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愛情故事-----[ 我，從前從前的童話。 ] ( 11 - 15 )

你不懂我

【＃１１】

我不會說是他負了我，雖然是他先提分手的。

種種原因歸因於個性不合，大多都是因為我。

可以說是年輕不懂事嗎？我冷冷苦笑。

答案否定。


我跟他，也就只有牽過那麼一次手。


高一冬天的尾端，班上決定辦一場新春分班同樂會。

教室走廊外的雨一陣一陣、悶熱的教室、黏搭搭的身體都絲毫不減大家的熱情。

同學們是想抓住最後相聚的流光吧！

分班後，連絡當然還是會，走廊遇到也會互相打招呼示意。

不過漸漸的，昔日的同學通往對方教室的道路上似乎就會特別遠。

我想大家都隱隱明白，分班後的熟悉會淡；所剩的只有回憶而已。

因為身為同學的我們，友誼還不夠成熟、心智也是；理所當然會跟走得近的人熟。


之後的之後，敏凡說我悲觀，我也只是笑笑沒否認。

我相信，人性格的潛意識都有一定程度的悲觀吧。


我們小組是由平日幾個不錯的朋友、同學所組成。

奇妙的是，悠閒的日子照過，卻沒有人想起來：我們的節目忘記安排...。

鬼頭鬼腦－－奇霖說應該是賊頭賊腦的Anne，司馬昭之心地提出了學校冬季制服走秀。

＂人客阿！你們想想看，不論是有著多麼好看的制服，每間學校都有嫌棄之聲出現；

這是不對的！平日沒仔細欣賞我們的制服，機會來了；我們就身著母校精心的設計

，發揚本校最耀眼的教育以及光輝～～！＂

一片安靜。


我們很給面子地壓抑住呼之欲出的噓聲，等他自動自發接下去。

沒想到奇霖倒是興致高昂地參與；沒多久，全組都加入討論，流程圖很快地就出爐了。

你不懂我

【＃１２】

＂我有問題。＂頗開心問題能解決的欣可忽然舉手。


＂組長，一定要男女牽手配對嗎...？＂

這當然不出為一個好點子；

不過，

該說欣可聰明假裝不知道還是說傻到不知道呢，Anne從開學暗戀她快一年了－－所以，

才說Anne的公器私用太明顯了。

（想到這裡，不禁感到他的可憐，搖搖頭。）


＂哈哈，剛剛我們那個一口慷慨激昂的熱血好青年到哪去了～？＂奇霖笑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眼前的Anne赤紅著臉，支支吾吾地回答著欣可的問題。

＂呃......這樣、這樣才能顯出男女制服的不同阿，也不會拖太久就完畢了！＂

好不容易擠出個理由，除了恍然大悟的欣可之外的大家都同情地不戳破他。

唉，情字阿！同樣也位於暗戀者位置，婷一臉無奈的樣子。


＂剛好我有帶音樂ＣＤ，收錄一段愛情白皮書上的插曲，大家不嫌棄就用這片吧。＂

接受到Anne哀求的眼神，和聶從書包翻出一片ＣＤ，Anne雙眼發出感激的光芒。

這兩個人有預謀，奇霖和我深有同感。

＂就這片了！＂Anne高興地擊掌叫好。

其他組員也沒意見。

大家都想平常那麼熟了，不至於擦出火花。

除了Anne加上和聶、淼的那名呆頭想必完全沒發現婷的心意。

唉，情字啊！


Anne如願和欣可、我和淼、奇霖和和聶，婷和小飛配。

聲音清亮的婷和小飛負責旁白，其他負責走秀。

＂我們現在出場的是......＂

同樂會就在零食、表演、遊戲、交換禮物、老師同學的動人話語中落幕。


那是我們第一次牽手。

背景音樂完全被班上同學的起鬨歡呼聲淹沒。

下台後的我，若有所思地盯著微笑的淼。

你不懂我

【＃１３】

頭髮差不多可以吹了。

我放下大毛巾、按下床頭小音響的開關、拿起吹風機，有一會沒一會的吹頭髮。

廣播正剛好放音樂，整個房間迴繞著輕輕的旋律，那種低柔帶點悲、會讓有心人湧出落淚的衝動。

房間佈置明明是藍色，怎竟染上淡淡的藍紫？


因為有心，不能戒情。


很多時候，我對身邊的事情是嗤之以鼻、微笑以待...甚至是無所謂的。

有些事情，則是在結束後才會發現你其實是在意的，例如淼。

其實，我只是用一些逃避、一些無謂、一些自怨來試圖，掩埋花落後的踐踏。

因為我知道，花和泥土本是同源－－而花，樹會再開。


＂恬恬來。＂放下吹風機，我看著角落那隻從親戚家領養來的小花貓、拍拍床上鄰近我的位置。

那抬起頭、嵌著靈動大眼的貓，從容且優雅地躍上床，窩在我腳邊。

＂妳真可愛...。＂我輕撫著她，看她舒服的瞇起眼，我有些羨慕她的無憂無愁。


＂欸，我跟妳說喔......＂

這夜，我與恬恬舉牛奶為杯；暢談至天明，徹夜未眠。


隔天，我頂了雙明顯的熊貓眼到學校。

＂妳昨天...失眠啊？＂奇霖看不下去，直搖頭。

＂想事情？＂欣可撫上我眼皮，又輕皺起眉。

我點了３下頭。

＂都算吧！我昨天...和恬恬聊天。＂瞞是必定瞞不過。而且想想，也沒什麼好瞞的。

＂跟貓有什麼好...＂奇霖說到一半被欣可從後面捂住嘴，然後一臉驚覺的模樣。

是想說跟貓沒什麼好聊的嗎？這麼說也算啦...。

＂今天是幾號，痕？＂欣可下巴抵在奇霖肩膀，歪著頭問。

＂１９號...，畢業典禮啊！＂我想了想答，我該不會忘記什麼吧？！

你不懂我

【＃１４】

事實證明，她們一致推崇我的迷糊。

＂哼哼，我期待多久了～怎麼可能會忘。＂我得意地笑。

我是真的期待很久，可以離開這個學校。


嗯，為什麼？


你猜。


今天畢業典禮從下午５點開始，沒有畢業的學弟學妹照常上課。

當然穿著便服太招搖了，警衛伯伯不放人；學校規定畢業生一律夏季制服，而且出入學校得照平常時間。


都要走了還要囉唆，什麼時候學校那麼有制度？奇霖蹙眉抱怨。

我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有學弟學妹在嘛，再怎麼說我們也只是過客。＂

＂這裡算驛站吧。＂欣可與我對視，笑了笑。


６月１９天氣晴，陽光不減威力地散撥熱情。

早上９點半，來教室的人不多過班上人數一半，坐著的坐著、看閒書的看閒書、坐桌子的、打牌的、聊天的...。

想想多是聊過去聊未來、簽畢冊還有，


告白？


我眨眨眼定睛。

幾個女同學鼓譟地拱一名女生出去，中間的是玟。

玟低著頭，燙過更顯整齊的及肩長髮散落至臉頰，遮住了她的表情。

但從她的耳朵可以斷定，耳赤面紅。

目送她們嬉鬧著離開教室，＂是誰呢...。＂我無意義的呢喃。


對了，奇霖和欣可跑一趟福利社，我託她們幫我買一瓶飲料。

＂我趴在桌子上發呆...不對、是想事情。＂

奇霖頗有笑點地瞪大眼，但還是有點恐怖，我趕緊改了口正經的說。

＂懶得動吧，越來越肥摟～。＂奇霖一針見血戳中我最近的煩惱－－體重。

不知為什麼，可能是已經考上學校的關係。

老師說過的安逸就會胖，果然沒錯...最佳見證者在此！

＂雖然痕瘦比較好看，但是胖一點才好，比較健康。＂欣可摸摸我的頭，要我別想太多。

＂不用理奇霖的鬼話。＂出教室前，欣可做了結論，兩人打鬧著遠去。


透過玻璃窗，灑在教室每個人的身上熠熠發光，好似長了雙翅膀鼓動著。

我趴在座位上瞇著眼想。


以後再見面的機會有多少？那是雙各奔東西的翅膀。

你不懂我

【＃１５】

＂又在幻想什麼？＂奇霖拿一瓶飲料貼住我臉頰，我完全從神遊中醒了過來。

＂我才沒有咧！欣可，她欺負我。＂我抬頭，可憐兮兮地瞅著欣可。

＂霖是壞人，不要理她。＂欣可搶過奇霖手上的飲料加瞪了一眼說。

＂兇什麼阿～，本來就是這個笨蛋病人不乖乖待在家休息，想念我的欺凌啦。＂

奇霖坐在桌子上晃腳，順便偷踢了我一下。

噢，痛。我順手拿了根原子筆去戳奇霖的腿，吐舌頭。

＂到此為止。＂欣可抽走我手上的原子筆宣佈。


＂生病那麼好，流行性感冒說～我想要都沒有，不要給我。＂還當真攤手。

＂我要來領畢業證書，報到要用。＂我瞄了下奇霖交疊搖晃的雙腿，有人要遭殃摟！

家教森嚴的欣可當然看不下去，一抬眼掌心朝下驟落；

奇霖早一步收回雙腳縮在桌上，一手還不忘防止春光外洩順手撈了件外套。


機伶躲過一劫的奇霖，愉悅地哼著奇怪音調配飲料喝。

很有趣...，也很可愛。我不禁揚起嘴角輕笑出聲。


欣可轉回無奈的笑眼，遞給我那瓶本來在奇霖手上的舒跑。

＂霖很關心妳的。看，她為妳挑的飲料。＂

＂謝謝欣可奇霖～，我..＂我接過後正開口不到一句就被打斷。

＂不可以換，病人還有權力挑啊？＂奇霖拉開我左邊玟的座位坐下，威嚇般瞪大她黑白分明的眼。

欣可也表示贊同地朝我點頭。＂恩，沒錯。...啊！痕，我們班老師找妳，下午吃飽飯去，可能是有關升學的事情。＂

奇霖挑眉，伸出食指指著我。＂做什麼壞事被抓包了。＂

＂才不是...想像力過剩。＂我猜想內容大多跟欣可所猜的差不多...？算了，去就知道。

講台上面的掛鐘１０點半...也還早，我振了精神緩緩地離開座位。

＂我先去看看好了。＂


為了怕老師到時候趕人，奇霖和欣可都沒有陪我赴戰場。

可能性１００％零誤差。

雖然印象中沒做過什麼壞事，但依舊會怕。

我們導師是女生，可以說了解我８、９分了，暸若指掌；壞脾氣、壞習慣無所遁形。

偏偏她想表達的我都會懂，躲不起來－－而且是中文系出身；嗯，你懂。


我躡手躡腳地往國文科辦公室一探，沒人。

大家都忙？三年級的導師忙畢業典禮、其它老師忙教課，總之我鬆了一口氣。


＂程痕。＂

我聞聲回頭。


是李規轍。


可能是我們平日極少往來，他連名帶姓喊人也顯得生疏有禮。

至少，不是我想像中小流氓應該有的喂！誒！之類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