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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repl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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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小說>> 斬風II 第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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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01:12 | 只看該作者
落英湖位於城的西北方,也是這座城市唯一沒有城牆的角落。

四月的北國也已是春意盎然,湖邊的楊柳已經生出嫩芽,桃花更是迎風怒放,為這碧水青柳的湖光美景增添了最美麗的一筆。

與城相連的一角是最美麗的地方,經過數百年的修整,湖邊出現了各式建築,都出自玄武國各代名匠之手,層層疊疊,高低錯落,將繁華的城池和寧靜的落英湖完美的結合在一起,使遊人們未到湖邊已彷彿感受到水天一色的妙景。

明神昶所說的煙雨長廊,位在落英湖中央的兩座小島之間,是一條幾乎與水面平行的長廊,兩側只有矮矮的欄杆,裝飾的作用遠遠大於安全功能。

望著浩瀚煙波,明神昶的心情完全不同,走到湖邊長長地吸了口氣,清新而濕潤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渾身都透著舒服。

「太子,上船吧!」走到這裡,刀無界的心情才完全平復下來。

明神昶雖然不是第一次來煙雨長廊,但看著這些歷史悠久的古跡,總比看武人打鬥更舒服,欣然點頭道:「好啊!」

因為赤瑕璧的道仙身份,刀無界對斬風這群人的總體印象也大為改觀,猶豫了一下,覺得有必要詢問他們的意見,因而轉頭看著赤瑕璧問道:「你們……」

沒等他說完,赤瑕璧便笑著應道:「不必了,我們坐後面的船,反正都一樣。」

「好!」刀無界禮貌性地點點頭,拉著明神昶便往岸邊的小木船走去。

明神昶知道這些武人根本不懂歷史古跡,希望與斬風坐同一條船,回頭朝他招了招手,喚道:「我們一起走吧!」

「我自己過去!」斬風搖了搖頭,不加思索地便往碧波粼粼的水面踏入,輕鬆之態如同走在自家的後院,踏上水面後並沒有前行,而是站在細波上回頭望著眾人。

後面跟著百餘名武士,都看得真真切切,無不感到驚訝,他們之中有不少人能踏水而走,但要像斬風這從容不迫地站在水面,只怕沒幾個能做到。

「好厲害啊!」明神昶看得連聲讚歎,忘了自己一直不喜歡武技。

刀無界此時才發現風映寒對太子的影響力如此巨大,這些事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太子只會一笑置之,現在卻表現得如此興奮,可見他的喜好並不絕對,只是因人而異。

僚華小聲點頭道:「看來要想太子專心修武學,只怕要從他入手。」

「嗯!只是這個人來歷古怪,恐怕不好應付。」面對斬風,刀無界感覺就像是看著另一個時空,似乎永遠也觸摸不到。

「慢慢來吧!這才是出巡的第一站。嗯,我就不過去了。」僚華笑著拍拍他的肩頭,退到後面的木榭中坐了下來,一邊品茗,一邊觀賞湖景。

船上雖然有槳,但這些人都是高手,隨手一揮小船便逝如飛箭,轉眼間已經駛入湖中。

硯冰和赤瑕璧不願隨意顯露飛行術,因而都坐上了後面的小船,鳴一又是愛玩之人,拿起木槳笑道:「划船遊湖才有意思,我們別學他們那樣。」

「好主意!」赤瑕璧也興致勃勃拿起另一支木槳划了起來。

落英湖確實很大,與城相接的不過是一角,煙雨長廊所在的小島雖然也在視線中,卻變成了一個小點,要劃過去也不簡單,不過這些人抱著遊樂的心情,說說笑笑,偶爾潑水戲弄一番,走得很慢。

斬風也不著急,跟在小船邊慢慢走著。

暖和的陽光,美麗的湖光,再加上輕舟漫渡,氣氛平靜得讓人心醉,人們的警惕心也隨之削減了,然而就在這平靜的湖面之下,一個黑影悄然無息地移到了明神昶所乘小船的下方,晶亮的眸子散發凌厲的殺氣。

刀無界沒由來的一陣心悚,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武人的警覺使他立即收斂心神,仔細地觀察著周圍。

水面開始湧起一陣細小的波紋,與湖水原本的波紋交替在一起,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發現。

此時明神昶的周圍還跟著幾艘船,相互之間的距離很近,因此誰也沒有留意到水面的變化,反倒是漸漸貼近的斬風發現水紋異樣。

原本他以為是自己的力量壁改變了波紋,但仔細一看,發現波紋是從明神昶等人所乘的小船下方傳出,似乎水裡有甚麼東西在動,心頭一緊,正想高聲詢問,平靜的湖水突然被掀起十餘丈,四面巨大的水幕直衝向天,將中央幾條船都卷在水幕之中。

「不好!」斬風大叫一聲,抬腿便往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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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01:43 | 只看該作者
赤瑕璧和硯冰對視了一眼,各自騰空飛向水幕,準備隨時擊敵。剩下的鳴一等人不敢太靠近,留在二、三十丈外緊張地觀望著,飄如月更是持弓在手,隨時可以發動攻擊。

巨大水幕重重地拍回湖面,掀起的浪花向四面八方湧起,水幕中的小船承受不住重擊,頓時碎成了幾塊。

船上的武議員們都是玄武國的精英,雖然突然遇襲,但反應極快,一個個踏船而飛,紛紛往附近的長廊躍去。

刀無界一手挾著明神昶,一手揮出裂雷風刀,將不斷拍來的浪花一一擊退,在場只有他一個人真正受到攻擊,因此他很清楚,這次行動就是針對太子而來。

令他驚訝的是,湖水彷彿有靈一般,將晶瑩的湖水變成了一隻隻手,狂暴地向他發動進攻。

不斷上湧的水浪將他的身子一次次推高,又一次次墜下,他原想躍上長廊,卻發現四周的水幕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將他的行動完全封死。

如果手裡沒有太子,也許可以一擊而破,現在卻有些無可奈何,而守護太子是他的責任所在,無論如何也不願放棄,只能支撐下去,盼著同僚們會施以援手。

然而其他武議員的遭遇並不比他舒服,腳剛踏上長廊之際,眼前的景象立即變了,都看到太子被一團巨浪打入了水中,正在痛苦地掙扎著,而一層層的浪花將他越推越遠。

不少性格急躁莽撞的武議員立即跳進了湖裡,在幻象中拯救著太子。像

「不許亂動,是幻象!」武議員常顏年近七旬,經驗老道,察覺不對立即大叫,制止了其他想跟著跳入湖裡的人。

這是他們第一次與幻術正面交鋒,都沒有經驗,有的閉上了眼睛,想除去幻象,卻發現幻象依然存留在腦海裡,不禁大驚失色。

第四章天衣無縫

斬風受虛冥狀態的影響,無法加速,見長廊一片混亂,知道對方早有埋伏,要用幻士拖住武議員們,然後全力對付刀無界和太子,不禁暗暗心驚,急忙揚聲喚道:「姐姐對付幻士,赤大哥,先去救人!」

硯冰與赤瑕璧並不答話,各自飛向自己應去的地方。

踏上長廊,硯冰的眼前立即幻象叢生,但她有過多次對付幻士的經驗,不加思索地便施展出「血舞凝」,一邊施術一邊輕喝道:「血氣翻湧不要亂動,也不要抵抗,破了幻術立即消失。」

武議員們都是高手,一聽便心領神會,盡量控制自己的心境,片刻之後,一股巨大的力量牽著血液,肌膚、四肢、內臟、大腦,所有血液流經的地方都受到衝擊,產生巨大的痛楚,從外一直痛到內,但幻象也隨即消失了。

幻象一除,硯冰立即散功,坐上影雀在空中搜索幻士,發現有六個黑影同時奔向長廊盡頭的小島,見她追來立即躍入水中。

硯冰從未在水下作戰,心裡有些虛,不敢再追,只是坐在影雀上在空中遊蕩,從高處觀察水下的黑影。

這邊幻象解除,刀無界卻把明神昶丟了,他原本一直很小心,只是身子與明神昶之間有空隙,不斷鑽進去一些細小的水滴,這些水滴在兩人之間產生了隔離與潤滑的作用,當力量存到一定之後,突然產生一股向下的拉扯力,明神昶就像坐著滑梯般的滑了下去。

「太子!」刀無界大驚失色,再想去撈時卻又被周圍的水浪纏住,迫使他騰不出手腳拯救明神昶。

明神昶驚得不知所措,連掙扎都忘了,重重墜入水中,水下的黑影趁勢抓住他的衣領,飛快地向湖底潛去。

赤瑕璧在水幕的上面,視線被起伏的水幕遮住,巨大的水響以及武議員們的呼救,又掩蓋了刀無界的叫聲,因此也沒有發現明神昶落水,正想辦法如何破解這些翻滾水幕。

斬風剛剛奔來,正好瞧見到太子落水被擒,心中大驚,尋找冥術全靠這位博學的太子,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遇難,突然向上一竄,然後重重地落在黑影上方的水面。

水面受到力量壁的擠壓,立即產生傳動效用,一股巨大的震盪力從斬風的腳下擴張開來。

黑影剛剛抓住目標,心裡正感高興,沒有想到敵人會用這種方式攻擊他,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突然而來的衝擊力使他身子急震,雙手不由自主地向外彈出,連明神昶也被拋了出去。

明神昶還沒來得及反應,又重回水平面之上,但墜落的區域還是黑影的控制範圍,黑影很快便從震盪中平靜下來,立即伸手去抓墜落的身影。

就在此時,一支白色氣箭貼著水面呼嘯而至,狠狠地撞在了明神昶的腰間,此時明神昶半個身體已在水裡,小腿又被黑影抓住,正是最危急之時,卻又被這一箭平著推出了十幾丈,再次延緩落水的時間。

斬風正感憂色,見到白色氣箭便知道飄如月的用意,連忙向前奔去,邊跑邊喚道:「赤大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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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02:24 | 只看該作者
赤瑕璧這時才發現太子脫離了水幕,正往這邊撲來,沒等斬風說話,已飄向明神昶二次墜落的水域,搶在黑影動手之前一刻將明神昶提上了水面,急速帶向高空。

從斬風動手,到飄如月放箭,再到赤瑕璧出現,整個過程就像是事先預定好似的,配合得天衣無縫,就連三人也感到意外。

水中的黑影狠狠地朝天空瞪了一眼,卻也無可奈何,轉身迅速潛入了深處。

斬風望著天空中飛翔的赤瑕璧,長長地舒了口氣,轉身走向正往這裡劃來的小船。

明神昶剛剛緩過氣來,心有餘悸地望了望碧波蕩漾的湖面,感激地看著斬風與赤瑕璧道:「謝謝你們!」

「自己人,不必說個謝字。」赤瑕璧提著受驚的明神昶回到煙雨長廊,落在刀無界的面前,微微笑道:「想不到你支持了那麼久,少一刻都無法救回太子。」

刀無界伸手接住明神昶,百感交集地望著赤瑕璧身後的那對飛舞的火靈神翼,不愧是朱雀十大高手之一,這神奇的飛翔術著實讓他大開眼界,雖說能飛不一定就是最強者,但在這種危難時刻極度需要這種能力。

「謝謝!」

赤瑕璧拍拍明神昶的肩頭,嘻嘻笑道:「太子也是我們的朋友,誰都不想看到這麼好的太子出事。」

「剛才有六個從左側的小島跳水潛走了,要追就快!」

刀無界抬眼望去,赫然發現硯冰的嬌軀從空中滑過,平穩地落在鳴一等人所坐的小船上,心裡又是一震。

從旅程開始,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斬風的身上,後來逐漸發現了赤瑕璧與飄如月的能力,對其他人也不敢太小覷,卻如何也沒想到,這個一直戴著面紗、冷若冰霜的少女,居然也有飛行能力,而且身外沒有任何物體,不像赤瑕璧那樣要借用一對火翼飛翔,單論飛行能力似乎在赤瑕璧之上。

想著,他忍不住喃喃地道:「好高明的身手,她也是道士?」

「她?」赤瑕璧看了看硯冰,嘿嘿笑道:「她雖然不是道士,不過現在的實力不在我之下,而且手段比我狠辣千倍,沒事的話千萬不要惹惱了她。」

刀無界原本極為自信,但與這些人一起,第一次認識到天地之間還有很多高手,即使成為玄武國第一高手,也並不意味著天下無敵,只要踏出國界,就有許多與他在伯仲之間的對手存在。

他轉眼又看了看四十九名同僚,有的黯然神傷,有的暴跳如雷,有的長嗟短歎,這一役對於武議員們來說簡直是天大的災難,也是平生最大的恥辱,五十名玄武國的頂尖高手,居然連太子都保護不了,還要外人插手才能避免更大的恥辱!

恥辱就像一把鋒利的小刀,在武議員們的心裡不斷的翻滾,痛苦不已。

赤瑕璧知道他們的心情不好,不想再刺激他們,帶著滿面微笑回到船上,先伸手與飄如月合掌一擊,又朝斬風笑了笑,興奮地道:「剛才的合作真是天衣無縫啊!」

飄如月笑道:「我們的配合真是默契十足,感覺很舒服。」

「是啊!沒想到群體配合作戰也可以這麼過癮,以後我們也要多練練。」

鳴一羨慕地道:「要是我也能幫忙就好了。」

布揚和元蘇對視一眼,心裡都有同樣的感覺,在冥界時雖然一直努力修煉,但都很輕鬆,因為那時沒有敵人,也沒有時間窘迫性,而現在時刻都要面對強大的敵人,壓力驟然增加,迫使他們須盡快提升實力,否則只會成為同伴的包袱。

想到自己與赤瑕璧這個人類的差距,兩人心裡頓時冒出了一團烈火,點燃了旺盛的鬥志。

飄如月白了鳴一一眼,道:「斬風給你那麼多秘技,到現在連一個都沒學會,你還真夠笨的!」

鳴一被她說得無言以對,尷尬地道:「我也想盡快修煉有成,可那些東西都不是一、兩天就能學會的,我也沒辦法。」

赤瑕璧笑著打趣道:「鳴一,不如拜飄如月為師吧?我們這裡不缺戰士,卻缺少像她這樣的遠程攻擊手。」

「不要!」

鳴一和飄如月異口同聲地回答,對望了一眼又立即撇開目光。

眾人談笑風生之餘,斬風卻一直盯著水面,似乎在思索著甚麼。

硯冰對他的反應一直都很敏感,見他如此,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湖裡的那個……」

赤瑕璧忽道:「嗯!剛才接近水面時看到他的手有點像鴨蹼,當時沒有太在意,現在想起來的確有些怪。」

「看來沒錯。」

斬風眼中寒光閃了一下。

赤瑕璧和硯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驚呼道:「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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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03:08 | 只看該作者
武議員們正在商議如何對付幻士,聽到驚呼都轉頭望了過來。

斬風沒有理會他們,自言自語道:「居然連他們也出動了。」

鳴一忍不住問道:「這麼說幻士集團要進行全面性的進攻?」

「無論如何,他們已經把目標鎖定為玄武國,以後大概還會再出現這類的事情。」

斬風望了一眼被武議員們包圍的明神昶,沉聲又道:「太子現在的情況恐怕不是很妙。」

赤瑕璧搖頭道:「我倒覺得今天這個事件是個好事。」

「為甚麼?」鳴一搶著問道。

赤瑕璧微笑道:「讓這些倨傲不恭的武議員們,知道對手的陰險與狡詐,從現在開始,打鬥再也不是比試,而是生死相拼,沒有人會點到即止,心態上的改變,應該可以讓他們發揮應有的作用。」

硯冰點頭附和道:「是啊!他們的實力一點也不差,只是我們一直在生死邊緣打滾,每次戰鬥都拼盡全力,只要有一絲疏忽就不可能走到今天,在死亡線上徘徊的感覺,不是比武就能感受到的。」

斬風覺得兩人都說得有理,觀念也隨之改變,沉聲道:「如果他們真能相互合作,利用團體力量,幻士再強也應該足以抵擋。」

看著遍地積水的長廊,鳴一不禁搖頭歎道:「不過這些幻士還真夠猖狂的,這麼多高手在場也敢強搶。」

赤瑕璧望了一眼平靜的湖面,讚道:「幻士的這種攻擊方式還真新鮮,算計十分精妙,從開始到結束,把這些武議員的反應都摸透了。」

幽兒嬌笑著插嘴道:「可惜少算了我們幾個,我們是最強的。」

「說得不錯,我們是最強的!」

眾人都笑了起來。

煙雨長廊中的氣氛卻沉到了極點,武議員們都把這次事件引為平生奇恥大辱,一個個面帶煞氣,緊捏拳頭,咬牙切齒地大罵對手卑劣,若此刻有幻士在前,一定會群而攻之以洩心頭之氣。

刀無界落寞地走到同僚身邊,輕歎道:「各位,這是武議會成立以來遭受的最大恥辱,我做為議長難辭其咎,回去之後我會辭去議長一職。」

眾人嚇了一跳,都望向他。

「議長,這不是你的錯,是那些人太狡猾、太卑劣了。」

「對呀!這些人若是堂堂正正交手,我們一定可以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刀無界苦笑著搖搖頭,深沉地道:「我們不能要求每一個對手都用堂堂正正的方式交戰,他們是敵人,不是切磋的對手,無論任何手段都是合理的、正常的,我們的心態已經不合時宜了。」

男兒隨身帶吳鉤,豪情沖天闖神州,武俠屋裡常做客,封你萬戶讀書侯。

一番話說得眾人面面相覷,隨即都沉默了。

是啊!敵人是來要他們性命的,沒有任何理由非要使用正當的手段,只能改變自己的心態,去適應陰險狡詐的對手。

孜一羽沉痛地道:「議長,您不必自責,這事我們都有責任,您若是辭職,我們這些人也都沒有臉面再待下去了。與其自責,不如好好考慮一下如何找到擊敗他們的方法,此仇不報,我們有甚麼顏面再做武議員?

「反正只要皇室還在,這些人就一定會捲土重來,報仇的機會很快就會出現。」

「說的沒錯。」僚華雖然遠在湖邊,卻一直在留意湖中的動靜,水幕一起,他便衝上了一艘小船,飛快地奔向長廊,又詢問了孜一羽事發經過,知道了整個事件。

他為人老成持重,生性也很豁達,微笑安撫道:「大家不必灰心,有了這次經驗,下次就知道如何對付幻術了。」

刀無界終於相信了幻士之說,神色凝重地看著同僚們道:「從現在開始,白虎幻士是我們最大的敵人,我準備以武議會名義動員全國武院,全面向白虎幻士宣戰,無論如何都要將他們徹底清除。」

僚華知道現在需要自己出面穩定人心,指著硯冰沉聲道:「我聽小羽說了那位姑娘對付幻士的手段,相信大人也都經歷了,任何形式的範圍性攻擊,都可以打斷幻士施術,只要幻術一斷,我們就能及時做出反應。

「當然,最好是像這位姑娘的內侵性的攻擊,免得別人受傷。」

刀無界沒有感受過血舞凝的力量,不禁好奇地盯著硯冰看了一眼。

僚華笑著又道:「既然一切平靜,大家先在這裡休息一下,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只要我們努力修煉,提高臨戰的反應,報仇之日很快就會到來。」

在他的安撫下,眾人的心情才緩緩好些,各自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始思索如何修煉才能應付幻術的威脅。

刀無界滿臉歉疚地看著僚華,苦笑道:「還是您高明,我這個議長太不稱職了。」

僚華雙目如炬,板著臉喝問道:「無界,不過是一次小小的挫敗,你的心理承受力不會脆弱到連這種事都禁受不起吧?」

「我……我明白了!」

刀無界長長地吸了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似乎要將胸中的悶氣一掃而空。

僚華這才滿滿地點點頭,沉聲提醒道:「無界啊!你現在的責任非常重大。」

「我知道,我會盡力保護太子。」

「不是這個,我是指武議會,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散漫了,這事說來我也有責任,因為太平的日子太久了,大家都沒有了警惕,所以才會出現今天的事情,你要仔細思考,然後在武議會中推行改革,使我們這些武學精英成為守衛國家最強大的屏障,而不只是一道擺設。」

僚華的侃侃之言像一把巨錘,砸開了一扇封塵已久的大門,為刀無界打開了新的空間,他沉默了很久,點頭說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後轉身走向剛剛登岸的斬風等人。

明神昶的心情已經平復,正與斬風等人說著話,見刀無界走來,轉眼望向他。

刀無界向他深深一揖,滿臉愧色地道:「屬下未能保護太子,請太子重重治罪。」

「議長,全靠你支撐了這麼久我才沒事,你是第一大功臣。」

難得太子如此褒獎,刀無界心裡更是慚愧,一時間不知說甚麼好,愣了片刻才道:「幻士如此大膽,攻擊還會接二連三的出現,太子的旅途似乎應該到此為止,立即回到皇都,安全會更有保障。」

「不要!」

雖然成為攻擊的目標,但明神昶探察古跡的信念卻一點也沒變,一口回絕了。

刀無界誠懇地勸道:「太子,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明神昶笑道:「有你們在,就算有危險我也不擔心。」

刀無界愧然道:「臣慚愧,若不是他們出手,太子此時只怕已被他們抓走了,臣擔心自己無力保護太子。」

「下次小心點就是,大家不是都知道破解幻術的方法嗎?只要事先檢查一下周圍,就算有幻士,也能找出來。」

刀無界其實也不希望就這樣把太子送回皇都,這樣會顯示武議會的無能,影響全體武士的形象,但這一役他感受到光擁有強大的武技並不足夠,還需要配合與協調,想到赤瑕璧三人剛才那天衣無縫的配合,心裡便不是滋味。

武議員一共有五十位,卻無法保護一位太子,赤瑕璧、風映寒、飄如月不過三人,但憑著天衣無縫的配合,從敵人手裡把人救了回來,這絕不只是個人實力的問題,而是一種心理與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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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03:49 | 只看該作者
武議員都是名震一方的人物,遇事總是習慣於單獨解決,從來都沒有與旁人聯手出擊的先例,一是為了大家的顏面,二是沒有聯手的必要。

然而,剛才若是赤瑕璧這三個人也抱著單打獨鬥的想法,太子就不可能得救,擁有道仙這種地位尚且樂於與人合作,這便是他們這些武議員最需要改變的。

他越想越覺得有必要進行僚華所說的改革。敵人在變,他們也必須做出相應的改變,固守舊習只會被時間淘汰。

心意一定,他立即把同僚再一次召集起來,神色凝重地道:「各位,為了玄武國的將來,這個武議長我一定會做下去,不但如此,我還要對武議會現在的制度與安排進行改革,首先就從編製開始。」

「編製?」

眾人都是一臉茫然,因為武議會從來都沒有編製,有事的時候,隨便叫幾個武議員出面處理,平時出巡也沒有組織,到一處便看一處。

「改革就從我們這五十人開始,大家會被分成十個小組,每組五人,由組長率領,行動的時候以小組為單位,不許再擅自行動,保護太子也是以組為單位,兩組留守,八組巡視周圍,做到內外都有人在。」

僚華笑呵呵地捻髯附和道:「應該這樣。」

刀無界又道:「分組之後,大家要首先培養小組成員之間的默契,遇上敵人同進同退,就算只有一個敵人,也是五個人一起動手。」

「這……不太合規矩吧?」

刀無界眼睛一瞪,喝問道:「敵人跟你講規矩嗎?」

「可是……」

武議員們還是無法接受小混混的那種群毆的戰鬥方式。

僚華含笑道:「各位要把敵人和對手這兩種人物分開,對手是值得尊敬的,可以講規矩,但敵人是要殺我的,難道為了規矩我要任由敵人動手嗎?這不可能,所以分辨好這兩點,大家的心裡就不會有疙瘩了。」

武議員面面相覷,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刀無界沉著臉道:「我的敵人再也不是玄武國的那些武人,動手也不是切磋武技,而是生死相搏,這些敵人的實力並不比我們弱,而且比我們更陰險狡詐,會使用任何手段對付我們,所以我必須放下武議員的架子,學習任何需要的技能。」

要這些武議員霎時間改變固有的習慣,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刀無界雖然說得振振有辭,但心裡明白,改變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完成,需要一個相當長的過程,做為議長,他需要做的就是令這個過程越短越好。

那邊的動靜自然也落入赤瑕璧等人的眼中,赤瑕璧笑著對斬風道:「這個刀無界還真的不錯,雖然為人古板了些,但做事可不含糊,看來不用我們太操心了。」

明神昶忽道:「其實武技與秘陣學結合起來使用十分強大,可惜秘陣學只限於皇族,而武士們又不屑去學秘陣學,不然玄武國會是個很強大的國家。」

斬風等人沒想到他對這個也有研究,都很好奇。

明神昶含笑道:「這也是看史書學來的,三百多年前,曾有上千名高手從青龍國流竄到玄武國成為流寇,這些人不但強大且默契配合,擊敗了許多玄武高手,連軍隊圍剿都被打得落花流水。

「有一次皇族秘陣學高手明長風與武學大師沾亞,從青龍國回來,路上一起遇到了十幾名流寇正在強搶一個村子,他們也變成了被攻擊的對象。

「若論單打獨鬥,兩個都不是對手,沒想到的是憑借兩人之力,居然把流寇們殺得大敗,因而悟到了秘陣與武技聯合作戰之法,後來便召集了百名武學大師與百名皇族,在雲鼓山大戰流寇。

「這二百人不但殺了六百七十二名流寇,連他們的地盤也被摧毀了,從此流寇之患便瓦解了。」

故事雖然說得很簡單,但斬風等人都入了迷。

「秘陣學加武技!」

斬風忽然想起明帥在皇都城門佈置的法陣,即使幻士也無所遁形。

明神昶苦笑道:「皇族不願被武人學了秘陣,武人也不屑去學,久而久之,武技與秘陣配合作戰的方法也遺失了,真是可惜啊!」

赤瑕璧拍著他的肩頭哈哈笑道:「這就是鑽研歷史的好處。」

「我只是見這個故事有趣,所以就記了下來。」

明神昶露出羞澀的笑容。

鳴一指著圍在一起說話的武議員問道:「他們不知道嗎?」

「知道的人應該不多,那故事沒有記錄在正史裡,我是從明長風的日記裡找到的。」

飄如月正色道:「應該讓他們知道,也許秘陣學加武技真有奇效。」

明神昶聳了聳肩道:「說也沒用,這裡沒有一個人學過秘陣學,而且兩者之間似乎需要某種配合才能產生效用,否則這些年也應該有所發現,當年明長風與沾亞也是在偶然巧合中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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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04:28 | 只看該作者
「太子,你不是帶了百名皇家衛士嗎?為甚麼不讓他們試試?」

「他們……只怕不行,就算會擺法陣也無法發揮威力,當年可是兩位宗師級人物聯手才能成功,不過有空的話可以試試。」

鳴一等人都跟明帥學過兩天秘陣學,覺得內容深奧難懂,因此誰也沒有興趣再學,即使是現在也不打算學,都在想著如果明帥也在就好了。

明神昶望了一眼優美雅致的煙雨長廊,興奮地道:「風大哥,我們去看古跡吧!兩邊小島都有古跡。」

「嗯!」

斬風見事情已經平息,皇家衛士們也都坐著船趕來了,整個湖都在嚴密的封鎖之下,因此也就放鬆心情,與太子去看古跡了。

第五章改革議會

左側的小島叫煙島,右側的叫雨島,所以中間的長廊才叫煙雨長廊。

明神昶興致勃勃地把斬風帶到煙島,島的最高處建有一個六角小亭,是用來觀賞湖景用的,令明神昶感興趣的是,亭中的石板上有一個六角形的圖案,十分奇特,幾次來都無法領悟圖案中的含意。

「就是這個。」

明神昶一見到地上的圖案就入了迷,坐在地上沉沉地思索著,斬風就坐在他的對面,也盯著圖案細看。

鳴一等人對此都沒有興趣,因此站了片刻便各自去看湖了,亭中只留下他們,而登亭的道路被泰豐和皇家衛士死死封住。

「風大哥,你看出甚麼沒有?」

斬風搖搖頭,圖案表面上並不複雜,外面是六角形,裡面分成六格,每一個格都畫著一堆符號,應該是代表著甚麼。

明神昶沉吟道:「這個圖我也畫了回去,可這些年都沒有領悟。」

斬風望了望亭子,「這亭子是甚麼時候建的?」

「聽說最早是四百年前建的!後來又翻修過。」

一聽只有四百年,斬風頓時沒有了興趣,只有五百年以上的古跡才可能與冥界有關。

明神昶的心思都在圖案上,沒有留意到他的表情。

「附近有沒有五百年以上的古跡?」

明神昶皺著眉頭想了一陣,咕噥道:「由於沒有歷史記載,所以不能確切地指出是四百年還是五百年,唯一可以辨認的就是所用的材料與樣式,因為五百年前還沒有玄武國,也沒有玄武歷,因此沒有刻上玄武歷而又古老的古跡,就可能是五百年前的。」

「玄武歷?這裡有嗎?」

「當然!磚上就有。」明神昶隨手指了指身邊的一塊灰磚。

斬風探頭看了看,果然刻有「玄武四百二十五年鑄」幾個字,似乎是最新一次重修的年分。

「我們看圖吧!」

斬風已經沒有心思看圖了,又不想離開,轉頭隨意看了看周圍,走到北面角落的方凳時,忽然發現陰暗處有一塊磚似乎不大一樣,於是蹲下身子看了一眼,發現上面刻著「玄武元年」四個字,不禁一愣,喚道:「這塊磚是玄武元年的。」

「啊!」明神昶突然大叫一聲蹦了起來,一步就衝到斬風身邊,不顧地上陰冷,爬到角落仔細看了一眼,欣喜萬分地道:「這是寶貝啊!天大的寶貝啊!玄武元年……玄武元年……原來這個亭子開國之初就建好了,我居然沒有發現,真是太大意了。」

泰豐等人聽到叫聲都緊張地衝了上來,卻見太子趴在地上不知在看甚麼,苦笑著對視了一眼,又悄悄走了。

斬風望著灰磚想道:玄武元年,應該就是四界大戰後的一、兩年,當時冥人應該已經被趕回冥界了,這裡也應該與冥人無關,而且這樣一個沒有太大實用的亭子,不應該與冥術有任何的關係。

太子的思緒完全被灰磚佔據,趴在地上看來看去,總是覺得看不夠。

斬風站了起來,抬眼望了一下落英湖,湖面的一切都盡收眼底,即便經歷了陰謀詭計,也無法改變這滿湖的春意。

冥人統治過這裡,應該留下許多足跡,到底甚麼地方才能找得到呢?

忽然想起明神昶說過,有個石碑刻了灰級冥武士的字樣,連忙問道:「太子,上次說的那個石碑在甚麼地方?」

「甚麼石碑?」

「就是刻了灰級武士的石碑。」

明神昶這時反應過來,笑道:「那個石碑在東面,離這裡很遠。」

「是嘛!」

「看來風大哥對五百年前的歷史特別感興趣。」

「不錯!我的目標就是來找玄武開國前後的歷史。」斬風直言不諱地應道。

明神昶沉吟道:「雖然千年的古跡也有,但五百年左右的古跡似乎最少,好像那個時候沒有興建甚麼。」

斬風清楚那是一段甚麼樣的歲月,冥人本就不是喜歡享樂的種族,任何建築都是為了實際的目的而興建,像這種涼亭花園幾乎沒有,就連冥都皇城的院落也沒有甚麼亭台樓閣,因此在人界也不會留下類似的古跡。

倒是那些被冥人統治過的人族,也許會留下某些紀念性的建築,這個亭子大概就是那個時代所建的。

直到黃昏兩人才離開亭子,在武議員和皇家衛士更謹慎的的護送下,回到落英城裡休息。找到古代灰磚的明神昶格外興奮,一進城便叫皇家衛士們在城中尋找史書。

相比之下,武議員和皇家衛士們的心情卻無法輕鬆下來,擔心敵人再一次發動進攻;他們已真正認識到對手的狡猾與強大,吃完飯,便聚在一起商議如何安排後面的行程。

斬風八人比任何人都要清閒,便一起坐在特意撥給他們的小院,一邊看星星一邊聊天,有時還說些修煉的事情。

說笑了一陣,赤瑕璧忽然望著斬風問道:「老弟,我現在的實力到底怎麼樣了?以前有戟布他們做比較,只要打一場就清楚了,現在的對手不是鬼人就是武士,再不就是幻士,他們的實力高低我都不清楚。」

斬風想了想道:「不如你攻擊我試試。」

「這可是你說的!」

赤瑕璧嘻嘻笑了笑,也不做大動作,先是靜氣凝神,臉色微微一沉,右掌輕輕向斬風推出,掌心漸漸凝出一個細小的火紅色小點,晶瑩剔透,彷彿一顆晶亮的紅寶石,在夜幕下閃動著絢麗的光芒。

鳴一等人從來沒見他用過這種手法,而這次動手的目的是試驗實力,出手就必然是最強大的一擊,因此顯得格外好奇,緊緊盯著火紅色小點。

斬風泰然自若地坐在地上動也不動,目光凝視在小火點上。

當小火點觸及斬風身外紫光的那一刻,赤瑕璧突然一聲清嘯,小火點瞬間化作火團,將斬風整個人裹在裡面,最奇特的,莫過於火團的表面出現了一些特別的符號,就像符咒一樣。

看著熊熊的火光,硯冰和幽兒都不由地一陣心驚,開始擔心起火團中的斬風,是否真的水火不侵。

斬風的身體雖然沒有任何感覺,卻可以從力量壁反彈的力量判斷攻擊的強弱,赤瑕璧這種攻擊手法的威力,令他吃驚不小,這個火團並不只是烈火,他能感受到像火焰般燃燒的力量中,隱約有風雷之聲,巨大的壓力不斷衝擊著力量壁表面,產生了一陣又一陣的反彈力。

赤瑕璧目不轉睛地盯著火團,發現火團不斷地向外擴大,這絕不是火團攻擊的本性,而是斬風的反擊力量,心中暗暗驚歎:風老弟的防禦力簡直恐怖,居然連鎖都鎖不住。

鳴一看不懂,好奇地問道:「赤老大,這個招數,到底有甚麼用?」

赤瑕璧笑著道:「這叫烈焰天繭,將道力凝聚成火焰狀彈出,遇到攻擊目標後立即釋放出力量,像雙手一樣把對方牢牢捏緊住。這些日子我跟聿丘學了一些雷劈術與電擊術,也加在裡面,所以被攻擊的人同時被火燒、電擊、雷劈,還要承受巨大的壓力,撐不住就完蛋了。」

鳴一嚇得吐了吐舌頭,搖頭歎道:「乖乖!要是我被抓住還不變燒豬了。」

飄如月嘻嘻一笑,調侃道:「沒想到你也覺得自己是豬,我還想給你高一點的評價,看來不用了。」

鳴一擠眉弄眼地問道:「小月兒,衣服補好了沒有?」

飄如月不自覺地摸了摸小腹處,接著輕哼了一聲,甩眼朝斬風望去,發現赤瑕璧已經收了道術,而斬風身邊出現了直徑一丈的圓形焦土,這片焦土呈下凹形,可見除了雷電烈火之外,還有巨大的下壓力,不禁嚇了一跳。

「好厲害的手段!」

「紅髮大哥哥真厲害!」幽兒拍著手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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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05:11 | 只看該作者
斬風還沒有說話,院門處忽然傳來一陣掌聲,接著有人笑道:「果然是厲害的手段,看來我要多加小心了。」

眾人回頭一望,只見孜一羽面帶微笑地走入院中,邊走邊道:「老遠距離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撲面而來,以為發生了甚麼事,原來是赤道仙在演練道術,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經過了今日之事,孜一羽對他們的感覺也大為改觀,笑容變多了。

赤瑕璧笑道:「有甚麼不妥請儘管說。」

「我對道術可是一竅不通,你這一問簡直是對牛彈琴了。」

孜一羽笑了笑,望著斬風道:「風將軍的防禦力也實在太強了,水火不侵,刀槍不入。」

鳴一笑著問道:「你怎麼有空跑到我們這裡來?不是來找小月兒打架吧?」

孜一羽尷尬地看了一眼飄如月,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只是路過而已。」

飄如月白了鳴一一眼,淡淡地問道:「那些武議員還在爭吵?」

「不是爭吵,是爭論!」

糾正了用辭後,孜一羽忽然輕輕一歎,苦笑道:「經過今日之事,大家都意識到玄武國的武士界必須進行改革,但對於改革的幅度與方向卻各有意見,而且這次只來了五十名武議員,因此必須與留在中州的那一百人商議之後,才能進行真正的改革。」

硯冰淡淡地道:「多吃幾次虧就不會有意見了。」

「各位自便,我還有事。」孜一羽尷尬笑了笑,抱了抱拳後退出了小院。

「這個孜一羽還不錯。」赤瑕璧望著飄如月嘻嘻一笑,調笑道:「與你挺匹配的啊!要不要考慮一下?」

「呀!看我不劈了你。」飄如月眼睛一瞪,二話不說,隨手抄起凳子就往赤瑕璧頭上砸去,潑辣爽直的性格表露無遺。

「不愧是如月姑娘,還真敢動手!」赤瑕璧笑著跳開,轉眼望向斬風問道:「怎麼樣?我的實力如何?」

斬風沉吟道:「攻擊力在仙士之上。」

「真的!」赤瑕璧眼睛突然放亮,興奮之情不言而喻。

「不過仙人擅長防禦與治療……」

赤瑕璧立即領悟話中之意,自己攻擊有餘防禦不足,道術中的治療之法更從未涉及,這樣的戰鬥難免有些缺陷。

「防禦性道術我倒是還有機會學學,至於治療術……」想到最擅長治療術的佐思已進入仙人之列,他的徒弟中又沒有甚麼能人,仙人也不可能再傳授道術,赤瑕璧不禁有些頭疼。

由於明神昶對那塊灰磚很感興趣,因此一行人在落英城住了三天才離開,趕往第二站月嶺武院,並把太子遇襲的消息送往皇都,斬風也讓硯冰代寫了一封信,一起送往皇都。

皇都並不平靜,當太子在落英城遇到幻士襲擊的事件傳入時,整座城市都被震動了,講武堂事件的陰霾還沒消除,中州正在嚴密監視城內外的動靜,此時太子又被襲擊,人們都感覺到一股風暴,已經出現在玄武國的上空,隨時都會帶來滅頂之災。

明帥與所有的大臣一樣,都在緊張而忙碌地處理著太子遇刺事件。聿丘終日跟在他身邊,保護他的安全,而花舞等人也得到皇帝的特別准許,搬入明帥位於皇都的住所,隨他一起辦理政務。

然而就在這緊張時刻,守衛皇都的八名衛士在一天早上同時被殺,兇手不但殺人,還用死者的鮮血在城牆兩側各寫了一個偌大的殺字。

事情驚動了皇帝,明帥等重臣一大早便被叫到文華殿議事。

帶著一臉的疲色,明帥匆匆回到住所,看著同伴們沉聲道:「各位,昨夜守護皇都的八名皇家衛士被殺,兇手還在城牆上寫了兩個殺字。」

「啊!」

原石等人都驚得跳了起來。

弓弛慨歎道:「這是對玄武皇室公然的挑戰。」

明帥撩袍轉身坐下,臉色陰沉地又道:「太子剛剛遇刺,這裡突生事端,看來幻士是鐵了心要對付玄武國皇室,我們現在只有奮力回擊。」

原石跺了跺腳,歎道:「可惜斬風他們不在,不然根本不用怕他們。」

明帥搖頭道:「玄武國這麼大,不能處處都靠他們,我們必須找到自己的解決辦法,否則數十年後幻士再度入侵,後代也會遭殃。」

花舞見他一臉憂色,心裡也不快樂,握著他的手柔聲勸道:「不如把他們叫回來吧!對太子、對皇帝都有好處。」

明帥還以關懷的微笑,回應道:「他們這次出去並不只是巡遊,同樣也是利用太子這個誘餌吸引幻士,然後瓦解各地的白虎國據點,這比守衛皇都更加重要。」

「可是這裡能防得住嗎?」兵燁不安地問道。

明帥沉吟道:「幻士殺了人卻沒有進城,看來城門的法陣起到了作用,暫時應該沒有大礙。」

正說著,門外忽然走入一名皇家衛士,捧著一封書信稟道:「大人,這是風將軍的信。」

「哦!」

明帥有些好奇,斬風從不寫信,這次這麼做必有深意,連忙從衛士手裡接下信,拆開一看,臉上忽然浮現出會心的微笑。

「他們說了些甚麼?」

明帥興奮地道:「信上說了一個故事。」

「故事?」

「是啊!一個非常有用的故事,可以讓我們更有效的守護皇都與中州。」明帥微微一笑,心裡已有了全新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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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05:45 | 只看該作者
月嶺武院建在神月山的半山腰,是一個以練修身為主的武院,雖然沒有出過甚麼人才,卻擁有不少熟知武學經典的大師,而且山上風光秀麗,景色怡人,還有些石碑、古屋,正合了明神昶的心願,因此選擇了這裡。

離開落英城後,武議員的十個小組都已成功編組,兩組守護太子身邊,八組巡視四方,再加上百名皇家衛士,明神昶的身邊幾乎連只蚊子都飛不進去。

斬風八人還是那麼輕鬆,也開始研究聯合作戰的方式,有時也與武議員隨意切磋兩下。

斬風倒是頗有收穫,所見到的武技大都能夠變成冥武技,甚至還找到一項名叫「劍環天」的冥術,只是受到虛冥體的限制,冥術的力量無法釋放出來,因而無法知道這項冥術的效用。

月嶺武院院長駿若華,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也隆重地接待了這一行人,太子和武議員們自然被奉若上賓,對斬風等人也是禮敬有加,一切都無可挑剔。

在名叫養氣堂的大廳落坐之後,駿若華笑著問道:「太子,這裡風景不錯吧?」

明神昶點頭笑道:「真是妙了,我以前就聽說過這裡,只是山上有個武院,怕驚動你們,所以沒敢上來。」

駿若華嫣然笑道:「只要太子願意,隨時都可以來住。山頂上有個逐日台,風景更好,我每天都帶著弟子在台上吸取天地靈氣,助養體內罡氣。」

僚華笑道:「我早就聽說月嶺武院有種萬息神功,可以吸取天地靈氣為己用,想不到駿院主天天都在吸納天地靈氣。」

「僚老爺子過獎了,其實我也不知道甚麼是真正的天地靈氣,只是坐在上面練氣進展比平時稍快,弟子便隨口瞎說,造成了外界的誤會。」

「吸取天地靈氣」這幾個字,觸動了斬風舊時的記憶,剛到冥界之時便在山上待了兩年,從日月光輝中滋養了兩顆力量種子,才有今天的故事與成就。

我只修煉了「日」和「月」,「天」與「地」兩部都無法參透,幽兒的黑靈是「地」,戟布的力量則是「天」,可惜幽兒直接吸納了黑靈,不然倒是可以試試修煉「地」,也許會有不同的效果。

硯冰見他一副若有所思樣子,小聲問道:「在想甚麼呢?」

「修煉。」

硯冰嫣然一笑,壓低聲音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想其他的事情,他們看樣子還要說一陣,不如我們上山看看吧!」

幽兒哀求道:「這裡好無聊,我們去爬山吧!」

斬風朝廳內掃了一眼,駿若華與刀無界等人正津津有味地說著武學,恐怕一時半會兒走不了,於是便給赤瑕璧等人施了個眼色,趁著別人不注意悄悄離開了養氣堂,興致勃勃地往山頂爬上去。

登山的石階都修在懸崖旁邊,坡度傾斜,十分險峻,再加上山風吹來呼呼作響,嚇得幽兒臉色蒼白,緊緊縮在斬風的懷裡,直到爬到頂部的逐日台。

「噫!」鳴一第一個爬上逐日台,抬眼一看,忽然愣住了。

後面的人見他突然停步不走,都十分好奇,加快腳步衝了上來,也愣住了。

逐日檯面積不小,最奇特的是,逐日台的中央有一塊長寬三丈的正方形石板,上面畫了一些符號與標誌,與斬風在煙島見到的十分相似,分別在於那一個是六角形,這是正方形,裡面的符號也有些區別。

「誰這麼無聊,居然在這種地方畫圖?不會是月嶺武院的人吧?」

斬風走到石板上仔細地觀看了一眼,覺得這種圖案一定有特別的用意。

其他人也都走到石板上觀看,無不連連稱奇。

「噫!黑球找我!」

話音剛落,幽兒便已經坐下,雙眼緊閉,四肢放鬆,身上漸漸有紅光滲出,斬風一看便知道進入了清神府。

「幽兒怎麼了?」鳴一好奇地問道。

「修煉。」

鳴一更是驚訝,平時幽兒最討厭修煉,每次斬風叫她修煉都是又哄又求,這次居然不吭不響地便修煉起來了。

斬風也沒有太在意,黑靈力量強大,拉著幽兒修煉也不是甚麼奇怪的事情,抬眼看了看四方,逐日台的風景果然秀麗,四周都是雲海,一直接到天邊,蔚為壯觀。

「好舒服啊!」

鳴一找了塊大石躺了下來,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吹著山風,別說多愜意了。

「你們看幽兒!」

飄如月忽然驚呼了一聲,眾人不約而同向石板望去,赫然發現幽兒的身上散發出一層淡黑色的光芒,竟連陽光都逼開了。

斬風雖然一直帶著幽兒修煉,卻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狀態,不禁大為驚訝,心道:黑光大概是黑靈的力量吧!怎麼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強大?難道有了新的進展?

「大家不要靠近。」

眾人以為他擔心幽兒被干擾,都點了點頭,並不知道斬風其實是擔心黑靈強大的力量,會對他們造成危險。

斬風慢慢接近幽兒,並將手伸向黑光,想試一試黑光的力量。

黑色光芒果然順利地穿越了力量壁,與手指有了直接接觸,就在這一剎那,斬風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紫藍雙嬰頓時有了反應,像是受到老朋友招喚似的,變得極為活躍,而斬風的元神也受到了牽制,開始脫離身軀,進入身軀與力量之間的明若府虛空。

他嚇了一大跳,心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黑靈要把我拉到幽兒的清神府中?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黑靈果然把紫藍雙嬰和元神,一併帶過去。

「風哥哥!」幽兒見到斬風的元神立即興奮地衝了過去。

「幽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黑球突然跳了出來,然後就把我拉到這裡來了,對了,外面還有黑色的光芒湧進來,不知道是甚麼。」

斬風張望了一眼,也發現清神府的虛空滲透著許多淡墨色的光芒,形狀不一,形態也不相同,但它們似乎都受到黑靈的牽引,慢慢向它靠近,最後化入黑靈散發的光芒之中,再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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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06:25 | 只看該作者
看到這些,他忽然明白,這是黑靈在吸納力量,就像自己吸納日月之光一樣。

這些黑色的光芒一定是大地的精華,看來是黑靈感覺到大地精華,所以突然把幽兒的元神帶入這裡一起修煉,我的元神和紫藍雙嬰都是被這股巨大的牽引力吸進來的。

解開了疑團,斬風也輕鬆下來,難得再有機會與黑靈一起修煉,他自然不放過,與紫藍雙嬰一起嘗試著貼近黑靈。

然而此時的黑靈似乎完全進入了修煉狀態,沒有理會紫藍雙嬰發出的信號,一直在吸納著大地精華。

紫藍雙嬰乾脆直接貼在黑靈的外側,感受著大地的精華。

幽兒正想叫斬風一起玩,忽然從黑靈體內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她的元神硬生生拉了過去,被黑靈身邊的一團黑光包裹住,再也動彈不得。

斬風雖然不是第一次進入幽兒的虛空,卻是第一次見到黑靈這樣強迫幽兒的元神修煉,既好氣又好笑,索性也貼了上去,嘗試著感受大地精華帶來的衝擊。

其他六人見斬風忽然也坐了下來,身上的紫光逐漸被黑光籠罩,都感到萬分驚訝。

「老大不會也跑去修煉了吧?」

硯冰沉吟道:「雪妹說過,他曾經失去了心神,被迫跑到幽兒的身體內修煉,也許這次也一樣吧!」

「借體修煉!」布揚和元蘇第一次聽到這事,都大吃一驚。

赤瑕璧盯著石板中的兩個黑色身影,喃喃地道:「借別人的身體修煉,這樣做有甚麼好處呢?也許是因為不同的體質會有不同的修煉效果,人人都有元神,也許我也可以試試。」

元蘇看著布揚道:「斬風這種實力都不忘天天修煉,我們只有更加勤練才能把差距縮小。」

布揚爽快地道:「還說甚麼,現在就開始吧!」

「好!」兩人一起走到平台的東北角修煉了起來。

受到感染,剩下的四人也都各自尋找地方修煉,平台上頓時一片寂靜,只有呼呼的風聲作伴。

第六章古怪法陣

在清風白雲相伴下,斬風八人靜靜修煉了一個時辰,直到山道上響起了人聲,赤瑕璧等人才停了下來,不約而同望向中央,斬風和幽兒依然被一團黑色的光芒籠罩著,動也不動。

鳴一離台階最近,探頭看了一陣,問道:「有人上來了,應該是這裡的院主帶著太子和刀無界他們來遊覽,我們要不要叫醒他們兩個?」

「叫醒?」赤瑕璧一臉苦笑地搔了搔後腦,嘟囔著道:「恐怕碰一碰都沒有好下場,我看還是算了。」

硯冰等人連連點頭,現在去碰斬風與找死沒甚麼分別,誰都不敢觸這個霉頭。

「來了!」

鳴一轉身退到赤瑕璧身邊。

先走上來的是一群月嶺武院的弟子,見逐日台上有人先是一愣,隨後又發現中央的石板上有兩個黑光包裹的人影,無不大驚失色。

「師父,師父,快來啊!」

「吵甚麼!一點禮數都不懂,不知……」

駿若華一邊喝斥一邊走了上來,但看到逐日台上的情景之後,也驚得說不出話來。

刀無界和明神昶等人也隨後走了上去,見了場中的兩人並沒有太驚訝。

孜一羽打量了幾眼,笑道:「風將軍和……那個叫幽兒的姑娘好像在修煉,他們還真會找地方!」

「他們是……」

駿若華雖然對八人十分禮遇,卻沒有放在心上,連名字也沒記住,轉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刀無界。

刀無界微笑道:「太子的兩位朋友,都是高手,想必是見了這裡風景秀麗,也想感受一下天地靈氣。」

駿若華點點頭,盯著黑光看了半晌,忽然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道:「他們身上的好像不是罡氣。」

刀無界等武士其實一直都很好奇,斬風身上到底是一種甚麼樣的力量,居然到了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地步。

鳴一見眾人都是一臉驚訝之色,忽然感到自豪,洋洋得意地插嘴道:「我老大的本事可不能小看,就算從這峰頂上跳下,也傷不了半根頭髮。」

月嶺武院的人聽了都露出不信之色,只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不好意思駁斥他,個個交頭接耳說他胡扯。

刀無界等人雖然不信他這種誇張的說法,卻絲毫不敢小看斬風的實力,畢竟他是能讓道仙俯首稱臣的人。

駿若華對斬風幾個本就不太在意,也不想過問太多,朝著太子微微一笑,道:「這裡就是逐日台。」

明神昶笑道:「風景真是美極了,就是爬上來有些累!」

「爬上來也是一種修煉,出了一身汗之後坐在這裡看看風景,再吹吹山風,滋味截然不同。」

「這倒也是─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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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07:04 | 只看該作者
明神昶忽然瞥見石板上的圖案,不禁大喜過望,興奮地一個箭步便衝了過去,連斬風和幽兒正在修煉的事都忘了。

硯冰與赤瑕璧等人都站在逐日台邊緣觀望,原想提醒眾人不要靠近,因為人多口雜,一時插不上嘴,所以沒來得及說,忽見明神昶冒失地衝了過去,臉色大變,但再想出手卻已經晚了。

「哎呀!」

隨著一聲大叫,明神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外推去,整個人立時被拋上半空,遠遠地扔出了逐日台外。

駿若華正打算介紹月嶺武院的練氣之法,明神昶突然跑開本也沒有在意,此時見他被急速拋出逐日台,嚇得渾身冰涼,臉色刷的全白了。

「太子!」

刀無界等人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想出手去救,卻因為明神昶被拋得太高,他們用盡全力也無法摸到。

「我去吧!」

赤瑕璧立即召出火靈神翼,快速地向崖邊衝去,在空中穩穩接下了明神昶,平安地把他帶回逐日台。

大部分的人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僚華和刀無界反應最快,一左一右抓住了明神昶的雙臂,齊聲問道:「太子,沒事吧?」

明神昶彷彿知道會有人救他,反應竟比其他人更加平靜,微笑道:「沒事,有赤大哥他們在,不會有事。」

僚華滿眼感激地看著赤瑕璧道:「赤道仙,這次可真是多虧了有你在,不然我們這些人萬死難辭其咎。」

赤瑕璧笑道:「都是風老弟惹的禍,我們也是疏忽,沒有及時警告大家不要靠近。」

這時後面的人才回過神來,駿若華一個箭步便衝到明神昶面前,嚇得滿頭大汗,心如鹿撞,緊張地問道:「太子,您沒事吧?真是嚇死我了,怎麼會突然飛起來了?」

「沒事!」

明神昶笑了笑。

駿若華把目光移向赤瑕璧,驚愕地問道:「請問閣下是何方高手,竟……竟能飛?」

僚華呵呵笑道:「這位是朱雀國大名鼎鼎的道仙赤瑕璧。」

駿若華又是一驚,上下打量了幾眼,慨歎道:「原來是道仙大駕光臨,難怪擁有奇術,若華失禮了。」

赤瑕璧嘻笑道:「院主不必多禮,不過麻煩你告訴武院的人,我風老弟的身子絕對碰不得,再出甚麼事我可就無能為力了。」

駿若華心頭一震,不可思議地回頭望著兩團黑影,以為兩人也是道士,喃喃自語道:「道術果然神妙,今日終於大開眼界了!」

「院主,風老弟練的不是道術。」

「不是?」

刀無界點點頭,道:「既然風兄弟在這裡修煉,我看大家還是先回去吧!別打擾了他。」

「嗯……好!」

駿若華原想展示一下月嶺武院的武學經要,但逐日台中坐著兩個奇人,碰又碰不得,喚又喚不醒,只好點頭。

月嶺武院的弟子早已心怯,得到院主的允許頓時往台下湧去,急急忙忙回到半山腰的武院。

赤瑕璧等人依然留在逐日台上,一邊修煉一邊監視四周的動靜,避免再有人上來。

斬風和幽兒這一坐便坐了三天三夜,不食不飲,不眠不休;鳴一和飄如月都撐不住,先後回到武院吃飯休息,然後再上來;硯冰、布揚、元蘇不需要吃飯,因此都沒有動,赤瑕璧也可以忍受一個月不進食,因此都在台上陪著。

這番狀況令武院裡的人又是一陣驚訝,但有了前幾次受驚的經歷,很快就適應了。

其實斬風並非不想停止修煉,只是黑靈巨大的牽引力,限制了元神與紫藍雙嬰的行動,無奈之下,只好一直貼在黑靈之側修煉元神。

吞噬了無數大地精華之後,黑靈的表面更亮,彷彿一個黑色太陽,在清神府的虛空中散發出黑色的光芒,氣勢更加宏大,力量也更強了。

「風哥哥!」幽兒的元神也被黑靈放了出去,但她似乎不知道發生過甚麼事,好奇地問道:「我好像睡了一覺。」

斬風卻發現幽兒的元神也在散發黑色的光芒,知道大地精華通過黑靈進入她的元神,她未來一定會更加強大,著實替她感到高興。

「好累啊!我好像還想睡,風哥哥,我們離開這裡回去睡覺吧!」

「嗯!」

其實斬風的元神和紫藍雙嬰都感到極度的疲勞,擺脫了黑靈的牽制後立即回歸原體。

「斬風,你醒啦!」

元蘇第一個發現兩人身上的黑光消失,立即站了起來。

其他幾人聽到聲音也都停下修煉,紛紛轉頭望向中央。

斬風一臉疲憊地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看幽兒,卻發現她已經沉沉地睡著了,身上卻多了一層極淡的黑色光芒,知道是修煉的成果。

硯冰察覺到他眼中的疲憊,走到他身邊柔聲問道:「累了吧!快回去休息吧!都三天三夜了。」

「三天!」

斬風吃了一驚,猛地抬頭望著充滿柔情的眸子。

赤瑕璧接口應道:「是啊!太子他們因此也留了三天,都在等你們醒來。」

「想不到居然三天了!」斬風搖了搖頭,望著硯冰道:「你把幽兒帶下去休息吧!我就在這裡休息一陣。」

「這裡?」

斬風點頭道:「我現在的狀態睡哪裡都一樣,這裡方便些。」

硯冰沒有勉強,朝他嫣然一笑,抱起幽兒飛下了逐日台。

斬風看了看赤瑕璧、布揚和元蘇,甚麼也沒說,躺在地上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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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07:23 | 只看該作者
刀無界很高興能多留三天,因為駿若華是武學理論的大師,連續三天為明神昶講解了武學的經要。明神昶雖然不大情願,但由於斬風還在修煉無法下山,只好在眾人的簇擁下聽了三天武學經要。

斬風睡了一天才醒,一覺醒來後,忽然發現自己的元神強大了不少,紫藍雙嬰也有所成長,不禁感歎黑靈的力量,然而,此刻的他並沒有意味到引發大地精華的力量。

四人回到武院,明神昶一見到他們就嚷著要起程,刀無界等人都知道他這幾天憋壞了,又聽了三天的武學道義,心裡早已知足了,自然也就順水推舟,答應了離山的要求。

臨行之前,明神昶再次登上了逐日台,小心翼翼地把石板上的圖案畫了下來,這才心滿意足地上路了。

自從太子和皇都先後兩次遇襲後,幻士集團的活動突然沉寂下來,再也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但皇都與太子兩處都不敢大意。

然而春風雖然和暖,卻吹不走藏在陰暗處的濃濃寒意,就在某城的一座大宅中,玄武國二十四個白虎國據點的首領正聚在一起,共同商議著下一步的行動,由於白虎國的制度是直系控制,因此這次也是二十四個首領第一次會聚一堂。

「兩邊的行動都以失敗告終,該是改變策略的時候了,所以我請示了上面的意思,要我們暫緩行動,讓玄武國平靜一段時間,然後再進行更大的行動。」

最先說話的是一名藍衣漢子,臉上劃著三條刀疤,一條比一條長,就像三條蜈蚣趴在臉上,醜陋不堪,他就是被明帥的巧計趕出中州城的幻士,隱然也是二十四人之中的首領。

「要等到甚麼時候?」

藍衣疤面人陰陰笑道:「等到玄武計畫的主力從白虎趕到。」

在座的人都騰的站了起來,言下之意誰都明白,真正的攻擊將要開始了。

「要全面開戰嗎?」

藍衣疤面人臉色一沉,冷笑道:「到時候自然知道,不過我們不能坐著乾等,要想辦法挑唆一些強盜、山賊出來作亂,給太子那邊增加點壓力,最好讓玄武皇帝再調些高手過去,這樣一來中州和皇都的防禦就更弱了。」

「主意不錯!」

「可是皇都有秘陣學護著,我們能攻破嗎?」一人懷疑著問道。

藍衣疤面人不屑地撇撇嘴,輕笑道:「等那批人到了,連城牆都頂不住,那些破玩意兒還有甚麼作用嗎?」

咯咯!屋內頓時響起一陣陰風刺骨的笑聲。

然而,這些洋洋得意的白虎國奸細們,卻如何也沒有想到,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在潛伏者的眼裡,當聚會散場之時,潛伏者也悄然離開了大宅,穿過一排橫街,來到一處陰暗的角落裡。

「看樣子,他們正等待國內派出更多的幻士,似乎還有些更厲害的人物,但都沒有正面提及。」

「更厲害的人物!」另一個黑影從陰暗中閃身而出,冷冷地道:「繼續跟蹤下去,一定要查清楚是甚麼厲害人物。」

「是!」

話音剛落,潛伏者如鬼魅般的人影便已消失在黑暗中。

「有那個人陪在皇太子的身邊,幻士的計畫未必能成功,不過如果那些更厲害的人物出現,只怕他也難以顧及周全,我似乎應該多幫他一把,免得這裡失控。」

黑影喃喃地嘟囔了一陣,忽然抬起頭,厭惡地望了一眼火紅的太陽,隨著一陣陰冷的笑聲,身影再次沒入黑暗之中平靜的氣氛下,明神昶的旅程越來越順暢,除了每到一處都必須去參觀當地重要的武院外,其餘時間都沉浸在悠遠的歷史中,時而是古墓石碑,時而是老宅舊苑,時而又是古書古畫,忙得不亦樂乎。

斬風八人整日都跟在他旁邊,雖然沒有找到任何與冥人有關的古跡,卻也瞭解了不少玄武國的歷史,而且在路上不斷修煉,幾個人之間的配合越來越有默契,尤其是赤瑕璧、硯冰與飄如月三人。

斬風礙於虛冥狀態的限制,因此沒有參與聯合,而是以一抗三,成為三人的陪練對象。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春去夏至,熾熱的太陽肆無忌憚地在高空釋放著它的能量,樹木茵翠,蟬鳴陣陣,又是一番新的景致。

太子之旅已經過了四個月,一行人一直往西北方向走,巡視過四、五十個大大小小的城鎮,還有些山野的別苑山莊。

這一日,他們來到一個名叫黃龍鎮的地方,這裡屬於玄武國的北面,氣候較冷,因此沒有南面的城鎮那麼繁華,不大的鎮子透著樸實與清幽,別有一番滋味。

一進小鎮,明神昶便開始留意建築樣式與材料年代,把其他的事情統統扔給了泰豐與刀無界。

然而走了一陣,卻毫無所獲,他不禁有些失望,於是便望向身邊的赤瑕璧,微笑懇求道:「赤大哥,能不能幫我問問這裡的鎮民,鎮裡或是附近的山林野地有沒有古跡,或是歷史悠久的事物與建築。」

「沒問題!」

赤瑕璧知道刀無界不讓任何陌生人與他有直接的接觸,正好他的酒興又起,便藉著打聽消息的機會,拉著鳴一走入路邊一間不起眼的小酒鋪,坐下後便揚聲喚道:「老闆,先來兩罈好酒。」

「您稍候!」

老闆笑了笑,一手夾起一個酒罈子走到桌邊。

赤瑕璧打量了兩眼,老闆是個六十多歲的男子,長著一對會笑的小眼睛,臉上皺紋滿佈,頭髮也白了一大半,一看就知道是久歷風霜之人,只是神色清明,行動也算效率,抱著兩罈子酒不搖不晃,不禁笑著讚道:「老人家的身體真好啊!」

老人笑了笑道:「還算康健,這裡是兩罈好酒,兩位慢用!」

赤瑕璧要打聽消息,哪肯放他離去,一把拽住他笑道:「老闆,別急著走呀,反正店裡沒人,跟我們一起喝兩杯如何。」

酒鋪老闆也很爽快,欣然坐下,一邊為兩人斟酒,一邊問道:「這小鎮偏遠,沒甚麼好東西,兩位來這裡幹甚麼?」

赤瑕璧拿著酒碗咕嘟一口喝完,抹了抹嘴角的酒液,笑道:「好酒─我們是遊客,喜歡到處尋訪古跡,聽說這一帶有不少古跡,所以就來了,只是在鎮上轉了半天也沒見一處。」

「古跡?」酒鋪老闆歪著頭沉思片刻,忽然一拍大腿,笑道:「說到古跡還真有一處,在鎮西北黃龍山的密林深處,很久以前鎮上的一個獵人有次來店裡說的,不過那林子很深,路又難走,連樵夫都不會進去。

「以前獵人們偶爾心血來潮還會進去看看,現在可沒人去了,聽說山裡多了不少猛獸。」

「黃龍山!」

赤瑕璧抬眼朝西北望去,果然見遠處隱隱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

鳴一笑道:「赤老大,看來我們要入山了!」

赤瑕璧皺了皺眉頭,搖頭道:「只怕刀無界他們不肯,山林裡很難防範偷襲。」

酒鋪老闆以為他們在說野獸,笑著又道:「是啊!前幾天還有人說聽到虎嘯,嚇得樵夫們都不敢去了。」

又喝了一陣,赤瑕璧與鳴一回到在鎮外設置的營帳區,把黃龍山的事情告訴眾人。

「黃龍山!我們明天就去,那裡人跡罕至,如果有古跡一定是難得的好東西。」

明神昶一聽就興奮起來,望著西北的大山,兩眼發亮,彷彿看到了寶藏一般。

正如赤瑕璧所料,刀無界一聽果然皺起了眉頭,沉吟道:「太子,山林茂密,最容易埋伏偷襲,我們又不可能把樹都砍了,所以還是別去為妙。」

明神昶一顆心早就飛到黃龍山裡去了,哪肯聽他勸,立即辯駁道:「樹木又不會施展幻術,我覺得山裡應該比鎮裡更安全吧!只要事先搜一搜,幻士想隱藏都難。」

刀無界深知山林茂密之處不見天日,在這種環境下,很容易把幻象與真實混淆,萬一察覺不到,後果不堪設想,而且林深樹密,如果對手突然放火,想逃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濃密的眉毛緊緊擰著。

「太子,若真是想去,還是先把大軍調來封山?清理了之後再進山吧!」

明神昶恨不得現在就起程,哪肯再等大軍,搖頭道:「有你們這些高手在旁邊,我覺得十分安全,事情就這麼定了,今天麻煩大家去準備進山的物品,明天一大早就出發。」

說完不等刀無界回應,便急步離開了。

刀無界無奈地看著同僚,苦笑道:「這位太子有的時候實在很任性。」

僚華沉吟道:「看來進山是不可避免了,依我看不如今夜就派人去探一探,也好有個準備。」

「現在?」刀無界望了一眼圍坐在不遠處的斬風等人,「他們似乎比我們更合適,有任何意外都能飛出山林。」

「你是議長,去求外人幫忙不大好,還是我去吧!」

僚華笑呵呵地起身走到斬風一群人的身邊,拱手道:「幾位,太子要進山,這事你們也都聽到了,山中情況不明,我們擔心會有危險,赤道仙和這位姑娘都有飛行術,所以小老兒想請兩位辛苦一趟,去山裡看看。」

斬風正有這個想法,見僚華來請,點頭應道:「我們正打算走一趟。」

僚華捻髯笑道:「看來我們越來越有默契了,很好很好!」

赤瑕璧沉吟道:「鳴一,你們四個留下,我和風老弟、硯冰以及幽兒一起去。」

僚華詫異地望了望縮在斬風懷裡的美人兒,微微一愣,這些人當中,最看不透的就是這個名叫幽兒的少女,怎麼看都不像是高手,可講武堂事件中,這個少女卻起到了關鍵的作用,而且在逐日台的表現,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斬風一直擔心硯冰的影雀無法承受自己,因此總是步行,不敢隨意嘗試,想到自己與兩人的速度上的差距,提議道:「姐姐,你和赤大哥先走一步,我帶幽兒步行過去。」

「好!」

硯冰和赤瑕璧對視一眼,一起飛上天空,往黃龍山的方向急飛而去。

望著空中閃動的身影,正忙著生火做飯的武士們有說不出的羨慕,這種技能太實用了,可以解決不少麻煩。

斬風帶著幽兒起程趕往黃龍山,正式的官道並不入山,在山的外圍轉了幾個彎後,就折往正北方向,因此他們需要先走官道,然後沿著樵夫、獵人踏出的羊腸小道向山邊走去,到山腳之時天色已經全黑了。

赤瑕璧與硯冰早已在山腳等候多時,並將小火蝶懸在林子上空做為信號,因此斬風和幽兒輕鬆地找到兩人。

「山裡有甚麼嗎?」

「山太大了,逛了一圈沒有看到甚麼古跡,不過林子裡的確有些石雕,似乎曾經有人住過。」赤瑕璧和硯冰不約而同搖了搖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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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07:58 | 只看該作者
走了幾個月都沒有收穫,斬風也不敢抱太大的期望,抬頭望了一眼,漆黑的夜色中,黃龍山就像一個連接天地的巨人,氣勢磅礡,他的心裡卻有一種莫名的衝動,似乎在這山中藏著神奇的寶貝。

硯冰詢問道:「我們要等到天亮,還是進山看看?」

「進山!」斬風毫不猶豫地應道,除了仙、鬼兩界的高手,其他很難動搖這四個人的組合,因此也沒甚麼可怕的。

「我帶路!」

赤瑕璧搶先走在最前面,一邊控制著小火蝶,一邊笑道:「這山還真是座荒山,羊腸小道到了這一段就斷了,往山上走根本沒有路,荊棘、山籐到處都有,走起來很困難,看來真的很久沒有人進山了。」

硯冰接著道:「沒有人的地方才可能有所發現,也許真能找到有用的東西。」

「嗯!」

斬風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找到解除虛冥狀態的辦法,其他的事沒有多想。

沉默了一陣,赤瑕璧覺得山風陰冷,氣氛又過於沉重,有些不自在,便開始尋找話題,含笑道:「其實老弟可以去找戟布。」

斬風搖頭道:「他只知道一些資料,並沒有任何解決方式,所以破解之法只有兩個地方可以得到,一個是人界的這些古跡之中……」

硯冰好奇地問道:「還有一個是甚麼?」

「仙界!」

兩人聽了都傻了眼,這個選擇幾乎不可能實現,斬風到現在為止還是仙界的通緝犯,上了仙界一定會受到嚴密的監視,不可能讓他隨意翻閱冥術典籍。

斬風卻不是沒有想過去仙界,上次聽說所有的典籍都放在藏典嵨便有些心動,只是夭雲的事情太棘手,逼得他不得不回到人界,況且現在沒有虎極相助,也飛不上仙界。


「走吧!也許會有所收穫。」

沒了明神昶這個負擔,赤瑕璧顯得格外輕鬆。

夜幕中,九隻小火蝶引領著四人漫步在深山密林之中,周圍一片寧靜,只是偶爾有幾聲野獸的叫聲,卻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的行程。

火蝶的光芒自然比不上太陽之光,因此能見度也受限制,漫無目的的逛了一陣,赤瑕璧憑記憶領著斬風來到一處山崖石壁,指著石壁前的空地道:「這裡有個圖案,面積不小。」

斬風又向前走了兩步,藉著火蝶的光芒低著頭看了看,平滑的石面上的確雕著一個圖案,四四方方,上面刻著一些深奧難解的符號,乍眼一看彷彿是星圖,但仔細再看又不像,不禁想起逐日台上的那個四方形圖案,兩者的外形一模一樣,雖然裡面的符號有些不同,但應該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怎麼樣?有用嗎?」赤瑕璧見他望著石板沉思不語,不禁有些好奇。

第七章黃龍山中

斬風輕輕晃了晃腦袋道:「看不懂,不過……與逐日台的那塊有些相似,落英湖裡的也有一塊,不過那個是六角形,似乎都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而且有著特殊的作用,只是不知道是甚麼。」

提到逐日台,硯冰和赤瑕璧都有些興趣,走到石板邊仔細觀察了一陣,但誰也看不出其中奧妙。

「風!我覺得這樣的巡視始終不是辦法,就算有冥術存留下來,也未必對你現在的狀態有所幫助。」

「現在一切都很平靜,而且紫月團有斷戈打理,沒有甚麼事需要我做,一邊尋找一邊修煉也是一種辦法。」

斬風當然知道這樣尋找如同大海撈針,但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之前只能這樣。

幽兒最是無拘無束,見三人都在研究石板不理自己,俏嘴高高噘起,忽然蹦到石板上故意擋住三人的視線,撒嬌般叫道:「不看了。」

「幽兒,別鬧了,坐下休息一會兒!」

幽兒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石板中央,怨道:「我不管,不許你們再看這破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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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08:23 | 只看該作者
斬風知道她這麼做無非是想找人陪她玩,正想安慰她兩句,忽然發現幽兒身上隱隱有玄光閃動,知道黑靈又跑了出來,不禁一愣,好奇地問道:「幽兒,你的黑球怎麼又跑出來了?」

幽兒嘻嘻笑道:「黑球真好,知道我無聊,自己跑出來和我玩,噫……它又要拉我進……」

「去」字還沒說出口,她的元神已被黑靈帶走了。

斬風大為驚訝,上次在逐日台黑靈也是突然出現,帶著幽兒進入清神府,並大量吸收大地精華,他也跟著受益,卻一直以為黑靈找到了合適的地點,所以才會突然行動。

但這一次又是突然帶著幽兒的元神去修煉,氣候不同,環境不同,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有這麼一個正方形的圖案,他的思緒第一次把圖案與修煉拉在了一起。

難道是因為這個圖案,黑靈才會有所反應?這怎麼可能呢!我的紫藍雙嬰可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赤瑕璧和硯冰都沒有在意,見夜風清冷,便想在石頭上坐一會兒再走,身子剛坐下,心頭猛地撲通一跳,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壓力襲上來,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巨手正在捏著他們的心臟,渾身上下都十分難受。

兩人對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分明是斬風的冥術「死環」威力,心中既驚且憂,以為發生了甚麼事。

然而斬風此時竟然也有同樣的感覺,學會死環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嘗到死環巨大的壓迫力,不禁大驚失色,令他不安的是,居然連明若府的力量壁都無法阻擋這股力量,可見力量非同小可。

「風!」硯冰實在受不了,用盡全身的力量向前衝去。

赤瑕璧也無法承受這股壓力,急忙用遁術飄離了十丈,力量才完全消失,心神稍定後再望向身邊,忽然發現斬風和硯冰都倉惶逃了過來,心中更是驚愕,急聲問道:「老弟,不是你在施展死環?」

斬風捂著心頭喘息了半天才平復下來,驚異的目光回望幽兒,輕歎道:「不是我,是幽兒!這股力量連我都受不了。」

「啊!」赤瑕璧和硯冰驚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望著幽兒。

斬風的感覺比兩人強烈多了,幽兒的死環攻擊範圍竟然達到十丈,而他卻只有五丈,足足多了一倍,而且強度也更是提升了十倍。

難道這就是黑靈真正的力量?

赤瑕璧和硯冰對視一眼又露出一臉的苦笑,他們兩個在人界都可以算是超一流的強者,然而在幽兒的身邊卻如此不堪一擊,心裡滿不是滋味,更驚愕的卻還是斬風的反應,幽兒力量居然可以突破斬風身上水火不侵的力量壁,威力之強可想而知。

硯冰深深地凝望著幽兒,輕歎道:「風!你說的沒錯,幽兒果然是我們之中最強大的一個,如果再修煉下去,只怕誰也擋不住她。」

斬風憂心忡忡地道:「強大的不是幽兒,是黑靈!」

「黑靈!」硯冰突然沉默了。

赤瑕璧目測了一下距離,驚歎道:「乖乖!看來攻擊範圍有十丈,這可不是開玩笑,老弟,我記得你的攻擊範圍好像才五丈吧?」

「嗯!」斬風此時的心情十分複雜,幽兒柔弱的身軀包含著如此強大的力量,不知會不會帶著甚麼不良的影響。

硯冰忽然薄嗔著怨道:「這個幽兒,施展冥術也不說一聲,害得我差點暈過去。」

赤瑕璧笑著道:「老弟,你應該多訓練幽兒,我們的力量就更強大了。」

「她不願意,沒人能逼她。」

斬風忽然想起幽兒不會無緣無故施展死環,一定是發生了某種原因才會如此,心道:難道真是地上的那個四方形圖案引發了一切?

可是,冥界從來都沒有人提及任何有關圖案的事情,戟布對冥術瞭解極深,也從未說過任何有助冥術修煉的圖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無數的疑問一古腦湧入心裡,他卻百思不得其解。

赤瑕璧找了棵樹靠著坐下來,眼睛瞟了瞟幽兒,見她一動不動地坐著,樣子與修煉無異,笑道:「看樣子還要等一陣,老弟,坐下來聊聊吧!」

幽兒身邊被死環的威力籠罩,斬風也無能為力,只得在赤瑕璧面前坐了下來。

硯冰坐在兩人之間,懷疑地問道:「風,幽兒的實力一直都是這麼強大嗎?」

「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無法承受她的力量。」

「我總覺得這事有點古怪。」硯冰滿臉疑惑地凝視著幽兒。

斬風點頭道:「我也覺得有點怪,卻怎麼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釋。」

赤瑕璧見兩人說得嚴重,也望著幽兒思索起來,半晌後忽然驚呼道:「會不會和地上的那個圖樣有關?」

斬風心頭一震,連赤瑕璧都想到這一點,說明這種想法並不是無的放矢,如果幽兒的強大與地上的圖案有關,就等於在說地上的圖案與修靈有關,這對他而言是天大的事情,想到這裡他再也坐不住了,騰的跳了起來。

「風!你知道答案了?」

「不是!」斬風剛向前走了兩步,死環的壓力又湧入心頭,迫使他再次退回原地,雖然心裡焦急,但在幽兒沒有解除死環之前甚麼也做不了。

赤瑕璧盯著他追問道:「你到底想到甚麼了?」

「你們想想,如果地上的圖案可以使死環的力量增強,也就是說這些圖案與冥人有關,正是我要找的東西,不但如此,落英湖中小島也有類似的東西,其他地方也許還會有……」斬風越說越興奮,竟一改寡言的性格,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硯冰與赤瑕璧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興奮之色,如果一切如斬風猜測的那樣,這次出巡的確沒有白費。

「我們不必亂猜,等幽兒醒來一切就清楚了。」

「嗯!」不知為甚麼,斬風始終無法平靜,目光像裝上了鉤子一般,緊緊地勾在幽兒的身上,一刻也不曾離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轉眼間天色已經吐白,一抹晨光突破了漆黑的黎明,為大地帶來光明,斬風三人終於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面前是一幅巨大的石壁,石壁間伸出幾株挺拔的蒼松,山壁下是一個平台,地上橫七豎八地鋪著大大小小的石頭石片,只有幽兒所在地方是一片平滑的石板,似乎是人力製成的。

「她居然還沒醒!」硯冰揉了揉眼睛,苦笑著望向斬風。

「等吧!」斬風此刻的腦海中只有等待這兩個字,其他的事都不顧了。

赤瑕璧朝南面望了一眼,問道:「太子他們該動身上山了,我們是不是該主動喚醒幽兒?」

斬風此時才想起太子準備登山一事,頓時感到為難,沉吟了很久才道:「赤大哥,麻煩你到山下看看,他們到了就來通知我們,如果那時幽兒還沒有醒,我和姐姐再想辦法喚醒她。」

「也好!」赤瑕璧笑了笑,遁身往山下衝去。

「風!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畢竟只是推測,我們可是一點證據也沒有。」

硯冰的安慰令斬風突然一愣,隨即陷入了沉思。

忽然幽兒從石板上蹦了起來,抬頭看了看四周,發現硯冰、斬風、赤瑕璧都不在了,不禁大急,正想叫喚,忽然瞥見斬風與硯冰在十丈外的樹蔭說話,這才轉嗔為喜,興沖沖地撲了過去,邊跑邊叫道:「風哥哥,冰姐姐,幹麼跑那麼遠呀。」

悅耳的叫喚傳入斬風耳中,他立即如豹子般竄了出來,轉眼間就到了石板上。

幽兒正張開雙臂要他抱,忽見他從身邊穿過,頓時愣住了,回頭再一看,發現斬風跪在石板上專注地看著圖案,俏嘴又噘了起來,正想撒嬌時,忽然一隻玉手拍在她的肩頭。

「別去打擾他,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硯冰愣愣盯著斬風,深知他對這塊石板寄予了無限希望,而她又何嘗不是?每日相見卻又觸摸不到,感覺別提多難受,就算不能像流千雪和幽兒一樣偎在斬風懷裡,至少也能握著他的手,說些體己的悄悄話,慰一慰越來越深的那份感情。

「嗯,我不生氣。」幽兒性格直率,說到做到,表情立即恢復了平常,挽著硯冰的手臂,靜靜地看著斬風。

斬風趴在圖案上看了半天,卻甚麼也感覺不到,接著,便學著幽兒的姿態在石板上坐了下來,又嘗試施展死環,希望感受到截然不同的變化。

坐了很久,一切沒有改變,頓時感到極度的失望,抬眼看了看幽兒,喚道:「過來。」

幽兒彷彿小鳥般撲到他身邊,嘻嘻一笑,問道:「風哥哥也想與石頭人玩嗎?」

「石頭人?」斬風原是想問她修煉時的感覺,聽她一話頓時愣了。

幽兒嬌笑道:「是啊!剛才黑球帶我到一個新的地方,那裡有些會動的泥土人和石頭人,我和黑球一起與他們打架,好玩極了。」

「打……架!」斬風聽得一臉茫然,愣了愣,望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硯冰。

硯冰聳了聳肩,也不知道幽兒到底在說些甚麼。

「幽兒,說清楚點。」

「嗯……」幽兒歪著腦袋想了一陣,然後慢慢述說道:「昨天夜裡,風哥哥、紅髮大哥哥還有冰姐姐在這裡看地板……不理我……我跳了上來……然後黑球突然跳出來找我玩,我就跟它去了……

「不過去的地方我不認識,好像……到了另一個地方,不過那裡比以前那兩個都好玩,不但有花草樹木,還有會動的泥土人和石頭人,它們見到我和黑球就衝過來要打架……結果就打了起來,一直到剛才,黑球好像累了,我就被扔出來了。」

斬風喃喃自語道:「好像不是幻象。」

硯冰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似乎也不是夢,否則不會施展死環。」

斬風點點頭,又嘗試著分析道:「清神府之後是明若府,如果幽兒突破了清神府,見到的應該是明若府這個虛空,可她又說有花草樹木,分明就是另一個世界。」

「甚麼另一個世界?」幽兒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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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08:57 | 只看該作者
「如果幽兒所見是真的,也就是說,她擁有你所沒有的力量或是特性,因此你無法感應到她所見的東西。」

「我沒有的力量或是特性?」斬風抱著腦袋苦苦思索起來。

我和幽兒都是修靈者,而且我已經到了第三層明若府,我沒有的大概就是黑靈,難道這個圖案只能對黑靈產生效用?如果差異在此,為甚麼要有這種差異呢?

硯冰能做的只是引導他的思路,其他的事就愛莫能助了,因此一直讓他靜靜地沉思。

忽然赤瑕璧出現在兩人身邊,看了一眼低著頭發呆的斬風,好奇地問道:「怎麼回事?幽兒不是醒了嗎?」

「噓!」硯冰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引著他向外走出十丈後才問道:「到了嗎?」

赤瑕壁點點頭,又不安地看了斬風一眼,問道:「那圖案真的有效?」

硯冰搖頭苦笑道:「就是無效才這麼煩惱。」

「是嘛!」赤瑕璧也露出失望之色。

硯冰微微蹙起眉尖,擔憂地說道:「昨夜幽兒的冥術的確威力強大,你我都感受到了,這卻不是幽兒本身引發的力量,所以他正在尋找原因。」

「嗯!太子他們在山腳等著,風老弟需要多少時間?」

「叫他們上山吧!爬到這裡也應該差不多了。」

「好!」赤瑕璧深深地瞥了斬風一眼,再次遁身飄往山下。

片刻後,斬風忽然從石板上蹦了起來,看著幽兒喃喃自語道:「冥皇大人說過,冥術分為天、地、日、月四部分,各有特性,我身上有日月雙嬰,幽兒身上則是地靈,這就是我和幽兒最大的差異。

「如果這個圖案代表了地,自然無法與日月雙嬰產生共鳴,那麼就一定有圖案代表日和月,落英湖中的那個圖案必然是天、日、月中的一種。」

硯冰見他反應古怪,走到身邊柔聲問道:「想好了嗎?」

斬風沒有回應,望著幽兒道:「幽兒,再坐上去試試,讓黑靈陪你到另外兩個地方去看看,發現有甚麼變化記得告訴我,知道了嗎?」

幽兒見他一臉神秘,覺得事情有趣,笑嘻嘻地坐回石板上,也許是因為元神主動傳達了意識,黑靈立即有所反應,釋放出一團黑光裹住她的身子。

斬風和硯冰依然走出十丈外坐下,目不轉睛地看著幽兒。

這一次等待的時間更長,一直到了正午時分還沒有醒來,明神昶此時也在刀無界等人協助下,來到斬風三人所在的位置。

望著石壁下的黑影,眾人都有些詫異,又看了看斬風,都沒有多問,知道那個叫幽兒的少女正在修煉。

明神昶心裡一直想著山中的古跡,一見斬風便急著問道:「風大哥,你們找甚麼了嗎?」

斬風見到他心中一動,不答反問道:「太子,你還記得落英湖的那塊有六角形圖案的石板嗎?」

明神昶笑著應道:「當然記得,那天我差點沒命,想忘都難。」

斬風指著幽兒身下的石板沉聲道:「這裡也有一個圖案,與逐日台上的圖案一樣,都是正方形。」

「是嘛!太好了。」明神昶大喜過望,只是礙於幽兒正在修煉,不敢再像上次一樣冒失地衝上去。

斬風追問道:「除了這三個地方之外,其他地方還有沒有類似的石板?」

明神昶不加思索便回答道:「當然有,還有好幾塊,不過沒有人能解讀圖中的意思,我也只能依圖畫了下來,收藏在皇都裡。」

「除了正方形和六角形,還有其他圖形嗎?」

明神昶想了想道:「好像還有圓形和三角形,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也許還有一些別的。」

斬風心中暗道:如果只有這四種圖形,正好符合天、地、日、月四部分,但現在還是不能確定一切。

明神昶見平時沉默寡言的他,今天卻問東問西,感到特別好奇,忍不住問道:「你有甚麼事嗎?」

斬風直言不諱地道:「我突然想收集這些圖案。」

「啊!」明神昶驚叫一聲,接著笑容滿面地道:「原來你對這個有興趣,早知道我們就在落英湖和逐日台多留兩天。」

「請太子把圖案出現的城市與位置告訴我,我自己慢慢查訪。」

明神昶爽快地應道:「當然可以,這東西一直沒有人能懂,要是你能破解圖案之秘,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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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09:25 | 只看該作者
刀無界走上前道:「太子,山林太大了,恐怕三五天之內無法離開,不如先找個平坦地方安下行營,然後再到處探查有沒有古跡。」

「好啊!你們去辦吧,我和他們在這裡待一會兒。」

刀無界看了看斬風和赤瑕璧幾人,有這幾個人在太子身邊,安全應該能得到保證,轉頭吩咐道:「一羽,你和泰豐帶幾個人去找一處平敞通風的地方,附近最好要有水源,其他人跟我去巡山,先把這一帶搜個乾淨。」

「是!」

鳴一見幽兒閉眼睛坐在石地上,心裡好奇,想走前看一看,卻被硯冰一把攔住,喝道:「除了斬風誰也不許過去。」

「干……幹甚麼?」鳴一嚇了一跳,驚愕地望著她。

硯冰淡淡地道:「幽兒在修煉,連斬風都擋不住她的力量,你過去是找死。」

「啊!幽兒這麼厲害!」不但鳴一感到難以置信,就連布揚和元蘇都驚住了。

明神昶盯著幽兒好奇地道:「她在幹甚麼?修煉嗎?」

「算是吧!」斬風的回答有些模稜兩可。

等待的時間越來越長,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明神昶等人實在坐不住了,在刀無界的安排下到了臨時安扎的營地休息,派到各處尋找古跡的人也陸續回到營地,第一天的尋山活動也就此告一段落。

斬風和硯冰一直守在幽兒附近,從日落又等到第二天清晨,幽兒一直都沒有醒來,而且再次施展出死環。

吃完早飯,明神昶讓皇家衛士連同各組武議員到各處尋找古跡,他則在刀無界和僚華兩個武議員的陪同下看望斬風,看到石板上那黑色的身影都感到驚訝。

「她居然還在修煉!」明神昶沒想到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居然也有這份耐性和毅力,不禁起了一陣感歎。

刀無界和僚華也是暗暗稱奇,不過他們都不希望太子參與巡山的活動,留在這裡有斬風和赤瑕璧等人守護,比任何地方都安全,因此沒有催他離開。

沒過多久,武議員象巒忽然飛似的衝了過來,一直跑到明神昶面前,躬身稟道:「太子,我們在很隱密的地方發現了一處舊宅,您要不要去看看?」

一聽有古跡,明神昶哪裡還顧得上其他事情,興奮地一把抓住象巒激動地道:「快,快帶我去。」

刀無界看了看斬風幾人,問道:「幾位是不是也一起去,其他組都在巡山,恐怕一時來不及回防,有幾位在的話更加安全些。」

赤瑕璧看了看斬風,見他神情專注地盯著幽兒,知道他此刻沒有心情理會其他事情,含笑應道:「我們幾個一起去,風老弟留下照看幽兒。」

「好!」象巒對這位道仙的實力頗有信心,笑了笑,領著一行人往山裡走去,只留下斬風和幽兒兩個。

他們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幽兒終於清醒了,睜開眼睛見斬風看著自己,嘻笑道:「我把三個地方又逛了一遍。」

「有甚麼變化嗎?」

幽兒托著腮想了想才回答:「好像沒甚麼變化,原來那兩個還是一樣,新的地方也沒有變化,就是黑球比以前好玩了。」

這番回應,還是無法證明圖案與修靈之間的關係,斬風微微有些失望,但事情如此,著急也沒有任何作用,無論如何,地上的圖案都是一個突破點,至少證明對幽兒是有效的。

幽兒彷彿感覺到他的心情,抱著他的腰部俏聲笑道:「可惜風哥哥不在,不然可以一起進去玩了。」

斬風當然想進去幽兒的靈元九府一探究竟,只是她的死環太強,身軀無法承受,自然也就無法接近黑靈。

幽兒忽然呢喃著說道:「可惜雪姐姐不在,不然一定更有趣了。」

想起流千雪,一股思念之情湧上斬風心頭,如果她能留在身邊,一切都會大不一樣,至少這次的旅途會更有趣味。

「我們走!」他晃了晃頭,暫時甩開對流千雪的思念,牽著幽兒朝眾人離去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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