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零四 回天無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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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躲在這幹麻?」莊曉雯不懷好意地看著在庭院中躲躲藏藏的阿德。這傢伙該不會大過年的就想當賊吧,而且還是最下流的那種採花淫賊。
「噓!」阿德緊張的望著四周,好像很害怕有人會走近一樣。
「農曆新年不在家陪你的春夏冬,反而躲在這吹冷風,你覺得這很好玩嗎?」莊曉雯好奇的說。大過年的就一個人多在樹蔭下吹冷風,看起來真的蠻悲情的。
「別提了……」說到春夏冬阿德就是一陣嘆氣。「去年春夏秋冬還全聚在一起,但今年秋月卻已是天人永隔。家裡那三個ㄚ頭全苦著一張臉,不然我也不用閃到這裡來了。」
「那幹麻躲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不進屋裡去。」
「鈴兒她……不在吧?」阿德滿懷著希望問。要不是因為她,阿德也不用可憐兮兮地在外面吹冷風。
「這你可要失望了,她和我媽正在廚房裡忙著。」莊曉雯用著有點曖昧的眼光看著阿德。「鈴兒她是個好女孩子,我不懂你為什麼一直躲著她。」
「就因為她是個好女孩,所以我才要躲啊。」阿德無力的說。
自從那日阿德救了風鈴以後,風鈴就把阿德歸類成那種可以黏的好人,而且每次阿德一來,風鈴就黏在他五步之內不放。盡管莊曉雯再三提醒風鈴,她眼前的可是一隻披著人皮的大色狼,但風鈴總是有聽沒有懂,久了之後曉雯也懶的再提。
可是讓人感到好笑的,卻是阿德的反應。
照莊曉雯的想法,應該是阿德這匹大色狼,會迫不及待的將魔爪伸向無知的小綿羊才對,可是她看到的情況,卻是阿德對風鈴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畫面。
阿德是有苦自己知,不對清純小女生下手是他的原則,尤其是他對風鈴也頗有好感這才更糟。現在風鈴無時不刻的膩在他身邊,阿德真的很怕久了自己會忍不住打破原則對風鈴下手,但是這麼一來就表示阿德必須對風鈴負起所有的責任,畢盡風鈴可不是網路上那種一夜情玩玩就能算了的女孩子。到時阿德就必須改邪歸正,從花花公子轉職成新新好男人,然後放棄手上一大卡車的獵豔名冊,從此當人家的好好男朋友和好好老公,將來甚至是好好父親。
想想連阿德自己都覺得可怕,那種循規蹈矩的生活對他而言簡直是地獄,所以阿德現在才躲風鈴躲的那麼厲害。
「老孝在哪?我去找他。」阿德現在只想避開風鈴,而最好的辦法就是躲到老孝的房間去。
「我哥和小妙兩個正關在房間裡修理那隻木獸,我去看過一次。你知道嘛!原本我哥本來就已經夠沉默寡言了,沒想到小妙專心工作起來也是一個樣子,他們連說話都不必,光憑比手畫腳就能瞭解對方的意思,如果有問題就在紙上推演公式。那氣氛沉默的好像是另一個世界一樣,而且兩人從頭到尾完全沒注意到我的存在,所以我受不了就跑出來了,我想你去情況大概也不會比我好多少。」
「不會吧!」阿德瞪大眼睛說。老孝那樣子就已經夠怪了,居然還有人跟他一樣,而且還是個女的?一怪加一怪,可真是絕配。
就在阿德驚訝之時,突然看到風鈴遠遠的揮著手跑過來,搞的他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因為他曾經跑過一次,結果那次風鈴傻在那當場哭了起來,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害阿德被眾人口誅的體無完膚。阿德不是沒有想過說些重話或奇怪的動作來嚇跑風鈴,但是一看到風鈴純淨的雙眼,阿德就什麼事也做不出來,只好讓情況繼續曖昧不明下去。
當風鈴高高興興的跑近阿德時,忽然前腳拌到後腳,眼看就要狠狠的親吻上地球表面,阿德連忙快一步搶身上前扶住她,兩人四目相交,久久無言。曉雯見狀立刻悄悄退場,一點也沒打擾到兩人。
這對活寶啊………
曉雯想想有點好笑,也有點羨慕,她老哥和阿德的春天已經來到,可自己的春天好像還是遙遙無期的樣子,唉………這就是純純的少女情懷啊。這時曉雯走到大門口處,不期然的想起大明那日在這裡落淚的樣子,那次大明的告白深深地震撼了曉雯的內心。
以後會有人像大明對待詩函那樣對自己嗎?把自己看成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想到這莊曉雯就敲了敲自己的小腦袋,自己今年才剛滿十四歲,想這些未免嫌太早了點,還是去廚房幫母親的忙比較實際,畢竟那個人離她太遙遠了,還是別想的太多。曉雯笑了笑,推開大門往廚房內走去。
曉雯所指的那個人,從除夕倒楣到初二還沒完。不但在家裡被老姊拆台,去外婆家也會碰上血燄,連到了崑崙天外天也莫名奇妙的身負重傷,現正泡在葉家莊內的某處水池內哀聲嘆氣著。
這處水池本來為一處天然的冷泉,是莊內一些水屬仙靈的棲息之地,但目前被大明佔著來驅散體內的炎勁。至於那些棲息在內的仙靈則是早早就遷移他處避難,因為這座冷泉已經被大明變成熱滾滾的溫泉了。
不過就算這裡沒被大明變成溫泉,那些仙靈也對大明唯恐避之不及,因為它們都已經被大明嚇到了,而且還嚇的不輕。
話說當練霓裳的焚炎化成巨大的火龍盤捲住大明,要將他一口吞下之時,大明身上反竄出一條更巨大的銀藍色半透明巨龍,張口就將火龍撕咬成兩段。火龍在悲鳴中化為虛無,只剩下碎裂成兩截的焚炎掉在地上。
練霓裳和焚炎可說是一體的,焚炎受此重創,練霓裳連哼都沒哼一聲就頹然的倒在地上。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一時間措手不及,不知要如何是好,而那條銀藍色的巨龍仰天長吼一聲後,才就此消失於空中,但天外天上所棲息的神獸仙靈們卻被這聲怒吼驚的是雞飛狗跳,久久無法平復。敖離當機立斷,立刻化身為龍帶著練霓裳和斷掉的焚炎飛回家去,這下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最莫名奇妙的就屬大明了,那傢伙……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連過個年也能搞到身負重傷,我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了。」
牧童坐在泉水邊很無奈的說,他知道大明很賽,可沒想到會賽到令人啞口無言的地步。牧童回煉妖塔還沒幾天,就馬上被無痕十萬火急的帶上天外天來,然後就看到大明泡在水池裡被當成魚養的樣子。
「我也是千百的不願意啊。」大明坐在水池裡只露出一顆頭,哀聲嘆氣的說。他的眼鏡早被拿了下來,身上也被扒的一乾二淨,深藍色的長髮就像海草一樣在水面漂啊漂的,看來真是怪可憐的。
「少來!我聽葉驊說了一下事情的始末。明明是你嘴賤去招惹到練霓裳,這又能怪誰。」牧童在溫泉伸手下去試試溫度,看樣子水溫還蠻合適的。
「實際上我也不知道。我記得我脾氣並沒有那麼倔降才對,可是在面對練霓裳時,我卻是說什麼也不願低頭。在當初遇上無痕時,還有四方龍王會集那次,我的態度都會變的相當強硬,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搞的。」
牧童對此也沉默的思考了一下,然後才說出他的推斷。
「我想……大概因為『絕』的關係吧。絕是一條龍,而且還是非常古老且地位崇高的一條龍,所以繼承它力量的你,潛意識中說什麼也不會對同樣是龍族,而且還是條幼龍的練霓裳低頭。你在面對無痕和龍王們時,我想也是類似的狀況,輩分差太多了。龍族相當注重身分地位,也因為這點,四方龍王才會對你這麼敬重。」
「你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那我以後得盡量避免和龍族起衝突,不然這牛脾氣一發作起來,我自己也是很傷腦筋。」大明一顆腦袋在水池裡浮浮沉沉的,沒想到絕的毛病還真多。
「先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再說吧。心靈相繫的神兵硬生生的被破壞,練霓裳所受的重創肯定比你嚴重上許多,目前是生是死還不知曉,我已讓無痕先去察看了。我想你還事先做好心理準備,如過練霓裳真有個萬一,到時不管南海龍王再怎麼敬重你,南海龍族也肯定會全面跟你槓上,再怎說練霓裳好歹也是龍王的女兒,堂堂一族的公主。」
「別再說了……我頭好痛。」大明抱頭悲鳴著,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麼嚴重的地步。
「對了,關於葉驊所提到的那條銀藍巨龍是怎回事?我來天外天的路上到處鳥獸竄鳴,鬧的很厲害的樣子,這景象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我自己也很想知道。那隻傢伙是怎麼跑出來的,我完全是一頭霧水,感覺好像是突然憑空出現的一樣。老頭,你知道大概的原因為何嗎?」
「會知道才有鬼,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這問題你到不如請教侍劍或無還比較實際點。」
「問題是我也不知道。」牧童的話才剛說完,侍劍的身影就出現在水池旁的大石上端坐著。「也許無會知道一點端倪,但是我找不到她的人。」
「看來也只有等了,等無痕回來後再做下一步打算。」大明嘆了一口氣。
「嗯,反正你身上的炎勁不泡個四、五天是無法散盡的,這段時間裡你就乖乖的泡在水池裡面吧。我先去換衣服,等等在聊。」
一想到過年期間自己要泡在水池裡度過,大明就覺得好想哭。但聽牧童說要去換衣服,他就覺得奇怪,不禁好奇的問:「你換衣服做啥?」
不料牧童很理直氣壯的回答:「當然是泡溫泉啊!」
「…………」
聽牧童回答的這麼理所當然,大明這下可真是啞口無言了。
另一方面。無痕心裡雖然十分擔憂大明的情況,但還是聽從了牧童的話,到南海龍王的居所探望練霓裳的狀況。畢竟無痕同樣身為龍族,這種情況下由她出面比任何人去都還妥當。
南海龍王的居所離天外天有段距離,依無痕化龍盤旋於空的速度,還是花了近一個小時的路程。
先前她和敖離都是去採集靈花異果以應節用,所以恰巧在天外天附近才能那麼快趕到。練霓裳則是常上天外天去照顧那些神獸,尤其很擔心那對孵蛋中的鳳凰,所以早就在那了。
無痕的龍形與一般的龍有點異常,一般正常龍族覆滿鱗甲時的狀態顯的比較剛毅,但無痕的形象則是柔和。無痕的身上無鱗,取而代之的則是與她髮色相同的水藍色柔毛,且在空中遊走時,柔毛還會泛起陣陣漣漪和光暈。
在四方龍族裡,也只有她一人擁有這種特色。所以當無痕靠近南海龍王的行宮時,馬上就被人認了出來。
無痕一靠近行宮,馬上知道事情遠比她所想像的還要嚴重性。
行宮中間的廣場上躺著一隻百來公尺長的紅龍,一動也不動的樣子,樣子是練霓裳無疑。而在她周圍還盤據著其他幾條紅龍,長度約介於四、五百多公尺之間,看來應該是南海一族的長者。
龍的大小和長度隨年齡成正比,大概一年長一公尺左右,所以可以從龍的外表就能判斷出他的年歲。龍族普遍的壽命約在五百年左右,如果連這些幾近化虛的長者們都被請出來了,可見練霓裳的情況真的很不樂觀。
(化虛意指死亡。因為龍族死亡是直接消失化為空氣,並不會留下屍體,因此稱為化虛。龍生於天地之間,最後又還歸於天地。)
無痕不敢直接降落在行宮的廣場上,因為這樣顯的十分失禮。所以儘管無痕內心再著急,也只有盤降在大門口回復成人形,等候家將的通報。
稍後出來迎接無痕的是敖離。敖離拱手一揖問好後,隨即做手勢請無痕進門去。
「霓裳姑娘的傷勢目前怎樣?」無痕一照面就問。
敖離搖了搖頭:「她完全失去了意識,連人身也無法維持住,而且生命跡象也越來越薄弱。現在她就像是風中殘燭一樣,隨時都有可能燈滅人亡。」
聽敖離說的這麼嚴重,無痕自己也是一臉愁容,這下事情該怎麼解決才好。
「心靈相繫的神兵被破壞,在過去不是沒有這種例子。雖然持有者會因此受到很大的傷害,但從未發生過像霓裳這麼嚴重的情況,所以長老們正在研究是否有其他原因。但依我看……」敖離苦笑了一下:「我想原因大概是出在妳相公身上。對了,王兄他的情況還好吧?」
「相公他看來並無大礙,謝敖兄關心。」比起練霓裳的情況,大明實在是好太多了。雖然肩膀上焚炎所貫穿的傷口回復的十分緩慢,大明怎說也是不死之身,應該沒什麼影響,只要把體內的炎勁化掉就能復元。
「那就好。唉………」敖離想再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說出口,直接領著無痕往練霓裳倒下的方向走去。等無痕走近練霓裳身邊時,才看清楚她憔悴的模樣。
練霓裳龍形時最大的特色,就是如同她人身時的火紅波浪長髮般,在龍頭後方的部位有一大蓬的火紅鬃毛,而且這些鬃毛上還帶著熊熊火焰。
如果是在普通時候,練霓裳頭上烈火滔天的模樣可是十分嚇人,但現在這團火燄卻是黯淡的都快熄滅掉了。還有火龍一族特有,那身有著明亮烈火色澤的龍鱗,也變成很難看的暗紅色,好像凝固的血塊一樣。
練霓裳閉著雙眼,任憑周圍幾條紅龍口吐烈火噴她,但依然是全無反應。南海龍王仰望著練霓裳,雙眼滿是悲色。
無痕在旁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才好,良久後才開口說:「陛下,我在此為我相公深深的表達歉意。我們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子,如果有什麼我們能幫上忙的………」
南海龍王舉手不讓無痕在講下去,望著練霓裳頭也不回的說:「不用在說了,敖離已經把事情的始末全交待清楚,是我教女無方。霓裳既然出手傷人在先,光憑這點我就沒理由去怪罪於妳相公。」
南海龍王共育有一子六女。其中練霓裳就是最小的一個,加上她資質又是眾多兄姐中最出色的,所以自小就很受南海龍王和家人的疼愛,龍王甚至還將自己最心愛的兵器「焚炎」傳給了練霓裳。
南海一族屬火,所以脾氣和個性普遍都比較暴躁激烈(有些例外),加上練霓裳從小被寵到大,個性更是驕縱的不得了。
龍王自己也是了解到這一點,才讓霓裳到人間去留學歷練的,為的是希望能讓她的個性在成熟一點。只是沒想到到了最後,霓裳的個性還是害了她自己,如今霓裳會弄成這樣,自己也是逃脫不了責任。
雖然龍王自己能很客觀冷靜的看待這件事,但其他人可就不同。
先前就說過,南海火龍一族脾氣本來就特別暴躁,現在看到練霓裳傷的這麼嚴重,所有人早已是怒不可邁,要不是龍王壓著這件事沒說是誰做的,一大群紅龍早已殺上天外天去找大明算帳了。
現在所有人就等著龍王一聲令下,隨時傾巢而出為霓裳復仇。不過龍王已先治好霓裳的傷勢為藉口,暫且將這事給壓了下去。
「陛下。」這時一個紅髮紅鬚,樣子頗具威儀的老者走了過來。老者對著龍王和無痕幾人拱手一拜,臉上盡是相當無奈的表情,一副猶豫著要不要說的表情。
龍王見狀後直接了當的說:「焚炎修復的怎樣?有話直言無妨。」
霓裳的狀況既然是因為焚炎遭破壞所引起的,所以要治好霓裳,理所當然的要從焚炎開始下手。目前就由兩隻長老級的紅龍負責這件事,它們現在正用全身的修為噴出龍炎,希望將焚炎溶化修復。可是看到老者的表情,龍王心裡也知道不是什麼好消息。
「老臣無能,只是情況實在太過詭異,我等完全是束手無策。」紅髮老者悲嘆的說。
「我去看看!」龍王說完就走了過去,無痕和敖離也趕緊跟上。
在一旁,有兩條紅龍不停的從口中吐出猛烈的火燄,噴灑在它們之間的石臺上,而石臺上擺放著的,就是碎裂成兩截的焚炎。
兩火龍一看到龍王走近,立刻停止了吐炎。龍王走近後完全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就伸手拿起石臺上的焚炎。
「這………」
照理來說,經過兩條紅龍的火焰這麼一段時間的吐息,焚炎現在應該是非常熾熱才對,但現在龍王握著焚炎卻是冷冰冰的,完全沒有感覺到絲毫熱度。
龍王本身就是焚炎上一任的持有者,所以能清楚地感覺到焚炎的異常。
「離!你再說一次,當焚炎被破壞時是怎樣的情景。」龍王沉聲的問,他心裡已有了最糟糕的預感。
「焚炎並不是本體遭到破壞,而是從槍身上竄出的火龍正要攻擊時,卻被另一條突然竄出的銀藍巨龍給活生生咬斷消失。當時我也一時被那條巨龍所驚嚇住,等我回神過來時不但焚炎以斷,小妹也跟著倒下了。」
「果然………」龍王輕撫著斷掉的槍身沉默了起來,樣子好像在送別相識多年的老友一樣,十分不捨。
「陛下,不如我在去招集其他長老過來。我想集眾人之力,總有辦法修復焚炎的。」紅髮老者建言著。
「不必了,就算招集整個南海部族的人,一樣是修不好焚炎。畢竟就算醫術再高明的大夫,也救不回已魂飛魄散的死者。」龍王揮揮手,讓紅髮老者退了下去。
「父王,您這話的意思是?」敖離不明白的問。
龍王雙手捧著焚炎,良久才回答道:「如果是神兵本體遭破壞的話,只要靈氣尚存,就有修復的機會。但這次焚炎是槍內寄宿的龍魂直接被摧毀,神識已滅,靈氣盡失,換句話說焚炎跟死了無異。本來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但霓裳居然拿焚炎去對付龍神層級的人物,這就。唉………」
「難道小妹真的沒救了?」
「我何嘗不想救霓裳,但是回天無力啊,現在我大概知道霓裳問題出在哪了。
焚炎的靈識和霓裳的靈魂本來就緊緊的結合在一起,能和焚炎的靈識如此的契合,虧當初我還讚她是族內少見的奇材,資質還遠在為父之上。殊不知,就因為如此才害慘了她。
要是今天霓裳拿的是一般的兵器,就不會讓事情演變成這種地步。如今焚炎的靈識盡滅,霓裳的靈魂無異是直接削減掉大半。
你說,我們要拿什麼去救她?現在我們能做的,也只有幫霓裳吊住一口氣了。不過往好處想,霓裳她沒有知覺,所以並不會感到痛苦,算是……自我安慰吧。」龍王苦笑著說,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不管如何,只要小妹沒死就有希望,現在說這些喪氣話還太早了。既然從焚炎這無法下手,我們可以從別處啊。崑崙裡能人隱士甚多,總是會有辦法的。」
敖離語氣堅定的說,意志絲毫沒有沮喪動搖。龍王看了他一眼,內心也湧起了豪氣說:「你說的對!事情還沒到絕望的地步。」
聽到這,無痕終於明白了練霓裳傷勢嚴重的原因。但是明白歸明白,無痕卻是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來。
「陛下!不管怎說,霓裳姑娘終究是我家相公所打傷的,所以也請讓我們幫這個忙。既然以知目前霓裳姑娘的狀況,那我立刻回去轉述於我相公,看看有無什麼方法可行。就算霓裳真有個什麼萬一,我們夫婦也會負起全責,還給您一個交代。告辭了!」
「不送。」龍王衣袖一揮立刻招集部眾去了,看看有無方法能救霓裳。老實說,對只見過一面的大明,龍王並不怎麼抱持著希望,況且霓裳還是他打傷的。
無痕走出宮殿外後回頭看了一眼,這才化龍盤旋而去。
當無痕回到天外天上的葉家莊時,天色已晚。由於無痕久出未歸,所以她的兄長敖無忌也尋到這附近來,正好遇上歸途中的無痕。
在回葉家莊的途中,無痕大致把事情說了一遍。無忌聽完後臉都沉了下來,馬上就要衝回到家裡去稟明一切,不過卻被無痕阻止了。
事因大明而起,無痕不想把北海水龍一族也給牽連進來,這事由他們夫婦去面對就好。
「那傢伙……對妳好嗎?」老實說,無忌和他的兄弟們並不喜歡大明。
無痕就是像是龍族裡一顆最珍貴的寶石一樣,向來被眾人小心翼翼的呵護著。但堂堂一位龍族的公主,居然甘願下嫁他人做小,這點許多人說什麼都無法接受。
「沒有人比他對我還好了。」無痕甜蜜蜜的笑著,那是沐浴在幸福中的小女人所流露出的會心一笑。
看到無痕的笑容,無忌也靜靜地說不出話來了。他看無痕是從小看到大的,可是無痕現在所展現的笑容,卻是他從所未見的。
「那傢伙真的有這麼好?」無忌暗自想著。
因為無痕的關係,好不容易讓無忌對大明的印象開始有點好轉,但是當無忌到了葉家莊一看,這點良好的印象又全都毀了。
在滾熱的溫泉裡,牧童抓著一塊木板游來游去的練習游泳,而阿呆正坐在木板上。
自從在日本被牧童強迫泡了好幾天的溫泉後,阿呆居然意外的成為了溫泉愛好者,變成一隻有史以來最喜歡泡澡的溫泉貓!?
不管真相如何,阿呆現在玩的很開心倒是真的。
雖然大明幾番抗議,但終究沒人理他。連葉驊也在牧童的壯膽之下,在一旁玩起溫泉水煮蛋,讓大明簡直是欲哭無淚。最後大明只好嘟著一張嘴,讓腦袋瓜子隨著水面浮浮沉沉的生悶氣,大嘆交友不慎。
無忌實在不懂,為何無痕會對這種人死心塌地的,他根本看不出眼前的男子有任何可取之處。而且任人如此嬉鬧不管,一點威儀也沒有,無忌看了就不舒服。
「大舅子!你怎麼來了?」大明看到無忌後訝異的問。因為無痕的關係,無忌還是對大明擺出和悅的臉色打了聲召呼。
看到無痕回來,牧童等人也收起了玩鬧之心,靜靜的聽無痕轉述練霓裳那邊的狀況。只是越聽下去,眾人的臉色越是難看。
「今天已經很晚了,大家都先去休息吧,明早我們再到南海龍王那看能不能幫的上忙。」
在牧童的提議下,眾人才滿懷著憂慮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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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零五 再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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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天的夜晚顯地非常安靜,和白天鳥獸爭鳴的景象相比,夜晚的天外天就像是另一個世界一樣。沒有蟲鳴、沒有風聲,黑夜吞蝕了一切,只餘天上點點繁星。
在這樣的環境裡,行走時的腳步聲總是讓人特別敏感,就算腳步再輕柔也是一樣。尤其大明本來就沒什麼睡意,聽到有人靠近後立刻警戒了起來。
來人並沒有刻意隱藏腳步聲,而且很自然而然的走到水池邊。看清楚來人後,大明也放鬆了警戒。
「姑姑,那麼晚了妳還不睡?」
「沒什麼,睡不著出來走走。」葉若秋淡淡的說。
這時從水面底下冒出一條優美的水色藍龍,正昂起脖子看著葉若秋,並且微微的點了下頭,隨後又沉入水中盤繞在大明身邊。
「她還真有心。」看到人家恩恩愛愛的樣子,在回想起剛剛自己做的夢,葉若秋心裡顯的更是黯然。
對此,大明只是笑了一笑並不答話。
無痕不捨,也不放心大明一個人整夜都泡在水池裡,說什麼也不願獨自回房去睡,因此化成龍型在水裡陪伴著他。無痕的舉動讓大明覺得十分地窩心,心裡也是暖洋洋的一片,一掃之前和侍劍對話時的空虛與孤獨感。
「怎,妳又哭了?」大明這時才看清楚葉若秋眼匡紅通通的,臉頰上還有著未乾的淚跡。大明以前也曾看過葉若秋痛哭的場面,所以知道她內心中其實相當的碎弱,只是平時一直武裝自己,強迫自己表現的堅強而已。
「沒什麼!」葉若秋轉身悄悄擦去淚痕,但這動作在大明看來只是欲蓋彌彰。
「妳又夢到了那個……葉海?」大明試探性的問。在他的認知裡,只有那個已經逝世的葉海才能令葉若秋如此動容。
大明不提還好,一提起葉海兩個字,葉若秋的內心立刻全面崩潰,兩道清淚如泉湧出,連身體也站不穩,頹然的跪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在這麼寧靜的夜晚放聲痛哭,效果是十分嚇人的。沉睡中的牧童和葉家家主可說是第一時間就睜開眼睛,但是聽清楚這陣哭聲後,卻又不約而同的閉上眼睛嘆氣,顯然這種事發生過太多次了。
對此突來的變故大明也是一陣愕然,無痕甚至用頭微微地頂撞大明,似乎是在責怪他不該提起這事,惹的葉若秋如此傷心。
大明雖然很想為葉若秋做些什麼,但如果依他現在全身光溜溜的狀態跳出水池,搞不好馬上就被葉若秋揮劍給砍了。
好在莊內神獸仙靈對此似乎已經司空見慣,許多白天大明曾見過的神獸仙靈跚跚的從黑暗中出現,帶著好像類似衛生紙之類的東西,在葉若秋身前疊的好像小山一樣,然後又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葉若秋對此彷彿一無所覺,只是一個勁的流淚。大明也只好靜靜的呆在一旁,聽著這淒涼的哭泣聲回盪在無止境的夜空中。
只是,大明偶然聯想到之前他對侍劍提起的問題。葉若秋現在的情境,是否就是他往後日子的寫照?
抱著對已經不在的人的思念活下去,讓自己沉浸在痛苦中度日。
想到這,大明就感到一陣黯然。
他自己其實也沒有什麼立場去安慰葉若秋,因為要是遇上這種事,自己的反應並不會比葉若秋好到哪去,甚至會更為可怕。
無痕也察覺到大明心裡的異狀,於是用頸子微微地蹭著大明。大明也知道無痕在擔心自己,所以伸手輕撫著她的頸子表示沒事。
過了十來分鐘,葉若秋依然哭個不停。大明不禁感概,女人還真的是用水做的,哭那麼久眼淚依然尚未流乾。
「對妳而言……葉海的存在只是痛苦?」大明淡淡的問了一句。
葉若秋並沒有回大明的話,但是哭泣的聲音有略為小了一點。大明也沒有繼續向她追問,而是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為什麼會感到痛苦,是因為過去很幸福吧。因為那已逝去,不再擁有的幸福,所以才會感到哀傷,所以才會流淚,這是很自然的事,大家都一樣。」
「不要說的你好像都懂一樣!」葉若秋忿忿的回了一句。
「可以的話我也不想懂啊。」大明苦笑了一下。
「我想妳大概不知道………我的身體既不會老化,也不會死亡,就算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絕種了,我還是會一個人苟延殘喘的存活下來……不管願不願意。也許,那時候我會失去詩函和無痕………」
說到這,大明下意識的抱緊了無痕,而無痕也回應著貼緊了大明。
無痕自己也很清楚,如果無法渡過轉生試煉的雷劫,化為飛灰將是自己唯一的下場,連靈魂也不復存在。
而且聽牧童的口氣,那試煉很快就會到來,就在近十幾年甚至數年內而已,所以她能陪伴大明的時間十分有限,畢竟無痕對試煉並沒有多大的把握。
「我和妳的情況其實都是相同的,妳是事情已經發生,而我則是等待著事情發生,最後所面對的,一樣是讓人心碎的痛楚。只是……妳後悔和葉海的相遇嗎?」
大明的話讓葉若秋停下了哭聲,轉頭用泛著淚光的雙眼看著他。
「就算現在幸福的生活會是往後痛苦的來源,我也不曾後悔過和詩函無痕的相遇。傷痛是必然的,但是我不會忘了我們之間曾有的回憶,那是我和我所珍愛的人兒一起的幸福回憶。妳呢?妳是否還記得和葉海在一起的日子,在一起時的感覺,那時……妳很幸福吧。」
聽到大明這麼說,葉若秋不禁回想起過往和葉海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那是她向來刻意去迴避的記憶。因為她一直很害怕,怕觸動這些記憶會讓自己更痛苦,只是現在回想起來,心裡卻是感到暖暖的。
「回憶並不是痛苦,痛苦的是對回憶的思念。但是不要因為痛苦,就遺忘掉過去的回憶,這對葉海也不公平吧,他也是不希望看到妳哭的。」
葉若秋這時完全冷靜了下來,輕輕地擦拭去眼角的淚水。眼前的她完全是個楚楚可憐的小女人樣,哪還有絲毫往日冷傲的形象存在。
「你這是在………安慰我?」
「不……」大明搔了搔頭髮:「我只是找藉口在安慰我自己。不過道理人人會說,但是詩函無痕一出事我馬上就抓狂了,哪可能那麼冷靜的細想這麼多,說到底根本是唬人的。」
「你說的很對……有些事我一直因為害怕而在逃避著,結果反而遺忘了更重要的事,葉海他不是我心裡的痛楚,而是我的幸福。只是長久以來我任憑自己沉浸在淚水和痛苦中,反而把對他的感覺忘了。」
葉秋秋仰望著星空,臉上還留有淡淡的哀傷,不過並沒有之前那麼悲痛的樣子。
「抱歉!打擾一下。」
就在大明和葉若秋雙方皆沉默無言之時,侍劍閃身了出來。
「我找到『無』了,或許練霓裳還有救。」
無痕聽到侍劍的話後,立刻移動身體游到大明下方,然後猛然的竄出水面,一副作勢欲飛的樣子。
趴在無痕背上的大明趕緊制止住了無痕的動作,不然可能會一路裸奔到南海龍王的住處,那臉就丟大了。
「要救練霓裳是很急沒錯,但至少先讓我穿件衣服再去啊!」大明緊緊趴在無痕背上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春光外洩。
無痕也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太過莽撞,連忙穩住身子。
「我去拿衣服給你吧。」葉若秋說完就往屋裡走去。剛剛無痕一有動作她就已先轉身,所以並沒有看到任何不雅的鏡頭。
大明一離開池子,附著在皮膚表面的水分立刻化為白茫茫的蒸汽蒸發掉,身體裡的熱度可見一般。
無痕見狀後擔憂的看著大明,不過大明搖搖頭表示不用擔心,他現在的情況就像是以往發高燒一樣(只是體溫高的會嚇死人,都能用來做石板烤肉了)。
雖然感覺很不舒服,但還尚可以忍受。自從遇上絕和蒼冥開始,大明所遭遇的大小傷就不曾間斷,因此對疼痛的忍耐力可說是大幅提升。
葉若秋找出一套衣服直接交給侍劍,靜靜地看著他們離去後這才轉身回房。只是那一夜,她又夢到了葉海,睡夢中的眼角依稀泛著淚光。
縱然傷痛可以平息,但那折磨人的思念卻是揮之不去。
永無止盡的思念啊…………
雖然崑崙的夜晚非常幽暗深沉,但在南海龍王的行宮住處周圍卻是亮如白晝。
因為練霓裳的關係,南海龍族中富有學識的人全被招集了過來。不光只是南海龍族,連崑崙裡有名望的隱仙宿老,能請的全都請來了。
「怎樣,有方法了嗎?」南海龍王整天就留在練霓裳旁反覆的問著這句話,但面對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來人很遺憾的搖了搖頭,龍王也莫無表情的揮手讓他退下。
練霓裳的生命跡象越來越微弱,看來是撐不到天明了,而自己卻是什麼也做不到,這點令龍王相當自責。
敖離則是尚未死心,奔走在眾人間尋找一絲能救回練霓裳的方法,專心到連無痕和大明來了也沒察覺到。
看到敖離的衝勁,龍王意識到自己也許真的老了……
「人還真多。」大明拉著無痕的手在人群裡左竄右鑽的,好不容易才進到南海龍王的行宮裡,不過裡面也是一片忙上忙下,根本沒有人理他們。
「無痕,妳還記得練霓裳在哪嗎?」
無痕點了點頭,但是又覺得有點不妥的說:「可是我們就這樣未經通報闖了進去,妥當嗎?好像有些失禮的樣子。」
「救人要緊,失禮之處事後再賠罪吧。」
無痕聽到後便拉著大明,依下午來時的記憶往練霓裳倒下的地方走。
因為大家都認為焚炎已死,再也無法重鑄,所以並沒有人把注意力放在它身上。這柄碎裂的神兵就這樣被整齊的排放在石臺上,孤零零的沒人在去理它。也多虧如此,大明才能如此輕易的就接近焚炎。
大明靠近石臺後,就直接拿起碎裂的焚炎端看著。
「怎樣?」無痕望著大明,臉上顯的有些不安。
「有救。雖然幾乎細不可微,但是這把槍仍和留在我體內的炎勁起了共鳴,晚點就難說了。」看大明點著頭,無痕臉上滿是喜色。
「不過這裡人太雜,妳去跟龍王說說清清場,剩下交給我處裡。千萬記得,等等誰都不可以靠近我。」無痕看大明的表情十分慎重,也認真的點點頭去了。
在無痕走後,大明招出了火尾化成輔助型態,一團黑炎自他左手油然而生。
依無的說法,是要大明以黑炎導出體內殘存的炎勁,並以這些炎勁來修復焚炎。當然,要做到這些事必須使用到絕的力量,不過無和侍劍會負責在他體內壓制住,給大明足夠的時間來完成這件事。
只是以絕之力所推動的黑炎威力是很可怕的。任你大羅金仙,只要稍稍一沾上,就足以讓人屍骨無存、魂飛魄散,也因此大明才會那麼慎重的告誡無痕。
霎時大明左手上的黑炎化成數條黑龍,散佈盤繞在大明四周,甚至將他的身形都掩沒了。場中的幾條紅龍見狀就要上前攻擊,因為它們出於本能地感到眼前黑炎的可怕,但卻被龍王阻止了下來。
大明目前是練霓裳唯一的希望,龍王當然不可能讓人去打擾他。
再則,那黑色炎龍盤旋過的週遭四處,不論花草樹木或地磚石板全被焚化的一乾二淨或變成紅色的熔岩,龍王當然不可能讓族人白白去送死。
南海龍族屬火,因此這座宮殿全都是以全崑崙最耐熱的物質所構成,上至一磚一瓦,下至一草一木,就算龍王自己化為龍形,以龍炎噴吐上三天三夜,連根草也燒不起來。
但如今卻在大明手下瞬間就輕而易舉的化為烏有,這恐怖之處可想而知,霓裳會栽在他手上可完全不冤枉。
在數條黑色炎龍盤旋的縫隙中,大夥隱約能看到中心有一團紅色的火光,那就是大明從身體裡所導出的焚炎炎勁。
那紅色火光和碎裂的焚炎起了反應,並且在黑炎的鍛燒下熔合在一起,整個過程大概耗費了十多分鐘左右。
最後斷裂的焚炎終於重新的接合,只是槍身上仍留有斑駁的裂痕。
大明散去圍繞在週遭的黑色炎龍,並且左手揮出骨鏈捲住剛修復好的焚炎,往練霓裳的方向擲去。因為黑炎的性質和南海部族的火燄有很大的差異,所以修復好的焚炎必須再經過紅龍們的龍炎洗鏈過一次才算大功告成。
焚炎虛浮在練霓裳的額頭上,和她一同接受眾多紅龍的炎息洗禮,而焚炎槍身上所殘留的黑火也隨著漸漸消失。
就在黑炎消失的同時,焚炎冒出了火紅的烈焰,而且烈焰又變化成一條龍的樣子。只是那條火龍只有小小的一條,簡直與剛出生的幼龍無異,不過那條小火龍盤繞在焚炎周圍接受龍炎的洗禮,一副十分受用的樣子。
在場的龍族見狀,都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意思,尤其南海龍王神色更是激動。
既然焚炎以修復,其內的龍魂也跟著復甦,那練霓裳的小命可說是保住了。這不,練霓裳的生命跡象開始慢慢的回復平穩,所有人差點要歡呼了起來。
「目前看來是死不了了,剩下的等天亮之後再說。我休息一下,別來吵我。」大明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走到廣場角落的一棵樹下。無痕為大明的無禮向龍王歉然的笑了一下,然後馬上追了上去。
雖然有無和侍劍合力壓制住絕的力量不讓它爆發,但大明仍是感覺到體內血氣一陣翻湧,最好還是立即讓體內的力量平復下來才算安全。
也不管在場眾人的異樣眼光,大明大刺刺的倒在樹下閉眼就睡。
關於練霓裳得救的消息,不一會功夫就傳遍行宮裡裡外外,眾人對於這個救了練霓裳的神祕人物可好奇了,可偏偏沒人知曉他的來歷。
好在南海龍王先前沒有說出是大明傷了練霓裳的消息,眾龍族也不知道傷了練霓裳的和救她的會是同一人,因此對大明可感激了。但大家若是知道事實,大明恐怕就沒那麼好過了。
當大明醒來時,已是艷陽高照。
「早啊!」大明一張眼就看到無痕溫柔的笑臉,也回應給了無痕一個大大的笑容。一大早醒來所看到的就是心愛人兒甜蜜蜜地笑容,世上還有比這個更幸福的事嗎。
大明爬起身來後,才發現自己枕著無痕的大腿睡了一整夜,看來是無痕趁著他睡著時移動了他的他身子。
雖然無痕和詩函站在一起時,大家的目光總是被詩函所吸引而容易忽略到她。但是大明知道無痕為自己的付出並不比詩函少,尤其從日常的細微之處最能看出無痕的細心。
想到這,大明一雙眼睛就一直望著無痕不放。
「怎這樣盯著人家看。」無痕臉嫩,被大明一直看的也有點不好意思,於是微微偏下了頭。
看到無痕低著頭略帶嬌羞的模樣,大明輕輕地用手扶起無痕的下巴,然後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柔軟的雙唇。如此眷戀的吻了許久後,兩人的嘴唇這才分開。此時無痕的臉上已滿是醉人的霞紅,更令人看的著迷。
雖然自己平日老愛抱怨命運不公,總是讓自己扯入一大堆麻煩事件裡。但其實老天爺也算不虧待他了,讓他娶了無痕這麼個可人兒當妻子。
現在大明和無痕眼中只看的到彼此的存在,完完全全沉浸在浪漫的二人世界中。忘了自己身處何地,忘了周圍至少有數千雙眼睛死命的瞪著他們兩人看。
「咳、咳───」南海龍王雖然很不願意打擾到他們,但是還有霓裳的事情尚待處理,而且時間地點不對。當著大庭廣眾下深吻,未免……太開放了點。
最先回神過來的無痕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後,整個人羞的趴到大明懷裡不敢見人。而大明轉眼間看到廣場上擠滿了一大堆的人,也只有訕訕的傻笑著不知如何回應。
「年輕真好,想我和我家老太婆年輕時相戀的豪放作風,可完全不輸給他們。」
「說到豪放,有誰比的上我們兩口子,想當年啊………」
看到大明和無痕的情況,一大堆的龍族老者紛紛吹噓起當年的英勇事蹟。
「抱歉!我太大意了,才會讓妳這樣的難堪。」大明輕輕撫摸著無痕的頭髮,歉然的說。不過無痕搖了搖頭,表示並不責怪大明。她很喜歡大明這麼對她的感覺,只是這時間地點就未免太………
「來吧!趕快把正事處理完,我們好回家了。」大明輕吻了下無痕的額頭,然後拉著她站了起來。不過這下無痕可就一直躲在大明身後,畏畏縮縮的羞於見人,乖乖地讓大明牽著手走著。
由於龍王下令過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大明,所以大明周圍百公尺內完全空無一人,這會看到大明站了起來,敖離趕緊迎上前去。
「王兄!舍妹如此對你,而你居然還能不計前嫌的出手相助,這份恩情小弟實在無以為報。」敖離拱手抱拳說,神色看來還有些激動。
「這事是我失手傷人所造成,現在我只是負起我應負的責任而已,敖兄實不需如此客氣,不然小弟我真的無地自容了。」
身為肇事者的自己卻被受害者家屬如此的感激,大明自己真的覺得頗感尷尬,但也只有微微苦笑以對。
「不管怎說,若非你即時出手,霓裳這條小命無論如何是救不回來了。」
大明知道這事討論下去絕對又是沒完沒了,所以轉移話題問:「現在大概是什麼時候?」
「現已近正午時分,怎了?」敖離不解的問。
「昨夜倉卒修復焚炎只是為了吊住練霓裳的一條小命,要讓她回復原狀還有道手續要做。南海龍族屬火,以中午陽氣最旺盛的時候動手效果最佳。」
也不是大明真的懂得那麼多,只不過是把侍劍那套話搬出來現學現賣而已,但對敖離來說足以讓他深信不疑了。
大明拍了拍無痕的手囑咐她留在原地,自己則往練霓裳的方向走去。
佔據練霓裳四周的數條紅龍看到大明上前,立刻停止了吐炎並且退開到一旁,靜靜的觀看大明接下來的動作。
至於盤繞在焚炎周圍的那條小小的火龍,雖然經過龍炎常時間的噴吐,讓它連帶吸收了不少的能量,體型也比起之前大了三倍有餘。可是看來依然是不怎麼入眼,小小條的一點威勢也沒有。
那小條火龍一看到大明靠近立刻嗚鳴幾聲鑽回焚炎裡,可能是先前被破壞時的記憶尚在,所以對大明感到畏懼。
練霓裳現在依然處在昏迷當中,而身體外觀比無痕所見過的更加憔悴不堪。
修復後的焚炎雖然能保住練霓裳的一條小命,卻無法使她的傷勢復原,這點就是大明現在要動手做的,不然練霓裳就算救了回來也等於廢了,終生只能病奄奄的渡過,這跟死又有什麼差異。
大明握緊雙拳深吸了口氣,然後將兩隻手臂完全獸化。大明獸化前和獸化後的氣勢可說是相差千里,尤其那原本內斂的絕之氣息忽然猛烈的爆開來,在場的龍族全被這股氣勢所震住,連根手指也無法動彈。
可與其說是被震攝住,到不如說是他們身體裡的血脈和絕的氣息起了共鳴。這情況連南海龍王和敖離先前和大明碰面那次也未曾遇過。
雖然大明自己已有心理準備,加上侍劍和無合力壓制,但體內激盪的力量仍是差點讓他喘不過氣來。
等大明稍微適應了些後,他伸出右手腕,然後用左爪在右腕上劃出一條深刻的傷口,讓藍晶色澤的血液泊泊湧出。縱使無痕早聽過侍劍說過這方法,但親眼看到時還是忍不住緊緊的抱著手臂,恨不得受傷的人是自己一樣。
從大明傷口流出的血液並沒有直接低落到地上,反而是在半空處凝聚成一顆圓球狀。大明只知道要用絕的血來救練霓裳,但要多少無並沒有說明,因此等到那血球約有了一個棒球的大小後,大明覺的差不多了這才收手。
那藍色晶球虛浮在大明手掌上方緩緩轉動,且在陽光的照射下顯的異常晶瑩剔透,閃閃發亮的煞是好看,很難讓人聯想到這就是剛從大明體內所流出的血液。
「龍王陛下!借點火來用用。」大明高舉著藍色晶球說。
南海龍王一點遲疑也沒有,立即搖身一變成一隻威武至極的巨大紅龍,光身長就幾近六百公尺,在龍族中算是很長壽了。
龍王變身後隨即張口吐出烈焰,而大明手上的晶球在烈焰的催化下,慢慢地從深藍轉為艷麗的火紅色。直到手上的晶球完全轉變為火紅色並冒出熊熊烈火,大明才打手勢讓龍王停下。
但是這下問題可來了。
照無的說法,這東西要用在連霓裳的身上,但要怎用她又沒說。
大明端看了下後,一腳踩在練霓裳的下顎,然後另一隻手爪抬起她上顎,硬是將她嘴巴撬開,接著把手上的火紅晶球直接丟近她嘴裡深處。
絕的血脈可說是種萬靈藥,不過對龍族來說還具有另一層更特殊的意義。
經過遠久的代代傳承和環境變化等等外在因素,龍族血液中流傳的原始力量比起太古誕生之初要稀薄上許多,而絕的血脈不但還保有龍族最原始的力量,並且還有讓龍族回復這股本能的能力。
大明撬開練霓裳的嘴巴、餵藥、闔上嘴巴三個動作可說是一氣呵成。可就在那粒晶球入喉之時,練霓裳的身體馬上產生反應,而且還是很大的反應。
在入喉的瞬間,練霓裳原本緊閉的雙眼突然張開瞪大,不過這不是表示她已經清醒,而是一種很自然的身體反應,來自於對異常巨大的痛楚感。
大明自己也被練霓裳的動作嚇了一跳,加上看到她有張口欲咬之勢,連忙用雙手爪緊按著她嘴巴。無的話只交代到餵練霓裳吃藥完,之後就什麼也都沒說,因此大明也無法預測到練霓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由於頭部被一股巨力壓制住無法動彈,練霓裳只有努力的擺動軀體表達出疼痛感。而廣場中眾人的劫難也才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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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零六 又是誤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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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遭殃的,當然是離練霓裳最近的那幾條紅龍。
廣場中的眾多人潮阻擋住了它們的退路,在躲避不及下,身子結結實實的被練霓裳的尾巴掃中,那力道大的足以將整條軀體龐大的紅龍給打飛出去,絕不像是個奄奄一息中的病龍所能打出的力道。
被擊飛出去的紅龍轟一聲的倒在行宮的建築物群中,壓垮了幾間屋子還不知道,而且被打飛的紅龍可不只一條,這下美輪美奐的宮殿肯定要全面遭殃。
強如變身後的紅龍都如此了,週遭的群眾就更不用講。在練霓裳的身軀左右來回激烈狂掃下,廣場上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這些人都是對大明身份感到好奇或是擔心練霓裳的傷勢,因此才留下來觀看後續發展的人。只是任他們千想萬想,也想不到自己會被捲入這無妄之災。
好在現場的全都不是普通人,都有一定的實力,再加上大明的鉗制。雖然有不少人因練霓裳暴動而受傷,但幸好沒鬧出人命。
這時練霓裳的尾巴改採上下拍動,一下又一下地重擊在廣場的石板上,直到擊裂出數條深邃的裂痕後還依然不肯罷手。
「怎會如此!?」龍王和敖離等人對此變故也是感到一陣驚愕,趕忙想上前查看練霓裳的狀況,但是此刻練霓裳根本容不得任何人近身,誰靠近誰倒楣。
在無計可施之下,幾人只好向無痕求助。但這時無痕自己也是六神無主,哪還有心神去幫龍王們分憂解勞。
最靠近練霓裳的大明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因為嘴巴被封著的關係,練霓裳直接從鼻孔中噴出高溫的火燄,首當其衝的自然就是站在練霓裳前方的大明了。
身上的衣服被燒的只剩件褲子不說,身體沒被龍鱗覆蓋的地方則是多處嚴重灼傷,要不是有護體真氣撐著,恐怕已經被烤焦了。但是那灼傷後,復原在灼傷的滋味可不好受。
只是為了怕力量暴動,大明不敢太過提升護體真氣的強度,一直維持在一個基本量而已,不然大明的情況也不會這麼慘。
隨著時間過去,練霓裳的情狀不但沒有平穩下來,反而越加激烈。
從中午到傍晚為止,練霓裳週遭能破壞的全被破壞光了,周圍的地面也被她拍打的全陷了下去成了,而練霓裳的身軀就在砂礫堆中翻滾著,捲起的塵煙完全遮住了她和大明。
其他三方的龍族早也聞訊趕到,來的全都是大明見過的熟面孔。但縱然四方龍王匯聚於一堂,對眼前的狀況依然一點辦法也沒有。
撐了那麼久的時間,別說大明吃不消,連無和侍劍也是同樣的狀況。就算大明已經將輸出力量降到最低,並且小心翼翼的控制好每分力量,但因為時間拖的太長,無和侍劍再也壓不下絕快要爆發的力量。
在大明和無痕心靈通訊過後,無痕也了解到大明現在危急的狀況。
經過無痕和四方龍王的商討後,決定由四方龍族接手壓制住練霓裳。不然讓現在的練霓裳掙脫的話,會帶來怎樣的破壞大家都無法估計。
就在眾龍族準備出手時,覆滿練霓裳身軀的塵煙漸漸的消失,現場紅光沖天,尤其在夜裡更是明顯。
不知從何時起,場中央那條樣子病厭厭快死的紅龍已然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全身燃燒著烈焰的火龍,而密佈的塵煙就是被這隻火龍身上的烈焰所化開。
要不是龍頭處還有大明死命壓著,眾人可還認不出這條火龍就是練霓裳無疑。因為這條火龍比起先前練霓裳的龍形,體長足足暴增兩百公尺有餘。
至於焚炎,早不知消失到哪去了,想來大概回到練霓裳身上了吧。
這時大明退了一步,雙手放開了練霓裳。
自由後的練霓裳並沒有再進一步的破壞行動,而是抬頭仰天怒吼,像似要把堆積多時的鬱悶之氣完全宣洩而出一樣。
當練霓裳怒吼宣洩完畢之時,全身的烈焰也跟著散去,露出火焰底下真正的模樣。
火紅的鱗片,燃燒著的艷麗鬃毛,眼前的紅龍形象和練霓裳大致相仿,唯一不同處就是要比練霓裳原來的體態大上太多了。
昂首的紅龍雖然看起來氣勢十足,但其實以是外強中乾的狀態,身體微微的搖晃兩下就頹然倒地不起。
在絕之血脈的效力下,練霓裳的體內無疑是被大改造一番,並且身體硬被催化成長兩百多公尺,任她原本再怎樣厲害,也不可能受的了這種折磨,更何況練霓裳的身體因為先前的事本就顯的虛弱,這下子可有的她躺了。
不過這一切的原因,就在於大明血用的太多了。
當初大明只用了些微的量,就足以讓伊娜美起死回生,並且徹底改變體質,如今硬塞了這麼大一「球」給練霓裳,當然會出事。
而且四方龍族的血脈流傳太久,體質上已不如遠古時期健壯,所謂虛不受補大概就是指這麼一回事。可是這點無就沒有料到了,不然她早就囑咐大明斟酌血量,不用弄得大家都慘兮兮的。
練霓裳至此意識才有些微的清醒。她微微地睜開眼睛,但只有看到眼前一個糢糊的人影,練霓裳只知他的頭髮是深藍色,然後又不醒人事沉沉地睡去。
回復意識的練霓裳,也從龍形轉化回人身,靜靜地躺在砂礫堆當中。
大明這時才收回獸化的狀態,一屁股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好險,只差那麼一點點,絕的力量就要整個全爆發了出來。
因為先前練霓裳暴走的關係,唯恐意外發生,南海龍王讓聚集在廣場上無關的群眾早早就疏散離開,所以現在廣場上僅存的人數並不多。
但剩下的人包含四方龍王在內可是嚇的不輕,龍族的生長變化極其規律,像練霓裳這樣修行忽然暴增的情況,簡直是前所未聞。
眾人納悶之餘,覺得無痕這夫婿的來歷顯的又更加神秘了。
其實和大明在一起久了,又和詩函一起學習採捕之術,無痕轉變的情況更是驚人,只是她一直隱藏起來沒給人知道而已。
當練霓裳變回人身後,一堆人全湧了上來,無痕也跟著來到大明身邊。
「這次真是辛苦你了。」無痕看大明渾身是汗,便掏出隨身的手絹細心的擦拭著。
大明只是笑了笑說:「沒什麼,要救那個野蠻ㄚ頭並花不了多少功夫,只是該如何控制好絕的力量,這點就頗為棘手,過程中累就累在這。不過托那ㄚ頭的福,我也算上了一課,對於如何去掌控和運用力量有了更深入的心得。」
這時南海龍王走了過來,大明停止了和無痕的對話,向他說道:「讓她休息一陣子,又可以生龍活虎了。」
龍王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並且指揮著侍女將練霓裳小心地搬回她的房間中,自己也隨後跟著趕去。
「事情看來都告一段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才對。」大明在無痕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準備向敖離辭行。
「王兄!你幫了我們如此大忙,南海龍族上下全都十分感激。你可得千萬留下來讓小弟好生招待一番,不然怎也說不過去。」敖離見狀連忙挽留大明。
再怎說,敖離也不願因為霓裳的事而和大明有了隔閡,尤其是見過他神鬼莫測的能力後,更加讓敖離篤定。
「不了,我在天外天上還有點事要辦。況且………」大明環顧了下四周,這座宮殿經過練霓裳這麼大肆破壞,想來大興土木是免不了了。
「因為我的疏忽,讓府上被破壞的亂七八糟。敖兄你不找我索賠我就已是謝天謝地了,哪還有臉逗留於此。」雖然話這樣說,但大明主要還是不想再碰上連霓裳,那ㄚ頭大概天生和他八字犯沖,想不出事也不行,大明當然是能躲就躲。
雙方推託數句後,敖離知大明心意已決,因此也不再勉強,便約定下次人界再聚。
「賢婿啊,事情辦完可別忘記帶無痕回家裡坐坐,難得回來一趟………」北海黑龍王叮嚀著。
「一定!一定!」大明連連承諾,好一會之後才得以和無痕離開。
只是事情結束,四方龍王並未就此散去,反而四人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許久,不知在商議些什麼。
「老二,霓裳的情況怎樣?」四人中排行最大的東海龍王開口問了。
「好!簡直是好過頭了。雖然外觀上霓裳體態長了兩百餘公尺,但她目前所擁有的修為,就我保守估算,少說也暴增八百年以上。」
聽到這話,其他三位龍王嚇的眼睛都快瞪了出來。不過南海龍王不理他們,繼續說道。
「但是我從沒遇過這麼龐大的力量,所以這數字實際上也說不得準。可如果霓裳能充分掌控這股力量,就算我們四個老骨頭聯手也未必有勝算,更別說放眼龍族內還有誰是敵手。當然!無痕算例外,我覺得她身上所隱藏的東西比起現在的霓裳還更加可怕。」
龍王當了好幾百年可不是當假的,這點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
「這麼說來,霓裳反而是因禍得福?」
「以霓裳的脾氣和個性,這事是福是禍還很難說。我很擔心她會憑仗著力量,闖下更大的禍害。唉───」南海龍王嘆氣著說。
「老四,難道你都沒從無痕那問出你女婿的來歷嗎?」
「怎可能沒有!不管我或者她母親,明著問、暗著問、從旁敲擊、迂迴引導,所有我能想到的方法全問過了,可無痕不說就是不說。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兒,等於潑出去的水』,這話果然不假。現在無痕一顆心全繫在她夫婿身上,哪還理會得我們二老。」
北海龍王顯的相當哀怨。
「能以自身血脈提升其他龍族的修為,這點連位居天界的三位龍神也辦不到。可是從無痕的夫婿身上所感受到的,卻又是很古老純正的龍氣,那他到底是誰?」
東海龍王苦思的想著,其他三位龍王也跟著大傷腦筋。
「難道是初始之龍?」西海龍王突然拍著手說。
所謂初始之龍,是指天地開闢之初就已存在的第一條龍,而且亦是所有龍族誕生的源頭。那條龍以自己為藍本,創造了「龍」這個種族。
乍聽之下,這和女媧造人的神話故事很像。不過事實上,初始之龍的存在也只是龍族內的一則神話故事罷了。
「那不過是則傳說罷了。」東海龍王揮了揮手否決。
傳言中,初始之龍身長萬里,一鳴則風雲變色、身動則山崩地裂,神通不但足以通天撤地,其威能更能毀滅世間一切。
至於初始之龍的下落,龍族內相傳是沉睡在世上某處。
因為初始之龍醒來只有兩個目的,一是毀滅世界、二是創造世界。東海龍王敢如此斷言大明不是初始之龍,是因為他還沒看到這兩種情況發生前的預兆。
只是,有誰又能知道預兆是什麼呢………
「老四,你介不介意我跟你結個親家。」沉默了一會,南海龍王突然開口了。不過話語的內容讓北海龍王聽的有些糊裡糊塗,全不明所以。
「我想來想去,以霓裳現在的力量,也只有你女婿壓的住她了。所以我大膽作主,想將霓裳許給了你女婿,不知你意思怎樣。雖然他來歷十分神秘,但光看無痕對他如此死心塌地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個很疼妻子的人,這樣我也不必擔心霓裳嫁過去之後會不幸福………」
南海龍王話還沒說完,西海龍王以搶著答話了。
「二哥!你好詐,這樣不擺明便宜都被你和老四佔光了。我不管,既然霓裳要嫁,那我家清兒也要算上一份。清兒她在崑崙雖然沒有無痕那麼有名,但也是個識大體、才學淵博的大家閨秀,且論容貌說什麼也不輸霓裳無痕。」
看到西海龍王的固執樣,南海龍王也只好望向東海龍王報以求助的眼神。不料東海龍王非但沒站出來勸解,略為思考下後反而說道。
「也好,我家玉真眼光向來就高,找了幾十年也沒個看上眼的男人,所以我已經放話出去,如果玉真再找不到婆家,就由當父親的我作主把她嫁了。
我看這事就一起吧,老四,你看看找個日子把喜事都辦了。
當日無痕出閣我們都沒到場,這次就把它補辦回來。四位龍女同時出嫁,怎說也得辦的風風光光的,不能丟人。」
既然連東海龍王也這樣說了,那南海龍王也沒立場再加以反對,三人把眼光看向北海龍王,看他怎麼說。
「這……我可決定不了。我有沒有說過,無痕其實是嫁人做小,在她上面還有個握有一切生殺大權的大老婆的存在………」北海龍王汗顏的說。
看到三位龍王的臉色變的異常可怕,北海龍王很確信自己的下場會……很慘。
不知是練霓裳本身的復原能力太厲害了,還是改造過後的體質影響。總之才經過一天一夜,練霓裳大致上就已經恢復了差不多了。
這日早晨,練霓裳的貼身小ㄚ鬟打水進了練霓裳的房門,準備替昏迷中的她擦身。
才剛擦完了臉,小ㄚ鬟就看到練霓裳幽幽的醒了過來。
「小姐!妳終於醒了,老爺和夫人可是擔心妳擔心的不得了。」小ㄚ鬟欣喜的說。
「我怎會在這裡?」練霓裳有些迷惘的看著熟悉的房間。「我不是在天外天上,怎會跑回來?那個死胖子呢?水無痕呢?」
練霓裳的記憶顯然還停留在昏迷之前,對中間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完全一無所知,只不過對大明的憎惡感依然存在。
「不行!不找那胖子討回個面子,本小姐實在是嚥不下這口氣。」想起那個胖子的嘴臉,練霓裳就感一陣噁心。
可是很奇怪,她記憶只到那胖子將肩上的焚炎給拔了出來,然後對接下來的事她就全無印象了,這事可古怪的緊……
想到這,練霓裳立刻從床上跳起來到屏風後更衣,準備再上天外天。
「小、小姐!您又要去哪啊,老爺交代過要讓您好好休息靜養的。」小ㄚ鬟緊張的叫著。練霓裳日前才掙扎在生死邊緣而已,醒來後馬上就要四處亂跑,怎叫人不擔心。
「怎?我看起來像有病的樣子嗎?幹麻要修養。」練霓裳反奇怪的問。
小ㄚ鬟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說,而且練霓裳固執的脾氣一旦做出決定,可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ㄚ鬟所能改變的。想到此,小ㄚ鬟立刻步出房門去請老爺夫人,不然萬一出事,最慘的可是自己。
練霓裳暗自奇怪她在緊張個什麼勁,不過也沒想太多,換好衣服後就逕自走出房門去。只是才出房門,練霓裳馬上愣在當場。
原本開門一看到的,是座幽靜的美麗庭院,植滿各種練霓裳所喜歡的豔紅花朵。可現在映入眼簾的,卻只是一片破碎的瓦堆石礫,被破壞的相當徹底。
「遭到攻擊了?」
練霓裳第一時間升起了警戒的念頭,同時雙腳不停的往其他地方移動。然而所經過之處,大部分都是一片磚瓦凋零的景象,彷彿經歷過一場大戰。尤其是宮殿中央的大廣場,更是被破壞的慘不忍睹……
總之,原本一座美輪美奐的宮殿,現在有一半以上都化為廢墟了。
「會是誰做的……」練霓裳暗自盤算了一下。
綜觀當今崑崙,有實力將龍王行宮破壞成這樣的勢力寥寥可數。但龍族向來與這些勢力交好,而且他們並沒道理作出這種事。
難道說是……天人!?
連霓裳這時想到前些日子龍族和一些天人起了摩擦,而他們在人間的行動甚至全被天人監視著。只是練霓裳因為修為淺薄所以感應不到什麼,過了一陣子也就不放在心上。
現在看這狀況,難道是天人打來了?
想到此,練霓裳更是快步跑著,希望盡快找到父母或兄姊們。
就在這時,敖離從前方的轉角處走了出來,身邊還跟著一大堆人。
「這邊就直接拆了,西邊那再擴建一座樓閣出來。」敖離雙手拿著張大草圖,還不時的朝四周比手畫腳,為重整家園做準備。
旁邊一堆人很專心的用紙筆記著,唯恐錯落過任何一個細節。這些人都是從各地招集來的巧手工匠,因為是替龍王的住所施工,所以大家都聽的很詳細。
「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練霓裳的聲音,敖離欣喜的抬起頭來說:「霓裳!妳醒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當我有事的樣子?我看起來像病人嗎?」練霓裳不滿的嘟著嘴說。但隨即又問:「為什麼房子會變成這樣,莫非有敵人打了進來?」
「這個嘛………。並不是有外人侵犯,妳別想太多。」敖離覺得自己很難開口跟練霓裳說清楚事實,於是打算先哄哄她,等晚點再慢慢解釋。
「騙人!大部分房子倒的七零八落,總該有個原因吧。」練霓裳賭氣的跺了跺腳,因為敖離總是還拿她當小女孩看待。
「乖!我正忙著呢,有話等等再說。既然醒了就先去看看爹娘吧,妳昏迷了好幾天,兩位老人家可擔心的緊。」
敖離就像對待小孩子一樣,揉了揉練霓裳的頭髮後,又領著一票人去忙了。
自己昏迷了好幾天!?
練霓裳在原地不可思議的打量起自己,可是她完全沒有感到身體有不適的地方啊。相反的,她從沒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如此地好過。
想不通透的練霓裳突然一把抓住路過的侍女手臂問:「今天初幾了?」
「初五了。小姐,有什麼事嗎?」
「沒事,妳忙妳的。」練霓裳揮了揮手。她記得自己上天外天那日是初二,如果今日是初五的話,那自己不就真的整整昏迷了三天!?
看著眼前的斷垣殘壁,練霓裳直覺到這事和肯定自己脫不了關係。
「謝天謝地!霓裳小姐你終於沒事了。」
「太好了!小姐妳終於醒了。」
一路上看到熟悉的家將婢女,他們都是一臉欣喜的向練霓裳說著這類的話,更加讓練霓裳確定,她昏迷的三天內確實出了不小的事。只是不管她怎麼問,家將婢女們對此事一直就是閉口不提。
「霓裳,還好妳沒事,當娘的我可擔心死了。」練霓裳的母親一看到她走進來,立刻拉著她的手細看著,確定無異狀後才鬆了口氣。
看到母親一臉憂色,練霓裳知道這幾天讓他們擔心了,於是說了句「對不起……」,還差點哭了出來。
練霓裳只是個性上比較火爆野蠻,但本質上仍是個會替人分憂解勞的好孩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讓父母如此擔心自己,練霓裳真的很過意不去。
「沒事沒事,不就是房子被拆光了而已。只要妳人沒事就好,大家並不怪妳。」練霓裳的母親以為她是在為宮殿的事自責,於是柔聲的安慰著她。
房子……是我拆的!?
練霓裳聽到後可足足嚇了一大跳。天啊!這三天裡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娘,我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就跟我說嘛。」練霓裳纏著她母親撒嬌的說。
「我說霓裳啊,妳那火爆的脾氣確實要改一改了,不要遇到人就那麼衝動,這一次我們真的是差點就失去了妳。還好無痕的夫君肯出手相助,不然妳這條小命可沒了。」
「您說那隻豬救了我?」練霓裳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且聽她母親的話,自己好像曾經有過瀕死的狀態,但是練霓裳自己卻絲毫記不起來,這點最讓她感到恐怖。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欸,不得胡來。那位公子雖不似妳兄長的俊美,但也是儀表堂堂的人才,怎可以這樣說人家。再怎說,人家也是妳的救命恩人,為了救妳可也花了不少心力,基本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練霓裳這下可納悶了。聽她母親的描述,水無痕的丈夫和她當日所見的好像不是同一人,這又是怎回事。可看當時水無痕居然赤手去拿焚炎,那著急和擔憂的樣子,怎看也不像有假。
不過練霓裳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她有很多事依然被蒙在鼓裡。而當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搞清楚這幾天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對了!霓裳,妳對無痕的那位夫婿印象怎麼樣?」
練霓裳因為在想事情,所以毫不思索的直接脫口而出說:「個性下流無恥,外表面目可憎,基本上沒什麼印象可言。」
「是嗎……」練霓裳的母親這下可犯愁了。龍王和她商量過,有意將霓裳許給無痕的夫君,所以她才會先探探霓裳的口風,但沒想到霓裳對人家的評價會那麼差。
她是反對這事的。先別說捨不得自己女兒和別人共用一個丈夫,再則霓裳的脾氣和性格,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住的。胡亂將霓裳許配給一個她全無好感的人,怎可能會有幸福可言。
「娘!您怎了,怎會這樣問?」練霓裳看她母親臉色怪怪的,於是問了一句。
「就因為他將來會是妳的夫君。」南海龍王氣呼呼的走進房間來。他接到小ㄚ鬟的回報,說霓裳剛一醒來就跑了出去,害他急的四處亂找,還好終於在這找到人。
「爹……您說什麼?」練霓裳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說什麼,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妳這ㄚ頭成天闖禍,還是讓妳早早嫁人省的煩心。」以往龍王不曾用此嚴辭厲色對練霓裳說過話,所以練霓裳突然間不知道要怎回應是好,頓時呆滯在當場。
久久,練霓裳才激動的說。
「我不要!」
練霓裳這下真的哭了,她才不要嫁給那種人。為什麼才一醒來,好像整個世界都全變了,她是在作夢吧。練霓裳腦子裡拼命的想找出個合理的說法,但都說不過去,忽然,她有了一種很荒唐的想法。
「是不是那個胖子威脅你們,要治好我的條件就是讓我嫁他!?我上天外天去找他算帳。」練霓裳說完立刻要衝出房門去。
「先冷靜點。」龍王沒想到練霓裳會想歪到那方面去,急忙堵在門口抓人。
但盛怒中的練霓裳無意之間引動了身體內沉睡的力量,輕易的避過龍王擒拿,從他身旁的細縫中鑽出去。
「好快!」龍王對自己這一抓本是自信滿滿,可霓裳的速度突然大幅提升,居然讓他落了個空,這就是霓裳現有的實力嗎?
練霓裳一出房門立刻化成龍型長揚而去,怒火中燒的她甚至沒發現到自己身體的大幅改變。
遠在天外天的大明這時只感到一陣冷顫。
麻煩,又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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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零七 事端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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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練霓裳躺著的一天一夜裡,大明情況也沒好到哪去。成天除了打坐外還是打坐,以慢慢地調順體內蠢蠢欲動的力量。
大明就坐在前日他泡著的冷泉旁,雙眼緊閉一動也不動。
由於體內的炎勁以盡數驅出用來修復焚炎,所以大明在也不必泡在泉水裡散熱,因此住在冷泉內的仙靈紛紛遷回到自己的住處。雖然它們還是很害怕大明身上的氣息,但一些比較好奇的仙靈仍是遠遠地盯著大明看。
忽然大明默默地站了起來,雙手拉開架式開始打起掌法。
其實這也不算是掌法,只是大明他突然領悟了些天地經裡的某篇關於力量用運的心得記載,身體隨性擺動而已。
他在和練霓裳的拉鋸戰中,對於力量的使用有了更近一層的體會。然後大明將自身的體悟,與天地經中的心得記載、牧童長久來的細心指導等等多方面結合印證,進一步去找尋適合自己的路子。
大明的雙手擺動的很慢,就像是在打太極拳一樣,但全身周圍卻纏繞著很厚實的氣勁,雙掌翻動間甚至隱約還夾雜著風雷鳴動之聲。
如果不動用到絕的力量,大明是做不到這個地步的。
大明現在就是在試驗,學著怎麼在不至於讓力量暴走的狀態下,去運用絕部分的力量,會突然冒出這想法,都是前一天被練霓裳被逼出來的。
不過其間力道的拿捏十分細微,大明雖有了理論,但還欠缺著練習。
打了一會,大明就停下手來想了想,看看哪裡不對後又繼續打。
他身體目前的狀況,並沒有任何人能教導他該怎麼處裡。無也許可以,但她實在是混過頭了,行蹤完全無法捉摸,感覺上有點靠不住。
到頭來,一切仍是要靠大明自己去慢慢摸索。
大明就這樣打打停停的,直到心裡突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情緒波動,才下意識的張眼朝右手邊的天空擡頭望去。
不看還不打緊,大明這一看之下可真是嚇的不輕。
右手邊的天空呈現一片火紅,且一條三百多公尺長的大紅龍正往這呼嘯而來。那紅龍的外型大明實在是太熟悉了,肯定是練霓裳那潑辣妮子無疑。
那ㄚ頭已經能生龍活虎的四處亂跑了嗎?大明疑惑的想著,這也未免太快了一點。不過這些都已不重要,重點是那瘋ㄚ頭正筆直的朝這裡衝過來。
由於練霓裳的速度太快,就像是顆火紅的流星一樣墬落到大明身前,這時大明就算想跑也是來不及。
練霓裳一落地就立刻化回人型,殺氣騰騰的走到大明身前。
大明暗自叫糟。他本以為已經處裡好練霓裳的事,沒想到對方居然又特意找上門來,這下恐怕是爭端再起。不過這還不打緊,大明怕就怕絕在龍族前的那副傲脾氣,到時不知又會給他搞什麼飛機出來。
練霓裳衝到大明前面,雙手直接扯住大明的衣領,用著惡狠狠的表情說:「那個胖子在哪裡!」
「啥?」大明起先愣了一下,隨即又醒悟到練霓裳並沒有見過自己的真正模樣,所以沒有認出眼前的自己就是她要找的人。
「我說水無痕的夫君,那隻卑鄙無恥、好色貪婪的豬現在在哪裡?」練霓裳雙眼都快噴火了。
大明臉上青筋微冒,顯然很介意練霓裳說的話,可又不想和她起爭執,只好乖乖閉口不言。但是卑鄙無恥、好色貪婪這兩句評價從何而來,他就一頭霧水了,他應該沒對練霓裳做出任何奇怪的事才對………
當然任憑大明想破腦袋,也猜想不到是龍王一時想出的餿主意害慘了他。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練霓裳這下可有點不耐煩了。
「抱歉,我沒看過妳所說的那個人。」事到如今,大明也只有繼續裝傻下去。
「早說嘛!浪費本小姐的時間。」
就在練霓裳正想放開大明時,恰巧一陣微風吹過,大明深藍色的髮絲被微微吹起,輕拂過練霓裳眼前。這時練霓裳好像忽然想到什麼,把大明抓的更靠近了。
「我們見過?」練霓裳疑惑的問。她總覺得好像在哪看過這種髮色,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我想……應該沒有吧。」大明苦笑著。如果可以,他真想和練霓裳來個永不相見,那世界就太平了。
「算了!」練霓裳也不在意這種小事。她目前最大的心願,就是找到那隻豬把他皮給扒了。
練霓裳放開大明的衣領,準備去找別人詢問,而大明也趁機轉身朝著練霓裳的反方向走,準備偷偷溜掉。可惜………
「相公,師父他有事找你……。咦?霓裳小姐,妳已經沒事了啊,真是太好了。」
無痕這時出現就像是在拆大明的台一樣,練霓裳頓時停下腳步。
大明知道這下要糟,趕緊快步離開。可這時忽然感應到身後傳來警訊,大明急忙趴下身子,只見一片火雲從他頭上掃過。
「大姊啊,怎一聲不響就出手。」大明暗道還好閃的快,不然頭髮可都焦了。
「這裡才我們兩個人,水無痕那聲相公不是叫你難道是叫我啊!好啊,你這傢夥,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耍著我玩。會玩變身就很了不起嗎?你這隻下流好色的豬,本小姐今日就把你給宰了。」
練霓裳一手握著冒火的焚炎,一邊凶神惡煞的說。同時捲動手上的焚炎,化為一道火龍捲直逼大明。
焚炎身上殘留的裂痕早已盡數消失,威勢更勝從前。
自己修好的武器反掉頭過來對付自己,大明現在真的是哭笑不得。
大明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練霓裳產生了這麼大的反應,但他此刻只想遠遠地離開這個發狂的ㄚ頭。不然再讓身體裡那條神秘的銀藍巨龍跑出來,練霓裳的死活可就無法保證了。
大明認為練霓裳是大病初癒,所以大概精神狀況上出了點差錯,因此也不想真的跟她計較。再怎說,練霓裳也是他花了一番心力救回來的。
雖然大明自己有所顧慮,但練霓裳槍下處處不饒人,盡是直指大明周身要害。就在焚炎要一槍捅穿大明的後心時,一把水色長劍半途插手,格開了練霓裳的槍勢。
「練小姐!我家相公縱然再有不是,為了救妳也算費了不少心力,為何如今還要這樣地咄咄逼人。」
無痕舉劍擋在大明前,臉上滿是森然之色,顯然是動了真怒。對練霓裳的稱呼,也連帶改為較生份的練小姐。
一見無痕擋身在前,練霓裳立刻收槍止步說:「四方龍族一脈相承,我不跟妳打。且這是我和那胖子之間的私人恩怨,不甘妳的事,妳快讓開。」
「妳動到我相公就是與我有關,要是妳真的無論如何都不肯罷手,那麼接下來就盡數由我一肩承擔,換我來和妳交手。」無痕嶄定的說。
「妳這是決心袒護他到底了。我實在不懂!像這麼卑鄙又好色的男人,有哪點值得妳這麼死心塌地。」
說到卑鄙又好色,連無痕也回頭看了大明一眼,只見大明死命的搖頭否認。
以無痕跟在大明身邊這段時日的觀察下來,大明和卑鄙兩字似乎搭不著邊。她這老公既沒什麼野心,也沒什麼偉大的志向,就因為沒有目標,所以也不會去耍什麼心機手段。
雖然有句話叫望夫成龍,每個當妻子哪不希望丈夫出人頭地。只是無痕體認到大明目前的身體狀況,還是安份平凡一點的好。
至於好色………
無痕是承認大明週遭出沒的女性,是離奇的多了一點。不但個個獨具特色,而且許多都對大明頗有好感,這點無痕一直默默地看在眼裡。
不過大明向來對男女之間的關係都處理的很小心,所以無痕並不認為大明是個性好漁色之人。坦白說,如果大明有意的話,今日無痕在多幾個姐妹出來也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但是大明並沒有。
「我相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請妳不要這樣說他壞話。」
聽到無痕這麼說,練霓裳知道她已經是沒救了。真搞不懂,難道是這個男人將她洗腦了嗎?不然水無痕謂何如此死命的袒護他。
「無痕,這ㄚ頭讓妳打發,我就不出手了。妳自己應付的來嗎?」大明開口問。他可不想再惹練霓裳,無痕的回應則是淡淡的笑了一笑。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不但卑鄙又好色,遇事居然還躲在老婆後面。難道你的雞雞就跟風鈴一樣,是吊在胯下掛好看的嘛!」
大明的話讓練霓裳更是抓狂,這下連在人間學到的粗話都用上了。
聽練霓裳罵成這樣,大明臉都快氣歪了。這ㄚ頭簡直潑辣過頭了,堂堂南海龍族的公主,說話也未免太………
無痕則是臉色微紅,手上滄海化為數道劍光刺出,不再讓練霓裳有說話的機會。
練霓裳用焚炎擋下無痕的劍擊,並且順勢還了幾槍,不過她無意和無痕多做纏鬥,一直想找機會衝過她的封鎖。但無痕劍勢緊密,宛如滴水不漏的地步,練霓裳委實難以越池半步。
只是越打下去,練霓裳越發現一件恐怖的事情,而恐怖的來源居然是她自己。
練霓裳發現自己每出一槍,槍上蘊含的勁道就會強上幾分,直到現在,焚炎每擊發揮出的威力已是過往的數倍。這現象不由的讓練霓裳感到一陣恐慌,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這股力量究竟是打哪來的?
然而不管練霓裳槍勢在猛烈,無痕總是能在輕描淡寫間就將之化去。實際上比起來,無痕比起練霓裳還要可怕,但是練霓裳此刻正在慌亂於自己的異變,並沒發覺這一點。
大明一開始還有點不放心,但看無痕應付的如此從容,才鬆了一口氣。
其實大明也知道自己有點保護過度了。以無痕的實力來說已是少有對手,就算對上牧童也有七成左右的勝算,可他就是會不自覺的緊張。
突然練霓裳後退數步不再搶攻,用焚炎指著大明怒問:「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的身體變的這麼奇怪。」
雖然身體並不抗拒這股新的力量,甚至還感覺到十分熟悉,就像是身體裡失落已久的一部分一樣。
但是練霓裳並不喜歡這樣不明的轉變,好像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對於這問題,大明確實是想不到該怎麼解釋才好。依練霓裳現在對他的反感度,如果老實說他餵了練霓裳自己的血,怕是會抓狂的更厲害吧。
練霓裳擁著焚炎並且雙手緊緊環抱著自己,頭也縮的低低的,全身還隱隱顫抖著。
她感覺到力量從身體裡源源不絕的湧出,多的簡直快無處宣洩。這情況讓練霓裳開始覺的有些不安,甚至是感到害怕。
練霓裳反復在腦海裡問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最後,她將所有矛頭都指向大明,沒錯!一切都是他害的………
「王……八……蛋……」
練霓裳咬牙切齒的說,然後瞬間抬起頭來。這時她不但瞳孔變成紅色,眼下雙頰處突然多出了兩道紅紋,印在白皙的肌膚上煞是明顯,好像土著民族的戰鬥彩裝一樣。
「小心──」無痕只來的及說出這兩個字,滄海就已硬架上焚炎,發生激烈金屬的撞擊聲。和剛才相比,練霓裳此時的速度可謂是天壤地別,快的幾乎讓無痕沒有多餘的反應時間。
無痕反揮出一劍,可練霓裳連看都不看就用左手臂去擋,只是大明聽到「噹」的一聲,好像劈砍在硬物上一樣。
在碎裂的衣袖中,大明看到練霓裳左手上紅鱗閃動,且還盤繞著熊熊烈焰,細長的手指也盡數轉變成火紅的銳爪,看來已完全龍爪化。
「是半龍化狀態,她激動的有些失去理智了。」
無痕好不容易抽空說了句話,隨即又出劍阻擋住練霓裳。
要單純的以人身去阻擋半龍化後的力量,不管無痕再怎厲害也是會覺得吃力。而且隨著持有者半龍化,武器的威力與外貌也會跟著改變。
焚炎這時已不復見先前的細瘦,不但長度加長,連寬度也變的有碗口粗,槍尖也變的十分怪異,有若火焰燃燒時的三尖形狀。
可怕的是練霓裳居然只用一隻手抓住焚炎,且還發揮出驚人的勁道和速度,揮掃時還帶起陣陣驚人的熱浪,讓周圍的草地和樹木都焦枯了。
大明也知道半龍化其實和自己獸化時的狀況一樣,因此也不禁為無痕擔心了起來,左手更是抓緊了白骨劍杖,準備隨時上去接替。
半龍化後,練霓裳的攻擊方式也跟著大幅改變。
原本練霓裳是採用刺、挑等小而密集的攻擊,但現在則是握著焚炎改用掃、劈等更能發揮攻擊力的大動作。
無痕每每硬擋下來,久了自然吃不消。
「怎又來了?」原本在商量事情的牧童等人,聽到打鬥聲音全奔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好幾個大明沒見過的人。
「你以為我想啊!這ㄚ頭發瘋似的衝過來就開打,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狀況。對了,她是專門針對我而來的,不想受波及的話最好是離我遠點。」
大明趁說話時打量了一下來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約七八人左右,感覺的出來都很有實力。
那幾個陌生人看看大明,再看看練霓裳攻擊時的那副狠勁,都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倒是牧童一副不怕死的模樣,和大明肩並肩的站著,至於葉若秋則是維持著以往一貫的冷漠表情,站在大明另一旁。
就在大明和牧童交談的當時,練霓裳正掄著焚炎由上往下砸,恰巧這時無痕剛好力盡不敢硬擋,忙收劍一退,任由焚炎在地上砸出個長條型的焦黑坑洞。
「她不會打算把這也拆了吧。」大明皺了皺眉頭。南海龍王行宮的遭遇可還是歷歷在目,葉家莊可經不起那破壞。
「侍劍,能和無出手幫我一把嗎?讓我去處裡那ㄚ頭。」大明暗自問著,可侍劍的回答卻是令人洩氣。
「沒辦法喔!無她又消失無蹤了,光憑我自己根本不可能壓制住絕的力量。」
「需要她時又是找不著人嘛………」老實說,大明已經很習慣了,這傢伙果然不怎麼靠得住。
無痕這一退等於是給了練霓裳個空隙,她立刻補位朝揮槍大明而來。
「殺過來了,這下你想怎麼解決。」牧童閒暇的說。
「對於一條已經沒辦法用道理溝通的母霸王龍,除了打昏她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唉……對方可是個女孩子,你就不會用溫柔一點的方法嗎。」
牧童一邊說,一邊輕鬆地揮起隨身的童玩木劍,架住焚炎的橫掃。大明則是上前一步,一拳揮向練霓裳的腹部,兩人的默契簡直配合的天衣無縫。
雖然大明的拳頭看上去很普通,但是練霓裳出於本能的感到不對勁,於是用空著的左手臂去擋了下來。
就在大明拳頭接觸到練霓裳的手臂時,內斂拳中的氣勁忽然整個爆炸開來。練霓裳受這股勁道一震,身形疾退十來公尺。
「喔喔!這招有意思,啥時學的啊。」
「剛剛突然想到的,就拿來用了。不過說穿了,原理跟『去吧!我的愛』是一樣的,都是內斂勁力,然後接觸時一口氣爆發出來,所以你就叫它『爆』吧。」
「你也真是的,居然拿這種殺傷力大招式的去對付一個女孩子。」
「拜託!你以為我現在的狀態能用上多大的力量,在說對方已經半龍化,防禦力更是大幅提升,我實際上連她根毛都沒可能傷到。」
就在大明和牧童說話的同時,練霓裳以穩住身子,再次呼嘯而來。
無痕立劍在兩人面前做好準備,如果這次真的壓制不下練霓裳,她也只好同樣半龍化了。雖然,她並不怎麼再那麼多人面前展現那樣子………
不料這時聲勢凶猛的練霓裳突然腳下踩了個空,整個人向前撲倒下去,不但如此,左手的獸化部份和焚炎也連帶的在瞬間回復成原樣。
「不好!」牧童看到立即竄出,但無痕以搶先抱住練霓裳倒下的身軀,有點焦慮的看著他。
好在牧童測完脈象後隨即鬆了口氣說:「沒什麼事,只是累昏了過去。」
其實想想也對。練霓裳痊癒才沒有沒多久,馬上又打的這麼激烈,就算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會倒下也是早晚的事。
大明一邊為這場騷動向眾人陪不是,一邊讓無痕將練霓裳搬到房間裡。同時心想,這妮子還可真會帶給人麻煩………
就在此時,南方的天空上出現了一大一小兩條紅龍,看樣子找練霓裳的人終於來了,只不過來的也太慢了點,事情都解決了。
大明看看遠處的兩條紅龍,又看了看練霓裳。
這事該怎麼解決,傷腦筋啊………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練霓裳才幽幽醒來。
然而一睜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床邊看書的無痕,讓她慌忙的想起身。
可練霓裳這才發覺,自己全身上下一丁點力氣都沒有,虛弱到連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更別提要挪動身子。而且想要挪動身子時,一陣強烈的刺痛感襲來,讓毫無防備的的練霓裳頓時悶哼一聲。
「別亂動,現在妳安心休息就好,有什麼事等妳好點了再說也不遲。」
無痕聽到聲音,立刻闔上書本查看練霓裳的狀況,無痕臉上依然掛著溫柔的微笑,很難想像兩女先前還有著那麼激烈的打鬥。
「不…不用管我,我不需要妳假惺惺。」練霓裳縱然身體動彈不得,可口氣依然很倔強,不過無痕也不怎麼在意。
「既然妳醒了,我去請妳父親過來吧,他老人家可也著急的很。」無痕笑了笑就要步出門口,但是練霓裳阻止了她。
「等等!我不想見他。」
無痕聞言停下了腳步,雖然她很奇怪,但也知趣的沒有過問。
雙方沉默了好一會,練霓裳才開口。
「我問妳,妳知道妳……丈夫,另外還有個人類老婆嗎?叫林詩函的。」
「妳認識姊姊?」無痕這就有點意外,沒想到練霓裳會知道詩函。
「兩女共事一夫,感情居然還好到姐妹相稱。哼!」聽無痕叫的那麼親熱,練霓裳不禁嗤之以鼻的說。
可無痕仍是微微笑著的看著她,一點情緒起伏也沒有,久了連練霓裳自己也覺得沒力,就好像是在對牛彈琴一樣。
「他……真的好到讓妳這麼死心塌地?」
「他的好,有我們知道就足夠了。」看到無痕笑的那幸福樣,讓練霓裳頓時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水無痕,這個打自練霓裳懂世以來就不斷聽聞到的名字,有著龍族第一才女、崑崙第一美人等等赫赫名聲。可現在在練霓裳看來,也只不過是個被愛情沖昏頭的小女人而已。
「我問妳,我當初是怎樣受傷。」練霓裳顯的和顏悅色了點。
既然對方都能坦然接受共事一夫的觀念,而且還相處的如此融洽,自己一個外人還能說什麼,不過,她還是很討厭那個胖子就對了。
無痕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把大明如何打傷她,後來又如何救她的事全說了一遍。練霓裳聽完後,對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怎麼被打死的都不知道,等級差這麼多啊。難怪那死胖子一直迴避著我,原來是怕一不小心就把我這條小命給玩死。」
練霓裳自嘲的說,事實的真相帶給她的自尊心不小的打擊。難怪她的母親和兄長對此都閉口不談,因為他們都太清楚自己的個性,深怕自己知道後會胡思亂想。真是的,他們到現在依然拿自己當小孩子看。
「不!我相公絕無那個意思,只是……他現在有點控制不住他自己。」無痕急忙替大明辯解。
「說真的,妳老公到底是什麼東西。」練霓裳對於大明用血救她一事,顯的有些耿耿於懷不能接受。但多少知道了自己身體易變的原因,這點讓她安心不少。
「這點……我想連他自己也沒有辦法回答。」
練霓裳看了無痕那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為什麼要這樣笑?感覺上好沉重。既然妳說妳愛他,為何又這樣滿懷心事。」
無痕搖了搖頭。
「我丈夫身上擁有無法估計的神秘力量,但同時也背負著比你我所能想像的還要沉重許多的枷鎖。可我這個當妻子的只管被寵愛呵護就好,卻無力去替他分擔,這點讓我相當自責。」
「………」
這對夫妻未免太恩愛過頭了,真是………讓人看了就不爽!
練霓裳分不出她心裡頭的情緒,究竟是羨慕或忌妒,或者兩都有吧。
在人間的這段日子裡,她喜歡上一個普通的人類男子,但是因為種族關係,練霓裳知道他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所以這份感情一直被她擺在心底不敢說出來。如今看水無痕和她丈夫如此的恩愛,練霓裳當然難免多少都會有點反應。
只是練霓裳想起來就覺得好笑,自己的行為舉止根本是衝動到昏頭了。
能讓水無痕如此頃心的男人,當然不可能差到哪去。自然也不可能去要脅她父親什麼,如趁機要自己嫁他之類等等的傻話。
「妳知道……我父親作主將我許配給妳丈夫的事嗎?」練霓裳對這件事還是很在意,決定弄個明白。
「有這種事?」無痕微微一楞,這事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妳真的不知道?」看無痕的表情,練霓裳也很清楚她從頭到尾都不知情,也許她丈夫也是一樣,那麼………
想到這,練霓裳不禁哀號了起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混帳老爸瞎扯出來的。可笑的是我居然還信以為真,怒沖沖的就殺了過來。喔,要命───」
練霓裳想,這下看她要拿什麼臉出去見人。
「妳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才會回到天外天?」無痕不可思議的說,這誤會可大了。
練霓裳垮著臉沒回答,或者該說是………不好意思回答。
「如果妳是擔心這點,那儘管放心無妨。就算伯父真的有這個意願,相公他也絕對不可能答應的。」無痕笑著向練霓裳做下保證。
「妳就這麼肯定?」練霓裳的口氣有點質疑。
「因為相公他是用『真心』來對待姊姊和我。」無痕柔聲的說:「老實說,如果當初姊姊沒有點頭答應,相公他也絕不會接納我進門。就因為他很在乎我們每一個人的感受,所以不會輕易做出會傷我們心的事。」
「我不懂,如果他真的如妳所說的那麼專情,怎可能還會再娶妳?」
「呃……這個是另有原因的,一時間很難解釋的清楚。真要說的話,可以說是我硬把他搶回來拜堂成親的。」無痕臉上帶著羞澀說。
她和大明在一起的經過,怎看都是自己死皮賴臉硬上的。當時還不覺得,可現在回想起來總是會不好意思。
「相公!」
突然間無痕站了起來,心中滿是不祥的預兆。她和遠在人界的詩函都一起感覺到,這次大明是真的事情大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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