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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俠~資料大全 作者:自在(WADE) (轉貼) 第十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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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7-2-11 10:37:11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之一二零 異界
「亞格斯,你不覺得這片大地太過荒涼了嗎?如果能再多一點生命來點綴的話,那不知該有多好。這片美麗的大地不該如此的冷漠。」

因為這句話,這個世界上誕生出了荒獸種族。

「亞格斯………你知道嘛,我也有了喜歡的人喔。你長久以來就像是我的哥哥一樣,所以我馬上想讓你知道這件事。」

因為這句話,讓亞格斯心裡泛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雖然只是淡淡的,可是很讓他不舒服。直到很久以後,他才知道那種感覺,叫做心痛………

「原來他並不愛我,從頭到尾只是我一個人在自作多情罷了,他會接受我,也只是為了找機會和你一決勝負而已。亞格斯………我很傻對不對,可我還是很愛他。」

眼前的女子假裝堅強的說著,但眼淚卻不受控制的從眼角不斷落下。

第一次,亞格斯感受到何謂憤怒。

「你們不要打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所謂的事實全都是由謊言和虛偽所堆積出來的,目的只是要挑起這場死鬥。而我,只不過是被人預先安排好的魁儡………」

看著眼前女子的生命逐漸消逝,讓亞格斯的心也跟著慢慢死去。是非對錯,恩怨情仇,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的心已死………

亞格斯‧凱雷伊斯威特…………前代「絕」之名。



在大明推開封印不久後,一幕幕片段的景象也跟著浮現在他眼前,而主角清一色是同一個女子,一個跟侍劍長的有幾分相像的女子。

起初大明以為自己看到了侍劍,但並不是。

另外,大明在眼前的畫面裡,也常常看到另一個英偉男子的出現。

起初大明以為他就是亞格斯,直到後來幾幕打鬥的景象中,大明看到那男子手上握著蒼冥,這下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人是天帝本尊。

只是畫面跳的很快,大明完全搞不清楚事情始末,只知道絕和天帝是為了一個女子打了起來,而那女子看來就是侍劍的母親。

最後幾幕,包括侍劍母親阻擋在兩大強者中慘遭前後夾擊的景象,都與當日侍劍所說的無異。

大明摸著胸口,感受著當時亞格斯絕望的情緒。他知道,從那一刻起,絕的心就已經死了。

雖然明知道這是絕的記憶,可當時的心境感受同樣浮現在自己心中時,大明難過的簡直想死。那股絕望感似乎快將大明整個意識都給吞沒,將他拉入無底的深淵之中………

所幸,天地和蒼冥的力量讓大明的意識保留住了一絲清明,不然後果會怎樣真的很難說。最壞的下場,大概是大明的意識被絕的記憶所吞噬吧。

除了自身的絕望與悔恨外,大明還能感覺到亞格斯對於三聖靈的憎惡及憤怒,另外………還有對於荒獸們的自責。

生命的演化該是由生命本身循序漸進,不應由外力特意插手改變。

但是絕卻是打破了這條禁忌,在私人因素下創造出了荒獸這個物種………那不該屬於這個世界的生物。

而就因為荒獸這物種創造的太過於完美,才導致後來那一場毀滅浩劫。

大明感覺的出絕知道這是誰做,但是絕的記憶並沒有表明這點,大明也就無從知曉。他遺留下的記憶只希望能找回存活下來的荒獸,而這責任自然理所當然地落到了大明身上。

「這些傢伙怎那麼喜歡把事情搞地神秘兮兮的。」

他總覺得自己有很多事被瞞著,可偏偏絕和天帝就是喜歡吊著他的胃口不說,事情交代下來卻又不做解釋,還真讓人覺得頗為無力。

可後來又想想,其實每個人都有一段不願讓人知道的過去,絕和天帝想必也是一樣,自己也就不用那麼八卦的非要尋根究底不可。

只是這麼一路看下來,大明並沒有看到絕顯示出關於這座島的記憶。大家為此一路拼死來到這,可卻連一絲線索都沒有,這點就讓他覺得納悶與不解。

說到這,大明才想到,其他人現在到底怎樣了?現在的他同等於與外界斷了連絡,被困在絕的回憶幻境裡,無法知曉其他人的狀況。

就在大明略感不安的同時,眼前出現的畫面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一座漂浮在空中的美麗島嶼。

絕的記憶正開始向大明展示這座島真正的秘密。它不但是荒獸聖地諾德蘭,同時也是龍族誕生地,蒼龍之原。

不過大明才看了一半,心裡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熟悉的聲音,正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詩函!?」大明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急忙的四處張望。

同一時間,當大明心神一亂之後,周圍的景象也開始迅速的產生變化,最後整個消失不見,讓大明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絕的突然出現讓所有人都感到十分錯愕,一時之間大家都不知該怎麼反應才好。

荒獸們還好,因為這是他們所熟悉的威嚴。可龍族這邊卻是都傻了,許久後敖揚才結結巴巴吐出一個詞:「初……初始之龍!?」

這詞讓在場龍族心跳猛烈加速,因為誰都沒想到會在這見到傳說中的第一條龍。長久以來,他們一直以為初始之龍的存在不過是則神話而已。

只有詩函和無痕現在的感受與眾人不同,她們此刻唯一擔心的,是大明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

「不對!這條絕只是幻影。」儘管詩函內心也同樣是慌亂無比,但還是能保持住一絲冷靜與理智。

她看出眼前的絕身影很淡,甚至有點透明度,其他人則是一時被絕的外貌和氣勢所震驚住,尚未發現到這點。

「風的精靈啊,請將雙翼借於吾等,賜予吾翱翔天際之力。風之翼!」

詩函咒語一唸完,整個人就急速的往天上衝,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她感覺出大明的位置大概就在絕的眉心之間,可任憑她心中怎呼喚,大明卻都完全沒有反應,這點讓詩函很不安。

見詩函有了動作,無痕也盤身跟著上前,可是一靠近絕周圍後立刻感到身子難以再前進半分,只能眼睜睜看著詩函獨自衝入絕的幻像之中。

在絕的幻象裡,是一個充滿藍色光芒的朦朧空間。

這空間裡隨便張眼眺望遠處,會發現遙遠的那一端好像有什麼存在,可又不存在的奇異景象,朦朧且不真切。

當詩函闖入這片怪異的空間後,隨即止住身子觀察著四周。

她回頭一看,身後和身前也是同樣的一個景象,完全看不出自己是從哪進入的。而且詩函現在連其他人也都看不到,包括無痕在內。換句話說,此刻只剩下她自己獨自一個人了。

饒是如此,詩函心裡也沒有半分緊張的念頭,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只有大明目前的狀況和處境。

在這種怪異環境裡,尋常人連個方向都無法辨別出來,不過詩函靠著她和大明之間奇特的心靈感應,她還能掌握住大明目前的位置。

當下詩函也不再遲疑,立刻轉身向大明所在的方向飛去。

可才飛沒多久,詩函周身的空間突然產生一股莫名的波動,當詩函還搞不楚是怎回事時,一團憑空出現的巨大的黑影就伴隨著長嘯,向她對衝了過來。

詩函見狀急忙側身躲過,可那黑影掠過所帶起的強大勁風,還是把詩函的身子吹的給甩了出去。

詩函雙手護頭,好一會才穩住身形。不過當她抬起頭時,卻發現眼前的景像全都變了,頭上頂著的是艷陽高照的藍天白雲,腳下則是翠綠的參天巨林。

在林中最高最粗壯的巨木上,剛剛突襲詩函的黑影,也就是一隻龐大的巨鷹,正立在樹梢對著詩函發出嘯聲,似乎不歡迎她這外來者入侵它的領空。

而在巨鷹身邊,則是聚滿各式各樣詩函從未見過的飛禽,有的很美麗,有的則是古怪至極。

「疾風!?」

詩函一眼就認出那百禽之首,不正是她們家的疾風嗎?怎會出現在這裡,還對自己展開攻擊呢?

在詩函還搞不明白的同時,以嘯聲警告多次的疾風很不耐煩的揚起雙翼,準備驅逐這不知死活入侵者。

看著疾風再次振翼俯衝過來,詩函知道眼前的疾風並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疾風。

「不管怎樣,看來不先打發掉不行啊。」詩函暗自的想,同時手上也沒閒著,晃動著魔杖正開始準備術法。

「魔導術,閃電擊!」

詩函高舉著魔杖,霎那間一道強烈的白藍閃電自鑲在魔杖頂的絕之眼併發而出,往疾風身上打去。

由於詩函出手太快,縱使疾風努力的想騰身閃躲過去,但還是有半邊身子被閃電擊打中。雖然傷勢不重,但是疾風的身體被閃電擊的電流所麻痺住,翅膀一時間不聽使喚,竟倒頭往地面栽下。

眾飛禽看到頭頭被人打了下來,紛紛開始鼓噪飛起,看情況似乎要包圍住詩函的樣子。

詩函知道她那一下對疾風並造成不了什麼傷害,頂多是讓它暫時失去行動能力而已,馬上就會恢復,所以不怎擔心。反倒是眼前這群飛禽比較讓人頭痛,詩函並不想浪費時間和它們打起來。

「風的元素啊,請化為障礙阻隔我的敵人,大氣之牆!」

詩函魔杖一指,一道透明的空氣牆將她和百禽給隔絕了開來,任憑飛禽們再怎拍打著急,還是無法穿過氣牆一步。

而詩函則趁這個機會,轉身往大明所在的方向飛去。

可才飛了一下子,詩函身後就傳來一聲清嘯,原來是疾風撕裂氣牆追了上來。

比起詩函認識的疾風,眼前這隻的個性似乎更為兇暴許多,打起架來那股狠勁可謂是不死不罷休。

詩函無意與它多做糾纏,一邊往前繼續飛,一邊在魔杖上聚集起了一顆火球,準備將疾風給烤了。

但就在詩函回身想發出火球之際,眼前的景象卻全然消失,回復成一片藍芒的世界。

這下詩函可矇了,完全不清楚現在情況是怎回事。不過她現在也沒心情想那麼多,散去火球後直接往大明那飛去。

只不過飛沒多久,又是一陣奇怪的空間波動產生,跟著詩函的眼前又出現另一個陌生的環境景象。

那是一大片的沼澤地帶。

灰沉的天空讓人看了心情也會跟著鬱悶起來,蒼白的樹木散落沼澤邊,而沼澤裡沉靜的黑色死水,讓人完全看不透裡面有什麼東西存在。

整個世界除了奇怪的蟲鳴外,找不出任何一絲動態的物體或聲音,就像是……死掉了一樣。

這個地方讓詩函感覺不是很好,因此詩函也沒細心地去觀察這個世界,而是專注的飛行她的路線。

直到飛過一潭死水上方時,水面上突然泛起的氣泡才吸引了詩函的注意。

一隻身上多處腐爛到見骨的黑龍,正從沼澤底冒出頭來,並且張開那多處破洞的雙翼,好像準備要飛起來的樣子。

那條黑龍外型像是西方龍的模樣,長度近百公尺長,只是頭部無毛無角成三角形,反到像是毒蛇的頭,而且這條黑龍脖子很長,甩起脖子來還真像一條蛇活動的樣子。

「怎會跑出這麼噁心的傢伙。」

看到那條黑龍身上的腐肉一片片的脫落,進而露出底下的骨骼或內臟,詩函就感到胃部一陣翻湧,極度不舒服的感覺死命的湧上心頭。

「雷電的精靈啊,聚集到我身前狂舞吧,徹底解放束縛的枷鎖,釋放出最強的破壞力量,毀滅阻擋在吾等身前的障礙,狂雷爆襲!」

由於對手太過噁心,詩函連應付一下也不想,一出手就是大絕招。

咒語一頌完,一道寬四、五十公尺的雷柱隨即自天空降下,如同光束砲一樣轟在正準備起飛的腐朽黑龍身上。

剛要起飛的黑龍頓時受到重挫,原本已離開水面的身體又被雷柱轟回水裡去。雖然黑龍有幾次都想努力的抬起身子,但結果只是被雷柱轟的更往下沉而已。

且由於詩函的法術破壞,加上黑龍的猛烈掙扎,結果造成黑龍身上的腐肉加速剝落,才過沒多久,就差不多變成一隻只剩骨骼的骨龍。

不過那隻骨龍也沒掙扎多久,他脊骨和雙翼的骨架在雷柱的洗禮下慢慢碎裂,被破壞的十分嚴重,而且掙扎的動作也越來越小。

最後當雷柱散去之時,骨龍也碎散成骸骨沉到沼澤底沒了動靜。

可在骨龍沉入沼澤那一瞬間,詩函看到一顆小小的黑球自骨龍內部衝了出來。

詩函想了一下,才回想到大明曾經跟她提過這個荒獸,夜叉。

夜叉因為詩函法術的影響,被雷柱轟的七暈八素的,絲毫沒發現詩函正悄悄飛近。直到詩函來到它左近,並且雙手握住魔杖末端用力揮出時,夜叉這才驚覺。

可當它發現時已晚,夜叉被詩函一記場外全壘打給敲到遙遠的天際,這下會飛到哪去還不知道呢。

詩函記得大明曾經說過,如果夜叉沒有物體憑依的話,本身並沒有什麼力量可言。不過為了避免夜叉又去附身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詩函還是決定先把夜叉打發掉。

既然擋路的已經消失,詩函又繼續往目的方向飛著。

只是飛沒多久,場景又像剛剛一樣轉換,變回到無盡的藍芒世界。

連續兩次怪異的經歷已讓詩函有些習慣了,所以她並不怎麼大驚小怪,只是握緊著魔杖,她相信同樣的事絕不只這兩次而已,後面不知還有什麼未知的領域再等著她,而這一切只能靠她自己一個人獨力闖過。

然而一路上就如同詩函所料的,被捲入了各種不同的世界中,也看到了不少荒獸。其中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不過這些荒獸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對她這外來者很不客氣,常常是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出手攻擊。

雖然詩函目前還算應付的過來,但久了難免會心力憔悴。

這一次,詩函來到一個颳著大風雪的雪原上。

由於這裡的天色是深夜,且風雪很大,加上詩函一路打來力量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因此詩函便降落在雪原上,找個安全的地點休息著。

在休息的同時,詩函也回想起一些事情。

她發現這些荒獸不是莫名出現的,它們的存在好像就是為了保護什麼一樣。而且越接近中心,出現的荒獸不但隨著更加強大,攻勢也更加猛烈。

「是因為阿明嘛………」詩函思索著。

當時她在絕之影外面時,詩函算出大明和她之間的距離也才不過兩、三千公尺而已,可她在這古怪的地方前進的距離卻已是遠超過這個數字,但還是沒找到大明,看來也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問題。

「老公啊老公……你現在到底在哪呢?」

過了那麼久還找不到大明的形蹤,任憑詩函個性在怎冷靜,也難免開始急躁了起來。

然而在這時,在雪原遠處的風雪裡出現了人影,正朝向詩函這走過來。

「來了嗎。」詩函才剛在想會是哪個荒獸來歡迎她,沒想到那麼快就出現了。

不過出現的人影卻是很讓詩函感到錯愕,那是一大一小兩個人影。

小的那個,是詩函等人都非常熟悉的小雪。而牽著小雪的,是個穿著白袍,很有氣質的藍髮美女,且她的模樣竟跟雪姬有六、七分相似。

這讓詩函不禁猜測了起來,小雪的母親!?

就詩函所知,小雪她們一族只剩她一個仍留在世上,其他人不是滅亡在荒獸時期那次神祕的大毀滅中,就是消失在歲月的洪流裡。

所以這個世界絕不可能是存在於現實年代的世界。或者該說,不是真的…………

可是很讓人意外的,兩位雪女並沒有一上來就開打。

小雪只是睜大著雙眼,滿臉好奇的看著詩函,不是似乎是有點怕生的樣子,小小的身子緊緊地躲在藍髮美女的身後,只露出張小臉。

而那藍髮美女則是笑著對詩函招了招手,表示要詩函跟她去的意思。

詩函因為感受不到惡意,所以也就一同隨那女子走了。只不過一路上滿腹疑問,卻不知要從哪開口是好,最後乾脆找小雪玩了起來。

畢竟小雪的性子詩函早已經摸的熟透了,所以才過沒多久就和原本怕生的小雪變的很親近,兩人還有說有笑的。

對此,那藍髮女子也只是笑了笑而已,並沒有說些什麼。

大概走了一陣子之後,前方的風雪裡出現了團一人高的藍色光芒,看樣子是出口無疑。

「為什麼要幫我?」詩函不明所以的問。因為她一路上遇到的荒獸都是一副打不死不罷休的樣子,哪曾這樣好言好語說話過。

「大概是因為我比較特別吧。我知道妳是王最親密的女人,而且長久以來小雪受妳照顧了,我這個當母親的很失職,就這樣將她孤零零的留在世上。幸好,小雪遇上了你們,我也算是能安心了。」

「那這裡是?妳現在………又是人還是鬼?」詩函知道這麼問或許很沒禮貌,不過她真的是好奇死了。

「這裡只不過是過去所遺留下的幻影。從妳一路上所看到,包括現在在你眼前的小雪和我,只不過是個虛影而以。至於我則是保留了點過去殘存的意識,所以看到的會比別人還要多,也能感受到小雪就在這附近,進而知道她離開我後的遭遇。」

藍髮女子說著的同時,在她身邊的小雪也化成了雪花隨風散去。

「妳想見小雪一面嗎?」

詩函想,小雪會很高興看到她母親的。

「沒這個必要。」藍髮女子搖了搖頭續道:「這個空間是因為王和聖地的力量共鳴所產生的,存在的時間不會很久。等時間到了,所有東西都會自動消失,連我也不例外。這種情況下,見面只是徒增傷感的,只要知道小雪過的很好,我就安心了。」

藍髮女子說完,對詩函笑了笑後就離開了,消失在刮著風雪的黑夜裡。

「過去遺留的幻影嗎………」詩函喃喃的唸著,然後轉身走入藍色的光團裡。

在藍色虛幻的光芒中,大明的身體憑空橫躺飄浮著,同時雙眼緊閉,姿態自然的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當詩函穿過雪原上的藍點後,眼前看到就是這麼一副景象。

「好啊!本小姐一路上打的要死要活的,你這死鬼卻安心的在這睡大頭覺。」

詩函嘴上抱怨歸抱怨,不過內心卻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並且迅速的飛到大明身邊,看看他身上是否有所異常的地方。

可看著看著,詩函心理怎突然覺得現在的情節怎和一本童話故事好像,只是角色反了過來。至於那本童話故事,則是叫做「睡美人」。

所有的童話故事裡,不都是王子或勇者去打退壞人解救公主嗎?可是現在……卻換成了公主屠龍打怪獸來解救睡著的王子!?

「阿明?」詩函試著搖動大明的身體,看能不能將他喚醒。

可是不管詩函怎搖,甚至是動手搔大明最怕癢的地方,大明始終是保持著睡著的樣子,連一絲醒來的跡象都沒有。這段期間詩函也一直用心靈交流呼喚著他,可是大明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如此時間拖的一久,詩函可就著急了,心靈中的呼喚也變的更加地焦慮迫切。

忽然,詩函腦袋裡閃過一個很荒唐的念頭。

是不是要像童話裡的模式一樣,由勇者公主吻醒睡著的王子呢?

儘管這念頭聽起來很傻,可熱戀中的男女智商全都是負的,就算你是個IQ180的天才,在喜歡的人前面也只不過是個智商-180的呆子而已。

尤其詩函現在又是無法可想的情況,這讓她說什麼也要試上一試。

霎那間,詩函伸出雙手緊緊摟著大明的脖子,並且緊貼著大明的嘴唇,內心裡滿是祈求與呼喊。

也許……故事情結真的是越老套越有用吧。

就在兩人接吻不久後,詩函就看到大明眼睫毛微微顫抖著,然後眼睛睜了開來。

剛醒來就受到如此熱情的對待,一開始還真讓大明有點不知所措,雙眼裡滿是莫名奇妙的神色。不過對象是自己老婆,所以大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讓原本懸在半空的雙手,輕輕地環抱住詩函的身體。

「那個……發生了什麼事嗎?」

唇分後,大明將詩函摟在懷裡,臉上還是一副莫名奇妙的樣子。從詩函那麼用力的抱緊自己,好像怕自己一鬆手就會不見的樣子,大明就知道絕對有事情發生。

還有這片藍色的空間,這裡又是…………

「你又嚇到我了………」好一會,詩函才幽幽的控訴著。

「好吧!那算是我的錯好了,這個等我們回去在算帳。但是無痕和其他人到哪去了?這個地方又是哪?」

雖然大明還搞不清楚是怎回事,不過天大地大老婆最大,有錯還是自己先扛了,目前先搞清楚現況再說。

「他們在外面,我想應該沒什麼事才對,倒是你的情況比較讓人擔心。」

「外面?我不是好好的沒事,有哪需要擔心了?」大明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可是並無異樣出現。

「這………」詩函一時間也不知該怎向大明解釋才好。

「總之先出去再說吧,這鬼地方要怎出去?」

「這點就要問你自己,當初我也是誤打誤撞闖進來的,至於要怎出去就不清楚了。」

「老婆………老實跟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外面的情況又是怎樣?」大明覺得事情好像很搞的非常大條的樣子,不先弄清楚狀況不行。

就在詩函不知該怎向大明開口的同時,在兩人身前的大片空間又開始產生異變。

一個直立的漩渦慢慢的凝化成型,且開始帶動周圍的藍芒流轉並往外旋開,讓漩渦的中心點擴散的越來越大,最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洞穴一樣出現在兩人眼前。

而透過漩渦的中心,兩人能很清楚的看清外面的情況。

大明一眼望去,就看到了龍化後的龍族和各荒獸們。

看樣子,它們應該都沒有發生什麼事,只是它們臉上都是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看向自己這邊,這讓大明覺得很莫名奇妙。

不過接下來,大明就理解它們臉上的表情從何而來了,因為此刻他的臉色也不會比它們好看到哪去。

在龍族駐留的身旁,有一個不小的湖泊,而且湖面清徹如鏡。大明就是順眼瞄到湖面中的倒影,然後整個人就被嚇傻了。

大明頓時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吐出句口頭禪。

「哇靠!」
之一二一 天劫
看著眼前突如其來的影像,大明內心所感受的震撼可謂不小,連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的。

「老…老婆…那……那傢夥是………」

「我猜想,那條龍應該就是絕吧。」

詩函看大明緊張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於是輕拍著他胸口幫他順氣,並且很好心的替他解惑。比起大明,詩函算是已經先驚嚇過了,所以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大明聞言又呆滯了半餉,雙眼死命的盯著湖面絕的倒影看,然後才又開口道。

「這就絕的模樣啊………只是,為什麼它會出現?」這次大明說話就比較順暢了,但還聽的出來語氣有點緊張。

「如果連你當事人都不知道原因了,我們又怎會知曉,不過………」詩函這時想起了小雪母親說過的一段話,於是接著說:「小雪的母親說這空間是因為絕和聖地的力量共鳴而產生的,所以我想絕的幻影出現大概也類似於這種狀況。」

「小雪的母親!?」大明對這句話的驚訝顯然比絕的出現還要大。

「那是個過去遺留的殘影,這世界所存在的空間都是這樣。」詩函順便把自己進來後的遭遇大概解說了一次。

聽完詩函的話,大明開始有點瞭解現在的情況。

「總之,先看看能不能出去再說。」大明指了指身前的漩渦缺口。既然能通過缺口看到外面的情況,說不定也能從這裡出去。

可就在大明移動時,那缺口居然也跟著移動。大明前進一尺,那缺口就退後一尺,始終和大明保持同樣的距離,不管試幾次都一樣。

「挖勒!不給我出去………」這下大明可傻了。

本來大明想讓詩函去試試看,不過詩函卻搖了搖頭。她好不容易才跑了進來,哪可能丟下大明自己離開,到不如就這樣和大明待在一起還比較好。

「對了,怎沒看到無痕?」大明看著眼前的畫面呆了一會,赫然發現說。

「剛才無痕本來要和我一起進來,可不知怎了卻沒有跟上,希望不是困在幻境裡就好。」詩函有點擔憂的說。

「這漩渦老是固定看同一個地方,要是能移動就好了。」大明有點埋怨的說。這裡大概也是屬於異空間,所以他感覺不到無痕的存在,也無法跟她對話。

就在大明抱怨的同時,漩渦裡的景象忽然向右偏了一點。這讓大明感覺到有點驚奇,因為他剛剛才在想往右偏一點就好,沒想到這漩渦會照他的心意跟著移動。

說到這,大明想到他剛剛就是在抱怨看不到外面的情況,然後這個漩渦就出現了,莫非那也是自己搞出來的?

大明為了進一步求證,於是心中暗想著要將畫面往下移。

果然,整個畫面隨即迅速的往下移動。

也許在大明看來是個沒什麼大不了的發現,可對外面的人而言,感受可是大大的不同。

自從詩函進去直到找著大明,這段時間外面才過了二十幾分鐘而已。

這段期間內,絕的幻影一動也不動,也沒有什麼異常的狀況產生,詭異的情況讓龍族那幾人私底下嘰嘰喳喳的不知在聊著什麼。相比下,反倒是荒獸們顯得要安靜多了。

雖然大家都看出來眼前的超大巨龍不過是個幻影,但並沒有人會對絕的威嚴產生懷疑,他們的反應唯有靜靜地等待著事情的發展。

忽然間,他們看到絕的頭好像稍微動了一下,正當眾人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看花的同時,絕的頭部猛然的往下移,讓在場眾人不禁嚇了一跳。

不過接下來巨龍的動作讓他們有點不解,它轉動著脖子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似的。

大明不知道外界的變化,只是一個勁的移動畫面。

在移動畫面的期間,大明看到了絕盤繞在雲層裡綿延萬裏的身軀,根本完全看不到尾部在哪,這讓他不禁感嘆的想。

難怪他常常會發生力量暴走失控。光以凡人之體要塞入絕這萬里之軀的力量,這已經是個奇蹟了,更別說妄想要完全去掌控這股力量,因為光是要負荷著這股力量,本身就是個沈重無比的擔子。

「我很幸運,真的……」到現在他還沒被絕之力所反噬,連大明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詩函知道大明心裡在想什麼,不過她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抱著大明。

最後大明在左下角,大概覺得脖子處找到了龍形的無痕。因為絕的體型太過巨大,加上無痕偏偏在大明視線的死角處,所以花了點時間才找到。

見無痕一臉著急的看向自己這邊,大明也開始傷腦筋了起來。既然心靈感應聯絡不上無痕,那他要怎跟無痕報平安。

「無痕!妳能聽到嗎?」大明最後沒辦法,只好放聲大喊著。

頓時水藍色巨龍臉上出現一股很錯愕的表情,好像被什麼嚇到一樣,但隨即又很驚喜的一直點頭。

「還真的聽的到!?」大明自己也顯的很意外。

之後他大致跟無痕說明一下他和詩函兩人皆平安,只是被困著出不去後,無痕這才憂色盡去,然後轉身回到其他龍族身旁。

看到無痕和其他人沒事,大明總算放下心頭一顆大石,可現在反到要開始煩惱起自己的事情來了。

「難道就這樣一直困在這………」大明傷腦筋的說,同時把畫面亂移四處看看這座島上的情況,甚至還移動出雲層所壟罩的範圍,看著外面的情況。

「呃………居然飛起來了?」

天色雖黑,不過大明還是能看到底下一片黑漆漆的海洋。這時大明才發現他們由冰原底跑到天空上來了,只是不知目前飄到了哪個地方去。

雖然諾德蘭化出的島雲可以讓人從島裡面看到雲層外的景象,不過大家一開始都被絕的影像給嚇住,所以沒人去注意到這件事,因此就連飛上了天也沒有人察覺。

在外界看來,這不過是一片寬廣的雲層而以,不進到裡面絕不知內部別有洞天。然而絕的影像體型雖大,但在雲層外卻看不到任何蹤跡,只有在島雲的範圍內才看的到,想來也是因為這座島的力量所致。

至於島上的情況,除了許多大明從未看過的植物外,基本上就和一般的小島嶼差不多。對了,還有它會飛………

「呵呵,一座會飛的小島,看來我們下次的度假地點有著落了。」詩函的反應倒顯得蠻開心的。

「老婆………妳不覺得在那之前,先擔心一下我的狀況可以嘛?我現在可是很傷腦筋該怎麼變回原狀。」大明說話的語氣可哀怨了。

「別擔心啦,我聽小雪的母親說這種力量共鳴的現象過段時間就會解除,我們還是等看看吧。」

「那只好等了,但願不會很久………」

大明無計可施下,也只乖乖好聽詩函的了,並隨即將身子擺放成躺坐的姿態,並且放鬆自己。詩函也隨著大明調整姿勢,整個人縮在他懷裡。

「對了!」詩函忽然想到:「老公,這座島到底是諾德蘭還是蒼龍之原?」

「都是,我剛剛睡覺作夢就是在瀏覽絕的回憶,所以知道兩者是同一個地方。不過就在要進一步瞭解這座島的秘密時,我聽到妳的慌亂的聲音就被嚇醒了。因此對這座島我所知道也不多,但能確定的,就是這座島上埋藏著很多秘密。」

「這麼說來……我反而壞事了?」詩函臉上出現有點自責的表情。

「小傻瓜,沒有人會責怪妳的,別想太多。真要說的話,大概是緣分未到吧,老天爺還不想讓我知道那麼多。」

「那龍族的事要怎辦?」

聽及至此,大明也唯有苦笑了一下。

「隨緣吧,現在我也不知要如何幫起。雖然這裡是就是傳說中的蒼龍之原,但我不知道這個地方有什麼力量能夠去拯救整個龍族的未來。」

就在大明滿腦子正盤算著這念頭的時候,耳邊隱約好像出現一個陌生的聲音,問著自己說:「是否要解開封印?」

「解啊,怎不解!」大明隨口回答著。

由於這個聲音相當朦朧不清,加上大明在想事情沒去多加注意,因此直到自己脫口而出這才發現不對。剛剛那個問題是什麼,怎自己想不起來?

「老婆,妳剛在跟我問什麼嘛?」大明還以為是詩函在跟他說話。

「沒啊,我剛又沒說話,怎麼了?」詩函表情有點困惑。

「沒事。」大明還以為是自己耳背聽錯了,因此也不怎麼在意。

但就在這時,整個藍色空間又產生起驚人的變化。

只聽到「啵」的一聲,突然出現的白色裂痕瞬間就擴散至整個空間,而且遠處也開始回盪起「轟隆轟隆」的聲響。白色的裂痕逐步擴大並吞噬著藍色的空間,並發出刺眼的光芒。

驚愕的大明和詩函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兩人唯有將彼此抱地緊緊的,然後看著整個藍色空間崩潰消失。

而這時在外面的人所看到的景象,卻是絕全身泛起藍光,眼神跟著變的犀利迫人,並且圍繞在島嶼邊的軀體也開始盤動起來。

眾人都知道,有事情要發生了。

忽然,絕擡頭望天一吼,聲勢如萬雷齊鳴般,震的在場眾人頭昏眼花,血氣一陣翻湧,就連整個島也動搖了起來。

可最讓人想不到的,卻是絕在一聲怒吼後,整個幻影就忽然的爆裂開來,化成深藍色的光芒,如同漣漪一樣擴散開來。

藍光挾帶著暴風吹撫而過,將還在頭昏腦脹中的眾人掃的東倒西歪。除了無痕和寒霜還能盤身固守外,其餘的龍子龍女則不知摔倒到哪去了。

至於大明和詩函,則是被刺眼的強光逼的睜不開眼睛,然後腳下忽然一空,兩人只覺得自己正在往下掉,可是礙於視力還尚未回復,兩人一時也搞不清楚狀況如何。

詩函的舞空術效力已過,加上被大明抱著,所以騰不出雙手施展法術,不過詩函並不怎麼擔心,只要有大明在,她會受傷的機會根本微乎其微。

只是大明還沒做出反應,就有人搶先出手把他們給接住了。

大明和詩函只覺得自己似乎跌入了一團柔軟的毛堆中,化去了兩人下墬的勢子。等到他們回復了視力一看,這才笑了出來,原來他們正躺在無痕的背上,而這也表示他們回到了正常的世界。

無痕本來就很注意絕的一舉一動,在絕的幻影爆裂開後,就看到大明和詩函在絕原來的位置出現,並且往地面墬落中,於是趕緊竄出將兩人接住。

等兩人回到地面時,無痕也變回了人型,至於四散的龍族和荒獸們這時也紛紛聚集了過來。只是眾人絲毫沒察覺到,島嶼周圍的雲層不但開始變厚,且還隱隱傳出悶雷聲響。

剛在一股莫名外力的影響下,所有的龍族都被迫化成龍形,這現象直到絕消失後才解除。

可只有一個例外,風寒霜。

任憑寒霜怎變,就是變不回人型的樣子,這點讓她感到非常奇怪。

眾龍子龍女變回人型後就圍著大明,他們每人都是疑雲滿腹,可卻又不知要如何問起,因此沒人去注意到寒霜的異常。

至於侍劍,則是看人太多先行回到大明身體裡了。

「那個………」大明看著眾龍子龍女的臉,就知道他們心裡有非常多的問題要問,於是乾脆自己先開口了。

「這裡是蒼龍之原沒錯……」

大明的話讓龍子龍女們頓時面露喜色,但後面的話卻又澆了他們一頭冷水。

「不過至於剛剛為什麼會跑出那條大傢夥,還有接下來所發生的事,連我自己也是一頭霧水,所以你們也別期望能從我這找到答案,因為我比你們還要莫名奇妙。好了,現在你們可以問問題了,只是我不保證知道答案。」

說完後,大明環顧著眾龍族,卻發現他們看向自己的眼光裡多了一絲敬畏。不過大明也不奇怪,絕那大傢伙突然冒出來,連他自己都被嚇到了,更何況其他人。

「請問,剛那………真的是初始之龍嘛?」敖朔問了個眾人最想知道的問題。

「初始之龍?」大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名詞,不免好奇的問。

「那是在龍族內流傳已久的一則傳說。」無痕在大明耳邊細訴著傳說的內容。

起初大明還沒什麼把握,可聽到初始之龍出現的目的一為創世、一為滅世,大明這時就敢肯定了,因為絕的另一個名稱就是毀滅元素。

可至於何謂創世,大明就不明瞭了,不過這可以先不去管他,反正絕全身上下都是謎團,而這些問題一時間也不可能找的出答案。

「我想是吧………」總結以上的答案,大明點了點頭。

雖然眾人心中都事先有了準備,但聽到大明親口點頭承認,眾人的心跳還是瞬間加速的好像就要竄出胸口一樣,過於激昂的情緒讓眾人久久多不出話來。

這麼一來,事情就全解釋的通了,為什麼無痕、霓裳、寒霜身上會產生那麼大的變化,因為這一切都是來自龍族血脈之源,初始之龍的影響。

「那麼關於龍族的現況,相信您也有辦法解決了。」由於事出突然,連以冷靜沉著著稱的敖離臉上也顯得有些驚慌,說話時甚至用上了敬語。

「這我就沒辦法了。」大明很乾脆的回答,卻惹的眾龍族一臉錯愕。

「不是我不幫,問題是你們那個老祖宗除了力量外,什麼也沒留給我。這座島上有什麼秘密,我也是完全一無所知,根本無從幫起。要是你們族內有關於這些的記載,能找出點頭緒來,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聽到大明的解釋,所有人總算鬆了口氣,而敖離也恢復了冷靜,腦子裡開始快速的盤算著。

「既然如此,回去後我們會儘可能的收集這方面的資料。」敖揚立刻回答道。

「嗯,反正蒼龍之原的封印以解,也不怕它會跑掉。而且封印解開後會發生什麼事,這點也有待觀察。」敖離想的比較多。

當幾個龍族在那雜七雜八的討論時,周圍的悶雷聲卻是越來越響。這些不但大明等注意到了,連討論中的龍族也靜了下來。

不單是雷聲越來越響,連紫色的雷光也開始出現在眾人面前交錯閃爍著,而且隨著時間過去,情況也演變的更加激烈。

「雷鳳!現在情況是怎麼回事?」大明放聲問著。雷鳳守護這座島嶼以久,應該很清楚島上的變化才對。

可雷鳳絕美的臉龐上,此刻卻是一臉茫然。

「我不清楚……我在聖地那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發生。」

這時雷聲已大到眾人無法交談,且閃電密密麻麻的奔流在雲層表面上,有如萬蛇竄動,其聲勢彷若要毀天滅地般。連島上的地形也因落雷一次次的轟擊,到處變地坑坑洞洞的,被破壞的十分慘烈。

如此異變就連荒獸們也從未見過,所以也有點被嚇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眾人忙著躲避落雷的襲擊時,大明看到小雪一臉嚇的要哭的表情,於是放聲對著荒獸們說:「回去!你們都先回去。」

在大明的強制驅使下,不管荒獸們願不願意都被變回成卡片,飛往大明的左手集中起來。

大明看到小雪在變回卡片前那猛搖頭不捨的表情,也只有咬牙將她給變回去。畢竟說什麼,也不能讓大家陪他暴露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下。

頓時,現場的荒獸只剩雷鳳一個。

大明看著四周開始增多的落雷,同時一邊問說:「雷鳳,這有沒有安全點的地方?」

因為雷鳳比較熟悉島上的環境,大明需要他帶著大家找一個安全點的地方避難,所以並沒有將他也收回去。

「請跟我來。」看到雷鳳指了個方向,大明也趕快招集著大家跟上。

「寒霜在做什麼?怎還不變回人型。」大明急著大吼著。

看風寒霜的身軀在雷電中穿梭躲避,險象環生,讓旁人不禁也跟著捏出把冷汗。

「我們也不知道是怎回事!」敖揚臉上也是一臉焦急。

忽然間,所有雷電盡數轉化為熾白色,將這座島照的比白天還要亮。

「是天劫,龍神試煉的天劫。」

無痕臉色蒼白,身子也隱約在顫抖著。她不是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居然會來的這麼快,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好去面對。

察覺到無痕的異狀,大明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安慰說:「沒事的,有我在。何況這次的天劫應該是衝著寒霜,不是針對妳來的。」

大明話才剛說完,瞬間無數的白色熾雷齊往風寒霜的身上包圍去,風寒霜連閃都閃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熾雷纏上自己的身軀。

隨即而來的劇烈痛楚,更是無情的撕裂著風寒霜的每根神經。

霎時,一聲哀鳴響徹天際,重重地敲擊著在大明等人的心頭,尤其無痕更用雙手摀著耳朵,連聽都不敢聽。

因為她知道………下一次就是換她了。

無痕並不是害怕死亡,她的害怕………來自於不捨。

捨不得她所愛的人,捨不得她的幸福才剛剛發芽,卻馬上就要煙消雲散。

大明看無痕臉色蒼白的嚇人,乾脆兩手捧起她顫抖的身子尾隨著雷鳳竄去。

這時寒霜的身體已整個被熾雷所包圍住,成了一個亮白色的雷繭。除了那不絕於耳的哀鳴聲外,其他的什麼也看不到。

大明知道現在誰都幫不了風寒霜。

要嘛,就是風寒霜靠自己破繭而出,化為龍神,不然就是在雷繭裡灰飛煙滅,什麼都不剩下。

雖是這樣說,不過大明知道如果今天在雷繭裡的是無痕,他肯定二話不說就衝進去。

也許有人會說他自私吧,擁有那麼強的力量卻不肯幫人一把。不過大明從來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偉大的地方,他只想照顧好自己身邊最重要的人而已。

他不是偉人,而是個普通人。



雷鳳帶他們去的地方是一處山腰間的山洞。在眾人都衝入洞中後,總算是有個喘口氣休息的地方,不用在被落雷給追著跑了。

「呼,天劫怎說來就來,一點預兆也沒有。」敖朔手腳撐在地上猛喘氣,一副快要倒下去的樣子。

長跑本來就不是他的強項,加上被落雷劈了幾下,差點支持不住。這不,屁股還在冒著煙呢………

「天劫的出現本來就是無預警,只是我也沒想到來的這麼突然,這麼猛烈。」敖離也是心有餘悸的說著。

在場的龍族均只是看過文獻記載,哪有人真的見過天劫,這一次也算是開了眼界了。只是風寒霜的哀鳴還一直迴響著,聽的出來她正忍受著莫大的痛苦,這點讓在場眾人心情都好不到哪去。

大明抱著無痕在洞內一角坐下,詩函也坐在一旁擔憂的看著,並且不時用手帕擦著無痕臉上留下的冷汗。

「她很害怕。」看到無忌一臉憂色的走了過來,大明開口說著。

看到無痕以往美麗且充滿自信的臉孔變的如此的蒼白害怕,無忌就覺得十分心痛。他伸出手摸了摸無痕溼漉漉的頭髮,然後對大明說句:「好好的照顧她。」隨即就走到別處去。

無忌知道他幫不上什麼忙。像這種時候,讓大明來照顧無痕才是最好的選擇,而其他人也很識趣離的遠遠地,沒人打擾到他們三個。

雷鳳則是很盡責的站在洞口觀看情況的變化,只是看到自己守護以久的聖地被破壞成這樣,雙眉就不禁皺地緊緊的。

「不用擔心,有我在這裡。」大明抱緊著無痕,並輕輕的吻著無痕的額頭安慰她,不然他也想不出他能做些什麼。

詩函也緊握著無痕的手,但是發現她的手掌傳來的溫度卻是冰涼的嚇人。

三人就這樣默默無言的一直持續下去,而龍族那邊也同樣只有等待著結果。

之後過了很久很久。

這段期間風寒霜的哀鳴斷斷續續的,後來卻整個安靜了下來,只剩轟雷聲迴盪在整個空間,這讓眾人心中湧起了相當不安的感覺。

「失敗了嗎………」敖揚喃喃自語的說著,可馬上召來眾人握拳一陣猛敲,敲的他滿頭是包。

無痕這時情況倒是好轉了些,顯然是心境已經慢慢的平復下來,現正閉上眼睛躺在大明懷裡沉沉的睡去,而詩函也是一樣累的靠在大明身上睡著了。

大明看了看詩函的手錶,這才驚覺時間原來已經過了三天三夜,難怪他覺得時間過的如此漫長。洞外盡是亮白的熾雷,根本讓人無從分辨起日夜變化,所以都沒人去注意到。

「水……」睡夢中的詩函迷迷糊糊的說著。

大明這時才注意到不止無痕,連詩函的神情也憔悴了許多,一向水嫩有光澤的嘴唇也因為三天多來滴水不沾,顯得有些乾乾縐縐的,讓大明看了好心疼。

「這一趟還真是多災多難啊………」大明心裡暗想著,同時用唯一能活動的一隻手翻找著行囊,找出裝有水的水壺。

不過大明不想吵醒詩函,便自己喝了一口水,用嘴對嘴的方式渡給了詩函。同樣的動作經過幾次後,詩函顯得很滿足的再次沉睡。

大明也只有苦笑了一下,自己灌了一口水後繼續閉目養神著。

而這一切,全都被在旁的一票龍女們看在眼裡。

「玉真姊姊,妳怎麼看的出神了。」風清兒拉了拉玉真的衣袖,將她喚回神來。

「沒什麼……」玉真只是笑了笑,可臉上是有點發紅。

「怎,莫非妳也喜歡上他了。」清兒在玉真耳邊小聲的說著,她們都很清楚「他」指的是哪一個人。

「妳這死ㄚ頭。」玉真笑罵了一聲,然後續說道:「喜歡又怎樣?不喜歡又怎樣?妳以為還有人能插入他們三個人之中嗎。一顆心分成兩半已嫌不足,就算我強行介入也只能分到一點點微薄的愛情,這麼傻的事我才不做。」

「這麼說來我也沒希望嘍,希望以後我老公也能那麼溫柔體貼就好。」清兒雙手撐著下巴,搖著頭假裝一臉失望。

「看來我們小妮子思春了喔,居然開始想嫁人了。」玉真戲弄著回答。

「討厭啦,玉真姊姊取笑人家。」清兒臉頰紅到發燙,趕緊用雙手掌摀著臉頰不敢讓人看到,只是不一會又幽幽的說………

「可是看到他們相處的樣子,我也好想有個人能陪在我身邊,這麼的疼我愛我。」

清兒說到這就深深地嘆了口氣,連帶玉真也跟著沉默不語了起來。

霓裳看到大明和詩函無痕相處的親暱畫面,也聽到了玉真和清兒的交談內容,結果卻是神色複雜的望著洞頂發呆。

就在第五天後,結在天空的白色雷繭終於有了變化。

只是不知裡面的風寒霜,是生?還是死?

之一二二 無痕的困惑
「王,狀況有變化了。」

聽到雷鳳的話,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在洞外熾雷已經散去,一切就恢復如往常一樣,只留下一顆巨大的雷繭在半空中,然而雷繭也正慢慢變的薄弱,看來沒多久就會消失。

眾人一顆心吊的老半天高,因為雷繭散去後只有兩個極端的結果,不是新生,就是滅亡。但隨著雷繭慢慢變薄,裡面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這不禁讓眾人直從心底涼到腳底。

敖楊和清兒看到這裡,不禁失望的低下頭。畢竟風寒霜屬於風龍一族,所以他們的感觸比其他人還要深的多。

「轉生的試煉果然不易……」無痕也跟著低著頭說。風寒霜的遭遇讓她心裡本來就不多的自信,這時更是少了幾分把握。

「這可不一定,妳看。」大明在無痕耳邊說著,並且輕輕的托起她的下巴。

天空上的雷繭整個變地稀稀疏疏的,密麻的白色電流流竄因能量不足正一條條的消失中,數量已經不夠維持繭壁,所以眾人可以看到雷繭內的情況。

在雷繭裡,一隻白色的巨龍正靜靜的閉目盤繞著,白色的鱗片在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發亮,如同珍珠般閃耀著夢幻的色澤。

太陽,沒錯。不知何時起,這座空島已飄離出南極圈的範圍,已經看的到日出了,只是就不知道他們目前飄到了哪裡。

這條白色的巨龍雖說沒絕那麼的誇張巨大,但也是眾人生平所見第二大的巨龍了,就連龍化後的無痕也遠遠比不上。

原先風寒霜龍化後體長大約是四千多公尺,但經過轉生後體長以近乎四萬,等若直接翻了十倍,而且這點隨著往後修為加深也會跟著改變。

當纏繞在白龍身驅上最後一絲電流消失後,風寒霜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然後一聲充滿自信與魄力的長嘯響徹天地,宣告一位新龍神的出世。

「成功了……龍神……我居然親眼看到龍神出世……」敖揚興奮過度,有點傻兮兮的說著,眼框中的淚水也差點要掉了下來。

「是啊,龍神出世………」敖離呆呆的回應著。通過天劫試煉,進而轉生龍神那可是所有龍族共同的夢想。

長嘯過後,白龍開始動起它巨大的身軀在島嶼周圍游移著,似乎是在熟悉著新的身體。然後過了一會,白龍化成人型落到了眾人身前。

風寒霜的外貌和衣著還是與先前一樣,只是氣質方面有了很大的改變,感覺上像是素心、夢無涯等天女給人的飄渺虛幻感。

「恭喜!恭喜!」大明抱拳恭賀,其他龍族人這時也紛紛上前道喜。難得神龍出世,確實是喜事一件。

風寒霜也身子微微一福,多謝了大家的祝賀。

在眾龍子龍女搶著和風寒霜說話時,大明對雷鳳招了招手,兩人一起走到旁邊談話。

「那個……如果我們都離開了,這座島會怎麼樣?我們還能在上來嗎?」

「聖地應該會如同以往自動地運行於天際,所以王您隨時可以上來,不過除了王您能感應到聖地的位置外,其他人是無法找到這的。就算有人意外闖進,也有守護者能加以驅逐,這也就是我的職責所在。」

「嗯!」大明聞言點了點頭,不過沉思了一會後繼續的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那麼雷鳳,你還想繼續留在島上擔任守護者的工作嗎?」

「這是王您賦予我的任務,我當然樂於接受。」雷鳳邊說,雙手還做了一個虔敬的手勢。

「不!不!我想問的是你自己的意願。你大概不知道現在的世界距離你所認知的時代太遙遠,而且已經沒有什麼荒獸存活下來,所以像深藍、煉獄它們都已被引渡到另一個只屬於荒獸的世界生活,所以我想問你是否也要放下這裡過去。」

大明的話顯然讓雷鳳感到相當苦惱,表情一直陰晴不定。

「可是如果我過去了,誰要來守護聖地呢?」雷鳳心中顯然有了決定,只不過還有點猶豫就是了。

「這也是個問題啊………」大明雖不知道這地方到底有什麼重要性,不過既然是絕的居所,就肯定有他的秘密在,因此也不能就這樣把它丟著沒人管。

「可以的話,請讓我來擔任這工作吧。」

說話的是站在兩人身後的風寒霜。

「妳不上天界?」就大明所知,目前三位龍神都居於天界,照理說寒霜也該上去才對。

「我和天人曾有些瓜葛,所以不想上天。而且被冰封三千年,想必我的故鄉也早已改變,沒一個我所認識的,回去又有什麼意思呢。看來看去,只有這裡是適合我清修之地,而且在我進行試煉時這裡的靈氣給了我很大的幫助,相信對我往後修行也會有更大的進展。更何況蒼龍之原是所有龍族的故鄉,更是龍族命脈所繫,因此由我來守護也是名正言順的事。」

「那好吧,一切就有勞了。」大明並不有疑於寒霜,而且有個龍神鎮守,相信不會比雷鳳差才是。

接著大明等人又在島上逗留了幾天,讓雷鳳帶著寒霜熟悉一下島上的環境後才離開。臨走時,大明還留下他們這次旅行攜帶的衛星電話和一些設備,這樣通訊會方便的多。

除了玉真、清兒和霓裳暫時留在島上和風寒霜作伴外,其他人都隨著大明離開了。

騎在化為白龍的敖揚身上,大明回頭看著。

蒼龍之原,往後還是稱呼那座島為蒼龍之原吧。諾德蘭這個名詞隨著荒獸的湮滅,也該慢慢消散了,畢竟連守護那座島的也不再是荒獸了。

雖然大明已看不見包覆著蒼龍之原的那團雲層,但就如同他能感應詩函無痕在哪一樣,大明心裡很自然的就是會知道那座島在什麼方向,離他有多遠等等。

大明他們離開蒼龍之原的位置大概在非洲東岸附近,敖揚找了個傳點讓眾人很快的就回到崑崙。

之後四位龍子熱情的邀約大明等到他們府上作客,但都被大明委婉的拒絕。

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比回家更好的事了。現在大明等人最想做的,就是趴在自己熟悉的床鋪上狠狠的睡它個三天三夜。

看到大明三個灰頭土臉的出現在客廳,美幸頓時嚇了一大跳。怎出門一趟,回來就變的這麼憔悴。

大明三人連行李也沒收拾,就這樣扔在客廳的地板上,然後一個個倒在沙發上就呼呼大睡了起來。

因為只有「家」,才是唯一能讓他們完全放鬆休息的地方。

美幸今天原本要到老孝家去,不過看情況是去不成了,因此預先打了電話過去說一下。然後她又打開冰箱看看,準備晚上做頓好吃的慰勞他們一下,可是這陣子只有她在家,因此剩沒什麼食材。

不過如月那邊聽說大明幾人回來了,都說要過來看看,所以美幸也就順便拜託他們將東西買來。

「嘖嘖……真搞的這麼慘。」

阿德接到電話老孝的電話知道大明回來了,因此晚間也趕過來,順便撈一頓晚飯吃。可一進門看到躺在沙發上三人的潦倒姿態,就不禁叫了起來。

「噓──」美幸對阿德比了下禁聲的手勢。因為她還不想吵醒大明他們,誰都看的出來他們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人會不會太多了點?」阿德看老孝全家都來了,其中還包括了魯妙和風鈴,再加上他自己,看起來人是多了一點。

「我也沒想到大家都來了。」美幸苦笑了一下。

「嗚………」這時大明鼻子動了動,好像要醒過來的樣子。

好香啊…………

經過幾個禮拜乾糧配白開水的日子,此時聞到的香氣對大明來說簡直就像是天堂一樣。

睡到的迷糊的大明循著香氣一翻身,結果卻從沙發上摔了下來。美幸輕輕的笑了一下,然後過去將大明扶起。

大明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看著天花板的電燈說:「怎那麼快就晚上了?」

「是你睡太死了。」阿德拉著大明的手幫他站起來。

「看來這一趟旅行發生了很多事喔,第一次看你累成這樣。」

「嗯,是發生了很多事。」大明拍拍腦袋,到現在還是有有點昏昏沉沉的。

這時詩函和無痕也相繼醒過來,三人先上樓去洗了個澡後才準備用餐。只是當大明洗好下樓時,還不見詩函和無痕,大概是最近都沒機會洗澡,會洗的很久吧。

洗完澡後,大明整個人看起來就精神了許多。他一手抓著毛巾擦頭髮,一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只是這時除了詩函無痕外,所有人都集中在客廳。

「現在可以跟我們說說發生了些什麼事吧。」看來大家都等著他說故事。

大明邊擦著頭髮,腦袋一邊整理一下旅途中發生的事,然後慢慢的從南極的事開始說起。

途中,詩函和無痕也洗好下樓來了,一行人便將陣地從客廳轉到餐廳去。由於大明口才並不怎好,所以後半段的故事都是詩函在說的,大明只是偶爾插上兩句。

聽到又是冰雪怪物又是龍的,居然還有會飛的空島出現,就連木訥的老孝和魯妙也是聽的一臉目瞪口呆。

當然,關於無痕是龍及大明會變身的事,都是淡淡帶過不提。

魯妙和風鈴因為經常往這裡跑,所以對大明家的荒獸也有些了解,也知道這個家的主人是個很不尋常的人物。可沒想到,居然是不尋常到這種地步。

「那個雷鳳怎不叫出來?比女人還美麗的男人,我可真想看看。」阿德吹了聲口哨。

「下次吧,又不是寵物,說叫就叫。」大明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日子,看起來像都已經恢復了正常。蒼龍之原那除了寒霜偶爾打電話來問些問題外,倒也沒什麼異常的狀況發生,反正大明聽不懂的交給雷鳳解決就沒錯了。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禮拜。

不過有天晚上,詩函神秘兮兮的拉著大明進房間說話。隔天週末,大明和無痕的身影就出現在市內最熱鬧的百貨商圈中。

撇開大明送無痕回娘家那趟不談,這還算的上是他們倆人的第一次約會。

除了上次拍婚紗照外,無痕再也沒來過人那麼多的地方,更何況是和大明單獨在一起,這樣新鮮的經驗讓她有點興奮。

不過這全然陌生的地方還是讓無痕有點害怕,身子靠著大明將他手臂緊緊地摟住,一副生怕被人群衝散的樣子。

打自從蒼龍之原回來後,詩函就注意到無痕有點怪怪的,似乎是那次天劫的事在她心中留下了心結。所以詩函才跟大明商量,要他帶無痕出來約會散散心。

大明也早注意到了無痕的不對勁,自然是滿口的答應下來。

只是到了現場,大明這才傻了。以往他和詩函約會,根本都是詩函拖著他跑,大明自己哪有什麼經驗可言,所以一時間大明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大明這次是以御堂三郎的模樣出現,而無痕則是和往常一樣,將髮色變黑並把雙角隱去,不過這並無損於她的容貌氣質。

俊男美女的搭配,永遠是大眾目光聚集的焦點。尤其是站在當場,許久動都不動的一對男女,更是引人好奇。

無痕感覺到周圍的人都把眼光往這集中起來,她自己也都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於是趕緊拉了拉大明一下。

大明自己也是個不習慣被注目的人,因此回過神後,趕緊拉著無痕往最近的百貨公司走去。雖然大明不知道走進百貨公司能做什麼,但反正邊走邊想就是了。

化妝品部門就不用看了,咱們無痕天生麗質,根本用不著化妝品做保養。那水嫩嫩的肌膚,嘖嘖………連專櫃的美麗小姐看了都會羨慕。

至於女裝部門………,無痕穿不慣這邊的衣服(某些太暴露了,保守的無痕無法接受),在家裡都是穿自己帶來的衣服,所以沒怎麼逛。

大明倒是看上了件連身長裙,一直慫恿著無痕試穿看看。可是穿了之後大明還是頗感遺憾,因為感覺上還是比不上無痕習慣穿的古裝。

不過大明還是買了下來,畢竟那件長裙要比無痕原來穿的好看多了。

另外還有一件露肩又露背的黑色晚禮服,可無痕打死都不敢穿。

女裝部門旁就是內衣部門,看著許許多多最流行的無肩帶內衣,丁字褲等等……無痕則是臉紅紅的拉著大明快步走過。

這類的東西詩函最多了,款式還更為大膽火辣,所以也不用買。

題外話,無痕在家裡還是穿的肚兜之類的古董內衣,相對於詩函的新潮打扮別有一番風味。

到了四樓的男裝部門,原本大明想快快的通過,可無痕的腳就像生了根一樣死命的拉住他不走,大明也只好認命了。

大概是從小的影響吧,以前大明因為胖所以並不怎麼在意自己的外表衣著,這習慣也延續到今一直沒有改,就算後來變帥了,穿衣服還是一樣邋塌。

加上大明獸化變身一次,就會報銷掉一套衣服,所以換衣率是全家人之冠,比女人還厲害。

大明不懂得打扮自己,這責任自然就落到他妻子身上了。所以每次和詩函約會,第一站絕對是男裝部門,然後一呆就是大半天。

沒想到,無痕卻和詩函是有志一同,看來大明是躲不了了。

在換了第N套衣服後,大明都快要翻白眼了。反覆的脫衣穿衣動作,雖然談不上累,但會讓人很無力。

女人對於自己喜愛的事物,總是極盡可能的吹毛求疵力求完美。大明原先以為詩函已經很猛了,沒想到無痕更是技高一籌。

但是看到無痕臉上掛著的笑容,大明也就覺得這一切都值了。

在逛完幾間百貨公司後,大明總算是能喘口氣休息,兩人在餐廳裡享用著遲來的午餐。而身邊還堆著高高的戰利品,大明都快騰不出手拿了,不過看情況數量還會更多,因為他們逛的百貨公司還不到一半………

看來不管是哪一界的女孩子,「瞎拼」永遠都是她們天生的本能。

看坐在對面的無痕,自得其樂的說著等下要在去哪裡買衣服時,大明笑了。

這幾天無痕不知不覺中都會露出股憂鬱的表情,而且也不怎麼會笑,真的讓其他人看了就擔心,現在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好太多了。

大明依然笑著聽著無痕說話,不過他知道,該切入正題了。

他將手越過桌子覆蓋住無痕的手掌,頓時無痕整個安靜了下來不說話。

「無痕,妳有心事………」大明低沉著嗓音說。

「我沒有!」無痕的眼神顯得有點不自在。

「妳有………」大明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這件事我看出來了,詩函看出來了,美幸看出來了,甚至連小雪也看的出來。妳還能否認妳沒有心事嗎?」

「我………」無痕不知道要說什麼,眼睛閃閃躲躲的不敢正視著大明。

「看著我,娘子,看著我………。我是妳相公,一個要和妳渡過一輩子的男人,這樣妳還不能相信我,有心事也不能跟我說?」

「不是的!」無痕急忙搖頭否認。

「那麼,告訴我………妳究竟在害怕些什麼。」

「我……我怕死……」好一會無痕才細聲的說。

「誰都會怕死啊,這很正常。」大明笑著回答。不過暗地裡卻想,自己應該是個例外吧,以前自己一人無牽無掛的時候,覺得死了就算了並無所謂,而現在卻是連想死都死不了,想想還真諷刺。

「不,我不是害怕死亡,我是害怕失去,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相公,我現在真的過的很幸福,所以格外的害怕失去它。」

「傻ㄚ頭………」大明握緊了無痕的手。

人為什麼會害怕死亡,想來就是因為不捨的失去吧………

捨不得家人,捨不得愛情,捨不得金錢權力………,仔細想想,人生在世確實有太多的不捨了。

而越是珍惜某樣事物,相對的情感反彈也就越大。假如換作大明以前那副毫無牽掛的樣子,死亡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可寒霜不就安然的通過試煉了嘛,那妳還在擔心什麼?」

「我……沒那個自信。」

「怎這麼說,光憑原先的修為,妳不就比寒霜高了許多。既然寒霜能通過試煉,沒道理妳渡不過。」

大明想起無痕和寒霜試煉前龍化的差距,可是足足多了快一倍。

「這不同,這種事並不像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表面上看來我是比寒霜修為要高沒錯,但是如果真的讓我們兩人交手,我的勝算卻是十分渺茫。」

「怎說?」大明也被搞糊塗了。

「是質的不同。」

無痕定了定心神,開始解說道。

「寒霜本身的修為在當時就是傲視崑崙,加上被冰封三千多年,肉體更是鍛鍊到連以想像的強韌。反觀我,力量暴增的太突然,就如同一個暴發戶一樣,空有錢財而不知該如何妥善運用,而且單純以肉體強韌度來說,我連一個普通龍族也比不上。這一切的一切,讓都不得不讓我對自己感到沮喪………」

「無痕,是我害了妳………」

大明嘆了口氣,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畢竟無痕是因為他才有這麼巨大的改變,而且他帶給無痕的力量越大,天劫相對的也來的更快,這反倒是禍不是福了。

大明一手握著無痕,一手撐著腦袋不知該怎辦才好,表情比無痕還要沮喪。

為什麼麻煩都是他惹出來的!大明現在真的很想一頭撞死算了。

「可惡!」大明隨手掄拳向旁邊的柱子砸去,可是在極度惱怒自己中卻忘了自制力道,將整個六十見方的水泥柱給從中砸斷。

頓時一聲巨響驚動了餐廳裡面的客人,而一個親眼目睹的侍應生則是嚇的目瞪口呆,任手上的餐盤掉了滿地。

可大明並沒發現自己做出了什麼事,只是一味的惱怒自己。

「不!我並沒有責怪你意思,請不樣這樣好嗎。」無痕雙手緊握著大明,急的都快哭了。

「別哭!我沒事的…………這樣好了,我們找牧童問看看該怎辦,相信他會有辦法才對。」

大明突然靈光一閃,這種情況找牧童就對了,因為他是看著無痕從小到大的,也是最了解無痕狀況的人,還是無痕的師父。

只是那老頭不知雲遊到哪去了…………不管啦,先打電話給葉驊看看。

正當大明拿出手機要撥電話時,餐廳經理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

「那個……先生,請問我們……有哪裡服務不好的地方嗎。」從經理的說話的口氣和表情,看的出來他很害怕。

「嗯?」大明一開始顯然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直到瞧見許多顧客正站起來看向自己這邊,大明才發現自己旁邊多了根斷掉的柱子,連他也被嚇了一跳。

那可憐的柱子上半部就像鐘乳石一樣吊在那邊,以下的部份則是被大明砸斷成兩節往外翻滾,砸壞不少桌椅和擺飾,所幸沒傷到人。

大明楞了半響,然後回復過來並一臉鎮定的說。

「抱歉!剛情緒太過激動,不小心手勁大了點,我會照價賠償的。」

大明說完,拿出一張信用卡遞了過去,然後還補充說:「也請順便幫我們結帳,謝謝。」那表情就像是隨手打死了一隻蚊子一樣,沒什麼值得在意的。

那經理也只有愣愣的接過信用卡,然後交給侍應生拿到櫃檯結帳去,不過當他看到無痕眼睛紅紅還泛著淚光的樣子,不知哪來的勇氣讓他挺起胸膛說。

「抱歉!也許我不應該插嘴。人生在世,任誰難免都有感情不如意的時候,但是身為一個男人,說什麼理由都不該對著女方暴力相向,尤其又是這麼一位出色的小姐。這是一種非常失禮的行為,先生。」

那經理一口氣說完後,就一副慷慨就義,閉目等死的樣子。

在場眾人的看到無痕的樣子,在看看那根斷掉的水泥柱,不免都聯想到了情侶吵架,而且男方看起來脾氣似乎不怎好的樣子。

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大明頓時很想哈哈大笑,但他沒有,而是一臉正經的回答說。

「這點你可以放心,這位小姐是我視若性命的珍寶,我呵護疼愛都來不及了,怎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行為呢。我保證,剛剛的情況絕對是場意外,只是………你們餐廳的柱子似乎不怎堅固,輕輕一碰就………」

這段話讓在場的經理、顧客和侍應生不禁額頭上冒出數條黑線。無痕則是因為大明在那麼多人前露骨的表白,臉上不禁染上層紅暈。

不夠堅固………。見鬼了!任誰的看的出來那是一根鋼筋水泥柱,從被打斷的缺口還看的到鋼筋勒,而這一切居然只是被輕輕一碰…………

可是他們看大明體格正常,並不是那種魁武到不行的大力士,怎麼看都不相信眼前的斯文男子有這麼大的力氣。

除了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那個侍應生和幾名顧客除外,他們是真的看到大明「輕輕地」敲了一下,然後那根柱子就崩斷了。

過了一會,櫃檯那把賠償金額算出來後,一個女侍應生把帳單和信用卡放在托盤上拿了過來。只是大明連看都不看就隨手簽字,這份豪氣讓那侍應生可嚇了一跳,因為帳單上的金額可比她工作十年的薪水總合還要多。

大明一手抱著許多袋子,一手則牽著無痕,然後兩人對眾人微微點頭致禮後就離開了。

那經理以為這柱子真的有那麼脆弱,於是半信半疑的握拳對著其中一塊碎塊用力揮下,然後一陣呼痛聲傳遍了整個餐廳。

這時走到門口的大明和無痕聽到,不由的互相對眼看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的逃離開現場。

經過這麼一鬧,讓大明和無痕的情緒顯然好了許多。他們很有默契的都不再提起先前的事,愉快地繼續他們的採購之旅。

不知不覺的,太陽已經黃昏西下……
之一二三 伏襲
隨著天色變晚,逛了一天的結果是東西多到連無痕自己也沒手拿了。

大明不禁苦笑的說:「這也買的太多了吧。」

「對不起,我太得意忘形了。」無痕微微伸了下舌頭,樣子俏皮的說。臉上根本不複見先前的鬱悶之氣。

大明也不是真怪無痕,因此也只有搖頭笑了笑,倒是現在手邊一堆東西才是問題所在,拿著這麼多東西根本哪都去不成,如果就這麼回家時間也好像太早了點。

最後大明則是在附近飯店開了個房間,把東西全放那,繼續他和無痕的兩人約會。有了先前的經驗,無痕也不敢亂買東西,這不禁讓大明輕鬆了許多。

兩人四處就這樣走走看看,並且還有說有笑的,不知羨煞了多少旁人的眼光。

「娘子,過來看看。」

大明在家裡時,一般都叫詩函「老婆」,無痕則為「娘子」,這樣既應了她們習慣的稱呼,也不怕叫錯人。要不然叫聲老婆兩個人都應他,那可就尷尬了。

在經過一家珠寶店的櫥窗時,大明剛好看到一條鑽石項鍊的照片,於是拉著無痕過來看看。今天大都是在買他的衣物,買給無痕的還沒幾樣,所以大明想買樣禮物送她。

那鑽石項鍊並不是只有一顆鑽石的那種單鑚項鍊,而是一整片鑽石排開,少說也數十顆的那種鑽石飾品,光看上去就知道價值不匪。

可無痕才看了一眼就搖搖頭。

她不同於凡塵女子一樣,像這類閃閃發光的東西並不能引起她太大的興趣。

假如無痕手上那顆水藍鑽戒指不是大明送她的定情信物的話(至少無痕是這麼看),無痕是不會那麼珍重的整天帶在手指上的,因為她不怎喜歡身上有多餘的飾物。

況且像這類飾品都要搭配那種露肩的晚禮服才能看的出效果來,對於打死都不穿那類衣服的無痕來說,這些飾品自然也就派不上用場了,買了也是浪費。

大明聳了聳肩,可心理卻在想要送什麼給無痕才好。

送花?崇尚自然的無痕會說踐踏了花的生命。

好好活著的東西,為什麼要讓它死了呢?

這是大明送過一次花後,無痕反問大明的問題。所以打從那次起,大明就不怎麼敢亂送無痕東西。

送巧克力?無痕不怎喜歡甜食。

換個角度來說,無痕和清心寡慾的修道者可有的拼了。

無痕自小生長於崑崙的保守家庭,而且她是和自然最親近的龍族,因此世俗物質對她來說吸引力就沒有那麼大。

相對的,大明挑選禮物時就要格外的花費心思。

可比起啥勞子的禮物,無痕更在意的是個人的心意。其實只要大明在身邊抱她疼她,無痕就會覺得相當幸福了。

從這點來看,其實無痕也是個很好滿足的人。

「別看了,我們在去別處走走好不好?」無痕摟著大明的手臂,語帶撒嬌的說。當只有他們兩人獨處的時候,無痕的個性就會放的比較開放。

「好啊,妳想去哪。」

「嗯……我想去海邊看星星。」跑了一整天,找個地方靜靜好像不錯。

「沒問題!」老婆大人有命,大明當然瞬間就摟著人往南方衝去。

因為光害加空氣污染、海洋污染、人為過度開發等等雜七雜八的人為因素,要找片幽靜且賞心悅目,又能看到美麗星空的海岸可不怎容易,尤其在都市範圍內更屬天方夜譚。

灰矇矇的夜空,海水裡還充斥著刺鼻的臭油味,海岸邊滿地垃圾,簡直是越看越沒情調。

最後大明還是一路跑到了墾丁以南去,都快到台灣尾了,才在一處斷崖下找到了片乾淨的海灘。由於這裡地勢險要,一般人絕難涉足到這裡,所以此處還能保持它的完整與自然風貌。

大明將外套鋪在草地上仰躺著,而無痕則靠在他懷裡。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星空。

除了海浪聲以外,唯一能聽到的就只有彼此的心跳聲了。

「無痕,不管發生什麼事,妳只要記著,妳是我所要守護一輩子的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後,大明淡淡的在無痕耳邊說著。

「嗯………」

雖然大明沒說清楚,但是無痕相當清楚他的意思,他是要自己不要過於在意試煉的事。盡管大明說的很淡,但語氣裡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這讓無痕一直徬惶無助的心有了依靠。

「何其幸運,讓我遇見了你。」

「不……」大明微笑著回答:「何其幸運,讓我們遇到了彼此。」

由於大明和詩函在快天明時才離開,加上又花了點時間去拿東西,因此到家後已經是七八點了。

可才一進家門,大明就看到詩函坐在客廳裡,並且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老婆,怎麼了?難道是我們一夜沒回家在生氣?」

「呆子,誰會跟你氣那個,你自己看。」詩函指了指桌上的報紙。

大明瞧了一眼,內容大概是寫著大量動植物相繼死亡,而目前原因仍未查明,疑為不明傳染病作祟。

「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你不覺得事發地點,和我們上次對付那隻怪物的地點很相近嘛?」

「妳一大早的就是在擔心這個啊?如果妳還是覺得不放心的話,等等我走趟過去看一下。」

「我和你去。」詩函放心不下,她心裡不管怎樣就是覺得怪怪的。

「不用啦,又沒什麼事,況且今天妳不是要到公司去一趟,妳就安心的忙自己的事吧。」大明雙手搭在詩函肩膀上勸阻著說。

可詩函想想不妥,正要反駁時,美幸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怎買了那麼多東西啊?」

看到地上堆起如小山一般高的購物袋,美幸走過去整理了起來。可當她看到袋子裡多半都是大明的衣物時,當下和無痕討論了起來。

內容不外乎選購與搭配,還有交流一下購物心得。詩函在旁邊聽的興趣來了,也加入討論中,反倒把原來的事給忘了。

看著三個女人嘰哩呱啦的講個不停,大明也插不上嘴,於是伸伸懶腰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補眠去。

大約睡到中午,大明用過午飯後才出門。

報紙上刊登的地點大概位於中北部附近的深山地區,所以大明抄直線往東北部奔去,這樣時間上能節省很多。

踏著電線桿和屋頂,大明一路上移動根本毫無阻礙,身形如同流星般飛越著。就算有時動作慢了一點被人看到,也頂多被路人看成自己眼花而已。

不過在翻躍中央山脈時,大明恰巧碰上了組發生麻煩的登山隊,於是順手幫了他們個忙。

雖然比預期慢了一點,但是大明到達目的地並沒有花去多少時間。

只是才剛一踏進那片枯死的森林,大明就感到事情不對勁。

這林子裡很靜,靜的嚇人,因為活著的東西全死光了,就算是一根小草也沒有活下,徹徹底底的像個死域一樣。

現在大白天的,而且是下午最炎熱的時候,可這片枯死的森林裡居然只感受的到陣陣的涼意,還是會讓人打從骨子裡發寒的那種。

大明一邊叫出火尾變成指環依附,一邊慢慢的朝森林深處前進著,他相信這裡的確有古怪,因此絲毫不敢大意。

可讓大明奇怪的是,這裡卻連一絲魔物的氣息都沒有。

照理說如果是魔物幹的,不管怎樣多少也會留下點線索,但是大明走了好一會,卻什麼也都沒發現,就連用靈識探查也是一片空空蕩蕩的。

「難道真的是傳染病搞的鬼………」大明停下腳步思索著。

可是感覺上又不像,因為死的太徹底了。假如有這麼恐怖的傳染病,地表上的生命恐怕早已絕跡。

「莫菲絲………」

說到傳染病,大明很自然而然的就會聯想到疫病元素。只是沒道理啊,大明想不通這麼做對她而言有什麼好處。

可是想到莫菲絲隨手就把兩個天人煉製成屍,大明就感到一陣心寒。只要那瘋子高興,恐怕沒什麼事做不出來的吧。

就在大明思考的同時,突然他身旁兩側的地皮猛然的翻開,躲藏在底下的黑影瞬間跳起朝他直撲而來,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然而大明的動作更快,幾可說是反射性的直接原地躍起,同時右掌上泛起了微微的藍光。

正當兩個突襲的黑影撲空,身影重疊在半空時,大明的右掌剛好隨著落體順勢拍下,擊中上方那黑影的背部。

這掌看似輕微,但其中卻是蘊藏著「爆」的力量,這一拍下去可不得了。當場兩個黑影被掌力打的爆裂開來,深綠色的體液飛濺的到處都是,還好大明藉著「爆」的力量,身子往後一翻,才沒被沾上。

大明落地後才看清楚,偷襲他的是兩隻體型有牛那麼大的蜘蛛。除了那些腳爪和些殘骸之外,其他的部分幾乎全都炸碎了,不過還是很清楚的能看出是蜘蛛的樣子。

可是讓大明心驚的是,他完全感覺不出來地底下藏著這種東西,連靈識也探查不到。看到眼前這兩隻魔物很明顯的能隱藏住自己的氣息,大明知道這趟可沒那麼好應付。

「好傢伙!差點被陰了。」

大明看著兩旁的地洞,底下好像還通往哪去的樣子,讓他不禁想著是不是要追下去。

就在這時,一大片的黑雲突然在四周的樹林出現,正朝著大明包圍過來。大明凝神一看,正是先前所遇過的魔蟲群。

魔蟲移動的很快,眼看著就要將大明給包覆住。

「那魔物沒死!?」

大明訝異之於,右掌立刻拍在一根枯死的樹木上,並且爆勁一吐,枯木隨即被炸成漫天飛舞的木屑。接著大明左手一彈,只聽見轟的一聲,黑色火花瞬間沿著木屑燒開來,強盛的火勢將周圍的魔蟲完全給烤的一乾二淨。

隨著這波魔蟲群被解決,一隻隻的異變蜘蛛和蜈蚣開始從地下鑽了出來。

看著滿山滿野的變種魔蟲,大明很高興沒帶著詩函一起前來,不然她這下又會驚叫連連了。

只是數量這麼龐大的魔蟲該怎解決,也是個讓大明很傷腦筋的問題。只要讓任何一隻跑了出去,都有可能會釀成災害。

可大明想想不對,既然這裡潛伏著這麼多的魔物,那為什麼周圍的鄉鎮並沒有傳出類似的災情或消息?

這些魔物能有目的的忍隱著不動,就像在等著什麼東西上門一樣……………

大明瞬間就明白了,這是個專為他設下的陷阱。

可出於對自身力量的自信,大明並不感到絲毫的慌張。

「叫你們老大出來吧!別再躲躲藏藏了。」大明放聲喊著。

這時大明眼前的怪物一陣鑽動,讓出了一塊空地,而地上的泥土也開始凸起碎裂,以範圍來看,會是個非常大的傢伙。

不意外,從地下鑽上來的傢伙,正是他上次和詩函一起對付的那隻蜘蛛怪。只是體型就………

「能告訴我,你是吃什麼長大的嗎…………」

大明這麼問是有原因的,眼前的蜘蛛怪體型不但比以前大了十幾倍,而且大明能感覺出它力量進步的幅度比他體型的增長還要來恐怖。

這段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點讓大明非常的好奇。

「現在我最想吃的就是你,一想到能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身體不禁跟著喜悅地顫抖起來。」

「看來你大概會失望了,我的肉可是硬的很,小心崩斷了你的牙。」

「嘿嘿嘿───,現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我,如今我全身充滿了力量!」蜘蛛怪放聲嘶吼著。

「看的出來,的確是頭好壯壯。」大明跟著點了點頭。

盡管大明話中的諷刺之意相當明顯,不過那蜘蛛怪似乎沒什麼感覺。

「上次一別太過匆忙,還沒機會好好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巴托姆,希望你能記著這個名字,因為這個名字的主人會要了你的命。」

「真抱歉,我最不擅長的就是記東西了,尤其是記畜牲的名字………」

巴托姆怒吼一聲,同時招喚著魔蟲化成血肉之盾與刀刃,直接往大明衝殺了過來,後並還跟了一大堆魔蟲小弟。

看見對方聲勢如此浩大,大明絲毫不敢怠慢。當下握緊白骨劍杖,使出乾坤八劍之一的「離火燎原」,並且配合著火尾的黑炎異能全力出手。

只見黑色的火燄如同浪潮般,與迎面而來的魔蟲大隊激撞在一起。

巴托姆曾吃過這種黑色火焰的虧,當時的劇痛至今仍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曾有幾時,巴哈姆害怕的想逃,但骨子裡那股狠辣個性還是戰勝了恐懼。

它將全身的力量發揮到最大極限,握著刀刃迎浪斬下。

隨著巴托姆這全力一斬,黑炎浪潮竟被這刀硬生生的破開,一分為二。刀刃上強大的力量甚至劈在地上,留下了一條深不可測的寬闊刀痕。

這結果讓巴托姆十分滿意,因為它終於戰勝了苦纏已久的夢魘,戰勝了心中的恐懼,心中的得意之情甚至讓它仰天大笑了起來。

但是巴托姆得意還沒多久,大明就突然出現在它的眼前,而且是緊靠著幾乎可以聽到對方呼吸的那種。

大明雖然意外離火燎原被破,但是他跟著牧童在練妖塔那六年內也不是混假的,反應十分迅速。一擊不中,背後殺招又至。

大明躍上巴托姆臉前,同時右拳聚滿了一顆籃球大小的深藍光芒,那是超高密度的爆勁濃縮,這一下包準回讓巴托姆爽翻天。

毫無猶豫,大明右拳直接轟上了巴托姆的臉頰,將它那副得意的嘴臉給完全轟垮,連帶將它巨大的身軀也打出了老遠。

但是大明才一落地,背後就一陣劇痛傳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口,一節明晃晃的刀尖正透胸而出,鮮血迅速地染紅了整個衣衫。

同一時間,同樣的痛楚也出現在詩函和無痕身上。而原本就體弱的詩函更是無法負荷住這種痛楚,當場就昏了過去。

當時正值開會,會議室內聚集了許多人。看到詩函忽然倒了下去,所有人都慌了手腳。琉璃姐妹立刻抱著詩函來到隔壁房間,留下伊達獨自主持著大局。

只是任憑她們怎看,就是看不出問題在哪,只能望著詩函那蒼白的臉色乾著急。

無痕則是第一時間叫上疾風,往大明出事的地方飛去。

「這是我個人的回禮。」

一個不算太陌生的語調在大明身後響起,同時雙手握刀向上一翻,將大明給甩了出去。

大明被摔出去後勉強站穩身子,一隻手則摀著胸口。

這一刀算的很準,直接貫心而過,收刀時還故意攪動一下擴大傷勢,手法相當俐落。而出手的,是許久不見的顧長風。

想起顧長風也曾被自己暗算一次,大明苦笑了一下,這就是所謂的一報還一報吧。

「我們又見面了。」依然與以往同樣打扮的顧長風,很有風度的的打了個招呼,好像剛出手暗算的不是他一樣。

「好大一份回禮啊………」

這一刀的創傷讓大明痛的幾乎說不出話來,更奇怪的是以大明身體超強的自癒力,傷口癒合的速度比以往卻是出奇的緩慢,彷若有等於無一樣。

那刀上有古怪…………

「彼此彼此。」顧長風笑了,現在他的確是有笑的資格。

因為傷口遲遲無法癒合,相對的失血也就越來越加嚴重,而隨著血液大量流失,大明也覺得手腳越來越沒力氣,連劍杖都快拿不穩了。

雖然他是不死之身,可是血流光後會是個怎樣的情景,大明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過出於身體的保護機制,大明傷口附近開始鱗化,跑出了片片龍鱗。只是顧長風看不到,大明也沒發現。

現在大明除了感覺到劇痛外,身體內的力量也在瘋狂的攀升中。

還好多虧了金剛體的幫助,目前還在可掌控的範圍內,但是再下去可就說不準了,因為劇痛和狂暴的力量會一點一滴的消去他的意志。

「還真的讓你成功了。」巴托姆搖搖晃晃走過來說。

雖然大明那拳轟的它上半身半毀,但可以看出有許多魔蟲正化成血肉修補著它的肉體,看來大明那拳還不足以致命。

接下來顧長風和巴托姆開始交談了起來,內容不外乎怎麼處置大明,基本上就好像當他死了一樣。

「喂………我還沒死哩………」大明好心的出聲提醒他們。

「那你現在死吧!」巴托姆提著刀刃就要一刀斬下,不過卻被顧長風給制止了。

「抓活的比較有用,用攝心蠱吧。」

「我比較傾向於現在殺了他,這傢伙太過危險了。」

「巴托姆,這是命令!」顧長風用極為嚴峻的表情和語氣說著。

「好吧!你是老大,你怎說怎算。」巴托姆無奈的說,同時從腹囊放出幾隻金色的小蟲,大小約蒼蠅那麼大。

只是當那些小蟲飛散到大明身邊時,突然暴起的一團黑炎壟罩著大明的身體,將那些金色的小蟲盡燒的連渣都不剩。

這結果讓顧長風感到很意外,因為他想不到大明還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有餘力反抗。要知道,他手上那把細瘦長刀可不是凡物,乃是把道道地地的魔刀。

普通人要是被這把魔刀砍中,瞬間就會被吸盡精血而亡,變成一具只剩皮骨的乾屍。就算任你大羅天仙,只要被這把刀砍傷,那傷口也永遠難以癒合。

所以這把刀又別名「殘神」,乃是天界數一數二的兇刀之一。

至於為什麼會落在顧長風手上,這自然是有人交給他的。

顧長風看大明放出黑炎後就站在原地不動,於是朝著巴托姆打了個手勢,一人一怪方兩旁慢慢的包抄過去。

既然無法活抓,那就殺了以絕後患。

可當顧長風和巴托姆一齊出手時,大明的身影突然瞬間消失在原地,讓兩人的攻擊落了個空。

這結果讓兩人大駭,急忙的轉頭找尋敵人的下落。

不料這時巴托姆右肩吃痛,身體右邊的鐮爪和巨鉗居然被無聲無息的斬斷,而出手的赫然是不知所蹤的大明。

顧長風沒想到這小子在這種重傷的狀態下,居然還有餘力出手。心驚之於也不免暗想,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歷。

然而實際上,這時大明已經差不多快昏迷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大明的傷口處雖然鱗化抑制住了出血,但心臟的傷勢卻遲遲無法復原,心跳也慢慢趨於微弱,血壓下降,全身血液幾乎停止循環。

如果是正常人,早就差不多死透了。

不過大明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他已陷入半昏迷的狀態,手腳也漸漸失去了知覺,這下連想招喚荒獸也做不到。

大明不知道的是,當他手腳失去知覺後,同時也開始慢慢獸化。而且剛做出的閃躲和攻擊等動作,根本不是出於自身意識,完全是出於戰鬥本能。


大明斷了巴托姆一爪一鉗後,本來想順勢也把巴托姆的頭給斬下,但卻被趕來的顧長風給擋了下來。

巴托姆剛被大明轟掉半邊身子,隨即又被斷一爪一鉗,基本上自身算是暫時失去了戰力,於是它趕緊退到一旁,指揮著各種魔蟲上前助陣。

只是魔蟲再多,對大明並產生不了什麼威脅。於是顧長風讓魔蟲打頭陣,自己則隱匿在蟲群中伺機找機會出手。

就在大明以爆拳轟掉一隻異種蜈蚣時,顧長風終於找到一絲空隙,殘神直往大明的脖子砍下。

可意外的,大明霎時一個迴身,左手握拳伸出,硬是用拳頭架住顧長風這一刀。

顧長風看的很清楚,那拳頭上盡是深藍色的鱗片,而且已殘神之銳利,竟然砍不動這些藍鱗。別說傷痕了,藍鱗上連絲刮傷也沒有留下,相對的,殘神的刀身反而出現絲絲的裂痕。

這結果讓顧長風驚的趕緊往後直退,同時間肚子上一涼,四條血痕赫然出現在眼前。

原來大明趁著左手駕擋殘神時,右手化爪狠狠的往上一撩。要不是顧長風退的快,此刻已被開腸破肚。

看著半獸化的大明,顧長風知道這次他們可討好不到哪去。

因為他們從沒想到,對手是個連心臟被貫穿後還能若無其事的怪物。

「巴托姆,退!」

顧長風知道在打下去肯定沒好下場。巴托姆的魔蟲越來越少,但是對方的力量卻是越打越強横,這樣下去兩人真的要賠在這了。

「就這麼走了?我還能打!」

「打不贏的戰役沒有意義繼續下去。我們雖是輸了一場戰役,但還沒輸掉整場戰爭。」

聽到顧長風這樣說,巴托姆也沒於地反駁,於是將剩餘的魔蟲全送上去纏著大明後,兩人則趁機離開現場。

大明將所有魔蟲滅盡後,顧長風和巴托姆早跑遠了。

消滅完所有敵人後,大明的戰鬥本能也自行停止運作,而失去本能支撐的身體猛然往下一跪,就這樣整個安靜了下來。

除了胸部傷口的鱗化外,其他手腳地方的獸化也跟著消失。大明身上衣服破破爛爛的,胸口卻沒絲毫的起伏,因為他已經沒了呼吸,也沒了心跳。

從外觀看,簡直與死人無異。

這是無痕到現場後所看到的景象。



另一方面,逃離現場的顧長風和巴托姆移動的很快,眼看著就要逃到安全的範圍內。

可突然,晴空萬里的天上憑空劈下一道巨大的雷電,而且是直接劈在巴托姆身上。瞬間,巴托姆巨大的身軀開始迅速的分解消失,並且帶著連綿不絕的哀嚎。

顧長風抬頭仰望,發現天空中有兩個人影在。

那兩人顧長風見過,因為就是他們給了自己殘神和給予巴托姆力量,但條件是他們必需將絕給引出來。

所以才會有那片枯死森林的出現。

如果大明在,會發現他們的穿著打扮全是天界的樣式。

「為什麼要這麼做!」顧長風大吼著。

「試驗完的東西把它銷毀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其中一個人不疾不徐的說。

顧長風聽此沒第二句話,轉身鑽進樹叢裡就跑。他心裡很清楚,自己絕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要殺自己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只是那兩人並不急著行動,而是開始交談了起來。

「不追嗎?殘神還在那人手上。」

「沒必要,一把受損的廢刀起不了啥作用。既然已經發現了絕的蹤跡,我們目前要做的就是照主上的吩咐佈置好一切。」

「那傢伙現在不是身受重傷嗎,只要我一劍下去就能解決了,真不懂主上他們為何還要如此費心。」

「如果你真的那麼做,只會迫使絕的真正力量甦醒而以。單憑絕的真正力量,世上以少有東西能抗能,更別提它融合了天帝之力。主上的計畫就是在這股力量尚未甦醒前,將所有的事情做個了結。記住,永遠不要懷疑主上所做下的決定,不然你可能就是下一個被捨棄的人。」

「我明白了。」聽到這,那名天人頓時流了一身冷汗。

「走吧,該去做好主上所交代的事了。」

說完,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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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7-2-11 10:38:19 | 只看該作者
之一二四 復活
「好嚇人!沒有心跳,也沒有呼吸,但仍保有體溫,身體內還有些微的氣在遊走著。這種情況下,我也無法斷定他到底是活還是死。」

風鈴把脈完後搖了搖頭,這麼古怪的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遇上。

話說無痕到事發現場後立刻將大明給帶了回來,並且帶到房間安置著。不過無痕剛把大明放在床上躺好,琉璃姐妹那邊同時也扶著詩函火速的衝進屋裡。

看著床上躺著的兩個人,無痕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可偏偏卻是無計可施。幸好美幸想到了風鈴的醫術精湛,馬上過去將她請了過來。

聽無痕大概說了下事情的經過,風鈴知道詩函只是刺激過度引發的昏厥。加上風鈴給她把過脈,確定她身體的狀況一切正常,多休息一下後自然就會醒。

但是大明……風鈴就不禁皺起了眉頭。

從傷口看來,是被人從背後以利刃貫穿心臟,而在傷口附近還覆蓋著一些藍色的鱗片,藍鱗上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而且是這個光將傷口的血給止住,不然恐怕早就留光了。

風鈴知道這個家的主人並非常人,因此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招招手將無痕和美幸都叫了出去,房間內只剩大明和詩函兩人。

「雖說生機未斷,但以目前的情況來說,我無能為力,因為這事以超出我所認知的範圍。抱歉了,我沒能幫的上忙。」風鈴一臉歉然的說。

「那現在怎麼辦?」無痕自言自語著。

向來有事發生都是詩函在拿主意,可這次連她也倒下了,無痕頓時覺得有些茫然,不知該做什麼才好。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好痛………

詩函迷迷糊糊的醒來,還沒張開眼,右手馬上下意識的摀住胸口。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詩函回想著事情的經過。

那時他們正在開會,可突然心臟一陣劇痛,之後自己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對了!大明,一定是大明出事了。

詩函想到這猛然的睜開雙眼,不過映入眼簾的卻是她所熟悉的天花板,這裡是大明的房間。

我怎麼會在這………

詩函這時剛好一轉頭,看見了大明的臉。

起初詩函還以為大明只是睡著了,不禁暗自鬆了口氣,她還以為大明出事了呢。可看到大明就在自己的身邊,詩函笑自己太過多慮了。

「懶鬼,太陽還沒下山呢,這麼早就在睡大頭覺。」

詩函在大明耳邊說著,可是大明全無反應,讓詩函覺得有點奇怪。

「真的睡的那麼死……………,喂!別睡了。」詩函說完後,直接將蓋著兩人的被子掀起。

然而這一掀,卻將詩函給完全嚇傻了。

大明身上的衣服不但破破爛爛的,並且上衣整件都被鮮血染紅了,而在左胸處還有個怵目驚心的傷口,周圍還有一些藍鱗包圍著。

「老公………」詩函爬起身子,戰戰競競的伸出手撫摸著那傷口周圍。可才碰觸了一會,詩函就發現事情不對勁了。

沒有心跳………

詩函不可置信的把手放到大明的鼻子前,然後………放聲尖叫了起來。

那聲音大到整座山頭都能聽見了,更何況在樓下客廳的眾人。

當下所有人都想衝上樓去,但是卻被無痕所制止。最後由她和美幸,及剛剛按門鈴的客人飛奔上樓去。

無痕一開門,就看到詩函一邊猛搖著大明的身體,並且一邊哭訴著。

「老公──,醒醒啊,你別嚇我。」

這時詩函看到無痕進來,馬上哭問道:「無痕,阿明他到底怎麼了。早上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死了。」

無痕隨即抱著詩函,不讓她抓著大明的身體亂晃,並且安慰著詩函說:「大姊,相公只是受重傷別還有死,妳別這樣。」

「騙人!明明都沒心跳呼吸了,這不是死了是啥。」詩函哭著反駁著。

「妳忘了相公是不死之身嗎?不信妳摸摸他的手掌,是不是還溫溫的。」

詩函依言摸了摸,發現真的是這樣,這才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其實以一般人的觀念來說,沒了心跳呼吸等於是死了沒錯,但問題大明並不是普通人。不過詩函因為一開始就被嚇到,哪還能想那麼多。

「那阿明現在的情況是怎樣?」詩函擦了擦眼淚,握著無痕的手問。

「這我也不知道………」無痕根本不曉得答案。

「可以的話,請讓我看看吧。」這時有個聲音從房門口傳來,而來人卻是個讓詩函很意外的人物,天后素心。

當下詩函馬上跳下床,空出塊地方給素心。

素心大致上看了一下,並且還拿出塊晶石照了照傷口,最後皺著眉頭說:「這事有點棘手,看樣子是『殘神』刺出的傷。」

「殘神?」

「一把刀的名字,是在天界有名的兇刀,以吸食精血出名,而且只要被這把刀所傷,傷口會很難治癒,甚至是會逐漸惡化。不過你們相公底子深厚,自癒能力剛好和殘神之力打平,可如此一來傷口雖然不會惡化,但也好不了。如果是傷在其他的地方還好辦,可他偏偏卻是傷在心脈,所以才會陷入假死的狀態。」

「那要怎解?」詩函和無痕齊聲問著。

「只要將殘神之力化除,以他的能力傷是自然會慢慢好轉。我雖然知道如何化解,但是所需藥材不但繁雜,而且只有天界才有,這就得費些時日。不過既然有辦法解決,就稱不上是什麼問題了,我奇怪的是殘神應該是封印在天界才對,為什麼會出現在世間傷人,到底發生了麼事?」

這段期間素心因為有事要忙,所以並沒有跑去跟著大明。直到這一兩天有事想跟他說,沒想到就出事了。

無痕搖了搖頭說:「事情的經過我不清楚,等我趕到現場時就只剩相公一個人。除了現場凌亂的打鬥痕跡外,並沒有其他人或屍體存在。」

「這點………我知道。」

這時侍劍的身影出現在床邊,並且慢慢的說明事情的經過。

「侍劍姊……為什麼妳當時不出手幫大明。」詩函聽完後眼神都變了,說話的口氣也顯得嚴峻,任誰都聽的出來她在生氣。

「對不起,這事是我的錯。因為我當時猶豫了一下,以至於讓事情發生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侍劍的表情也顯得很難過。

「猶豫?有什麼好猶豫的。」詩函不明白。

侍劍苦笑了回答:「事情沒那麼簡單。當時我察覺到了,附近有幾個天人在監視著那場戰鬥,我不知他們用意何在,所以遲遲不敢出手。」

「是嗎………看來他們終於開始動作。」素心聽到後不禁嘆氣著。

「他們?是指誰?」素心的話在詩函耳裡,怎聽起來陰謀的味道好重。

「這幾天天界似乎有好些身分不明的人偷偷下凡,我讓瑤姬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我不放心你們這裡,所以過來提醒你們一下,沒想到一來就碰上你們出了事。」

「妳懷疑那些人是…………」

「三聖靈。」素心點了點頭。

「是他們………」詩函聽到後站了起來,來回的在房間內踱步走著。

「總之我先回天界拿藥材,順便追查一下目前殘神的下落。這幾天內各位還請多加小心,我會盡快趕回來。」

「麻煩了。」詩函想想也只好先如此了,一切都等治好大明在說。何況現在敵暗我明,想查也無處能著手。

詩函和無痕送著素心走出門口後,只見素心腳下出現一片五彩祥雲托著她向天飛去。

「神仙啊………」擠在客廳窗戶後的眾人看到這情況,不免大呼小叫了起來,讓詩函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騷動壓下。

「那個……胖子他真的死了嗎?」在素心離開後,阿德也去看過大明。出來時就找著詩函問話,臉上還顯的有點哀傷的樣子。

「嗯,不過過幾天就會回活過來了。」

詩函的回答讓阿德的臉色變的很怪異,因為大明是不死之身這件事,只有他身邊較親密的人才知道。

「過幾天就活過來………」

阿德喃喃的反覆唸著,種覺得有哪很奇怪,可就是說不上來。



過了幾天後,大明家的門鈴再次響起,素心已將需要的東西給帶來了。只是在這幾天內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切就如同往常一樣。

由於調配藥材的過程很複雜,所以還特別請了有經驗風鈴來幫忙。

看著許許多多只存於書上記載的奇花異果就擺在自己眼前,風鈴看的眼睛都發光了。就如同商人愛錢、劍客愛劍的道理一樣,一個醫者看到一堆傳說中的夢幻藥材就在眼前,哪有不心動的道理。

依照素心的吩咐,風鈴將各種藥材酌量搗在一起,可每當她遇到不認識的藥材就會追問到底,而素心也十分有耐心的一一解說。

「這又是什麼?」風鈴好奇的拿起一束金色的小草問。

「那叫曙芽,對於解咒、毒有很好的效果。只是一般人都管它叫『求子草』,因為它的藥效能讓男女雙方在幾個月內行房時受孕機率大增,幾可說是百分之百。不過這種草也屬十分稀有,不然天界早就人滿為患了。」

聽到素心這樣說,風鈴紅著臉把那金色小草放到缽裡搗碎。

這時詩函和無痕正在隔壁房間照顧大明,因此並沒有聽到這段話,不然恐怕幾個內怕死都不會讓大明碰她們。

關於治療的方法,則是用「蒸」。

將大明關在房間裡蒸他個三天三夜,讓藥力流遍全身化掉殘神之力,之後大明就能自己調癒傷勢了。

然而這蒸也是大有學問,一般爐火可行不通,而是要素心以自身修為推動真火。如此的費時費工,也難怪當初素心說這事有點棘手。

房間備整個封閉了起來,房內只剩大明和素心兩人,詩函和無痕則是在門外護法不讓人打擾。當素心開始她的工作時,整間房子內也開始散發著香氣,而來源當然是大明的那間房間。

倒是這時風鈴將老孝一家和阿德、魯妙、美幸全拉來排排坐在房間門口的走廊,要大家專心的行氣運功。

畢竟機會難得,這麼多天界的奇花異果所做成的藥草蒸汽浴,就算只有從門縫洩露出的量,那效力可也是非同小可。

連媚兒也很自動自發的縮在牆腳邊,靜靜地吸收藥氣。

沒練功底子的在門外呆個一天,包你強身健體、百病不侵、延年益壽。

至於有練功夫的,要像小說裡那樣暴增數十年功力也不是夢想。這種好康的事是可遇不可求的,哪還有不把握的道理。

聽完風鈴的解說,大家起初還是半信半疑的,但是坐了一會後,人人都感到神清氣爽,精神好的不得了。

連如月因為半機械化身體的關係,長久以來一直有著偏頭痛的毛病,不料居然也因此被治好了,大家哪還有不信的道理。

看情況,大家都是想在這坐足三天三夜了。

詩函和無痕看到這情況雖然感到好笑,但只要他們保持安靜不吵到裡面,也就隨他們去了。最後連來看望詩函的琉璃姐妹和伊達,也都被順便拉來坐了一天,回去後直大呼不可思議。

終於在第四天早晨,房門悄悄的打開了。

滿臉倦容的素心出來後看到走廊上坐著一堆人,登時愣了一下,不過隨即笑了出來,顯然明白眾人在打什麼主意。

「可以進去了,在裡面的效果會更好,不過靈氣大概在一、兩個小時後就會散光了,自己把握吧。」

聽到素心的話,大家可都爭先恐後的進去搶位子。

「能不能給我間房間休息一下。」素心對著詩函說。她這次可算是元氣大傷,有必要靜養一段時日。

詩函看情況急忙帶著素心來到最角落的房間,這裡比較僻靜不會被人吵到,並且再三的向素心道謝,接著和無痕急急忙忙的跑去查看大明的狀況。

素心看到兩女離去的背影後,不自覺的嘆了口氣,然後關上房門將房間給封了起來,徹底的與外界隔絕靜修。

在大明的房間內,眾人各自盤據著一角,把握機會吸受這最後精華的藥氣,而風鈴則是在幫大明把脈。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詩函著急的問。

「雖然心跳呼吸還沒回復,但是體內的氣已經順暢了很多。」風鈴說著,順邊還翻開著大明的衣服:「妳們看,他胸前的傷口也完全好了。」

看到前幾天還有的傷痕和藍鱗都消失了,詩函和無痕也不禁放心了許多。

「那現在?」無痕疑惑的問。

「也只有等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詩函就一直陪伴在大明身邊,而且緊緊地將手掌貼放在大明胸前,開始默默的等待著。

直到快近中午時分,一個細小的震動透過詩函的手掌狠狠的衝擊著她的神經。

雖然很微弱,但是大明終於恢復了心跳。

聞言而來的風鈴把完脈後說:「他沒事了,呼吸和心跳都在漸漸的回復穩定,只要時間了到自然會醒。」

這消息讓詩函在旁邊開始笑了起來,喜悅的淚水也跟著滑落而下。

可時間卻過了一個禮拜左右,大明才醒了過來。

回復知覺後,大明只覺得腦袋好像被攪成了一團,簡直混亂的無法思考。

可畢竟他假死了好幾天,腦部缺氧嚴重,沒腦死就算奇蹟了,會出現點狀況不適是很正常的。

大明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阿德站在床邊,手上還拿著塊板子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呦!終於活過來啦。」阿德放下手上的筆和板子,伸手將大明給伏坐了起來,並且拿枕頭給他靠好。

「你在寫些什麼…………」

大明一時間還想不起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於是隨口問道。

「你的復活觀察報告,幫我風鈴寫的。」

「觀察?有啥好觀察的。」

「由一個死人變成活人,你說值不值得觀察。」

「你在說啥?我怎都聽不懂。」和阿德交談了一會,大明覺得自己腦袋清晰多了。

「自己看比較快。」阿德將那塊板子丟給了大明,而板子上還夾著幾張紙,上面依日期密密麻麻的寫了一堆東西。

七月十五日:患者無心跳呼吸,體溫正常,生死不明。左胸處傷口…………

七月十九日:患者心跳復甦並且開始呼吸,並且慢慢的平穩有力,為死後復活的罕見案例………

七月二十一日…………

看著紙上記載的資料,大明也漸漸回想起整個事發的經過。

「我死過了一次?」

「正確來說,是假死。糟!你剛幾點幾分醒的,我忘了記時間。」阿德飛快的拿過大明手上的板子,並且看著手錶紀錄時間。

「我說兄弟,死而復生的滋味是怎樣?能不能說來聽聽。」

「要不我捅你一刀,讓你自己親身體驗一下比較快。」大明沒好氣的說。

「嘿嘿,免了。我可不像你這個怪物身體,心臟被捅穿了還會自行再生,先死個幾天在若無其事的復活過來,電影情節也沒你那麼恐怖。」

「去!你當我願意啊,誰叫這個身體是不死之身,怎玩也玩不死。」

「這麼好?真的死不了。」阿德口氣聽起來很羨慕的樣子。

「有什麼好,就算過了一千年、一萬年,不論我是否願意,我還是得一直活下去,想死也死不了。」

「那都是以後的事了,現在何必去想那麼多呢?」阿德覺得大明想太多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叫你老婆去。她們一連好幾天不眠不休的照顧你,剛被押去休息而已,知道你醒來一定會高興死了。」

「不!別去吵她們,讓她們好好休息吧。我欠她們太多了,老是出事要她們為我操心。」

「這倒是,你麻煩來的也未免太頻繁了一點。」阿德頗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總之你慢慢休息吧,你才剛醒而已。」阿德放下板子和筆就要出門,不過出房門前又轉身過來說:「對了,過幾天就要開學了,要不要我幫你請假?」

「不用了,我身體還沒虛弱到那地步。況且我整個暑假返校日都沒去,再請假的話不好吧。」

「嗯嗯,那好吧。」阿德說完後就離開了。

「三年級了啊…………」大明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唸著。



隔天大明聽詩函講起整件事情的經過,尤其是聽到有疑為三聖靈的天人插手這件事,更是眉頭緊皺。

「素心她還好吧。」大明聽到素心為了幫她而元氣大傷,趕緊問了一句。

「到現在還在樓上閉關呢,詳細情況我們也不清楚。」詩函搖了搖頭。

「這樣啊………。那這幾天有出現什麼狀況嗎?例如周圍出現陌生的人影。」

「問題就是沒有,一切如同往常一樣。我有讓疾風和迅雷多加注意周圍的情況,但是並沒有發現異常。」

「這麼吧,我會讓深藍和雷鳳也留在家裡,有他們兩個在,相信會安全很多。」

如果可以的話,大明還真不想讓那對寶貝蛋出來。

那兩個傢伙每次見面的結局都是大打一番(雷鳳單方面被凌虐),要不是有他和詩函能制止,這房子早被深藍給拆了。

之後大明又和詩函到了事發的那片枯死的森林去,看能不能再找些線索。

森林內已然回復了生機,地上也開始發出清綠的小草,只是大明和詩函裡裡外外都搜遍了,卻是什麼東西也都沒找到。

大明自知對天人的能力了解不多,看情況最好還是跟素心商量一下比較好,可素心一直閉關不出,大明等也是束手無策。

慢慢的,日子到了大明開學那一天。

當然,詩函自己也要上學。

雖說近來一直沒狀況發生,但是大明總是不能放心,於是讓雷鳳暗中的保護詩函,在事情尚未明朗前,怎說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一個暑假沒見,班上的同學自然是聚成一群群的討論著這兩個月來的生活。

比較有錢的又愛炫的,則是吹說自己這次到哪到哪去渡假了,一般人則說著自己這暑假都做了些什麼,或是參加了什麼活動。

「阿明,你這暑假到哪去玩了?怎返校日都沒看你來。」大明前面桌的同學轉頭問。

身在同一個班級,大明和班上的同學多少都認識,只是交情不深而已,不過哈拉兩句是都有的。

但是大明有點心不在焉,隨口回答了說:「南極。」

「南極!」那同學一時還有點錯愕,懷疑他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說南極大冒險啦!PS2的遊戲片,他暑假都在玩那塊。」阿德突然笑著插嘴進來說了一句,然後拉著大明就走了。

「南極大冒險………有這塊遊戲嗎?」那同學印象裡好像沒聽過,不過也不怎在意,接著馬上又找別人哈拉去,並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胖子,最近還接不接工作?」阿德知道大明最近都在為天人的事傷腦筋,所以自己就先說了。

「不是很重要就別接了,我不知道三聖靈那票究竟在打什麼主意,所以還是盡量避免以絕的面目出現。」

「嗯。」老孝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都三年級了,你們將來打算怎樣?」大明話題一轉,忽然提出了這件事。

「繼續升學吧,看能不能混到研究所。一想到美女如雲的大學生活,嘿嘿───」

「少來,我不信有風鈴在你還能花心到哪去。」大明譏諷的說。

雖然兩人還沒正式承認,但誰都看的出來阿德和風鈴走到一起了。而阿德最近也破天荒的一洗以往頹廢的夜生活,開始規規矩矩的做人,這不得不說風鈴馴夫有方,還沒結婚就把阿德管教的這麼服服貼貼的。

阿德垮著一張臉說:「讓我作作夢也不行嗎。」

「升學。」老孝簡單的表示出自己未來的走向。

「胖子,那你呢?」

「我啊………畢業後想搬到崑崙或天界隱居,不問人間世事了。」

「胖子,你才幾歲啊,學人隱居?」

「問題是光我這一兩年來的遭遇,別人就算十輩子也趕不上吧。」大明苦笑了一下,而阿德也沒話好反駁。

「是什麼原因讓你下這個決定?總不會真的想去修仙吧。」

「這段日子來,我不知讓我老婆為我傷心難過了多少次,我不想在這樣繼續下去了。」

「可你大老婆在這裡有事業、父母,你覺得她能放棄一切跟你走嗎?再說,那你自己的家人要怎辦。」

「這點我會和詩函在溝通的,不會專斷獨行,至於我的家人,再說吧…………。何況一但我和三聖靈全力開打,相信出手絕難保留,到時只會對這個世界造成更大的傷害,而且更可能會波汲到你們,這絕不是我樂於想見到的。」

「這才是你想隱居的真正目的吧…………」阿德和老孝別有深意的看著大明。

「你們不也老喊著我是怪物嗎………,我早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了。」

「那都是開玩笑的!」阿德急忙著辯解。

「我知道,但那是事實,不是嘛…………。何況誰能保證這次的麻煩解決了,下一波卻又馬上跟隨了過來,這種情況我已經受夠了。」

阿德和老孝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一時間你看我、我看你的,可這時大明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走吧,老師來了。」

因為還不算是正式上課,所以大家都是拿個課本後就放學了。大明因為暑假的返校日都無故未到,所以走之前還被導師叫去足足唸了一頓,還外加幾支警告。

「看來自己這些年來給師長的印象很不良好啊…………」

走出辦公室,大明也只有摸摸鼻子嘆氣,畢竟他的遭遇不好對人說,說了也只是被當成神經病而已。

大明想著想著,同時一邊走出了校門。阿德和老孝都已經先離開了,而大明並不急著回家,而是騎著機車往另一個方向去,目的地是詩函的學校。

詩函的學校放學的比較晚,大明在門口等了大概一個小時,才看見人群慢慢的湧出校門。

當然,大明的模樣少不得引起旁人的注目。

不過絕或御堂三郎的情況不同,那時人們看向他的眼光裡滿是崇拜與艷羨。

可現在大部分人看向他的眼光裡只有嘲諷、厭惡、懷疑,在門口的教官甚至上前來盤問他為什麼在這裡,懷疑是有不良的企圖。

只是大明並沒有放在心上,對於那教官的盤問也很禮貌的回答是在等人。那教官看不出異常,也就走到一邊去了,而大明也繼續著他的等待。

其實想想,這樣也算是看遍人生百態吧。

同一個人,以不同面貌出現時,所受的待遇也盡不相同。

大明想到這,忽然笑了起來,繼續淡然的看著人生。

之一二五 萬物之源
過了一會,大明終於看見詩函從校門裡走了出來,身邊還繞著幾名女生,看她們有說有笑的樣子,應該是她的同班同學或朋友。

「你怎來了?」

詩函看到大明後眼睛一亮,因為這還是第一次大明到她學校來找她。

「最近不怎平靜,我不放心妳一個人,所以就來了。」

「你太多慮了,不是已經讓雷鳳暗中保護我了嘛,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詩函看了看右方的樹梢,雷鳳正化成一隻色澤艷麗的小鳥守在那呢。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我就是放心不下…………」對手底細全然未明,大明真不知道他們會搞什麼飛機出來。

「詩函………,他是?」

詩函的同學看到詩函撇下她們去找那胖子說話,不由好奇的跟了上來。

「這是我老公。」詩函毫不諱言的直接承認,一點隱瞞的一絲都沒有。

這答案可讓那些小女生吃驚不小,一致的注目看著大明,然後再看看詩函,小腦袋瓜子只冒出一個念頭,現代版「美女與野獸」?,不……該說「美女與神豬」才是。

「我不是早說過了嘛,我結婚了。所以妳們幾個也別再浪費心思,千方百計的想要拉我去聯誼。我死會了,不能活標。」詩函揚了揚手上的戒指。

雖然她這句話老早就說過了,可壓根沒人相信,所有人都以為她戒指是帶好看的。

「我們還一直以為那只是妳用來拖推的藉口,沒想到妳真的…………」

「只是你老公也太…………」

另外一個女生也附和著說,可驚覺自己接下來的話很失禮,所以趕緊壁上嘴巴。不過,眾人心裡都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話。

真是太不配了………

這是詩函所有同學一致的心聲。

然而詩函察覺大明居然伸手去摸他的眼鏡,心裡明瞭他接下來打算做的事,於是趕緊摟著他的手不讓他妄動。

「那就這樣,明天再見嘍,掰掰!」

詩函說完後急急忙忙的拖著大明跑了,留下現場滿臉驚愕的眾人,而雷鳳也悄悄的展翅跟上。

只是,變成動物偷窺並不是雷鳳才有的專利…………


「你要死啦!當場居然想把眼鏡摘下來變回真身。」詩函看走的夠遠後,開始在大明耳邊低吼著。

「她們可以看不起我不打緊,但我不想讓妳也被成為嘲笑的對象。」

「呆子!」詩函握拳敲了一下大明的腦袋說:「你認為我真的會在乎那些事情嘛。如果我真是那種喜歡風光又耀武揚威的人,早把林家大小姐的名號給抬出來了,何必到現在還一直隱瞞著不說。」

「我在乎就好。」大明很理直氣壯的說。

詩函聽大明這樣回答,一時間也氣不起來了。她知道這是大明出於珍惜自己的心意,說什麼也捨不得讓自己受到一丁點的委屈。

詩函一邊感動之於,一邊摟緊了大明的手臂。

「我要的不多,真的………。只願能一直像這樣過下去就好。」

轉告來接她的琉璃姐妹倆先離開,大明和詩函又手牽著手多走了一會。途中,大明將自己想搬到崑崙或天界的念頭說給了詩函聽。

「原本我是想等我父母百年歸去之後,不管你到哪我都會跟隨著你去。可是現在你的顧慮也沒錯,三聖靈確實有可能會對我們周圍的人下手,那我們留在這反而是連累了他們。只是,這事能不能讓我好好想一想………」

「沒關係,我知道這種事一時間是很難做決定的,而且這些日子來根本沒事情發生,也許只是我太多慮了也不一定。」

雖然大明嘴上說的輕鬆,但他們都很清楚,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主上到底還在等什麼,為什麼過了好些日子了依然還沒動作?」

「既然主上吩咐我們跟好目標,你聽話照辦就是了。這麼沒耐性的話就回去吧,往後也不用來了。」

在對話的,是前一陣子擊斃巴托姆的那兩個天人。只是他們現在一個化成了黃狗,一個化成了花貓,此刻正窩在巷角裡的垃圾桶頂上交談著。

「不!我沒這個意思。」化成花貓的天人似乎十分懼怕黃狗,馬上變的安安靜地,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事不過三,這是你第二次對主上產生質疑了,如果在有第三次,你該知道後果。」

「是。」花貓前肢伏貼,樣子恭恭敬敬的說。然而心底卻是在破口大罵,這麼忠心,難怪變身也要變成一隻狗。

黃狗似笑非笑的看著花貓,好像看透了它心中所想的事一樣,嚇的花貓直冒冷汗。

突然黃狗一抬頭,沒興致在去理會花貓,淡淡的說:「走吧,主上的使者在找我們。」然後就跳下了垃圾桶。

花貓也不敢遲疑,趕緊跟了上去。



大明和詩函回到家後,很意外的發現素心居然坐在客廳裡,看臉色她好像復原的差不多了。

「這一次多虧有您的幫忙,不然我可不知道要躺多久了。」

大明一進門就向素心捧手道謝著。

素心起身還禮,微微笑著說:「不用客氣,就算妾身不出手,時間一久你體內的力量還是能壓下殘神之力,進而回復自身的傷勢。」

只是素心沒說明的是,就算大明能自我復原,但那至少是千百年後的事了。就是因為殘神之力難解,所以素心才耗費了這許多工夫。

「我想請問,已經查出來三聖靈是什麼來歷了嗎?」大明請素心坐下後,一開口就問出這句話,畢竟這事目前眾人最迫切想知道的問題。

「是有了點眉目,但還不是很確定。」素心稍微沉思了一下,整理著腦中所知的資料。

「相傳在天帝尚未一統天界時,當時天界最高的掌權者聽說有三個人,只是他們和天帝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並沒有人清楚,連我也不例外,因為那是在我跟隨天帝前所發生的事。總之,後來天界是由天帝所統一,理所當然的也成為了天界的王者,至於那三個人的下落,就沒人清楚了。我之所以會知道這三個人的存在,還是天宮的姐妹們全體動員,在藏書閣的書海中努力地找尋,才找出的一絲線索,而三聖靈是否就是當初的那三個人,這點我們就無法肯定了。」

「從那把殘神的事,難道就不能追查出些什麼嘛?」詩函這時也加入發問。

「很遺憾,我回去後才知道封印著殘神的北方國家,在當初我離開天界不久後,就傳出了殘神被盜的消息,至今仍未找出是誰做的。不過這事我已讓芸娘加入追查,希望能查出點蛛絲馬跡。」

「那不就是什麼線索都沒有了………」大明喃喃唸著。

「這到也不一定,瑤姬那裡有消息傳來,對於這次大批潛越下凡的天人,有些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了,我想我們可以從這裡下手。」

「那個………我一直有個問題,我們都不明瞭天界有哪些奇人異士、術法等等。假如將來和三聖靈的人對上的話,確實會很吃虧。」詩函擔憂的問。

「其實妳所知所學,已屬天界最精華的術法,就算在天界以少有人比的上。然而天界之大,萬象包羅,我也不可能完全知道所有的奇能異術。假如妳真的擔心,我可以多留幾日,將一些比較偏門的術法和棋破解之道教妳,希望到時能派的上用場。別的不說,這次下凡的其中一個天人,就擅長將自己和他人變化成各種動物,如果不知竅門,就算他化身在妳眼前妳也無法分辨的出來。」

素心說到這,大明和詩函都駭然的對看了一眼。他們這些日子都沒感覺到異常,該不會其實早就被跟上了吧!

接下來幾天,詩函一放學後就窩在家裡,聚精會神的聽著素心講解天界一些有名的術法武技,和比較希奇古怪的異能。

特別是針對這次已知的下凡天人,素心更是詳細的解說著他們種種的專長。

除了詩函以外,全家人都被拉來了,畢竟這種非常時期,多了解一些就如同多了分保障。只是風鈴不知在發什麼神經,也自動和如月在場聽的津津有味的。

看那場面大家排排坐著,素心則在前憑空變化出各式的圖解資料,就好像是在學校上課一樣。

白天在學校裡上課,晚上回到家後還得再上一次課。大明雖然有些無奈,不過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因此還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專心的聽課,在學校裡也從沒那麼努力。

不過也因為這樣,讓大明學會了許多五花八門的技巧。

由素心所教授解說的內容,在配合上天帝的魂玉加深理解,大明發現了很多從前他都沒想過的事情。

原來事情的看法並不只有一面,有時換著角度去看,你會發現有更多新的體驗。

大明現在就是這個情形。

以往他一直是以一個戰士的身分在使用絕的力量,可是絕的力量並不只是侷限於此,他可以像是個魔法師一樣放放火球冰彈,或是學素心一樣騰雲駕霧,就連學會孫悟空的七十二變也未嘗不可。

這些事絕的力量都能做得到,只是以往並沒有人能教大明這些,所以大明也一直以為自己只能這麼使用絕的力量。然而絕與天帝所結合的力量,可能性是無限的,只看個人如何去體悟運用。

這天週末中午,大明正在院子裡練習新體悟到的地行術。不過因為還不熟悉竅門,所以只有腰部以下沉入地面,然後接下來不管他怎做,身體就是沉不下去絲毫。

「奇怪……哪出錯了呢………」大明低頭想著。

「胖子!你在種樹啊。」

阿德遠遠的就看到大明整個人「種」在土裡,因此不免好奇的大叫。

「種你個死人頭!我在練技能啦。」

「有什麼技能是把自己種在土裡的………難道說,接下來你會發芽嘛?再來是不是會開花結果,可那會結出什麼東西來……喔!我知道了,你在練分身術是不是。」

「……………我不跟你說了。」

看阿德說了那麼認真,大明頓時也沒力跟他計較了。這時詩函的聲音從客廳裡傳了出來。

「老公,電話!是寒霜打來的。」

大明一聽到是風寒霜打來的電話,就知道蒼龍之原那又有問題出發生了,於是趕緊讓身體昇回到地面後,快步的走進了屋子裡。

在寒霜的電話裡,蒼龍之原好像發生了一些異樣,另外寒霜也發現了點東西,只是她搞不懂,所以想請大明過去一趟。

大明算算日子,因為這陣子發生的事,他一直把蒼龍之原那給忽略了,看樣子是時候該走一趟。

「我也要去!」阿德對那座傳說中的空島可是嚮往已久,這次說什麼也要去湊熱鬧,死纏爛打也無所謂。

大明最後坳不過,只好把阿德帶上,既然大明阿德都去了,老孝又怎能不來攙一腳呢。最後三人則是帶著一堆行李,在變回原形的疾風背負下,趁著黑夜往東方長揚而去。

會選在黑夜出發,是因為夜裡疾風的身形比較不容易被發現。大明感覺到蒼龍之原就在東邊,於是讓疾風只管朝著東邊飛。

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大明三人就已能看到太陽從東方處升起。他們離開家時才晚上十二點多,由此可見疾風速度之快。

「怎還沒到啊。」阿德開始抱怨了。

連續吹著兩個多小時的強烈暴風,而且只能抓著疾風的羽毛動也不能動,這還真是件蠻痛苦的事。

「別叫了,當初是你自己死要跟的。再忍耐點吧,前方的雲層裡就是了。」

疾風似乎是聽到了阿德抱怨的話,故意翻身倒轉飛了好一陣子,讓大明三人只能雙手抓著疾風的羽毛,而腳下則是萬丈高空,若不是三人都有點底子,早被甩下去了。這情況讓阿德嚇的直大叫:「媽啊───」

疾風很滿意阿德反應,清嘯一聲後衝進了雲層裡。

死鳥!臭鳥!看我回去非把你變成烤雞不可。

正當阿德想這樣罵時,突然出現在雲層裡的東西吸引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讓他不由自主的閉上嘴巴。

那是一條白色的巨龍…………

因為那條白龍太過巨大,加上在雲層裡,阿德能看到的部分十分有限,但這並不影響他內心所感受到的震撼。

「胖……胖子………那……那就是龍嗎?」阿德和老孝都是第一次看到龍的真身,不免表現的有點大驚小怪,連帶說話也結結巴巴的。

「嗯,那就是寒霜。」

穿過廣厚的雲層後,眾人眼前頓時豁然開朗,原本濃密的雲層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碧朗的晴空。

以一片白色的雲海為底,眾人看到翠綠的小島就座落在雲海中,就如同海洋裡一座普通的小島一樣,只是把藍色的海水換成白色的雲霧而已。

頂著藍天白雲,有誰會想到厚厚的雲層裡,竟有著如此美麗的仙境呢。

「好像變了很多…………」

大明一眼望去,這座島的外貌跟上次他離開時有著很大的差別。不但島上新增了許多綠意,連上次寒霜雷劫後的破壞痕跡如今也是盡不復見。

隨著疾風降落到島上,盤旋於空中的白龍也化成淡淡的白色光芒落到大明身前,當光芒散去後,出現在三人面前的就是風寒霜了。

「勞駕您百忙中還走這一趟,辛苦了。」風寒霜微微的行禮說。

「哪的話。只是,這裡好像變的很多…………」

「嗯!如您所見,這座島上每天都有新的變化出現。就好像……漸漸開始活過來了一樣。」

「例如說哪些?」大明對這座島認識並不多,不過既然是荒獸的聖地,又是龍族的起源之地,想來發生一些不可思議的事並沒什麼好值得大驚小怪的。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島上的植物生長的十分迅速,而且是從一無所有的荒野中忽然的生長出來。另外,這幾天也開始有生物出現,只是出現的方式很怪,例如………」

寒霜用手指著指,這時大明才發現在她所指方向的一棵大樹下,有著幾隻像貓又像兔子的生物在樹下玩耍著,顏色有灰有白,體型大概巴掌大,如果不是寒霜點醒,大明還真沒注意到。

「原本那地方並沒東西在,只是才隔了一天而已,這些生物就突然的出現在那裡,而且自然的好像在那過了一輩子一樣,一點都看不出有不適應的情況。」

當大明和風寒霜在交談時,阿德則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寒霜看,並且心裡大聲喊道:「沒天理啊,為什麼全天下的美女都被那死胖子認識光了。」

要不是顧忌美女在場,阿德早把大明抓起來阿魯巴了。

這期間老孝還是拉了拉阿德的衣服提醒他一下,他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接下來大明大致介紹一下雙方後,寒霜領著三人往她居住的岩洞走去。那地方是以前雷鳳的居所,裡面分成好幾間石室,不但通風順暢,採光也十分良好,算是個非常好的生活空間。

不過大半時間,寒霜都是化成龍形翱遊在島的四周巡查,不然就是盤繞在某座山峰上休息,所以並不怎用的到。

現在這些石室都是霓裳、玉真、清兒三人在居住,看情況她們一時間還不想離開。

題外話,蒼龍之原上的山脈排列的很有順序,外四內三,其主峰高低各有不同。其它部份則大多是地勢較為平坦的平原地形,有湖泊、河流、森林、草原等等各種景觀。

而寒霜居住的地方,則是在南方外圍的那座山的山腰。因為蒼龍之原本來就十分寬廣,所以對外看去一望無際,視野簡直好的不得了。

當大明幾人走近洞口時,在裡面的練霓裳三人也走了出來。阿德一看到各有特色的三位美女出現,馬上開始東張西望不知再尋找些什麼。

「怎了?在找什麼東西?」大明奇怪的問。

「這附近有沒有粗一點的樹或柱子?」阿德摩拳擦掌的說。

「你找那玩意作啥?」大明心裡有點不好的預感。

「當然是………要拖你去阿魯巴!」阿德說完的瞬間臉上立刻露邪惡的笑容,然後伸出右手箍住大明的脖子,在四女不解的眼光下把他給拖到一邊去。

「等等!我又怎麼了───」

「你這小子好啊………認識那麼多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孩子,居然一聲不吭的藏起來自己享用。」看阿德那義憤填膺的樣子,就好像大明拐了他老婆一樣。

「冤枉啊!大人,我絕對沒那念頭,我和她們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

雖然老孝對於阿德的老毛病只有搖頭的份,但還是很合作的架起了大明一邊的身子,準備挑顆最粗壯的大樹。

當然,以在場四位女子的身份和實力,阿德他們就算離的在遠,一言一語還是被人聽的清清楚楚。

玉真和清兒對此只是掩面笑著,寒霜面無表情,霓裳則是「啐」了一聲。

等大明灰頭土臉的受刑回來後,玉真和清兒再也忍不住,跑到洞裡面哈哈大笑去,連練霓裳也覺得有點莞爾。

「那個………我有點東西想請您過去看一下。」寒霜從頭到尾完全不為所動,等到她認為大明幾人玩夠了,這才開口說道。

「嗯,在哪?」一聽到正事,大明表情隨及嚴肅了起來,阿德和老孝也跟著收起了玩鬧的心情。

「離這有點距離,請跟我來。」寒霜說罷,腳下一團白色的雲氣湧現,慢慢的將她托離地面。

不過臨走前,大明讓阿德幫老孝把這次帶來的幾副器材都給組裝起來,隨時都可能用的到。在兩人一致比了比沒問題的手勢後,大明這時才運起不怎熟練的舞空術,勉強跟上寒霜的身影。

寒霜要去的地方,是島嶼中央最高的主峰。

在峰頂上有一座很奇怪的建築物,外形象是座石塔,但是並無門路可進,而在塔尖頂的上方飄浮著一顆白色的巨大菱形晶體,周圍還有些七彩的光絲纏繞運轉著,有時會有光絲分離出去,有時又會有新的光絲加入進來。

只是光絲在離開晶體一段固定的距離後就會看不見,不管是新加入或離開的光絲都一樣,大明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就連天帝的魂玉也是無解。

「這裡是蒼龍之原靈氣最濃厚的地方,這裡的力量雖然和龍族很像,但本質上又有所不同,目前我還在研究著。」

大明望著那座石塔,忽然脫口而出的說。

「這是生命的基石,萬物之源。要是它停止運轉,所有的一切將會毀滅,地球就會像其他星球一樣,化為死寂之地…………」

「您說什麼?」

「不清楚,這是剛在我腦中閃過的話語…………。總之這玩意非常重要,有勞妳多加小心看照了,要是這東西出了差錯,世界也就會跟著毀了。這座島重要到需要雷鳳一直鎮守守護,想來也是因為這東西。」

大明頭好痛,為什麼這地方會有個足以左右世界命運的東西存在,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和這種事情牽扯上。

這時他也忽然領悟到,以絕這個力量強大的個體,不可能毫無目的的出現在世界上,那麼………絕以前到底是在幹什麼的。

毀滅元素是絕的另外一個身份,可是一個名字和毀滅有關的傢伙,為什麼他家裡會出現萬物之源這麼奇怪的東西。還有依照先前他在絕的幻影裡看到的片斷,大明能推測荒獸是由絕所一手創造,可這和它毀滅的名號好像怎都扯不到邊。

想到這,大明隱約好像明白了絕是什麼東西,但概念又十分模糊,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沒搞懂。

寒霜也顯得有些錯愕,她沒想到自己所要守護的,居然是個如此重要的東西。

大明圍繞著石塔走了一遍,看腦子裡還會不會多跳點資訊出來,就在他經過石塔後方的一處山壁時,一種熟悉的感覺將他吸引了過去。

那裡外表看來雖只是普通的平滑山壁,但是大明內心裡感覺事情可沒有那麼簡單。而寒霜看大明一言不語的望著山壁發呆,也不敢出聲打擾他,想必又是有什麼發現了。

大明在山壁前左右的走來走去,希望能找出點蛛絲馬跡。然而就在走到某一處地方時,大明的左手很自然而然的往前伸了出去,就好像多年已久的習慣一樣,自然的讓大明的腦袋也來不及反應。

這時山壁外表開始產生了變化,變成了一座雙扉的石門出來,高度大概只比大明高了一倍,門上也沒雕任何東西,是扇很簡樸的石門。

而隨著石門出現,門扉也自動的朝裡面打開。

大明一點猶豫也沒有,就這樣走了進去。寒霜見狀也要趕緊跟上,但是門口似乎有種力量擋著不讓她進入,而大明也沒注意到,就這樣直走了進去。

通過門後短短的走道後,大明來到一個像是客廳一樣的地方,不過不會大的很離譜,只是天頂很高,高到讓人看不見。

然而客廳內並沒有任何豪華的裝飾,一切都顯得十分樸素,可是大明心裡對這裡就是有著很強烈的熟悉感。

隨著大明到來,這室內的天頂上自動的有光芒灑落而下,照亮了室內的一切。

大明看了看,客廳周圍好像還有走道連接著其他房間,於是他舉起腳步往右手邊的走道走去。

在通過一個螺旋階梯後,又是一扇門出現在大明眼前。

門後的是一間書房。

不知怎麼的,大明心裡就是有這種感覺,就好像這裡是他家一樣,感覺上熟悉的很。

隨著門扉打開,裡面還真是間書房樣式的房間。

一張石桌,幾個石製書櫃,大明對面的牆壁上還有個很大的開口,能看到那座石塔頂和遠處的風景,看來就像是窗戶一樣。

大明腳下自動的往那窗戶走去,不過不是要看風景,而是走到窗戶旁的一個畫架上,畫架上擺放著一張畫,畫裡面的是個女子。

那個女子大明在絕的回憶裡見過了無數次,也就是亞格斯和天帝所一直深愛著的,最後終究死在兩人手上的那個女子。

頓時,心酸絕望的悲慟感再次擁上了大明心頭。

那是絕和天帝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哀痛,相對的也流傳到了大明身上。還好這傷痛並沒像上次那樣激烈,大明還能忍受的住。

他知道這是哪裡了。

這裡是絕,也就是亞格斯,的家…………

之一二六 入侵者
「這個人………就是我的母親嗎?」

感到到大明心中莫名的悲働,侍劍立即閃身出來,不過看到那幅畫時也呆住了。

「嗯……」大明點了點頭。

上次大明雖然看到了許多絕的回憶,但侍劍並沒有看到,所以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母親的模樣。

一時間侍劍完全的失去反應,只懂的傻傻的盯著那幅畫猛看。

大明知道侍劍的心情,所以沒去打擾她,壓下心中的悲傷感後,往那書桌的地方走去。

在桌上,擺放著一本長六十公分、寬三十公分的書本,而且還蠻厚的。

書本的封面是黑的發亮,還能反射出一些倒影,讓人看不出是用什麼材質做的。

封面上有個一行大大的銀色字體,不過讓大明注意的卻是書本下方偏右的一小行金色字體,這些字都不是獸紋,而是另一種很奇怪的字體,可大明就是看的懂。

銀色字寫大大的「第五紀元」四個字,而那行金色小字則是寫著「亞格斯‧凱雷伊斯威特」。

光憑這行字,就讓大明有足夠的興趣去翻開這本書了。

書裡的內容看來像是日記,因為每張開頭的第一句就是標明著日期。不過大明搞不清楚他們那時的時間曆法是怎算的,所以並沒怎在意,直接往內容看去。



第五紀元,一二零零期,四三八年上。

今天的會面,莫菲絲和其他人對我私下創造荒獸這個種族似乎很不諒解。我知道這件事違反了我們一直長久以來的規矩。我們只是「執行者」,不該插手生命與文化的發展史,但這是希莉亞的請求,我無法置之不理。

奧圖説我們「執行者」偶爾動了感情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忘掉了自身的立場,而且這麼重大的事「審判者」不可能不會知道。

如果一旦「審判者」降臨,那表示第五紀元也即將結束,大家長久以來的努力又將全毀於一旦,重新第六紀元的開始。

我也知道這事情的嚴重,但是如今要我毀掉這些我親手創造出來的生物,怎說我也下不了手,這和以往的我不同。

也許我是真的如同奧圖所說生病了,生了一個名為「感情」的病。

格瑞那說這個病只要過個幾億年後就會因為麻木淡忘而好轉,也許還不用那麼久,然後來在接下來的歲月裡,偶爾會發作一次。他說因為我這是第一次,所以狀況會比較嚴重,往後就會好許多。

我並不怎懂格瑞那的話,可我並不討厭這種感覺,相對的………還有點喜歡。但是我的理智告訴我,最後結果將會是一場災難。

現在的我難以抉擇,要順著感情走,還是要依理智而行………

我需要時間釐清一切,但是明天我和希莉亞有所約會,讓我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思考。這就是感情嗎?我以前老嫌時間不夠用,現在卻是迫不及待的希望時間流逝,想早一點到希莉亞身邊去。

小深藍說她也想去地面的城市玩,雖然她的確很可愛,但老實說,我不怎想帶著一個流鼻涕的小鬼頭出門。

只是如果我不帶她去,怕是回來又要哭給我看了。

唉,這種無奈也是感情的表現之一嗎…………



看完這篇記載,大明大概能了解當初的事情經過,也曉得在絕的幻影裡,亞格斯對荒獸的悔恨從何而來。

希莉亞………,大概就是侍劍母親的名字吧。至於奧圖和格瑞那,應該是其他元素體的名字,因為他看到了莫菲絲名字的出現。

以這篇記載來看,七個元素體似乎擔負著某項任務,是「執行者」,而且關係還很不錯的樣子,要不是希莉亞的出現,他們也不至於反目成仇。

大明回想起他遇到幾個元素體時的情況,發現他們對不是真的想要和絕敵對。

與恐懼元素的對決,是因為當時那傢伙尚未覺醒。至於和狂怒元素那場,大明也是因為被激昏了頭,以致打的莫名奇妙。和莫菲絲就不用說了,她根本就是來打招呼和玩試驗品而已。

大明如今冷靜回想起來,發現他一直被元素體是壞蛋,這個先入為主的觀念所誤導,以為他們之間一直是敵對的。

也許………他該和其他的元素體好好的談談。

另外一個「審判者」雖不知有幾人,是什麼底細,而且看來還比七元素體還要大的樣子。不過既然「審判者」還未出現過,大明也就先把這事丟到一旁。

荒獸世界的毀滅,估計和「審判者」脫離不了關係。只是看情況,似乎是亞格斯當初一意孤行才造成的結果,大明也很難斷下是非。

隨著大明往下翻,他也發現到這本日記十分怪異,任憑自己怎翻也翻不完,頁數像是沒有底一樣。

於是大明暫且將書闔上,到了書櫃找找,果然被他發現了第一到第四紀元的日誌。

有了這些書,相信自己應該能找出絕和其他元素體到底是什麼東西。

正當大明把這五本書給放在桌上,準備看看書櫃上是否還有其他較有用的書時,內心警訊忽生。

同一時間,滯留在山壁門外的寒霜也抬頭看向遠方,有人入侵………

在雷鳳離開時,教給了寒霜不少的技術,其中還包括如何監控島周圍的情況,一但有東西入侵外圍的領空,寒霜會在第一個時間感應到。

看到大明衝出石門,寒霜趕緊上前說:「入侵者還沒真正進入蒼龍之原的範圍內,不過很接近了。」

「過去看看再說。」自從知道這座島上藏著如此重大的秘密後,大明再也無法淡然處之,這下突然跑出個入侵者,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寒霜當下化身為龍往外奔去,而大明也很不客氣的跳到她背上搭順風車,直衝蒼龍之原領域外圍。



「到底找到了沒啊!我們在這繞很久了。」

在雲層裡,有幾個人正不耐煩的討論著,而且還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的飛來飛去。看外表,清一色是天人的裝扮。

「別吵了!尊者說絕是在一帶失去蹤跡的,諾德蘭應該就在這附近,大家看散來找找。」

聽到帶頭的這樣說了,其他人也只好閉上嘴巴乖乖的聽命做事。

就在其中有一人快要進入蒼龍之原的領域範圍時,突然被一股力道到打了出去,往後飛退了老遠。

這時原本四散的天人見狀,馬上聚集了過來。

其中一人還唸咒施法,然後合在一起的雙手猛然的向外一張。只見以他為中心,白色的雲霧滾滾向外退開,形成了一個寬廣的無雲空間出來。

當然,剛剛那在雲裡出手的人,這時也跟著雲層退開顯露了出來。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武鬥服的美麗女子,此刻她正漂浮在半空中,白色的長髮編成一條的辮子甩在身後,感覺上十分英氣俐落,而這人當然是風寒霜無疑。

「妳是誰!為何要出手偷襲。」帶頭的老天人大聲的問。

「笑話!一群毛頭小賊未經主人同意闖進我家來,居然還有膽說我出手偷襲,難道說天界的人做賊就能如此理直氣壯了。」

「很抱歉!我們因為有任務在身,所以打擾了。只是,不知姑娘仙府何處,說不定……那正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是又如何,總之你們全都給我滾!」

聽風寒霜說話如此的不客氣,就算佛也會發火,更何況是來意不善的幾個天人。

「坤赫!別跟她說那麼多,抓起來逼她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當中一個天人對著帶頭的天人大聲說,並且作勢要衝出去。

名叫坤赫的老者卻把那人給擋住說:「我們的目標只是絕和蒼龍之原,和一個女人動手有失身分,沒必要多生事端。」

然後接著向風寒霜說:「姑娘,這次我們是為降魔衛道而來,並無意茲事。如果妳知道絕或蒼龍之原的下落,就請快說出來吧,我們並不想傷害妳。」

「降魔衛道………你以為我還不清楚天界那些下三爛的手段嗎!表面上說的好聽,可只要不聽從於你們,就會被冠以妖魔之名加以討伐。說穿了,不過是打著正義的旗幟為所欲為罷了。」

風寒霜似乎和天界有段過往,說起話來可不留情了。

「我想這當中確實有些誤會。總而言之,請妳不要在包庇絕那個大魔頭,那人野心極大,不但意圖毀滅這世界,竟還妄想將魔手伸到天界來,吾輩之人當然不可能坐視不管,自當早日將他剷除。蒼龍之原是這個這世界之源脈,落到他手上太過危險了,還是交由我們看管才為妥當之策。」

「我不知這些話是你自編的,還是被人唆使的。但你們連絕是什麼身份也沒有搞清楚,就一意的說他是邪魔歪道,如果不是別有用心,就是群被人利用的蠢蛋。不管是哪一種,都沒資格在這裡放聲說話,我再說一次………滾!」

風寒霜心裡很清楚絕是初始之龍的身分,如果說他是大魔頭的話,普天下的龍族不成了魔子魔孫了。

而隱藏在暗處的大明也暗自感到好笑,自己居然被形容成一個野心極盛的大魔頭,如果給詩函她們知道,肯定笑翻在地上。

但另一方面大明也頗為擔心,假如三聖靈在天界是真的這麼宣揚自己,那將來的日子肯定好過不到哪去,這就棘手了…………

看樣子回去得和素心商量一聲。

眼見談判破裂,坤赫只有暗嘆一聲,同時放開阻擋那些天人的手。

「好個潑辣的小娘,看樣子妳也與那妖魔視同一伙的。本著除魔衛道的天職,今日我必將妳斬於我『霸刀』斷穹蒼刀下,好好去地獄悔過吧。」

剛剛那個放話要抓風寒霜的傢伙,也就是叫斷穹蒼的傢伙立馬奔出,手上一柄浩氣萬千的寶刀也隨著往風寒霜腹部斬去。

可寒霜根本動都沒動,眼看著就要被腰斬而過。

起初眾人還以為那女子被嚇呆了,不免暗叫可惜。斷穹蒼的刀法最重霸氣,一但目標被他的氣勢所驚,別說逃了,根本連動也是動不了。

這下看著一位絕美的女子即將香銷玉損,那感覺還真讓人不悅。

可就在寶刀觸及寒霜腹部之時,異變發生了。

霎那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見斷穹蒼的寶刀碎裂,臉也被打成像著豬頭,全身像灘爛泥一樣往下直掉。

「可惜,他實力有他說大話天份的十分之一就好了,這樣好歹能讓我盡興一點。」寒霜非常失望的說。

這時那些天人當中才有人回神過來,急忙飛身下去接住斷穹蒼,並且查探他的生死。

「放心吧,擅入民宅還罪不致死,我沒殺他,頂多………是把他全身骨頭都給拆了而已。下一個換誰!」

寒霜邪邪的笑著,同時手指握的啵啵作響,戰意十分高昂。

頓時眾天人都面有難色,當才風寒霜是怎出手都沒人看清楚。別說他們了,連大明自己也是隱約捕捉到大致上的動作而已。

當時寶刀剛砍上寒霜的小腹時,同時她的左手也握拳迎上刀鋒,只是速度太快沒人發現而已。大明也注意到寒霜拳上有白鱗出現,想來是半龍化了一部份,難怪能擊碎那把寶刀。

接下來寒霜右拳擊中斷穹蒼的腹部,然後又在他臉上賞了十幾拳讓他變豬頭,最後趁著時間充裕卸下他全身關節,在打斷幾根骨頭,一切就完成了。

所有動作雖然瑣碎,但是寒霜確是在一瞬間就將它給完成。大明想假如是自己對上風寒霜,恐怕也是很難討好到哪去。

「魔……魔女啊!」不知是哪個天人被嚇住了,突然放聲喊了出來。

「唉啊!你怎知道我在天界都被人叫做是魔女。」寒霜故作一臉驚訝的說。

看著眼前的白髮女子把玩著自己的辮子,並且臉上來露出親切的微笑,眾人就感到從心底陣陣發寒。

忽然坤赫想到了什麼,急忙開口問:「姑娘和三千多年前,滅了天界西方小國『君琦』的白髮魔女究竟是什麼關係!」

聽到坤赫說起,大家才想起這則往事。

天界的西方小國林立,時常有糾紛發生。而在三千多年前,其中有個比較偏僻的小國「塙」,聽說國內馴養著大批妖魔,意圖染指周圍的國家,最後被周圍的眾多國家高舉正義之旗所滅,領土後來被領導這次行動的「君琦」所占。

只是事後在那國家內並沒有發現任何魔物的蹤跡,省悟自己被君琦所利用的眾多小國也對此事避口不談。

然而過沒多久,一個白髮的女子單槍匹馬殺入君琦守衛森嚴的皇宮中,將皇帝及一干密謀的人犯全都斬首掛在宮殿面前,並且在包圍皇宮的千軍萬馬前大聲的朗讀他們的罪狀,然後從容的殺出重圍不知去向,這件事也因此才爆發出來。

當君琦的國民知道自己的皇帝是這種人後,民心開始叛離,最後君琦則被其他小國所瓜分。

當時包圍著皇宮的軍隊幾乎死傷殆盡,因此白髮魔女的名號才漸漸流傳開來。

接下來的日子,白髮魔女一一出現在當時參與攻打「塙」的國家當中,讓那些小國的君王紛紛驚嚇下一個死的會不會是自己,最後全都早早退位。

單憑一人將天界西方各國搞的雞飛狗跳,有人說她是魔女,但也有人說她是俠女。可不管怎樣,這個白髮魔女卻是從未再出現過了………


「那不就是我嘍。」寒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著。

聽到寒霜自己承認,當場的幾位天人又是一陣心驚。

坤赫當場雙手往前一揮,意示大家全上,因為眼前的人物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望著七、八個天人四散往自己包圍過來,風寒霜也收起了玩笑之心,專注的全神以對。

剛那呆子輸在他的自負與大意,接下來的陣仗可沒那麼好打發了。

「嘖嘖──,七八個大男人打一個女孩子,這就叫正義啊。看來想當英雄的首要條件就是不要臉,那我還是當大魔頭好了………」

驚覺有人插入戰局,幾個天人急忙停下動作,齊致的掉頭往聲音的來源看去,這才發現現場不知何時起又多了個藍頭髮的年輕人。

見天人要群起圍攻寒霜,大明再也不能坐視不管,立刻閃身了出來。

「你又是誰!」坤赫沉聲的問。

「奇怪!你剛剛還不是喊我大魔頭說要找我,怎連我也不認識?」

聽到大明這麼說,所有人馬上戒備了起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你就是絕那個大魔頭!」其中一個天人大聲的問。

「嗯!因為當正義俠士需要很無恥,最喜歡以多欺少打一個女孩子,所以我還是當大魔頭好,你們不要臉我還要。」

被大明這番搶白,眾天人頓時被堵的啞口無言。

良久,坤赫才粗紅著脖子辯道:「哼!對你們這些邪魔歪道何須講究原則。」

「是喔,我好怕。那請問我們兩現在是不是該跪著痛哭求饒,並保證痛改前非,絕不再為非作歹,好滿足一下各位心裡那小小的虛榮感與滿足感呢?」

在場的幾位天人哪會聽不出大明話中的譏諷語氣,可就是有人那麼呆,居然跟著回答説:「既然自己知道該怎做最好!說不定大爺我一高興,還能饒了你們倆一條狗命。」

聽到自己的同伴這麼說,在場的天人都感到一陣羞愧,是誰帶這個弱智出門的。

「喔喔,可是我沒這經驗,也不知怎做起。這樣吧,幾位大俠先表演一次給小弟看看,想來你們到處降妖伏魔慣了,對這動作應該不陌生才是。」

風寒霜以為自己嘴巴已經夠毒了,沒想到大明居然比她還賤,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幾個天人聽到這,臉上已經被氣的青紅交替,這下再也忍不住,齊往大明出手。

可突然白影一閃,風寒霜的身子已經阻擋在大明面前。

「搞清楚,你們的對手可是我。」說罷,逕自往人群裡衝去。

西海白龍族屬性是風,戰鬥時以速度見長。雖然寒霜轉升龍神後轉為全屬性,意即她能掌握精通屬性的法術與戰技,但風與冰畢竟還是她的本格屬性,兩者的成長幅度最大。

風屬性給予寒霜速度,冰屬性則讓她拳頭的破壞力上附加了凍氣,一旦被擊中,身體就會變的遲緩。

風與冰的相輔效果,讓寒霜在戰鬥時能發揮出更強的威力。

這也是先前斷穹蒼為何從頭到尾沒有還手的原因了,不是他不還手,而是身體根本不聽指揮。

看到風寒霜揮拳衝來,首當其衝的天人急忙舉臂格擋,並且右手握刀準備伺機反擊。可沒料到,當左臂被擊中後一陣劇痛,好像骨頭被硬生生打斷了。

那天人大驚之於想退,卻發現左半邊身子好像冰封住了一樣,行動變的異常遲緩,因而露出好大的空隙。接著寒霜左角向上一踢,狠狠擊中那人的右腹,把他踢飛後就跟著去找下一個對手。

寒霜並沒有用任何武器,因為她的身體就是最強的凶器。

光是揮拳、肘擊、腿踢等這些基本的動作,就讓那些天人大感吃不消了,更何況寒霜還精通武術,再配合上她所擁有的超高速度與凍氣,效果更加驚人。

「還好沒帶阿德來…………」大明一邊看戲,一邊喃喃唸著。

因為寒霜穿的武鬥服實在是合身過頭了,身材曲線表露無疑不說,而她穿的褲子實在是短的可以,每次腿踢就看到一雙潔白修長的美腿在空中飛舞,就連大明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如果阿德在,怕他那色狼式的口哨早不斷響起了。

這時忽然耳邊劍風響起,大明急忙來個側閃,剛好避過這陰險的一劍。

自從被顧長風暗算過後,大明對這些事就特別敏感,甚至是有些神經質。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吧。

「大俠就是這樣從別人身後暗算的嘛。」看到出手者是誰後,大明出言調侃了一句。

出手的坤赫則是握著手中的巨劍再次往大明劈下,同時出口喝道:「住口!你這萬惡的魔頭,我今次就要殺了你以造福天下蒼生。」

說真的,大明很想拿出蒼冥來砍他,讓他看看天帝的繼承者是不是就是他口中的萬惡魔頭。只是大明當初在天外天上就答應過素心,非必要的話他絕不會動用到蒼冥,尤其是在天人面前。

因為天帝故亡這件事,天界還沒幾個知道,所以大明拿著蒼冥到處亂晃的話,很容易再衍生出更多的事端。

因此上次對巴托姆和顧長風之戰,大明才沒拿出蒼冥來,不然有蒼冥護身,想必顧長風也沒那麼容易能暗算他。

關於眼前這個坤赫,大明倒是知道一點他的事,畢竟這些天來素心上的課可不是上好玩的。

「雷劍」坤赫,以一柄轟雷劍橫走四方,生平降妖伏魔無數,在天界名聲不錯,實力也算的上是一流。

可素心對他的評價,坤赫只是個正義感過剩的頑固老頭而已,連安安分分窩在邊荒地區生活的妖物,坤赫居然還不遠千里的跑過去把人家殺的一乾二淨。

為的,只是想博個斬妖除魔的美名罷了。

若以天界的層次大致來分成四層,例如天宮是頂端的最高層,各國執政機關為高層,那坤赫只是個中層階級的人物,連高層也搆不到邊。

然而聽說坤赫的夢想,就是打入高層成為貴族。

大明想,大概沒有比這種人更好煽動了吧。該說可悲呢,還是可憐………

坤赫外表雖是個六、七十歲的老人,但外貌看來還真有點威儀,尤其衣著髮式整齊到找不出任何瑕疵,絕對是個頑固至極的老頭。

「我說啊,年紀大了的人就該好好在家裡享福,何必出來跟人家武刀弄劍呢,萬一傷到腰可不好了,老人家的要是有個生病傷痛,是很難醫治的,所以你該學學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再說………」

大明一邊閃躲的坤赫的猛烈攻擊,一邊諄諄教誨的說著,也沒注意到眼前的老人家,已經被自己氣的快高血壓腦中風了。

當大明唸到自己覺得過癮後,才發現坤赫滿臉通紅,隨時都有可能氣暈過去的景象。出於敬老尊賢的道理,大明覺得自己好像太過分了點,於是決定站著不動讓他砍一下。

當下大明說做就做,立刻止住身子。

坤赫見狀雖不明所以,但是心下大喜,手中的奔雷劍更是毫不留情的一劍斬下。

只是………大明雖然不繼續躲,但他沒說不擋啊!他又不是發神經,被砍還是會很痛的,大明可沒興趣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雖然坤赫這劍砍實了,但內心的忿怒卻是比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大明單用了一隻右手就將他的劍接下,而且還是以肉掌去握住銳利的劍刃。

只要將氣集中到某一個程度,就能強化肉體的防禦能力,甚至連獸化都不用就能接下神兵利器,這就是大明最近所領悟的技巧之一。

可接下來坤赫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憤然之色立刻被一副怪異的笑容所取代。

「轟雷!」

隨著坤赫大喊,巨劍劍身上竟爆出燦爛的紫白色電流來,遭殃的當然就是赤手握著劍刃的大明,立刻被轟雷劍上的激烈雷電給纏上。

「哇哈哈!小子,你在囂張啊。」坤赫一擊得手,在也顧不得往日風度,竟神態失常的大笑起來。

「那個,不好意思打斷你一下………」

聽到本該被雷電擊成重傷的絕,這時卻中氣十足的開口說話,哪像受到半點傷害的樣子,讓坤赫錯愕的停下笑聲。

「能麻煩一下把劍收起來嗎?我這次出門口沒帶多少衣服。」

雖然雷電對大明的身體並產生不了什麼傷害,但不代表他身上的衣服能承受住這種破壞。這下回去無痕肯定要唸了,因為這身衣服還是上次跟她約會出門買的,沒想到第一次穿出來就報銷了。

「不……不可能!為什麼你一點事也沒有,這不可能啊───」

看到對方毫不在意自己的攻擊,而關心的居然是自己的衣服,坤赫就感到一陣神經錯亂,猛然一直大喊著。

「抱歉!我被電習慣了,這點電流只是小意思。說到這,你到底要不要收劍啊!」

的確,比起蒼冥所蘊含的天雷之力,這把轟雷根本不算什麼。

現在大明比較惱怒的是坤赫在不收劍,自己這身衣服就全要電化成灰了,他可不想在風寒霜面前光著屁股。

可看到坤赫一個勁的猛喊,根本沒有收劍的意思。

大明終於忍不住,提起聚滿爆勁的左手,一掌拍在轟雷巨劍上。

之一二七 事端再起
當大明左掌拍下後,強横的爆勁竟將轟雷從中硬生生的擊碎,坤赫握著轟雷的殘柄一連退數步,頓時整個人呆滯住了。

看著陪自己爭戰一生的老夥伴就這樣廢在這,坤赫霎時間更顯的蒼老。

坤赫沒有親人,因為性格的關係朋友也是少的可憐,所以長久來一直陪伴著他的,也只有這把轟雷寶劍了。

可如今,沒了……什麼都沒了。

看到坤赫的樣子,大明也沒興致繼續打擊他,遂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不過這時寒霜也解決了差不多了,對方只剩下兩個天人還有活動力。

「你們兩是要自動點的把這你們的同伴全帶走,還是要一起讓我打殘丟到海裡去。」

聽到風寒霜充滿脅迫的語氣,在比較一下目前的情勢,那兩個天人馬上帶著受傷的同伴掉頭離開,連呆滯的坤赫也被用架的架走。

見事情解決,大明和寒霜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由於蒼龍之原會在天上四處的漂移,行蹤並不固定,所以就算這些人捲土重來,蒼龍之原也早就不在這了。

只是………大明不免心生疑慮。

「寒霜,你覺得這些人實力怎樣?」

「算是普通好手吧,可在我們面前並上不了臺面,三兩下就打發了。」

就是因為這樣大明才納悶,在怎說自己的對頭可是三聖靈,派這些不入流的小腳色來究竟是想做什麼呢……………莫非!?

「快回去!」大明驚覺叫道。

「你說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寒霜也發現不妥,急忙著拉著大明的衣領往回飛。

「但願雷鳳能撐得住…………」大明默默的唸著。


另一方面,正如大明所料。趁著她和寒霜注意力放入侵者身上時,有兩個天人偷偷的潛入了蒼龍之原。

這兩個天人,就是先前化成黃狗和花貓的那兩個傢伙,而化成黃狗那人,就是素心口中能將自己和別人化成各種動物,並善於潛行追蹤的的那個術士。

目前就姑且以黃狗和花貓來稱呼這兩人,因為就在他們自以為安全的潛進這塊地方的同時,這座島上最危險的生物也正暗地裡盯著他們。

畢竟對於即將失去生命的兩人來說。名字,只是個多餘的東西而已…………

「真的如你所說,絕他們被另外一組給吸引過去了,沒人注意到我們偷偷潛了進來。只是,如果他們都被殺的話…………」

花貓說著,竟開始有了點猶豫了起來。

「就算是天人,同樣會為名譽、權力、財富所打動。只要有這幾樣東西在,能為我們所用的人多的是,所以沒必要替那幾個蠢材傷心,死了就死了。」

聽到黃狗漠然的說,花貓打從心底升起一絲寒意。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花貓小心翼翼的問,生怕引起黃狗的任何不悅。

「請兩位就死在這吧。」

這第三者說話的口音雖然聽起來相當悅耳清脆,但所言內容卻是極為令人寒顫。

忽聞有第三者介入,黃狗和花貓頓時一陣心驚,急忙張眼巡視著四周。而這時,樹叢後方才慢慢的走出一個身穿紫衣的絕世美人。

饒是黃狗和花貓一輩子看過了不少美女,也不禁看著兩眼發呆。

「小姐……剛剛,是妳在說話嗎?還是我聽錯了。」在佳人面前,花貓當然要表現點風度出來。

「不,你並沒有聽錯。未經王允許擅闖島上一律只有一個罰則,那就是……殺無赦!」

「解決掉她,別再跟她囉嗦,免的到時絕趕了過來。」

黃狗看對方只有一人,又是個弱身女子,因此毫不憐香惜玉的選擇了殺人滅口。在他想來只要解決了這個目擊者,憑他化身動物的潛行能力,相信沒人可以在這座島上找到他們。

要向這麼美的人下手,花貓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照著黃狗的話去做,抽出腰間的匕首往美人的咽喉突刺而去。

可不料那美女手上突然出現一團火燄,然後跟著伸手一揮,一片紅通通的火雲就將兩人的身形罩住。

雖然火雲很快的就散開,但是火雲散開之後,花貓的身影卻是赫然的憑空消失,不知到哪去了,連根毛都沒留下。

黃狗驚駭之於,不免也張眼打量那名女子。然而卻只見那名女子正掏出手絹,輕輕的擦拭著嘴唇。

要知道,那花貓的來頭可不小。他可是天界有數的高手之一,同時也是這次偷渡下凡中實力最強的人,上面因為黃狗負責跟蹤絕的重責大任,所以才特地將花貓指派和他一組。

但這麼也沒想到,居然一照面就落了個生死不明,這要黃狗如何不訝異。

當下黃狗在無猶豫,立刻搶入樹叢裡就跑,並且還化成一隻小狐狸四處鑽,途中還一直的變換形體。

最後,他則是變成一隻黃狗蹲在樹下氣喘吁吁。

跑了那麼遠,應該不會被追上了吧。

而這時,有一群大明先前看過,那種像貓又像兔子的可愛小傢伙,正在遠處好奇的看著黃狗,並且慢慢的靠近了過來。

黃狗對這些小傢伙並不怎放在眼裡,只是專心的思考下一步該怎做………

只是這時,這些可愛的小傢伙們身體竟慢慢的開始變化。不但身體迅速的長大,四肢也開始長出利爪,連嘴巴裡也吐出嚇人的長牙。

這時黃狗再睜眼一看,哪還有那些小傢伙的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隻隻如同綿羊大小,面目猙獰的恐怖怪獸,而且眼神裡滿是想撕裂眼前獵物的欲望。

看著十幾隻這樣的怪獸靠近,黃狗被嚇的魂都飛了,急忙拔腿就跑。

跑啊跑的,也不知跑了多久。

這期間黃狗連片刻的休息也不敢,因為每個地方都有一堆看似無害的生物,然後轉眼間就變成最可怕的怪獸朝自己攻擊。

可是在這麼下去,自己最會先被活活累死了…………

荒狗邊跑邊想著該怎麼辦是好時,忽然腳下一空,身體被人拎著脖子提了起來。

「你還真會跑啊。」

這清脆悅耳的聲音讓黃狗嚇的幾乎是魂飛魄散。他急忙抬頭一看,果然抓著自己的,就是先前那名女子。

這時黃狗豁了出去,準備變身成殺傷力強的動物拼死一搏,可這才赫然的發現,他剛剛變化了太多次精力還未復原,根本就無法變身。

「會變來變去的東西還沒嚐過……………」紫衣美女喃喃自語著,並且張開了豔紅誘人的小嘴。

就在黃狗的注視下,那張嘴巴忽然不可思議的持續大張著,連說是血盆大口還不足以形容。現在黃狗隱隱約約知道,花貓是消失到哪去了…………

總之那美女的嘴張的就跟台電視機差不多大小,然後順手把黃狗向上一丟,就如同變色龍獵食一樣迅速、確實,一張嘴瞬間就把黃狗給吞了進去,動作快的嚇人。

之後這美女臉孔回復了正常,且還打了聲飽嗝,似乎是吃飽的樣子,並拿出手絹輕輕地擦拭著嘴巴。

同一時間,大明和寒霜也趕到現場,看到那女子劈頭就問:「雷鳳,入侵者到哪去了?」

是的,這名紫衣女子就是雷鳳沒錯。當大明和寒霜趕去圍堵那些入侵者時,大明便把雷鳳給叫了出來,讓他負責守衛蒼龍之原的安全。

「嗯,已經解決了。」雷鳳點了點頭。

「人呢?你殺了?」大明看現場並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任何屍骸留下,不免好奇的問。

雷鳳沒回答,只是擦了擦嘴巴說:「味道還可以…………」

這就是深藍討厭雷鳳的另一點,吃相與食物挑選的問題。

雷鳳最愛的進食習慣是生吞(無論對方體積多大),而且最大的問題是……他不管什麼東西都吃,總之就是一口氣給他吞下就對了,這點讓深藍很不能苟同。

因此雷鳳的敵人與雷鳳的食物,這兩個名詞往往是同樣的意思,因為最終都是進到了他肚子裡。

大明和寒霜聽不懂雷鳳在說什麼,不過事情既然解決了,也沒有再多問。

隨後三人轉回南山,阿德和老孝正忙著組裝帶來的器材,而三個龍女則在旁蠻有興致的看著,不時的還插嘴問些問題,阿德自然也樂的回答。

看這情況,並沒有人發覺到剛剛島內外有人侵入。

「看樣子這些人是跟蹤我而來的,因此這段日子在事情還沒個解決前,我會盡量避免到這座島上來,不然只是加深這裡曝光的危險。」

趁著閒暇之於,大明和寒霜在洞外交談著。

「可如果有事該怎麼辦?」

「這次我們有帶來一套攝影器材,如果遇到什麼不可理解的情況,可以直接將影像畫面傳給我們。」

這次帶來的器材都是老孝的精心傑作,並且還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大明相信以老孝的能力,他們的通訊管道應該沒那麼容易會被人發現。

「還是我讓雷鳳也留下來?」只靠寒霜一人,大明還真有點不放心。

「這到不用。」寒霜對自己的實力可是很有自信。

「總之這事再看看吧………」大明暗暗的嘆了口氣。

他原本計畫畢業後到崑崙或天界隱居,看來這下子是泡湯了。絕留個這麼大的麻煩下來,叫他怎可能抽手不管,自己跑到崑崙涼快去。

「我去石塔那走走,這裡就拜託妳了…………」

大明說完,轉身往石塔的方向移動。絕的家裡還沒逛完,況且那幾本日記也沒拿,再走一趟相信應該能發現更多的事情才對。

回到了原先的客廳中,大明並不急著走向書房,反而是先去看看其他的房間。

起先幾間並沒有什麼好注意的,直到後來,大明走入了一個房間中,才發現這間房間和其他的很不一樣。

這間房間比起其他房間來要大的許多,而已房間正中央還擺著一張寬大的水晶寶座,椅背則是高高的有數公尺長,看上去十分有氣勢。

另外還有七面寬大的晶鏡,成扇形分布在寶座前。除了中間那面較大,樣式也較不同外,其餘六面都是一樣的型狀大小,並且在這六面晶鏡頂上,都鑲有一顆色澤獨特的大寶石。

大明看去,發現這六顆寶石中,有兩顆發出耀眼的強光,另外一顆雖然也有光芒,但卻是十分黯淡,其他三顆則毫無光亮可言。

突然大明有種感覺,於是走到水晶寶座旁坐了下去,並擺出一個很懶散的坐姿,心理隱約覺得他好像一向都是這麼坐的樣子。

「你終於回家了…………」

也就是在這時,位於大明右手邊的第一面,也就是其上寶石會發光之一的晶鏡傳出了一句聲音,聽起來是個女的。而且那鏡面就如同水面的漣漪一樣開始有波紋散開,現出了一個模糊的影像,並漸漸的轉化為清晰中。

「是妳!?」

意外的,在晶鏡裡出現的居然是一身黑袍的莫菲絲。

「很高興你找到了回家的路。」莫菲絲非常誠懇的說。

「可我並不怎高興的起來……………」

大明說的是實話,打從這座島出現後,事情就接二連三的湧至,讓他不得不懷疑全是因為這座島的關係。

「你還想逃避嗎?」

「不是逃避,而是對這一切根本一無所知。你們和絕到底是什麼東西,是正是邪,我全都不了解…………」大明苦笑了一下。

「我還是那一句話,只要時間一到,你就會發現自己所擔負的使命。」

「不能直接了當的告訴我嗎?」

「有很多事,只能靠著自己找出答案才有用,別人並幫不了你。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第五紀元還尚未結束…………」

說完,莫菲絲的身影便從晶鏡中消失了,留下大明癱坐在水晶寶座上沉思著。

在蒼龍之原上逗留兩日後,大明才帶著老孝和阿德離開。

臨走前,阿德在疾風背上拍了幾張島的全景照片,準備拿回去給風鈴看看。

只是到了最後,大明還是沒向兩人提起這座島的秘密,畢竟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多,產生麻煩的可能性也跟著越大。

回到家後,大明躺在床上一夜無眠,最近這幾天他都不怎麼睡的著。

「老公,前幾天你說的事…………」在大明身邊的詩函也是徹夜的翻來覆去,顯然也是心事重重,這會兒見大明一樣還沒睡,於是鼓起勇氣來說。

「嗯?哪件事。」

「就你說過,想搬到崑崙的那件事。」詩函伸手摟著大明,在他耳邊呢喃低語的說道。

「喔!那件事啊,我改變主意了,就當我沒說過吧。」大明摸著詩函的頭髮,一邊淡淡的回答著。

「怎了?為什麼又突然改變了主意。」詩函不解的問。

大明遂將那座島的事一一說給詩函聽,然後補充道:「絕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丟給了我,妳想我還能一走了之逍遙自在嗎。」

聽到這詩函也疑惑了起來:「絕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大明望著天花板說。

「別想那麼多了,不知道就不知道,有什麼大不了的。照你以前常說的,我們只要專心當自己就好,重要的不是過去,而是現在與未來。」

說罷,詩函直接翻身了起來跨坐在大明身上,只不過所坐的位置也未免太下面了點………

看到詩函突然起身坐到自己那地方上,大明有點臉紅的說:「老婆……那個,明天還要上學哩。」

詩函的回答則是微微搖動身體,一前一後的蹭著,同時媚眼如絲的看著大明。

被她這麼一撩撥,大明心都熱烈的起火了,哪還記得那些不愉快的事,頓時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身衝去。

感覺到大明身體上的變化,詩函這時調皮的笑了起來,並且用右手慢慢去拉開胸口前的絲帶,並藉著衣物的遮掩,讓胸前的春光若隱若現的,特意要撩撥死大明。

「今晚妳別想睡了。」此刻大明眼裡除了慾火外還是慾火。

打從大明受傷後的這段日子以來,因為發生的事情繁雜,所以大明有很長一段時間沒碰過詩函和無痕,現在囤積的慾望可兇了。

「你也是………」詩函調皮的說完,俯身而下吻上了大明。



「蒼龍之原的行動失敗了,我們損失了一個最忠誠的下屬。」

在天界的某處,三聖靈正聚在一起進行著對話。

「無妨,那裡並不是我們的主要目標,我們這次要所針對的只有絕一個。」

「只是天宮那已經開始注意我們的存在了,我們的行動必須盡快,要不然一旦被那班婆娘找上門來,會是相當棘手的一件事,計劃現在進行的怎樣。」

「素心的舉動也是我們計畫中的一環。現在,等著就是時機成熟了。」

「那接下來要讓誰出手?」

「換克羅罕去吧。在真正的計畫行動之前,就一直保持著騷擾他們,搞的對方寢食難安,終日疑神疑鬼最好。這種狀態下,我們行動的成功率會大大的增加。」

「那麼我們就盡量生事吧,鬧的越大越好,逼的絕不得不出面。」

「既然這樣,我有個主意……………」



大明等人渾然不知三聖靈所下的決定,雖然日子還是像往常一樣沒什麼事情發生,但是眾人還是絲毫不敢有任何鬆懈,個個全神戒備著。

這天禮拜二中午,大明學校的第四節下課鐘聲才剛響起,一大堆的人就爭先恐後的衝出教室,直往福利社和餐廳衝去,聲勢有如蝗蟲過境一樣。

「今天想吃什麼?」阿德邊收起課本邊問著。

「隨便,只要不去福利社好就。」

大明對福利社可是心有餘悸,每到中午時分那裡就跟戰場一樣,為了最後一個便當或麵包,大家可是擠的你死我活的。

「附近有一家新開的泰式料理,要不要去嚐看看。」阿德提議道。

「也好,還沒試過,老孝你去不去。」

「都可。」換句話說他也沒意見就對了。

「那走吧。」阿德招了招手,三人從圍牆上溜了出去。

大明當然就不用說,阿德和老孝自從在大明家那段遭遇後,功力更是暴增,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校園,那還不是小事一樁。

到了餐廳點了一些菜後,三人便一邊看電視新聞,一邊聊天等著上菜。

正當三人聊的興起時,電視上傳來了一則新聞消息。

「歐洲某國公主菲麗雅‧曼托,昨日驚傳出遊時遭歹徒綁架,而從歹徒留在現場的消息來看,他們只接受一名叫『絕』的人士出面談判,若是週末前『絕』還尚未出面的話,他們會以最殘忍的手段殺死菲麗雅公主。」

聽到這,正在喝水的大明忽然被嗆到,接著盡數噴了出來。要不是坐對面的老孝閃的快,早淋了一身都是了。

大明三人面面相覷,趕緊專心聽著新聞上接下來的報導。

「因為歹徒和菲麗雅公主至今的形蹤全然不明,目前該國皇室正全力找尋『絕』的下落,也提供高額懸賞給能提供線索的人,並且透過全世界各地的電視台發送尋人啟事。據了解,『絕』是近來在網路上迅速竄紅的話題人物,但出身來歷全是個謎。本台透過管道拿到一張『絕』的相片,希望有助於民眾指認。」

接下來,畫面上出現了一張藍髮男子的照片,看樣子拍的很匆促,照片顯得有點模糊,但還能看出個大概來。

「這張照片是由某大學的登山社所提供。據稱當時因為發生了意外,有三個人只靠一條繩子被懸吊在山崖,而底下就是數百公尺深的溪谷。在眼看著繩子就要斷裂時,一個藍髮的男子以人類難以想像的速度,從溪谷底竄上數百公尺高的峭壁,並且手上還提著遇難的三人,後來那藍髮男子放下三人後一句楣說就離開了。當時可說所有人都被嚇呆了,不過還是有人趁這時用手機拍下了這張照片。說到這,我們請來某大學的心理學教授,教授,你認為那些登山社社員說的這件事情有可能是真的嗎?」

「我個人認為這只是心理過度壓抑,進而產生的集體幻象,也不排除可能是吸食毒品的後果。以科學觀點來說…………」

接下來電視上在說些什麼,大明三人已經沒興趣在去留意。

「胖子,你真的紅了,人家花大錢在全世界的電視台找你………」阿德有點暈了。

「公主被綁架關我啥事?幹麻找我。」大明壓地嗓音小聲的說。

老孝則是想到了什麼,趕緊拿出隨身的筆記型電腦,過了一會後說道:「有委託。」隨即將畫面上的資料轉過來給兩人看,委託者正是該國皇室。

「接不接?」阿德沉聲著問,這次的事很明顯是專衝著大明來的。

根據資料,那位菲麗雅公主可是歐洲各國皇室名流公認最美麗的女子,而且向來以溫柔仁慈的心性廣受人民愛戴。

假如到最後大明真的袖手不管,導致那位公主死亡的話,往後絕的名聲可是會貶到最低點。可是這件事看來就擺明有陷阱等著大明跳,不管接與不接,都是十分棘手的事。

不過這件事並不是大明所擔心的,名譽地位向來就不為他所重。他目前深思的是,到底是誰在設計他………是血燄?還是三聖靈那幫人?

「老孝,你先回封信問一下目前的情況,再決定要不要插手這件事。他們鬧的這樣大到底是想做什麼…………」

老孝點了點頭,同時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打字。

大明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心裡也慢慢有了決定。

看來,這趟是非走不可了………

回到家後,詩函和無痕也都看到了新聞上的報導,同樣是一臉憂色的看著大明。

素心則是因為聽到大明說了那些天人把他當魔頭的事,知道有人在背後刻意煽動,所以已經回天界去了。

「這次我得親自走一趟。」大明望著兩女說。

「可這擺明是陷阱……………」詩函焦急的回答,不過卻被大明給打斷了。

「我知道這可能是個陷阱,但與其情況這麼曖昧不明下去,我寧願跳入這陷阱中讓事情早一點解決。我知道大家最近心裡都非常不安,所以這事情該讓他有個結束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陪你去。」詩函定了定心神說。

「小傻瓜,妳都說了這是陷阱,我怎可能還帶著妳們往裡面跳。就算真的是陷阱,我相向以我的能力小心點就能應付的來,有妳們在身邊可能會讓我分心照顧,那就不好了。」

詩函一聽,也知道大明說的是事實,便不再堅持下去。畢竟大明心臟被捅穿了還而死能復生,她們兩姐妹可沒這個能力。

「那你幾時要走………」

「等等吧,我先收拾一下行李,這次一去可不知會呆多久。我怕我不在這段時間三聖靈會對這裡下手,所以雷鳳、深藍、疾風、迅雷、小雪我會讓他們留下來,妳們自己出入時也要小心點,不然我回來看到妳們當中誰出了個萬一,那我可心疼死了。」

大明收拾了一些簡單的衣物,然後打開床邊的抽屜拿出個藥瓶子來,裡面裝著半瓶多膠囊狀的藥物。

上次大明地下城一行曾帶回一些魔法光蕈,不過後來丟在家裡自己也忘了。然而不知怎地輾轉落到了風鈴手上,經過風鈴長期的研究後,加上素心帶來剩餘的天界藥材,終於做出了類似該光蕈成分的藥物,也就是大明手上這一瓶。

這次大明只打算一個人前往,所以語言不通根本沒戲唱。雖然風鈴這些藥自己還沒試過,但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照風鈴的說法,一顆藥的效果能持續三、四天左右。於是大明丟了一顆膠囊進入口中,並倒出幾顆裝入小盒子放進行李。

當一切都準備好後,大明十分冷靜的坐在床上。

不管你是血燄或三聖靈,這次………大家就走著瞧吧,惹怒絕是什麼下場,這次我會讓你們好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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