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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repl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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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小說>> 斬風II 第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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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09:44 |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冥皇之墓

刀無界顧慮到幽兒隨時都會結束修煉,擔心黃龍山太大,他們找不到大隊,因此特意在沿途留下孜一羽這一組的武議員,因此斬風和幽兒很順利地來到發現古跡的地點。

「就在那裡……」

斬風順著孜一羽的手指望去,只見到林子的盡頭有一處平台,許多人影正在平台上晃動。

「平台的左側連著一面斷壁,斷壁的那一頭連著一處凹地,發現的石屋就在那裡,由於斷壁的頂部與平台平行,形成了一條三丈寬的通道,不過旁邊就是萬丈深淵,走過去也要些膽量。」

斬風點點頭,往前急走了一陣,很快便踏上平台,發現刀無界等人神色凝重地擠在平台上,目光都望向一側,知道必然有事發生,沉聲問道:「出甚麼事了?」

武議員們紛紛回頭,見是他們兩個,神色又輕鬆了許多。刀無界皺著眉頭應道:「出了點麻煩,似乎過不去了,你可以過去看看。」

「嗯!」斬風穿過武議員們讓出的道路,來到平台左側與斷崖的連接處,發現明神昶和赤瑕璧等人都站在小路的中央,似乎受到了甚麼阻礙,探頭看了看。

古跡位於山腰的一處凹穴,凹穴的下方是深不見底的陰暗山谷,兩側都是山峰,並向外伸出,像兩幅屏障擋住了風雪,使凹穴不受自然的侵蝕,算得上是山中最寧靜的一處,能想到在這裡建屋實在是智慧的表現。

他一邊張望,一邊揚聲問道:「赤大哥!怎麼回事?」

赤瑕璧見了他像是見到救星似的,飛快地竄了過來,氣急敗壞地道:「路上不知道有甚麼,把走在最前面的幾個皇家衛士封住了。」

「封住?」

「過去看看就明白了。」

帶著滿腹驚愕,斬風走到最前方,赫然發現斷崖中的小路上站著七名皇家衛士,都像木頭人一樣動也不動,仔細一看,他們連表情都僵化了,如同泥塑石刻一樣。

「老大,路上似乎有古怪。」鳴一指了指皇家衛士的腳下。

斬風順著手指望去,七人站在一片碎石上,原本也沒有甚麼奇特之處,但只要稍加留意就可以發現,地上的碎石並不是堆在地上,而是嵌入地表之中,組成了一段十丈餘長的特殊路段。

硯冰在他耳邊小聲道:「我和赤瑕璧原想飛過去看看,飛到這條道路的上空時,忽然有一股不明來歷的力量把我們彈開。」

「不明來歷的力量?」

硯冰指向地面道:「似乎這些地面藏著強大的力量,把通往石屋的道路封住了。」

「地面?」斬風再次盯著這十丈長的路段觀察了一陣,漸漸發現碎石路段分四小段,每一段路面的碎石看似混亂,其實是一幅複雜的圖畫。

明神昶也在最前面站著,古老的石屋就像一位美人誘惑著心靈,然而現在卻只能遠觀,無法到近處細細考究,心情差到極點,哭喪著臉道:「風大哥,快想想辦法吧!」

赤瑕璧苦笑道:「原本只困住三個,後來刀無界他們說可能是皇家的秘陣學,其他四個人又走去解陣,卻都陷了進去。」

「秘陣學?有可能。」斬風見識過明帥布下的法陣,威力的確不俗。

明神昶哀求著問道:「怎麼辦?那屋子的樣式,與玄武國現在的建築大不一樣,似乎很有歷史價值,就這麼白白放過我不甘心啊!」

斬風朝前方望去,路的頂端的確有一間四四方方的石屋,上面爬滿了青籐,單看表面似乎很普通,不像有價值的所在,但能把石屋建在這裡,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而且門前石路上又加以佈置,似乎有意阻止外人接近石屋,由此可見,石屋一定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硯冰擔心的說道:「風!這裡的佈置奇特,最好不要到處亂闖。」

斬風沒有回應,若有所思地看著石屋。

靜了一陣,刀無界忽然走了過來,婉言勸道:「太子,連皇家衛士們都無能為力,其他人更是無法解開地上的奇陣,依我看還是放棄吧!損失了七個人已經是天大的不幸。」

明神昶極不情願就此放棄,卻也不希望因為自己對古跡的偏好,而害了別人性命,就算眼前這七人他已是悔恨莫及了,因此甚麼話也說不出口,默默地點了點頭,失魂落魄地往回走,連斬風也沒有再理了。

「我去試試!」斬風忽然把幽兒往硯冰懷裡一推,排眾而出,抬腳便走向那十丈碎石路。

他這一伸腳立時引來後方一片驚呼,古怪的力量連刀無界這些人都不敢嘗試,哪知斬風膽大包天,居然不顧死亡的威脅硬闖,都不禁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赤瑕璧和硯冰早就料到他會如此,雖然沒有驚訝之色,卻顯得憂心忡忡。

一隻腳剛踏上第一段碎石路,斬風就感覺到身邊的一切都變了,腳下的道路竟像是變成了泥潭,周圍的山道、小屋被一陣狂沙遮住了,唯一能見的,就是那七座泥塑木雕般的皇家衛士。

果然是秘陣學,不過威力似乎比明帥的法陣厲害百倍,難怪這些皇家衛士進來就被泥漿封住了,若不是我有力量壁護著,恐怕也和他們一樣。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領略秘陣學的奧妙,空中的狂沙和地下的泥潭,看上去與幻術有些相似,但他能感受到這些力量都是真的,並非幻象。

雖然力量壁能夠有效地防禦法陣的攻勢,但腳下的泥潭卻令他十分無奈,只能一點點地向前挪動。

踏入第二段區域,法陣又為之一變,這次不再是狂沙泥潭,而是滿天白色光劍,如同驟雨般不斷往下墜落,整塊區域都在劍雨的籠罩之下,根本無處可避,只有撐過光劍雨的攻擊,才能通過這個法陣。

忽然,一直藏在身體中的紫嬰突然脫體而出,在身軀以外的明若府虛空中上下翻騰,最令斬風驚訝的,莫過於紫嬰發出的光芒,竟然對空中的白色光劍產生了作用,妖異的紫色光芒就像一個充滿誘惑力的寶物,將周圍的白色光劍都吸了過來,甚至穿越了水火不侵的力量壁。

受到明若府特性的影響,光箭被分解成力量粒子,卻沒有分散,而是被紫嬰完全控制,在明若府中飛舞起來。

這……這是甚麼?斬風驚呆了。

紫嬰雖然靈性十足,卻從來沒有這樣的表現,那些白色光劍更是神奇,竟能在紫嬰的控制下離開明若府,然後重新凝聚成白色光劍;紫嬰雖然沒有離開,卻能控制這些重組的白色光劍,繞著斬風身邊飛舞。

這些光芒是怎麼鑽進來的?難道紫嬰還能對外界的力量產生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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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10:31 | 只看該作者
突然的發現令斬風又驚又喜,前進的腳步也因此停了下來,仔細地觀察紫嬰的變化,希望這種突變可以解決受困虛冥狀態的問題。

紫嬰從力量種子進化成「嬰」狀後,靈性得到大幅提升,可以自主地控制周圍的力量,這次散發出的紫光就像是一隻隻的手,將外界的力量變成明若府可以接納的力量,然後加以吸收。

所有的人都在看著斬風,見他從容通過皇家衛士被封的那段路時,都為他感到高興,此時見他突然停步又吃了一驚,隨即發現他身上泛起點點白光,還有一團濃烈而妖異的紫光,在身軀裡上下移動,都感到憂心忡忡。

站在後面的刀無界等人心情很複雜,都希望風映寒最終能解決問題。

最緊張的莫過於幽兒和硯冰,目不轉睛地望著斬風,唯一不同的是兩人的表情,在強大黑靈的幫助下,幽兒的目光可以洞穿法陣的外壁,清楚地看到斬風,甚至是他身上的紫嬰,以及那些被分解後的白光,只是由於不在法陣之內,看不到斬風身外的變化。

「老大不會有事吧?」鳴一不安地看著赤瑕璧,得到的答案卻是同樣的不安。

飄如月忽然舉著鳳凰神弓,朝斬風輕輕射了一支光箭,但光箭剛剛進入碎石路的上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被甚麼吞噬了似的,苦笑一聲,搖頭歎道:「好厲害的力量!看來我也無能為力。」

斬風的心情卻越來越好,第一次發現紫嬰不但能吸收外界的力量,還能將力量送出力量壁,這對修靈來說無疑是一項重大的突破,如果能把力量送到外面,就意味著他再次擁有攻擊的力量。

高興的同時,他也感到深深疑惑,尋思道:奇怪!為甚麼平時紫嬰的力量無法穿越呢?難道是因為這個法陣?又或者是……

一個念頭突然躍入他的腦海,這段碎石小路上的圖案,似乎與那塊石板上的圖案有關,因此眼前這些圖案也許不是秘陣學的法陣,而且另一種奇特的技能,也有可能石板上的圖案就是秘陣學的法陣,只是沒有發動而已。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秘陣學不是武技,也不是冥術,應該是玄武國的人自己發明的,現在他才意識到,秘陣學很有可能就是冥人留下的。

如果秘陣學是冥人創造出來的力量,可為甚麼冥界從來都沒有這種東西呢?冥皇大人也從來沒有提及,更重要的是,製造出這些圖案的目的,又是為了甚麼呢?只是用來防禦嗎?

他沉入了思緒的最深處,破解了這個問題,就有可能找到冥術的殘留痕跡,但暫時一切都只是猜測。

對了,那間小屋!他猛地抬起頭望向前面,雖然視線被光劍遮擋,但眼睛卻像是看到小屋似的。

如果設置這些碎石陣的人學過冥術,那間小屋內也許有存留在人界的冥術,甚至是有關修靈的資料。

想到此處,他再也顧不得紫嬰,急匆匆向前奔去,然而第三個碎石陣再一次將他攔下,一股陣中強大的旋風,竟把他推回第二個碎石陣中。

好厲害的風!斬風思索了一陣,再一次踏入第三個碎石陣,旋風依然留在中央,想要通過就必須承受旋風巨大的拋力,他頓時感到為難,力量壁根本擋不住旋風的力量。

想了片刻,他決心運用紫藍雙嬰,試試它們是否能將力量伸出力量壁。

但令他驚愕的是,紫藍雙嬰居然一下子便突破了力量壁的封鎖,各自釋放出力量,與旋風緊緊糾纏在一起。

斬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些日子以來無論他用甚麼辦法,力量壁就像一扇大門,把他與世界隔開,然而現在力量壁卻彷彿不存在似的,不但碎石陣的力量能衝進來,紫藍雙嬰也可以衝出去。

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我已經突破了虛冥狀態?不對!力量依然存生,似乎只是失去了力量。這到底是甚麼樣的陣式,居然能突破力量壁的防護,真是不可思議!

他既興奮又迷惘,又有些不知所措,愣愣地看著紫藍雙嬰與旋風激烈地搏鬥著。

忽然,腦海中浮現出幽兒所說的泥人和石人,心頭猛地一震。

難道幽兒所說的新地方就是指碎石陣?嗯!應該不會有錯,碎石陣對她和黑靈產生了作用,因此才會以為到了另一個地方。

想著想著,他朝身後看了一眼,果然看不見硯冰和幽兒等人,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但另一個疑問也隨之出現在腦海:既然碎石陣對修靈者產生作用,當他坐在石板上的時候,也應該見到同樣的東西,但事實卻又不是如此。

思考之餘,他抬眼又看了看紫藍雙嬰,卻發現眼前白光耀眼,定睛細看,紫嬰竟喚出剛才的白色光劍相助,對旋風發起了強大的攻擊,旋風被擠到一邊,留下了中央的空位。

難道這些碎石陣還能訓練紫嬰?

雖然滿腹懷疑,但他知道猜測是不會有結果的,何況後頭還有許多人正等著他,因而收起滿腦子的雜念,趁這機會向前走去,終於順利地通過了中央,來到碎石陣的另一邊。

紫藍雙嬰似乎知道他安全了,沒有再打下去,一起回到他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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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10:55 | 只看該作者
向前走又是一個新的碎石陣,經歷了三個碎石陣內的奇異事情後,斬風完全平靜了,而且確認了碎石陣都與冥術有關,因此這第四個碎石陣也應該如此。

事實正如他所料,第四個碎石陣裡也有著強大的力量,整個空間都被染成橘紅色,無所不在的光芒,像是烈火一樣灼痛著他的全身,這次被引動的卻是藍嬰,隨著一團藍色的光芒罩照住他的身軀,熾熱感頓時消失了。

不但如此,藍色光芒居然一寸寸地吞食著空間內的橘紅色,直到整個空間都變成藍色。

斬風原本讓元神感應紫藍雙嬰,從而瞭解更多,卻又發現元神與它們之間的感應力突然中斷了,似乎紫藍雙嬰進入了某種不知名的狀態,無奈之下,他只能把一切記在心裡。

看著斬風踏上石屋前的空地,眾人都長長地舒了口氣,緊張的氣氛也隨即消失了,無不慨歎斬風超人的實力與膽量,缺少一樣都不可能通過這條詭異的碎石路,然而他們並不知道,這條路對斬風甚至整個冥界,都有著深遠的影響。

「風哥哥!」幽兒興奮地朝他揮手示意。

「不要過來。」斬風大聲制止了幽兒的躁動,同樣也在警告其他人。

赤瑕璧和硯冰對視了一眼,都踏前一步擋在碎石路段的邊緣,防止再有人誤闖進去。

明神昶羨慕地看著斬風,高聲喚道:「風大哥,裡面到底有甚麼東西啊?快告訴我!」

斬風點點頭,轉身面向石門的正門,門是木製的,早已腐爛了,門前掛著長長的青籐,像是一串門簾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隨手撥開細長的青籐,同時伸出右腿邁進石屋,然而腳還沒有落地,眼睛忽然一直,臉色刷的全白了,滿眼驚色地騰騰倒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屋前的空地上。

怪異的舉動立時引起一片驚呼,連斬風這樣的實力都驚成這樣,由此可見屋內一定藏著奇異的事物。

「風哥哥!」幽兒急得想哭,用手甩開硯冰便想衝過去,卻又被硯冰一把抱在懷裡。

「別去,聽話!」硯冰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口,如果沒有中間這段路的阻礙,她早就撲過去了。

赤瑕璧也走了過來,親切地按住幽兒的肩頭,柔聲道:「你去了風哥哥會不高興,乖乖地待在這裡,他很快就會回來。」

「真的嗎?」幽兒天真無邪的目光看著他。

「真的。」赤瑕璧指了指前方,笑道:「你看,他不是又站起來了嗎?」

幽兒轉頭一看,斬風果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次往石屋走去,喜得大聲叫道:「風哥哥加油。」

斬風的腦子一片空白,甚麼也聽不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睛,極度震驚的目光,望著門前密密麻麻的青籐。

隨著顫抖的右手緩緩撥開青籐,屋內的景象再次映入他的眼中,瞳孔猛地一縮,忽然又恢復了正常,然後向左側移了一步,被身影遮擋的光線再度射入,照在屋子最深處的石壁上,上面刻著四個大字浮現在斬風的眸子,又深深地牽動著他的心,因為那四個字是─「冥皇之墓」。

斬風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急劇地顫抖著,身子也彷彿隨著心臟而顫動,幾乎不受控制。

冥皇!這兩個字原本並不特別,如果出現在其他的地方,他也許會想起那個教會自己「冥神之眼」的冥皇,但此時此地,這四個字的意義就完全不同了,這個冥皇,一定就是五百年前帶領冥界挑戰仙、鬼、人聯軍的那個冥皇。

那是一段被塵封已久的歷史,冥人都知道冥皇失蹤了,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甚麼地方,或是遇到了甚麼事情,只知道冥界大軍由於沒有了冥皇的指揮而大敗,然後便是五百年的痛苦掙扎。

冥皇為甚麼會扔下自己的大軍不管?當時發生了甚麼事情?而他的墓又為甚麼會在這裡?是因為他死在這裡?還是有人特意為他在此建墓……

無數的疑問湧入心頭,斬風的思緒變得異常混亂,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即便是素來沉著的他也無法適應這一切,只能沉默以對。

外面的人們一直盯著小屋門口的身影,一種奇怪的氣息忽然湧入他們的心頭,心情也隨之變得陰沉。

鳴一愣愣地問道:「那小屋裡面到底是甚麼?為甚麼老大站了這麼久?」

赤瑕璧聳了聳肩,苦笑道:「我也想知道,不過看他剛才的舉動,也許與他們有關。」說著朝布揚和元蘇努了努嘴。

「你的意思……」布揚和元蘇突然領悟話中之意,臉也白了。

硯冰憂心忡忡地道:「希望不會有甚麼麻煩,可惜我不能過去。」

幽兒噘著嘴道:「風哥哥為甚麼會變成這樣?真是奇怪。」

硯冰摟她的香肩輕歎道:「他應該不會有甚麼事,只是屋子……哎!」

斬風忽然從思緒中清醒了,情緒也漸漸恢復了平靜,靜靜地走入石屋,然後慢慢地在石碑之前跪了下來,這位冥皇給冥界帶來了五百年的厄運,但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他做為一個冥人,應該向已故的冥皇行大禮。

行完禮,他的目光從石壁上移開,打量著不算太大的石屋,然而屋內很暗,沒有窗的兩側顯得極度昏暗,一切都看不真切,下意識地回頭朝屋外看了一眼,這時才發現已經是黃昏了。

「先跟他們打聲招呼吧!」他站了起來,慢步走到石屋門口,習慣昏暗環境的眼睛被夕陽一射,微微有些刺痛。

「風哥哥!」幽兒的歡呼聲還是那麼悅耳。

斬風抬頭望了望,所有的人都還在原處等著他,心裡微感歉意,揚聲道:「各位久等了,今夜我要留在這裡,你們先回去吧!」

見他能說話,眾人心中最後的擔憂也消失了,刀無界早已安排皇家衛士安置好營地,現在見斬風無事都慢慢散去了。

赤瑕璧和硯冰雖然不知道他為甚麼要留下,但誰也沒有多問,朝他笑了笑,都隨著大隊離開。幽兒雖然不太情願,但在斬風的催促下也只能跟著硯冰離開了。

送走了所有人,一切又恢復寧靜,光線也更暗了,當斬風轉身走進石屋,屋內暗得幾乎甚麼也看不見,但他並不急著查找甚麼,在門口坐了下來,開始整理自己凌亂的思緒。

對於那段歲月的歷史,他知道的並不多,只是聽冥皇簡單的說過,依稀記得戰場在如今青龍境內的可樹平原,而冥皇應了仙人和鬼王之邀,在大戰前夕離開了軍中,從此再也沒有出現。

「這位冥皇大人有勇氣帶著冥人殺入人界,然後又敢於挑戰三界聯軍,一定是個豪氣沖天的英雄人物,絕不會臨戰逃走,也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這地方來,這裡的墓大概是後人為他建的,這間石屋和外面的碎石路,也應該是那個人建的。」

斬風看了看漆黑一片的空間,心中又道:這屋子如果是四界大戰之後所建,那個時候仙、鬼兩界已完全控制了人界,所有的冥人又都被趕回冥界,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妄為替冥皇建墓呢?

一個普通人不顧仙、鬼兩界的禁令,在這深山之中為冥皇搭建了這個石屋,他可以想像得到,那人的心裡一定藏著對冥皇的深厚感情,足以使他忘記一切恐懼,為敬愛的人物興建這座石屋與冥皇之墓。

「看來當年並不是所有人都討厭冥界的入侵!」

想到冥界的制度,他忽然有所領悟,冥界那是一個沒有罪惡、沒有仇恨的世界,雖然等級制度很嚴格,卻不允許任何欺負弱小的事情發生,自然也就不會有恃強凌弱、爭權奪利這些事情,生活在這樣的國家裡一定會很輕鬆。

「嗯!玄武國這一帶受冥人的影響應該最深,說不定他們都盼望冥皇做他們的領袖。」

他忽然想到了玄武皇室,如果外面的碎石陣就是皇族特有的秘陣學,那麼建石屋的人,也一定與玄武皇室有些密切的關係,甚至是皇室秘陣學派的始祖,心裡不禁大感後悔,應該在皇都內多瞭解一些秘陣學的知識。

思緒如大海的波濤般不斷地翻滾,直到第二天陽光再次射照在石壁上。

望著四個大字,斬風不由自主地又拜了三拜,冥皇的膽略與豪氣,值得任何人對他肅然起敬。拜完之後,他再次打量石屋,終於看清了整間屋子。

石屋的左側牆邊有一座方形的石台,上面似乎原本放著些東西,但由於歲月的洗禮,布質的東西都風化了,只留下一些生銹的金屬器物,最顯眼的就是一把匕首,一把鑲著寶石而又銹跡斑斑的匕首。

他走到石台邊正想拿起來,忽然發現石台表面居然也刻著圖案,四方形的石台表面被一個十字分成四格,每一格都自有獨特的圖案。

「正方……六角……圓形……還有三角形!這些不正是那些石板上的圖形嗎?看來秘陣學的確與冥人和冥術有關。」

他的心裡一陣狂喜,這些圖案既然能幫助紫藍雙嬰修煉,說不定也能幫助冥人修煉,更可能藏著解除虛冥狀態的方法。

斬風看了一眼正中的石壁,心道:看來這個建屋人也在修煉冥術,也許正是冥皇傳授他冥術,所以才會冒著生命危險,為冥皇立碑。

呆站了片刻,他伸手拿起牆邊的匕首,這是一把女人用的匕首,使他不禁懷疑建屋者是個女人,但仔細一看,卻發現匕首上刻著幾個小字─「冥術士阿依」。

「冥術士阿依!看來是這把匕首的主人,應該不會是建屋者,嗯─也許是建屋者的心上人。」

想到人類與冥人的愛情,斬風不禁想起流千雪,對這個建屋者又有了一份特殊的好感,四界大戰之後,所有的冥術士都被關在鬼界,這份愛情只怕也不會有結果,心中便有些傷感,又想到自己與流千雪之間的感情不知是否會如此,更是黯然神傷。

「風哥哥!」

悅耳的呼聲把斬風從傷感的思緒中拉回現實,小心翼翼地把匕首放回原位,又盯著看了兩眼,然後走到石屋門口向外望去。

赤瑕璧和硯冰等人都到了碎石路的邊緣,幽兒更是吵著要過來,斬風擔心她受不了這些法陣的威力,於是穿過四個法陣走到同伴的身邊。

第九章大軍壓境

幽兒第一個衝到他身邊,雙手緊緊挽住他的手臂,興奮之情不言而喻。

硯冰不安地問道:「是不是屋內發現了甚麼?」

斬風不願對同伴隱瞞,因而點了點頭,目光又掃向布揚和元蘇,沉聲道:「這裡是冥皇之墓。」

「啊!」除了幽兒之外,其餘六人都驚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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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11:23 | 只看該作者
「冥皇大人不是……」布揚說到一半,忽然領悟這個冥皇不是現在的冥皇,而是當年的冥皇,心頭猛地亂跳,訥訥地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元蘇也是半天才反應過來,盯著斬風問道:「真的是那位冥皇?」

「嗯!應該就是五百年前的那位冥皇大人!」

元蘇長長吸了口氣,晃著腦袋歎道:「那位冥皇大人的下落是冥界最大的疑問,沒想到他的墓竟然在這裡。」

布揚也緩過神來,急切地問道:「發現其他東西了嗎?」

斬風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不過─」目光掃向碎石路段,沉聲又道:「這些碎石陣應該就是秘陣學中的法陣,而且我感覺這些法陣可以幫助我們修煉冥術。」

「啊!」兩個冥人又是一驚,布揚搶著問道:「你是說,玄武皇室的秘陣學來自於冥界?」

「我沒有證據,昨天我經過這些法陣時,紫嬰和藍嬰都得到了修煉。」斬風早已把自己修煉冥術的經歷告訴兩人,雖然這裡沒有冥日冥月,但兩人一直在嘗試感應天之力與地之力,都知道紫嬰和藍嬰是甚麼。

布揚驚歎道:「我們的運氣真是不錯啊!如果法陣可以用來修煉冥術,冥界就有希望了。」

「是啊、是啊!」元蘇欣喜若狂地附和道。

三人說得興致勃勃,赤瑕璧和硯冰都插不上嘴,而且冥術與他們沒有直接的關係,不願驚擾了他們的喜悅。

直到三人住口,赤瑕璧才嘻嘻笑道:「既然秘陣學與冥術有關,我們應該立即趕回皇都,讓明帥把所有的法陣都教給你們。」

斬風搖頭道:「這裡的法陣,比明帥擺出的法陣強大不止百倍,而且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弄清,幽兒昨天修煉的那個法陣對我沒有任何效果,所以我想留在這裡多研究一陣。」

硯冰驚問道:「你的意思是要在這裡修煉?」

「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想多留幾天,先把屋內的情況檢查清楚,然後再試試這四個法陣。」

鳴一笑著道:「多留幾天應該沒有問題,你就放心,太子那裡有我們這些人在,應該不會有事。」

幽兒忽然叫道:「我也要去屋子裡修煉。」

斬風也想過這一點,但四個法陣的力量還沒有弄清楚,他不敢讓一知半解的幽兒冒險,萬一適得其反就麻煩了,柔聲問道:「進去就要一直修煉,你不是不願意嗎?」

幽兒的確討厭枯燥乏味的修煉,歪著頭想了一陣,又看了看黑乎乎的石屋,心裡也有些害怕,最後搖頭道:「我不要修煉,我跟著冰姐姐走。」

斬風親匿地拍了拍她的香肩,然後望著赤瑕璧道:「替我告訴太子和刀無界一聲。」

「嗯!你就放心吧!反正幾天就出來。」

斬風也覺得隨時可以離開,因此並不擔心發生甚麼事,送走七人後立即回到石屋裡。

斬風再次踏入石屋,目光自然而然掃向右側,發現那裡空空蕩蕩,甚麼也沒有,但是牆壁上卻畫著許多方方圓圓的圖案,圖案都很小,乍眼望去根本看不清楚,他走近一看,竟有上百個圖案,不禁嚇了一跳,喃喃自語道:「原來有這些圖案,真是沒想到啊!」

他仔細地數了一遍,總共有一百四十八個圖案,也就是一百四十八種方陣。

太子說過,秘陣學與武技結合起來能發揮強大的力量,看來那不是武技,而是冥術,是這些法陣將冥術的威力擴大了!

突然之間,他看到了一片嶄新的天地,如果每一種法陣對應一種冥術,只要找到對應的冥術與法陣,就能將冥術的威力發揮到極點,也許這些法陣就蘊含著冥界丟失的冥術。

太好了,實在太好了,冥界復興的機會就藏在這些法陣之中,無論如何我都要熟記這一百四十八個法陣,然後把它帶回冥界,幾十年後,冥人就會再次擁有與仙、鬼兩界同等的力量,再也不必受到壓迫了。

他笑了,笑得很燦爛,回到人界有兩個目的,一是帶給冥界復興的機會,二是找出家族血仇的真相,現在第一個目的就快達到了,他興奮地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情。

過了很久,興奮的心情才稍稍平息了一些,再次望著滿牆的法陣圖,腦子忽然生出一個疑問,為甚麼在冥界從來都沒見過類似的東西?如果對修煉冥術有利,各城之中都應該有類似逐日台或落英湖中石板那樣的東西。

想到這裡,激盪的心情突然一沉,人也完全冷靜下來。

他又看了看屋子,目光掃到方形石台時,想起上面的居然同時刻著四個法陣,似乎是建屋者修煉之用,忽然心血來潮要感受一下建屋者坐在石台上修煉的感覺,因而跳上石台。

沒等他坐下,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把他向下扯去,元神與紫藍雙嬰突然釋放出強大的力量,一個奇妙的空間展現在他的眼前……

經歷了數個月的平靜,講武堂事件漸漸淡化,只是人們茶餘飯後偶爾閒聊的話題,但人們沒有忘記幻士,因為刀無界以武議長的身份通知全國武院一致備戰,謹防幻士突襲,因此所有的武院都在緊張的訓練中。

就在武士們如火如荼地搜查幻士之時,一批白虎國人悄悄地出現在玄武國邊境上,這次來的不只是幻士,還有他們引以為傲的產品─「獸人」。

與此同時,一封密信悄悄送到了明帥的宅子,由於信上沒有落款,守門的衛士猶豫了很久,才把這封信送入宅內。

明帥像往常一樣正在書房處理著政務,花舞則與聿丘在一旁說著話,見衛士拿著信進來,知道是給明帥,她搶先迎了上去,微笑道:「給我吧!」

花舞等人在宅子裡住了幾個月,這些衛士都混熟了,都知道這個妖嬈的艷麗女子,遲早會是宅子的女主人,因此對她格外尊敬,恭敬地把信交到她的手上,然後悄悄退了出去。

「我的信嗎?」

花舞回頭見明帥看著自己,嫣然一笑道:「你的反應還真快。」說著把信送到他的面前。

明帥看了看信封,見上面既沒有落款也沒有地址,不禁有些詫異,然而當他打開信一看,臉色刷的白了,起身驚呼道:「白虎國有大行動了。」

花舞原想著是政務,因此也沒有放在心上,聽了這一句也嚇得臉色發白,急步衝到他身邊接下信掃了一眼,只見上面扼要地寫著:「白虎國主力本月潛入境內,並帶來秘密武器,意欲對皇都發動強攻,速叫斬風回防,否則皇都難保。」

聿丘也衝了過來,看完了信後神色凝重地道:「這人知道斬風,一定是舊職,無論說的是真是假,讓斬風他們立即回來最妥當。」

明帥點了點頭,眉頭深鎖地指著信上道:「我擔心的是秘密武器,應該說的是獸人,那個狼敖的實力我們都見了,上百個人圍攻都無懼,一躍二、三十丈,還能踏水而行,要是多來幾個像他那樣的獸人,皇都只怕難以保全。」

「先把他們叫回來,然後再商議對策!」

「我立即寫信請他們回來,皇都的事情也必須提前安排。舞孃、聿丘,去把消息告訴弓弛他們,再想辦法給斷戈團長送封信,希望他們能幫點忙。」

聿丘和花舞對視一眼,都覺得他這番處置無可挑剔。

明帥抱著後腦勺仰頭望著屋頂,長長歎了口氣,苦笑道:「戰火終於燒來了,太平的日子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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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11:51 | 只看該作者
明神昶的行程每天都由沿途的官衙呈報皇都,因此明帥的信很快就送到了黃龍鎮。

此時斬風已經在石屋中待了一個月,硯冰等人都是心急如焚,不知斬風到底發生了甚麼,但受制於四個法陣,誰也不敢輕易冒險,只能每日到碎石路外的平台上,一邊修煉一邊等候。

刀無界見時間拖得久了,於是帶著主隊回到山下的黃龍鎮,沒有了赤瑕璧等人的相助,他也不想帶著太子亂跑,因此就在黃龍鎮住了下來,藉此機會每天傳授太子武技和武學經要,相互之間也在不斷切磋武技。

接到明帥的信件後,刀無界大吃一驚,立即把武議員和泰豐召集到一起,把白虎國準備強襲皇都的事情告訴了眾人,大家無不感到心驚肉戰。

僚華的老臉拉得很長,滿是皺紋的眼角滲出陣陣寒氣,冷冷地道:「看來白虎國要決戰了,我們必須立即趕回皇都備戰。」

刀無界沉聲道:「回去是必定的,只是信上提到風映寒他們幾個,現在風映寒已在石屋待了一個多月,不吃不喝的,也不知道情況如何,只怕他們不肯走!」

僚華一改往日溫和的態度,果斷地道:「赤道仙和那位硯姑娘都有飛行能力,皇都非常需要他們,萬一情況不妙,還能帶著皇上與太子飛上天空,免遭不測,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們請到皇都去。」

刀無界沉思了很久,眉尖忽然一挑,正色道:「為了皇上和太子,為了玄武國的未來,就算要我跪著求他們也在所不惜。」

僚華撫掌大聲讚道:「好!不愧是議長,這才是大將風度,你快去吧!我在這裡整理一切,回來後立即起程,片刻也不能耽誤。」

刀無界身子一晃消失在人群中,以最快的速度奔至黃龍山腰的那塊平台。

赤瑕璧等七人在平台上搭了幾個帳蓬,旁邊堆放著不少糧食和蔬菜,都是皇家衛士送上去的,夠他們吃一、兩個月,此時都在修煉,只有幽兒捧著腮幫子望著石屋發呆。

「誰!」硯冰第一個跳了起來,冷眼望向樹林。

「我!」刀無界急速奔至台上,先朝石屋望了一眼,問道:「風兄弟還沒出來嗎?」

七人不約而同露出苦笑,幸好知道斬風不需要吃喝,否則早已急出病了。

刀無界見了他們的表情已知道答案,明白不能再拖下去了,從懷裡掏出明帥的信遞給赤瑕璧,正色道:「白虎國要強襲皇都,還帶來了秘密武器,聽說實力非同小可,這是明帥的告急信,讓我們立即奔回皇都護衛,赤道仙和硯姑娘都有奇能,如月姑娘的箭術也是出神入化,我希望幾位跟我們一起回去。」

七人都嚇了一跳,連忙朝明帥的信仔細地讀了一遍,臉色都顯得有些蒼白。

秘密武器是甚麼他們都很清楚,白虎國既然敢動用獸人,就說明他們已經孤注一擲了,皇都的情況的確不妙,然而斬風的狀況同樣令他們揪心,取捨之間不禁大感為難。

刀無界察言觀色的本事十分老道,一看就知道他們在想甚麼,臉色一端,忽然撩袍便向赤瑕璧下拜,道:「玄武皇都危急,請各位相助。」

他這一拜頓時使眾人心裡的天秤向他這邊倒來,赤瑕璧驚得連忙扶住他,感動地道:「刀兄對國的忠誠,我打心眼兒佩服,明帥也是我們的兄弟,為了他們八個的安危,我們無論如何也會回去。

「風老弟雖然一個月沒有動靜,我想大概是進入了修煉虛空,不知道時間的變化,應該沒有大礙。」

硯冰捨不得撇下斬風,但見他把話說得這麼滿,也不好再說甚麼,而且皇都的那八人都是生死與共的知己,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出事,因而點頭道:「我們現在就下山。」

「謝謝各位!」刀無界感激地握住了赤瑕璧的手,此刻他並不知道自己這一拜,竟完全改變了玄武國的歷史,也不知道他名字會因為這一拜而名垂青史。

幽兒是唯一一個叫嚷著要留下的人,但經過硯冰和赤瑕璧又哄又騙才勉強同意。收拾好行裝後,七人隨著刀無界回到黃龍鎮,之後便往皇都急行。

玄武國的天空陰雲密佈,一場巨大的風暴正逐漸形成,然而南面的朱雀國早已是戰火紛飛,硝煙瀰漫,原本只是拘限於邊境的戰爭,因為道官軍團的全面參戰而被擴大,朱雀北部與青龍國的雲絲省,都是戰爭影響的範圍,商業活動被迫停止,逃難的民潮也開始湧現。

事情震動了青龍國的中央政權,各地的大軍開始湧向雲絲省,兩國之間的戰爭全面爆發了。

朱雀國受襲,也使道士集團背後的散仙盟感受到壓力,更多的仙人被派往人界,雖然沒有直接參與戰爭,卻也對青龍國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夏末時節,秋蟬的鳴叫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黃葉也悄然無息地爬上了樹枝,一股肅殺的秋意不知不覺中滲入了空氣之中,玄武國皇都的氣氛顯得異常緊張。

在得到明帥的消息後,玄武皇帝也感覺到事態不尋常,全國的軍隊和武院都進入戒備狀態,隨時可以集結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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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12:49 | 只看該作者
幻士集團也展示出他們的實力,一支千餘人的奇兵突然襲擊了邊境的守軍,竟然狂殺了兩萬大軍。

消息傳到皇都和中州立即震起軒然大波,玄武皇帝真正認識到幻士集團的威力,知道他們下一步一定會向皇都而來,懷著沉痛的心情開始組織皇都保衛戰。

另一方勢力也在暗處嚴密監視各方的動靜,對於雙方的態勢都很滿意,唯一感到擔憂的,就是斬風突然消聲匿跡。

皇都內,赤瑕璧等十五人再次聚集一堂,少了斬風和流千雪,都覺得有些遺憾。

「斬風他真的不會有事嗎?」聿丘十分不安。

「以他的實力,應該沒有太礙,只是我覺得這次修煉的時間大概不會太短。」

布揚苦笑一聲,插嘴說道:「斬風修煉起來簡直是個瘋子,他到冥界沒幾天,就跑到山上一個人修煉去了,第一次待了半年,第二次更是待了一年半,回來後實力大增。」

聿丘和赤瑕璧都深有同感,一個在孤劍峰上被迫狂練了十天十夜,另一個則在龍山也連續修煉了三天,而且修煉強度極大。

明帥雖然也很掛念斬風,但此刻最擔心的還是幻士集團,忍不住打斷話題,沉聲說道:「幻士集團和他們的獸人相信已經到了玄武境內,雖然已經做了一些佈置,我還是十分擔心,你們有甚麼想法嗎?」

元蘇忽然問道:「斷戈團長怎麼沒來?」

明帥苦笑道:「他回信說只在暗中幫忙,我也不便勉強。」

元蘇和布揚心裡都明白,斷戈一心都在冥界復興的事情上,不會為人界的事情影響到冥界的將來,這原本也是合情合理的想法,但他們加入逆風盟的這些日子,越來越看重彼此間的友情,斬風那種為了朋友不惜拚死一搏的心態,深深地觸動了兩人。

「風說過秘陣學源自於冥界,對冥術有益,而玄武國的武技似乎也是源自冥術和冥武技,我想是不是可以從這方面著手?」硯冰輕輕插了一句,自從回到皇都後,她一直都沉默寡言,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眾人都知道她的心情,也都沒有介意。

元蘇點頭附和道:「我和布揚希望跟你學一學秘陣學,也許可以發現兩者之間配合的方法。」

這些日子明帥一直在著手這事,皇都裡所有的秘陣學大師都被他請出山,又找來眾多武議員,研究秘陣學與武技的配合,但一直都沒有甚麼成果,心裡非常著急,突然聽說秘陣學傳自冥界,不禁愣住了。

「真的傳自冥界?」

「斬風說過,五百年前玄武國這一帶是由冥人統治的,許多武技都是冥武技的變種,我和布揚與這裡的武士切磋過,也有這種感覺,所以秘陣學自然有可能是冥界傳來的事物,雖然我們在冥界都沒有聽說過。」

明帥盯著兩人沉思了片刻,忽道:「既然如此,就請兩位哥哥幫忙一起研究秘陣學,我會把所學的都告訴你們,這裡有更高明的秘陣學大師,可以隨時請教,至於身份的問題我會向皇上說明,現在是非常時期,應該可以通融。」

布揚和元蘇的冥壽已經四十了,在冥界來說就等於十八、九歲的青年,但在人界卻已步入中年,因此眾人平時都以哥哥相稱。

「好!」

赤瑕璧望著聿丘和硯冰道:「這裡大概只有我們三個有可能抵擋獸人的攻擊,這些日子我們勤快點,想辦法增加攻擊力,只要做到三個人聯手能除掉一個獸人,情況就會更加平穩。」

聿丘雖然實力大幅提升,但自知比不上赤瑕璧,沉聲道:「赤大哥,我們三個以你為頭,我們兩個輔助你吧。」

「嗯!」赤瑕璧雖然不喜歡麻煩,但現在也不得不挺身而出了。

鳴一忽然晃著腦袋歎道:「要是老大在這裡該有多好,就算獸人再厲害,我們也不會擔心。」

「是啊!」

眾人都深有同感,沒有斬風在身邊,的確少了一份信心和安全感。

黃龍山,修煉了半年之後,斬風終於睜開了眼睛,忽然覺得眼皮很重,隨手一抹,發現眼皮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不禁大為詫異,喃喃自語道:「我修煉很久了嗎?怎麼像是一轉眼的功夫?」

呆坐了片刻,他又低著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力量已經不見了,衣服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虛冥狀態果然在修煉中被解除了,除了灰塵外,身邊一藍一紫兩團光芒,仔細一看,竟是進化後的紫元和藍元破體而出,跟在身邊飛舞著,心中又是一喜。

對呀!我進入了盈實府,紫嬰和藍嬰也進化了。

想到這段日子修煉的成果,他的心裡一陣興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石台上的法陣,心道:原來這些圖案可以用來修靈,真是奇妙啊!為甚麼冥界和戟布都不知道呢?要是早點知道,也許我現在早已升到凝絡府或是了心府。

胡思亂想了一陣,他滿懷感激地看著昏暗的石屋,暗暗念道:「多虧這位前輩建了這間小屋,不然我永遠都不會知道還有幫助修煉的圖案,他到底是誰呢?」

目光仔細地掃視著屋子的每一處,希望找到建屋者的姓名,更希望找到有關法陣的一切資料。

然而屋內空空蕩蕩,並沒有甚麼奇特的事物,斬風不禁有些失望,轉眼望向正中的那塊石壁,恭敬地道:「冥皇大人,我一定會盡全力讓冥界復興。」

走出石屋,周圍一片寂靜,他有些詫異,雖然修煉了很久,但以硯冰和幽兒的性格,應該會一直等下去,但碎石路另一端的平台上只有一些破損的帳蓬,還有一堆發了霉的糧袋,似乎曾有人在此守候,但後來因為某件事離開了。

「難道出甚麼事了?」

他突然想到幻士集團,心中一顫,擔心幻士集團對皇都發動更強烈的攻擊,不禁大為緊張,立即沿著碎石路過四個法陣,最後走上平台。

斬風掃了一眼面前破爛的帳蓬以及糧袋,正想離開之時,忽然身側的地面上刻著一行字,定睛一看,竟寫著「幻士集團帶獸人大舉進攻,見字速回皇都」,頓時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終於進攻了!居然把獸人也帶來了,看來是打算全力一擊消滅玄武國皇室!」

斬風冰冷的目光望向皇都方向,眼中殺氣騰騰,自從發現了石屋中的秘密,玄武國皇室就與冥人冥術有了密不可分的關係,對皇室一族的親切感也大幅提升,加上又有明帥在內,更覺得像親人一般,因為他們的努力才把秘陣學延續到今天,這對冥人來說是天大的功勞。

這間石屋也是玄武皇室與冥皇有過交情的標誌,單憑這一點就足以值得冥人尊敬,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幻士破壞玄武皇室。

紫元身上的光芒忽然晃了晃,隨後釋出那千把白色光劍圍在周圍,在空中組成了一個光盤狀的圓形物體,直徑有兩丈,最神奇的地方在於整個光盤懸浮在空中。

斬風知道紫藍雙元靈性又有所增長,卻沒想到它們還能飛,呆站了半晌,才領悟到紫元的意思,心頭大震,驚呼道:「難道要帶我飛回去?」

紫元回應般閃動著身上的光芒。

斬風大喜過望,竟有些不知所措,一直以來他都盼望自己能飛,但按照冥皇的說法,冥界一直沒有飛行術,因此便放棄了,沒想到紫元進化到這一步居然能變成飛行的器具,怎麼不感到興奮莫名。

此刻他並不知道,紫藍雙元脫體本來就是異兆,是因為經歷了虛冥狀態後才發生的突變,否則擁有黑靈的幽兒早就應該能飛了。

高興了片刻,他踏上光盤,在紫元的帶動下飛往玄武皇都。

皇都明帥府,一名衛士臉色蒼白地衝進書房,驚顫的目光掃了一眼在場眾人,氣急敗壞地稟道:「不好了,白虎國上千人突然出現在西面百里之外,似乎正向皇都而來。」

眾人騰的站了起來,神色都顯得異常凝重,原本以為對手會從暗處進攻,沒想到他們居然這樣大搖大擺地進攻,分明就是要以正面攻擊瓦解玄武國的權力中心,給整個玄武國的百姓強烈的震撼。

「終於來了!」明帥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嘴裡喃喃念叨了兩聲,神色忽然一正,緊張與不安突然消失了,平靜地看著身邊的同伴。

敵人已經攻至城下,再也沒有猶豫的機會了,生死在此一搏,文弱的他也露出戰士一樣的神色,摯誠地說道:「我是玄武國人,又是皇族,應戰是我的分內之事,而你們原本不必捲入,現在卻都在這裡與玄武國上下並肩作戰,說聲謝字遠遠不夠,我只盼著得勝回來,與大家痛飲一場,就算醉也無謂。」

明帥的豪情帶動了眾人的鬥志,都感到胸中有一股浩然之氣,全身都彷彿注滿了力量,赤瑕璧哈哈一笑,拍著他的肩頭道:「衝著你這番話,我們即使要死也只能醉死,不會有其他死法。」

聿丘也一改溫和的態度,傲然道:「我們逆風盟一起給他們致命一擊吧!」

原石性情最剛烈,提著巨劍第一個向外衝去,邊走邊叫道:「我們走!先宰他幾個再說!」

其他人對視一眼,帶著騰騰的殺氣一起步出宅子,衝向那血與汗、生與死的戰場。

所有的皇室早已知道會有這一天,這些骨子裡充滿武人之氣的皇族,沒有一個貪生怕死,自覺的拿起了武器,如潮水般湧到皇都中的廣場,轉眼間已經彙集了數百人,其中還有老人和孩子。

玄武皇帝做為一方領袖更是義不容辭,滿臉豪氣的他站在人群的最前方,高聲叫道:「敵人的實力很強大,這千餘人已經摧毀了兩萬人的軍隊,但這並不能動搖我們抗擊外敵之心。

「今日便是生死一戰,秘陣大師們已經在城外擺下了七個巨型法陣,我們要利用皇家秘陣學的特點,對這些窮凶極惡的敵人給予迎頭痛擊,讓他們有生之年再也不敢踏入玄武國半步。」

人群中爆發震耳欲聾的吶喊聲,一個個被熾熱的氣氛所染,都感到渾身上下熱血沸騰,不約而同揮舞著手中兵器高舉向天,像是在向天宣誓,要與來犯之敵拚死戰到底。

隨著玄武皇帝舉劍一揮,所有的皇族一起湧出皇都,準備在皇都與中州之間的平原上,與強大的敵人殊死一戰。

正如皇帝所言,皇族的秘陣學大師已在平原上布下了七大陣,佈陣的人包含了一百五十名武議員,以及中州附近所有武院的武士,遠處望去彷彿有七條巨龍伏在大地之上,氣勢大得嚇人。

明帥十五人走在最後,他們沒有隨著皇族們一起進入七大法陣,自己在七大法陣中間擺下了一個混沌法陣,他們並不是要標新立異,只是那七大法陣威力雖大,但會限制赤瑕璧、聿丘與硯冰的發揮。

刀無界所在的隱龍法陣就在旁邊,正面對十五人組成的小型法陣,除了明帥之外,其他十四人都不是玄武國人,卻願意與玄武國共生死,心裡一陣感動,抱拳揚聲道:「大恩不言謝,刀無界從此之後與各位就是生死之交,如果這次死不了,以後各位就是我的兄弟姐妹。」

「刀兄客氣了。」赤瑕璧朝他笑了笑,道:「別太緊張,只要控制好他們的秘密武器,問題應該不會太大。」

「希望如此!」面對沒有退路的情況,刀無界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懼色。
請繼續期待斬風第二部續集

[ 本帖最後由 replear 於 2006-1-12 03:15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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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6-1-12 03:17:27 | 只看該作者
辛苦大家了~這是小弟第一次PO文章~結果
一PO就PO了那麼長的文章~
希望大家會喜歡這篇小說~
大家要是喜歡的話請給小弟一點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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