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綴時間的眼淚

la_nuitt

天氣總是變化無常的,早上還是明媚的陽光,到了傍晚就淅瀝淅瀝地下起雨來。
     從隱秘之地回來時,阿希已經全身濕透。在錄音室回來,她去了那裡,以為會像小說裡的一樣,看見阿wing,但沒有。她坐在可柱後面,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坐了多久呢?她不知道,只知道沒有看見阿wing。
        直到天空飄下來的小雨點打在她的頭上,她抬起頭,苦笑了下,又是時間在展示它的戰利品。她站起來,慢慢地回家去。
     洗完澡,阿希回到房裡,坐在書桌前。
     打開書桌上的日記本,她寫下今天的日記。
      2005年,5月28日
     今天是叫人捉摸不定的天氣。
      阿wing回來了,她終於都回來了。
      她走了之後,我常常會想像和她再見面的那一刻,也許是50年後,在一條小街,相遇,對望,哭泣,擁抱,是感人的,但是今天,連一點點眼淚也沒有。
     呵呵,真的好失望。
     沒有想過會有今天,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她為什麼還沒原諒我,為什麼?我好想那過去,我好想回到那個時候,我好想和她再一起唱歌,為什麼回不去,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在日記上寫下了幾十個為什麼,眼淚一邊寫一邊留下來,那是誠諾的眼淚,用來點綴時間的。她整個人挨在椅子上,任由眼淚留下來。
     她拿起日記﹐從第一頁看起﹐出現得最多的就是阿WING的名字﹐她微笑地看著﹐她和阿WING的回憶。
    直到翻到那一版﹐2001年9月3日﹐她的笑容凝住了﹐看著一個新名字在日記上出現﹐她含著淚往後翻著﹐從那以後﹐這個名字佔駐了他的日記﹐她把。。。。。有剎那的衝動想把它撕裂﹐可是她還是忍住了﹐她不捨得﹐她用手把那皺痕撫平﹐淚水一滴滴地落下來﹐滴在那個名字上﹐化開了﹐她停了下來﹐望著那個被化開來的名字﹐多少次﹐她含淚寫那個名字﹐多少次他的名字在她的淚水中化開。
一陣大風從窗外吹進來,夾雜著點點雨滴,攤開的日記本,不斷翻動著,從今天,昨天,前天,不停地倒退。
    阿希趴在桌上哭起來,為什麼時間不可以倒退?為什麼?
    雨水打在窗上,「叮叮咚咚」地,很是動聽。像是一個個跳躍的音符,奏出昨日的童謠。
  「在森林和原野是多麼的遙,親愛的朋友啊,你在想什麼?......」
   
   
        9月3日                 晴
      好難過噢﹐終於要上學了﹐本來在暑假裡沒事做的時候﹐總希望快點上學的﹐可是快開學了﹐一想到要和電視﹐被窩﹐電腦告別的日子終於來了的時候﹐就覺得不知所措了﹐大概舒服的日子過慣了吧。還得了上學前抑鬱症﹐害我昨天失眠﹐本來就很明顯得眼袋﹐再加上黑眼圈﹐天呀﹐害我還給媽媽笑﹐說今天是國寶開放日﹐糗爆=。=
      約了阿WING在火車站等﹐這像伙又遲道了﹐害我在如此美好的晴天下等了她20分鐘﹐非常戲劇性地從原先用手擋著從樹葉間透射下來的陽光,到看著手錶不耐煩地咒罵著,直到最後耐心地等候時她才出現﹐而且還一點歉意也沒有﹐我當然是板著臉囉﹐直到她答應請吃HACAN-DAZ﹐還說好了以後誰遲道誰就請吃雪糕﹐這是<阿WING﹐以後每天都要請我吃雪糕>的婉轉說法﹐當然在我的銳利的注視下﹐她也當應了﹐呵呵呵。
      上學的路上﹐有人撞了我一下﹐是林卓然﹐他回到看了看我﹐一點表情也沒有就掉頭走了﹐阿WING說他是故意的﹐還對我餘情未了﹐當然又在我的嚴威下住口了。我也想過他是故意撞我的﹐可是沒可能吧﹐他不會還喜歡我的﹐連還沒原諒我都不知道呢。
      原來空蕩蕩的校園一下子熱鬧起來, 雖然之前口口聲聲說不想上學,可是久違的校園感覺仍讓人有上學真好的想法。連平時總在最討厭的東西上寫著上學的阿wing也不自覺地對著校門口傻傻說了聲:「好久沒見了,我是6C的阿wing,以後請多多指教。」我當然立刻扯她走﹐免得被人笑話。
      wing就是這樣,像個小孩子,永遠是沒機心的,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完全沒有想到別人會不會取笑,但是她做的大部份傻事都會當成可愛的動作,當然與她漂亮的樣子有莫大關係囉。相對而言,我就顯得平凡了,最可看的就是那遺傳我媽媽的白晢肌膚,雖然阿wing經常說很想像我那麼白,可是其實我才妒嫉她那帶著微紅的蜜糖色皮膚呢,我那白太單調了,就連尷尬時也只有那一泛白。面對著不太熟的人,也不會像阿wing的那麼活潑熱情,一般都是微笑著,不太說話,所以,通常都給他們貫以斯文,文靜的評語,其實也沒什麼所謂,只要不說我自閉就行了。
      本來在4樓的課室一下子掉到6樓了﹐一想到以後每天都要走6層樓就感到前面一片黑暗了。=。=
      今年來了一個轉校生﹐叫張天偉。其實一進課室的時候就留意到他的了﹐他坐在窗子旁邊,托著頭,出神地望著窗外,給人很安靜的感覺。他挺高,起碼有180cm,頭髮jel起來,不算太英俊,但很斯文,很有花澤類的感覺, 有點害羞﹐好像還是外國回來的﹐這種男生應該很受女生歡迎吧。
      放學的時候﹐要去買AMULET的新書﹐所以沒和阿WING去看電影。自己去搭火車﹐陽光沒有一大早的刺眼﹐在月台上晒日光浴也是一種享受﹐呵呵。可是我不喜歡坐火車﹐特別是在這個時候,每天放學或下班時候的火車站都滿了人,多得令我差點呼吸不了。而且在這裡的人都是來去來,今天見了之後也許再也沒有機會見面,在這擁擠的環境裡,找不了一點兒緣份。當然也不會有在電視裡追火車的浪漫情景出現囉。
       在火車上竟然看到那個新同學﹐靜靜地望著窗外,為什麼總喜歡看著窗外,外面有什麼嗎?也不見得特別,大概是他的習慣吧。他比我先下車﹐好像是粉嶺站什麼的﹐管他的。
   不寫了﹐好累啊﹐要睡了。


        9月10日                                  天晴與下雨中間
     一早起來﹐發現竟是陰天﹐灰灰濛濛的﹐給人欲哭無淚的感覺。
     一定是這鬼天氣害我起晚﹐到了火車站己經7點半了﹐當然要遲到了﹐還要請阿WING吃雪糕﹐噢,再見了, 我維持了一個多星期的不遲到紀錄。
        抬頭看了看天空,要下雨了吧。灰灰濛濛的天氣又給人感到不快樂的機會了﹐心想今天又大概是黑色星期四囉。
       上了火車﹐無聊地四處張望著,目光不經地落在對面的車門上,不由得想起上次和張天偉在火車上的偶遇。自那次之後也再沒有和他在車上相遇了,那也難怪,火車上再次相遇的機會也是很渺茫的呀。可是盡管在學校,也沒什麼機會和他聊過,就連在走廊上見到也不會打招呼的。而且他也是受歡迎的,每天都給女生拉著談東談西,常常都低著頭,揉著鼻子,煞是好笑,也是他受歡迎的原因之一吧。不知道為什麼﹐我就喜歡看他看著窗外的樣子。
      是不是每個插班生都是受歡迎的呢?不見得吧,林卓然之前轉校來也沒有他的受歡迎,這也難怪,每次和人說話都臭著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一黑一白的,他大概不知道女生們都暗地裡說他像藍正龍吧,可是酷又有什麼用,男生還是多一點笑容好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入神了﹐一個大嬸叫了我好幾次都沒聽到﹐原來她想坐我旁邊的位子﹐可是我的包包擋住了﹐而且我剛才好像還在傻笑﹐天呀﹐糗爆了。
更糟糕的是﹐我抬起頭就看到了張天偉坐在我對面﹐我竟然沒發現﹐他一定是什麼都看見了﹐我羞得把頭用力地埋在書包裡。
      好一會兒﹐我才鼓起勇氣去看他﹐不再看著窗外,而是靜靜地看著手上的書﹐是怎樣的書呢,會看得那麼入神,一定是很吸引的了。瞧他看得那麼出神,剛才一定沒有流意到我的糗事吧,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是一想到我剛才的自作多情﹐又覺得全身火火的﹐真糗~。~
我就這樣一直地看著他﹐他一直沒有抬起頭來,有別於平常看著窗外的目光,那模樣是專心的,也是一致的,凡是如此認真,忘我的人都是吸引的。直到到站了﹐他合起書來﹐我才發現那是一本影集。很適合他啊﹐都是安靜的﹐充滿藝術的。
            放學要開班會﹐那死人頭阿WING竟然提名我做XXX﹐她想做班會主席偏偏拖我下水去陪她﹐可惡﹐她明知  我在這麼多人面前是不會拒絕﹐噢﹐純良的我就這麼被出賣。張天偉也被人出賣了做副主席﹐可憐的我們<有點開心~V~>可是阿WING竟然也提名林卓然做XX﹐而且他也沒拒絕噢@。@
我那被出賣的激動心情當然又在阿WING一份XXXX而平撫下來囉。



                                                                          待續