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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最遠的距離.....
序︰
感謝網友"狂怒元素",提供如此感人的真實故事,希望大家會喜歡。
每年的中秋與烤肉,我的心中,總不免會掀起一陣波濤,傷感的情緒在心中蔓延,久久不能自己。
我的心上,一直存在著一份很遠很遠的距離,什麼是"最遠",我不知道,但對我來說,這份距離卻最遠最遠的...
心上(一)
那年的中秋節,我高二,遇見與我相差兩歲的她。
我依然清楚記得那天,在好友趴趴熊的催促之下,下午四點多便已到了山上的公園,提前準備烤肉該準備的一切。
正當我將提在手上的兩大袋食物準備放下之際,突如其來的一場驟雨,淋的大家措手不及,於是住在這兒附近的同學小山便二話不說提起東西帶頭跑了起來。
「快!大家先到我家去避雨~」大雨濛濛之中,小山回頭對著大家喊道。
小山家距離公園不遠,雖然只有短短幾分鐘的路程,但抵達小山家時,一路上不斷淋著雨的每個人,顯然都已經溼透了,脫著沉重雨水的衣服與身體黏的很緊,令人渾身不好受。
(明月啊~明月,請妳不要再哭泣,讓我好好看看妳圓美的笑容,好嗎?)興致頓時喪失一大半的我,在心底暗自對著天空尚未探出頭的明月嘆道。
「啊~糟了!」趴趴熊忽然一聲驚呼,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趴趴,怎麼了?」身為好友當然義不容辭的我當然要先提出關心。
「剛剛只顧著躲雨,完全忘記要去捷運站接表妹的事...」趴趴熊的頭髮滴著水,滴在他滿臉的錯愕之上。
看著滿臉懊悔的趴趴熊,自小便對朋友義不容辭的我,那股古道熱腸之心在此刻迅速便油然而生起來,在心底燃起熊熊烈火。
「沒關係,我幫妳去接。」也是一身溼透的我,二話不說便撐起一把傘,往山下衝去。
「喂~等等!」
不等趴趴熊接話,我的腳步已離開了小山的家,踏在往山下前進的路上,趴趴熊的呼喊在身後遠遠傳來。
心上(二)
山下的捷運站出口,稀稀散散的站著幾個人,看來全是在等待家人或朋友來接的。
根據趴趴熊口中所得知的,他的表妹是個國二生,我將目光縮短,不斷在零星的幾個人身上游移、搜尋,渴望找到與資料中符合的女孩。
「請問,妳是陳家楊的表妹嗎?」陳家楊是趴趴熊的本名,但由於太愛玩的他總是熬夜,每天帶著大大的黑眼圈來到學校,一趴在桌上便立即睡著,因此便有這麼一個外號。
走到她面前,我對著一個看起來最"符合"國中生模樣的年輕女孩問道。
「嗯...請問你是?」她像是有些害怕,退了兩步後才提出疑問。
「呃...我是妳表哥的同學,不是什麼壞人,不必害怕,因為他現在都淋濕了,所以由我來接妳上山,參加這次的烤肉。」沒想到特地趕來接送,竟然會被當成壞人,也難怪,對於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來說,也許是我趕的太急了,以致於才會嚇到她。
呆滯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站著,我捉著頭,尷尬的笑著。
「你...只有帶一把傘嗎?表哥沒跟你說我還有朋友要來?」大雨嘩啦嘩啦下著,僵持著的氣氛,反倒是由這麼一個小女孩先開口,打破沉默。
「啊...」我發出無意義的聲響,由於不由分說便跑下山,沒聽趴趴熊多做解釋,實在是自己的疏忽,不僅沒幫上忙,反到製造了麻煩。
看著躲在她身後,一臉無辜的朋友,我當下做了個決定,為了不讓趴趴熊再跑一趟來接我們,也不讓她和她的朋友失望,我毅然決然地,將手中僅有的一把摺疊傘丟到她手中。
「走吧。」
離她不遠處的雨中,我轉過頭對著她們說,便一股作氣往山上的同學家跑去。
心上(三)
再度淋著雨,終於,我又回到了小山的家。
走進搭著大雨傘的院子,大夥兒已經將食材都準備好了,正在努力著生著火。
大雨濛濛,由大傘之下產生的煙霧,漸漸冒出,融入在空氣之中,被雨水吞蝕著。
「咳咳...我表妹呢?」趴在地上努力搧著火的趴趴熊一邊咳嗽,一邊抬起頭詢問著。
「她們...」
正當我準備說明一切的時候,身後傳來大門轉動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視。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把印著趴趴熊圖案的小型摺疊傘,上面沾著許多大顆的雨水,緊接著出現的,是她們兩個。
我想我不必回答了,因為大家關心的主角,也終於出現了。
「表哥,我們來了。」她牽著朋友的手,小聲說著,走到趴趴熊身旁。
「來~我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表妹,陳秋蓉,大家不可以欺負她唷~」
「另外這一位是秋蓉的朋友,叫做-」
趴趴熊緊接著介紹她朋友的名字,但我全然聽不進耳中,由於剛剛只顧著接人,沒來得及看清楚她的樣子,直到此刻我才能夠稍微靜下心來仔細打量著她的模樣。
只見她一頭飄逸的長髮,一臉標緻的五官,散發著十四歲少女與眾不同的氣質,令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中秋之夜,莫非,這是來自月宮之中的仙女?)
看著看著,不知不覺間,我的臉頰竟然紅了起來,發燙。
為了不讓人發覺我臉上神情的異常,我趕忙轉過頭去,裝著只是不經意地聽著,裝著四處手忙腳亂的胡亂幫忙著。
心上(四)
雨中烤肉的中秋節,似乎別有一番風味,烤出來的食物彷彿也特別的好吃。
大家嬉鬧著,時間就在這種快樂的氣氛中快速流逝。
一直到大家都吃飽、玩累了,才恍然發現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
「嘿~我們將場地移到原先預定的公園內繼續,大家說好不好?」一向愛玩的趴趴熊首先提議。
不知是否因為雨停了,得以重見清爽乾淨的夜空,原本消失的佳節興致,又逐漸回到了大夥兒的身上,讓疲憊的細胞又注入了活力,源源不絕似的。
回到原本預定的公園,放下手提音響,按下PLAY鍵,黑色網子格的喇叭中傳出了周杰倫的『晴天』,大夥兒四處張羅著,忙著發紙牌的發紙牌,忙著準備點心與飲料的也準備著,一向不願只看著別人做事的我,趕緊兒也湊上前去,想要幫忙倒飲料給每個人。
「你今天幫的忙夠多了,別把工作都搶光了,讓我也做做事吧,你去旁邊休息就好。」小山捧著黑松沙士,一把閃過我伸出準備與他接替的手。
被人嫌幫忙太多,我的心中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模糊心情,不知究竟該感到高興還是悲哀...
走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正巧看到旁邊停著一台朋友騎來的腳踏車,剛好可以藉著騎車四處晃一晃,趁機呼吸點新鮮空氣。
於是我便跟朋友借了車,坐上了駕駛座。
心上(五)
調整好踏板,正當我準備一腳踩下之際,忽然有一個身影逐漸向這兒靠了過來。
是她,陳秋蓉,讓我見一眼臉紅的女孩。
「可以...載我一程嗎?」低著頭,閃動著長長的睫毛,她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找上我,提出這個要求,也許,是因為女生都不必做事,導致待在一旁的感到無聊,也許,是因為她也跟我有著同樣的念頭,想呼吸一些雨後的新鮮空氣。
總之,絕不可能是因為她看上了我,從小到大一向自認平凡的我,不可能會有女生看上眼的,而且,還是初次相識。
但,我還是答應了,好友的表妹提出的要求,怎好意思拒絕?況且,能在如此賞心悅目的中秋佳節氣氛下載著一位如同月宮下凡的仙女一同騎車兜風,何樂不為?
騎了一會兒後,她首先開口,提出了另一個令我意想不到的要求。
「你的背...可以借我靠一會兒嗎?」我幾乎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她對著我說出來的。
「嗯..」涼爽的風一陣又一陣彿過我的臉,但似乎仍然無法降去我體內迅速上升的溫度,紅著臉,我緊張的幾乎結巴,說不出話來,只敢小小聲應了一聲「嗯」。
雨過天情之後的夜空,掛著一幅比七色彩虹更美麗的燦爛,圓圓滾滾的滿月擱置在深藍色天空的正中央,身旁則是無數顆銀色的星星,襯托著、點綴著,令人有種幸福無比的滋味。
她將身軀靠在我的背上,傳來陣陣溫度,此刻的我,心就像被放到了明月之上的正中央,洋溢在幸福領域的臨界點邊緣。
幾乎無法承受的,是幸福滿滿的味道。
這是我與她的相遇、結識。
心上(六)
經過充滿疲憊的星期六,渾身痠痛的我在家躺了一整個星期天。
星期一,睡太久的我帶著沉重的腦袋,搖搖晃晃到了學校。
走進班所內的座位,正當我準備一股坐下之際,忽然一雙手自背後重重拍了下來,著實嚇了我一跳。
「嘿~不錯唷!這麼快就虧到我表妹了。」是趴趴熊。
「哪有~只是載她兜兜風而已。」我勉強裝作鎮定。
雖然嘴上否認,但我承認,自己是對她有好感的。
或許,這就是一見鍾情吧,我在心裡這麼推測著。
正當我在心裡鑑定一見鍾情的意思的時候,趴趴熊卻丟了個不定時炸彈過來。
「俊昇,放棄她吧。」趴趴熊輕輕拍了我的肩。
「為什麼?」錯愕之餘,我問。
「她...活不久了...至於為什麼我不會告訴你的。」趴趴垮著一張臉,低著頭。
原本以為昨天的一切情景就是幸福的我,宛如被人重重地敲了一棒,令我深受打擊,很大很大的打擊。
或許,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就當作一場夢吧。
心上(七)
幾個星期過去,我和趴趴熊四處遊玩,幾乎是每一天必須的行程。
因為,那一直是我們最愛做的事,不分天南地北的四處亂跑。
假裝自己沉浸在嬉戲之中的我,內心卻非常清楚地告訴自己︰「這場夢,我還未曾清醒。」
離哪場夢發生的中秋佳節已過了三個星期,依然是星期六,我和照往常的相約出去,但這次卻跟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因為,多了一個人,是她,陳秋蓉,屬於我幸福的夢,從虛幻的思念之中,再度被帶到現實裡來。
望著眼前不敢置信的她,我不自覺地發愣,趴趴熊不知在何時湊到我耳邊。
「雖然我不鼓勵你和她交往,但我知道你是欣賞她的,拜託你滿足她小小的願望,讓她在臨走之前,知道這個世界上,曾經有個男孩喜歡過她。」
我就這麼呆滯在原地聽著趴趴熊說話,沒有任何回應。
「昇哥,你不要生氣,是我硬逼表哥帶我來見你的。」她低著頭,小小聲說著。
她大概以為我生氣她忽然出現吧,其實我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有些意外,許多開心。
但一向不善表達自己的我,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回答她。
「沒關係。」呆呆地,我只回了她這麼三個字。
我們就這麼站在原地對看著,等我想起還有趴趴熊這個好友在的時候,在回頭去看,才發現趴趴熊早已不知去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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