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之月-第四章

無盡的漂流

第四章：修行

是夜，在距離羽及玲兒所在的位置數十公里遠的某座森林中，修羅正跟兩個神秘的人影在交談著，雙方的語氣間聽不出任何情感的波動，但這時若有人仔細的去注意談話的內容，那必定可以發現，實際上的對話內容並不像他們的語氣般平靜無波。
「修羅，我應該已經說過了，就算他們有中階的實力，我也不可能教導他們，大魔導師也未必能夠進行的訓練，真搞不懂你為什麼會認為他們承受得住！」
「的確是如此，不論如何，單單只有中階的實力，無論是我們之中哪一人的技巧，他們最多都只能使出10％而已，這樣就算我們願意教，而且他們能夠承受好了，單純的10％也沒有任何意義吧？真搞不懂你是怎麼想的！或者我該問，你到底在隱瞞些什麼呢！？」
從談話的內容推論，這兩個人應該就是修羅口中所說，要負責教導羽及玲兒的「師傅」吧！只是這兩位「師傅」好像極力的反對這件事，真讓人難以了解修羅到底有什麼打算。
沉默了許久，修羅終於再次開口了。
「唉！看來想在不告訴你們真相的情況下，要你們答應看來是不可能了，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我想拜託你們訓練的那兩個小鬼，原本是『表』的居民，而且其中一個的體內，隱藏著『希望的碎片』，所以，他們必須要通過那個『試煉』才行。」
就在修羅說到「希望的碎片」這幾個字時，週遭的氣氛瞬間變得沉重起來。
「修羅，你說的是事實嗎？」
其中一個人影看著修羅，有點不相信的問著，但修羅的眼神卻由不得他不相信。
「唉......我了解了…...我們會負責進行訓練，這樣子可以了吧？但是他們能不能在『試煉』前，就擁有足夠的實力，就必須看他們自己了。」
看了看修羅的眼神，其中一個人影淡淡的嘆了一口氣，終於答應了。
「明天我會帶他們過來這裡，現在就先走一步了。」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後，修羅只留下了短短的一句話，就瞬間消失了。森林中只剩下那兩個神秘的人影。
「該來的還是來了嗎？看來『裏．世界』又要掀起波瀾了，我們也去做點準備吧！」
隨著這一句話的結束，兩個人影也消失了。

數小時後的清晨，羽如往常一般的醒來，雖然這次好像沒有聽到鬧鐘的聲音，羽還是習慣性的伸出手想把鬧鐘按掉，只是手按來按去就是什麼東西都沒碰到。
「奇怪......我的鬧鐘呢？」
羽一邊爬起身看了看四週一邊疑惑地喃喃自語著。
「阿！痛！！誰打我阿！？」
羽一個沒注意，腦袋就從後方，被結結實實的K了一下。
「呵呵呵呵！你還沒睡醒阿？幫你清醒一下！水球術！！」
隨著聲音的結束，一顆碩大的水球也同時從羽的頭上掉了下來，可憐的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連做出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一大清早就洗了一個「舒服」的冷水澡。
「冷阿！玲兒你幹什麼啦！！這樣很冷的，別以為我聽不出來這個聲音是你！」
雖然被水球給砸中了，但是羽還是認出了「兇手」的聲音。
「嘻嘻！醒了吧？看你睡得迷迷糊糊的，不忍心『太直接』叫你起床嘛。」
「你......算你很......我認了......」
「認了就好，乖~~~~~~」
「你......」
沒有營養的對話就這樣子持續了十分鍾之久，玲兒才終於想起了自己叫羽起床的目的。
「對了，動作快一點！修羅要我們現在去找他，他說我們該去『拜師』了，都是你害的啦！害我都忘記來叫你的原因了，如果等一下害我被罵你可要負責喔！」
「不必動作快了！傳送！」
修羅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羽的身旁，並且發動了傳送的能力。
隨著一陣白光的閃爍，週遭的景色從原本的小屋，轉移到了一座森林中。
「哇！怎麼回事阿！？」
很顯然的，剛剛還在拌嘴的兩人對周遭的轉變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們拖太久了，怨不得我！」
看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兩人，修羅開口了，依舊是毫無情感波動的語氣。
「我先提醒你們，為了修行的方便，你們分別會由不同的師傅進行教導，所以在修行結束前，你們暫時不會看到對方。」
丟下了這一句話，修羅又在一陣白光中消失了。
「要我們訓練的兩個小鬼就是你們嗎？」
陌生的聲音忽然從兩人的身旁響起。
「誰在那裡！？」
兩人快速地看了看四周，但是週遭卻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果然，你們的程度都還不夠阿......」
陌生的聲音再次響起，語調中有著一絲絲的惋惜。
「你到底是誰？」
羽快速地朝聲音發出的方向擊出了一發火球。
「零念咒的火球術！看來修羅帶來了很有趣的小鬼啊！」
陌生的聲音並沒有任何慌亂，羽擊出的火球筆直的穿過了聲音發出的地方，但卻沒有讓任何的物體起火。
「沒中！？怎麼會！？」
雖然只練習了很短的一段時間，但羽對自己控制能量的能力是很有自信的，沒想到全力瞄準後擊出的火球，竟然會連對方的邊都沾不上，讓羽有點無法相信。
「笑話！若我們會被你擊中，修羅帶你們來這裡幹麻？」
「你們到底是誰！？」
「也差不多該正式開始了，傳送！」
無視於羽的問題，陌生的聲音直接發動了轉移空間的魔法。
一陣強光閃耀，當羽再次能看清楚四周時，只看到一個銀白色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說是銀白色的人一點也不誇張，不只身上的服飾，站在羽眼前的人，連頭髮及眼睛都是銀白色的，配上一張秀氣的臉，整個人散發出了一股獨特且難以形容的氣質。
「讓我看看你真正的程度。」
隨著這句話的最後一個字結束，羽瞬間感受到了極為龐大的壓力。
「......看來終就是被發現了......」
雖然嘴上是一派輕鬆，但羽的手上可沒有閒著，轉眼間十來發各屬性的能量彈快速地向壓力的來源飛去，只是羽擊出的能量攻擊，竟然在擊中目標前就全部消失了，連一發都沒有命中。
「這怎麼可能！？」
「集中精神，在攻擊到達目標前注意力都不可以分散，在領域或結界中，能量流逝是必然的，集中精神，降低能量的流失。」
羽的心中忽然響起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來不及細想，羽全神貫注地又連續發出了數發能量彈。
「咻~~~~」
羽放出的能量彈劃出破空聲向對方飛去，這次的能量彈沒有再次消失了，但對方卻只是輕輕地一揮手。
「啪茲......」
隨著這一個小小的聲音響起，羽所有的攻擊全部被破解了。
「這就是我們實力的差距！你雖然多少能控制能量，但你的操控能力實在有太多空隙了，所以我僅只用一顆石頭就將你所有的攻擊給瓦解了。」
「怎麼可能......」
羽不信邪地又擊出了數發能量彈，但對方同樣只是輕輕地一揮手，就破解了羽所有的攻擊。
「夠了！現在的你是絕對不可能傷到我的，不用再試了！」
就在羽打算繼續動手時，對方適時地出聲阻止了羽。
「脩羅要你來這裡不是來耍猴戲的，如果真要耍猴戲，找幾隻猴子還比你有看頭的多了。」
銀色的人影一邊說著，一邊動手在虛空中不知道在寫著什麼咒文。
「好了差不多完成了，過來我這邊，我教你修羅想要你學會的東西。」
雖然不明白對方到底小幹什麼，羽還是聽從對方的話靠了過去。
「能量擬物．白刃！」
一把潔白的刀忽然憑空出現在人影剛才寫下咒文的地方。
「這就是能量擬物的基礎之一『白刃』，比起魔法，我更拿手的是劍術以及其他格鬥技巧，修羅教給你們的，嚴格說起來也算不上是魔法，他教你們的，是能量控制的基本技巧『控能術』，而所謂能量擬物就是『控能術』的一種應用，一旦武技到達一定的程度時，普通的武器根本就承受不了那種強大的力量，能量擬物就是因此而存在的。」
一邊解說著，銀色的人影一邊在一旁的地上畫了一個魔法陣。
「封！」
人影將剛剛擬化出來的白刃移到了魔法陣的上方，並發動了魔法陣，從人影所喊的「封」這個字來推斷，這個魔法陣應該是具有某種封印的能力。
「用這種結界就能把擬化出來的物品給維持住了，這把就給你當樣品吧，該怎麼製作你給我自己想辦法，製作方法必須自己體會才行，還有，白刃具有斬開普通結界的能力，自己好好努力吧，擬化出來後你就可以自己離開這個結界了，其他該學的東西，等你出來之後再說吧！」
不給羽做出反應的機會，在一陣白光閃爍過後，銀白色的人影憑空消失了。
「......要我自己體會......說的可真簡單......但是...這個結界真的不能直接破壞嗎？我倒要試試看！」
羽雖然被對方的話給驚嚇了一下，但也僅花了幾秒就恢復了過來，同時心中冒出了不好的念頭。
「看我的，能量瓦解！」
羽動用了修羅在結束訓練前，所教給他們的最後一招，這招「能量瓦解」是以自己的控能術為基礎，強制操控對方的能量，並將之破除的絕招，其中的關鍵就在控能術的運用，若是無法正確的運用控能術，亦或是對方的控能術造詣遠超過自己時，就無法將對方的攻擊瓦解，而現在的羽很明顯的體會到了這一點。
羽施放「能量瓦解」所消耗的體力及精神力，就像石沉大海一般，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
「......所謂的結界還真不是普通堅固，看來只能乖乖照著他說的做了......就先從結構探查開始吧。」
心中打定主意後，羽慢慢地調整了一個較適合的坐姿，並且開始引動自己的能量對浮在魔法陣上方的「白刃」進行探查。


在離森林中心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一個散發出銀白色光芒的人影，及另一個週遭散發著黑色氣息的人影，正站在修羅的面前，週遭出奇的寧靜，三個人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專心凝視著一個浮在空中的水晶球。
空中的水晶球緩緩地發出了柔和的光芒，在每次光芒的顏色轉換時，一股股的能量波動也隨著傳出，。
水晶球的中央，緩緩地浮現出了一把劍的影像，如果羽現在在這裡，一定會非常驚訝，這是一把有著彩虹色劍刃及非常特殊之雕飾的劍，就跟羽數天前夢境裡的劍一模一樣，仔細一看，就連劍周遭的環境也跟羽的夢境如出一轍，沒有絲毫的不同。
「果然......『闇月』已經覺醒了！只可惜羽距離能夠使用『闇月』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看著水晶球中的劍刃不停閃爍著彩虹色光芒，修羅有點惋惜地說著。
「無所謂吧！既然你打算讓他去進行試煉，那距離應該也不遠了。」
充滿著黑色氣息的人影毫不留情地直接點破了修羅真正的想法。
「沒錯，而且這個小鬼也挺驚人的呢，竟然已經掌握到『能量擬物』的初步技巧了，看來進度應該會很快，不過，我說修羅阿，你到底給了那兩個小鬼多少力量呢？羽已經可以不使用咒文發動『控能術』了！」
銀白色的人影語氣中明顯有著意思的不滿，實際上會不滿是很正常的，因為直接將過多的力量轉移給別人，可是會同時消耗雙方的生命的，更嚴重甚至會傷及靈魂。
「放心吧！雖然我多給了他們一點能量，但還在範圍內，只是...他真的已經能不使用咒文了嗎？進度真的快了點。」
「霹茲......」
就在修羅剛說完話時，一聲細細地破碎聲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不會吧...這麼快......」


就在修羅與兩個人影在對話的同時，位於結界中的羽，已經初步擬化出了一把外觀十分模糊的劍。
「......終於有點像一把劍了......只是... 能量怎麼消耗這麼大阿！！」
「啪！」
雖然羽勉強弄出了一把「劍」，但這種能量消耗明顯地超過了羽的能力範圍，就在羽微微分神的一瞬間，羽施放到劍中的能量飛快地一陣亂竄，劍又憑空消失了。
「呼~真是累翻了，沒想到竟然這麼難維持......算了，接下來試試看加上封陣吧！」
休息了一會，羽再次開始試著凝聚能量，周遭的能量也跟著飛快地集中，轉瞬間一把模糊的白色長劍，再次出現在羽的右手。
「封！」
隨著羽喊出了「封」這個字，一個小規模的封陣瞬間覆蓋住羽手上的劍，並且使得原本模糊不清的劍清楚了許多。
「原來如此！使用了封陣後只要輸入一點點能量，就能維持劍的形體了，比想像中還要方便嘛！雖然劍的外型有點怪怪的，但應該能用吧！」
羽看著手中的「劍」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順手往身旁揮了一下。
「鏗鏘！」
羽順手揮出的一劍還沒揮實，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住般停了下來，同時還發出了金屬撞擊的聲音。
「不是吧！怎麼會這樣！？我就偏不信邪！能量灌注‧烈焰斬！！」
雖然沒有正規的學習過體術方面的技巧，但是修羅封印在羽體內的「招示記憶」卻在這時發揮出了一小部分，火紅的烈焰包覆住白色的劍刃，再次向同一個位置斬了過去。
「霹茲！茲~~~~~~~啪茲！砰！！！」
隨著烈焰斬的斬下，結界在短暫地抵抗了數秒後瞬間被炸裂了，羽也在同時被震暈了過去。


「砰！」
銀白色人影披風上的一顆小水晶忽然在一瞬間粉碎了，同時羽也出現在修羅的旁邊，並且快速地與地面進行了親密的接觸。
「真是亂來阿......竟然使用烈焰斬來打破結界......看來今天是什麼東西都別想再教了......算了......他身上的能量也差不多該到極限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第四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