館內。但可想而知,會館裡當然一個人也不會有。
當初因為無痕的歌聲而癡迷的群眾,在被雨水給淋醒後,居然發狂似的湧入會場中,而且這效應越擴散越大,最後甚至演變成全面性的暴動,歌迷們喊著水無痕的名字,瘋狂的湧上舞台和後台,為的就是想將偶像給找出來。
牧童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了怕無痕出什麼意外,於是早早就拖著無痕離開現場,善後工作則交由警方來處裡。
之後大約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人群才開始散去。
因此現在大明眼前所見的,只是個被弄得亂七八糟,沒有任何人在的空蕩會場。
「發生了什麼事………」
大明環顧著四周,想不透為什麼這裡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憂心忡忡的,不知無痕現在是否一切安好。
用一雙貓爪努力吊在大明背上的阿呆,這時也是張眼環顧著四周,看看是否能感覺牧童他們的蹤跡,但卻也是一無所獲。
大明又詳細的搜了會場和後台各角落,確定沒什麼值得留意的東西後,這才離開了會館。
「就這樣錯過了嗎………」
大明在會場外找了個地方坐著,心情實在是低落到了極點。
「喵──」
好不容易攀到大明肩上的阿呆,用貓爪拍了拍大明的肩膀,像是在鼓勵他振作起精神一樣。
「你這小傢伙還在啊。」大明頗為意外的看著白色小貓,這傢伙黏的可還真緊。
接著大明苦笑了笑,走進附近的一間便利超商內隨便買了點吃的東西,順便也幫小貓買了一瓶牛奶,然後又回到原地坐下。
只是,那隻小貓對牛奶絲毫不感興趣,反而對大明手上的食物猛流口水。
「你確定………你想吃這個?」
大明神情有點詭異的問,這些三明治、飯糰類的食物,這隻小貓啃的下去?
然而就當著大明的面,阿呆伸出銳利的貓爪俐落的拆開食物的塑膠袋,然後一口一個解決完所有的食物,所花費過程不過是數秒而已。
而且吃完後,那隻小貓還舔了舔爪子,一臉嫌不夠的樣子,真不知它把加起來體積比它還要大得食物吞到哪去了。
到最後,大明手上剩下的只有那瓶牛奶。
「我大概知道你為什麼會流落街頭了…………」
這傢伙誰養的起啊!大明一邊想著,一邊喝光手上的牛奶。
既然這次和無痕錯過了,那麼就繼續努力下去吧,不然在這邊一直沮喪下去根本不是辦法。反正無痕現在那麼有名,他在後面追遲早有天會追到。
大明努力地讓自己樂觀的想著。
只是,他真的不希望再讓無痕這樣悲傷下去………
不要再讓無痕哭泣了………
「回家吧!」
大明站起身來,他有段日子沒看到思語了,真的蠻想她的。回台灣後再和老孝商量看看無痕的行蹤,看接下來要怎麼做才好。
主意已定,大明心頭頓時輕鬆不少。
「亞格斯!是你嗎?謝天謝地。」
邊喊邊向大明跑過來的,是大明先前認識的那個日本男孩,旁邊還跟著兩個和他同行的女孩。
不過依大明的印象,應該還有一個女孩才是。
「神色這麼慌張的樣子,是出了什麼事嗎?」大明看健司和其他兩個女孩子皆是滿臉焦慮,便問了一句。
「千春,千春被綁架了!」健司焦急的說。
「先冷靜一下,慢慢把經過說清楚。」
雖然大明自己也是很感錯愕,不過還是先安撫下了三人的情緒。
森本千春,健司等人的大學友人。大明記得那是一個留著齊肩短髮,帶著髮箍,看起來蠻乖巧的清秀女孩。
根據健司等人的說法,他們是在離開會場時被騷動的人群給沖散掉,可由於現場情況太亂,他們根本找不到失散的千春,打千春的手機又沒人接。
最後三人便約好地點,由健司和兩個女孩分成兩路在會館周圍尋找著。
但最後兩個女孩子看到的,是千春被兩個黑衣人架走的畫面。她們看著千春被架上了路邊的一輛車裡,並且立刻使離現場,兩個女孩根本來不及阻攔。
後來三人趕緊向警方求助,但一來語言上不通,二來警力都在處裡著現場的騷亂,根本沒有人理他們。
最後三人只有一直在會館周圍徘徊,直到遇見了大明。
「總之現在先到警局去報警,妳們還記得犯人有什麼特徵和車子的型號嗎?有的話這事會比較好處理。」
健司等人先前有幫過大明,大明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我這裡有拍下來。」
其中一個女孩慌慌張張的把數位像機拿給大明看,她有用像機的錄影功能把經過給錄了下來。
大明接過像機後仔細的看著片段,雖然慌亂中拍的很模糊,不過大概可以看到千春被黑衣男子架上車時的情景。
只是………大明很意外,他在影片裡卻看到了一個不算陌生的身影。
在黑衣男子的同夥中,在車門旁等待著的那全身珠光寶氣的肥老頭,大明不可能會記錯。
貪婪的化身,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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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四十二 凶神檮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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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既然會扯到血燄身上,那就不可能只是單純的擄人案件而已。
大明向健司問了一些有關千春的事,但這個女孩出身背景皆很平凡,平日生活也很普通,不像是會和血燄沾上關係的人。
難道說那個女孩會是異能者?大明心裡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大明陪同健司等人到警局報案後,就讓他們撘計程車先回飯店休息,今天一天已經夠他們累的了,況且這樣在外面胡亂瞎轉也是於事無補。
而比較慶幸的是,數位像機上有錄下那輛車子的型號和車牌,這樣也比較好查起。
大明送走健司等人後,自己則上了另外一輛計程車前往別處。
PACO在各主要城市都有據點,香港當然也不例外。這事和血燄有關,相信PACO也不會坐視不管,它的情報網這時非常能派上用場。
雖說大明脫離了PACO,不過PACO方面依然保留著他的資料和身分,所以大明進入據點內並沒什麼困難,而且很快的就用影像電話和馮聯絡上。
「氣色看起來不錯啊,亞格斯。」馮在影像另一頭打著招呼。
「客套話就不多說了,幫我查看看這輛車子的所屬資料。」大明拿出預先抄下的車號和車輛外型,交給了一旁的據點人員,他會負責傳送到PACO總部那邊。
「另外,近來香港這邊有傳出任何關於血燄的消息嗎?」
「你遇見誰了………」馮的語氣一下子變的深沉起來。
「瑪門。」
「貪婪嘛………想不到他也到香港了。糟!那丹羅他們可能有危險,原罪化身可還不是他們目前能對付的東西。」
「丹羅人目前也在香港?」大明挑起了眉毛,這點他還真意外。
「最近幾日血燄在香港動作頻頻,所以上面派了丹羅等幾個好手去探查一下,但是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要如你所說貪婪此刻也在香港的話,我懷疑這恐怕是個陷阱………」
「他們現在人在哪裡?」大明關切的問。
這時馮接過了手下遞過來的報告,並翻了一下,那是大明剛拿來的那個車號的調查結果。
「這輛車主人登記的地址,和丹羅等人前去偵查的地址是一樣的,我讓人送你過去,順便匯報一下目前所掌握到的消息,一切就拜託你了。」
「我知道了。」大明微微點頭示意後便轉身離開。
影像電話結束後,馮才捏著眉心鬆了口氣。以目前的PACO來說,他們果然還是缺少不了亞格斯的………
在路途上,大明聽了PACO的人員大致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最近這段日子裡香港這事件頻傳,雖然表面上是意外,但PACO卻發現有血焰的人參與其中,在經過不斷調查後,終於鎖定了某特定的地點。
大明聽到這,也覺得馮的顧慮並不是沒道理。
以往血燄的行蹤都是隱密至極,毀屍滅跡的各種手段都做的很好,讓人無從追查下去。可這次卻一反常態,大動作頻頻,就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在這裡一樣,這太奇怪了。
只是PACO方面也不能就這樣置之不理,不過在血燄底細未明前他們也不敢貿然突進,所以才派遣丹羅等少數菁英先行調查,就不知道血燄這次玩的是啥花樣。
大明讓車子在目標地遠處停下,那地址是一棟十來層高的大樓,看上去是頗為陳舊,應該是有些年頭了。整棟樓是同屬於一個人名下,也就是大明在追查的那輛車的主人。
這大樓以前是出租給一些輕工業作為工廠用,但隨著工業北移大陸,現在多半已荒廢掉,而類似像這種地方,總是很適合做為某些特定族群的巢穴。
大明讓車上的人留在原地接應,並吩咐了一些事情,隨後自己則獨身往大樓前進著。
大樓旁還有不少住家,所以大明倒是不用擔心自己的行為舉止會顯的突兀。他先繞了大樓一圈勘查地形,並在樓旁的巷道內發現了自己正在找的那輛車子。
「是這裡沒錯了。」大明望向大樓,丹羅等人現在應該也在裡面吧,還有瑪門也是………
想到這,大明立刻找了一處從大樓內部不太容易看到的圍牆角落,從那邊溜了進去。
下面幾層樓都是堆滿了雜物,樓梯間也是塞到無法通行的情況,看來這裡一般出入都是靠搭乘電梯。
不過他們是偷偷來調查的,自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搭電梯上去,所以大明想丹羅等人應該是用裝備直接攀到屋頂進入。
可既然上面已經有人走過,如果他們已經出事的話,那麼再走同一條路線的自己被發現的機會會很大。大明思考了一下後,決定從下面一層層的摸上去,且說不定有機會和丹羅他們碰頭。
樓梯間內雖然堆放滿了雜物,但還不到完全堵死的地步,當中還是有空隙可鑽,依大明的能力來說,是可以在不著痕跡的情況下攀爬上去。
大約攀爬了三、四層後,雜物的量減少了很多,但空氣中卻開始瀰漫起一股腐臭的味道。
這裡有那些東西,而且數量還不少………
大明留上了心,步伐也就更加輕緩了起來。那些傢伙可和人類不同,在某部份感官上可發達的多了,一不小心的話很容易被察覺。
從五樓以上開始,黑暗的空間中就有身影在晃動著。
不管那是什麼東西,大明都沒有興趣照面,他這趟來主要是救人,要是太早打草驚蛇的話,那事情可就不好辦。
只是……血燄弄那麼多魔物在這裡要做什麼?大明不懂。而且他們是怎弄進來的?還是說……這裡根本就是魔物的巢穴!?
大明小心翼翼到達八樓後,才發現這個樓層裡面有房間燈光亮著,不過卻是無人看守。
「那個女子可以使用嗎?」
在房間那頭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來,於是大明便靠了去過。這裡的木板隔間隔音效果並不好,倒是便宜了他。
「不行,聖女對於祭品的篩選要求十分嚴格,資質僅於這種程度的貨色根本行不通。」
「這麼說來,還是只有「她」嘍?只是我們都特意顯露行蹤了,可這些天來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這個辦法真的有用?」
這句話的主人是瑪門,大明還記得他說話的聲音,另一個雖然陌生,不過能在瑪門面前用這種語氣說話,相信在血燄的地位也不低才對,或許……他也是原罪化身之一。
而從他們對話的內容來看,這裡真正的目的應該是血燄為了某人而設下的陷阱,只是不知道他們的目標到底是誰。
不過不管是誰,大明也都不能放著不管。且他剛經歷過與無痕錯身的低潮,實在是很需要找點事情來發洩一下。
像這種時候,還有比找血燄麻煩更好的抒發管道嗎?
「那這個女孩子不就白抓了………也罷,等下丟給那些小傢伙處理掉。將它們關在這都好些天了,再不給它們一點食物的話可是會起騷動的。嘿嘿──」
這傢伙………
聽見瑪門的笑聲,大明心裡就有種很想扁他的衝動。
「還有,今天我遇到一個蠻有趣的東西。」
瑪門大致形容一下了今天演唱會的經過,並特別強調無痕那一段,以及不明語言歌曲所帶來的影響力。
「喔,有這種人?那我倒是蠻有興趣的,這個女人的力量可以利用。交代下去,調查這幾個女人的來歷,順便把人給我帶回來。」
大明在外面聽的是牙癢癢的,恨不得進去咬他一口。現在是怎樣,血燄和他犯沖是吧?和自己有關的人血燄都要碰…………
這時上方的樓層傳來一陣很大聲的聲響,房間內的兩人立刻有了反應。
「去看看!」
大明隱身在轉角處,看房間裡衝出兩個人後,隨即往房間門靠過去,確定沒危險後才進入。
房間裡,千春的身子癱臥在沙發上,看樣子是被弄暈了。
「醒醒!」大明拍了拍千春的臉頰,樓上八成是丹羅他們的蹤跡被發現了,他可得盡快趕過去才行。
千春迷迷糊糊醒來後,看見大明的臉後著實嚇了一跳。大明先摀住千春的嘴,簡短扼要的說明事情經過,並囑咐千春不要出聲。
「能走路嗎?」大明伸手將千春拉了起來。
「可以。只是……這裡是什麼地方?那些人又為什麼要抓我?」
千春臉色雖然因為驚嚇而顯得蒼白,但反應還算頗為鎮定,並沒有大哭大鬧的情況發生,不然大明可得頭疼了。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有話出去在說吧,這裡並不安全。」
大明拉著千春往房間外出去,現在首要就是先與丹羅他們會合,然後安排千春和他們一起撤退。
從上層傳來的騷動依舊不斷,顯然戰鬥還在持續著。只是大明拉著千春才往上前進一層,千春忽然間抱著身體跪在樓梯轉角處不停的發抖著。
「怎了?」
「有很多………不好的東西在這裡。從小,我就能感應到這些東西存在,但是……這裡數量太多了,好可怕。」
顫抖中的千春艱難的把話說完。
看來這女孩靈感似乎很強烈,這就是為何血燄抓她的原因嗎?
大明思索著。
「下面……有東西上來了。」
在千春叫著的同時,大明也注意到了下方的樓梯。
因為上方樓層起了騷動的緣故,導致原本在下面樓層晃盪的魔物都開始聚集了上來。
「這可不太妙啊。」
大明立刻雙手抱起了千春往樓上衝,但在十樓處往上的樓梯卻被水泥牆給完全封死,大概是原本此處工廠設計上的問題吧,不過大明這下可得另外找路上去了。
由於這棟大樓裡的魔物太多,千春已經怕的顫抖到說不出話來,大明左右看看後,往一條長廊跑去。
「喵!喵!」
這時大明肩膀上發出了貓叫聲,他側頭一看,居然又是剛剛那隻白貓。
「你怎麼還在啊!」大明有點不可置信。這傢伙該不會從剛才開始,一路上就緊黏著自己吧?
那隻白貓右前爪一直往前揮,就像是在提醒大明什麼。
大明留上了心,突然間一個黑影從右側的房間竄出,大明將千春交由右手單手抱著,左手招出骨劍迎上,一照面就將那玩意剖成了兩半。
那玩意看起來像是罩著黑色大布袋的人影,被剖開後的兩半則是溶在地上形成像黑色果凍一樣的東西。
突然,從那兩個果凍樣的物體中鑽出了像矛一樣尖銳的硬物,筆直的往大明刺了過來。
大明往後一跳,隨手揮劍砍偏硬刺。
物理攻擊無效嗎………
在大明想著的同時,那兩團果凍纏紐在一起,漸漸又形成原來的黑色人影。
大明再次舉劍上前,那黑色人影則自身體中爆出一團硬刺,不過卻被大明一劍破斷,並把那人影順勢分成了四塊。
和先前一樣,屍體變成了四塊果凍狀的物體,只是這次大明化出幾顆燃燒彈一丟,頓時火光衝天,幾個果凍在火燄中逐漸乾涸消失。
然而在火光的照耀下,大明可以看到有不少相同的黑色人影接近中。
傷腦筋,自己燃燒彈可沒幾顆啊………
雖然還是有別的方法可用,但是大明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傢伙上面,必須要找個能快速解決這群東西的辦法才行。
看著自己手裡的白骨劍杖和火焰,大明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隨即他把白骨劍杖移到了火堆裡。起初並沒有什麼異常情況發生,但是大明腦裡總是有個念頭在閃動,所以大明相信他能做得到。
忽然間,大明手上的劍杖整把燃燒了起來,熾熱的紅色火焰包覆了劍身,不過大明左手卻絲毫感受不到任何熱度。
感覺………有點熟悉。
隨著火焰燃起的,還有一股潛伏已久的劍意。
大明揮劍帶起一片火雲,行雲流水般穿過魔物們。
僅剎那間,炎劍帶起的火燄浪潮澎湃地吞食了長廊上的所有魔物,只要被骨劍斬到的下場俱是瞬間爆燃,燒的連渣也沒剩下。
大明甩了一下散去劍身上的火燄,頭也不回的繼續前進。
「你到底是什麼人!?」
訝異取代了恐懼,千春不可置信的看著身旁的男人。為什麼這些讓自己從小害怕到大的東西,在這個男人面前卻是如此不堪一擊。
「這個……妳就姑且當我是個路人甲吧。」大明微微笑了下。
也許是大明給了千春勇氣吧,千春的反應明顯得冷靜了許多,也勉強能自己繼續行走。
「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抓我?」
當人冷靜下來後,思考會變的清晰,疑問也就自然的產生。
「不要想太多,把這一切都當成是一場惡夢吧,這樣對妳會比較好。」
千春畢竟是個普通女孩,沒有那份勇氣去爭取事情的真相,對大明的話也只有默認以對。像她這種既平凡,個性又不堅強的女孩子,也許這真的是最好的選擇。
在大明解決這些魔物的同時,樓上傳來的紛擾聲也逐漸平息了下來,然後出然間又傳來很大的一聲爆炸聲,讓大明不免對丹羅他們的安危擔憂了起來。
終於,大明在樓層的另一端找到了能往上前進的樓梯。
「亞格斯!」
不過大明還沒上去,倒是有幾個人搶先從上面跑了下來,而且都是大明所認識的人。
除了丹羅外,另外兩個人則是馮的手下,在諜報方面一等一的好手,只是這時他們身上都掛著彩,傷勢看起來不輕的樣子。
「只有你們三個人嗎?」
大明問著的同時,順便注意三人後面有沒有東西追上來。
丹羅搖了搖頭說:「還有一個,但是他犧牲了自己讓我們有脫逃的機會。不過你怎會在這?這個女孩又是?」
「我是來救人的,只是沒想到你們也在這裡。樓上的情況怎樣?」
「糟透了,我不是沒想到會有怪物出現,但這個數量實在是太誇張。」
「這是為了某個人而設下的陷阱啊………」
丹羅看了大明一眼。
「血燄目標是誰我不知道,但能確定不會是你我等人,或許……和那個女孩所擁有的特質有關。」
「來了。」千春望著樓梯口叫了一聲。
大明聞言從樓梯上方的縫隙望去,無數的黑影竄動著。於是大明對那兩個諜報員說:「街口有人會接應你們,你們保護這個女孩先走吧,剩下的交給我們。」
對此,諜報員們毫無異議的點頭服從。
PACO的上帝之手,其事蹟和能力旁人也許所知不多,但他們這些搞諜報的是在清楚不過了,眼前這個男人在PACO內的地位無人可以左右。
「接著………」
大明拉起千春的雙手,讓她摀著自己的嘴巴,可這個舉動卻讓千春完全無法理解。
「等一下的舉動會蠻粗暴的,所以忍耐一下,不要叫出來……丹羅!」
大明看了丹羅一眼,然後眼神移向窗戶。而丹羅和大明搭檔了幾年,兩人默契十足,立刻知道了大明的意思。
當下丹羅移步到窗戶旁邊,抓著窗框蠻力一發,把整個窗戶都給拆了下來。同一時間,大明左手甩出骨鏈纏住三人,接著雙手用力把三人從空窗中拋了出去。
被丟出去的三人都嚇的半死。這下千春總算知道大明為啥要她用力摀著嘴,不然此刻她的尖叫聲,恐怕這帶社區全都聽到了。可雖說千春是沒叫出來,但卻換成另外兩個男人發出慘叫聲。
「這裡是十樓………」丹羅好心的提醒著大明。
「我知道,但是這樣比較快。」大明估算著高度,開始握緊骨鏈已減緩下墬速度,最後讓骨鏈停下。
兩人探出窗外一看,下面那三人雖然平安的到達了地面,但似乎都嚇的腿軟走不動。
這個行為同時也驚醒了棲身在上層的魔物,有飛行能力的魔物破窗而出,繞行了幾圈後往地面的三人直撲而去。
大明左手收回骨鏈,右手則是化出一把標槍遞給丹羅。
大家都合作那麼久了,丹羅當然明白大明的意思,接過標槍後手臂蓄力,選中一隻魔物後用力擲出。
射出的標槍化為閃電擊中魔物,且在擊中目標時又分射出數枚閃電攻擊其他魔物。
僅僅一發,所有在空中飛行的魔物盡數被殲滅完畢。
地面的三人看到這情況,也故不得腿軟,立刻互相攙扶著往街口離去。
「還是跟你搭檔比較有成就感啊。」丹羅些微嘆息著。
沒有大明在場,攻擊火力真是少的可憐,偏偏他異能走向又與攻擊沾不上邊,能依靠的也只有一身的怪力。
「該辦正事了,今天會打的很激烈喔。」大明舉起骨劍指著樓梯口,有不少魔物已經出現了身影。
「中國三千年,有句話『來而不往,不是禮貌』。」丹羅股起肌肉,整件上衣立刻變成四散的碎布,雙眼燃起戰意的火燄,整個氣勢遽然高漲。「來吧!好好體會一下這個力量,這身力與美的肉體所蘊含的憤怒,將會讓那們這些腐敗的傢伙知道什麼才是愛與正義。」
說罷,丹羅奮起的肌肉擺出個姿勢,全身閃耀著謎樣的星輝。
「上吧。」
大明雙手握著骨劍往前衝,丹羅緊追在後。
少了千春這個後顧之憂,大明出手更是毫無顧忌,白骨劍杖所到之處均無人可擋。另外大明給丹羅弄了副加力量與雷屬性的拳套,他的戰鬥方式又比大明更加豪邁,撕裂或揍爛他所能看到的每隻魔物。
兩人勢如破竹的清理完盤據在十一樓的魔物,途中也順便將下層追上來的魔物解決掉,就這麼一路推進到十二樓。
「原本以為來的是幾隻老鼠,沒想到卻意外釣到大魚了。很高興又見面了,PACO的上帝之手………」
在漆黑的樓層中傳來瑪門說話的聲音,原本在圍攻大明兩人的魔物聽到這個聲音後,也乖乖的退下,形成一個圓圈包圍住他們。
「是啊,我也很高興,這次你別想逃。」
大明和丹羅背靠背的警戒著,看來重頭戲要上場了。
「上次是有一葉知秋在場,但這次的立場應該是完全被反過來了吧,被甕中抓虌的可是你們!」
魔物們往兩旁分開,瑪門及另一個陌生的金髮青年現出了身影。
「對了,你們應該還沒見過這位吧。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驕傲的獅子,路西弗。」
傲慢的化身嗎………
七原罪裡最有名的就是路西弗和撒旦,雖然血燄只是據名以用,但依常論來推斷,這兩個原罪化身應該也是實力最強的吧。
大明和丹羅繃緊了神經。
這一戰,可不好打………
「雖然有點遺憾,但是今天得請兩位把命留下來,畢竟你們阻礙過我們太多事了。不過,這地方似乎是太狹小了點,一但打起來波汲到附近的居民,兩位恐怕是諸多顧忌吧。而且以我們的立場來說,目前我們還是不願把事情鬧的太大,那會影響到我們的計畫,所以………」
瑪門從懷中拿出一顆雞蛋大小,閃耀著土黃光芒的珠子。大明和丹羅兩人皆是警戒的看著,不知這傢伙要搞什麼鬼。
「前些日子得到了這個玩意,剛好能用兩位來試一試。」
在瑪門說著的同時,那珠子發散出了土黃色的煙霧,慢慢的覆滿整個樓層。大明和丹羅除了彼此以外,漸漸的其他東西的身影都看不到了。
「這傢伙打算要做什麼?」不知道敵人會從哪衝來,丹羅左右張望警戒著。
「不清楚,這情況我還是第一次碰到。」
「蜃氣珠,取自海市蜃樓之意,能製造出似幻似真的空間,而逃脫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打倒我。」
瑪門話說完後,煙霧也開始散開。雖然大明他們還是一樣給魔物包圍著,但是週遭的環境卻已變的不同了。
空曠的碎石荒野,抬頭還能看到半月以及滿天的星辰。
「很可惜,你不會有那個機會了。」
瑪門不給兩人反應的時間,手勢輕輕一揮,四周的魔物頓時簇擁而上,如同美式足球般將大明兩人團團壓蓋住。
照常理來看,兩人是絕無生還之理。
「PACO的上帝之手只是這樣的貨色嗎?浪費我的時間。」金髮的青年不耐煩的說,臉上明顯的表現出厭惡。
「如果是就好了…………」瑪門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
忽然魔物團中發出了藍白色的閃光,接著是一陣挾帶著激烈電流的爆炸。
從爆炸中,大明和丹羅的身影顯現了出來,雖然樣子看起來頗為狼狽,但並沒什麼大礙。
「熱身……結束了。」
大明眼神銳利的盯著兩個原罪化身,手上的劍杖激放著藍白劍芒,在旁的丹羅也感到這搭檔的氣勢是前所未有的高漲。
「看起來評價必須修正一下呢。也罷,我這裡有件東西正好像找人試驗一下,就讓我看看你們的實力吧,我記得名字是叫………檮杌吧。」
路西弗拿出一樣東西隨手往空中拋。不一會,一朵黑色的雲狀物體遮掩住了天空中的星辰和月亮,並傳來異常強烈的壓迫感。
大明肩上的阿呆感到這股氣息,毛和尾巴全豎立了起來,並發出尖銳的貓叫聲。
阿呆是屬於比魔物更上層級的妖魔,但是那團黑雲裡的東西卻是比它還高階的魔神級別,也難怪阿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大明雖對檮杌這個名字有印象,但一時卻想不起來歷,只知道這傢伙是個非常恐怖的角色,除了在非洲那個莫名奇妙的鬼東西外,大明還沒見過這麼驚人的氣勢。
至於路西弗和瑪門,此時兩人臉上則是一臉的愕然,顯然事情的發展遠遠超乎兩人的預料外。
「那個………使用說明書,你有看了嗎?」
瑪門有點不安的問,當初發現這些東西時,應該都是附有使用說明才對。
「沒有,看了我還是驕傲的路西弗嗎。」金髮青年自信滿滿的說。不過,他也不知道該怎控制這傢伙就是了,但沒關係,總是會有方法的。
這個自大又傲慢的白痴!瑪門在心裡氣的快瘋了。
一聲怒吼,檮杌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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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四十三 強制招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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檮杌,中國神話中的四凶之一。
相傳外型是人頭虎身,身上的毛長達兩尺,嘴裡長有豬牙,好打鬥。然而檮杌真正的模樣,卻比傳述中更為兇惡許多。
當檮杌出現後,空中的黑雲也散開了,在月光和星辰的照耀下,讓人可以看清楚檮杌凶惡的姿態。
檮杌是隻長滿長毛的巨獸,高約十三公尺,身上色彩雖然頗為鮮豔,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很陰沈晦暗。而特色是人頭與虎身的交界處有個大的嚇死人的血盆大口,除了上下兩排利齒外,還有四根巨大的獠牙。
檮杌前腳一跺,霎時間天搖地動。接著巨口一吼,眾人只覺雙耳朦朧,眼花撩亂。
「這、這是什麼怪物啊!」
丹羅雖然有和利末安森對戰的經驗,但是那種改造生物和傳說的魔神比較起來,層級實在差別太多了。
路西弗和瑪門也被檮杌的威勢所鎮,紛紛萌起了打退堂鼓之意。
當初三聖靈本來就沒安什麼好心眼,血燄是死是活更不關他們的事。檮杌的封印一但打開後是不可能控制的,反正三聖靈的用意就是讓檮杌等魔神再次禍亂塵世,迫使絕無暇顧及天界事態的發展,哪可能會去白白便宜血燄。
「我想……我們還是暫時先撤吧。」瑪門臉色有些發白,他大夠還不夠檮杌一口吞的。
路西弗也失去了原先的驕態,猶豫著到底是性命重要,還是面子比較重要。
說到底,七個原罪化身都只是改造生物,以力量來論也僅是妖魔階級,與傳說中的惡魔形象根本無法相比。
檮杌持續的耀武揚威著,大概是被封印久了無處宣洩吧,此刻氣焰是越來越盛。等發洩夠後,檮杌突然對大明衝了過來,大概是感覺到在場的人之中大明對它最具威脅性吧。
「快退!」
檮杌氣勢驚人,大明如果想正面硬碰的話只有一招可行,於是急忙喝退丹羅以免被波汲到,同時蓄氣於劍杖之上。
不過檮杌來得極快,在大明聚氣尚未完成就到了大明身前,提起前腳猛烈的踏下。然而大明耳邊傳來一聲虎吼,阿呆即時化回人虎原型,雙爪替大明硬扛下檮杌前腳。
大明無暇考究人虎來歷,抓準時機後由下往上擊出。
「去吧!我的愛───」
白骨劍杖擊中了檮杌的巨嘴左側,劍招威力更是直接將檮杌給打翻了過去,在地面揚起了非常大的沙塵。
有用嗎………
大明半跪在地上,用劍杖撐著身體。剛才他可是用盡全力砸了下去,要是沒效果的話,那自己可以考慮開始逃命了。
可檮杌在地上掙紮了幾下後,又渾然無事的站了起來,大明剛剛那下純粹是激起了它的怒氣。畢竟是上古凶神,除非是蒼冥四訣或乾坤八劍等級的威力輸出,否則通常招式恐怕很難傷到檮杌。
這時阿呆對大明吼了一聲,手爪直指著檮杌,大明頓時明白了阿呆的意思。
接著阿呆體型突然開始脹大,直到跟檮杌差不多為止,然後衝上前去和檮杌扭打在一起。不過大明知道,阿呆這個型態是維持不了多久的。
「修羅、夜叉、烏鴉天狗!」
大明一口氣招喚出手上所能用的三隻荒獸,現在可不是藏拙的時候,在旁還有兩個原罪化身隱藏著,誰曉得他們什麼時候會出手。就連丹羅,大明也是丟下一堆武器給他。
但事實上,傲慢和貪婪已經是有點發傻了。能一擊把檮杌這樣的怪物打翻過去,PACO的上帝之手也是怪物嗎?
夜叉依然是巨大的獨眼鬼王型態,所以可以直接硬上和檮杌對幹,修羅則是和烏鴉天狗配合著從上空進行著攻擊。丹羅負責遠處支援,地上抓什麼武器就丟什麼。
雖然大明這方面是數量上佔優勢,但總合起來的質卻還是遠遜於檮杌,所以是越打越屈於下風。
「這樣下去可不行。」
大明感覺自己情況好了些,便要上前加入戰況,但這時路西弗和瑪門卻出現阻擋在自己身前。
「雖然這樣感覺像趁人之危,但還是要請你把命留下。」路西弗的巨劍指著大明。
傲慢和貪婪在看過大明的戰力後,都覺得應該要趁這個時候收拾掉他,不然將來必是一大隱患。而且要從蜃氣珠脫出的方法,不是幹掉敵人就是被敵人幹掉,可謂是名符其實的死鬥場。
「很正確的判斷,只是……你們也要有這個能力才行。」
大明一劍劈向路西弗,在遭反擊退後的同時閃過了瑪門的雙匕首,並一腳踹上那癡肥老頭的下巴。
「瑪門!用極限化身解決他,我們沒多餘的時間了。」
在路西弗說話的同時,他身上也開始產生異變,變成獅頭人身的模樣,體格也變的壯碩很多,快和丹羅有的比了。
而瑪門則是相反,蛻去癡肥的外貌,化身為體態輕盈靈活的狡詐狐人。
路西弗氣勢恢弘的一劍砍下,大明橫劍抵擋,但這劍力量大的與之前根本完全無法相比,大明雙腳沒入土底數分。就在大明抵抗的同時,瑪門的身影飆竄而過,雙匕首在大明腹側留下了傷痕,速度快的嚇人。
大明雖不知道極限化身是什麼意思,但眼前兩人的變化顯然比利末安森和巴力毗珥那種大而無當的身軀還要難以對付。
「看來你們這些傢夥當怪物當的很快樂啊。」大明要抵禦兩人的夾攻已是很不容易,但嘴巴也沒給他閒著。
「當怪物有什麼不好,這個世界上力量就代表著一切。」
「你這傢夥……還真可憐呢,連身為人類的那顆心都自願捨棄掉了。那麼,到最後你又能剩下什麼呢?」
「像你這樣卑下的人類蛆蟲又懂什麼!我有權力,有地位,我擁有著世上的一切!」
路西弗一連數下重斬,大明差點招架不過來。
「但是,你沒有心啊。」
大明奮力盪開路西弗的巨劍,這時瑪門正好補位上前攻擊,大明故意露了個空隙,在腰腹上又留下一處傷痕後,大明趁機讓劍杖變為骨鏈將瑪門團團捲住。
瑪門不知道大明的劍會有此種變化,所以一時不察著了他的道。但相對的,大明這時手上也沒有武器了。
路西法把握機會全力一劈,誓將大明斬成兩半。
但鏗的一聲,大明卻用左手臂硬生生的擋住路西弗的巨劍,路西法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因為大明的左臂整個獸化成龍爪樣,而且是百分之百的完全姿態。
「不好意思,我正好………也是個怪物啊!」
大明右手化出一柄短劍,直接刺入路西弗的胸膛,劍上附著的冰霜之力立刻將他全身凍住。
而被骨鏈束縛無法脫身的瑪門,看見大明冷淡的眼神飄過來,立即知道事情要糟。
「那個………有話好說………」
大明的回應則是賞他一記冰霜短劍,然後把他和路西弗丟在一起,接著讓骨鏈變回劍杖,並開始往劍上聚氣。
「也該說再見了………去吧!我的愛──」
連用兩次大招並不是大明目前身體能負荷的,只是檮杌那邊戰事未了,大明連確認路西弗和瑪門生死的時間也沒有,就急急忙忙地趕了過去。
不過大明被瑪門所傷的傷勢相當嚴重,鮮血不停的滴落在地,加上體力透支,走沒幾步就搖搖晃晃的快要跌倒。
這時丹羅趕到扶了他一把:「還撐的下去吧?」
「撐不下去也要稱啊,目前我們還有選擇嗎。」
對檮杌的戰況可說是一面倒。
阿呆是全面爆發自己的力量來和檮杌對抗,但時間無法持續太久。修羅、夜叉、烏鴉天狗能給檮杌帶來的傷害又很有限。
突然一個黑色波動從檮杌身上擴散開來,範圍攻擊技「闇濤怒震」將四獸全給擊散。而之中又以阿呆首當其衝,不但耗費完所有的精力暈了過去,身軀更直接縮回小貓樣,雙眼還不停的打轉著。
檮杌得意的吼了幾聲,然後又將矛頭對準了大明。其他荒獸被震飛的太遠,此刻根本來不及回援。
大明見狀一把推開丹羅,看能不能拼著使出第三次「去吧!我的愛」。但結果身體內卻是空蕩蕩的,一點氣力也聚集不起來,反而一腳跪跌了下來。
檮杌這時從巨嘴裡噴出一顆黑色的能量球體擊向大明,從球體給人的壓迫感來看,被打到可是會屍骨無存的。
「還有人在等著我回去啊,我可從沒想過會死在這………」
大明雙手握著骨劍想撐起身子,但是檮杌的攻擊已經逼近。雖是如此,大明到最後一刻還是沒想過要放棄,一定還有辦法才對。
只要他的劍能揮出的話………
此時驚天一劍,淡藍的劍芒在黑夜中閃逝而過,檮杌的黑色球體被劃分成兩半,落在大明兩旁遠處產生驚人的爆炸。
不過,這一劍並不是大明所揮出的。
大明現在只是呆呆的望著,望著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的麗人身影。
迎風飄盪的藍白衣裙,輕柔秀緻的水藍色長髮。
大明不敢置信,是那個人嘛……會是那個自己所一直在追尋的人嘛…………
來人輕輕的轉頭望著大明,臉上帶著兩行清淚,手上的長劍也鏗的一聲掉在地上。接著「她」跪坐在大明身前,顫抖的雙手慢慢地摸上了大明的臉頰。
那是被她所遺忘,卻又是最珍貴重要的人………
雖然樣子和相片上的不同,但「她」知道就是他沒錯了,因為「她」心裡所缺失的那塊………現在已經開始填補了起來。
「無痕………」
大明輕輕的喊出無痕的名字,自己該不是在作夢吧。
無痕這時根本激動的說不出話,只是貪婪的摸著看著大明,拼命的想要填補心理所失去的一切。同時眼框中的淚水卻是止不住的一直湧出,因為她好恨,恨自己什麼東西都想不起來。
「不要哭啊,無痕。我說過的,不要哭………」
大明伸手擦著無痕的眼淚,但卻怎樣也擦不完。無痕握著大明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感受著熟悉的溫暖。
「很抱歉,打斷一下你們感人的重逢。」隨後到來的牧童煞風景的說。
「不過,得先想辦法處裡掉那個傢夥呢。」牧童看著檮杌。
四凶照理說不可能會在現世出現,上古洪荒惡獸不是煙滅殆盡,就是被封印在天界的某處,這是牧童的師傅告訴他的。還有這顆蜃氣珠,很明顯是屬於天界的東西,要不是牧童有些認識,恐怕還被擋在外面進不來呢。
那麼,結論就只有一個…………三聖靈開始有所動作了。
「小子,不管什麼時候看到你,你總是有辦法把自己弄得很慘。」
牧童看了看大明的情況,嘖!慘不忍睹啊。這時無痕也注意到大明身上的傷勢,手忙腳亂的想替他止血,但怎樣卻也止不住。
以往大明這點傷勢應該很快就會自行癒合才對,是因為力量被封印的關係,使的身體的自愈能力也跟著下降了嗎?
牧童邊想邊點了大明身上幾個穴道,封住血脈以減緩失血的程度。
「我……應該認識你們嗎………」大明不解的看著牧童,看樣子他似乎是認識自己的,而且還很熟捻的樣子,但自己對這個白髮小童卻是沒有任何印象。
「果然是有異性沒人性,你這小子滿腦子在乎的只有你的女人而已。」牧童用手指敲著大明的腦袋。
「老頭,快過來幫忙!這傢夥不好對付。」練霓裳退到牧童身邊喊著。
玉真、清兒和她三位龍女連手接下檮杌,但卻根本完全不是對手。算算三女修行頂多兩百多年出頭,就算練霓裳情況特殊多加了幾百年,也根本不會是檮杌這種傳說中魔神的對手。
「你要我上也沒用啊………」牧童納悶的說。他修為才五百年,可不是像大明那種能把乾坤八劍卯起來亂放的怪物。
這時無痕拾起滄海站了起來,往檮杌走去。大明想要阻止,卻被牧童給擋了下來。
無痕用滄海在身前劃出一個水紋圈圈,同時唸著:「百川歸納,天海一線痕無盡。」
接著無痕高舉滄海,眼中放出攝人的氣勢。
「極!」
滄海幻成百尺水藍劍影,重重的朝檮杌斬下。
檮杌一聲震天怒吼,張開一面黑色的氣盾阻擋在身前,然而剛猛的劍勢卻直接碎盾硬斬在檮杌身上。
這八年來,無痕給人的感覺都是很無助徬惶的,臉上總是帶著憂鬱和哀傷。所以常常讓人很容易忽略,其實她的力量是四龍女中最強的,而且是遠超乎牧童之上的恐怖力量,不然天劫考驗也不會提早了數百年。
以往無痕是徬惶無助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陷於對自身的迷惘中。可是一但找回心中最重要,最想要保護的東西後,無痕會比任何人都堅強,不再猶豫的劍會發出很恐怖的力量,就像現在這樣………
揮劍怒斬檮杌。
痕無盡,指的是劍痕無盡。重創檮杌的劍招去勢未盡,直到消失在空間那頭,甚至是在蜃氣珠上留下了裂縫。
「不好!」牧童看到幻境產生怪異的變化,知道這個幻境持續不了多久。
「幻境就快消失了,得趕快把檮杌給解決掉。萬一讓這傢夥在人間現世,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然而檮杌不愧是上古魔神,無痕那驚人的一劍雖然讓它受到創傷,可看樣子卻還不足以致命。照這個情況來看,戰力不足的他們要消滅檮杌是不可能的事。那麼,也只能選擇再將它封印住了。
看到在與檮杌戰鬥的修羅等荒獸,牧童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小子,你能招喚出璐考妮雅嗎?」牧童盤算現況後隨即問著大明。
雖然牧童知道有幾種封印方法,但一來毫無準備,再則一般封印法對檮杌這種上古魔神大概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大明曾靠璐考妮雅封印過狂怒元素體,所以牧童想蔗對檮杌應該也有效,只是不知道目前的大明能不能辦的到。
可話雖如此,牧童還是想博一博,看是否能藉著危機意識刺激大明的覺醒。
「我不記得這個名字。」大明搖了搖頭。
「那麼你就呼喚她吧,我想她會回應的。回應身為荒獸之王,繼承『絕』之名的你。」
絕?
大明是第二次聽到個字眼,但其意義似乎跟老孝形容的出入頗大。荒獸之王?那又是啥?
「聽好!不管你現在有什麼疑問,但是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在無法完全消滅掉檮杌的情況下,只能靠你和璐考妮雅來將它封印。接下來我們會負責牽制檮杌,剩下的………就看你了。」
說完,牧童右手捏起劍訣,頓時周圍出現許多明晃晃的長劍,接著牧童踏上其中一柄御劍而起,開始發號施令。
「玉真、霓裳、清兒三人隨我結陣,無痕伺機牽制檮杌。此等妖物萬萬不得放縱於人世,諸位務須全力放手一博,起!」
牧童雙手一揮,無數長劍飛往檮杌上空,然後成自由落體墬下。
「列陣!」牧童右掌在身前橫拂而過,眾劍依序在檮杌週遭排列了起來。
檮杌似乎也感到劍陣的威力,想趁劍陣尚未完善前脫身,但是卻被無痕一劍給逼了回去。
三龍女和牧童分立劍陣四方,抓準時機後隨即發動劍陣。牧童和龍女們聯手威力果然不同凡響,檮杌一時間被困的動彈不得。
檮杌這時前腳躍起重重的踏下,又是一招「闇濤怒震」。不過招式威力被劍陣給抵消掉大半,對牧童等已不構成什麼威脅。
不甘受制的檮杌瘋狂的掙扎著,牧童和三龍女隨即發起攻擊加以牽制。修羅等荒獸知道幫不上忙,於是徘徊在旁伺機而動。
「亞格斯………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嗎?」
被晾在一旁的丹羅從頭到尾都只有吃驚的份,自己……該不會是在作夢吧?
長久以來和大明搭檔的他,一直都以為大明的能力是個很不可思議的存在,但現在看來………根本是他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世界。
還有,丹羅蠻在意大明獸化的那隻左手爪,但也知道現在不是適合追問的好時機。
「我想……應該是。」
看到無痕怒斬檮杌的模樣,大明自己也是很震驚,無痕……似乎沒有外表看起來柔弱啊。
不過現在不是想那個的時候,璐考妮雅………璐考妮雅又是什麼東西?
大明閉上眼睛,很用力的想著,但是腦子裡卻沒有半點關於璐考妮雅的印象。
璐考妮雅、璐考妮雅、璐考妮雅…………
「璐考妮雅到底是什麼東西!」大明獸化的左手用力的捶了一下地面。
突然,大明感覺身前有光芒降臨。
於是他張眼一看,發現自己身前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發光物體。
那小東西大約只有巴掌大,全身是由會發光的晶體構成,看起來像是很可愛的水晶娃娃,特點是頭上有著一顆大大的淡藍菱形晶石,那塊晶石就佔去她三分之一的體積,所以特別顯眼。
一樣的,和迪蘭朵是一樣的………
在大明看到璐考妮雅時,心裡很自然的湧上這個念頭。很明顯,眼前這會發光的小傢伙,和迪蘭朵是屬於同一類型的存在。
「我應您的招喚而來,王。」
聽到璐考妮雅的聲音,大明這時又明白了一件事。
迪蘭朵稱呼他為王並不是指他的姓,而是如同字面上般最單純的解釋,也就是那白髮小童所說的,王………荒獸之「王」。
「那個……很遺憾我並不記得妳,但能不能請妳幫個忙,封印住那邊的那隻大傢伙。」大明現在也沒心思去想些有的沒的,直接抬頭望向檮杌。
璐考妮雅的回答卻是對大明搖了搖頭。
「我的能力必須有媒介配合才得以發揮,然而以王您目前的情況,別說是對敵人進行封印,恐怕就連一般戰鬥也有困難。」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大明說話的語氣倒是出奇的冷靜。
「如果王您依然堅持的話,那麼方法只有一個……請對深藍進行『強制招喚』。」
璐考妮雅小小的手掌舉起,藍色光芒的條紋自她身下出現,漸漸在地面上構成一幅複雜的圖案。
要封印像檮杌實力這麼恐怖的魔神,必須擁有龐大的力量輸出才行。除了絕以外,也只有九級荒獸能達到這個條件,而其中又以深藍和璐考妮雅屬性最合。
「以您目前的情況,是無法依循正常管道招喚出九級荒獸,若是要強制招喚出來,您原本的力量和您身上的封印將會起衝突,對身體將會是一股無法想像的負擔與痛苦。儘管如此,您依然還是堅持嗎?」
大明毫無猶豫的點了點頭。
看牧童等人陷於苦戰當中,自己卻什麼都不去做,這可不是大明的行事作風。
「明白了,那麼我將在此引導王的力量進行強制招喚。」
這時璐考妮雅的身體越來越亮,她身下的光芒圖案也跟著相呼應,起初大明並沒有發覺什麼異常。
但緊接著,那個感覺又來了…………大明的世界再度失去了聲音,寂然的只剩下他的心跳。
隱約中,匡啷匡啷的鐵鍊敲撞聲傳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並逐漸的清晰起來,眾人不約而同的朝大明的方向望去。
與上次思語所看到的一樣,大明渾身纏滿了被下咒的鐵鏈,除了左手已掙脫的龍爪外,大明全身上下幾乎都被若實若虛的朦朧咒鏈給綑綁住。
三聖靈的封印再次地顯現了出來。
然而大明此刻身上卻沒有上次的凌厲氣勢,只是半跪著用左手爪用力抓著骨劍,努力的不讓自己倒下去。
因為璐考妮雅在引導大明力量的同時,大明身上的封印同樣產生反制。他身上的咒鏈這時就好像蛇一樣的活物蠕動了起來,開始一步一步纏緊大明的身體,將他的肉體繃緊到了極限,且還持續的在收縮束縛中。
那就是三聖靈下在大明身上的封印嗎…………
牧童心裡剛冒出這個想法,無痕已經先一步搶到大明身邊,舉劍往大明身上的咒鏈斬下。儘管大明身上的咒鏈非實體的存在,但是無痕的滄海也非凡物。
況且對現在的無痕來說,這世界上沒有她斬不斷的東西。
清脆的金屬切斬聲響遍了整個空間,一節節斷裂的咒鏈自大明身上掉下,落在地面上後消失無蹤。
只是………無痕卻錯愕了。
這一劍雖然斬斷糾纏住大明的咒鏈,但在看到大明的身體後,無痕整個人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要────!」
無痕放聲尖叫著。此時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大明的情況,那令人慘不忍睹的情況………
如果把大明的身體比喻是一塊布,咒鏈是針線的話,那大明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一塊被針線縫的亂七八糟,面目全非的破布。
除了左手的手爪外,大明其他地方都是一般人型的狀態,而無數的咒鏈就這樣鑽進大明的身體裡,然後從另一頭冒出,緊緊的與大明身上的骨血相連,這才是三聖靈所下封印的真正面目。
因為受到無痕解開外層封印的關係,封印的反制又變的更加厲害,宛如活物的咒鏈猛烈的束縛收縮,大明的肉體甚至被扭曲成讓人不寒而慄的模樣。
這種激烈到無法想像的痛楚讓大明連劍杖都握不住,整個身體直接癱倒在地上抽蓄著。
就連向來對大明沒啥好感的練霓裳,這時也是將臉別過去不忍在看。
「真有必要做到這麼狠毒嗎,三聖靈!」牧童真的是怒了。
無痕在了解自己到底做出了什麼事後,無力的在大明身邊跪下自責不已,看這大明如此痛苦的樣子,無痕胸口心痛的彷彿是要心碎了一樣。
這時無痕伸手去抓咒鏈,想把咒鏈抽離大明的身體,只是她雙手才一稍稍用力,大明身體就痛的整個弓了起來,嚇的無痕趕緊放手。
現在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好?有誰來告訴她到底該怎麼辦?
手足無措的無痕哭的簡直都快不成人樣。
「別哭……無痕,不要哭………」
這時倒在地上的大明用盡力氣說了一句話。他甚至不敢把頭抬起來對著無痕,因為他知道,自己這時的容貌想必不怎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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