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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冷面人生第二部-異寶 作著:火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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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2-15 11:04:28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第一集 

第一章

小城其實不算小,不過在很早已前,這裡就已經叫作小城了,雖然現在小城已經擁有包括六縣二十八鄉的廣大土地,並且擁有近五十萬的人口,可小城依然是小城。

在中國這片土地上,也許缺的東西很多,卻絕對不會缺人,因此五十萬的人口,也只能算是三級城市,躲在地圖上的一個角落裡,永遠默默無聞。當有人想起牠的時候,卻可以在全國地圖上找到牠的位置。

小城的經濟很一般,這裡沒有重工業,沒有出色的經濟作物,如果他牠有什麼特產的話,也許古董算是一種吧!

小城有著很久遠的歷史,久遠到大多數人根本不清楚的程度,在小城四周的六縣二十八鄉之中,有很多的漢代古墓。當然,這些古墓很普通,最多算是大戶人家留下來的,想從歷史的典籍裡找到他們的來歷,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陪葬品中倒偶爾也會出上一兩件,算得上值錢的東西,可多少年來,這些古墓早被盜墓者光顧過很多次了,能找到的東西大多數是不值錢的。

即使是這樣,也讓小城在古董界裡,有了一個不是很出名的位置,雖然不怎麼樣,可至少當古董界的人一提到小城的時候,每個人都會點點頭,表示知道有這樣一個地方。

也正是因此,小城中最出名的行業就是古董業,小城最繁華的地方被稱作古董一條街,街的兩邊,滿是古董店,如同菜市場一般,古董居然也可以吆喝著賣。

雖然六縣二十八鄉的確有很多的漢代古墓,可上面已經說到了,早被歷代的盜墓者光顧多次,實際上留下來的東西,即不是很值錢,數量也少的可憐。

這麼多的古董店,自然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古董讓他們去象賣菜一樣吆喝,其中大部分是假貨,還有一些則是其牠地方弄來的,不知真假的古董加夾在一起,卻也形成了小城最重要的一部分。


高培生夾著一個小黑包快步走著,在小城裡,他也算得上一個名人了,三十才出頭,卻已經擁有百萬的家產,他的漢風古董行,在古董一條街上,不但面積最大,位置最好,而且也是最有名的一家。

同所有的搞古董同行一樣,他對於小城四周的漢代古墓非常的清楚,那早已經見底的古墓不可能再提供給他們更多的東西,更何況,如果真的找到了漢代的古董,也不是像他這樣的人可以賣的,國家早插手了,國寶又豈可外流。

漢風古董行裡賣的東西,大部分自然也是假貨,而且高培生本就當牠是假貨去賣,而沒有象其牠的同行那樣,將老外和外地人全當作傻子去騙。也許正是他這樣的經營思路,讓他的漢風古董行,在短短的幾年內,成為了小城古董界的龍頭老大。

事實上,高培生有個秘密,這個秘密他從不曾對別人提起過,以後自然也不會提起。漢風古董行事實上也拿假貨當真貨賣,只是量非常少,而且這些假貨全部出自一人之手,這個人,正是今天高培生要去見的人。

城西的路不太好,而且這裡大多數還是平房,一條條小胡同,即讓人容易迷路,順著胡同流淌的髒水,也讓人反胃。

不過這一切,並不能影響高培生的心情,今天他的心情不錯,如果那人能夠製作出他要的東西,那他的心情會更好。

七拐八拐之後,高培生來到了一座小院門前。院子不大,院門更是破舊,從外面就可以看得到院內。院子的主人顯然對於牠更不在意,有人居住的院子裡,居然長滿了雜草。

高培生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這院子的主人,也還算富裕,可就是不肯收拾一下,哪怕是請人也好。

沒有伸手敲門,而是從不高的門上伸手進去,自己打開了院門,反正在這裡敲門,這裡的主人即聽不見,也不會理會。

直接走進房間,房子的門根本沒鎖,無論高培生什麼時候來,這裡總是這個樣子的。房間裡更是亂的可以,除了廚房還可以看得出這裡是有人居住之外,其牠的地方,看上去就如同荒廢多年的房子一樣。

在廚房的一角,高培生按了按電子對講機的按鈕,他知道,房間的主人一定在地下室裡,那個本應該裝滿白菜、蘿蔔的地方,現在一定像個小型加工場。

倒不是說這家的主人有什麼特別的愛好,更不是說這家的主人作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是那小型電機的聲音,再加上雕刻石頭時讓人牙倒的動靜,讓他不得不把工作的場所選擇在隔音較好的地下室裡。

「誰?」電子對講機中傳來一個相對幼稚的聲音,讓高培生感覺很親切。

「我。」高培生說道,自己根本不用提名字,他知道對方一定聽得出來。

「卡」的一聲輕響,地下室的小門自動開了,從門縫裡,一陣陣刺耳的聲音傳了出來,看來那人馬上又開始工作了,根本沒準備迎接高培生這位小城的名人。

高培生苦笑了一聲,即使自己到市裡的領導家裡,只怕也不會受到如此的冷落,但在這裡,卻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地下室的面積不大,卻被照的燈火通明,四隻雪亮的燈管,依然不能滿意主人的需要,兩個大度數的台式工作燈也同樣亮著,發出刺目的光線。

高培生早有準備,在進來之前已經半閉了眼睛,一小會的功夫,已經完全適應了這裡的光線。

一個年輕的身影,不停的走動著,手裡的雕刻刀、電動磨刀、電子沙輪,來回交換著,地的正中央,一方漢白玉石,已經被雕刻成形,美麗的仕女已經顯示出她的魅力,頭上的部分已經完工了,只有身上的裙底尚埋落在漢白玉石之中。

高培生搖了搖頭,看來白業平的名氣還不小,有許多人找他雕刻東西。可惜那些笨蛋根本不理解白業平的能力,讓他來雕刻這樣的東西,根本就是浪費他的時間。

不過高培生同樣知道,白業平可不會這樣想,這個高二的學生,有著非凡的雕刻天才,其牠的手藝卻更出色,大部分的人只看到了他雕刻的天分,卻不知道其牠。可白業平是真的喜歡雕刻,對於這些活計,並不僅僅是為了賺錢謀生,更多的還是興趣。

只要你給他提供材料,只要不是讓他雕刻重複性的東西,就算給的錢很少,白業平也根本不在乎,他喜歡雕刻,從心底裡喜歡。

「坐吧!我一會就好。」白業平頭也沒抬的說道,高培生是自己最大的主顧,他給的錢也遠比別人給的多很多。

高培生的活一般都是很小的東西,而不是象眼前這般的大物件,一般來說,小東西給的錢也相對少些,可高培生每次給的錢,卻比別人高出不只一點半點。

白業平一直沒弄明白,為何高培生總讓自己作假,要知道,在小城這個古董之城,作假的人多得是,他們不是更專業一些嗎?自己對於雕刻的興趣還是更大的。

不過每次高培生的活計,白業平會更認真些,因為不僅僅是錢多的問題,高培生的活,通常都是有些來歷的,而從中,白業平可以學習到很多的東西。

「嗯,這是哪個笨蛋要的東西?」高培生毫不掩示自己的蔑視。

「東頭的程家。」白業平的手忙個不停,大部分的工作已經完成了,現在只要用雕刻刀修改一下就成了,反正大部分的主顧,要求都不是很高,至少在白業平看來是不高的。

「這次是什麼活?」白業平退後幾步,看了看自己的作品,滿意的點點頭,雖然以自己的標準來看,這個仕女雕像很一般,但以程家的要求相比,已經足夠好了。

「過來看看吧!」高培生說著,打開黑包,從裡面拿出一沓資料,另外還有一塊包在綢布中的方玉,在黑包的最裡面,則是一沓三十張厚的人民幣。

「嗯。」白業平拍了拍手,拿起資料看了起來,不知道雕刻的東西是什麼,看玉石是沒有任何作用的。至於那沓錢,他看也沒看,反正已經是自己的了,有得是時間慢慢去數,不過他對於這方面的興趣倒是不大。

「紋龍玉獅?這個是國寶吧?」看著資料,白業平有些不敢肯定的說道,雖然學習成績他很差,可關於古董方面的書,他還是看了一些的。

「是的,有把握嗎?」高培生點了點頭。

「這樣的假貨有人買嗎?應該可以,不過作出來也不會像。」白業平放下手中的資料,拿起方玉來看,這材料可真不錯,常年玩玉石的他,對於玉質可以輕鬆的分辨出來,現在手上這方玉,看起來雖然不大,價值卻在十萬左右。

用這樣的東西來作假?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要知道,高培生的名氣很不錯,大家都知道,他並不把假貨當真貨賣,更何況是這樣國寶級的東西,也沒人會上當,玉的本身已經價值十萬以上了,那假貨得賣多少?

「還可以,特別是你作出來的假貨。」高培生笑了笑說道。

白業平也笑了笑,對於自己的手藝,白業平還是很自己信的,最主要的還是他喜歡雕刻這個行業。

作為以古董為主的城市,小城裡最多的手藝人就是搞雕刻的,而白業平早已經準備好作一名雕刻工了,反正他的學習成績慘不忍睹,而且自己明年就滿十八歲了。

雖然並不在乎叔叔那每月的兩百塊生活費,也不願意看到叔叔那張見自己,就表現出厭惡的臉,可他畢竟是自己的叔叔。

在父母離開的日子裡,他雖然不肯接自己去同住,也不願意來到自己家中看望自己,可每月的兩百塊錢,卻從沒有斷過,白業平還是心存一點點的感激。

畢竟不是自己的父母,有血源又如何呢?叔叔肯向自己伸出援助之手,白業平覺得自己應該感謝叔叔。

「需要多久,這活我急用。」高培生問道。

「嗯,應該很快的,不過我得再細看下資料,最近手裡已經沒什麼活了,這個仕女像是最後一個了。我想……這個週末吧!應該沒問題。」白業平想了想說道。

「好的,到時候我來取。」高培生笑了,時間上絕對來得急,這小子真是個快手,據他所知,就算是最好的雕刻工匠,要製作出自己的要求來,別說不可能,就算是一個月也未必能幹出個樣來,而白業平卻在幾天內可以搞定。

「不用了,反正週末沒事,我給你送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看的樣子。」白業平說道,他經常會在送貨的時候,去古董街轉轉。那裡的古董雖然不多,但各樣的雕刻件卻非常豐富,當然大部分的東西,在白業平的眼裡,實在與垃圾無異,可能從別人的雕刻中,找到一絲的靈感,也算是件不錯的事情。

「好的,你辦事,我放心。」高培生站了起來,既然事情辦完了,他可不想呆在這亮得刺眼,卻潮濕零亂的地方。

「我不送了。」白業平隨手把錢丟進抽屜裡,從半開的抽屜可以看到裡面,已經有半抽屜的人民幣躲在那裡面,全是百元的大票,絕對不少於幾萬塊錢。


白業平今年已經升到了高二,就讀於昌河高中,全市最爛的一所高中。雖然是全市最爛的學校,可白業平卻也不是靠自己的真本事考上去的。

從初中開始,白業平看到書本就頭痛,也不是說他不愛學習,實在是學不進去,看完第二行,絕對不可能記得住第一行的字寫了些什麼,更不用提那些公式,外語之類的東西了。

可叔叔白劍風卻不這樣想,雖然他看不起這個侄子,對於哥嫂丟下的這個孩子也並不是真的很關心,可至少應該對得起他們。憑著在教育局科長的身分,憑著他與教育局長良好的關係,白業平就進入了全市最爛的高中。

白劍風並不認為自己這個沒用的侄子,可以順利的完成最爛高中的學業,但以自己的能力,為他混個高中畢業證倒是一點不困難。

高中畢業後,白業平也將滿十八歲,自己的責任也算盡到了,對得起早死的哥嫂。至於白業平以後的生活問題,白劍風並不準備關心,而且這個侄子倒從沒有提過自己給的錢少,更從未向自己伸手要過錢,這也是算自己唯一對侄子滿意的地方吧!

看了整整一晚的資料,對上面的圖片認真的分析,自己又在紙上圖了數個不同角度的圖樣,白業平已經在心底有了草稿,這個活的難度相對來說,要高得多,怪不得這傢伙一下子給了三千塊。


「今兒來的早啊!」寧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小小的學生椅發出一陣陣的呻吟聲,以寧心的體重來說,的確算是對學生椅的虐待。

「嗯,昨晚上只看了資料,沒幹活。」白業平手裡拿著一本漢代雕刻通考說道,上課的時間裡,通常是他看這類書的時候。

「有大活?」寧心對白業平的瞭解可不一般,兩人從初一開始,就上同一所初中,在同一個班級,坐同一張桌子後,學習成績也同樣的爛。

「嗯,三千塊的獅子。」白業平說道。

「回頭你請客。」寧心笑了起來,其實誰請根本無所謂,他的家裡可不缺錢。寧心的父親寧采是包工程的,雖然他的生意作的並不順利,可兒子下館子的錢還是不會缺的。如果不是寧心實在不是塊讀書的料,就算花再多的錢,送兒子進實驗高中也是必然的。

白業平笑了笑,沒說話,老朋友了,有些話根本沒必要說。手裡拿著書,白業平倒是想起了兩人相見相識的經過。

初一的時候,兩人分到同桌,大家都不熟,很認真的聽講,很認真的學習。這可不是兩人在裝象,事實上,無論是白業平還是寧心,同樣希望能好好學習。雖然白業平的父母已經去世了,可他不希望被叔叔看不起。

可惜,半個學期,事實證明了這哥倆,根本不是讀書的料,全班倒數的兩名,正是兩位,可即便是老師,也說不出他們什麼來。上課絕對認真聽講,回家的作業也非常認真完成,可惜就是全錯。

下學期開始,兩人的變化馬上出現了,首先是白業平,其實他小學時候的成績就不好,沒少被父母罵。在小學畢業的時候,父母因車禍去世了,他不希望被叔叔看不起,才會如此努力的,可事實證明,自己的確不是學習的料,還是放棄比較好,早點畢業找個工作算了。

白業平拿著一根鐵絲,不停的來回擺弄著,心裡卻想著那一直永遠不可能得到的、漂亮的山地變速車,在小學的時候,父母就因為那東西要上千塊錢,不能給孩子買。現在自己大了很多,可父母也不在了。

叔叔每個月全的兩百塊,僅夠自己吃飯用的。雖然對於自己的學雜費倒是免了,可同樣不能解決山地變速車的問題。

另一邊的寧心則一頭鑽進了武俠的世界,雖然在學習上不能出人投地,但也許有一天,寧大俠橫刀立馬、威風八面,也非絕對不可能之事。

當他偶然間抬起頭來的時候,卻再也無法回到武俠的世界之中了,連被老師叫也不會抬頭的寧心,被白業平手中那個,用鐵絲編成的盡乎完美的山地變速車所迷惑了。那僅僅是讓人看出牠是山地變速車、車閘、變速器、腳蹬等等小物件,一件不落,而且精緻完美。

寧心馬上被同桌的手藝所爭服了,這個朋友一定要交下來。很快他知道了白業平的家庭情況,經常會請他到家裡吃飯,給他帶零食。只要白業平沒事的時候,給自己多用鐵絲編些好看的東西就行了。

當時的初中校園裡,全校的師生,幾乎人手一件出自白業平手中的鐵絲模型。而這些東西,自然全是從寧心手裡流傳出去的,至今,白業平也弄不懂,寧心交往的朋友,為何如此豐富多彩。

對於白業平生活的改變,還是來自於初二的開始,下課後依然是到寧心家裡玩。寧心卻不小心將一個包裝完好的盒子碰到了地上,在一聲輕響之中,兩人都知道,盒中的東西只怕不保了。

打開盒子,兩人的臉色全變了,那是一隻紫玉蟾蜍,生長在古董之城的兩個孩子,雖然還無法正確的判斷牠的實際價值,卻也知道,這東西至少在萬元以上。

「完了,怎麼辦?我死定了。」雖然是初二的學生,可寧心毫無形象的大哭了起來,一時之間,白業平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這東西畢竟太值錢了。

地上的紫玉蟾蜍斷成五塊,顯然是無法組合成原來的樣子,更何況還有些細微之外,已經粉身碎骨,用沾合的辦法是不可能還原的了。

「你有多少錢?」白業平咬了咬牙問道,自己還有一百多塊錢,寧心對自己這麼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不管他的。

「一千多塊吧!」寧心倒是頗的積蓄,雖然弄不懂好友所為何事,卻肯直言相告。

「全給我,我們走。」抱著損壞的紫玉蟾蜍,拿著一千三百元現金,白業平拉著流淚的寧心,跑到了古董一條街,此時寧心已經隱約猜到了白業平的想法,心底卻並不贊同。

對於這件紫玉蟾蜍,寧心知道牠可不是通過一千塊可以解決的問題,這東西一定是老爸寧採用來送禮之物,以前父親一直不肯送禮,因此工程不多,好工程更少,這次一定是狠下了決心,才會在家中出現此物。

「老闆,可以幫我個忙嗎?」白業平壯著膽子,找了一個最小的古董行,看裡面沒有客人,才敢問。

高培生看著兩個不大的孩子,手裡抱著東西,其中一個還在流淚,實在搞不懂自己有什麼可以幫他們的,而且作為一個商人,他可沒有那麼好心,去幫無用之人。不過看其中流淚的孩子,身上的衣服還不錯,應該算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再加上一點點好奇之心,暫時打消了趕走兩人的想法。

「我能幫你什麼?」高培生象面對客人一樣問道,見人三分笑,是商人的原則,即使是面對兩個孩子。

「您看看,有沒有這種玉石。」白業平打開盒子,露出裡面的紫玉蟾蜍問道。

「可惜了,這麼好的東西,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玉倒不算好,可這手藝就值上萬,加上是這玉,只怕沒三萬塊下不來。」看了看打碎的紫玉蟾蜍,高培生不停的搖著頭說道,如此好的一件把器,實在是太可惜了。

不必多問,他已經對眼前的事情知道了大概,對於白業平的想法,高培生更猜中了八九不離十,真是孩子的想法。紫玉好找,可這雕刻的人卻難找,雕刻的工匠只能算是大熟練,雕刻同樣的東西容易,可要換個樣子,就算照貓畫虎,也畫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件紫玉蟾蜍,絕對出自雕刻家之手,雖然小城被稱為古董之城,可這樣的人,最多有一兩位,而這樣的大師,不給個上萬塊,也不可能給你雕刻東西。更何況是學著別人的樣子雕刻,那更加不可能了。

「玉倒容易,可這東西沒人雕得出來,就算是小城裡最好的名家,也不一定能行。小城是古董之城,並不是雕刻之城。」高培生好心的說道,小城裡多得是作假的雕刻工匠,卻極少有大師級的人物,真正的雕刻家,是不屑於去作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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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2-15 11:05:13 |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上)


「您有這樣的紫玉?」白業平似乎鬆了一口氣。

「找找應該差不多的。」高培生說道,小城裡作假的人多,雖然他才開張,可同樣準備走這條路,用假貨騙老外或者外地人,自然是來錢最快的一條路。可惜他的本錢有限,請不起好手藝的雕刻工匠,想要唬人,還真不容易呢!

「大叔,在哪裡能租到雕刻工具?」白業平問道。

「工具好找啊!哪家店裡沒有?」高培生笑著回答道,帶著兩個孩子,走進後面的庫房裡,在一堆的原料之中來回翻動著,心裡卻弄不明白,自己今天怎麼這麼好心起來。這樣一塊紫玉,最多也就值個五六百塊,即便是這樣,兩個孩子也未必拿得出這些錢來,根本沒得賺。

「太好了。」一走進庫房,白業平就高興的跳了起來,這裡的工具還真不少,自己曾經在書上看到過的工具,在這裡差不多都見到了。

平時上課,除了用鐵絲編些玩藝,偶爾在紙上畫些東西,其他的時間就拿來看這類的閒書,好在小城裡的人,對於這類的書最為重視,寧心家中就有不少。白業平對於寧心所看的武俠小說,毫無興趣,便借那些書來看。

「找到了,不過我沒辦法找到人幫你雕刻。」高培生翻出一塊不大的紫玉說道,紫玉不大,但足夠雕刻成紫玉蟾蜍了,碎掉的那個本來也不是很大,但手工精緻無比。

「叔叔,我可以用您這裡的工具嗎?」白業平用渴望的眼神看著高培生問道。

「行啊!你會雕刻?」高培生無所謂的說道,這些東西雖然買了,可他還沒有請到合適的工匠。雖然有一半的工匠,工資都不過一兩千塊,可那手藝高培生實在看不上,而他自己又沒這個本事。

開動電機,白業平手拿紫玉,咬了半天的嘴唇卻不肯下手,兩人只有一千多塊錢,如果雕刻壞了怎麼辦,雖然他的心裡很自信,可畢竟從沒親手雕刻過東西。

「算了吧!這東西不是誰都可以弄的。」看著白業平的樣子,高培生笑了起來,果然如此,這個小孩以為是玩泥巴呢!雕刻可是門學問,哪能隨便什麼人都會弄。

「叔叔,這塊紫玉多少錢?您看這些錢夠嗎?」白業平放下手中的紫玉,拿出所有的錢,一千三百五十七塊零八毛,舉到高培生面前問道。

高培生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兩孩子還真有貨,這塊紫玉進貨時花了他六百塊錢,本身是用來作假的,自然沒準備賣這種原料。古董行相互買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誰家也不可能有所有合適的原料,但一般這種事情賺得極少,像這塊紫玉,最多也就加一百塊錢。

「七百塊,我六百塊進的貨,按行規,我只加一百。」高培生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作為一個商人,追求最大利潤才是根本之道,面對兩個不懂事的孩子,自己可以把牠說成兩千塊,最後只收一千三就可以了,還顯得自己是個好人,可偏偏就是直說了。

「太好了,那塊青石不貴吧!我買兩塊。」白業平開心的叫道,指著庫房裡的一堆青田石說道,那東西誰都知道,不值幾個錢的。

「送你好了,那些東西不值錢。」高培生搖了搖頭說道,實在不明白,為何自己今天這麼大方,送上門來的錢也不賺。

「謝謝叔叔。」白業平跑了過去,選了一塊和紫玉差不多大小形狀的青田石,這次下手一點也沒有猶豫,庫房裡馬上傳來了那種刺耳的聲音。

僅半個小時的時間,高培生已經有些傻了,那個孩子似乎對於工具有著天生的領悟力,開始的時候,還看得出他完全是個新手,很多機器連開關在哪都不知道,可一會的功夫,使用得如同一個多年的老工匠。

更讓高培生發呆的是,半小時之後,那塊青田石已經有了蟾蜍的樣子,雖然還不是很細,但大小、形態,與碎掉的紫玉蟾蜍一模一樣。雖然現在還看不出最後的結果,把件往往在細微處見真功夫,可這已經足夠讓他吃驚的了,顯然這個孩子是個雕刻的天才。

白業平並沒有雕完那塊青田石,因為他已經感覺足夠用了,這些機器的使用方法,雖然還沒找到最合適,最好的一種,可使用起來已經不難了,而對於原料的把握,形態的把握,本就瞭然於心。

丟掉蟾蜍的半成品,白業平再次仔細的看了那碎掉的紫玉蟾蜍,這次花了大約十分鐘的時候,轉身拿起那塊紫玉。

在機器的聲音之中,在刀具與玉石的磨擦聲音之中,紫玉蟾蜍慢慢的成形了,這樣雕刻的要慢一些,卻也更仔細一些。

三個小時之後,高培生和寧心才發現,自己的腿早已經站麻了,卻忘記了活動一下。此時白業平手中的東西,不正是那碎裂的紫玉蟾蜍嗎?

如果不是盒中的紫玉蟾蜍碎塊還在,高培生幾乎相信那本應該就是盒子中的物件了。一種想花錢買下來的衝動,不斷的衝擊著高培生的大腦,雖然明知道那不可能,可他真的好想買下來。

這個東西,賣個兩三萬塊,實在太容易了。

可白業平似乎並不滿意自己的作品,把牠放在桌子上,又拿起了碎裂的紫玉蟾蜍,仔細的組合在一起,上下左右看個不停。

接著,在作假貨的工具中,找到了他想要的變色劑、沾合劑等物,小心的在自己的作品上改動著。

一個小時之後,兩個蟾蜍再也分不清哪個是哪個了,本來高培生那塊並不貴重的紫玉,看上去也成了好玉。

「作假,這小子在作假!」高培生無聲的呼喊著,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一個孩子,一個明顯沒有雕刻技藝的孩子,不但雕刻出工藝精緻的紫玉蟾蜍,而且將兩個蟾蜍的玉質也變得幾乎一模一樣。

天才,絕對是個天才,一個雕刻的天才,更重要的是一個作假的天才。自己需要的,不就是這樣一個人才嗎?高培生發現自己的血在沸騰。

「給您錢,這是八百塊,其中一百塊是那塊青田石的。」白業平點出八百塊錢說道。

寧心也在一邊不停的點頭,雖然他完全明白,那塊青田石別說一百塊,就是連五塊也不值,可此時他的心情太激動了,自己不用被老爸罵,更重要的是,這件禮物很可能關係到家裡以後的問題,寧心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全家都跟著受苦。

「不……。不要錢了。」高培生幾乎衝口說道。

「為什麼?」白業平不解的問道。

「你告訴我,你家的地址,我想跟你父母談一下。」高培生也有些後悔了,幹嗎不要,自己已經很公道了,更何況這孩子的父母也不見得同意自己的想法。

「我父母前年去世了。」白業平有些沮喪的說道。

「那你現在跟誰生活?」高培生再次問道,但願這孩子的監護人比較好說話。

「我自己住,叔叔每個月會給我錢的。」對於眼前這位好心的叔叔,白業平知無不言,雖然感覺自己的事情都說出來,好像不太好。

「哦,這樣啊!」高培生的眼睛這才雪亮,真是開心啊!居然找到這樣一個寶來。

「以後你幫我雕刻些東西好不好,我會給你錢的。」高培生小聲說道,對於孩子,講條件似乎太早了些。

「我可以想雕什麼就雕什麼嗎?」白業平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比高培生還亮了。

「有時候也會指定樣子雕刻,工具和原料我負責,你看怎麼樣?」高培生的臉已經樂開了花,喜歡雕刻是吧!青田石我成車的給你送去,反正這裡的工具是現成的,送你都行。只要你兩個月給我雕刻出來一個像樣的東西,就賺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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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2-15 11:09:34 |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下)


後來的事情還是遠遠超出了高培生的想像,雖然親眼看著那塊紫玉變成了紫玉蟾蜍,可他還是沒有想像出來,白業平的雕刻速度和質量是如此之高。

除此之外,對於白業平造假的天分,高培生更是滿意,滿意到他想認白業平當兒子,可惜兩人間的年齡差距還達不到那個水準,而白業平顯然對死去的父母,還是滿懷敬意的。

絕大部分的普通簽定師,有九層的機會認不出白業平作的假貨。一次自己店裡來了個老頭,看著白業平的作品足足一個小時,才肯定的說道,這是個製作精良的贗品。這讓高培生大為吃驚,後來才從同行的嘴裡知道,那人是漢學的專家,古董界的權威。

從那以後,他對於白業平更加看重了,可惜白業平並不是他什麼人。他知道,如果自己第一次收了那小子的錢,白業平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對自己有求必應。

高培生很小心的保持著這個秘密,雖然這樣的秘密也不見得可以保持多久,但至少已經快四年了,大家都知道白業平的雕刻是一絕,卻沒人知道,他造假才是最厲害的。

高培生的發家,幾乎是靠著白業平一手成就的,幾百塊的原料,經過白業平的手之後,被那些自以為是古董專家的人,當寶一樣買回去。

自己從沒說過白業平製作的東西是真貨,還好心的提醒他們,這是假的,可那些所謂的專家們,哪裡肯信,一兩萬的價錢與真正古董之間的差價,幾乎讓這些人瘋掉了。

一直到有一次,一個常來買貨的人,居然真的在一次古董拍賣會上,經過了十位真正專家的手,卻依然把一件白業平製作的假貨以高出幾百倍的價格賣出去的時候,高培生才長嘆一聲,看來自己對於白業平的重視還是不夠啊!

而另一面,寧心提心吊膽了一個月後,終於可以放心了,看來那個假的紫玉蟾蜍,無論是父親還是那收禮的人,完全沒有想到,牠居然出自一個初二學生之手。

從初二那一年起,白業平的生活也開始發生了變化。首先是錢的問題得到了解決,開始的時候,錢雖然少些,可每月至少也可以從高培生那裡拿到近一千塊錢,直到升了高中,每月的收入差不多有四五千塊,而且這還不算其他的活。

叔叔那裡,他會經常去看望,也會買些禮物去,叔叔給他的依舊是每月兩百塊,可白業平從沒有小看過這兩百塊錢,如果沒有牠,也許自己早就餓死了。

既然自己不是學習的料,那將來作一名雕刻工也不錯,而且以現在的水準來看,將來自己一定是個非常出色的雕刻工匠,也許還會在小城裡出名,至少現在他已經小有名氣了,這就是白業平對未來的渴望。

週末很快就到了,紋龍獅子並沒有浪費白業平太多的時間,雖然上面的隱含花紋著實費了他一翻手腳,可這樣的程度,還不至於讓他感到很為難。

拿著裝紋龍獅子的紙盒,漫步在古董街上,不時的停下來看一看新鮮的樣式,接著再搖搖頭,也不過如此罷了,看來小城的地方還是小,在書中見到的那些精品,很難在小城裡發現。

更何況,小城裡的東西,多數以漢代的風格為主,哪像書裡面的彩圖,各年代的精品全有,那讓白業平大開了眼界。

不過現在他的眼界也相對高了起來,一般書中的物件也同樣難以引起他的認同,白業平相信,如果給自己足夠好的原料,足夠好的工具,他完全有把握雕刻出更好的東西來。

眼前就是漢風古董行,想想當年那個寒酸的小店,白業平越來越佩服高培生,真是個出色的商人,而且心腸也好,從不拿假貨當真貨賣。只是白業平還是弄不明白,為何他讓自己雕刻些假貨來,定價如此之高,卻賣得供不應求?

不過這些白業平並不是很關心,反正不是總讓自己雕刻一樣的東西,總有新鮮的東西來雕刻,還是完全能滿足自己的愛好的,至於高培生如何做生意,那是他的本事,自己可沒本事做生意。

店裡的人很多,其中一個人,手裡拿著的正是自己前段日子雕刻出的一個漢代玉珮,服務員果然認真的告訴對方,那是個假貨,出自一個高中生之手。要價一萬八千塊,原因是這塊玉的質量特別好。

白業平滿意的點點頭,高培生的為人真的沒話說,連他的店員都是老實人,絕對不騙人,可惜這塊玉的質量雖然好,可絕對不過一千塊,這個要價好像有些高得離譜了。

偏偏那人兩眼睛放光,卻故作姿態,還在砍價。店員卻死不鬆口,按老闆的說法,本店不講價為由,居然那人真的買了。

白業平搖了搖頭,實在想不通,為何假貨也可以賣如此高的價格,而且明知道是假貨也肯花錢買,有錢人的心思,搞不懂啊!

「高叔,東西拿來了。」看到正忙著收錢的高培生,白業平說道。

「嗯,馬上就好。」高培生飛快的點好錢,拉著白業平進了後院,那裡是庫房。不過與別家不同,漢風古董行的庫房裡不作假貨,工具早送給自己了,而且後來又按自己的要求添了許多。

賺到錢之後,白業平自己買了一件工具,可後來被高培生看到了,堅持以後少什麼都由他出錢買,唉,真是個好人啊!

「小平啊!一會給你看件好東西,真正的漢代玉盤,那可是真貨啊!」高培生有些得意的說道。

「哦,真的?」白業平高興的說道,別看這裡是古董一條街,別看小城被人稱為古董之城,可在這裡想看到一件真正的漢代古董,難啊!

「嗯,先讓我看看你的本事。」高培生說道,打開了紙盒,拿出裡面的紋龍玉獅,仔細的看了一遍,又拿出放大鏡來,對照著彩色照片,看了許久,滿意的點點頭。

「手藝越來越好了,連我也分不出真假來,真想不通,你是如何作到的。」高培生喃喃的說道。

白業平無所謂的聳聳肩,高叔就是這樣,總在誇自己,開始的時候還會臉紅,現在白業平已經習慣了。

「再給你加一千塊錢,就憑你這手藝,值啊!」高培生滿意的收好紋龍玉獅,從身上拿出一千塊來。

「不用了,已經很高了,別人雕刻一個這東西,最多能賺一千二,您已經給的夠高了。」白業平說道。

「讓你收,你就收著,我帶你去看漢代玉盤。」高培生有些臉紅。別人?別人能雕刻出讓那些半瓶水專家們當寶的東西來,我得給他們五千,他們也會覺得少。

白業平雕刻出來的東西,雖然同樣放在假貨堆裡,可賣的就是那些半瓶水的專家們,讓他們自以為找到寶了,因此才會定那麼高的價。高培生知道,只要這些人看到了,並且相信是真的,那點錢,他們會很高興花的。

這幾年來,無數的事實告訴他,這才是最快的生錢之道,靠騙外國人、靠騙外地人,這不僅僅不容易,更會引來無數的麻煩。你能給人家出鑒定書嗎?你能保證是真貨嗎?不能,這些都不能。

就算你暫時成功的騙了人家,可人家還會找到你的,又不是街上的流動小騙子,那樣做生意根本沒機會作大的。

白業平出產的東西,最少最少的也可以賣上十倍的價格,好一點的,就算翻上一百倍也沒問題的。白業平,哪裡是個高中生,根本就是棵搖錢樹。等他高中畢業,馬上自己就得把他請到家裡來,不用多,一個月雕刻出一兩件就成,其他時間,隨他玩去,就是別被人知道他的能力就可以了。

現在滿古董街的老闆,全拿自己當傻子看,有時候那些人也會到自己店裡買白業平雕刻出的東西。每次成功的買到一件後,還一邊說著客氣話,一邊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自己,天知道誰才是傻子,只怕這些人,永遠弄不明白,自己從哪弄到這麼多的「真」古董吧!

「看,就是這東西。」高培生一邊想著,一邊拿出了自己收來的漢代玉盤,這可是真貨,高培生不想賣掉他,放在店裡當個門面就很不錯,能招來更多的傻子買白業平的貨。

「真不錯,沒想到,漢代的工藝已經如此了得了。」拿著玉盤,白業平看了看說道,樣式普通,看來古董這東西,僅僅是看著長些。事實上,古代人製作的東西,又哪能同現代人製作的相比呢!

白業平有興趣的是雕刻,對於古董,雖然也算是個行家,可興趣並不大。主要的原因是他在小城之中,而雕刻的東西,大多數是仿漢代的物件,才會讓他也變成古董的行家。

「那是什麼?」白業平指了指架子上的一個小東西問道,牠就放在原先擺放玉盤的木架後面,此時玉盤拿下來了,才看到那個手指長的小玻璃瓶。

「你是說這個?」高培生伸手把牠從架子上拿下來,雖然以白業平的個頭,可以自己拿下來,但他知道,白業平可是個好孩子,絕對不會主動伸手拿這裡的東西,除非是他自己雕刻的。

「嗯,給我看看,這小瓶子雕刻的真不錯。」白業平接過高培生手中的玻璃瓶說道,看一眼高培生的表情就知道,應該是個無關緊要的東西。

玻璃瓶大約有一指的高度,兩指來寬,一指厚。晶瑩的玻璃瓶上,似乎剛才還閃過無數的紅點。這些白業平並不在意,那是材料的問題,他只對於雕刻有興趣,只對樣式有興趣。

粗看一眼,這個玻璃瓶平淡無奇,可細看之下,簡單中帶著自然的韻律,正所謂簡約而不簡單。雕刻此物之人,絕對可以稱得上大師以上的水準,比起自己,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真是無法想像啊!

白業平知道,藝術這玩意,難說得很,如果你沒有達到某個高度,根本無法去想像、無法去形容。抽像派、立體派的畫,在絕大多數的老百姓眼裡,僅僅是小孩的圖鴉,只有那些真正的行家,才能看出其中的美妙之處。

「這個是漢代的玻璃瓶啊!」高培生平靜的說道。

「漢代……。漢代的玻璃瓶?」白業平抬起頭,看著滿臉笑意的高培生,反應過來,哈哈大笑了起來。

「高叔,你真逗,漢代的玻璃瓶,漢代的時候,連波斯也生產不出玻璃來,何況說這麼漂亮的東西了。」白業平說道。

猛然間,白業平呆了一下,玻璃瓶?是啊!自己手中的東西是玻璃瓶,玻璃這東西根本無法雕刻的,那牠是工業加工出來的?真是難以想像,那個設計師可真是大師了,能設計出如此漂亮的東西來。

「這個玻璃瓶,是賣給我漢代玉盤的人拿來的,算是送我的,他告訴我,這是漢代的玻璃瓶。」高培生還是忍不住笑,心裡想起,那個盜墓者說到漢代玻璃瓶時,自己一臉的驚訝表情。

盜墓者雖然被人們瞧不起,可個個都是有著一腦子歷史知識,沒一個是笨蛋,自然知道自己說了多麼愚蠢的話。

「那人真的有趣。」白業平緊握著玻璃瓶說道,不知道這個玻璃瓶哪裡產的,應該把這個廠家的所有玻璃玩意,一樣買一個,這對自己會有很大的幫助,最好能認識一下這個玻璃瓶的設計師就更好了。

「很喜歡?送給你了。那傢伙告訴我說,他在盜墓時,那個墓早讓人盜過了,他不甘心,結果在土裡找到了這個玉盤,還有這個玻璃瓶。」高培生自然能看得出白業平對玻璃瓶的喜愛,順水推舟的說道,高培生總覺得自己欠著白業平的。

「謝謝高叔,您對我真好。」白業平開心的說道。

「收好喲,那可是漢代的玻璃瓶啊!」高培生哈哈大笑起來。

「呵呵,可能是某個盜墓者身上的東西吧!盜墓的時候不小心,把這個玻璃瓶掉在裡了,後來的盜墓者把他踩進地裡面,那地方的土質應該很軟。」白業平說道。

「嗯,好聰明的孩子,你說的不錯,我想應該也是這樣的。我問過那人,那個墓地裡的地,的確非常鬆軟,否則也不會餘下這個玉盤,雖然頂多值四萬塊,可這是真貨啊!」高培生說道。

「謝謝高叔叔,我得回去了。」白業平說道。

「等等,還有些資料給你,下批的活定下來了,一共有五件,還是老規矩,一件兩千塊,不用太急,一個月搞定就行了。」高培生說道。

「嗯。」白業平點頭應道。


今天,白業平沒有干一點活,倒並不是因為週末的原因,事實上,每個週末對於白業平來說,都是最忙碌的一天。不過今天例外,一下子接了五個活,白業平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資料上面了。

資料很詳細,不但有歷史介紹、樣式,而且都帶有不多的幾張彩圖,這讓白業平能夠更加直觀,這些後勤工作,高培生作得相當出色。

白業平雕刻東西的時候,總是喜歡事前研究得更透徹些,達到腦子裡已經有了具體的樣式,以及工藝手法之後,才會真正的動刀。動手之後,基本上是不需要再看這些資料的,這樣不但速度上要快得多,而且質量也要好得多。

除了床前的台式工作燈之外,白業平把其他的燈都關掉,在這麼小的地下室裡面,安這麼多的燈,如果不工作的時候,的確顯得很刺眼。可即使只有這一盞台式工作燈,亮度還是有些讓白業平不舒服,看來應該安一個床頭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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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2-15 11:09:53 |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上)



手裡依然玩著玻璃瓶,這東西製作的真不錯,讓白業平最感興趣的是牠那完美的流線,無論是手感還是視覺,都讓他感覺到極大的滿足。至於牠的材質,白業平本就沒什麼興趣。

半躲在床上,用兩個手指,輕鬆的夾著玻璃瓶,對著燈光觀看著牠那完美無缺的流線,白業平似乎感覺到自己雕刻的靈感不斷在向外湧出。

「咦?」白業平驚叫一聲,從床上半臥狀態,一下子坐了起來。

用力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發現的異狀。再次將玻璃瓶擺到眼前,對著那刺眼的工作燈。

「天啊!這是什麼東西,牠居然不透光。」白業平輕聲叫道,這一天裡,他一直當牠是玻璃製作而成的,可在黑暗中,強烈的燈光下,牠居然一點也不透亮。


玻璃如果厚到一定的程度,的確可以阻擋住光線的射入,可這東西只有一指厚,連普通人家的鋁合金窗戶上的玻璃,也相差無幾,怎麼可能不透光?

小瓶的材質上,無論是視覺還是觸覺,都告訴白業平,那是玻璃製成的,而且是絕對光滑的玻璃,不是那種對光線鈍感的毛玻璃,不透光實在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一直注意的是小瓶本身的流線美,卻從沒有注意過牠的材質,因為一眼看上去就是玻璃,實在沒什麼好研究的,這完全不同於玉或者石頭。

事實就在眼前,牠絕對不透光,白天的時候,牠的表面看起來,還是淡綠色的,就像是有一定厚度玻璃所反射出來的顏色,可現在,如此強烈的工作燈下,牠卻變成了暗黑色。

難道這東西真的是出自漢代,那個盜墓者說對了?漢代的玻璃瓶?這玩笑似乎開得太大了些吧!

要知道,漢代的東西,本身就不多,像今天自己看到的那個玉盤,本身沒什麼特點,做工也實在一般,可即使是這樣的東西,也價值上萬元。如果自己手裡的東西,果真是漢代的東西,以牠表現出來的流線美,加上不知名的材質,則可說是價值連城了。

明天得還回去,這樣貴重的東西,自己不可以這樣拿走。白業平對自己說道,雖然他同樣需要錢,可錢應該靠自己的工作努力去賺,而不是騙。

就像高叔叔一樣,賣得貴不要緊,但一定要告訴人家,這是假貨。

下了床,打開桌子上的工作燈,拿起放大鏡,仔細的觀察起來,這次卻是對材質的觀察。這些年來,經過他手裡的材料,差不多有好幾噸重了,大的小的,好的壞的,玉的石頭的,各式各樣,對於材質,白業平絕對不是個外行。

半個小時後,放下手中的放大鏡,用力揉了揉已經酸痛的眼睛。不知道,居然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作而成的,看來應該是自己沒見過的材料。可在製作把件這方面,自己沒見過的材質還真的不多見,看來自己居然要來了個寶貝。


天亮的時候,白業平依然沒有一點的困意,手中的小瓶,已經不知道被他把玩了多久,每個地方都已經熟悉的印到了腦海裡。

平時的雕刻習慣,讓他對於事物的觀察,有著非常豐富的經驗,也有著強於常人的記憶能力,這麼小的東西,早已經爛熟於胸了。

嘆了口氣,隨便吃了一口早飯,拿著書包,向裡面裝了幾本關於漢代把件的書,準備在上課的時候找一找,是否有與這種小瓶相關的資料。不過應該機會不大,雖然白業平對學習很頭痛,可看這類書倒是能記得住。

聽到老師的講課聲音,白業平的頭開始沉了起來,由於驚訝和興奮,一晚上沒有感覺到困意,可此時卻連眼皮也睜不開了。

「刻刀借我一下,我的指甲太長了。」寧心推了推已經開始昏睡的白業平。

「自己拿……。」白業平幾乎是本能的回答著。

白業平的文具盒裡,除了一隻鉛筆之外,裝著十二把刻刀,那是上課無聊的時候,用來雕刻印章的,因此他的文具盒總是很快壞掉,合金鋼製作而成的刻刀重量,並不適合裝在文具盒裡面。

「廢話,你壓住了,要不還用向你借?」寧心用力的推了推白業平。

白業平順著他的手勁,把壓在手臂下的文具盒露出一角,讓寧心抽出去,自己找合適的刻刀用。兩人在一起已經有五年了,對於對方的習慣都是一清二楚,沒必要廢話。

不理會寧心,白業平準備跟周公繼續下棋。

「啊!牠媽的,好疼。」寧心叫道。

寧心的左手滿是鮮血,雖然認識手巧的白業平五年之久,可看來他完全沒有從白業平身上學到一點東西,連給自己修指甲,也會弄出血來,雖然刻刀並不適合用來修指甲,但牠足夠鋒利,只要小心點,一般是沒事的。在此之前,寧心也沒少用刻刀修指甲,這還是頭一回見血。

「我看看。」白業平抬起頭來,雖然很不願意,但好友的手好像真的流了很多的血。

「沒什麼大事,劃了條口子。」寧心咬了咬牙說道,真的很疼,不過已經是個高中生了,算是個男人了,怎麼可以為這點小事叫疼?

「去醫院吧!」白業平見意道,昌河高中是全市最爛的高中,根本就沒有醫務室。

「小事,幫我綁一下就行了。」寧心咬了咬牙,拿出一條絲帶來,也不知道他怎麼會上課帶這東西。去醫院多丟人,只是劃了道口子罷了,還是自己劃的,寧心死也不會請這種假的。逃課是經常的,請假?從沒請過。

「嗯。」對於自己的好友,白業平還是比較瞭解的,拿起絲帶,緊緊的綁好寧心受傷的手指。看起來血很多,其實並不是很多,只是寧心亂按手指,又從傷口裡擠出來的罷了。

「沒事了,你繼續睡吧!」寧心好心的說道。

「嗯。」一邊找手紙,白業平一邊應道,他的手上也沾了不少的血。

忽然,眼光鎖定在左手手心上,手心上當然不會長出花來,而是一隻小瓶,正是那個漢代的玻璃瓶,自己居然一直放在手心裡,本來準備今天放學後,把牠還給高培生的。

可此時白業平卻驚呆了,小瓶上面一點血跡也沒有,可手心的四周卻滿是血。眼睛可以清楚的看到,手心上的血,正被小瓶快速的吸收著,轉眼的功夫,兩隻手上的血,全部被小瓶吸得乾乾淨淨。

「吸血瓶?」白業平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你說什麼?」寧心見他居然還不睡覺,抬頭問道,放下手中的武俠書。

「沒事。」白業平回答道,再次伏在課桌上,可眼睛卻不時的看著小瓶。小瓶上似乎有無數的小紅點在游動著,整個小瓶象活了起來。

白業平抬起頭,再次揉了揉眼睛,沒錯,的確有很多的小紅點在動。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白業平感覺自己有些要抓狂了。

一會的功夫,紅點不見了,白業平再次揉著自己的眼睛,還是什麼也沒有,難道說自己一晚上沒睡覺,產生了幻覺?

「你看這東西漂亮嗎?」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白業平推了推看書入迷的寧心。

「哦,還可以,實心玻璃瓶啊!」寧心掃了一眼說道,對這些東西,他沒什麼興趣。

「嗯,上面的紅點看起來是不是在動。」白業平誘導著說道。

「切,你眼花吧!昨晚上肯定又幹活了,少幹點。」寧心說道。

「問你話呢!」白業平催道。

「玻璃瓶上哪有紅點,還動呢!胡說八道,不過這玻璃瓶挺漂亮的,你雕刻的?」寧心說道。

看著白業平有如白癡的眼神,寧心猛然間醒悟道:「呸,看我說的,玻璃是不能雕刻的。」接著低下頭去,臉有點紅了,雖然學習成績自己是差些,可不會連這樣的問題都不知道吧!

看來還是自己太困,眼花了,上面哪又有什麼紅點呢?不過這東西絕對不是玻璃瓶,只是看起來很像玻璃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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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2-15 11:10:16 |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下)


坐在桌子前面,白業平沒心思幹活,一直發呆的看著小瓶子,今天放學後,他沒有把小瓶送還回去,居然就這樣回家了。

「吸血?」白業平自言自語道,不可能的,小瓶子怎麼可能吸血?可自己明明記得沒有擦手上的血跡啊!難道自己真的困糊塗了,擦了手也不知道?

「試試吧!」白業平小聲的說道,拿著刻刀的手,有些微微抖動,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就算是得了重感冒,只要一拿起刻刀,白業平的手也會非常穩,對於一個關於雕刻手工的人來說,手總是很穩的。

輕輕一劃,鋒利的刻刀在白業平的左手食指上劃出一道小小的口子,血流了出來。右手持著小瓶,對準流出來的血。

沒反應?血還是在那裡,而且稍稍多了點,傷口繼續在向外流著血。白業平有些不死心,把小瓶向傷口處移動著。

手指上的血隨著小瓶的移動,消失著,在傷口處,血依然在向外湧動著,越來越快,而其他的地方,卻一絲血跡也看不到。

「我靠,牠真的能吸血?」白業平叫道。

「啊!」白業平驚叫一聲,把小瓶丟在桌子上面,自己真是笨到家了,既然想到牠可以吸血,居然放到傷口上試?

只眨眼的功夫,白業平已經感覺到有些頭暈了,再看左手,居然慘白一片,似乎那裡的血已經被吸乾淨了,我靠,這什麼玩意,真是吸血瓶啊!

如果不是發現的早,當機立斷,把牠丟到桌子上,說不定只要幾分鐘,牠就可以把自己的血吸乾。白業平明顯的感覺到心臟在沉重的跳動著,全身有些無力,眼前金星亂冒。

喝了一瓶牛奶,再喝了點紅糖水,吃了點東西,白業平感覺好了許多,真是見鬼了,一不小心,居然被吸走了不少的血,天知道自己剛才損失了多少鮮血。

不過白業平並不是迷信的人,對於不理解的事情,更多的是想知道為什麼,而不是亂加猜測。

小瓶上面有紅點在動,我又眼花了,失血過多?這是白業平的第一個反應。揉了揉眼睛,自己這兩天來,揉眼睛的次數比以前一年的次數還多得多,白業平心裡想著。

真的有紅點在動,這次白業平看清了,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絕對不是眼花。既然小瓶子可以吸血,裡面有紅點在動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那些紅點太小,如果不是瓶子的本身顏色,還真的不容易分辨出來。

可即使是分辨得出來,也看不太清,那些紅點閃閃爍爍,實在過於小了,看了一會,居然讓人頭暈眼花。這並不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是眼光集中在一個地方時間太長了,這樣的經歷他多得是。

「看不清,應該買個顯微鏡了。」白業平自語道,抬頭看了看電子鐘,已經下午五點了,也許還來得急。

心動不如行動,白業平馬上拿出一把錢來,出門打輛車,一個小時之後,一台最便宜的醫學顯微鏡已經放在了桌子上。

既然眼睛可以看得到,那東西就不算太小,用不著太高級的顯微鏡。白業平不是沒錢,也不是怕花錢,可是沒有用的錢,絕對不花,比如說買衣服。

小瓶上面的紅點沒有了?白業平掃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小瓶,有些疑惑的想道。不過現在不管了,既然有顯微鏡就好好看看吧!

一邊看著說明,一邊把小瓶放到顯微鏡的觀察台上,小心的調節著鏡頭的距離,他知道,裡面的東西應該不是太小,倍數沒必要放得太大,這東西他還是頭一次用,沒什麼經驗。

花了足足半小時,白業平終於在顯微鏡下看到了小瓶。小瓶子裡面果然有東西在動,試著放大了一點倍數,馬上那些小點有了明顯的變化。

「我的天,是魚?」白業平感覺自己快要暈倒了。

坐在椅子上,靜坐了十分鐘,白業平不甘心的再次回到顯微鏡的前面,伏下去看著。沒錯,的確是魚,魚頭、魚身、魚尾、魚鰭。無論從哪一點上看,這些魚,都是真正的魚。

對於魚,白業平沒有任何的相關知識,如果讓他數,能數出十種魚已經算是不錯了,自然無法分辨出這是哪一種魚。可那些是魚,這一點是絕對不會錯的,魚就是魚,誰看到牠,牠還是魚。

可是這麼小的魚真的存在嗎?雖然那些魚正在白業平的眼皮底下快活的游動著,還不時的張著嘴,像是吐著什麼,卻連一絲氣泡也沒有吐出來。

白業平知道自己的知識很少,可卻從沒聽說過,有一種魚是需要借助顯微鏡才能觀察到的。也許是自己的見識少吧!可這也太奇妙了不是嗎?

白業平通過顯微鏡,一條條的數了起來,要數清游動的魚,還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好在這些魚似乎被什麼吸引著,全都游到中央的地方,不停的張著嘴,像是在吐泡,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魚的動作不大,這大大的方便了白業平的數學工作,經過半小時的努力,終於數清了,不多不少,正好有一百條魚。

休息了一小會,在顯微微鏡下工作,很明顯白業平還不太適應,特別是眼睛的疲勞程度特別的快。

這些魚在搞什麼?為什麼都在中央游?他們在什麼地方游?

一條幾乎看不到的細線,出現在白業平的眼中,再次調整著顯微鏡。魚大了很多,顯微鏡的鏡片裡已經無法裝下一條魚的魚頭了,這次看得清楚多了,原來這些魚,正圍著一根中間的細管,管裡面有一點點的液體。

由於中空管的大部分,都沒有任何的液體,因此那一點點的液體看得特別清楚。白業平知道,這些魚所在的空間,一定有水,可由於密封的特別好,沒有一絲氣泡,因此是看不出來的。

而中空管則不同,裡面大部分是空的,才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一點點波動的液體。

觀察了有兩個小時,那些魚開始四處游開了,不再圍著中空的細管。牠們剛才在作什麼?吸中空管裡的液體?應該是吧!這裡面根本沒有空氣,這些魚又是如何生存的呢?是否是靠中空管裡的那種特殊液體才能存活?

可那中空管裡的液體已經幾乎沒有了,看來這些魚也活不了多久了。白業平一般給自己提著問題,又一邊盡可能的解釋著。

可對於自己的解釋,白業平並不滿意,這個小瓶他已經非常熟悉了,根本沒有一絲漏氣的地方,如果沒有空氣,魚是不可能生存的,這點常識他還是有的。

「不,那不是液體,那是液態氧氣。」白業平想通過自己所有的知識,來解釋眼前這只奇妙的小瓶。

不對,還是不對,如果那裡是液態氧,又是如何釋放到水中的呢?白業平可以肯定,那不是一個空間,中間的確有個細管樣的另一個空間,否則那些氧氣早已經浮到最上面了,那些所謂的液態氧也根本看不見。

拿起小瓶,對著工作燈,依然是灰黑色。

「靠,這絕對不是水。」白業平大聲罵道,也不知道罵的是誰。

小瓶外面的材料還不知道是什麼,但至少已經知道,牠是完全透明的,那在強光下,裡面的水也應該是透明的,可現在看來,顏色根本不對。

這天晚上,白業平又失眠了。


「你聽說過最小的魚有多小?」白業平問寧心。

「跟芝麻差不多吧!」寧心說道。

「還有更小的嗎?」

「芝麻魚生的孩子。」寧心開始胡說八道。

「魚沒空氣能活嗎?」白業平再次問道。

「能,只要有水。」

「如果是全封閉的水裡,魚能活嗎?」

「能,不過應該時間不會太長吧!」寧心開始有些煩了,今天小白怎麼了,神經病啊!不過他可不敢這麼叫,自從看了蠟筆小新之後,白業平用暴力禁止寧心再叫他小白。

「那有多長?」白業平顯然還不死心。

「你想去養魚嗎?」寧心從武俠小說中抬起頭問道。

「當然不想。」

「那問我你想養活的動物吧!」寧心翻著白眼說道。

「靠。」白業平罵道。

看來問這小子全是白問,本來就是,他的成績與自己差不多,全班倒數第一第二,正是兩兄弟,誰問誰啊!


下午第三堂課,白業平依然在發呆之中,手中的書看了不少,那還是昨天從夜市裡買來的,關於各種千奇百怪的魚,可沒找到過任何一種魚與小瓶中的魚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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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2-15 11:10:35 |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上)


「白業平。」

「白業平。」

「叫你呢!」寧心推了他一把說道。

「到。」白業平反應過來,站起來說道。真是奇怪了,比瓶子裡有魚還要奇怪,老師居然要提問白業平?全班同學都是這樣的想法。

這裡可是昌河高中,老師提問已經是不多見的事情了,更何況是提問白業平。從高一開學之後,所有的老師之中,只有這位劉有森數學老師,才提問過白業平一次,不過也僅此一次,之後還沒聽說哪位都是提問過他。

「地球的英文是什麼?」劉有森老師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這節是數學課吧?」白業平有些不敢肯定,不過劉有森應該是數學老師沒錯,雖然他基本上是不聽話的,但一年半的時間,足夠讓他認清老師是教哪一科的。

「回答問題。」劉有森依然沉著臉說道,沒理會正用眼神向四周同學詢問的表情。

白業平揉了揉頭髮,真見鬼了,只有英國人才知道地球的英文是什麼,法國人也能知道,可我怎麼知道?當然,這樣的話白業平還不敢說出來。

「是Ball。」寧心提醒道,並且很自信的說道。

「Ball。」出於對好友的信任,白業平如實回答道,可馬上就後悔了,寧心這混蛋跟自己水平差不多,能讀出一個單詞已經是新聞了,自己居然相信了他。雖然寧心的媽媽是英語翻譯,可並不表示寧心的英文就好啊!

果然,在一息之間,一陣陣暴笑之聲傳來,大部分的同學都笑了起來,至於對這個單詞並不相識,而且對於地球的英文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同學,自然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問的是地球,你說對了一半,另一半呢!」劉有森沒有笑。

「不知道。」什麼叫說對了一半,靠,白業平更糊塗了。

「不會就好好聽課,放學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劉有森有些陰森的說道。

「是。」白業平坐下,對著寧心翻了翻白眼。

「也許我記錯了?Ball難道是土地的意思?」寧心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回家問你老媽,球怎麼說,我一定要學會地球這個單詞。」白業平對於寧心的話深以為然。寧心的老媽英文極好,這也是他剛才信任寧心的原因。


放學後,在白業平不屑的眼光中,寧心很沒義氣的先跑掉了。無奈的白業平,只能慢步獨自走向數學教研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自己不可能有福。

「坐。」劉有森獨自坐在辦公室裡,看到白業平進來,說了一個字。

見鬼了,居然讓自己坐下?


「這份卷紙拿家去作一遍,再對對答案,看看自己能對多少,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N次,一直到作對為止。」劉有森拿出一張卷紙丟給白業平,另一張上則是寫滿了標準答案。

「好。」白業平有些傻傻的回答道,有病啊!讓自己作卷紙,當手紙還差不多,如果能學得會,早學了,還用人逼?

「你可以走了。」劉有森依然板著臉說道。

「再見,老師。」

「嗯。」劉有森點了點頭。


看著白業平離去的背景,劉有森點燃了一隻煙。他今年只有二十八歲,師範本科畢業生,而且是以最優秀的成績畢業的,可是因為他沒有任何的背景,也沒有錢上供,居然只能在這所爛學校裡教書。

看看其他的老師都什麼樣?初中畢業的就敢來這裡教書上。學生都是什麼樣?就差在上課的時候打麻將了。看小說、聽音樂、聊天、睡覺、看色情雜誌,不搗亂已經算是給你面子了,這他媽的叫學校?

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劉有森知道自己的條件很差,說長像,只是不嚇人;說個頭,才一米六零;說背景,父母大字不識一斗;說金錢,自己除了工資,多一分錢也拿不到。

可就憑自己以前的努力學習,憑自己所掌握的知識,憑自己的才華,怎麼可以永遠呆在這個爛地方?

他不是沒試過努力一下,憑著自己所學到的教育心理學,憑著自己的教學水平,把這個學校的學生成績搞上去,可白費,根本沒用。

這所學校接收的學生是全市最爛的一所,學校招生的分數線甚至不如最差的技校,就算這樣,這裡的絕大多數學生,依然是靠關係或者花錢被父母送進來混畢業證的。

從學校的校長到掃到的,從家長到學生,每個人都知道,進入這所學校的學生,就為了混個畢業證,從沒想過別的。

多少年來,昌河高中,升學率為零。天啊!升學率為零的學校,劉有森真是第一次聽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國家大了,什麼學校都有啊!

白業平是什麼東西?垃圾中的垃圾,在這樣垃圾的學校裡,他居然能倒數第一,連劉有森都不得不佩服於他。交白卷的學生自然大有人在,可每個學生都有比較突出的科目,比如說得十分或者五分之類的。

可白業平居然科科零分,連語文這種科目他也有本事考零分。有時候,劉有森真的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要知道,那些選擇題,就算亂劃,也能得幾分啊!

一年半以來,白業平的最好成績是在物理考試中得了二分,其他的還真沒見他得過分,他是怎麼作到的?真是『人才』啊!

如果他的叔叔不是白劍風,自己會把卷紙給他嗎?如果白劍風不是教育局實權派的科長,自己有必要給他份標準答案嗎?

自己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想想就讓劉有森感覺臉紅。走後門,自己不是最恨這種人嗎?可是他有什麼辦法,他不在乎工資低,也不在乎工作累,可至少要讓他多年所學,有個用武之地吧!

小城實際上是個不錯的地方,不僅僅風光好、空氣乾淨,而且還有著很深的文化底韻。這裡的人都不壞,在街上,劉有森從沒看到過流氓,也許這座小城是全國治安最好的城市吧!

市內人口才十幾萬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所有的人似乎都有些相識,除了那些購物的外國人、外地人,這裡幾乎不會有別的人來。

因此,小城中只有騙子,沒有強盜,也算是一個奇怪的地方吧!說心裡話,劉有森真的很喜歡這個城市,如果是在實驗高中,不,哪怕是一中也好,自己會用全部的熱情,去體現自己存在的價值。


白業平當然不知道劉有森在想些什麼,那個神經病老師居然讓自己作數學題,除了阿拉伯數字和加、減、乘、外,這張卷紙上就只認識漢字了,還作這屁啊!

如果是小學卷紙,白業平還有機會及格,可這是高中卷紙啊!誰也不認識誰,怎麼作?算了,不去想這些無聊的事情,還是把餘下的半本千奇百怪的魚這本書看完吧!也許能找到答案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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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2-15 11:10:52 |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下)


坐在椅子上,一邊玩弄著小魚缸(白業平給小瓶新起的名字),一邊看著手中的書。誰說白業平不愛看書,現在看得多認真,雖然剛才看過的東西已經全忘乾淨了,可他知道,那裡面絕對沒有自己要找的魚。

不知不覺中,白業平已經沉浸在奇怪的魚的世界中,真是沒想到,魚居然有這麼多的花樣,真是古怪啊!雖然當他放下這本書的時候,根本上已經不會記得什麼了,可看的時候,還是很讓白業平興奮的。

右手中的小魚缸,不知不覺的放在嘴裡,輕輕的咬著,用舌頭舔著。白業平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這個動作了,可並不在乎。

這個看書咬東西的壞毛病,是寧心傳給他的。寧心雖然同樣成績極爛,可他看的書,應該不會比劉有森少吧!只不過看的全是武俠和言情小說。認識寧心已經有五年的時間了,這五年裡,寧心這小子少說也看了上千本的書。雖然離讀書破萬卷還有些差距,不過這小子依然在努力之中。

不知不覺中,看完了整本書,可依然沒有自己要找的東西。算了,還是放棄吧!自己還有好些活要干呢!這幾天裡,一直都在研究這個小魚缸,一點活也沒幹。

白業平開始拿起了雕刻刀,幹起最為熟悉的活計,可腦海裡,居然還是一直在圍著小魚缸轉。唉,沒想到,真讓寧心那小子說中了,自己真的開始養魚了。

這一天,白業平干到很晚,他要把這些天沒干的活都補回來。一直到凌晨兩點多的時候,白業平實在頂不住了,明天還要上課呢!眼皮也在打架,放下手中的工具,一頭倒在床上睡著了。

魚,好多的魚,各種各樣的魚。夢中,白業平再次回到了魚的海洋之中,看來自己真的適合去養魚了,白業平不明白,為何自己知道自己在做夢,卻依然可以作下去。

「靠,真的遲到了。」睜開眼睛,電子鐘已經指到了八點鐘。

來不急吃飯了,連臉也沒有洗,直向學校衝去,遲到的人,還要什麼臉?雖然知道自己不是學習的料,可對於叔叔的安排,白業平還是非常感激的,因此他不像寧心,從不逃課,也不遲到早退。

坐在座位上,老師連問也沒問一句,反正這裡是最爛的學校,而遲到的又是最爛的學生,這有什麼關係呢?

「怎麼了,昨天沒睡覺啊!」看著白業平雞窩般的頭髮,白兔一樣的眼睛,土地公般的臉色,寧心打趣道。

「做夢作過頭了。」放下東西,白業平輕了口氣,雖然都是沒說什麼,可他自己並不好受,高中的一年半中,他還從沒有遲到過呢!

「接著睡,怕什麼啊!你已經這樣了,別感覺對不起你叔叔,他把你送到這裡來,本就沒想過讓你學好啊!」寧心說道,對於白業平的家庭情況,只有寧心最清楚了。

寧心很喜歡自己這唯一的好友,什麼都對脾氣,特別是他的手藝,更讓寧心羨慕不已。可對於白業平的叔叔,寧心一點也看不上,白業平對於叔叔的態度,寧心也很不以為然。白劍風?他的女兒倒是滿漂亮的,可惜比自己大一歲,寧心可不想當小女婿。

「嗯。」白業平感激好友的關心,伏在桌子上,眼皮還有些打架,看來自己真的應該再補一覺了。上學遲到不應該,但上課睡覺,白業平認為理所應當。

可眼皮雖然在打架,頭腦還不太清醒,卻偏偏一點睡意也沒有。眼前飄過的全是魚,各種各樣的魚,而且連帶著這種魚的說明。

白業平幾乎可以肯定,自己一定看過這些魚的資料,可除了昨天那本書之外,自己從沒看過有關魚的書,難道說是那本書裡的?

憑自己的記性,剛看完應該已經忘光了,怎麼可能睡了一覺還記得住?那不現實啊!白業平努力的在勸說著自己。

可那些資料還在自己眼前飄過,一直到全部飄完。白業平稍稍一想,就可以記起其中的任何一部分,那些魚的資料,似乎已經長在自己的腦子裡面了。

雖然還作不到一字不差,裡面還有很多的字是模糊的,有些魚的樣子同樣也不清,可自己真的感覺記住了。

連忙打開書包,好在那本千奇百怪的魚書還在書包裡,按著腦子裡的記憶,找到了頁數。靠,真的一樣,除了那些模糊的字和圖外,其他自己記住的部分,居然與書中一般無二。

「靠,我是個天才?」白業平小說道。

「對,天才劈柴。不過你雕刻,倒真是個天才。」寧心抬起頭笑了笑說道。

「我知道。」白業平沒準備謙虛。

「嗯,但不必說出來,那樣你會驕傲的。」寧心再次低下頭,把心思放到武俠的世界裡面去。

隨便跟寧心鬥了幾句嘴,可白業平心中著實有些驚慌,何時開始,自己的記憶居然如此好了?從上初中開始,自己的記憶、分析、學習能力,似乎只有在手工藝上,在雕刻、歷史這方面,才會表現出如此的天分,在其他任何一科裡,能記住的最多是本書第一頁,第一行的前半段。

一上午的時間裡,白業平不停的翻著書,與自己腦海裡的記憶對照著,事實告訴他,自己真的變成天才了,所有的記憶,完全沒有一絲的錯誤。

長嘆一聲,作小女兒狀,白業平心中此起彼伏,我這個他媽的天才,居然背下來的全是昨天看的內容,前天看的,居然一點印象也沒有,他算是哪門子天才?

「在思春?」寧心掃了白業平一眼。

「嗯。」白業平無力的回答著。

「我給你介紹隔班的肖大母豬如何?」

「給我只後腿就行。」白業平依然有一句沒有一句胡亂調侃著。


難道自己真的變成天才了?我真的聰明了?午休的時間裡,白業平一直被自己這個判斷所困擾,以前多次的努力,早已經證明自己並不是個聰明之人,如果說聰明的話,也僅僅在於手工方面,其他的地方,實在是一無是處啊!

下午的三節課,白業平破天荒的認真聽講,可惜能聽懂的實在有限,而且似乎沒等下課的時間到來,已經忘的差不多了,可白業平還是努力堅持到了最後。

回到家中,白業平依然努力的在回憶著課堂上的內容,很遺憾,連本來記得的那一點點不理解的東西,也全部記憶在回家的路上了。

昨天,昨天又是怎麼回事?對了,自己睡了一覺,夢中記住的,難道說與睡覺有關?自己作夢就可以學到東西?對於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白業平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憑心而論,白業平根本不相信這些,可到現在為止,那些破魚,居然就像是長在自己的腦子裡一樣。

睡覺吧!也許醒來的時候,自己可以把那些上課的知識記住呢!誰知道呢?一頭倒在床上,昨天晚上似乎沒有睡夠,一會的功夫,白業平已經睡熟了。

一覺醒來,地下室裡很難分得出早晚,只能由牆上的電子鐘來分辨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晃了晃依然有些昏沉的頭,好像沒做夢,而且現在也記不得什麼,除了那些見鬼的魚之外。

白業平洗了把臉,坐在椅子上發呆,自己這些天到底怎麼了?自從得到那個小魚缸之後,自己的生活似乎在慢慢的改變著。

昨天是怎麼看書的?就是坐在那張椅子上,拿著書,好像沒有別的特殊之處。對了好像含著小魚缸,難道一切的怪事都是因牠而起?

白業平猛的站了起來,因為起得太猛,頭有些暈。不過現在白業平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如果自己真的可以有份好記性,也許還有機會考上大學,那是他以前的夢想,可惜從初中開始,這個夢想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

坐在椅子上,把小魚缸含在嘴裡,還不停的用舌品味著。自然,封閉完好的小魚缸,不能帶給白業平任何的味覺刺激,連點魚腥味也沒有。

隨手拿起一本看上去嶄新的數學課本,硬著頭皮,堅持看了下去。這書可真是難看啊!不懂不說,而且一點也引不起白業平的興趣,真是見鬼了,這樣的書也能看?

勉強自己看了一個小時,大約看了二十幾頁,這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連白業平都開始佩服自己了,這種鬼畫符的東西,自己居然看了一個小時,真是大大的了不起啊!

放下手中的書,拿起雕刻的刀,白業平的心平靜了,手穩了。同樣是一個小時,一塊普通的玉石,碧玉玲瓏鐲已經有了個大至的樣子,同樣是一個小時,效果真是不可同日而語啊!

一點鐘,白業平爬上了床,雖然他還不是很睏,但不想明天上學再遲到,因此強迫自己睡下。

迷糊中,一串串的數字從腦海中流過,雖然不解其為何意,卻偏偏一個數字也不會落下。自己又作夢了,依然是那種怪夢。

睜開眼睛,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了。

「天啊!差點又遲到了。」白業平呻吟一聲,快速的收拾了一下,背起書包,向學校跑去。

坐在課堂上,腦子裡又浮現出昨天看過的數學書。只是與昨天不同,今天所看到的東西,模糊的居多,只有三,四層的東西是清楚可見的。

儘量讓自己平靜一下,用微微顫抖的手,打開了數學書。

「你要學數學?」寧心把頭湊過來,看了一眼數學書,滿眼的不屑。

「隨便看看。」白業平答道,兄弟啊!何止你不信,俺也不信啊!

果然,答案就在眼前,那些在腦海裡清晰的內容,與書中的內容一般無二,連書的頁數都可以記得一清二楚,可模糊的地方,天知道是什麼。不過按這兩次的實驗結果,應該也是正確的東西,只是模糊一片,根本不知所云。

為什麼用這樣呢?白業平開始研究起來,分析並不是他的長項,只是這兩天裡的事情太過古怪了。不過兩天之內發生的事情,他還是可以清楚的數出來的,一共就作了那麼多的事情,所有的怪異應該與這些事情有關。

看來含著小魚缸看書,的確可以增加記憶能力,現在不能叫牠魚缸了,應該叫什麼呢……。

就叫他智慧寶瓶吧!

名字起得好聽有什麼用呢?為何看關於魚資料的書,能記住九層,可看數學書卻只能記住三四層的東西?

嗯,對了,這東西喝血,喝的是自己的血,也不知道牠到底喝了多少。自己對於這些閒書,看過之後本就能記住一些,再通過這智慧寶瓶的作用,因此可以記住九層。至於數學書,平日裡看過,只怕連一頁也記不住,因此只能記住三層。

白業平大至明白了,第一堂課,白業平拿出了漢代古董通考這本書,認真的看了起來,自然不會忘了把智慧寶瓶放到嘴裡。

第三堂課開始,放下手中的書,拿起聽課的筆記,認真的聽起英文課來,雖然他一句也聽不懂。不過白業平很努力的去聽,認真去記老師所說的每一句話,但還是在下課之前,把牠們全部忘個精光。

回到家中,白業平暫時不為這些事情煩惱,還有不少的活等著自己去作呢!實驗的結果,明天就可以知道了,現在還是先把手中的活幹好為妙。

這個晚上,白業平的工作效率很高,第一件作品已經完成了,一共五件,要求是一個月,自己已經浪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自然要好好的補回來,錢還是要賺的,雕刻品還是要作的,那才是自己的興趣所在。

夜晚,夢悄悄的來臨……。

「靠,我又遲到了。」白業平呻吟一聲,電子鐘的指針,已經指到了九點的位置。

平時自己感覺是很輕的,每天只要有六個小時睡眠就足夠了,想多睡也不行,這幾天怎麼了?八個小時居然不夠自己睡的,真是見鬼了,一定是那個智慧寶瓶在作怪。

現在白業平已經絲毫不懷疑牠的能力了,雖然現在的腦子裡,還沒有開始過濾昨天的東西,但夢中的景象,他還可以清楚的回憶起來。

一般的人作夢,早上起來是很難記得住的,可自己記得一清二楚,不僅僅這樣,而且自己作夢的時候,還知道是在作夢,真是有趣啊!

反正已經遲到了,有了兩次經驗,白業平已經不急了,相信學校的老師更不會急,反正對他們來說,自己是否去上課,並不重要。


「兄弟,你在戀愛?」寧心拉著白業平,滿臉的關心。

「是啊!戀愛了。」白業平回答道,腦子裡卻已經開始過濾起昨天的知識。果然與自己猜測的相差不多,那本漢代古董通考上的內容,幾乎全部可見,至於英文課的內容,倒也記住了一半。

還好,英文這種東西,可以沒有任何的基礎,只要有足夠的記憶力就行了,前面的不會,並不代表著不可以記住更難的單詞和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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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2-15 11:11:16 |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靠,又遲到了。」白業平呻吟一聲,電子鐘的指針,已經指在九點的位置。

平時自己感覺是很輕的,每天只要有六個小時睡眠就足夠了,想多睡也不行,這幾天怎麼了?八個小時居然不夠自己睡的,真是見鬼了,一定是那個智慧寶瓶在作怪。

現在白業平已經絲毫不懷疑它的能力了,雖然現在的腦子裡,還沒有開始過濾昨天的東西,但夢中的景象,他還可以清楚的回憶起來。

一般的人作夢,早上起來是很難記得住的,可自己記得一清二楚,不僅僅這樣,而且自己作夢的時候,還知道是在作夢,真是有趣啊!

反正已經遲到了,有了兩次經驗,白業平已經不急了,相信學校的老師更不會急,反正對他們來說,自己是否去上課,並不重要。


「兄弟,你在戀愛?」寧心拉著白業平,滿臉的關心。

「是啊!戀愛了。」白業平回答道,腦子裡卻已經開始過濾起昨天的知識。

果然與自己猜測的相差不多,那本漢代古董通考上的內容,幾乎全部可見,至於英文課的內容,倒也記住了一半。

還好,英文這種東西,可以沒有任何的基礎,只要有足夠的記憶力就行了,前面的不會,並不代表著不可以記住更難的單詞和語法。

看來自己對歷史、手工藝方法的記憶是一流的,外語是二流的,至於數理化則絕對是不入流的。可要考大學,這些東西絕對是重要的,怎樣才能記得更多呢?

白業平知道,自己是麻袋上繡花,底子不好,必須比別人花更多的精力才有機會考入到大學裡面去,因此必須想出個好辦法來。

這天底下,可不是誰都有機會能得到智慧寶瓶這類古怪東西的,如果自己不充分利用一下,可真對不起老天爺的厚愛啊!

「誰家的姑娘?」寧心繼續追問道。

「你的本家。」白業平隨口回答,反正這類沒營養的話,根本不必經過大腦。

「哦,我們班好像沒有姓寧的啊!哪個班的?」寧心的興致正濃。

「我們班的。」白業平依然臉不改色。

「靠,我可不是BL。」寧心一扭頭,知道自己又被白業平消遣了。

算了,不管怎麼樣,哪怕只記住三成也好,總要努力一下,如果自己真的可以考到大學……唉,天知道那會怎麼樣,反正如果僅憑自己的能力,只怕初中都畢不了業。

既然老天爺給了自己機會,總要試一試吧!白業平考大學的心,又悄悄的升起了,雖然有智慧寶瓶在手,可對於希望有多大,他還不敢肯定,要知道,自己得從初一的內容開始學起。

每天能記住多少,只有老天爺才知道了,光想想每天要面對那些讓自己頭痛的數學、物理之類的東西,就足以讓白業平想上吊了。

下午,白業平蹺課了,這還是他自從上初中以來,第一次主動蹺課。偏偏這次蹺課卻是為了學習,真是見鬼了,以前上課是為了看閒書,今天蹺課為了學習?這都哪跟哪啊?

回到家中,花了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白業平終於找到了以前的所有課本。這些課本全部是嶄新的,除了初中一年級的之外,全都很整齊的打了包,看來是某天自己準備把它們賣掉,卻沒來得及吧!

含著智慧寶瓶,開始學習,這可真是個偉大的工程,頭痛的工程啊!

這幾天,白業平真的非常的努力,連寧心都可以感覺得到。每天上課的時候,他不再看閒書,而是捧著初一的課本。不懂的地方,白業平不恥下問,向任課的老師求教,弄得老師們哭笑不得,這裡可是高二啊!居然問的全是初一的問題。

不過,好在有人肯學,這已經給足了老師們面子了,反正昌河高中這所爛學校裡,大部分的學生,應該都不太可能回答初一的問題。

本來習慣於隨便講講課,混混日子的老師們,居然也經常會被初一的問題所考倒,好在他們畢竟還是老師,回去研究一下,自然還是可以給出滿意答案的。

這些老師之中,最具真才實學的,自然是劉有森老師,看到白業平的變化,他自然也最開心。難道說,自己上次的「教育」真的如此成功?這一點連他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上次好像只給了白業平一張卷子,並沒有進行什麼教育啊?

能記住的內容果然大致在三成至五成之間,英文的學習速度明顯要快於其他的科目,很快已經學到了初二的,可其他科目,不經過三次以上的認真學習,明顯不會有太大的作用,這讓白業平的學習熱情一度低落。

想要考入大學,特別是在像昌河高中這所學校裡考入大學,不付出怎麼能行?雖然明知道自己的情況與眾不同,好像根本與學校沒什麼關係。


這一天,白業平像往常一樣,幹完了手中的活,躲在床上,進入了夢中。

「咦?好像沒作夢?」

看看電子鐘,才早上五點,自己居然這麼早就起來了。現在白業平已經知道了,睡覺的時間加長,完全是因為利用智慧寶瓶學習而引起的,不必為此而驚慌,自己與豬還是有相當一段距離的。

可昨天晚上,真的一點夢也沒有作,一覺睡到天亮。雖然這是一周以來,白業平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可他並不感如何的舒服,沒作夢等於沒學到任何的東西,自己昨天看的書,豈不是白看了?

要知道,看那種自己不喜歡的書,其代價是相當高的。

果然,昨天所看的東西,一點也回憶不起來,又回到了當年初一時自己努力的情景。這智慧寶瓶的智慧,難道全部被自己用光了?

走到桌前,打開工作燈,將智慧寶瓶放到顯微鏡的觀察台上,調好顯微鏡,白業平開始認真的檢查起來。

半個小時之後,白業平抬起頭來,他相信,自己已經找到了答案。

那些魚依然在,而且活得很好,自己根本不必關心牠們是否有氧氣的問題。中間的中空細管依然存在,唯一少的是,中空管中,那本來不多的液體。

液體,原來是那種液體在起作用,現在白業平幾乎可以肯定了。原來這個智慧寶瓶是要這樣來用的啊!明白了這一切,白業平感覺自己好像大徹大悟了一般,進而全身感覺輕鬆無比。

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智慧寶瓶,白業平搖了搖頭。不行,這東西吸血太快,可不能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而且天知道這東西要吸多少血才夠。

白業平盡可能慢的收拾著床、收拾著地、收拾著胃。泡時間原來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以前他從沒感覺到,時間還需要這樣泡過去,一時之間非常的不適應。

可他沒辦法,醫院要到九點才正式上班。雖然醫院無論日夜都會有人的,可他要找的部門,卻必須要白天去才行。

血庫自然總是有人值班的,可真正管事的,能辦事的人,還得白天去找。拉開抽屜,隨手抓了一把人民幣,想來應該是足夠用了,至於今天的課,去他媽的。


「我找這裡的主任。」白業平盡可能裝出一副成熟的樣子,可惜他並不知道,自己作的很不成功。

「你是他家的親威?」值班醫生問道。

「嗯。」白業平稍稍想了一下,馬上應道。

「自己進去吧!張主任剛到。」值班醫生馬上說道,主任的馬屁是一定要拍的,雖說血庫是重地,但一個學生應該問題不大,更何況是找主任的。

很好,主任姓張,至於在哪個房間,這倒難不倒他,上面有牌子。白業平的學習成績的確極爛無比,可中國字還是基本可以認得出來的。

「您好,張主任嗎?」白業平推門而入,一進房間才想起,自己居然沒有敲門,這似乎不太禮貌。

「我是,你是誰?」張主任推了推眼鏡,很不情願的掃了白業平一眼,讓他有些吃驚,找自己的居然是個學生。

「是這樣的,我母親重度貧血,經常需要輸血,可總來醫院實在太麻煩了,因此準備以後在家裡輸血,您看這件事能不能辦?」白業平把早已經想好的,自以為很高明的謊話說了一遍。

同時,他也求母親大人保佑自己,可千萬要成功啊!自己實在想不到,可以從其他什麼地方搞到血,既然母親大人和老爸去的早,就幫兒子一把吧!

張主任眼中精光一閃,小兒科,這種謊言也能騙人?真是個孩子,雖然長得滿高的,可孩子就是孩子,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想成為好騙子,再過十年吧!

不過張主任並不準備揭穿眼前這個學生的謊言,作為血庫的主管,他不能像其他醫生那樣收紅包,自然少了許多的經濟來源。不過血庫自有血庫的生存之道,每個月裡,血庫都會有些自然的血液損耗,自然沒有帳面上那樣多,但這也足夠讓他生活的好些了。

「真是個好孩子,不過你要知道,血液是很貴的。」張主任眼中出現了笑意,他相信,這個孩子是看不出的,只是這樣的生意似乎太小了些。雖然無法判斷,這麼大的孩子要血來作什麼,可他有多少錢,才是張主任最關心的問題。

「您看要多少?」白業平社會經驗不多,卻不是白癡。

「看你要哪種血型的,如果血型比較特殊,要貴些。」張主任一邊回答著,腦子裡一邊快速的轉動著。

難道說,這個孩子是為哪個逃犯服務的?可自己實在不記得有哪個逃犯需要某種特殊的血型。可不管怎麼說,這種偷賣血的事情,絕對要安全第一,如果這孩子需要的血型比較特殊,這筆生意就不作了。

「嗯……血型倒沒什麼關係。」白業平有些傻了,誰知道智慧寶瓶喜歡喝哪種血啊!

張主任更加糊塗了,血型沒關係?這叫什麼狗屁話,看來這生意不能作了,如果出了人命,自己的麻煩就大了。

「我要求血要盡可能新鮮,最好是在大學本科以上的學歷。」白業平想了想說道,智慧寶瓶的功能,自己大約已經清楚了。用自己的血,看雕刻方面的書,自然是事半功倍,可看課本,實在是太差勁了,如果能找到學習成績好的人的血,效果應該會好得多。

張主任呆了呆,這叫什麼要求?新鮮的血?大學本科以上學歷?血液還有學歷嗎?哦,是指血的主人,這小傢伙要幹嘛?吸血蝙蝠嗎?

有這個可能,也許這小傢伙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雖然看起來他的衣服很一般,可真正的大戶人家,對於這些外在的東西,往往並不在乎。一定是這小傢伙弄到了一隻罕見的吸血蝙蝠,要養來玩,又沒處弄血去,才跑到這裡來的。

心中既然已經有了結論,這次張主任顯得鎮定自若了。

「可以幫你找找,不過這錢嘛……」張主任拉了個長音。

「需要多少?」白業平有些緊張,血這東西應該是很貴的吧!

「一袋至少要兩千塊。」張主任咬了咬牙,要了個天價,反正他是認定,眼前的小傢伙絕對不懂這行。

白業平鬆了口氣,還好,與自己想像的相差不大,雖然稍貴了些,可白業平對於金錢的概念很是模糊。一袋血只值一個紋龍玉獅的製作費,看來自己還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只是不知道這些血對於智慧寶瓶來說,到底能起多長時間的作用。

「這是兩千塊。」白業平拿出錢來,點了兩千交給張主任。

靠,要少了!張主任心中一陣後悔,看來自己的判斷是完全正確的,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根本不在乎錢的問題,只要能讓他的新寵物吃飽。

「好的,你等一下。」張主任收好錢,走了出去。

收錢辦事,張主任一向是個小心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何,那隻吸血蝙蝠喜歡有學歷的人的血,可收了這麼多的錢,自然要好好辦事。

看著捐血人的記錄,找到了一個本科畢業的大學生捐的血,張主任隨手在上面打了個叉,表示這袋血已經被人不小心弄破了,然後將血收入袖口中,回到辦公室,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這是你要的東西,以後還要嗎?」張主任準備好好接待這位小財神爺,不過在這裡不行,醫院裡不安全。

今天之所以這麼痛快的給他辦了,一方面看在兩千塊的高價位,另一方面,也是向這小財神爺顯示一下自己的手段。張主任相信自己的判斷,以後這孩子一定還會要血的,既然是養寵物,不可能下頓不吃了吧!雖然孩子的耐心一般都不太長,但只要有個一年半載的時間,自己就發了。

「謝謝,以後應該還會要的,但不知道要多長時間。」白業平回答道。

「這是我的電話,如果再要血,打這個電話,不要到這裡來找我了。」張主任幫著白業平把血包好,出門的時候,可不能被人看到,雖然說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可有些事情不能作得太過分了。

「好的,謝謝張叔叔。」白業平感激的說道。

「沒什麼,呵呵。」張主任笑了,從心底開始笑了。


「真能喝啊!」白業平看著眼前的碗,真是讓他不敢相信。

一袋血是四百CC,倒出來有滿滿的二大碗那麼多,把智慧寶瓶放入到血碗中,那些血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停的向下減少著。同時,一股股像蒸氣一樣的氣體,飄在血碗的上面。

二十分鐘之後,碗裡已經乾乾淨淨,一滴血也看不到了,而智慧寶瓶居然一點顏色的變化都沒有,真無法想像它是如何消化掉自己身體體積幾十倍的血液的。

拿出智慧寶瓶,上面開始出現了那些熟悉的小紅點,現在白業平已經知道了,那些小紅點正是那些魚,牠們吸了血之後,正快活的游動著呢!

將智慧寶瓶放到顯微鏡下,仔細的觀察著,果然,那些魚兒全都游到瓶子的中間,那根中空管的四周。

中空管裡開始出現了一點一點的液體,以血換來的液體慢慢的增加著,速度非常的緩慢,與剛才吸血的速度相比,有些讓白業平著急。

一邊計時,一邊觀察。足足過了六個小時的時間,魚兒開始向四周散開,此時的中空管裡,也只有十分之一的液體,看來要想把這中空管裡的液體充滿,得給這些魚喝下四千CC的血才可以分泌出足夠的液體來。

「暫時先這樣,看看這些東西能用多久。」白業平滿意的自語道,看來自己已經完全把握了智慧寶瓶的用法,真是令人開心啊!


「八十個小時。」一周後,白業平肯定的說道,雖然四周沒有任何人,不過這些話本就是說給自己聽的。

四百CC的血液,分泌出液體,正好可以使用八十個小時。只是讓白業平很不爽的是,這些血液的質量並不如何好。雖然遠比用自己的血液效率提高了很多,可也只能記住大約六成的知識。

他媽的,很明顯,這個本科畢業生也是個混文憑的高手,自己沒什麼真材實料,因此他的血也不是很好用。

白業平一陣的感慨,這他媽的是什麼世道啊!本科畢業生居然如此沒用,學個初中的知識,居然也只能記這些。


「張主任,您好,還記得我嗎?」白業平接通了電話。

「你是……」張主任顯然早已經不記得白業平的聲音。

「我是上回那個學生,我還想要些血。」白業平倒沒什麼不快的地方,反正自己這樣的學生,滿天下都是,誰又能記得住呢!

「哦,是你啊!你的寵物還好嗎?」張主任記起來了。

「哦,哦……還好。」白業平支吾的回答道,什麼寵物?我怎麼不知道?不過白業平並不想在這上面轉圈,還是解決實際問題比較好些。

「還要上回那樣的血嗎?」張主任開心的笑了,看來自己的判斷果然是準確的,沒想到這吸血蝙蝠倒吃得不多,四百CC的血吃了一周的時間,這小子為何不養一群?

「上回的血不太好,能不能搞到博士生的血?」白業平發狠的說道,我就不相信,那些博士生也全是混來的。

「這個嘛……好像不太好辦……」張主任心裡樂開了花,小子,跟我鬥,你差遠了。

「您看能不能想想辦法。」白業平有些不死心的問道,這個本科生的血,真的讓他感覺到很失望,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還有一年半左右,可現在的進度卻不是很快,同樣的內容,一定得學兩次才有機會記住。

「這樣吧!我幫你想想辦法,不過錢的方面……」張主任說道。

「得多少錢?」白業平有些明白了,原來是錢在作怪啊!難道博士生捐血的要求比本科生高?不太可能吧?

「四千塊。」張主任獅子大開口。

「太貴了吧!」白業平已經完全明白了,這傢伙太過分了吧!居然漲一倍,雖然抽屜裡的錢還很多,可也不是這樣個花法吧!

「好吧!最低三千。」張主任滿臉的笑容,可語氣卻很堅定。早知道你會這樣,小子,你還是不行,不過倒不是很笨。

「好吧!」白業平實在想弄到血,考大學的夢想就在這些血裡面呢!

「明天到我家來吧!我家在……」張主任滿意的說道。

「好,明天早上我過去。」白業平說道。

「挺急的嘛!小子,看來你的寵物餓壞了。」放下電話,張主任滿意的說道,看來以後不必作太多的生意了,只要作這小子一個人的就夠了,一個月四回,一萬多元,有比這更好的生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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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2-15 11:11:38 |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這次的血,很顯然讓白業平非常的滿意。那些看了就頭痛的書,居然可以記住八成以上,這個結果實在讓白業平開心。學習的速度明顯的加快了,不必學兩回,只要先學一次就夠了,最後再看一次,相信應該可以記個十成。

白業平開始合理的安排時間了,每天上課的時候,不再去聽老師那像唸經一樣的聲音,而是走自學成才的路子。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在下課之後找劉有森,現在白業平發現劉有森老師的好處了,這位數學老師,不僅僅數學方面了得,其他的方面也非常的出色。

劉有森也很高興,沒想到自己真的起了這麼大的作用。白業平目前的學習勁頭如此之足,實在讓他非常的吃驚。雖然問的問題都是初中方面的,可劉有森也知道,這個白業平實在是底子太差了。

唯一讓劉有森不滿的地方是,在上他的課的時候,白業平依然很不給面子,總是自己看書。不過很快劉有森把這種不快放到了一邊,人家底子差嘛!如果讓他聽課,那也不會有一點用處的,根本聽不明白。

事實上,這個學校裡的學生相差的都不是太多,如果真的想學,還真得全部從初中知識開始學起呢!只要白業平想學,那一切都好辦了,雖然距離考大學的時間只有一年半左右,根本來不及。

可劉有森有自己的想法,只要在考試的時候,白業平的成績有了很大的進步,那自己絕對是功不可沒的,到時候自己跟白劍風也有個交待,相信兩年之後,自己一定會離開這個見鬼的學校。

不過白業平的學習速度還真的很讓劉有森吃驚不已,幾周之後,問題已經變成初三的了。

要知道,開始的時候,白業平問自己的都是些初二的知識,難道這小子是個天才?不可能啊!

最讓劉有森吃驚的還不是數學方面,他已經發現,白業平對於數字似乎很沒天分,倒是英語的水平節節升高,還好自己的英語過了六級,而且曾經下過一番苦功,要應付到高中英語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白天認真的學習,下課找劉有森問知識重點,以及自己不明白的地方。回到家中,白業平倒是放下了書本,開始趕工,一方面高培生的活還很多,另一方面,雕刻才是自己真正的興趣。

學習、考大學,那僅僅是自己的一個夢想罷了。到現在為止,白業平反倒有些迷茫了,如果自己真的考上了大學,那以後的生活會是怎麼樣的呢?

只有老天才知道,自己一直以為,高中畢業後,就可以到高培生那裡去工作,一個月賺上幾千塊錢,這已經足夠好了。要知道,一個月能賺上幾千塊,就算是叔叔,也會對自己另眼相看的。

至於哪種工作更高尚一些,這個白業平倒從沒有考慮過,反正有錢賺,就已經很不錯了。而且還是自己喜歡的工作,那就更不錯了。

在休息的時候,白業平卻會經常對著智慧寶瓶發呆。為何它有如此的功效呢?真是搞不明白,雖然現在他已經知道,這些奈米級的小魚可以吸進血液,擠出來的是可以增加記憶的液體,可從沒聽說過有這種魚啊!

為此,白業平經常會跑去書店,在那個漂亮姐姐的幫助之下,現在白業平幾乎已經看遍了書店裡的所有關於魚類的書籍,可就是沒有找到智慧寶瓶中的那一種魚。

白業平也試著寫信給生物研究所,得到的回答是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這種魚,如果真的像他所說一定有的話,那請他把魚的樣本寄給研究所,或者由研究所上門來花錢買都行。

白業平自然不會傻到說出自己有,更不會把智慧寶瓶賣出去。現在的白業平太過於依賴這個智慧寶瓶了,當初那種還給高培生的心理,早不知被他丟到哪去了。

看來這東西也許真是漢代時期的,可這東西也不可能是漢代時期的,別說漢代,就算是現代,白業平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人,可以生產出如此奇怪的寶貝來,更何況裡面那些從來沒人聽說過的魚。


「高叔,上次您要的東西已經作完了,明天我給您送去吧!」白業平說道。

「太好了,你小子真是快手,我這還有幾個活呢!明天你帶回去。」高培生高興的說道,通過電話裡的聲音,白業平可以聽得出來,漢風古董行的生意真的很不錯。

「高叔,目前我的學業比較緊,活可能接不了太多了。」白業平想了想說道,自己的底子差,還是要多用一些時間來學習比較好,這樣才有更多的機會考上大學。

「哦?學業?你開始學習了?」高培生詫異的問道,對於白業平,他還是比較瞭解的,他知道,這個孩子不是沒有上進心,只是在努力之後,根本沒有任何的成果,才會有了現在這種情況。

在昌河高中那所爛學校裡,還要談學業,真是個古怪的問題。不過自從認識白業平開始,他就知道,這個小子總會有些古怪的想法。反正由得他去吧!如果他真是學習的料,只怕早就學進去了,他可不是個亂來的孩子。

「好吧!那下個月就兩個活,不過活少,錢也少了。」高培生小小的威脅了一下,不過他心裡很清楚,白業平與自己不一樣,他對於錢並不看重。每次看到白業平拉開那滿是人民幣的抽屜,他就有種想衝上去搶劫的衝動。

「好的,還有件事想問問高叔。」白業平平靜了一下說道,錢不錢的他才不在乎呢!今天打電話的主要目的,更不是因為活作完了。事實上,那些活在三天前就已經完工了。

「說吧!這邊挺忙的,快點。」高培生說道,他想不通,白業平除了幹活之外,還有什麼事情會找自己,這可是五年來的頭一次呢!

「還記得上次那個漢代的玉盤嗎?」白業平小心的問道,盡可能的讓高培生記憶起智慧寶瓶的事情。

「當然記得,現在就在我店裡,可是塊招牌呢!」高培生隨口說道,心裡一時間還沒弄清楚白業平的目的。

「我想知道那是誰弄到的。」白業平說道。

「哦?」高培生應道,卻沒有馬上說出來。

他的心思轉開了,難道是有人要白業平問的?是誰?看來已經有人盯上自己了,而且還盯上了白業平,這個得小心點,白業平是自己發財的寶貝,絕對丟不得。

看來得請幾個保鏢了,自己的安全也是非常重要的。漢代的玉盤,的確讓漢風古董行的招牌更加響亮了,可跟著而來的只怕也是各種各樣的危機。

「是誰想知道?」高培生放下手中的帳本,認真的對待起來。

「我啊!」白業平說道。

「哦?」高培生一怔,白業平從沒跟他說過謊話,事實上,白業平是個很單純的孩子,從初一到現在的高二,幾乎是他高培生看著長大的,如果說他能在自己眼皮底下玩什麼花樣,高培生還真是不相信的。

「你找他幹嘛?」如果真是白業生想要問,事情就好辦多了,兩人的關係半師半友,不必轉彎抹角,大可直截了當。

「我想去看看那個漢代的古墓。」白業平顯然也沒準備說謊,只是少說了很多東西。

「沒問題,那人叫地鼠,他的電話是……」高培生想都沒想就把地鼠的電話給了白業平。

放下手中的電話,高培生卻無心再看帳本了。五年了,已經足足五年了,白業平可從沒有提出過這樣的要求。

五年前,雖然自己的漢風古董行還很小,可那時候開始,自己已經認識了地鼠這些人,也開始收真古董。當然,那時候自己的錢比較少,收不起好的古董,只能收些殘破的小東西,再馬上轉手賣掉。

可經過自己手中的真古董,白業平幾乎全都看到過。雖然這次拿到的漢代玉盤,是這五年裡最完整的一個,而且也是最有價值的一個,可對於這些東西,白業平一向都不會感興趣的,他到底要作什麼?

看來回頭得問問地鼠,最好再找個人盯著白業平那小子,雖然心裡有些對他不滿,但白業平可是自己的搖錢樹啊!

就憑那小子的學習成績,他下輩子也別想考上大學,只要他還在本市,就一定要為我所用,如果他幫了另一家,只怕漢風古董行的生意也快做到頭了。像這樣的天才,自己到哪再去找一個?

五年多的古董行經驗告訴他,像白業平這種既單純、手藝又頂尖的人,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花錢也絕對請不到這樣的人才。而雕刻技術好的人不少,只要肯花錢,那些所謂的大師級人物也同樣請得到,可作假作的如此之好,那就不是誰都可以做得到的了。


快放假了,白業平的心思開始有些飛揚起來,不知道那個古墓裡面,還會留給自己什麼樣的驚喜。不過應該希望不大,雖然小城四周的六縣二十八鄉里,漢代古墓不在少數,可大多數已經空空如也了,這麼值錢的東西,誰又會留給他白業平呢!

考試?這東西白業平倒不在乎,反正現在學到的東西,還不足以對付現在的高二考試,就算得零分又如何,只要自己再努力一年,應該全都可以應付自如了。

目前的學習進度很快,讓白業平非常的滿意,初中部分的東西,在這幾個月裡,差不多都已經學完了,雖然還有些不盡如人意,可只要再花上一個月的時間,從初一知識開始複習一遍,白業平相信,自己的初中知識絕對是過關的。

唯一有些讓他擔心的是錢的問題,以前白業平從沒考慮過錢,反正他也沒什麼花消的地方。除了正常的吃穿用之外,每個月他會去叔叔家看一次,買些東西,雖然不是很多,但叔叔的臉色會好看些。

也許叔叔還在認為,自己是用他給的錢買的吧!隨便他怎麼想都好,自己雖然沒有拒絕他的兩百塊錢,那只是自己不願意去拒絕,還想留下一份親情的紐帶罷了,難道自己會少那一個月兩百塊嗎?

對於白業平來說,一個人生活,每個月的生活費連五百塊都花不完,而他每月的收入差不多都在四千左右,這些年來,著實賺了不少,想想那半個抽屜的人民幣,經常會讓自己滿足。

可自從知道了智慧寶瓶的全部用法之後,這花錢可真如流水一般,實在沒想到,錢居然花的如此之快。

每星期至少要買一次血,而且有時候還不夠用,而一次就要三千塊錢,一個月下來,一萬三四千塊錢的血就用光了。

目前看來,自己還能支持一個月左右,這錢從哪來呢?真是見鬼了,如果靠自己的手藝,一個月的工錢,還不夠智慧寶瓶這傢伙喝兩次血呢!

如果沒有智慧寶瓶的支持,考大學,想都不用想了。那可是自己的夢想啊!雖然還不知道考大學對於自己來說,到底會有多大的價值,可一想到自己能上大學,心裡就覺得對得起父母,對得起叔叔,也對得起對自己非常好的高叔。

自然,白業平根本不知道,他的高叔不知道有多麼害怕他真的會考上大學。他更加不知道,當他的期中考試成績依然是零分的時候,他的高叔開心的請客大吃了三天,弄得所有人都莫名其妙,想不通高培生為何如此高興。


幾家歡喜幾家愁,這似乎是生活的寫照。正當高培生把酒言歡之時,劉有森卻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發呆,面前的桌子上,放著的是白業平所有的考試。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居然數學考試也得了零分。

「唉,真是天才啊!居然連矇都沒矇對一道題。」

劉有森發出了今天的第N次感嘆。非常明顯,自己交給白業平的卷紙,那小子一定是連看一眼都省了。

那張卷紙與眼前的卷一模一樣,連標準線都沒有錯位的,而且自己還給了他一份標準答案,怎麼就得了零分?眼前發生的事情,似乎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這些天來,劉有森真的很高興,白業平的表現,讓他第一次有了作老師的榮耀和期待,可期待的就是眼前的這東西嗎?看來自己命中注定,不可能到好的學校去教書了。

為何自己這樣死心眼呢!也許還是有機會的,現在的私立學校已經開始出現了,如果自己辭職,這是不是個好主意呢?

劉有森對於這樣的事情,還沒有任何的經驗,也沒有什麼同事有這樣的經歷,可供他借鑒。昌河高中的確是爛得不能再爛的學校了,可它畢竟還是正規的學校,在這裡當老師自然不用想著出人頭地,可至少還是一份穩定的職業。

難啊!這事情咋就這麼難呢?


無論是高培生,還是劉有森,他們的想法並不能讓白業平所理解,更不能左右他。事實上,他們是如何想的,白業平根本從沒考慮過。

此時白業平已經打好了背包,作好了第一次出遠門的準備。從小到大,白業平還從沒有走出過這個小城。

他在這裡出生,在這裡成長,所有的親戚也只有叔叔一家,好像父母都是石頭縫裡鑽出來的一般,為何親戚如此之少?

不過這些問題,白業平並不準備去研究,也沒有研究的必要。事實上,叔叔的為人,白業平並不喜歡,真正能跟他談得來的,只有叔叔的女兒,比自己大一歲的白茹。

白茹的成績很好,目前在實驗高中上學,雖然那裡是市裡最拔尖的學校,可白茹依然能名列前茅。

白茹是叔叔的心肝,是叔叔的希望,可惜卻是個女孩,如果是男孩,還不知道叔叔會如何得意呢!不過白茹真的可以讓她的父母得意,相信以她的成績,考上一所好的大學,一點問題都沒有,她從未讓人擔心過。

當然,這些並不是讓白業平與白茹交好的原因,白業平也不會因為她是自己的堂姐而特別的尊重她。

關鍵是堂姐能理解自己,支持自己。叔叔家裡的人,只有堂姐才懂自己,才知道這幾年裡自己到底作了些什麼。

對於自己的手藝,白茹非常的佩服,如果可能,她寧願用自己的好成績去換取白業平的手藝,這曾經讓白業平著實得意了一段時間。

丟開紛亂的思緒,踏上出租車,白業平向著自己的希望走去。

按地鼠給的地址,那個古墓並不是很遠,同樣在小城範圍內,是六縣二十八鄉中的一個小鄉村。

出租車在四個小時後,到達目的地,這裡的環境還不錯,讓坐了一上午車的白業平心情好了許多。

付了車錢,白業平走向村裡的唯一一家旅館。一般來說,村子裡是不會有旅館的,不過在小城範圍內可不同,幾乎每個村子,都有屬於自己的旅館,只要四周有古墓,這裡永遠不會缺少「遊客」。

「小伙子,你也是來旅遊的?」店家是一位年齡在五十上下的老人,看到白業平,驚訝了一下問道。

所謂的旅遊,自然並不是人們口中所說的旅遊,雖然這裡的風景也算很不錯了,可又有幾個人會把心思放在這些景色之上呢?

白業平的樣子,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學生,實在與那些「遊客」大不相同,只是他背包後面的那柄行軍鏟,似乎證明他的確是來「旅遊」的。

「是啊!給我一個房間。」白業平並沒有理解老人眼光中的那份不解。

「好的,一天一百六,先交兩天的押金。」老人說道,這樣的房租,相信只有在小城才會有,到這裡來的人,全是淘金者,不必客氣,可他有些對白業平狠不下心來。

到這裡來住的人,從沒人用自己的身分證,久而久之,這裡的店家早已經習慣了,登記簿上,隨便添個身分證號碼就好了,不必麻煩這些「旅遊者」了。這裡的房價貴得有些離譜,自然也會有些特別的服務,比如說保密之類的。

從沒出過門的白業平,並不知道這裡的小旅館,房價幾乎與大城市的三星級賓館差不多,反正是第一次,白業平認為也許旅館本就需要這麼多錢的吧!

隨便吃了一口看起來好像挺貴的飯菜,提著行軍鏟,拿上手電筒,背上一圈繩子,白業平開始出發了。按地鼠的說法,自己其實只要帶著這些東西就足夠了,反正那裡早已經不知道被多少人進去過了。

看著白業平的背影,店主直搖頭,這樣的盜墓者,他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這是菜鳥中的菜鳥啊!你倒是裝裝假啊!至少大概像個旅遊者的樣子嘛!雖然這裡的政府,對於這種事情根本就是睜隻眼,閉隻眼,可也沒見過如此明目張膽的。就算是本地人,也至少要等到晚上再出發,反正在古墓之中,白天和晚上分別不是太大,你這也太急了點吧!

隨便他吧!一看就是剛入行的,看來書還沒讀完呢!現在的人啊!真是想錢想瘋了,多大的人都有,多大膽的人都有。


古墓的地址真的不遠,而且邊上就是田地,看來這裡並不是荒涼的地方。果然如地鼠所說,這裡不可能再有什麼好東西了,那次,也是他去試運氣,根本沒想過能找到東西。

四周的田裡,總有人,而且這裡雖然不是大道邊,也可以算是小道邊,來往行人經常可見,怎麼可能還會有好東西留下?

古墓不深,大約順著繩子降了五米左右,已經到了古墓之中。從洞口往上望,天空只有那麼大一塊,古墓裡的光線差了很多,雖然正是艷陽高照之時,可這裡卻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打開手電筒,四周照了照。這個古墓大約有二十幾平方公尺,中央石台上有一口棺材,早已經爛得看不出形狀。四周空蕩蕩的,地下更是腳印零亂而繁多,看來真的有不少人來過這裡了。

不必細找,這裡早已經被無數人找過了,能搬得走的東西,相信一件都不會留下來,看來還得在地上挖。

按地鼠所說的位置,果然找到了挖過的痕跡,既然這裡已經被人挖過了,還是挖其他地方比較好些。

力氣活,白業平可真的從沒幹過,雖然每天也與石頭打交道,可那些石頭都是放好之後開始雕刻的,與這挖地的活,根本是不可同日而語啊!

一直到下午六點多,白業平也只挖開了兩平方公尺的面積,而深度也不足一米,除了大量的蚯蚓之外,他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看來這裡的環保倒是不錯,至少不像在地面上,一挖就是塑膠袋。

看看手錶,白業平決定休息一會,還好,按地鼠所說,白業平並沒有準備任何的食物,反正這裡距旅館只有三里路,還是回去吃比較好些。

看著白業平遠去的背影,一條黑影順著繩子滑進了古墓,四周仔細的查看了一番,順著繩子回到了地面。他可以肯定,白業平走的時候,手裡除了手電筒之外,什麼也沒有找到。而古墓裡的情況表明,白業平當了開荒的農民,卻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旅館裡並不是只有白業平一個住客,此時正是晚餐時間。白業平發現晚餐要豐富得多,而且味道也很不錯。

四周的人,包括老闆在內,都不時的掃向自己一眼,這種已經並不僅僅是人類的一種感覺了,而是實實在在的行動。

看了一眼自己,白業平有些臉紅了,難怪大家都看著自己,原來身上沒一個乾淨地方,全是泥土,幹了一下午的活,白業平除了累之外,實在不想動彈,更沒想到,自己居然髒成這個樣子。

回到房間,洗了個熱水澡,沒想到,這裡的房間條件很一般,可洗澡的條件倒是好得出奇,而且洗澡水也非常的熱,洗去了白業平的一身疲憊。

舒舒服服的躲在床上,晚上白業平是不準備再幹活了,還是白天幹比較好些,至少晚上可以睡個好覺,明天更有力氣一些。一想到要幹挖地的活,白業平感覺一陣陣頭痛,那裡有二十平方公尺左右,去掉石台上的兩三平方公尺,自己至少也要幹上十天半個月才能幹完啊!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新發現。

老闆抬著頭,向樓上看了一眼,搖了搖頭,真是古怪啊!那隻菜鳥也菜得離譜了吧!至少應該知道,盜墓這活應該晚上去幹才比較正常。就像現在一樣,別人都吃過豐盛的晚餐,開始一個一夥的出去幹活了,那小伙子倒好,洗了個熱水澡,居然上床睡覺了。天啊!他當這是什麼?盜墓還是開荒呢?

白業平當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地鼠也從沒說過這活應該怎麼幹。當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白業平已經起床了。

到樓下點了些東西吃,這才發現,早有人開始吃早餐了,只是這些人的神色似乎都不太好,一副很疲憊的樣子,就如同昨天的自己,而且一個個眼睛通紅,似乎完全沒睡好。

白業平一邊看著這些人,一邊吃著東西,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看來自己作的不太對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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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2-15 11:11:57 |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繩子沒人動過,行軍鏟依然在古墓之中,靜靜的躺在那裡,等待著白業平拿回。在手心上吐了兩口口水,白業平準備繼續當個開荒的農民,不過說實話,這樣的活,還真的有些讓他恐懼,不知道是否可以花錢請兩個人來幫忙?

一絲紅色的陽光,斜著從洞口射了進來,照射在古墓的牆壁上,發出耀眼的光芒。白業平放下手中的行軍鏟,瞇著眼睛,讓自己更能適應這種光線。

昨天來的時候正是中午,太陽高高的掛在天空中,射下來的光線,是照在地上的,可現在卻是牆上。

白業平雖然只看了一眼,可他可以肯定,自己看到了什麼東西。

打開手電筒,對著牆壁照去,是壁畫,一種很簡單的壁畫,大多數是人物的,用簡單的線條繪製而成,各式各樣,動作完全不同。

四周的牆壁上,畫滿了這種簡單的壁畫,只看一眼,白業平已經知道了,這種壁畫根本不值錢,不但沒有任何的藝術價值,也同樣沒有什麼考古價值,這兩方面,白業平有著足夠的經驗和知識。

壁畫下面還有些字,這些奇怪的字可難不倒白業平,以前上課沒事的時候,他會給同學刻印章玩,而印章這東西,用得最多的就是篆體字。

細看之下,白業平倒有些吃驚,因為這些篆體字與眾不同,同自己學過的有很大的分別,應該是一種最早的篆體,被稱為古篆。這種古篆別說是白業平,就是專家來,也不可能認識這麼多。

雖然如此,白業平還是知道,它的價值依然不大,這些古篆認識的雖然不多,可在專門的書裡,早已經收集完成了,因此沒必要再為它花功夫。

照著手電筒,四周看了一圈,在最裡面的地方,白業平停了下來,那是唯一一處不是人物的壁畫。上面畫著一副手套,四周輻射著數十條線。

這畫的意思很容易弄懂,這副手套可以發出四射的光芒?靠,這是什麼手套?而且在漢代的時候,人們就知道製作手套了?對於這一點,白業平還不敢肯定。

無疑,我們中國人的老祖宗是非常聰明的、非常有智慧的,至於是否在漢代就有手套,這方面的知識白業平還沒有,卻不能肯定說漢代一定沒手套。

可就算漢代有手套好了,手套怎麼可能有四射的光芒?別說漢代的手套,現代的手套也只有一小部分特殊的裝飾手套,才擁有那樣的效果吧!

白業平一邊胡亂想著,一邊看著下面的古篆字體,雖然對於這種字體,他認識的並不多,可還是能認出一部分的。

「流雲手套製成?」白業平讀出了下面的幾個古篆字,滿好聽的名字,可製成是什麼意思?製作完成?

白業平接著向上一幅畫看去,再看它下面的古篆字,雖然認出來的只有三成左右,可大致上,他已經明白了一些,一個古怪的結論出現在白業平的腦海裡面。

這四周的壁畫,是這個流雲手套的整個製作過程,似乎就是這樣的,看得越多,白業平越覺得自己的結論是正確的。

去他媽的挖地吧!看來自己只要把這些東西弄回去就行了,流雲手套,滿不錯的名字,不知道是否冬天戴著會暖和,可至少按壁畫上四射的光芒,應該很漂亮才對。

想到這裡,白業平把行軍鏟丟在一邊,順著繩子回到地面,要畫畫,行軍鏟顯然是不中用的,還得找些紙筆回來管用。

白業平的身影剛剛消失,那條黑影再次順著繩子進入古墓之中,四周看了一小會,看不出所以然來,又爬回地面,守在一邊了,心中卻把老闆全家罵了數十遍,這他媽的是什麼玩法啊!下次再也不接這樣的生意了。


旅館雖然很一般,可這裡賣的東西倒是滿全的。本來白業平只想隨便找些紙筆,對付一下就可以了,他對於自己的繪畫還是滿自信的。可沒想到,這裡不但有寫生用的畫架、高級宣紙,各種素描筆更是一應俱全。

白業平有些心痛的拿著紙筆回到了古墓,這裡的東西還賣得真貴啊!旅館住一天多少錢他是沒經驗,可對於這些紙筆,他沒少買過,這裡賣的至少是小城裡的五倍價錢,真是黑店啊!

藉著手電筒的光線,白業平開始畫了起來,對於這種簡單的壁畫,自然是手到擒來,只是沒想到,這裡的壁畫居然這麼多,而且那些古篆,大部分白業平還認不出來,只能照貓畫虎般的畫出來。

足足用了三天的時間,終於把所有的壁畫全部畫在紙上,那些古篆更是一字不漏的記錄下來,還真把白業平累得腰酸背疼腿抽筋。

回到旅館,好好的吃了一頓,再洗了個澡,白業平決定回去了,那個地方,也許挖地三尺還會有些東西,可這樣的活,他實在不想再幹下去了,在古墓裡畫畫,這樣的經歷也不想再有了。

至於那行軍鏟,就留在古墓裡了,白業平根本懶得取回來,也許下一個盜墓者會當它是件古董呢!

嘿嘿……漢代的行軍鏟,也不錯嘛!


黑影再次進入古墓之中,他已經知道白業平離開了,這次是真的離開了,他居然連繩子也沒動,行軍鏟也沒拿就這樣走了,這也太沒職業道德了吧!

不過這三天裡,白業平沒動一鏟卻是事實,他每次在白業平離開的時候,都會下來看看,白業平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他的視線之外。

什麼盜墓者,那小伙子根本就是個學考古的學生,他根本就沒想過要找什麼寶貝,只有白癡才會對這裡的壁畫感興趣。

可想想他又頭疼了,自己可沒那個繪畫的天分,這麼多的壁畫,別說三天,就是三年也不可能畫出來,而且畫出來的東西,只怕也只有老天爺才知道是什麼。

「嘿嘿……那小子是個笨蛋,我怎麼也笨了,真是的。」黑影說完,爬回地面,消失在地平線上。

不到半天的功夫,黑影拿著一個照相機回到了古墓之中,一陣陣閃光燈後,黑影滿意的看了看四周的壁畫。

拿起地下的行軍鏟,在壁畫上一陣亂劈,「操他媽的,看你還畫!讓老子在這鬼地方待了四天,看你還畫!」

壁畫在鋒利的行軍鏟下,被毀得沒了原來的面目,總算讓黑影的心裡好過了一點。卻又有一點點的後怕,媽的,如果這些壁畫真是國寶,自己的罪只怕就大了,死罪是一定了,只是怎麼個死法,也許稍有不同吧!

馬上動手,將這裡一切可能與自己有關的東西,指紋、腳印之類的,清理得乾乾淨淨,仔細檢查了一遍,非常滿意,自己就是跟蹤和反跟蹤的高手,誰能有自己這麼出色呢?

掂了掂手中的數位相機,任務完成了,至於這東西到底有什麼價值,他並不關心,反正收了錢就應該給人家辦事,這是他的原則。


看著電腦裡的照片,高培生又迷惑了,這些是什麼東西?壁畫是沒錯,可搞古董的他,對於壁畫也同樣有一定的研究,這麼爛的壁畫,就算年頭再久又如何,根本沒有任何的實際價值。也許把它放在考古學的網站上,會有些學生來看看吧!不過也僅僅如此而已。

難道白業平花了四天的時間,花了幾千塊錢,就是為了它?這讓高培生有些無法相信,白業平的為人,他還是滿清楚的,那是個很實際的小子,絕對不會亂花錢,更不會浪費時間,去作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照片上的字,高培生花了很長的時間,終於認了出來,可也僅僅認出那是古篆,至於上面寫的是什麼,他卻是只識一字,其他的全都不識。

這難不倒他,網上有資料,研究所裡有專家,只有要樣子,還怕沒人認得出來嗎?但高培生做事一向非常小心,這次也一樣,把兩幅圖下的字,打亂分成數份,請人幫忙翻譯一下。

等拿到翻譯後的字,再重新組合,看著上面的字,高培生有些發呆了。雖然僅僅是兩幅壁畫上的字,可從字上的意思來看,應該是製作東西的過程。

再看看最後一幅壁畫上,那副顯得有些古怪的手套,高培生已經明白了,這些畫是製作這雙手套的過程。

漢代看來還是很落後的,製作一雙手套,居然需要用一千兩百幅壁畫,差不多十萬字來解釋,真不容易啊!

可有這個必要嗎?為什麼製作一副手套也需要如此記載,而偏偏那個白業平還對這些非常有興趣?

錢,錢算什麼,老子有得是錢!高培生咬了咬牙,第一次做出目的不明確的投資。十幾萬古篆字,分成了兩千多份,發到各位專家的手裡,進行翻譯。至於那些壁畫,在沒有這些古篆的幫助之下,高培生根本不知道畫了些什麼。


白業平就不必如此麻煩了,對他來說,古篆是以前學過的部分知識,而且還是自己能記得住的知識,更何況現在有了智慧寶瓶。

「小姐,請問關於古篆的書在哪裡?」白業平在新華書店裡問一位店員,她長的真的很漂亮,好像以前沒見過她。

「古篆?小弟弟,你等一下,我幫你看看。」孔傑笑了笑說道,她是來打臨時工的,自然不知道這些專業的書在哪裡。

孔傑的家裡不是很富裕,而她又考上了復旦大學,不讀下去真的實在是太可惜了。雖然家裡人勒緊了褲腰帶,也沒對她多說什麼,可她知道,家裡的情況真的很困難。

本想假期裡在上海打工,那裡的工資要高很多,可孔傑只是大一的學生,在上海又沒有熟人,找到的幾份家教,一算下來,根本賺不到錢,還不如回到小城裡打工合算,在朋友的介紹之下,便來到了新華書店打工。

孔傑的朋友今年高三,以她的年紀,考入上海的大學應該沒問題,雖然復旦會有些困難,交大卻一點問題也沒有。

對於小自己一歲,小自己一年的小學妹,她真的很喜歡。雖然小學妹的家庭非常的好,根本與自己不能相提並論,可她對待自己一點也不驕、不傲,完全沒有那種富家女的壞習慣。

自己能夠吸引她的自然是學習成績,對於這一點,孔傑還是相當自信的,去年她就是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績,考入復旦大學,也算得上小城裡的一個名人了。也許正是因為孔傑小有名氣,才會有繼續讀書的機會。

一會的功夫,孔傑找來了一本古篆字典,這是古篆收集最全的書,雖然不明白那個明顯是高中生的男孩為什麼要看這種東西,可作為打工者,她必須要讓顧客滿意。

「你看這本可以嗎?它是目前收集最全的古篆書籍了。」孔傑說道。

隨手翻看了一下,白業平點了點頭,據他所知,應該還有一本比這更全的書,不過在小城裡應該不太好找吧!也許這本就足夠用了。

看著白業平的背影,孔傑呆了一下,這個高大的孩子,有一種很獨特的氣質,讓她很有好感。臉不由的紅了一下,自己怎麼了,居然會想這種事情?不要說家裡的情況不允許,一想到對方只怕至少要小自己兩三歲,就讓孔傑無法理解自己。


白業平把畫好的壁畫整理了一下,倒並沒有急著去看,反正大部分的古篆暫時他還看不懂,而且自己的時間很緊,不能全部放在這上面去,學習那邊也不能放鬆啊!時間過得是很快的。

四天之後,白業平滿意的放下了手中的古篆字典,這本字典本身就不是很厚,上面大約收集了一千四百個左右的古篆字。按他所知,應該還有一本收集了一千九百多字的,不過相差五百字,應該問題不大吧!

現在這一千四百多個古篆,已經深深的印在了白業平的腦海裡,他知道,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可以著手看那些壁畫。

拿著壁畫,白業平越看,眉頭皺得越緊。事實上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容易,上面的古篆他至少可以認出九成,按現代人的想法,完全能理解字面上的意思了。

但白業平忘了一個問題,這些東西可不是現代人寫的,別說現在認出九成左右的字來,就算是一字不漏的全認出來,想要弄明白它的意思,只怕還是要花上很大的心思才成。

看了一上午,白業平的進展極慢,只看完了十幅壁畫,相對於一千多幅的總量,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過白業平更加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這的確是製作那副手套的過程,沒想到這個手套製作過程居然如此複雜。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白業平再次來到了新華書店,看來那本字典還是不太管用,必須找到自己想要的書。

還是上次那個漂亮姐姐,白業平花了好一會,才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因為書的名字他已經記不起來了,好在他還記得些內容,還有出版社的名稱,這樣查起來相對容易了很多。

「你要的那本書,名字叫古篆通典,目前我們書店裡沒有,這樣的書,很少有人買的。」孔傑有些歉意的說道,她實在想不通,一個高中生,怎麼會喜歡這類的書?

「能不能定購?」白業平想了想說道。

「應該可以的,不過可能需要些時間。」孔傑顯然對這裡的業務已經相當熟悉了。

「好的,我可以先給錢,幫我定購一本來,這是我家的電話。」白業平馬上拿出一百塊錢,又留下了電話號碼。

「好的,書到了,我會馬上通知你的。」孔傑禮貌的回答道,雖然對方是個高中生,可現在是她的顧客。

「謝謝。」


白業平並沒有因為等書而浪費時間,白天一半的時間在看課本,另一半看壁畫,晚上的時間雕刻高培生的貨,真是忙啊!

由於缺少資料,白業平的進度不快,十幾天下來,也只弄清了大約一百多張的壁畫,而且還有些不能肯定是否正確。

眼看快要開學了,雖然開學並不會打擾自己的學習進度,但這些壁畫的進度一定會有一些影響的。

除此之外,讓白業平更加煩心的是錢,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因為錢而煩惱。要知道,以前的自己,一個月五百塊錢,怎麼花也花不完,可現在一個月一萬多塊輕鬆的花出去,最多的時候,一個月居然花了兩萬塊錢。

這些年來,自己大約賺了有七八萬塊吧!幾個月的時間裡,已經見底了。翻了翻抽屜,只找出大約四十多張鈔票,看來只夠買一、兩次血的。這可不行啊!如果沒了智慧寶瓶的幫助,別說考大學,就是這個爛高中也休想畢業。


望著眼前的大門,白業平有些猶豫了,他一向是個做事乾脆的人,可向叔叔借錢,這還真是頭一次。以前這種事情想都不去想,對於叔叔的為人,他還是有所瞭解的。

叔叔其實也說不上是壞人,只是個普通人,盡可能的多賺錢,讓家人過得更好些;盡可能的作高官,讓自己更快樂些。這些都不能算是壞事,雖然他對自己不算太好,可那又如何呢?自己只是侄子,可不是他的親兒子,他自然不會把全部的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每個月只有兩百塊,這看起來似乎很少,但在小城這個消費不高的城市裡,一個高中生也足夠用的了。

「叔叔,我想借點錢行嗎?」白業平有些吃力的說道。

「多少?」白劍風看著眼前衣裳不整的侄子,對於親情,其實他還是很在意的。可惜白業平太不爭氣了,哪怕他的成績再好一點點,自己也會覺得好過些,怎麼可能一個月只給他兩百塊呢!

自己的家庭還算不錯,每個月可以收入兩千多塊,家裡只有一個女兒,那可是他的驕傲,不僅僅人長得像朵花,更讓白劍風開心的是,她給自己長臉。實驗高中,那可不僅僅是憑門子可以進去的地方,雖然自己也有些把握讓女兒插班進去。

可那又能如何,成績就是成績,並不會因為你把女兒送進去就變得更好了。事實上白茹真的給他長臉,每次考試,都可以排進年級的前十名,在實驗高中能排進前十名,那等於在小城整個城市裡進前二十名,這樣的成績怎麼能讓他不開心?

大學聯考剛結束,女兒的成績已經出來了,白劍風憑著自己工作上的便利,比別人更早一步拿到了女兒的成績,當時他真的好擔心。十年寒窗,等的不正是這一張的「判決書」嗎?

白茹沒讓自己失望,她果然是最好的,上海交大雖然還不能讓白劍風完全滿意,卻也足夠讓他感覺到自豪了。

也許是自己給女兒的壓力太大了些,這次她的成績比平時差了一些,否則應該可以進入到北大了,真的有些可惜了。白劍風有些後悔自己給女兒的壓力過大,不過不這樣行嗎?

再看看眼前的侄子,真讓他生氣。考試成績已經下來了,又是倒數第一名,他怎麼就這麼不上進呢?父母早亡的確是個問題,可那不是白業平最大的問題,事實上,哥嫂在世的日子裡,他的成績又有哪次好過?

那個叫劉有森的老師,居然給自己打電話,說這小子開始學習初中的知識了,而且進步很快,難道就是這個進步法嗎?與沒進步有分別嗎?

劉有森這個人他知道,把他放到昌河高中,憑心而論,真的有些屈材了,可那又如何,中國這麼大,屈材的就你一個嗎?不過他居然知道通知自己侄子的情況,也算是有心人了,如果侄子真的因為他而有所改變,白劍風絕對不會在乎為他說幾句話的,可現在的情況是什麼?難道就是劉有森說的上進?

「五千……不……三千就行了。」白業平有些慌亂起來。

「你要那麼多錢幹嘛?」白劍風眉頭一皺問道,這小子如果真的想學習,自己倒不在乎多個孩子,可他明明不是那塊料,更沒上進心。要這麼多錢,難道是吸毒?喝酒?找女人?

白劍風搖了搖頭,馬上把自己的這些想法丟開,雖然表面上看,他從不關心自己的侄子,可誰又知道,他每個月都會問問昌河的校長,關於白業平在學校的表現,他還是一清二楚的。而且對於白家的人,他還是有些信心的。

白家人從上輩子開始,除了自己,好像沒有一個讀全高中的,只出了自己一個大學畢業的秀才。但白家的人都比較老實可靠,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也許你可以說白家的人,膽子都比較小,不過事情都是一回事,總之白家還沒出現過什麼不肖的子孫,最多是默默無聞罷了。

「我……我想買些書。」白業平說道,這樣說也不算說謊吧!自己的那幾千塊用來買血,而這些錢用來買書、吃飯和生活費。

「用不了那麼多,給你一千塊,不夠再說。」白劍風冷冷的說道,隨手抽出一千塊,交給白業平。

難道這小子真的像劉有森所說,開始認真學習了?也有這個可能,要不,他要那麼多錢來作什麼,要買書,從初一開始,一直到高三的,的確要花不少錢,只怕這一千塊還真的不夠,不過他也不可能一口氣全看完吧!

離明年的大學聯考,還有整整一年的時間,可對於一個需要從初一知識學起的學生來說,一年的時間又似乎太短了,他根本不可能學到什麼東西的,而且白家的人並不是很聰明,包括自己在內。

這也是為何自己特別疼愛女兒的原因,白家的歷史似乎從女兒這裡開始,已經改變了,只是不知道白業平是否也是改變的一分子。白劍風覺得自己應該盡點心,如果白業平真的能考進大學,在教育局裡,自己也算有點面子,這點投資,他還是非常願意付出的。

「謝謝叔叔。」白業平拿起一千塊錢說道,他不想再說什麼了,叔叔能給自己一千塊,已經很不容易了,這可是以前近半年的生活費呢!

「嗯,多用點心,如果錢不夠,可以再來找叔叔。」白劍風難得對白業平溫和的說話。

「嗯。」白業平應道,點頭走了出去,這裡的確不是自己應該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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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2-15 11:12:17 |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還是不行啊!這一千塊錢,根本不起什麼作用,自己也真是糊塗,怎麼想到找叔叔去借呢!這還不如去找高培生,提前預支的錢也比這多得多啊!

再說了,這點錢能幹什麼的,就算叔叔對自己好也沒用,他能有多少錢,根本不可能夠智慧寶瓶那個吸血鬼吸的。

拿起電話,又輕輕放下了,預支也不是什麼好辦法。以現在自己的能力,一個月努力點,也只能從高培生那裡賺到五千塊左右,根本不夠用啊!

白業平的頭好疼,錢啊!怎樣才能賺到錢呢?以前抽屜裡的錢很多,他一直以為,這輩子可能都用不完了。本想以後多賺些,報答一下叔叔這些年來的幫助,再娶個媳婦,安個家,買間房子,可現在,裡面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了。

門鈴響了起來,白業平一怔,已經晚上七點了,這個時候會有誰來呢?高培生從沒有在晚上找過自己,寧心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那傢伙晚上回家就出不來了。

「誰啊?」白業平問道。

「我。」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白茹?」白業平叫道,兩人只差一歲,私下裡,白業平從沒有叫過堂姐,雖然她反覆的糾正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是你堂姐。」白茹的聲音依然清脆。

「知道了。」白業平打開了地下室的門。

「你這裡真亂,真是搞不懂你,好好的房間不住,為何總喜歡躲在地底下,你又不是屬耗子的。」白茹非常不滿的說著,一邊小心的走了過來,地上的東西實在太多太亂了。

「還沒恭喜你考上大學呢!」雖然並不知道白茹是否考上大學,可按白業平對白茹的瞭解,應該是一定能考上,而且應該還是好大學。

白茹的臉色變了變,輕聲說道:「考的不好。」

「沒考上?不可能吧?」白業平看到白茹臉上的變化,大吃一驚,還真是不敢相信。

「誰說沒考上,是沒考好,笨蛋。」順手拿起一把雕刻刀,在白業平的腦袋上敲了一下,這小子,總是胡說八道,而且反射弧比較長。

「考上哪所學校了?」看著白茹心情不太好,白業平馬上倍加小心,在現在所有的親人裡面,只有白茹與自己最親了。

「上海交大。」白茹整理了一下床,坐了下來,這是她看到唯一可以坐下來的地方,不過也需要稍稍整理一下。

「那還不好?」白業平搖了搖頭說道,要求真是太高了,人比人氣死人啊!別說上海交大,就算是上海電大,白業平已經非常滿意了。

「本來想進復旦的,以前我的一位學姐就是考進那裡的。」白茹看來有些傷心。

「好了,我的好堂姐,你已經很了不起了,你認識的字,比我吃過的飯還多,這還不滿意?」白業平打趣的說道。

「你除了整天雕刻之外,就不想想學習?」白茹不滿的橫了他一眼。

與父親不同,白茹對於白業平的生活還是滿瞭解的,至少知道,這些年裡,這個堂弟自己賺了不少錢,雖然不知道有多少,可絕對應該多於父親所提供的每月兩百塊。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今天她才主動找上門來,白業平不是個亂來的人,而且他自己也可以賺錢,居然找父親借錢,那可能是出了什麼事,因此,白茹把自己平時積累下來的零花錢,不小的一筆資金帶來了,如果白業平真的有麻煩,她是絕對會幫忙的。

「誰說我不學習,你看!」白業平理直氣壯的說道,這些天,他學習的勁頭可足著呢!以前家裡除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外,只有歷史和考古類的書,現在可不同了。

從初一開始,一直到高三的書,沒落下一本,連那些參考書都沒落下。只不過現在只看到初三的內容,高中部分的書還是全新的。當然,初中部分的書也不舊,只看兩三遍,書跟新的也差不了太多。

「咦?真的有這麼多書,你真的開始學習了?」白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對於白業平,她自信還是比較瞭解的,可這裡真的有這麼多的書,真是太奇怪了些。

「當然,我騙過人嗎?」白業平挺胸抬頭作個大丈夫姿態。

「嗯,你沒少騙我。」白茹根本不吃他那套。

「別這麼說嘛!只是跟你開玩笑,又不是真的騙你。」白業平很無辜的說道。

「還說沒騙我,這些書都是新的,你根本沒看過。」白茹馬上發現了問題的關鍵所在。雖然不知道男生對書本的破壞程度是否都差不多,可單是自己以前的書,就絕對不會如此的新,而且自己還是比較愛護書本的人呢!

「不信你考考。」白業平自信的說道,對於看過的那些書,他還是有絕對的自信的,那是非常認真的學習過的,不但裡面的知識全面,而且可以倒背如流,相信這一點連學習成績一向頂尖的白茹也不如自己呢!

「好,就考考你。」白茹拍手笑道,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真當自己是天才?


「怎麼樣,我厲害吧!」白業平得意洋洋的說道,白茹自然考不倒自己,不過自己才學到初三的內容,這似乎有些丟人,不過白業平好像已經把這個忘掉了。

「你學了多久?」白茹的臉色還沒有恢復,這太讓她吃驚了,這還是自己瞭解的堂弟嗎?

「快半年了吧!」白業平故意把時間說得長了兩個月。

「這麼快?」白茹依然被白業平的學習速度,以及學習的質量所驚呆了。難道說,男孩比女孩更聰明、更晚熟,居然是真的?

「還可以吧!我還要幹活,要不速度還能更快些。」白業平更加得意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白茹來了精神,如果自己也能像他那樣就好了。

「沒什麼,只是我比較認真,比較刻苦。先讀一遍,再默讀一遍,再背一遍,基本上就差不多了,之後再作些習題就OK了。」白業平胡扯道。

「是嗎?」白茹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不信當面試驗。」白業平就差把胸膛拍得三響了。

「好,我相信你。」白茹沒話說了。

「白茹,你什麼時候走?」白業平問道,既然已經考上大學了,而且又快開學了,白茹走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了。

「後天就走了。對了,我想問你,你現在真的很缺錢嗎?」白茹終於想起今天來的目的了,白業平給她的驚喜太多了,讓她一時忘了今天來的目的。

「嗯,不過別擔心,我會有辦法的。」白業平說道,其實他心裡一點底也沒有。那可不是幾千塊的問題,一個月上萬塊,自己上哪弄去,就算是不上學,天天趕工,一個月也未必能賺到上萬塊。

哪怕自己有能力做那麼多的活,可高培生也得有那麼多的生意給自己啊!如果想靠別家,那還真沒多少的指望,雖然自己也算是小有名氣,可其他古董行的生意,一般給的錢都不多的。

「我這裡有五千塊錢,你先用著,如果不夠,我再幫你想想辦法。」白茹說道,從口袋裡拿出包在手帕中的錢。

「不用了,我自己會想辦法的。」白業平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濕潤了,真是見鬼,堂姐對自己為什麼這麼好?已經有許多年了,自從父母去世之後,白業平從沒感覺到別人對自己如此關心過。

白業平是個天生樂觀的人,也習慣把別人向好的一面去想,可那又如何,並沒有誰真的對自己這樣關心過。

「拿著吧!以後有錢還我,我知道你的手藝很不錯,賺錢對你來說不是很難的事情,可學習還是重要的,如果你以後有了好工作,說不定一個月就能賺五千呢!」白茹溫柔的說道,這個是自己的堂弟,不是什麼外人,自然有錢就給吧!

有時候,白茹真的有些覺得父親太過分了,可每次和父親提到白業平的時候,都被父親的憤怒嚇退了。或許父親也沒有錯吧!誰讓白業平如此不爭氣呢!如果他的成績再好一點,父親就不會這樣了吧!

「好吧!那我先收著,很快會還你的。」白業平想了想說道,五千塊,真是個小數目,如果不是那個吸血的智慧寶瓶,自己還會在乎五千塊,努力一下,一個月就可以賺到了,哪還用等到以後。

吸血寶瓶?根本就是吸人民幣寶瓶吧!

「我先走了,學習也別太累著自己,記住了嗎?到了上海,我會給你打電話的。」白茹站了起來。

「嗯,我送你。」白業平也站了起來,一直將白茹送到大門外,一直到看不清她的背影,有這樣一個姐姐,真的很不錯啊!


可是錢……錢還是個問題啊!就憑這些錢,能頂多久?最多一個月,又會變得一貧如洗了,一定得想個辦法賺錢才行,而且還要賺大錢,小錢根本不頂用。

錢啊!真是殺人不見血的刀。

靠雕刻絕對不行,可自己除了會雕刻,好像真的不會什麼東西。這幾個月來,倒是把初中的知識學的差不多了,可這些知識根本換不到錢啊!

「寶瓶啊寶瓶,你教教我,怎麼才能賺到大錢呢?」白業平沉思著。


「有了,不知道這樣成不成?」白業平猛的跳了起來,為自己的想法所感動,也為自己的想法而臉紅。

回到廚房,找了個小碗,清洗得乾乾淨淨,自己洗碗好像從沒有如此乾淨過。再找了條乾淨的毛巾,把小碗裡裡外外,仔細的擦了幾遍,一直到光可鑑人為止。

想想初三的化學課,終於對於那個試驗有了一點的印象。本來對於學習這方面的事情,他的記憶力極差,只是那個實驗給他的印象特別深刻,才會有一絲的印象。

張開嘴,伸出舌頭,低下頭,嘴正對著小碗之中。一滴,兩滴,越來越多的口水流到碗中,越集越多。一直到白業平感覺到自己的嘴巴、臉部全都麻木為止,小碗裡居然收集了足夠的口水。

「啊……真噁心。」白業平看著碗裡清亮的口水,一臉的噁心。

記得當時是作什麼實驗來著,要口水,全班大部分的同學,都是把唾沫吐在試管裡,情景比現在還要噁心數倍,不過也讓白業平分清了口水與唾沫之間的不同之處。

拿起智慧寶瓶,放到口水之中,看了看牆上的電子鐘,再拿過鬧鐘來,定好兩小時的時間。白業平儘量不讓自己去想那碗中全是自己口水這麼噁心的事情,回到廚房,開始進行下一步的加工。

拿了些麵粉,在鍋裡倒入一點油,開始翻炒起來。一會的功夫,看著鍋裡有些發黑的麵粉,再聞聞似乎有些焦味,中間也夾雜著一絲的麵粉香,白業平滿意的點點頭。六年的獨身生活可不是白過的,做飯做菜不在話下。

再向裡面滴入一滴香油,大功告成了,只要等時間到了,一切就搞定,只是自己這種方法到底是否可行,只有老天爺才會知道。


兩個小時之後,白業平忍住噁心,小心的從口水碗中將智慧寶瓶拿了出來。再倒下炒過的麵粉,仔細的攪拌均勻,看了看量,似乎有些多了點,沒辦法,第一次嘛!總是沒什麼經驗。

白業平一邊自我安慰著,一邊將攪拌好的麵團拿了出來,分為兩部分,用手搓成圓球。嗯,黑黑的,有些像中藥丸,只是那香味似乎濃了些,看來自己最後加入的那滴香油是個錯誤,下次一定要注意,當然,如果有下次的話。

雖然把那個碗洗了又洗,可白業平還是決定,以後絕對不會用這只碗來吃飯,一想起這只碗裡裝過自己的口水,就有一種想吐的衝動。誰說人對自己的東西,不會感覺到噁心的,根本是放屁。


「哥們,送你樣東西。」白業平拿出自己加工的「中藥丸」,對著寧心說道。

「這是什麼東西?」寧心搖頭晃腦的看了半天,對於這個黑乎乎,半圓不圓,比核桃還要大一圈,飄散著一絲古怪香味的東西,實在沒看出來是什麼。

「記憶丹。」白業平神秘的說道。

「記憶丹?」寧心搖了搖頭,現在的補藥好像太多了些,不過一般包裝還都不錯,像這麼爛的樣子,既沒包裝又沒說明的補藥,他還真沒聽說過。

寧心的父親還算有錢,雖然生意不是很大,相對來說也算不錯了。對於自己唯一的兒子,自然沒什麼捨不得的,幾乎市面上見得到的補藥,全都給寧心試過,結果現在寧心就成了小胖子。

那些補藥看來對於寧心來說,補腦的作用遠遠小於補胃的效果。因此對於這些補藥,寧心一向是敬謝不敏。

「嗯,市面上沒有的,你吃一顆試試吧!」白業平像個三流的推銷員。

「我不能吃這個的,越吃越胖,你又不是不知道。」寧心說道,顯然對於這個推銷員的貨物不感興趣。

「試一顆,沒問題的,記得吃完後好好聽一節課就行了,明天告訴我效果如何。」白業平眼中閃過一絲笑容,哈哈,讓這傢伙作實驗最好了,這東西自己可打死也不吃,別看口水是從自己嘴裡吐出來的,再讓自己吃,可實在太噁心了。

「好吧!」看來寧心對於食物的免疫力還是比較小的。

「嗯,味道還可以,居然不是甜的,這樣的補藥不多啊!你哪弄的?」寧心看來對於記憶丹的味道還算滿意。

「嗯,好好聽課吧!明天看看效果。」白業平滿意的點點頭,當然了,自己的香油炒麵粉可是很有點味道的。

「呵,聽一天嗎?」寧心的臉色不太好,他與白業平絕對是同一種人,並不是不想學習,只是一學就頭痛,而且頭痛得非常厲害。

「不用,就一節課,能頂住吧?」對於寧心,白業平自然也是瞭解的,如果讓他認真的聽一天課,真不如直接上吊算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一節課,那還差不多。」寧心點了點頭,只要咬咬牙,認真聽一節課,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好像沒什麼作用啊!」寧心看了看白業平問道,現在已經是下午最後一節課了,上午的內容,自己早忘光了,那個什麼記憶丹,根本沒起作用。

「現在還不知道,明天早上才能看得出,這藥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神。」白業平繼續故作神秘,這一手如果面對高培生,相信絕對不會有一點用處,可用來唬唬寧心,好像還沒什麼問題。

「是嗎?可你怎麼不試?」寧心奇怪的問道,他知道,白業平也不是根本不想學習的人,只是同自己一樣,根本學不會。

「早上我已經吃過了,明天我也知道效果的。」白業平安慰道,自己怎麼可能吃自己的口水,去死吧你!不過這樣的話,自然不可能對寧心說。

「對了,這東西哪來的?」寧心終於想起剛才白業平所說的「他」了。

「是一個老頭,他從不見外人的,就在我們家附近,他給了我四顆記憶丹,讓我先找人試試,如果好用,以後幫他賣,賣一顆給我十塊錢。」白業平努力的說謊,他等這句話已經有一會功夫了,怎知這小子現在才問,害得自己等得心急。

「哦,一顆十塊,好多錢啊!只怕是騙子。」寧心說道。

「誰知道呢!明天就有答案了,回家。」白業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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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2-15 11:12:45 |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夢……夢中……寧心感覺自己又回到了課堂上,老師的每一句話都是如此的清楚,偶爾也會有自己走神的時候,自然那句話就沒有聽到。不過總的來說,課堂上大部分的情景,自己還是可以看得到的。

可自己這明明是作夢啊!怎麼會這樣?

「起床啦,都幾點了?」寧采一腳把兒子踢下床來,眼看快七點半了,這個胖兒子還真是能睡啊!可無論兒子怎麼胖,無論兒子怎麼笨,他還是自己的兒子,還是自己的未來、自己的延續,作為一個父親,對兒子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我作了個夢……」寧心睜著大眼睛,無神的看著牆壁。

「你小子哪天不作夢,快去吃飯,你媽已經上班了。還有,要作夢,一會上學校作去。」對於兒子,寧采現在基本上是放棄了,將來跟著自己去搞工程吧!

反正這東西也不需要太多的學問,就像自己一樣,一個初中畢業生,不是一樣作得還可以嗎?不過兒子怎麼樣也要超過自己才行,要比自己強些才好,哪怕是全市最爛的昌河高中,至少也要畢業吧!


「你作夢了嗎?」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作了。」兩人又很有默契的同聲回答道,稍有不同的是,白業平一切正常,而寧心則兩眼發紅,眼圈發腫。

白業平知道,那是開始作這種夢的後遺症,作個三五次之後就好了。看來自己的這個發明,真的成功了,智慧寶瓶中的那種液體,果然是在口水的作用下,才能分泌出來的,也許它只溶於口水也說不定,不過對於這些,白業平已經不太關心了。

「幫我賣記憶丹吧!」白業平說道。

「好,不過先平價賣我點,我要學習,我不要被老爸看不起。」寧心眼睛紅紅的說道,這可不是因為睡眠的原因。

「嗯。」白業平應道,少賺十塊就少賺十塊好了,反正寧心是朋友。

「這東西多少錢一顆?」寧心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從沒問過價呢!就聽著老頭給白業平提十塊錢,這東西應該不會太便宜。不過老爸還是滿有錢的,就算五十八十的也買得起。

「兩百一顆。」白業平說道。

「我靠,搶啊!」寧心大叫一聲,才發現正在上課呢!好在這學校裡,老師和學生同樣對上課不是很在意,老師只是掃了他一眼,便繼續隨便講了下去。

「我說哥們,這什麼價啊!這哪是什麼記憶丹,根本就是金丹啊!」寧心輕聲說道,這麼貴的補藥,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

「你覺得這東西如何?」白業平沒有直接回答。

「嗯,相當不錯,連我這種人都可以記得大部分內容,如果真是學習的料,只怕一字不漏的全能記住。」對於記憶丹的效果,寧心由衷的佩服,還真的是沒有什麼藥可以比呢!如果這樣想來,這東西似乎也不感覺那樣貴了,實際上,真正學習的時候,如果每天有一小時這樣的效果,對於一個學生來說,已經足夠用了。

「嗯,那你說這價貴嗎?」白業平說道。

「貴。」寧心毫不猶豫的說道,那要看對誰來說了。如果像自己這樣的,至少要從初中開始學起,天啊!那麼多的內容,自己得吃多少的記憶丹才可能記得住。雖然老爸也算是有錢人,可這麼吃,只怕不用考上大學,家裡先吃窮了。

當然了,如果只是普通的學生,或者學習能力稍稍好一點的那些學生,一天或者幾天有一顆應該就足夠了,那樣算來還是可以接受的。

「算我沒說,不幫我賣就算了。」白業平無奈的說道,他當然知道寧心這小子怎麼想的,其實……當初自己也覺得很貴的。

不過沒辦法,不貴,自己到哪去賺錢啊!白業平現在缺的可不是三千兩千,最少也得上萬塊才行。

一次買血就要三千塊錢,而這些血可以產生八十小時的液體,簡單算一下,一小時成本就近四十塊錢,而且這還不算自己用的麵粉、香油、液化氣,還有……還有自己的口水。

怎麼的,也得賺上幾倍才成啊!如果說賣不掉,白業平倒真的不太擔心,這年頭,最多的就是望子成龍的父母。像自己和寧心這樣的人,父母早沒希望了,吃不吃記憶丹倒真的無所謂,可那些還有一絲希望的人家呢?

這樣的人家,一個星期吃一顆,白業平相信,還是會有很多人家搶著買的。而且自己生產的記憶丹產量有限。倒不是說白業平捨不得自己的口水,畢竟泡在口水裡也是要花時間的,一天只有二十四個小時,就算自己一點也不用,最多也只出二十四顆記憶丹。

小城雖然叫作小城,可也有十幾萬的人口,再加上六縣二十八鄉,近五十萬人口,怎麼會連二十多顆的記憶丹也消化不了?這一點白業平是完全有把握的,而且他也不可能賣那麼多的記憶丹,平時自己還要用呢!

除去白天自己用的時候,晚上最多一天也就出十顆罷了。不過十顆一天也能進個兩千來塊錢,一個月下來,五六萬是沒什麼問題,這樣一來,不但不愁買血的錢,自己還能賺進不少來。

「好吧!我幫你試試,不過給我得原價啊!」寧心心動了,這東西的確很管用,還有一年的時間,也許自己有機會升入大學也說不定。

「嗯,一盒十顆,要多少告訴我。」白業平平靜的說道,自己的門路比較窄,認識的人就那麼幾個,寧心這小子就不同了,認識的人非常多,而且他老爸更是交遊廣闊。


「老爸,跟你說件事。」寧心走到父親跟前說道。

「要錢?」寧采頭也沒抬的問道,自己這個寶貝兒子,除了要錢,還能作什麼?

「不全是。」

「那還是。」寧采沒好氣的說道,這個兒子可真的不長進啊!可寧家就他一個,能把他怎麼樣?

「一共三件事,第一、幫我找一個最好的家教;第二、幫我買點補藥;第三、幫我賣點補藥。」寧心數著手指頭說道。

「你要請家教?還有什麼藥不藥的,你真的要請家教?」寧采的頭抬了起來,新鮮啊!兒子居然自己主動要求請家教,還說什麼買藥賣藥的,真是亂七八糟。

寧采試圖在兒子的臉上找到答案。難道說……這小子想找個漂亮的女家教,想要勾引人家?嗯,很有這個可能,想當年自己……

「找個漂亮點的女家教?」寧采問道。

「那無所謂,但必須要有真材實學的,我得從初中開始學起,只有一年的時間了,還不知道夠不夠呢!」寧心有些不安的說道。

「你想考大學?」寧采站了起來,不太可能吧!今天的太陽……兒子在發燒……

「嗯,我想試試。」寧心堅定的說道。

「好,沒問題,最好的家教。不過,你真的不在乎男女?」寧采再次想確認一下。

「當然,男女有什麼關係,但要最好的,每科都要,不過我要求先跟他們談談,我的情況比較差,而且時間又緊。」寧心擔心的說道。

「這沒問題。對了,什麼藥不藥的,那是怎麼回事?」

「我需要一種補藥,不過很貴,我可能拿到最低的價位,而且對方要求我幫他賣藥。」寧心沒敢說是白業平在賣藥。白業平的名字,老爸是知道的,從初中開始的好友,父親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瞭解呢?

而且,白業平在父親的心目中,與自己相差不多,如果說是他在賣,只怕老爸根本就不相信。

「多少錢?」寧采的眉頭一皺,騙子,他幾乎可以肯定,兒子遇到騙子了,這樣的騙子,每年不知道要騙走那些關心子女成材的父母多少錢。

「兩百一顆。」寧心看著父親的臉色,知道這事怕是要完蛋。

「胡鬧,那是騙子!告訴我,是誰要賣你藥的,我讓人去抓他。寧心啊!你也不小了,現在高二了,也算是個大小伙子了,怎麼連這點事也分辨不清呢!你以後在社會上怎麼立足啊!」寧采已經相信了自己的判斷。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寧心小聲的說道,看來完蛋了,自己學習的計劃泡湯不說,白業平的賣藥計劃只怕也要完蛋了。要知道,這麼貴的藥,普通人家就是想吃也買不起啊!

「你說什麼?」寧采怒視著兒子。

「這藥,我昨天吃過一次了,的確非常有效,而且我可以保證,那賣藥的人是不可能騙我的。」寧心壯著膽子說道,從小到大,他還是比較怕父親的。

「你昨天吃了一個,結果早上就不起床是吧!」寧采譏笑的說道,兒子啊,這個社會複雜著呢!你才哪到哪,騙人的花樣多著呢!就算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親身所感,也不見得是真的呢!

「算了,不幫就算了,我不考就是了。」寧心無精打采的說道。

「你是因為藥才要家教,想考大學的?」寧采怒道。

「是。」寧心今天可是真的豁出去了。

「兒子,別急,只要你有這個心,老爸會幫你的。咱家不缺錢,家教、補藥,老爸都給你買,但咱不能上當啊!」讓寧心意外的是,老爸不但沒有生氣,居然一臉的溫柔,讓寧心有些吃不消。

「唉,還是算了吧!」寧心洩氣的說道。


「白業平,我沒辦法,老爸根本不信我,只怕這藥不好賣啊!」寧心垂頭喪氣的說道。

「沒事,我自己會想辦法的。」白業平苦笑一聲,看來自己還是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如果人家不相信,這藥還有誰會買?

這東西可不是騙人的,一天才生產出十顆,只怕給人作實驗都不夠用。更何況,這東西並不是立竿見影就有效的,至少要經過一次睡眠,它的效用才會體現出來,可自己是學生,誰會相信啊?

「別騙我了,我知道你缺錢。」寧心說道。

「那又怎麼樣,我會有辦法的。」白業平說道,他並不想瞞著好友。

「我還有些錢,要不,你先用著?」寧心說道,從書包裡拿出一沓人民幣來。

「不用了,你知道我缺多少錢嗎?」白業平忙把寧心的錢推回書包裡,雖然只掃了一眼,可這幾天白業平對於錢特別的敏感,那大約有幾千塊的樣子,寧心還真是有錢的主,跟白茹有得一拚了。

「你缺多少?」寧心有些奇怪的問道,他知道,白業平既不好吃,也不好穿,只喜歡雕刻,而且還是個賺錢的愛好,怎麼可能缺很多的錢?

「一個月至少要一萬多。」白業平苦笑了起來,還真是吸血鬼啊!

「天啊!你借了高利貸?」寧心輕聲驚呼道,除了借高利貸,只怕就只有吸毒才會花得了這麼多的錢。可他每天與白業平在一起,連上廁所都是一同去,自然知道白業平沒有這方面的問題。

「當然沒有,你白癡啊!」白業平掃了寧心一眼。

「那你身染重疾?」寧心的想像力還真的比較誇張。

「去去去,你就別亂猜了,絕對不是壞事。」白業平說道,可心裡卻依然沒底,這錢啊……上哪去賺呢?


寧采的頭好疼,真是受不了,寧心絕對是自己的兒子,就算長得再不像自己,也不可能是抱錯了。長相可以有變化,可這性格的遺傳,絕對的準確。

雖然寧采經常包工程,可是他沒什麼背景,而且資金也不夠雄厚,包下來的工程一般都不是很好的,賺錢自然是能賺一些,可賺得都不多,遠不像表面那樣風光。

一個工程下來,送的禮,差不多要全部利潤的一半多。可即使是這樣,自己的工程,也是靠軟磨硬泡拿下的,就像市城建局長劉科說的那樣──「老寧啊!我倒不在乎你的禮物,可你這麼個泡法,我受不了,行了,這個工程給你了。」

現在的兒子正是如此,左推右拖,軟磨硬泡,連續作戰,唉……我投降了……寧采心中說道。

「好了好了,你明天拿一盒來,我去送禮還不行?」寧采實在受不了寧心的折磨。

「兩盒,我自己還要用一盒。」寧心打蛇隨棍上。

「好吧!好吧!」寧采有氣無力的說道,四千塊唄,老子出得起,反正也不是常出。

「謝謝老爸。」寧心滿臉的笑容,他實在太開心了。這麼作雖然有一半的原因是看白業平為難,可另一半的原因,也是因為自己的確希望能考上大學,到時候,想想父親的臉色,就已經值得了。

「真要請家教?」寧采看著兒子的胖臉問道,他還是不相信,這種藥會有用。

「先不用,我先學英文,這科沒老師也暫時可以,等我把初一到高三的單詞全背完了,最後找一個好的英語家教,一次性把所有的語法之類的東西全學了,這樣可以省點錢。」寧心想了想說道。

這樣的計劃在幾天前,寧心已經想過了,記憶丹是好使,可它的價錢卻沒人扛得住,自己還是集中使用比較好,如果靠家教按正常進度走,自己是否有時間全學完還不一定,可家裡的錢一定會被自己全吃光的。

「好,如果這藥真的有效,老爸給你買。」看著兒子真誠的表情,寧采心動了,兩百塊一顆,真他媽的貴,可兒子的未來……值啊!

「嗯,過幾天你就知道它有沒有用了。」寧心放心的笑了,對於白業平,他還是非常信任的,白業平是不可能騙自己的。


「親兄弟,明算帳,一盒是我要的,一千九百塊,一盒是送禮的兩千塊,下午把貨給我。」寧心把三千九百塊交到白業平的手裡。

「你……你真的賣出去了?」白業平有些吃驚的問道,他本以為沒希望了,這兩天正頭疼著呢!沒想到寧心給了他一個驚喜。

「嗯,一盒我用,一盒送禮,你可要保證我的質量喲!要不,我可慘了。」寧心咧嘴一笑說道。

「當然,我辦事,你放心。」白業平接過錢來,數了數,點出兩張百元鈔票,塞給寧心說道:「你的回扣。」

「靠,是哥們還玩這個?」寧心怪叫道。

「以後少不得幫忙,給你錢就算我們合夥,我也不會不好意思,你也不必在意這點錢。」白業平說道。

「嗯,也成,不過你不是說,老頭只給你十塊的縫嗎?」寧心又想起來了。

「靠,上次只是那麼一說,十塊,誰幹啊!你也知道這東西開始有多難賣,而且我一個月需要上萬塊,那得賣多少啊!」白業平有些後悔了,自己還真不是說謊的料,連寧心這麼白癡都能看出問題來。

「哦,這樣啊!好吧!」寧心也沒多問。


「寧心,好好學習,我出去一趟。」寧采拿著大包小包說道。

「嗯。」寧心頭也沒抬的說道,剛吃了一顆記憶丹,他可不想浪費掉,一顆一百九啊!時間就是金錢,他已經體會到了。

看了看兒子認真的樣子,再看了看手中的禮物,回身又抽出幾條中華煙來,這破藥丸,實在不能讓寧采放心,雖然為它花了兩千塊,可人家不可能看上眼的。

自從寧心把記憶丹拿回來,寧采是完全洩氣了。就這玩意,要兩千一盒,開什麼國際玩笑,一看就知道是手工製作的東西,連包裝都是自己糊的紙盒。裡面的說明書更加過分了,居然是手寫的,不過字倒不錯。


「劉局長,我來看看您。」對於市城建局長的家,寧采可是熟門熟路,可這個劉科並不好對付,禮沒少送,可事情辦的不怎麼樣,真正的好工程,自己一樣也拿不到。

「又帶這些東西,老寧啊!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從公家說,我們是對等的關係,相互走動瞭解是應該的。從私人角度說,我們是老朋友了,這些虛禮根本不必要嘛!」劉科說道。

「當然了,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這些東西剛好是朋友送來的,您也知道,我不吸煙,放在家裡也是浪費,酒雖然喝那麼一點,可這麼多酒,我得放到哪年頭去啊!這不,就給您帶來點。」寧采說道。

「來來來,坐下說話,最近你的工程作的怎麼樣啊?」話是那樣說,禮是照樣收,劉科才不在乎這些呢!反正這年頭,誰不收禮呢?自己還算是個清官吧!從不收現錢的。

「還可以,馬上收尾了,這不,順便來跟您說一聲,明兒派個檢查組去,您介紹的活,得讓您放心不是?」寧采說道。

「嗯,質量關一定要過,沒有好的質量,是絕對不行的。」劉科點頭說道。

兩人開始扯了起來,天南地北,有的沒有,就是不談正事。寧采也是老油條了,今天這些禮,只是個開頭彩,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等工程驗收之後,進行收尾工作的時候,才是重頭戲。

劉科是個很鬼的傢伙,絕對不會讓人抓住把柄的,而且從來不收現金。不過並不代表他不收轉帳支票啊!何況小城被稱為古董之城,雖然真正的古董並不多,可還是有的,哪件古董不值個幾萬塊,那也是錢啊!

「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寧采說道,沒敢提記憶丹的事情,雖然那東西一盒兩千塊,絕對也算得上是重禮了,可天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劉科也站了起來,一點留客的意思也沒有。事實上,兩人已經心知肚明了,根本沒必要留什麼客。

「明天,我讓下面派幾個人過去,放心,檢查是一定要認真的,不過我相信你的質量,更相信你的信譽。」劉科說道,今天禮物的錢等於還完了。

「當然,放心吧!劉局長,老寧什麼時候給您臉上抹過黑嗎?」寧采的心也放下了,下次還要過上一星期吧!

應該買什麼禮物好呢?還是乾脆去買件貨真價實的古董?聽說漢風古董店裡有真貨,而且那家老闆有點傻,經常有人在他的假貨裡面也能找出真貨來,那個價錢就便宜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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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2-15 11:13:02 |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今天送的是什麼啊?」馮蘋見寧采走了,從女兒的臥室走了出來問道。

「自己看吧!我看都是些煙酒之類的東西。」劉科說道。

「怎麼總送這些東西,沒用啊!看來還是都便宜了樓下的小鋪了。」馮蘋有些無奈的說道,送禮的天天有,哪個不是帶著這些東西來的。

「這個是什麼?好像沒見過。」劉科拿起記憶丹的紙盒說道。

「這是什麼破盒子,寧采這傢伙有病啊!這東西也能拿出來送人?」馮蘋看了一眼紙盒說道。

「看看裡面再說。」劉科打開了紙盒。

「好像是藥丹,不過這東西怎麼看都是手工製作的。」馮蘋看了一眼說道,她是市中心醫院的內科主任,對藥物自然不陌生。

「看看說明再說。」劉科還是那副謀定後動的老樣子。

「寫的什麼?」馮蘋來了精神,人家是送禮來的,說不定這盒子和藥都是假的,那是張支票或者有話要說也不一定。

「記憶丹,學習或者看書前服用,每次一顆,使用後可以在一小時內提高記憶能力。」劉科念道。

「狗屁,什麼記憶丹,騙鬼呢!這根本就是手工製作的,快扔了去,別吃出毛病來,現在的假藥多著呢!」馮蘋啐了一口說道。

「你怎麼知道是假藥?」劉科反問道。

「還用問,你自己看,就這東西,像真藥嗎?說它是三無已經是客氣話了,根本是全無。」馮蘋說道。

「你看,學習和看書前服用,可以一小時內提高記憶力啊!好東西啊!」劉科有些不服氣的說道,不過底氣明顯不足,老婆是內科主任,絕對的內行啊!

「不能亂吃,藥這東西可不同於別的,吃出毛病來怎麼辦?我知道你是心疼女兒,難道我就不心疼嗎?」馮蘋說道。

兩人的女兒劉影,正好讀高二,明年就是高三,要參加大學聯考了。現在就讀於實驗高中,成績相當不錯,一直排在班裡的前幾名,全市可以排進前二十名。

可女兒劉影是個非常要強的女孩,她的目標是復旦大學,可小城的教學質量一般,雖然是市裡最好的學校,可從歷年的成績看來,只有前五名才有足夠的把握考上。

女兒的學習根本不用他們擔心,已經非常努力了,特別是這學期開始,除了吃飯睡覺,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學習上了。

也許女孩子在這方面的確要差於男孩子,特別是生理期的問題,對女兒的影響也很大。每次來月經的時候,總會讓劉影痛苦幾天,連她這個作內科主任的媽媽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

看著女兒疲憊的樣子,說不心痛是假的。好在家裡有錢,而且送禮的也多,只要有些效果的補藥,從沒給劉影斷過,可效果似乎都不是很明顯。

作為內科主任,馮蘋也知道,這些補藥,對於補身體還是有些效果的,要說補腦,那也就是一個廣告罷了。如果那些補藥真像廣告上說的那樣,大學聯考的最低錄取標準不知道得再提高到什麼程度呢!

眼前的這個破紙盒,明顯就是一種補藥,而且是補腦的補藥,還是最爛的一種,別說廣告,連個正規的包裝都沒有,怎麼可能讓她放心?這樣的東西,可不能給女兒亂吃啊!

「應該沒事吧!我看看,嗯,有麵的香味,你聞聞。」劉科說道,拿著一顆記憶丹伸向妻子的鼻子。

「你行了吧!麵香,那不就是麵作的?麵也能提高記憶,我們家廚房裡兩袋子呢!還用吃他這東西?」馮蘋怒道,不懂就不要亂講好不好,女兒是很珍貴的,現在誰家不是一個寶啊!

「我看沒問題。」劉科這回反倒堅定下來。

「為什麼?」馮蘋一怔,雖然平時在家裡自己說話算,可一般是丈夫不說話。

丈夫能當上高官,那是因為他有本事,足夠聰明。像自己,這輩子也就是個內科主任的料了。因此,每當家裡有重要事情的時候,馮蘋對丈夫的決定,還是無條件支持的。家裡的條件,越變越好,這些不都是丈夫的功勞嗎?

「我不懂醫學,更不懂藥。可我懂得人心啊!你想想,這東西是誰送的?寧采,寧采是誰?他是有求於我的人,他可能亂送禮嗎?要說這是商店裡買來的,我根本無法知道它的好壞,可這些明顯是手工製作的,也就是說,寧采應該知道它的來歷,那你說他敢亂送嗎?」劉科說道。

馮蘋點了點頭,對於寧采這個人,她還是比較熟悉的,近十年來,沒少與自己家的老頭子打交道。開始的時候,劉科還僅僅是城建局的一個小幹事,可現在劉科已經是局長了,寧采那傢伙倒還是原樣,沒什麼發展前途。

別看他每回都送禮,可他的禮太輕了,而且只有劉科這一個靠山,除了劉科之外,根本沒人為他說話。不過他的人倒不壞,從沒有給劉科帶來過什麼麻煩,也許是老關係的原因,又或許是他為人的原因,劉科經常還是會給他一些小工程的,雖然不能大富大貴,可也比一般人家要過得好些。

「你的意思是,給小影吃一顆試試?」馮蘋問道。

「嗯,我看行。」劉科肯定的點點頭。

「好吧!」看著盒裡大小不一的藥丸,再看看丈夫堅定的臉龐,馮蘋點頭同意了。


「來,乖女兒,吃顆藥。」拿著一顆記憶丹,再倒了杯開水,馮蘋推門走進女兒的臥室。

「又吃藥?」劉影抬頭問道,今天的補藥已經都吃完了啊!

「嗯,這是新藥,你試試。」馮蘋說道。

「什麼新藥?」劉影皺了皺眉問道,雖然對於父母的關愛,她感覺無力拒絕,可那些東西根本不管用,而且一股怪味,說甜不甜,說苦不苦的,難吃死了。

「這個叫記憶丹,吃後一小時內,可以提高記憶力。」馮蘋說道,唉,騙騙女兒也好,不管用就別再吃唄,只要不吃出毛病來,怎麼樣都好啊!

「哦?管用嗎?」劉影笑道,她可不相信會有這麼神奇的東西。不過老媽說話一向是比較誇張的,不必太計較。

「試試看吧!」馮蘋根本不相信,卻不敢直說。

「有說明書嗎?」劉影好奇的問道,雖然老媽說話比較誇張,可居然限時提高記憶力的,還沒聽說過這種藥。

「你吃了就學習吧!看什麼說明書。」馮蘋臉一板說道,那說明書能看嗎?根本就是手寫的東西。

「好吧!」劉影吐了吐舌頭說道,接過記憶丹,右手拿過水杯,一口氣服下,還舔了舔舌頭,樣子可愛極了。

「怎麼樣?」馮蘋關心的問題。

「挺好吃的,比以前的藥都好吃,有股炒麵粉的味道。」劉影說道,對於這種藥的味道極為滿意,藥效還不知道,不過當糖球吃,倒滿不錯的。

「好了,快學習吧!這種藥只在服用後一小時起作用的。」馮蘋笑了笑說道,女兒大了,越來越漂亮了,也越來越可愛了。如果不是學習的拖累,也許女兒會更開心些。

實際上,他們夫妻並沒有給女兒太大的壓力,可女兒太要強了,她給自己的壓力已經足夠大了,也不知道這麼小的孩子,是如何頂得住的。

可有什麼辦法呢!這個社會的競爭越來越激烈了,如果不在年輕時多撈些本錢,以後的生活會更難啊!


一個小時後,馮蘋再次走進女兒房間,劉影依然伏在桌上,認真的寫著什麼。

「小影。」馮蘋輕聲叫道。

「媽,有事?」劉影回頭看了看母親。

「感覺如何?」

「什麼感覺如何啊?」劉影不明白母親在說什麼。

「就是你剛才吃的那藥,感覺有效果嗎?」馮蘋倒不是很緊張,目前看來,無論是否有效,至少這種藥對女兒的身體應該是無害的。

「跟平常好像一樣,還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劉影想了想說道。

「那就是騙人的東西了。」馮蘋有些生氣的說道,自己早說了,那是騙人的,劉科就是不信,還非要給女兒吃,還好女兒沒事。

「也許慢慢會有效吧!」劉影笑了笑說道,這句話,是父母最常對自己說的。

「這藥跟別的藥不同的,它的說明上寫著,就在吃完之後的一小時有效的,之後就沒用了。你看,你跟平時一樣,說明它一點用處也沒有。」馮蘋說道。

「不過挺好吃的。」劉影又伏在桌面上,仔細的寫了起來。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呢!」馮蘋說道。

「知道了,媽。」劉影道。


「怎麼樣?」

「沒用。」

「藥呢?」

「扔垃圾桶裡了。」

「小影沒事吧?」

「嗯,看來沒什麼事。」

「那就好。」劉科放心了,說實話,他對於這樣的藥,也沒什麼信心,他只是對寧采有些信心罷了。

無效就無效,扔掉就好了,反正只要女兒沒吃壞身體就行了。


「你去看看,小影怎麼還沒起床,怪了。」馮蘋一邊翻動著荷包蛋,一邊對看報紙的丈夫說道。

「還是你去吧!女兒大了。」劉科說道。

「嗯,你來幫我一下。」馮蘋說道,走向女兒的臥室。


「發什麼呆?你眼睛怎麼了?」看到呆坐在床邊的劉影頭髮凌亂、兩眼通紅,馮蘋一下子呆住了。

「媽,昨天的那個記憶丹在哪?」劉影抬頭問道。

「那東西不能再吃了,我帶你去醫院。」馮蘋一下子慌了神,早知道不該讓女兒吃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看吧!這回可真的要出事了。

「媽……我沒事,那個記憶丹在哪啊!」劉影大聲的叫道,同時站了起來。

「記憶丹?我扔垃圾桶裡了。」馮蘋回答道。

「什麼?扔了?在哪?!」劉影飛快衝了出去,也不顧只穿了三點式內衣。

「先穿衣服。」馮蘋抓過女兒的衣服,追了出來。

在客廳的劉科看到劉影的穿著,「噗」一聲,嘴裡的一口牛奶全噴了出來,小影瘋了?居然穿這麼少就跑出來了?

劉影可不理會劉科的失態,一把接過母親手中的衣服,胡亂穿在身上,打開大門,向外衝去。

「你去哪?」馮蘋大叫道,心裡這個急啊!

「垃圾桶。」劉影回答道。

「是家裡的垃圾桶啊!」馮蘋呻吟一聲。

「不早說。」劉影如同一陣風,跑了回來,衝進廚房,在垃圾桶裡翻了起來。

「小蘋,女兒怎麼了?」劉科一臉的迷惑。

「還不是那個什麼記憶丹鬧的!」馮蘋沒好氣的說道。

「吃壞肚子了?」劉科雖然看到女兒的臉色不太好,可行動自如,來去如風啊!真看不出來,平日裡嬌滴滴的女兒,居然身體滿不錯的嘛!

「沒有,她要找回來。」馮蘋說道。

「哦,那說明那東西有效啊!」劉科大聲說道,他的反應可不是普通的快。

「對啊!女兒這麼急著找,難道說,那東西真的有用?」馮蘋小聲說道,看來丈夫又說對了,只看女兒著急的樣子,就知道,那東西一定起了很大的作用,以前再好的東西,也沒見小影如此急過。

「我就說了,寧采那傢伙,怎麼敢騙我呢!」劉科得意洋洋的說道。

「找到了!」廚房裡傳出劉影的歡呼聲,像是中了彩券頭獎一般。

「爸、媽,只有這些嗎?」劉影風風火火的從廚房裡竄了出來,一點也沒有平日的文靜樣子,手裡拿著的正是那破紙盒,裡面裝著九顆大小不一的藥丸。

「嗯,就這些。」馮蘋說道。

「好可惜。」劉影說道,看著眼前的九顆藥丸有些發呆。

「還想要?」劉科笑著問道,從沒看到過,女兒居然對藥也如此鍾情。

「嗯,要。」劉影一邊點頭,一邊找出說明書,認真的看了起來,雖然上面的字就那幾十個,可她還是認真的看了好幾遍。

「這好辦,讓你爸打個電話,那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馮蘋大包大攬的說道。

「好啊!爸媽最好了。」劉影說道,給父母一人一個香吻。

「去去去,洗臉刷牙,還有沒有個姑娘樣子啊!」馮蘋假裝板著臉罵道,心裡卻甜甜的。


「老寧啊!我是劉科。」

「劉局長啊!您的人什麼時候到啊?」寧采站在工地上,看著忙碌的工人,大聲說道。劉局長給自己打電話?這樣的機會可真不多啊!

「我讓他們下午過去,這事好辦。」劉科大方的說道。

「放心,劉局長,我寧采作的工程,包您滿意。」寧采笑了起來,他知道,這應該不是正事,昨晚上已經說完了,根本沒必要現在打電話來。

「對了,老寧,那個記憶丹,你是從哪買的啊!我想買點。」劉科清了清嗓子說道,雖然收禮他沒少收,可公然要禮物,還真是頭一回呢!有些不太自然。

「記憶丹?哦,我知道了,這好辦,我幫您買就是了。」寧采心中一陣詫異,劉科怎麼會想要這東西?

記得昨天回家時,兒子已經睡了,而且今早起得特別晚,眼睛還有些紅,真是搞不懂他,沒學多長時間,卻睡了近十個小時,再加上他那身肉,真快成豬了。

「那怎麼行呢?這樣吧!你先幫我弄十盒,回頭我給你錢。」劉科說道。

「跟我還這麼客氣,交給我吧!」寧采嘴裡說得大方,心臟卻亂跳個不停。天啊!居然一下子要十盒,那可是兩萬塊錢啊!

「好的,越快越好,我等著用。」劉科放下了電話,給自己女兒辦事,心裡也舒服啊!女兒給自己長臉,自己這個作父親的,又怎麼能在女兒面前丟人呢?


「寧心,寧心。」寧采一進家門,就大聲喊了起來。

「爸,回來了啊!一會再說,我再看會書。」寧心捧著初一的英文課本,頭也不抬的說道。

昨天看了一個小時,今天再看一個小時就差不多了,這初一的內容不是很多,兩小時就可以搞定一本,四顆記憶丹就能學完初一的英文。

時間就是金錢,現在可沒功夫跟老爸胡扯。十顆記憶丹實在是太少了,最多能學完初二的英文,初三的部分,只怕還得來兩顆才夠。光是學英文一門課程,寧心算了一下,至少要四盒才能保證足夠用。

「有事跟你說。」寧采不滿的說道,小子,裝什麼認真啊!晚點再看會死啊?

「老爸,我剛吃完記憶丹,你先吃飯,一小時後再說。」寧心依然頭也不抬的說道。

「哦,好吧!」寧采沒話說了,兩百塊一顆的藥丸,還真不能浪費了。


「你這記憶丹哪買的?」寧采看著嘴裡塞滿了食物的兒子問道。

「不能說,我答應了人家的。」寧心含糊的說道。

「好吧!你再幫我買十盒來。」寧采說道,拿出兩萬塊錢來,交給寧心,真是肉痛啊!送禮也不是這個送法吧!

「十盒?」看著手中的錢,寧心嚇了一跳,居然這麼快就有人知道它的好處了?而且還是大戶啊!

「城建局的局長劉科想要,唉……」寧采長嘆了一聲說道,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早知道就不送這東西了。

「他啊!老爸,這可是個機會啊!」寧心的眼睛閃著光芒。

「機會?」寧采奇道。

「嗯,老爸,你先說說看,劉局長家是不是有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寧心問道,對於這一點,他有絕對的把握,昨天送過去的禮,今天就有這種反應,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劉局長家的孩子應該也讀高中,最差也是初中,否則不會這麼急著要。

「是啊!劉影跟你同歲,不過人家那孩子……」看了看兒子,寧采卻發現自己居然很滿意,孩子就是自己的好,何況咱這是兒子呢!

「那就對頭了。」寧心點了點頭說道。

「什麼對頭了?」

「老爸,記憶丹的效果是沒得說的,我保證誰用了誰忘不了,就看能不能吃得起,像咱家就吃不起這玩意,所以我得算著吃。劉家有錢啊!自然大把的買。」寧心說道。

「大把的買?傻兒子,這是你老爸出錢,你當人家真給我錢啊!就算真給,我也不能要啊!」寧采笑了起來,倒是對這記憶丹多了幾分的好奇。

「送?這東西太貴了吧!咱送不起啊!」寧心一怔,沒想到這錢還得老爸出。

「送不起也得送,再說了,我送他禮物,他就會給點工程,總不會讓你老爸吃虧的,多少也有得賺啊!」寧采慢慢的說道,看來應該讓兒子多瞭解一下這個社會了,如果考不上大學,他得跟著自己幹呢!

「老爸,送可以,但你得把話跟他說清了。」寧心正色道。

「當然,你老爸又不是笨蛋,自然會巧妙告訴他,這東西值多少錢的。」寧采摸了摸兒子的頭,兒子長大了,知道關心老爸了。

「不僅僅是錢的問題,你要告訴他,這藥可是獨家銷售,別的地方買不到,而且一次想買十盒,只怕沒那麼多呢!」寧心說道。

「哈哈……傻兒子,現在哪有錢買不到的東西,人家不會信的。」寧采樂了,兒子還是小啊!真是天真。

「老爸,我沒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可以讓他去問,而且我保證他也會去問,但這東西,他絕對買不到。」寧心正色道,雖然不知道白業平說的老頭是真是假,可寧心總感覺,這東西好像是白業平弄出來的,如果真是那樣,可絕對是獨家。

「好吧!我相信你的話,就跟劉局長那麼說。」寧采搖了搖頭,笑著走開了。兒子開始學好了,這已經讓他開心了,哪怕還是哪兒也考不上,寧采覺得也值了。


「來大生意了,要十盒。」寧心說道。

「十盒?」白業平一怔,前天才拿走兩盒,今天居然要十盒?

「嗯,錢我帶來了,現在有貨嗎?」寧心把書包推了推,表示裡面有現金。

「靠,你帶著這麼多錢上學,神經病啊!」白業平嚇了一跳,沒想到寧心居然敢帶著兩萬現金上學。

「到底有沒有啊?對方急著要。」寧心問道。

「沒那麼多。」白業平回答道。

「現在有多少?」寧心問道。

在心底默算了一下,白業平說道:「明天早上,我能拿來四盒吧!再多就沒有了。」

「這東西的產量如何?」寧心像小偷一樣問道。

「嗯,還可以吧!一天一盒左右。」白業平想了想說道,自己還要用智慧寶瓶的,不可能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製作記憶丹。

「好,以後我全要了,你別賣別人,成嗎?」寧心有些緊張的問道。一半是怕白業平不答應,這東西以後一定會漲價的,另一方面,自己是否能消化得了這麼多的記憶丹,也實在是沒什麼把握。

「當然沒問題,可你賣得了嗎?」白業平有些疑惑的看著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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