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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buch

遠心衡曲線 作者:Celeste若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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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1-8-23 08:54:09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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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瞥手上的錶,十一點二十分了。  看著前方無路可走,後面無路可退,這樣塞下去,搞不好我就只能在車上和司機倒數了。「司機大哥,不好意思,我想我在這裡下車好了。」
「好,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趕著去跨年啊!新年快樂啊!」,司機接過我遞給他的紙鈔後,邊找著零錢邊道。
拋下一句「新年快樂」,我匆忙地往飯店方向走去。飯店位於大廣場邊緣,而廣場因為邀請了藝人歌手演出,所以儘管是在冷颼颼的冬夜,四面八方的人流仍舊排山倒海的朝廣場聚集。
看著眼前可怕的人擠人場面,我根本無法穿過廣場走到對面去。因此,我決定沿著廣場週邊的步行街,繞個圈子走到飯店。  雖然有點遠,但至少不用被擠在人群裡當沙丁魚夾心餅。
都怪自己命不好,在十二月三十一號竟然還被戚芸芸要求趕稿子。早知道就該像楊珆般一早外出採訪,然後就可以提早直接到飯店。  幾天前的平安夜也是留守公司加班,最後只能發簡訊和朋友們互賀聖誕快樂。
其實,剛才下班時,原是打算直接回家了。可是,當沿路上看著街上的人都很興奮的模樣,心裡就覺得很空虛。  掙扎了一番,最後決定到飯店與學長和楊珆一起跨年。
也許,是真的害怕一個人孤零零的度過……
打開包包,我取出手機給楊珆打電話。
「喂小冉呀!妳在哪裡啊?快來呀!大家都在等著妳呢!」話筒另一端傳來楊珆提高分貝的聲音,隱隱約約還可聽見那鼎沸的人聲和快節奏的音樂。
路上的人因為接近零時倒數而亢奮得不斷發出吵雜聲,我也只能對著話筒大聲說:「我也想快點呢!現在正往飯店方向走去了!」
「好!我們在這裡等妳,人多妳要小心扒手啊!」
「嗯,知道了,待會見!」
「待會見!」
闔上電話,瞟了眼手機螢幕顯示的時間,我加快腳步往前走。  沿路上人潮依然很多,但和廣場上螞蟻似的人海比較起來,算是輕鬆許多了。
走著走著,廣場中央舞臺上傳來的音樂忽地戛然而止。主持人緊接著說:「各位M城市民,大家期待已久的一刻還有三分鐘就要來臨了。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在西班牙,倒數跨年的那一刻,人們都會和第一個見到的異性擁抱,然後互相說聲「新年快樂」? 聽說當初三毛和柯西也是因為這樣而開始的,在跨年倒數後,三毛從樓上一直往下跑第一個遇見的人就是柯西了。  所以呀,台下的情侶們自然要靠緊點啊! 還沒有情人的朋友,沒關係!三分鐘後,也許你們就會遇見你們生命中的那一個也說不定哦!」主持人如此一說,廣場裡的群眾都一片譁然,現場氣氛越發的熱烘烘,大家開始紛紛地左右相望。
「哈哈,我已經看到台下有人開始在左看右看了,是不是在看看身邊站的是誰呢?」台上主持人繼續打趣的說道。
主持人那一番話,無疑讓那原本純然的十秒跨年倒數多了一份期待。我想大家都會好奇,在新一年開始之際自己第一個碰到的人會是誰吧? 我亦不例外,抬起眼欲看看目前離自己最近的人是誰。  可,就在抬眸的這一瞬間,我…我竟然看見了他,就站在那裡,離我不遠處……
他身上套著黑色皮夾克,脖子上圍著一條Cashmere淺灰色圍巾,配上一條深藍色牛仔褲,依然那麼帥氣,那麼俊朗。  站在那裡,目不轉眼地凝視我。
我整個人愣愣地,傻傻地佇立在原地,這是真的嗎? 這一個月來一次又一次神經質的以為會遇見他,這一次是真的嗎?
就這樣,我和他,在廣場邊緣的步行街上,隔著咫尺的距離,彼此相望。周遭的一切瞬間變得模糊起來。  主持人的話不斷地在我腦海中重覆迴響「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在西班牙,倒數跨年的那一刻,人們都會和第一個見到的異性擁抱,然後互相說聲「新年快樂」? 」「聽說當初三毛和柯西也是因為這樣而開始的。在跨年倒數後,三毛從樓上一直往下跑第一個遇見的人就是柯西了。」「還沒有情人的朋友,沒關係!三分鐘後,也許你們就會遇見你們生命中的那一個也說不定哦!」
恍惚中,我聽見背後群眾齊口同聲喊著: 「…六、五、四、三、二、一新年快樂, Happy new year!」緊接著,四周笑聲和祝福不斷響起。這一剎那,我才毅然發現今年的跨年,就在我和他四目相投下度過了…
他提起腳逐步向我邁近,高大的身影停駐在我眼前,低沉的嗓子輕聲對我說:「在西班牙,倒數跨年的那一刻,人們都會和第一個見到的異性擁抱,然後互相說聲新年快樂。」他頓了頓,問:「妳不給我一個擁抱嗎?」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如果註定無法廝守,那為什麼要註定相遇呢? 按耐著心中的澎湃洶湧,我淡淡地對他說:「這裡是M城,不是西班牙。」
看見他深邃黑眸裡閃過一絲複雜情緒,似失望也是無奈,我心亦如被一隻隻螞蟻撕咬般微微疼痛地抽搐著。但,我只能這樣說,否則,我害怕,害怕自己會捨不得放手…
我微微舉起腳步準備往右移動,一步,只要一步我就可以從他身邊越過,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可,一股力道頃刻間從我背後湧來,猛然將我一推,我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前倒,倒進了他懷抱裡!  身後撞倒我的人,一臉尷尬地摸著頭,對我們笑道:「不好意思啊!新年快樂!」語畢,即調頭走人。
而他,「順其自然」環抱住我的雙手仍舊穩穩地將我摟住不放,並俯首在我耳邊細聲道:「默冉,如果這不是緣分,不是天意,那妳告訴我這是什麼?」
「這是意外。」我不加思索,在他懷中使力的掙脫著。
他無視我的掙扎,雙手更是越發用力地把我攬住。我整個人近乎貼到他胸膛上了。他下巴磨蹭著我髮絲,深切地對著仍在掙扎的我說:「默冉,默冉,我只想好好抱住妳,就讓我這樣抱一下,一下就好,好嗎?」
聽著他懇求的語氣,我鼻頭又不由自主地酸澀起來,視線也逐漸模糊不清,忍住想哭的衝動,我沒有開口說好,亦沒有點頭應許。但雙手和身子卻停住了掙扎。雙手亦不知不覺地輕輕地回抱他…
輕輕地倚靠在他胸膛,靜靜地聽著他那一靜一動的心跳聲,聞著他身上那屬於他的味道… 儘管心裡有著萬般情緒,但,我不敢把眼睛閉上,我怕一旦闔上,眼淚馬上會不聽話的留下來。我不要,不要眼淚落下、不要淚水濕透他衣服、不要他知道我在哭泣…不要…什麼都不要…不要想,就這樣,不想明天,就如他說的,好好抱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廣場裡,許多人在笑聲,祝福聲下摟摟抱抱。  而我和他,真的就像當中一對平凡的情侶,在散佈的人群中、在迎新送舊的長夜裡,深情的擁抱…
如果跨年可以許願,那請讓時間就在這一秒停止下來吧! 可是,哈,怎麼可能呢? 就算時間真的可以停止,也不可能會為了兩個違規愛情的人停下來啊!
終於,包包裡傳來了手機鈴聲,把我們喚回現實。
他緩緩地,不捨地,把我放開。  包包裡的手機依然不死心的作響,我抬起頭,對他道:「我要走了,朋友還在等著我。」頓了一下,我努力擰出一抹微笑,對他說:「新年快樂。」
他默不作聲地凝視我,我卻再也不敢直視他,深怕他眼中的深情會讓我失去轉身的勇氣。這一次,我用力的提起腳步,大步大步的越過他,往前走去。
「默冉,一定要這麼執著嗎?妳難道就不能什麼都別想,專心愛我就好嗎?」走了幾步,他嘶啞的嗓音從我背後傳來。
我停下腳步,轉過身子朝他問:「你可以一隻腳穿皮鞋,一隻腳穿球鞋嗎?」
他有些微訝地望著我,似乎沒有料到我會這樣去比喻。
「沒有人會這樣穿,對吧?」我望著他,神情專注又迷茫地問:「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嗎?」
他仍舊一副始料未及的表情。我淡淡地接下去說:「為什麼你們男人都是這個樣子?都可以同時間和兩個女人在一起嗎?如果我什麼都別想,只是專心愛著你就好,那我豈不是和之前破壞我和方毅的女人沒有差別嗎?而你,又和路上那些無恥的男人有何差異呢?」我口氣越發的沉重,聲亮也越說越大。
他不發一語,只是站在那裡深深地注視著我。透過微弱的橘色街燈,我瞧見他深沉黑眸閃過一絲地失望和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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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1-8-23 08:55:42 | 顯示全部樓層
過了不久,他突然揚起嘴角淺笑,自嘲道:「是啊!沒錯,妳說的對,我和路上所有男人一樣,一樣那麼地無恥,無恥到因為要穩住自己的事業,所以必須和一個我不愛的女人結婚,無恥到在準備和另一個女人結婚的同時還想要妳……是啊,我是那麼地無恥……」
看著他在自我嘲笑,我心裡驟然湧現百般滋味。這一瞬間我才愚蠢的發現自己是傷了他的自尊心!  男人,特別是像他這樣靠著自己拼出一番事業的男人,當發現自己需要靠一個女人來挽救事業危機時,心裡一定是很痛苦…
我的心即難過又懊悔… 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把他抱在懷中,用我身上所有的溫度,給他安慰。  可是,這一切,僅是像幻影般浮現在我腦海裡而已。  殘存的理智,教我只能無力地按捺著所有的痛心,愣愣地,不能言語地,站在那裡,不敢跨前……
他從口袋裡取出煙盒和打火機,從煙盒抽出根煙,把它含在唇縫中,隨後邊點著打火機,邊用手捂住火苗,將它點燃。  
他深深地吸了口煙後,又緩緩地,重重地朝天空吐出一嫋嫋的煙霧。 從他口中噴出來的煙霧隨著微風徐徐朝我飄來,那暖暖地尼古丁味縈繞在我周圍,也迷濛了我的視線……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抽煙,動作卻是那麼地嫻熟自然。
我和他,又陷入一陣沉靜,在尼古丁味伴隨下,彌漫,並擴散。 和周圍喧鬧的氣氛,恰好形成強烈的對比。
「不管你相不相信,撇開所有的枷鎖和約束,我就是單純的喜歡妳。」良久,他熄滅了煙蒂,聲音懇切的對我說:   
望著他那即無奈又深切的表情,我的心即微甜也酸澀,我發現自己開始亂了思緒…
「妳知道嗎?每次只要手機鈴聲一響起,我多麼希望會看見螢幕上閃爍的是妳的名字。只要我一閉上眼睛,妳的臉龐隨時都會浮現在我腦海。」他凝視我續道:「默冉,我知道這樣說是很自私,但,我真的很希望妳可以待在我身邊。」
不,不,我不能再聽了,再聽下去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就這樣點頭了…        
「只要妳願意,我會照顧妳。」 他鄭重地,一字一句補充道:「這句話永遠有效。」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朝他問:「怎麼照顧,給我住好的、吃好的、穿好的嗎?」
他點頭,眼神篤定的答:「給妳你住好的、吃好的、穿好的。」
我又問:「會給我刷不爆的黑金附屬卡、名車、和好多名牌包包嗎?」
他又點頭,眼神仍舊篤定:「會給妳你刷不爆的黑金附屬卡、名車、和好多名牌包包。」
我接著問:「會給我買許多漂亮的衣服、珠寶鑽石、還有設計師的鞋子嗎?」
他目不轉眼繼續朝我點頭重覆:「會給妳你買許多漂亮的衣服、珠寶鑽石、還有設計師的鞋子。」
「哈哈,這條件真優渥!讓我忍不住都想點頭答應了!」我忽地輕笑一聲。 「所以,我每天就穿上那些你買給我的漂亮衣服,和設計師的鞋子,再配戴上那些昂貴的鑽石珠寶,然後待在你買給我大房子,像隻金絲雀般,等待你有空的時候來看看我,陪陪我,是嗎?」 我又問:「還是,像我媽媽一樣,每天坐在窗前,等待著爸爸的到來? 然後,為了避免流言蜚語,每天必須戴上冷漠的面具,見到鄰居,也不敢和他們打交道,是嗎?為了讓自己的女兒可以身心健康的成長,因此只好一味的對她編織著美麗的謊言,是嗎? 而且,也只能默默地把所有不諒解,鄙視的眼光一股氣往肚子裡吞,是嗎?」
他神色微凝,有絲錯愕地望著我。
「這就是你希望我專心愛著你的方式嗎?」我抬眼直視著他,卻發現視線不知什麼時候再次被驟然湧現的淚水模糊了。「如果你說是,只要你說是,那好,我會聽你的話,專心的,什麼都不想只是專心的愛著你。」
他臉上的錯愕,逐漸轉為沮喪、挫敗。他默默地望了我好一會兒,說:「默冉,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從未站在妳的立場替妳想…」
愛一個人多容易啊!只是愛一個人以後所要面對的種種卻讓人怯步,特別是當自己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的時候…
看著他眉宇間流露著的愁絲,和那寫著無奈的輪廓,我輕輕地搖頭,對他說:「不,不要說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就像你說的,這是身不由己;就像你說的,有時候約束人的不是那個人的想法,而是當時候的環境。」我微頓,若有所思的道:「是緣分不夠吧…」
「緣分?又是緣分?」他輕蹙著濃眉將我打斷,深邃的黑瞳閃過一絲不耐,口氣亦瞬間變得有點不屑。「好,那妳你告訴我什麼是緣分?」
什麼是緣分?我也很疑惑啊… 到這一刻我依然不明白,如果註定無法廝守,那為什麼要註定相遇呢?
「緣分是讓兩個人不再一個向左走,一個向右走。」深思了片刻後,我帶點迷惘回答。
他輕輕搖頭「為什麼現在我只覺得緣分不過是把一堆男男女女玩弄於鼓掌的東西…」他口吻淡然,我聽起來卻份外心酸…        
「馮葛說你是在你生日當天,也就是我們在畫展遇見那一天,接受了王董的條件。那是在你離開藝廊之後發生的事,對嗎?」我抬眸凝視眼前的他,輕聲問。
他輕點了下頭。
「如果在那以前,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那你還會接受王董對你提出的條件嗎?」 我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答案早在馮葛口中得知他苦衷時就呼之欲出了,但,我還是忍不住問了。
他深吸了口氣,口吻平穩卻無奈地朝我說:「默冉,我底下好幾千名員工,如果公司出了亂子,他們就會失去飯碗。更重要的是,現在正進行的計畫,是我爸的心願,也是我籌備多年的心血,公司下了很大的賭注,我不能讓它有事。」 雖然早已知道答案,但,聽到他親口說出來的這一刻,心依然會疼痛,連呼吸也跟著沉重…
然而,我還是故作輕鬆地說:「所以囉!就像你說的,環境弄人。我想,我和你是應該各自走在一條屬於自己的橫線上,一定是月老公公的系統發生了什麼差錯,才讓我們不小心碰撞到了。」 說完,我走到他跟前,輕輕握起他溫暖的手,再輕輕地將他手掌掙開,借助月亮和街燈的微光,仔細端詳他手掌上的紋路,說:「你看,你手掌心的紋路清晰分明,該有的都有。你是個有福氣的人,會事業成功,婚姻美滿,也會長命百歲的。」
「默冉…」他輕喚著我。         
「噓,什麼都別說了。」我踮起腳尖,張開雙臂溫柔地挽住他脖子,再把臉輕擱在他那寬厚的肩膀上。這是第一次我主動擁抱他,我想也是最後一次了。我緊緊地,牢牢地抱住他。 然後,閉上眼睛,深深地,大力地吸了口氣,我要好好的記住他的味道,那屬於他的味道。 他雙手亦用力地擁著我柔軟的身子。我不禁猜想,他是否也和我在做著同樣的一件事情呢? 同樣地也在深深吸氣,想把屬於我的氣息記住呢?
片刻,我張開雙眼,低聲在他耳畔說:「何亦憲,我喜歡你。但,讓我們回到屬於我們各自的那條線上吧!」 隨即,我把手放開,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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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1-8-23 08:55:59 |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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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那及肩的黑色髮絲紮起,仔細端詳鏡面上浮現的臉孔,舉起左手把左邊臉頰遮蓋,再換上右手把右臉頰遮蓋,左邊、右邊、左邊、右邊,重覆再重覆……  曾經聽過一個說法,右臉頰比較漂亮的人都是比較理性。相反的,若是左臉頰較漂亮的則會比較感性。 我覺得自己右臉頰比較好看,那我想自己應該是理性的人吧?
「鈴噠噠 噠噠 噠…」手機鈴聲從客廳裡傳來,我忙不迭地走到客廳,把擱置在茶几上的手機取起。 瞥了瞥螢幕上的號碼,我有點驚訝,是馮葛!猶豫了幾秒,我還是把手機蓋翻開了。「喂!你好。」
「張小姐,是我,馮葛。」
「馮特助,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問。
「張小姐,妳明天可有空,我想找個時間給妳送喜帖。」電話另一端的馮葛直截了當地說。
「喜帖?」一聽到這兩個字,我霎時愣了下,「他」不是說半年後才結婚嗎?
「是啊!下個月我就結婚了。」馮葛口裡充滿著喜氣。
聽到馮葛這麼一說,我整個人忽地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他」。
「恭喜你啊!怎麼之前都沒聽你說起呢?」
「這個說來慚愧,我一直都忙不開,婚事大部分都是我未婚妻在處理,喜帖也是不久前才剛印製好。」
「哦,那是什麼時候呢?」
「一個月後。張小姐歡迎妳來啊!」
「嗯,謝謝。」那到時候「他」也會去吧?
「那好,明天我就差人把喜帖送過去。」
「馮葛,何總…他最近還好嗎?」在馮葛即將掛上電話那一刻,終於還是脫口而出。放不下,又無法在一起,卻還是忍不住想知道他現在過的怎樣…… 最近自己的感覺和理智經常在打架。
「也不知道算好還是不好,患上了感冒還堅持要工作。」馮葛輕嘆了口氣。
「他感冒了?」我不自覺地蹙起眉頭。
「是啊!好像是跨年夜染上的。 那天,何總包下了廣場旁的一棟三層樓酒吧讓公司員工一起慶祝,就在快接近倒數的時候,站在窗邊的何總不知怎麼了,突然匆忙地往外跑了出去,然後便再也沒回到酒吧來了。 接近天亮時,他才讓司機到廣場附近接他,司機見到他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坐在街上一家商店門前的紅磚道上,旁邊還堆了好幾個空酒瓶。 又夜又冷,一個人坐在那裡,不感冒才怪……」聽著話筒裡傳來的一字一句,握住手機的我,心裡有一種沉沉地,重重地東西不斷地在滑落,思緒不禁縹緲起來… 難道那天晚上,他都一直待在那裡嗎?
「哈哈,我還以為妳不會問了。」馮葛調侃道。
我突然意識過來。「馮特助,這該不是你打電話給我的真正原因吧?」
「冤枉啊!我可是誠心邀請妳出席我婚禮的啊!我的未婚妻可是你們雜誌的忠實讀者呢!她知道我認識了一位在那上班的編輯,一直希望我可以給她介紹…」馮葛笑著喊冤。
我已經聽不見馮葛說的話…
蓋上電話,我心流轉著萬千的情緒,膩在胸口,揮之不去。 原來,當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不管在不在一起、不管距離有多遠,心都不再獨立,情緒也不再自由。因為,所有的感覺都會受所愛那人而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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